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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大人,犯人又不见了 作者:南宫凡水

    第5节

    郁苒把司空翎带到了衙门闲置已久的牢房,司空翎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感觉到了嗖嗖的阴风,铺天盖地的霉味让人不由捂了鼻子。牢房潮湿阴暗,平时就算是狱卒都不高兴呆在里面,托司空翎的福,郁苒安排了两个捕快过来。

    郁苒和司空翎站在某一间牢房的门外,然后郁苒偏偏头示意,“进去。”

    “……”司空翎当时只想咬了自己的舌头,她可怜兮兮的看着郁苒:“你说真的啊?”

    郁苒眉头一扬,“你以为呢?”

    司空翎看着那脏乱的牢房,实在不想进去,可眼下郁苒有这么盯着她,要是不进去那想求原谅就更难了。于是咬咬牙,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身后随即传来锁门的声音,司空翎回过头,郁苒正认真的将那铁索绕了几圈,然后毫不犹豫的锁上。

    “苒儿……不是,郁捕头……”

    郁苒锁好门,抬头看了她一眼,“盗窃,按律视情节严重程度论处,关押一月至三年不等,杖责二十至一百不等,且务必全数交还赃物。如有不配合的犯人,可另外动用刑罚,直到配合交出赃物为止。”

    司空翎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郁苒冷哼一声,“给你一夜的时间。”

    “我……”司空翎刚要说话,郁苒就转头走开了,司空翎一肚子苦水忽然没处倒了,她站在门口大声的哀嚎起来,“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郁苒很快就走远的没了身影,司空翎随即收了声。

    她不屑的瞥了一眼那沉甸甸的锁,然后到底忍住了把它撬开的欲望,回身坐在牢房里坚硬的小床上。微微阖眼,沉着心念叨起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一夜后,郁苒果然又来了。

    那时刚过五更天,其实还早的很,司空翎做着梦,被她一声响惊得从小床上摔下来。

    “想好没有?”事实上,郁苒急着要她的腰牌出门办案。不得不说,方家的案子因为又扯上了一些人,变得愈发复杂了。

    “我,我想好了……”司空翎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我认识到错误了,你不喜欢,我以后绝对不犯了。”

    “……腰牌!”

    司空翎眨了眨眼,忽然才清醒过来似的,“不不,我不是说这个,不是……”司空翎要命的挠了挠头,“你怎么还纠结这个,腰牌真的不在我这。”她还以为郁苒是在气别的事情……对了,她可是因为腰牌才被丢进这里的。

    郁苒面色不善,“我最后问你一次,交,不交?!”

    “交不了啊!”该死的,让她逮到是谁拿了郁苒的腰牌,她非偷光那人不可!

    于是一盏茶的工夫后,司空翎被从牢房里拉出来,四肢被死死绑在了十字木架上。尽管是闲置了许久的牢房,各类刑具仍是一应俱全,清清爽爽的分布挂在墙面上。

    郁苒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被拉来临时上岗的狱卒,手里拿着毒蛇般骇人的长鞭,鞭子表面泛着水光,大概是沾了盐水。

    司空翎慌得冒冷汗,她早前都是说软话想要郁苒原谅的,哪知道,郁苒竟然真能这么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贼怕疼啊,这下真慌了,偏偏开启了忠犬模式,还不能反抗,233333就看咱捕头大人会不会心软了

    ☆、第二十二章

    其实,如果单单作为某种情趣来说的话,鞭子什么的也未尝不可。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情趣的事,那持鞭的膘壮狱卒一脸凶相,一鞭子下来可就是皮开肉绽的事。

    “那、那什么,你来真的?!”司空翎从看到那长鞭开始便不停地吞口水,她总试图在郁苒的脸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影子,但郁苒却像是铁了心,她怎么装可怜都不为所动。

    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好好追人家姑娘不成么,非要变着花样的惹郁苒。

    ‘啪——’一声巨响,司空翎当即一哆嗦,咬牙闭眼,一脸的视死如归。

    狱卒接到郁苒的眼神示意,甩了个空响罢了,司空翎紧张好一会才发现那一鞭并没有打在身上。

    “我再问你一次,现在交出腰牌还来得及!”郁苒冷冷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开来,听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司空翎苦着脸,悲痛欲绝:“我发誓,腰牌真的不在我这,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的啊!”见郁苒当即沉下眸子,司空翎一吓立马又道,“我,我想了一下,肯定有人借我的名头把它拿走了。你看啊,我这几天都在衙门里,我要是拿了你的腰牌不是藏在身上,就是放在房里,不信你搜,肯定没有!再说,我要你的腰牌也没什么用不是,”她说着又看了一眼那鞭子,“……别打,我怕疼,真的。”

    倒真是应了她与小萝卜说的话:如果有一天她被郁苒抓了,那也是她心甘情愿被她抓的。可是抓到之后呢,这绳索绑的紧紧的,压根半点逃脱的可能也没有!

    郁苒眯了眯眼睛,饶是司空翎所言有几分道理,也不能让人置信。毕竟这女人说谎话和说实话的模样一般真挚,根本瞧不出真伪来。

    更何况她们二人之间仇怨多了去,就算腰牌当真不在司空翎那里,她又怎么会错过这公报私仇的机会?

    ……不,只是合理怀疑而已。

    想到这里,郁苒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慵懒起来,她转头让狱卒先行退下,自己接过那可怖的长鞭在司空翎的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司空翎提着心,目光跟着她来回晃悠着,而后还没摸准郁苒的想法,一记鞭子就毫无防备的落到了她的身上。

    “唔!”司空翎吃痛,不过猝不及防的哀嚎被她立即咽了回去,转而变成了压抑的低哼。

    郁苒这一鞭子其实并不重,打的就是她措手不及。明明没几分疼痛,自己却被吓了个掉魂,司空翎觉得很没面子。

    说到底,郁苒是在耍她玩吧?

    察觉到司空翎颇有些嗔怪的目光,郁苒轻松而又无辜的耸了耸肩。这些司空翎玩得不亦乐乎的手段,她也要玩还给她才行。

    不得不说,郁苒头一次觉得拿鞭子抽人还挺有趣的。莫不是因为对象是司空翎的缘故?

    司空翎缓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郁苒又抬了抬手,她随即以为第二鞭要来了,顿时屏住呼吸,全身作防御状。

    然后郁苒只是抬了抬手,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该死的!司空翎暗骂一句,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上当了。

    然则还有更过分的,眼看着郁苒放下手了,司空翎的防御状态也过去了,第二鞭就这么不打商量的来了。

    疼!这次真的疼了!

    司空翎喘了几口气,低头看向那被抽到的地方,衣料竟被抽出了裂口。就差一点点,就要连她的皮肉一道划开。

    “苒……”她刚道一个字,眼看郁苒有些乐此不彼的势头,立马扭头闭上眼睛改口,“郁捕头,郁……啊——!”

    “说。”三鞭后郁苒收了鞭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狼狈的司空翎。

    郁苒让她说,司空翎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也就后两鞭子抽过的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但是明显感觉得到,郁苒是收着力的,疼过去就罢了,不会留伤口。

    “我……我承认一开始拿你腰牌是,是想欺负你来着……可是!后来我真的还给你了……”司空翎向来硬气的很,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的硬气再碰到郁苒之后全成了讨饶。

    她是真的怕了郁苒,怕也是真的喜欢上了郁苒。

    其实司空翎也知道,郁苒抽他鞭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已经不在腰牌上了。她咬了咬下唇,狠下心来作大义凛然状:“不过你要是抽了高兴,那你就继续打吧,我,我不会有怨言的!”

    瞧她这般贞洁烈女的样子,郁苒竟觉得有些忍俊不禁。

    她是想再抽她几下泄恨,可哪里又是几鞭子就能泄恨得了的。郁苒的目光漫不经心的在布满刑具的墙面上徘徊,司空翎的心再次提起来。

    郁苒的视线定格下来,司空翎顺着看过去——竟是烙铁!

    “不,不会吧……”她低声自语,简直想死的心都有了。郁苒打打抽抽就算了,怎么还惦记着那种……

    郁苒心里一阵爽意,然而脸上却一派认真,“怎么,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乐意?”

    “……有,有吗?”

    郁苒索性把那烙铁从墙上拿下来,十分有兴趣的仔细打量了一番,“不是说不会有怨言的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没有怨言也是针对鞭子说的嘛!她以前确实有错,郁苒生气报复都在理,她当然没什么好怨恨的。可是,可是这烙铁……

    想想就让人很瘆的慌好么?更何况,这一下子烫在皮肤上,可是一辈子都去不掉了!

    但是郁苒的眼神又让司空翎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要是她不高兴了,真的永远都不原谅她可怎么办?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司空翎沉沉的吐出一口气,低声无奈道:“我没反悔,你……只要你心情好了,可以原谅我,怎么都行。”一块皮肉换一个原谅,也值当了。

    狡诈的女人!她差点就上了她的当!

    郁苒懊恼的腹诽着,眼中忽显一抹狠意,“当真?”

    “当真。”

    “如何都成?”

    司空翎心头一沉,声音都有点颤,却依然道:“如何都成。”

    郁苒拿着烙铁的手便突然下移,停在某个十分尴尬的高度,正对着身为女子的郁苒最为脆弱的某个地方。

    这下不等郁苒开口问,司空翎便瞬时惊得瞪大了眼睛,束缚的四肢也不自觉的开始挣扎,被绳索勒出鲜红的痕印。她惨白着脸语无伦次,整个人都凌乱不堪:“不不不,不行,苒儿你不能这样,咱有话好好说……我错了不行么,我真的错了,你绕过我这一次……不然你再抽我十鞭二十鞭,不,抽到你满意为止……咱别玩这么重口的好不好,算我求你……”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小贼为什么突然这么怂了,hhhh,小贼本来是不怂的,可是理亏想得到原谅必须放低姿态,而且,小贼是真的怕疼,她有严重的疼痛恐惧症,23333

    ☆、第二十三章

    火没生,铁没烧,郁苒就拿着那铁杆比划了几下,没想到就把司空翎都给吓成了这副怂样。郁苒忍不住也想学一句秦可儿的话:出息!

    然她又发现司空翎似乎真的很怕疼,就说方才她五分力道甩出的鞭子,竟也叫她疼的龇牙咧嘴,好像被削皮剜肉了似的。

    就这样还敢妄下海口,说什么如何都可以?郁苒真是好气又好笑,司空翎是铁了心想求她原谅,还是算准了她不会真的下手?

    事实上郁苒本也确实没打算真的下那狠手,她随意便把手里的刑具丢在了一边,便见司空翎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来,像是如临大赦般勉强定了心神。

    可郁苒转而一想,又觉得当真就这么算了,未免也太便宜了这混蛋女人。脑中不由回想起某些她十分不愿意回忆且相当令人羞恼的画面,当下怒意便又汹涌起来。

    “不说腰牌,我们来算算旧账。”

    郁苒换了一把锋利的匕首,一步一步向着架上的待宰羔羊走去。

    司空翎的脸色再次泛白起来,不过比起烙铁,她眼看着那逼近的匕首,却没有再讲讨饶的话。

    郁苒故意做大动作,一手劈下来,司空翎只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浓密的睫毛抖得异常可怜。

    然而没有半点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突如其来的凉意,司空翎试探着睁开眼睛,饶是一向厚脸皮的她瞧着当下自己的境况,白皙的脸颊上也迅速爬满了红云。

    “……”想说什么却又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司空翎看着自己原本就破烂不堪,如今胸前又被割出了一个巨大破洞的衣服,欲哭无泪。

    郁苒的武功只是比她稍显逊色,但也算得上是高手,只要力道拿捏妥当,像眼下这般将她几层衣物尽数割破却毫不伤及皮肉,实属小意思。

    如今她衣物下的肌肤该是若隐若现了吧,该死的,她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的燥热呢,仅仅是因为她觉得郁苒的视线在透过那破洞打量她的身体么?

    司空翎还没从生来头一次的羞赧中回过神来,郁苒接连又是干脆的几刀,而后她奄奄一息的衣服便化成了数块惨烈的破布,有的掉在地上,有的还垂死挣扎着靠纤细的丝线挂在她身上。

    这番不是若隐若现了,而是一览无余了。

    司空翎垂着头,脸上烧的发红,很快,暴漏的身体也跟着红到了脚后跟。而事实上,站在对面的始作俑者做完了这一系列潇洒的动作后,也红着脸望着司空翎身后的墙壁。

    她明明是要报复司空翎的,结果板着脸以牙还牙的扯光了司空翎的衣服,她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了。

    郁苒的脑子里循环倒映着那日司空翎伏在她身上作恶的身躯,却始终没有勇气将视线移回到眼前鲜活的身体上。

    两个人都没吱声,空气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越来越急,越来越急……隐约就要临近一个爆发点,却又莫名其妙的平缓过去。

    气氛真是尴尬的可以。

    “咳……”许久之后,司空翎低低磨了磨嗓子,一旁的郁苒才回过神来,直直望进她睁开的眼睛。

    饶是看向司空翎了,郁苒却仍不去看她的身体。

    司空翎觉得委屈,明明现在陷入如此弱势的人是她,为什么好像被占了便宜的人却是郁苒?

    主宰权在郁苒的手里不是么?

    牢房气温低湿,司空翎感到冷,继而便鼻头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郁苒才想起来这人大病初愈,那肩头被包扎完好的伤口仍会时不时的渗出丝丝血来。

    “我、我有点冷……”司空酝酿了有一会,为难的道出实情。

    郁苒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司空翎嘴唇一抿,顿时又不敢说话了。

    也罢!她何必成为和司空翎一样满脑子龌龊思想的混蛋?报复她的法子更是千种万种,何必非要用自己最不喜欢的?

    郁苒手指匕首一转,眨眼功夫便将司空翎四肢上的绳索给割开。割完后她站在一旁,背对着踉跄倒地的司空翎莫不吱声。

    司空翎抱团蹲着,心情大好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你……”她对着郁苒的背影小心翼翼的开口,“当真不做点什么?”她可都已经被扒光成这样了,什么也不做,是不是太可惜了?“……呃,我的意思是,就这样?你不生气了么?”

    “你当人人都如你一般么?!”

    司空翎撇撇嘴,不做就不做嘛,怎么还这么大火气?这么生气,肯定也没有可能原谅她了。

    “那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司空翎想起身,可立马又蹲了回去,“要不,你先给我件衣服……”

    “没有!”气愤中的郁苒想也不想的拒绝。

    这……不太好吧?

    所以到底为什么,穿戴完整的郁苒要生这么大的气呢?好像还比之前更生气了。

    司空翎被从地上拽起来,丢回了起先的牢房,她趁急捡了几块大些的碎布,随意挡一挡尴尬的现状。

    郁苒锁了门便没再瞧她,“我让狱卒给你送衣服。”

    她这话故意说的,说完司空翎就炸了,“你说笑的吧?”

    狱卒……那个膘壮的男人?!

    郁苒在司空翎看不见的角度挑着弯弯的嘴角,然后不做任何解释,在司空翎悲痛又急切的目光中走出牢房。

    司空翎缩成一团,想着不管进来的是谁,她都要挖了那人眼睛才行!

    于是担心受怕的等着,结果进来的却是她千万没算到的秦可儿。

    对方嘴角的笑意太过明显,看的司空翎双眼一阵刺痛。头疼更甚!

    “你怎的无聊成这样,闲来撕扯自己的衣物打发时间?”

    司空翎扭着头,心里把她骂了个遍。

    秦可儿把手里的囚服扔进去,“你的苒儿让我给你的。”

    囚服?司空翎拿到手里一瞧,心道郁苒当真打算长久关着她了。

    但眼下也想不得那么多,她赶忙往身上套了套,余光撇到秦可儿,忽而动作一顿。

    对了!秦可儿!

    司空翎穿好衣服忽然窜到牢房门口,“是你!”

    秦可儿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是我。”

    司空翎从牢房的铁木缝隙中伸手抓住秦可儿的衣襟,“是你拿了腰牌!苒儿的房间除了你我没人进过,肯定是你!”

    秦可儿被她这么说倒也不急着否认,她推了推司空翎抓的紧紧的手,“空口无凭,你拿不出证据,我可是不会承认的。”

    “你!”司空翎一阵焦躁,“我会告诉她的!”

    “告诉谁不也都需要证据么?”秦可儿笑了笑,“总不至于你的一句话,我就被定了罪吧?”

    该死的!她这态度,分明就是变向承认了,不过仗着她拿不出证据,所以才能这么得意。

    “我会找到证据的!”

    “怎么找?在牢里找么?”

    “你!”司空翎郁闷的看着那牢门上的锁,想了想又打消了主意,松开秦可儿坐了回去。

    “怎么了?这锁,能难倒你?”

    自然难不到!可是,是郁苒锁的……

    “不是说好了,有什么冲我来的么,你为什么……”

    “腰牌是之前拿的,那会儿咱还没说好呢。”秦可儿打断道:“另外,我也不是要针对她,拿这腰牌只是另有用处。”

    作者有话要说:  被调戏了吧!被调戏了吧!可惜人家正直的捕头大人实在是做不到啊!光脱衣服却不做事什么的,真是羞耻。_(:3ゝ∠)_

    ☆、第二十四章

    “老大,问出来了,死者平日里与城东郭家少爷郭麒颇有些私交。”陈越禀报道。

    “郭家?”郁苒疑惑道:“哪方面的交情?”

    “那丫头不肯说,闪烁其词的,咱想肯定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关系。”

    “问过旁人了么?”

    “问过了,这事好像没人知道,就死者自己丫头知道些。”

    莫不是这五姑娘与外人私通,给自家老爷带了绿帽子,方老爷受不了了所以命人痛下杀手?

    郁苒想着又摇摇头:不该,若是方老爷有心要杀人,就该事先想好并交代如何善后,而那日他分明慌慌张张,根本就是才知道那事的。

    “去郭家问话。”郁苒刚起身要走,陈越却愣着不懂,欲言又止。“怎么了,直说!”

    “郭家闭门不见人,说是没有搜查令,任何人不得入。”

    “搜查令?”郁苒眉头一皱,莫名其妙:“只是问话要什么搜查令!”

    陈越被她吼得一哆嗦,“而,而且,郭家还说郭少爷外出云游了,三年五载的八成回不来。”

    有鬼!

    “郭麒肯定还在郭家。”郁苒肯定道。

    说着话,卢月匆匆跑过来,跑得急了一头大汗,“老大,犯人不见了!”

    “……”郁苒的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

    谁也不知道为啥一夜之间,空荡的牢房里就多出一个犯人来,问那被郁苒调过去的狱卒,也说不出是个犯了什么事的犯人。

    但大家还没兴奋过劲,就又都着急起来,这个唯一的犯人如今竟也不见了!

    郁苒去了一趟牢房,安静的牢房,除了少了一个大活人,完全看不出和昨夜有什么不一样。

    “老大,这不是萝香姑娘衣服的碎料么?”卢月捡起一块碎布疑惑道。

    郁苒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不置一词。她才不想说,萝香就是该死的司空翎,她被骗了,还被骗的相当彻底。

    牢门上的锁还锁的好好地,甚至没有分毫被撬过的痕迹。捕快们地毯式热切的搜索查看,把那间司空翎呆过的牢房翻了个底朝天,结果也没发现任何的暗道暗门。

    司空翎就像是人见蒸发了一样。郁苒捏着拳头,这还真符合那女人一贯的作风。

    其实她早知道,这里是不可能关得住司空翎的。

    郁苒没心思为这事执着下去,她想司空翎要是自己想明白了,走得越远倒也越好,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回身换了个手提刀,“先去郭家。”

    “那老大,这逃犯……”

    由得她逃去!郁苒抬腿就走,根本一点也不想再纠缠在这件事上。

    郁苒一行去了郭家,果然吃了闭门羹。郭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祖辈有过大官,不过到这辈都基本不做官开始从商了。但面子里子都还在,现又有了钱,混的可谓风生水起。

    就是人丁遗憾了些,郭老爷娶了几房妻妾,到头也就只有郭麒这一个儿子。

    郭老爷好面子,怕是也护子心切,对他们前来的捕快完全没有好脸色,甚至当场就命人去了一趟衙门。

    郁苒是被县太爷勒令回来的。

    这郭家越是护着郭麒,这事情显然就越怪异了。郁苒本来只是想找郭麒问问话,如今也很难不怀疑上。

    卢月:“老大,犯人又找到了。”

    “……”听到这话,郁苒真是有想杀人的冲动,“哪找到的?”

    “她,她自己回来的。”

    司空翎出去溜达了一圈,又自己回来了。感情她把衙门牢房当客栈了么?

    郁苒沉着脸,很想就这么不管这事了。

    见郁苒要走,陈卢月又道。“老大老大……”

    “还有什么事?”

    “犯人吵着要见你。”

    “……不见!”

    想见她不会自己来见么,反正那牢房也困不住她不是么!

    郁苒心烦意乱,郭家不让查,她的腰牌还没要回来不说,县太爷还亲自下了命令。果真是个大户就惹不得了么?郁苒不甘又不服气。

    不让查,这案子要怎么进行,就这么晾着么?

    郁苒坐了一会坐不住了,起身去找县老爷说理。

    “小苒啊,不是义父说你,凡事都别太固执了,没好处。”

    “如何说是固执,我不过是按律办事,案子牵扯到郭家,我便去问些话也不成?”郁苒说,“我看分明是郭家有鬼!”

    “郭家是大户,郭老爷更是十分要面子,自然不能你想问就问。”县老爷拍了拍郁苒的肩膀,“情理之中,你不也不能确定郭麒就是凶手么?”

    “不能确定但不表示他就没嫌疑啊!”

    县老爷锁着眉头,“那你有几分把握,要是弄到最后,这事和郭家没关系……”

    “义父,您究竟在担心什么?”

    “……郭家虽然从商多年,可朝堂之上总不缺他郭家的势力,”县老爷说着看了郁苒一眼,“听义父的,别再找郭家的麻烦。否则这麻烦,早晚还得找回来。”

    郁苒懂了,县太爷是担心自己同在朝中为官的儿子。

    或者他郭家动点关系,没准这衙门都得跟着易主。郁苒只有所耳闻,郭老爷每年都会入京几次,应酬些当朝大官,这关系一直维持着。

    从县老爷屋里出来,郁苒一天内第三次看到卢月,她下意识就想掉头走人。

    “老大,老大……”卢月绕到郁苒身前,在郁苒的白眼下冒死禀报:“老大,犯人说她有非常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你,求你务必去见她!”

    “我说卢月!”郁苒气急了终于忍不住要骂他:“你很闲么?什么时候牢里的事情由你通传了!”

    卢月有些委屈,其实这事,他也是拒绝的。

    郁苒被他磨得不行,最后想来反正案子也没法办,耐着性子当真去了。结果哪里是卢月闲,整个衙门闲下来的捕快都凑在牢里。

    “我跟你们说,那夜明珠,足足有这么大,就跟你脑袋一样大!”司空翎一边说一边指着哑巴刘的脑袋比划着:“我当时想把它从宫里借出来玩两天的,可是太大了又沉又不方便,我就索性在藏宝阁里呆了两天。”

    “皇宫藏宝阁,宝贝肯定特别多吧?”听司空翎说书的捕快们个个星星眼,一脸景仰的等着后续。

    “这还用说,多的你十双手都数不过来!就那随便一个单室,就得赶上这整个牢房的大小。”

    “你就没被人发现?”

    司空翎得意地下巴一抬,“那哪能呢,我在皇宫溜达了好些天也没一个人发现我。”

    话音刚落,牢房里忽然一阵安静,静的出奇。

    ……刚才那话是谁问的?

    作者有话要说:  hahahaha,衙门一群二货,郁捕头表示真是罪惹!

    ☆、第二十五章

    这阵仗,司空翎这小贼倒成了衙门的稀有物种。这些闲来没事的家伙们,竟然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郁苒笔挺的站在最边上,继而傻眼的捕快们转头齐刷刷的看过来。

    ……谁知道卢月竟然真的能把郁苒请过来,她不是之前怎么都不肯来的么?

    捕快们立刻开始收拾现场,收小板凳的收小板凳,扫瓜子壳的扫瓜子壳,也就牢门内的司空翎依旧不慌不乱的坐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黑脸的郁苒。

    这贼人不当贼人,跑衙门来说书了么?

    牢里很快清场完毕,徒留他们两个人又回到了原始的安静。

    “你让卢月叫我来的?”郁苒问。

    “我只是想见你,是他们欺负他。”司空翎抖抖眉毛,和那些仗着资历老就欺负新人的老捕快们划清界限。

    郁苒信也不信,总之这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

    她低头看着那依旧好好锁着的门锁,“你去哪了?”

    “我……”司空翎挠挠头,“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秦可儿会突然出现在衙门里?当真只是来当仵作的?”

    郁苒眯了眯眼睛:“问这个做什么?”

    “我实话实说,”司空翎站起身,“昨日你让她给我送衣服,后来她走了,我就跟了她一段。”

    郁苒有些不解:“你跟踪她?”

    司空翎点点头,却暂且没提腰牌的事情,“我总觉得她的出现有什么不对。”秦可儿虽和她旧识,见了面又处处刁难,但司空翎知道,秦可儿不是为她出现的。她更不会稀罕来衙门当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仵作。

    这话说到郁苒心里去了,强烈的共鸣感让她愿意继续听司空翎说下去。

    司空翎果然接着说:“可我又实在没什么头绪,我就跟着她,看到她进了一所大宅子,”司空翎顿了顿,“是郭府。”

    郁苒脑子里堵着的缝,一下子炸开了光亮。

    “你说她去了郭府?”

    “嗯。”司空翎看着她,“有什么不对么?”

    郁苒不语,她低头沉思了一会。早先她怀疑过秦可儿,却没想过秦可儿会和郭府有关联,这完全不可能是巧合。或许秦可儿和郭麒早就认识,她是来衙门做幌子的。

    “她之前误导我,看来不是才疏学浅,是刻意为之。”

    司空翎舔着嘴角,“我听说衙门最近有个大案。”

    郁苒不答反问,“你出去就只为了这个?”

    “呃……”司空翎眨了眨眼睛,“还有点想吃鸡……”所以回来的晚了。

    郁苒显然有些嫌弃,她又瞥了一眼司空翎的囚服,“就穿成这样?”

    问完郁苒想起来,之前去义父那里的时候,下人说院子里晒的衣服少了一件。

    司空翎嘿嘿的傻笑,郁苒撇过头不看她,想了一会才又道:“帮我个忙。”

    “你说你说。”

    听说郭家少爷文武双全,才情过人,尤……好女色。

    “好色这病是会遗传的么,老子娶了那么多房小老婆,儿子天天在外面喝花酒!”司空翎托着下巴,时不时看一眼走在边上的郁苒。她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重见天日了,就是不知道郁苒所说的帮忙是要她怎么帮。

    案子的始末,一路倒是讲了不少。

    “你就这么肯定,不是方家自己人下的手?”

    郁苒目不斜视,“后院丫鬟那夜隐约听到死者和男子的争执声,夜太深,隔的又有些远,都以为是做梦。凶手武功不错,思绪很清晰,不是方府老爷夫人之辈可以做到的,除非他们雇了杀手。”

    司空翎想了想,“没必要吧。”

    “那天去找死者的,很可能就是郭麒。”

    “禽兽,有夫之妇都不放过,”司空翎啐了一句,“方老爷都够做郭麒的老子了吧,郭麒竟然还能看上他的女人。”

    “死者很年轻。”郁苒忽然在意起司空翎的那句‘禽兽’。她转头终于看了司空翎一眼,就好像那两个字就写在司空翎的脸上,女人还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说别人。

    “所以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帮你?”

    郁苒又想起之前司空翎的话,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什么忙都可以?”

    “嗯……”司空翎刚哼一声便觉得脚前有个大陷阱,就等着她一步踩上去。她忽然防备的看向郁苒,深觉不好的想到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让我……”

    郁苒挑了挑眉毛,重复道:“郭家少爷,尤好女色。”

    “不行!”司空翎不满的揉着头发:“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不需要对他感兴趣,将他引出来就行。”说郭麒云游四海去了,还说什么三年五载都不会回来,未免也太刻意了。

    司空翎看着郁苒不容拒绝的目光,想反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好吧……”谁让她欠着郁苒的,“不过事先说好!我只管把他引出来!”

    “嗯。”

    “等等……怎么引?”

    郁苒停下步子,司空翎跟着停下。相当不好的预感让她潜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阁楼上的招牌:芙蓉楼。

    “你你你你……”司空翎满脸哀痛的指着郁苒,‘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你出来。

    “不行的话,就算了。”

    “哎……”司空翎几步上前挡住郁苒的去路,“没说不行嘛!”

    司空翎又看了一眼那大牌匾,为难什么的其实都是做给郁苒看的,她愿意的很。原本来陵川,可不就是要来芙蓉楼见莺姑娘的么,眼下倒有理直气壮的借口了。

    一箭双雕啊!

    “我会和鸨妈交代好的。”

    “对了,你的腰牌……”

    “嗯?”

    司空翎话到嘴边忽然拐了个弯,“……真的不是我拿的。”

    “我知道。”

    司空翎忽然眼前一亮,“你知道?”

    郁苒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一惊一乍的司空翎,“除了你,就只有秦可儿了。”

    “……”司空翎挠了挠下巴,这话,可不是她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贼尊是死性不改,23333,不过对捕头绝对是真爱!野花看看就好,不摘,咱不摘

    ☆、第二十六章

    芙蓉楼来了一位新花魁的消息不出一日便在整个陵川城传开了。传言那花魁姑娘落雁之姿,羞花之色,才情如锦,温柔似水,但凡人只瞧上一眼,就叫你再移不开眼睛。

    百姓茶余饭后谈资丰裕,全城的花花公子都耐不住性子慕名而去。不过这芙蓉楼场地有限,于是连入场的门帖也因此千金难求。

    不过说起那位新上的花魁姑娘,这会却正趴在浴池外的窗户上,津津有味的欣赏着屋内的美景。

    司空翎已经事先用棉布堵了鼻子,果然那窗子里头,姑娘们的曼妙身姿让她不出两眼便鼻头热乎了起来。

    “绫儿姑娘……”

    司空翎被这远远的一声呼,吓的猛地直起身来,她手上没把好力,竟一下子就把那窗户给推开了。屋内沐浴的姑娘们面面相觑愣了愣,继而尖叫声层叠而起。

    司空翎趁着还没被人发现,闷头就跑。

    她向来穿的简单,这会穿着繁琐花俏的裙装真是跑一步摔一步,几步远愣是跑的她一身汗,裙角还被踩裂了一段。

    以及那沉重的头饰,等司空翎停下的时候发现,身后陆陆续续掉了一地。

    该死的!这差事就这一点,相当不好!

    “绫儿姑娘,你怎么在这啊?”被安排伺候司空翎的小丫头终于喘着大气找到她,再瞧这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心碎一片,“你,你怎么又弄成了这样……”

    司空翎一脸无辜的看着她挠挠头,“这裙子太长。”

    “你可以提着点走嘛。”

    “……这头饰太沉。”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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