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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快穿之小攻不是一条狗 作者:温家九公子

    第9节

    或许是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对贺之靖不会有利用价值,所以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便觉得格外的放松。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他们于梅林相见,一个教,一个练,有时一天下来,连一句的交流也没有。但他却觉得异常的满足,仿佛心里一个空荡了很久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后来想来,那大约是他漫长的一生中,少有的惬意的时光。那样单纯而快乐的时光,他以为他从未拥有过,却在那人离开后,猛然间觉醒过来。

    再后来,宫里发生了一场巨变。贵妃死了,死得毫无征兆。

    因为皇帝外出,那天,他作为皇长子,跟卢皇后一起,前去贵妃的关雎宫坐镇。

    富丽堂皇的关雎宫,是后宫里最精致奢华的地方,连正宫皇后的坤宁宫也比不上。

    那个生前遭受着后宫无数女人嫉妒怨恨的女人,就那样静静地躺在皇帝亲自给她设计的那张雕花绣床上。

    没了精致的妆容,这个在民间几乎被妖化了的女人,面容平凡到极点。没有他母妃那样清丽婉约的容貌,也没有卢太后那般大家闺秀的端容气质。

    任谁看见她也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面容平凡的女人,让大雍的皇帝钟情了这么多年,为了她几次打压朝臣,将六宫粉黛视如摆设。甚至在她死后,不顾天下人的反对,将她葬入帝陵本该埋葬历代皇后的位置。

    那时,他并不明白,所谓倾城倾国,不过是恰好入了帝王一人的眼,于是,便倾了城,倾了国。

    ☆、第31章 番外(二)

    卢皇后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关雎宫里的人,给贵妃置办灵堂。至少从表面看来,宫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很哀伤,包括卢皇后。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这哀伤之下,又隐藏着各式各样的面孔。

    所有人都知道,一场宫廷风波正在无声无息的悄悄地酝酿着,只等着这个宫廷的主人回来的那一刻,爆发出令人新进胆战的力量。

    在所有人的等待中,昌乐帝回来了,带着久违的年轻人般的热情,直奔关雎宫。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迎接昌乐帝的,不是他看了很多年的,他心爱的女人的恬静笑容。而是他的发妻和长子悲伤的脸。

    于是昌乐年间,唯一的一次宫廷斗争,就这样爆发了。

    一开始,死得只是关雎宫的几个小太监,然后是守卫,再接下来,是坤宁宫的宫女。

    昌乐帝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卢皇后,那个从他当太子时,就嫁给他当太子妃的嫡妻。

    当时,很多人都认为昌乐帝是被贵妃的死,冲昏了头脑。要知道,当时卢太傅是内阁的一把手,朝堂里有一半的官员,是他的门生。一个平庸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作为的皇帝,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将矛头直直的指向权倾天下的大臣。这不是疯了吗?

    但当时的朱铭玟却不这样认为。一直以来,他都这样认为,昌乐帝或许才能平庸,但一定不笨。或者说,太笨的人,早就被这个宫廷淘汰了。

    昌乐帝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无法找到贵妃死亡的真相,但这并不妨碍他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向行凶之人讨一个公道。

    或许卢皇后不是主谋,但这场有预谋的宫廷战争,她一定有参与其中,并起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虽然卢太傅权势熏天,但后宫毕竟是女人的天下,如果没有卢太后这个后宫之主做接引,堂堂天子宠妃,怎么会死得这般容易?

    朱铭玟恨贵妃吗?他当然恨,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母妃不会郁郁而终。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即使后宫佳丽三千,他的母妃还是能有机会见到父皇,如此,便不会因七情郁结于心,而早逝。

    既然连他都恨,更何况卢皇后了。看着自己的丈夫,将自己视为无物,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既然有恨,那么便有了动机,有了动机,那么行动,就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昌乐帝终究还是低估了卢家的权势,或者说,他低估了文武百官的怨愤,甚至于天下人的怨愤。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以选择整日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但作为一个帝王,整日沉溺于儿女私情,将国家大事抛至一边。

    这些,就足够所有人将怨恨,转移到那个让他忘记了自己的责任的人身上。

    所以,昌乐帝失败了,不是败给了任何的人,而是败给了他身下的那个位置。在极度的挫败感和伤心之下,他做出了一个让卢皇后彻底跟他离心的事。

    他将帝陵里,原本属于卢皇后的位置,给了贵妃。所谓夫妻,是要生死皆在一起的。既然他想生死皆在一起的人,已经先他一步离去了,那他必不会让对方久等。

    或许是出于对发妻的愧疚,想要做出补偿。他将养在卢皇后名下的皇长子朱铭玟,接至乾清宫,用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光,亲自教导。

    就这样,在人生的十二年之前,完全是作为宫里的隐形人存在的朱铭玟,彻底走入了大雍的历史舞台。

    因为所以人都知道,如果不出意外,这位皇子,将是大雍接下来的新主人。

    很快,天下人都将看到,这只被昌乐帝临幸过一次的宫女所生的儿子,是一只狼,一只充满了对权势极端渴望的狼。

    与贺之靖在梅林相见的日子就这样结束了,快到朱铭玟还来不及惋惜。他的心里有些失落,但这些属于少年人的失落,很快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很清楚的明白,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成功了,他将得到一切他想得到的,包括那天,在梅林里没有完成的吻。

    卢皇后收养他的目的很简单,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她需要一个将来能在昌乐帝死后,照顾她的孩子。卢太傅一直想要她收养三皇子,先不说卢妃愿不愿意,就算卢妃愿意,她也不没有这样打算。

    如果哪一天昌乐帝死了,三皇子登基,那到时候,到底她是卢太后,还是卢妃是卢太后?当然,卢太傅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反正都是卢家的女儿。

    既然父亲不可靠,丈夫约等于无,那她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个依靠。而恰巧这时候,大皇子的生母死了。

    朱铭玟的生母出生卑微,又已经死了。这从根本上解决了卢皇后最担心的养母不如生母亲的担忧。更何况他还占着一个长子的名分,无论到时新帝是谁,他至少是个亲王。

    而且,卢皇后得到消息,大皇子似乎很得镇国大将军贺之靖的赏识。

    作为少年成名的将军,贺之靖的边关一战,打得天下皆知,是大雍与蒙古军对抗的近百年来,少有的大胜利。

    卢皇后虽然身居深宫,却也听说过这位年轻将军的威名。卢家这些年来,虽然权势越发的大了,但在军政这一块,却还是很难插上手。

    大雍的兵权,掌握在定远将军李长风,而贺之靖,是李长风的得意门生。

    朱铭玟对昌乐帝这个没见过几面,甚至间接害死自己生母的男人没什么感情。但这不妨碍他成为全天下最勤奋的学生,他知道,这个男人教给他的,将是他无法从除了从这个男人之外的任何人,包括贺之靖身上,能学到的帝王之术。

    如果他想有朝一日,将权势牢牢地握在手中,那么,这些将是他无上的助力。

    昌乐帝或许不是一个一个好丈夫、一个好父亲,但他一定是一个好老师。他将他生命中最后的时光,用来教导朱铭玟如何做一个皇帝。

    昌乐帝很清楚,卢家肚子里打得什么主意。值得庆幸的是,朱铭玟不是一只羊,他是一只狼,一只极度凶残的狼。

    偶然发现了这点的他,越发用心的教导起朱铭玟。只因他知道,总用一天,这只狼,会将爪子伸向胆敢跟他争□□势的卢家。并且毫不犹豫的,将对方撕成碎片。

    但他也知道,这只狼现在还只是一只幼崽,他的爪子还不够锋利,他的牙齿也尚未长全。所以,他需要给这只狼找一个饲养者,在狼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时候,保护他。

    很快,昌乐帝就找到了让他满意的饲养人——镇国大将军贺之靖,年轻并且有资本与卢家对抗的贺之靖。

    昌乐帝知道,这是一个对国家极度忠诚的年轻人。如果他将未来的天子交到对方手中,那么他有理由相信,这个年轻人,将会用生命,来守护幼狼的成长。最重要的是,他不用担心,这个年轻人,会在幼狼长大前,取而代之。

    当然,为了防止这只狼变成一只择人而噬的恶狼,他会给饲养人留下一个项圈——一道能改变朱铭玟身份的亲笔信。

    昌乐二十六年九月,孝英宗带着他对情人的思念,和对卢家致命的报复,病逝于乾清宫中。同年,熙明帝朱铭玟登基,次年改号靖平。

    意为:愿天下从此靖默太平。

    卢家由盛转衰的噩梦,也自此开始。

    他终于成了这个天下最有权势的人,登基前的那个晚上,他站在乾清宫前的汉白玉阶上,仰望着朗朗星空,只觉自己的人生便如那耀眼的繁星,将从此照耀不落。

    贺之靖奉旨保护新帝,随他一同站了一夜。那一夜,直到更深露重,直到星辰斗转,天空泛白。

    他问贺之靖:“你为什么会选择当将军?”

    贺之靖想了很久,给他讲了一个故事:“臣幼年的时候,曾因贪玩,在集市上走迷了路。说来也巧,那天傍晚时,正好下起了暴雨。臣当时全身上下被暴雨淋透了,又找不到家人,当真是饥寒交迫,自觉天下再没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臣为了躲雨,转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在那个小巷子里,臣看见了一位买菜的老妇人,那位老妇人跟臣一样,全身上下皆被雨淋透了,却仍旧站在大雨里。”

    “臣当时很好奇,便问那位老妇人,为何不收摊回家。那老妇人告诉臣,她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儿,不把这些菜卖完,她就没办法给孩子买食物。”

    “之后臣才知道,这位老妇人的两个儿子,都死在了边疆。这虽然是一件极普通的小事,却让臣明白了,天下间,究竟何为贫困,何为战争。”

    “臣想,臣之所以选择当一名将军,便是源于此了。”

    那时,贺之靖的声音很平静,星光照在他的身上,给他的周身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那个既不感天动地,也不波浪壮阔的故事,和那个讲故事的人,让他记了一辈子。

    他曾暗暗发誓,要尽自己的努力,让那人的愿望得以实现。

    靖平二年,贺之靖再次出征。

    趁着贺之靖出征的时候,他策划了很久的计划得以顺利实施。卢家得势了这么多年,又是世家大族,家族里总会有那么几个膏粱子弟。所以这罪证,非常好找,接下来便是设计、挖坑、陷害、揭露、关押、释放、暗杀。

    当着朝堂百官,和卢太后的面,他十分宽容大度的,只下旨抄了卢太傅的家。

    在卢太后的暗示下,卢太傅很识时务的领着一大家子,暂且返回了老家。不幸的是,在途中遇上了‘流寇’,于是卢太傅一家,抗敌不成,英勇就义了。

    他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却丝毫不感到生疏。一方面是卢太傅太轻敌,没把他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另一方面,则是他将昌乐帝交给他的帝王之术,发挥的淋漓尽致。

    美中不足的是,卢太后是个聪明的女人,虽然他在卢太傅死后,表现的异常悲痛,并且频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达了自己的后悔愧疚之情。

    但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还是变了,若是从前还有着一丝的怜爱,那现在连最后的一丝也没了。甚至下懿旨说:“皇帝政务繁忙,不必日日来请安。”

    听说了卢太后的这份旨意,他只是笑笑。该去请安的时候,从未晚去过。对于这些表面文章,他从来不吝于下工夫。

    贺之靖凯旋归来了。那天,他穿着玄色的五爪金龙袍,率领文武百官,登上城楼,亲自去迎接他。

    军旗猎猎,骏马嘶鸣,黑甲银枪的青年将军,领着成千上万的大雍士兵,从远处缓缓驶来。

    那壮观的景象,让随行的文武百官,看惊了眼。那一刻,他从心底感到无比的自豪:瞧!这么一个英武不凡的人,他是朕的!

    面对贺之靖惊讶的神色,他抿唇一笑,衣衫飞扬间,当着文武百官和数不清的百姓的面,扑入了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怀里。

    贺之靖果然生气了,他那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把戏。于是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第一次冷战。

    他很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人,跟自己吵架,甚至连皇宫也不愿意进了。为此,他的心情很不好,连之前将卢太傅一家连根拔起的喜悦也没了。

    既然那人不来找他,那他去找那人好了。于是他带上几个小太监,偷偷溜出了宫,直奔将军府。

    那人见到他灰头土脸,一身小太监的打扮,既想发怒,又忍不住想笑,半响,叹道:“陛下,你是万民之主,不可如此。”便亲自领着他去换了衣服。

    那天正碰上是上元节,他听宫里的小太监说,民间的上元节非常有意思。于是便赖着不肯回宫,让那人陪他去逛灯展。

    那一夜,火树银花,街上人潮拥挤,四处灯火通明。贺之靖为了防止他走丢,紧紧地牵着他的手。他们一同在河里放花灯,在街上吃汤圆,猜灯谜。他甚至还在月老庙的时候,学那些少男少女,往姻缘树上丢铜钱。

    在回去的路上,他看上了挂在高高的楼台上的一盏兔子灯,便求着那人帮他取下来。那人无奈的摸摸他的头,飞身而起,便要去将灯摘下。

    谁想到,这时,从那楼台里探出一只手,与贺之靖同时握紧了那盏兔子灯。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天上元节,跟贺之靖抢了同一盏花灯的人,便是符锦。

    所谓后来的因果循环,大约从一开始,便早已注定。

    ☆、第32章 番外(三)

    他捧着兔子灯心满意足的回了皇宫,当天夜里,他做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春|梦。在梦里,那人有力的手臂拥抱着他,温润而潮湿的吻,不断地落在他的脸上、肩上。高|潮来临的那一刻,他听见那人带着喘息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小玟。”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很平静的指挥着小太监将弄脏的床单换掉,然后派人通知魏公公,可以准备选秀了。

    他相信,魏公公会非常尽职尽责的将这个消息传到卢太后耳中,刚刚暗中扳倒了卢太傅的他,十分需要一件事,来向朝臣、宗室以及天下人证明,自己已具备承担起整个国家的能力。而亲政,无疑是一个最后的选择。

    他想,他喜欢贺之靖,非常喜欢对方,比自己以为的还要喜欢的多。所以,他也一定要上对方喜欢上自己才行。

    于是,他比原来更频繁的召见贺之靖入宫。贺之靖本来便担着少师一职,天子又正是少年时期,勤奋好学是好事。几乎所有人都没看出他缠着贺之靖的真正原因,或许连当时的贺之靖自己,也以为小皇帝不过是处于皇宫之中,又没有什么朋友,太过于寂寞,所以才如此依赖自己。

    但有一个人看出了他的不寻常,那便是在卢家一家意外身亡后,在皇宫中深居简出的卢太后。

    深宫之中的卢太后不方便见外臣,但她却能下旨召见朝廷重臣的命妇家眷。

    彼时他正满心享受着与贺之靖相处的时光,连带着与生俱来的警惕性也下降了几分。也许当时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卢太后的动作,但如同卢太傅一般,他犯了一个足以致命的错误,轻视对手。

    于是卢太傅之事,通过卢太后之手,悄无声息的在二人间埋下了一颗决裂的种子,只等着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和贺之靖一同读书习武,偶尔去碧梅阁中赏景观花,就在他慢慢地网织着一张名为‘□□’的大网时,将那人诱入其中时,靖平三年,慢慢地来临了。

    他一直很清楚,只要卢太后在一天,卢家的残余势力就不可能被完全清除干净。但卢太后是他的嫡母,大雍向来以孝道治天下,只有卢太后没有犯下叛国大罪,他都没有理由将对方铲除掉。

    但他没想到,在他还没想好怎么除掉对方的时候,那个女人竟然敢这样逼他!

    那时,他和贺之靖的感情日渐亲密起来。那人看他的眼神,也不再像看孩子一样了。就在他计划着找个时间,跟贺之靖两人一同出宫,顺便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感情时。卢太后动手了。

    听到卢太后给贺之靖赐婚的懿旨时,他无法控制自己狂暴的情绪。那一刻,他是真的想将那个女人千刀万剐!这个人是他的,天下间胆敢跟他抢得人,只有死。

    冷静下来后,他立刻派人去打探贺之靖赐婚的对象是那家的小姐。行动敏捷的暗卫很快将消息传来回来:李尚书家的嫡长女。

    男才女貌,果真是般配!

    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传令让魏长拟旨:册封李家大小姐为贵妃。

    跟天子抢女人?只怕天下还没有人有这样的胆量,更别说一向忠君爱国的贺之靖了。至于朝中那些有事没事喜欢死谏的御史,让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反正他下旨选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就算今日突然招李家的女儿进宫,也不算越了规矩。反正他这里离慈宁宫相去甚远,一时间旨意相冲,也不是他的过错。

    贵妃是四妃之首,虽然不同于皇帝大婚,但为了不让李尚书觉得自己亏待了他女儿。他还是下旨让礼部好好操办。

    那天贵妃入宫前,贺之靖第一次在他没有宣召的情况下,进宫了。

    他纵容是傻子,也看得出那人脸上隐约的失落:他竟然是愿意的!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硬生生分成了两半,心里一个声音一直叫嚣着:贺之靖怎么敢?他怎么敢?

    贺之靖神色落寞的说:“好好待她。”

    于是他大脑里最后一根弦断了,他下令让小太监从御膳房搬来了几坛新酿的花雕酒,然后跟贺之靖说:“朕想让爱卿陪朕做一件事。”

    贺之靖虽然不解,却点头同意了。

    他们一起动手,将这些花雕酒,埋入前几日他们一同从碧梅阁移植来的梅树下。除了那些埋入树下的酒,最后的几坛,却有大半进了贺之靖的肚子。

    望着那人带着红晕的脸颊和弥漫的双眼,他忍不住一阵心情激动。是了,这是他一直策划了很久的事。那人喝得酒里面,掺杂有微量的春|药。

    药量虽少,但有了酒力的催化,也会变成熊熊烈火。

    身体被刺|入的那一刻,他疼得脸色惨白,眼睛里却忍不住涌上笑意,他一口咬在了贺之靖的肩膀上,让那人跟他一样疼。

    从他爱上贺之靖的那刻开始,他就开始策划了。他决定用身为一个帝王和一个男人的尊严,来夺得贺之靖的一颗心。

    无谓值得与否,只得一往情深。

    他料得不错,第一天贺之靖醒来后,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后,先是跪地请罪,见他不准,直接拔剑自刎。

    他一把抓住锋利的剑尖,不顾鲜血从手掌不断的涌出,看着贺之靖道:“昨天所有的事,全是朕一手策划的,你若当真想死,不如先杀了朕,如何?”

    或许是被他的神情震住了,良久,贺之靖将手中的长剑丢开,慢慢地跪倒在地。

    “陛下,何苦?”贺之靖低着头,苦涩的说道。

    看见那人的行为,他知道,他成功了。

    “朕的父皇,一生之中,只爱洛贵妃一人,朕的母妃与他,不过是一夜消遣的玩意儿罢了。可怜母妃至死都不明白这一点,日夜奢望着那个男人的再次垂怜。”

    “贺之靖,人人都说帝王无情,那朕就把朕身上,唯一的感情给你,好不好?”

    他不问他要不要,因为无论贺之靖要,还是不要,这份感情,他都一定会让他收下。

    他知道贺之靖并非对他没有感情,那人只是拘泥于君臣伦理,所以才会想要通过娶亲,来将这份畸形的感情,斩断于萌芽状态。

    既然贺之靖不敢承认,那他不介意逼他承认!生也好,死也罢!无心也好,无情也罢!从他爱上他的那一刻开始,这一生,他就下定决心要得到他。

    既然那个女人一心想要找死,那便怪不得他了。靖平三年六月,他第一次选秀,一共选了十名女子。望着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些女子或者出身门阀士族,或者出身于边关将门。他选她们的目的十分明显:巩固政权。

    同月,李贵妃入了宫。

    那是个行为举止挑不出一分错的大家闺秀,有着姣好的容颜,和一双聪慧的眼睛。他见到这个女人的第一刻,便明白了贺之靖想娶她的原因。

    这样的一个女人,非常适合成为一个家族的主母。纵然他因为贺之靖的缘故,对李贵妃没什么好感,却也不得不承认,以这个女人的才能,她堪当皇后之位。

    但他却不打算立李氏为后,或者说,在他的规划里,他从未打算,让任何人当他的皇后。既然他真正想立的那个人不能成为他的皇后,那这个位置干脆空着好了。

    在卢太后联合朝中的大臣,向他施压立后大婚时,他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八月初,他下旨宣先帝的三皇子勇王进京给卢太后贺寿。

    从去年卢太傅倒台,在昌乐年间十分热衷于与朝中大臣来往的勇王,变得深居简出起来。

    或许有人以为,勇王是吓破了胆子,从此决定当一个安分守己的王爷了。但他不这样认为,他可是很了解他的这个皇弟。

    为了体现自己是一个好的兄长,他决定给他这位弟弟,创造一个机会。

    很遗憾,这位勇王果真是人如其名,光有勇气,没有脑子,最后被他一把火,随同那个讨厌的女人一起烧死在了慈宁宫里。

    浓浓的烈火中,他听见卢太后歇斯底里的狂笑声:“朱铭玟,你这样不顾恩义,心狠手辣,总有一天,你会生不如死的,我会在地狱里,等着这一天!”

    火光中,他满不在乎的笑了:瞧瞧,自古以来,只有失败者才会这样诅咒成功者。从海棠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这个皇宫是个战场,里面的人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爬上顶端,自我的活着,要么被他人踩死,烂在淤泥里。

    很显然,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成为了天下间至高无上的存在,成为了这个皇宫里,唯一的胜利者。

    慈宁宫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追赶叛党回来的贺之靖,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然后转身就走,连礼都没行。

    看来,那人是气大发了。他想。

    事实证明,贺之靖比他想象中还要生气。称病在家半个月后,他接到了贺之靖辞官的奏折。他拿着那封奏折,当场将茶杯摔得粉碎!

    贺之靖想走?不可能!除非他死!

    但对方像是跟他卯上了般,每日上一份辞官的奏折,大有他不答应,便不罢休的架势。

    在连续接到三十份相同的奏折后,他终于意识到,那人是真的想要辞官了。

    他不明白那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勇王叛变是早晚的事,他不过是设了个圈套,让对方提前将计划实施而已,要他说,他没有将没过门的勇王妃一起处死,就已经是顾念着兄弟之情了。

    至于卢太后,那个女人仗着太后的身份,三番五次跟他作对,他已经是一忍再忍了。要不是因为贺之靖的缘故,那个女人早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明明他才是他应该一心效忠的君主,他才是这个世界上,跟他最亲密的人,那人为什么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跟他生气?

    每天想这些烦心事太多的结果,就是他成功的病倒了。在冷水中泡了三个时辰后,他喝下太医配的,可以让病情加重的药,然后让魏公公通知贺之靖进宫。

    他赌,贺之靖放不下他,他一定会来。

    他赌赢了,贺之靖来了。从未用过任何他给的特权的贺之靖,第一次在宫廷内骑马。

    望着贺之靖脸上遮掩不住的焦急神色,他紧绷着的心弦一松,陷入了昏迷之中。

    靖平四年,蜀中一带爆发了瘟疫。

    他原本是不想让贺之靖进蜀中的,朝堂里那么多人,怎么轮也轮不到他这个镇国辅助大将军去蜀中救治灾民。

    但那人却执意要去,在那人在乾清宫外跪了一天一夜后,他只能答应让他去。

    为了确保贺之靖的安全,他几乎将宫里所以的御医召集了起来,让他们跟大将军一同入蜀,随行的还有大理寺少卿符锦。符锦的理由很简单,他是蜀中人。于情于理,都应该回蜀中。

    贺之靖跟那个叫符锦的一起入了蜀中,他也没因此轻松起来,除了要每日担心贺之靖的安全外,他接到了当初派去追赶卢家余孽的暗卫的回信。

    当年卢太傅死后,他的心腹,带着卢家一个少爷的私生子,逃到了蜀中之地的一个县城里。

    或许是他派出的御医起了作用,两个月后,蜀中的灾情开始缓解。在得知贺之靖差点也换上时疫后,差点被吓个半死的他,立刻下旨让贺之靖回京。

    然后让暗卫秘密前往那个县城,下旨焚城,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卢家余孽,一个不留!

    当时的他绝没有想到,这道命令,成了压死他与贺之靖之间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永远无法忘记,在得知他下旨焚城后,贺之靖眼中弥漫着的绝望。就如同一个身处黑暗之中的人,失去了最后一丝光明一般,那双向来清朗的眸子,变得冰冷如霜,里面再没了一丝往日里的柔情蜜意。

    他说:“我总以为你还小,等你再大一点会悔改的,却没想到,终究还是我错了。你不会悔改,永远也不会。”

    在贺之靖离去很多年之后,他才明白,那人可以原谅他为了权势,暗杀卢太傅一家,甚至为了权势,烧死自己的嫡母亲弟,却绝对无法原谅,他将无辜百姓的姓名,视如草芥!

    在无数个醒来的黑夜里,他常常回想,如果当初知道他会与那人成这样的结局,他还能不能、会不会这样干净果断的下令焚城?

    最后得出了结果是,他会下令。从小见过宫廷里各种阴谋诡计的他,天生对任何人没有安全感,哪怕是他一心恋慕着的贺之靖,也无法带给他安全感。

    除了手中的权力,他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东西。

    贺之靖走了,那人在宫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跪到旧疾复发。

    他无法不答应,除非,他真的想要他的命。

    他能对天下任何人硬起心肠,却唯独无法不对贺之靖心软,哪怕这违背了他自己的心,但因为他是天下独一无二的贺之靖,他只能认了。

    他愿意,放他走。

    靖平五年,贺之靖辞官离京。

    那天,下着蒙蒙的细雨,他没有带任何人,一个人独自出宫,站在雨中,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一如当年贺之靖得胜归来时,他站在城楼上,迎接他的归来。

    他曾信誓旦旦的要得到这个人,却从未料想过,一切会以这样猝手不及的方式,结束。

    贺之靖离开的半年后,他接到了一封密折,署名人是江夏,贺之靖的亲信。在那之前,他竟然从不知道,先帝死之前,曾秘密派人,给贺之靖送了一封信。

    在心惊之余,一的暗卫被他派遣出去,查探回来的消息,却惊人的一致:贺之靖手中确实存在着这封信,一封足以将他拉下帝位的信。

    一个人不吃不喝在寝宫里呆了三天后,他拉开寝宫的大门,阳光一瞬间涌入他的眼底,他的眼眶,便不由自主的,在那一刹那溢满了泪水。

    “朕总以为朕会例外,却没想到,天下人说得对,帝王无情。”

    之后的事,便很清楚了,他下令将贺之靖压入昭狱,然后亲自下令,将他天下间,最爱的人发配边疆。

    暮雪铺满帝京的街道时,便是他再见那人之时。他用两年的时间放权,纵容出天下最大的两个权臣,然后数着日子,等着贺之靖的归来。

    从边疆传回战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时机成熟了。他想,无论对方是否能理解他,他相信,一心希望天下太平,政治清明的贺之靖,会在谜底揭晓的那一刻,会原谅他对他做的一切。

    从黑匣子里拿出废后遗旨时,他满心欢喜的以为,那人是真的原谅了他。只是他没想到,靖平八年,他等回来的,不是那人彻骨的恨,或者缠绵的爱,而是他的尸体。

    却原来,到头来,他算计来算计去,费尽心机,什么都得到了,什么也失去了。

    后记:

    靖平八年五月,蒙古新任可汗派使者入京,表达蒙古对大雍皇帝的臣服之意。

    靖平八年九月,万朝来贺,四海来夷,从此天下一心。帝心大悦,下令大宴来使。当是时,歌舞不休,君臣尽兴。

    宴后,帝立于乾清宫前,于碧海夜空下,站了一夜,次日清晨下旨,改元:宁远。

    群臣皆惊,问帝何故改元?

    帝言:边关既定,太平已达。五湖四海,何处无靖?

    熙明帝为帝四十一年,除了他终身未立后外,最令人不解的,便是在他当政期间,曾多次改换国号。但纵观其一生,却仅有一个国号,用得时限,超过了八年:

    却正是:

    靖平之后,再无八年。

    绿梅独立,山河空碧。

    归期不定,江山永寂。

    ☆、第一章

    上午10:10,安妮准时推开颜砚办公室的门。

    “抱歉,少将阁下,我不得不打扰您一下。”

    颜砚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挑眉看向安妮:“希望小姐你有一个足够贴切的理由。”

    安妮抬了下手腕:“希望您对今天的约会,有那么一点影响。”

    颜砚闻言,轻拍了下额头,站起身便往外走:“差点忘记了。”

    安妮耸了下肩:“您还有十八分二十三秒的时间,建议您从香榭大街直接去情调茶坊。”

    “怎么约在了哪里?”颜砚脚步顿了下,情调茶坊是香榭大街有名的茶楼。

    “很抱歉,我也不清楚,或许您可以从米勒先生那里得到答案。”

    10:29,颜砚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情调茶坊的包厢里。米勒两兄弟已经到了。

    “阁下很准时。”迪克兰看了眼手表,笑了下,站起身跟颜砚握手。

    颜砚挑了下眉,回握。

    “你好。”一旁的邵柏英将手递了过来,因为是在室内,邵柏英将身上的风衣脱掉了,露出里面米白色的休闲衬衣,搭配着深色的裤子,更显得他双腿笔挺,身形高挑。

    颜砚看了眼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你好,米勒先生。”

    两人礼节性的握了下,便松开了。

    邵柏英突然望着颜砚道:“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邵先生。”

    迪克兰耸耸肩,撇了下嘴:“怪癖。”

    邵柏英飞过去一个眼刀,他立马做出闭嘴的样子,眼神却不时的在颜砚和邵柏英之间来回扫动。

    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要求,颜砚礼貌而疏远的点头:“邵先生。”

    三人打过招呼后,分主客坐下。随后服务生推开门,将一应茶具送了进来。

    服务生动作熟练而又优雅的分好茶便退下了。

    “请。”迪克兰道。

    颜砚端起其中一盏,只见那茶色泽翠绿,形如雀舌,一股香气浓郁扑鼻,正是有着“色绿、香郁、味甘、形美”四绝之称的龙井。

    “好茶”他品了一口,赞道。

    “邵几个月前去古江南公务时,特意带回来的。”迪克兰笑道。他学着颜砚的样子,喝了一口,然后脸色古怪的咽了下去。

    迪克兰表示,他想不通华夏怎么会喜欢味道这么古怪的东西,也搞不懂自家的亲弟弟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这位鹰派的少将。

    颜砚看了下正在喝茶的邵柏英,从对方喝茶的熟练动作可以看出,对方有经常喝茶的习惯。

    “你喜欢?”邵柏英突然抬起头,看了颜砚一眼。他琥珀色的眼珠,被蒸汽一氤氲,褪去了锐利的光泽,带着些温润的色泽。

    颜砚觉得对方的眼神很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点头道:“这茶很好。”

    “我带回来不少,下次送你。”邵柏英道。

    颜砚刚想说不用客气,迪克兰便笑着插嘴道:“邵很少给人送东西,少将可千万要赏脸。”说罢朝邵柏英眨眨眼:看我这个哥哥对你多好!然后成功的收获邵柏英的一枚白眼。

    既然对方这么说,颜砚也不好再拒绝了:“那就麻烦邵先生了。”

    一杯茶喝下完,三人的生疏感少了不少,气氛变得融洽起来,于是很自然的将话题过渡到今日见面的目的上来。

    迪克兰将文件递给颜砚:“这是我们的初步策划,阁下可以看一下。”

    颜砚看完后,将文件放回桌面。他右手轻点了下桌面,直视着对面的两人,一字一句缓缓道:“关于al7896星球由两党分时期执掌这一点,我同意。但两位打算用什么来交换第一期的执掌权?”

    先不说al7896星球上是否真的存在着钍元素,就算没有,作为一个新探明的行星,al7896星球上存在着的稀有金属恐怕也不少。就算探明元素需要一定的时间,第一期执掌al7896星球的党派所获得的利益决定会多于第二期的党派。

    “银河研究室前日刚刚研制成功第十代稀有元素探测仪。”迪克兰边说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银河研究室是挂面于米勒财团下的高科技研究室,专门吸收来着帝国各地的科学怪才,在帝国各类研究室的排名中数一数二。

    颜砚神色微敛,露出一个淡笑:“哦,是吗?恭喜。“他顿了下,接着道:“我同意al7896星球的第一期执掌权归狮党,但要求时间缩短百分之五。”

    “阁下的理由是?”

    “时光研究所将提供真空离子装备箱。”

    真空离子装备箱,是时光研究所研究出的一款专门用于装运各种不稳定稀有元素的新装置,它能确保元素在漫长的时空穿梭中,不会因为飞船的高速运转而发生电子跃迁等原子突变。

    迪克兰笑了下,很干脆的点头:“既然时光研究所愿意出力,我当然也愿意让步。”

    颜砚移开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接着道:“至于首批探得的钍元素,我要百分之三十。”

    迪克兰脸上的笑意不变,眼神却变得锐利起来:“阁下的要求,恕我不能同意。”

    钍元素对于研制机甲装备的重要性,迪克兰一早就知道了。作为狮党的政党议长,他手下虽然没有像颜砚的第六军那样数量庞大并且精锐的机甲部队,但作为隶属于国安部的第二军陆战部队,对机甲这种高科技式的武器装备,需求量也不小。

    并且银河研究室的所长告诉他,钍元素除了对新型机甲研制十分重要外,还能用于制造最新型的光子炮弹。

    因此对迪克兰来讲,颜砚要的百分之三十,不是多,而是非常多!

    颜砚笑了笑,眼神锋利:“如果米勒先生能在帝国找出第二支有实力穿越‘死亡墓地’的机甲部队,我可以不要一分一毫。”

    迪克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简直忍不住想破口大骂:这不是废话!老子要是找得到第二支,还用得着来找你这个鹰党的少将?

    “如果你们拿不出绝对丰厚的利益,我绝不会让我的机甲战士去冒险。我想两位应该听说过,要到达飞仙座,除了要穿越随时会有白矮星自爆的‘死亡墓地’外,还要在bk星岛停留数日,在这一路,我们不光要小心星际路途中粒子风暴、电磁干扰等常见的危险,还要小心自萨斯星球的基因变异人。要知道,他们对帝国的军队,可是极端的痛恨。”

    萨斯星球是几十个世纪前探明的一个行星,这个行星自然地理环境同帝国所在的星球十分接近,在联邦打算将萨斯星球建设成第二个适合人类迁居的星球时,萨斯星球上发生一场意外。

    这场意外导致当时去萨斯星球观光的游客,以及原本在萨斯星球做调查的科学家、工程师、驻守军队在内的十三万人,同时发生了不可预估的基因变异。

    这些当时发生了基因变异的人,外表与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但骨子里却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类的良知,他们容易失去理智,变得异常狂暴冷酷嗜血,并且这些人的身体机能极其的强悍,大脑高度发达,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抵抗的。

    当时这些被称作基因变异人的十三万人,在短短的一个月内,杀掉了数百万的无辜民众。帝国几乎出动了全部的军队,才将这些人驱逐到萨斯星球上。

    从此,萨斯星球成了帝国民众心里的地域,也成了犯罪份子的天堂。

    经过十几个世纪的时间,逃往萨斯星球上的罪犯越来越多,这些人与萨斯星球上的基因变异人融合,生下第二代、第三代第n代的基因变异人。

    这些基因变异人虽然不如第一代的基因变异人那样强悍,但骨子里却一样的嗜血,并且对帝国极端的仇恨。因为大脑高度发达,他们十分擅长操纵高科技作战,尤其是机甲作战。

    对帝国来说,萨斯星球是一个无时不刻不悬在人类头顶上的阿瑞斯之剑。

    虽然帝国一直在研制能将基因变异人体内改变了的基因恢复正常的药物,但一方面因为基因变异人的不断反抗,一方面因为技术难关的问题,再加上这么多世纪过去了,基因变异人体内的染色体与正常人类的染色体发生基因融合,就算这些世纪以来研制出的药物对第一代基因变异人有效,谁也不能预计会对后来的变异人有效。

    因为对帝国的仇恨,以及自身生产的需要,基因变异人会隐藏在各大星系通道处,以便打劫经过的飞船,来获取必须的物资。作为有着星系中转站之称的bk星岛,则更是这些基因变异人经常出没的场所。

    所以前往al7896星球的这一路,可以说是异常的凶险。如果不是因为钍元素,颜砚也不会答应护送他们前往al7896星球。

    他说完后,场面一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百分之二十五钍元素,外加银河研究室的最新机甲设计图。”之前一直没说话的邵柏英开口道。

    银河研究室的最新机甲设计图!颜砚的眼睛亮了起来,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恐怕对方的要求也要变了。

    果然,邵柏英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第二章

    颜砚挑了下眉:“请讲。”

    邵柏英道:“我要求带上银河研究室的工作人员,以便能得到al7896星球上的第一手资料。”

    前往al7896星球的这一路,不光会遇上离子风暴、小行星爆炸、电磁干扰等常见的危险,还可能与基因变异人正面对上,如此一来,这场星际旅行,可以说是危险十足。

    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一般的机甲兵,也不一定百分百的能顺利返回,更别说是那些转职于科研的研究员了。

    颜砚看了邵柏英一眼,见对方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直接道:“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的安全。”星际作战场不同于地面作战,就算是指挥官,也很难掌控整个战局。如果飞船出现任何一点问题,导致飞船内的空气往宇宙中真空流窜,都会使得整座飞船上的人,在一瞬间死于窒息。

    邵柏英道:“我会亲自带领精英战队的人,跟研究员一起。”精英战队是米勒家族花了大价钱培养出来的全能战士,从近身格斗到机甲操作,无一不精,简直可以以一当百,当千的来用。

    听见对方这样说,颜砚的神色越发沉了下来。开玩笑,他可不想让这位邵部长跟他一起。要是到时候邵柏英出了什么问题,米勒家族不找他算账才怪。就算米勒家族不找他,只怕总统也不会放过他。要知道,并非任何一个家世不凡的人,都可以坐到国安部部长的位置。

    在政治圈里,如果自身没有一定的实力,就算家世再好,也混不到执掌重要大权的位置。

    想到这里,颜砚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迪克兰。

    迪克兰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他连家里的老头子都劝服了,我能怎么办?”

    颜砚心里稍稍一惊,没想到这次的事,连米勒家族的老族长也出面掺和。看来al7896星球绝没有上次会议时所讲的那样简单。

    “至于总统那里,”像是知道颜砚在顾忌什么一般,邵柏英缓缓道,“我之前已经跟总统沟通好了。”

    既然如此,颜砚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站起身对邵柏英伸出手:“合作愉快。”

    邵柏英琥珀色的眸子微动,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他站起身,握上颜砚的手:“合作愉快。”

    迪克兰一拍手掌,跟着站起来笑道:“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我稍后将修改后的文件发给你。”

    颜砚点头,转身离开了。

    望着颜砚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迪克兰凑近邵柏英身边,好奇的问道:“你之前跟他说清楚了吗?我怎么觉得他今天还是一副客气疏远的样子?”

    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问了,只是邵柏英从上个世界回来后,一直冷着一张脸,搞得他以为自家弟弟被拒绝了,连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但看今天这情景,根本就是跟以往没什么不同。

    “没有。”邵柏英冷冷得道。

    迪克兰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家弟弟,竟然还没表白。这都第二个世界了,说出一句‘我喜欢你’,难道就那么难吗?亲爱的弟弟,其实你不是冰山,而是闷骚吧?

    自认为是新世纪好哥哥的迪克兰,自此三年前在邵柏英醉酒的时候,偶然得知自家弟弟又了喜欢的人,又利用各种渠道得知那个人就是鹰派的年轻少将颜砚后,一直致力于教授邵柏英各种追人的方法。

    当然,这些方法都毫无例外的被邵柏英无视了。

    在从朋友的三姨的女儿的六姑的三叔的儿子的女朋友的朋友,口中得知颜砚打算用时光研究所研制出的‘虫洞眼镜’,学习谈恋爱后,迪克兰以他对恋爱的敏锐嗅觉,察觉出这是表白的绝好时机。

    你想想,处在一个平行世界里,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只有对方跟你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你们两个人在现实中又见过面,这样能促进双方感情的地方,不是绝佳的表白圣地吗?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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