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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我把外挂修好了 作者:我想吃肉

    第9节

    郑熙行点点头:“知道了。不过,你那弟弟,有点傻不愣登的。”

    周世文道:“知道,不傻也不会让你带一阵儿了。”

    郑熙行冷笑道:“他不单傻,还怂。你们给他划好的圈儿,他跳,圈里呆久了,就以为是自己想在圈子里打转了呢。让他往外走一步,能要了他的命。他要是唐僧肉孙猴子该省心了。可给他断奶了吧。”

    周世文脸歪了:“说你呢,怎么又说到他了?”

    “太惯着了。”

    “呵呵,你们家不惯着你?他就那性子,哎呀,我也头疼了,先这么着吧。”

    两人都不是清闲的命,最后,周世文说:“忙你的去吧,等手头忙完了再聚。”

    “到时候该贺你高升了吧?”

    “包好红包等着吧你。”

    “甭装了,我不过去了,这会儿过去招人的眼?我还没那么傻。就知道不能指望你。我不会等他们返校吗?”郑熙行跳回悍马车里,摆摆手,开走了。

    两人都没发现,越宁悄悄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姐姐们也集体被带着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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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郑熙行这一闹腾,周世文眼睛又转回了越宁身上,越看越觉得这小孩儿确实有一股子猛劲儿。他的同学们也都是在认真地练习,却没有他身上那股气势。气场是个微妙的东西,越宁平素也掩饰得很好,终于在这个时候露了馅儿。他的同学就是在练习,他给周世文的感觉就像是马上要把靶子给轰成渣一样,哪怕明知道那是支老式步qiang,还是没上子弹的。

    周世文又摸了摸下巴:“有意思。”

    打靶练习,不如说是瞄准扣扳机练习。

    拿都是旧步qiang,没子弹,空瞄准,唯一放子弹的机会是最后一次实弹打靶。越宁喜欢这个,同学们就没有不喜欢qiang的,总觉得握着这旧qiang,自己都威猛了许多。哪怕射击的原理熟得不能再熟,大家还是瞄得津津有味。只可惜练习瞄准是枯燥的,并且趴在地上的姿势,是难看的。

    再好的身材,不是支头侧卧而是五体投地的时候,都好看不起来。可许多同学都喜欢这样的游戏,恨不得现在就给几颗子弹让他们过过瘾。学霸们的思维是跳跃的,已经有很多人在脑补中自己一扣扳机打出十环的壮举了,另一部分人则在计算着子弹运行轨道,以及如何能高效地打中十环。

    有脑补作调味,趴在地上的时光也不难熬了。因为qiang少而人多,做不到一人一条,就是轮流趴地。蹲着站着等上场的人小声交谈着:“不知道到时候离靶子距离是多少,不然就能算出允许的偏差来了……”

    即使这样,趴地上还能叫郑熙行给认出与众不同来,周世文有点惋惜,可惜这小子身体弱。

    等爬起来,越宁又恢复了那种乖宝宝的样子,旁边是女生排,他们院的女生显然是凑不够这个数的,是和其他几个学院混编的。姐姐们围给他拍身上的土、整理帽子,还有拿了手帕给他擦汗的。这小子一脸的开心样儿,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谢谢姐姐们。”

    把姑娘们逗得咯咯直笑:“哎呀,这脸上有灰都被汗冲开了,雯雯,我看你杯子里有凉水的,来给我湿一下手绢儿给他擦。”

    【卧槽!你小子也活得太滋润了吧?】周世文才不要说自己有点淡淡的鸡肚呢。

    嫉妒归嫉妒,周世文还是顺口问了一句越宁将来的打算:“人呐,以后的路,早好多年就已经选好了,事到临头看似选择,不过是多年前种下的结果。”

    越宁:……你在说什么?

    除了周世文打过一回哑谜,其他的时间越宁过得还是很不错的。有姐姐们关心着,有小教官们放水。越宁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混到了军训结束,挨到了实弹打靶。安排是这样的,拉练,到实弹靶场,开打。打完了,公布成绩,再拉回来。最后开个大会,军训就算结束了。

    到了拉练这一天,同学们不舍时带着兴奋——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可激动完了,军训也就结束了。

    辅导员尤其紧张,特别找到了吕清风几人,告诉他们:“看着点越宁,他要支持不下去,就喊人,有车跟着的,让他上车。”小孩儿白白嫩嫩的,没大晒着,比同学们普遍白三个色号,谁看了舍不得叫他受这个累。

    十几二十里地,对越宁来说就是个毛毛雨,不可能掉队,体力还有剩余。辅导员却不敢大意,一个站军姿十五分钟就倒(这是误会)的宝宝,敢让他走这么远吗?走不到一半,看他自己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辅导员先坐不住了,要求让他坐车走。

    越宁再三强调:“我打小山路走惯了的,这平地走起来不吃力的。”

    还是被当成“身残志坚”,由路过的周连长给押上了车。

    越宁:……

    到了地头,先喝水休息再打靶。

    他那班的小教官姓郭,今年十九,是个黑瘦的小个子,全班同学一半比他大,一半跟他年纪在一、两岁之间,就越宁最小,让他隐隐有了真兄长的感觉,打完靶就是分别了。小郭教官还知道,复习题大纲都是越宁给整理的,悄悄说一句,比他们连长整理的要好用。加上越宁态度一直很好,拉练前他特意跑去找越宁。

    “打不准没什么,你们一发子弹还没练过呢,就是新兵,头一回脱靶也很正常。记着口诀‘有知有觉地扣,不知不觉地响’。听说去年还有个14的,也打上靶了。”

    整个打靶的过程,小郭教官都比较关心越宁。根据前辈们的经验,通常这些大学生,都属于心思很细腻的,如果成绩不理想……

    “呯呯呯呯呯呯”六声响,六发子弹,计成绩最好的五发,越宁同学493环。下来还说:“qiang有点旧,有两qiang自己连发了,没来得及调整。”

    小郭教官:……我日!

    小郭教官并不知道,越宁是个狠人,他上辈子拖着残疾的胳膊打过真人cs,为的是谈生意。富贵人的玩法一时一变,求的无非就是刺激,尤其是年轻人为甚。能只用一条胳膊还不被压着打,时常有反攻的人,准头是有的。他的左手比右手,更厉害一些,对qiang械是有手感的——这些大家都不知道。

    最让人心理不平衡的是,别人打完了放下qiang,换人。越宁还没趴下,就有姑娘们组团给他加油。打完了,甭管成绩出没出来,qiang一放下,姑娘们就开始欢呼。等到报靶,姑娘们已经沸腾了,比她们自己打中了的还高兴:“宁宁,好样的!”“宁宁真棒。”宁宁宁宁的叫个不停。

    小郭教官对越宁比了个大拇指:“你牛!”

    打完了,嘻嘻哈哈嘲笑同学脱靶的,想央着教官放行,好去捡子弹壳留念的,坐下来喝水啃配发面包的……热闹极了。楼欣特别郁闷地咬着面包,含糊地道:“我跟你们说,我打得一定不差!要不是不知道谁把她那六发子弹全打我靶子上了,我一定也是神射手啊……”

    “噗哧。”越宁笑了。

    休整完了,周世文带着个挎篮子的小兵过来,篮子里是一篮子的子弹壳,一人抓几颗留作纪念。

    一番欢闹,收工,回营。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就剩一个最后的“阅兵”了。队列行进跟小教官们是没法比的,同学们还是练得很认识,已经有多愁善感的同学眼眶通红地看着小教官们了,大家是同龄人,却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军训,或许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偏偏就有这样的缘份一起生活了一个月,这种情感,很难描绘。或许,不久之后,这份感情越变越淡,像落进河里的一滴墨水,现在,无疑是真挚的。

    浓浓的伤感萦绕之中,完成了拉练,打包了行李。最后的检阅是在学校操场,教官们、首长们与校、院领导都到场,小教官们的眼里,这群学生走得像一群鸭子,学生们自觉得走得特别威武雄壮。大家都没有笑,教官们上车回营的那一瞬间,女生们特别干脆地哭了出来,男生们还要别扭一下歪歪头,悄悄抹抹眼睛什么的。

    越宁就坦率得多了,这种奇怪的离情……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他不曾属于过一个群体,自然无从感知这样的离别。怪新鲜的。眼眶有点红,却又并不特别难过。真要想他们了,去找就是了。他还惦记着小教官们提干考试的事儿,真要放心不下,去看他们就行了。有名有姓有组织有地址,还怕以后见不着面儿?不会比他亲生父母更难找了。

    仰面望天,帝都的秋日,咳咳,不太明媚,反而有点白蒙蒙的。

    离愁别绪里,郁不凡大概是个例外,军训期间,他挨了好多白眼,却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有他知道,越宁这小王八蛋下腿有多狠,挨着的那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郁不凡果断地怂了,只盼着军训赶紧结束,他怕越宁给他杯子里下泻药,或者干脆再揍他一顿。

    上了课,好歹不用在越宁视线下呆着了,每天上完课就走……应该……遇不到吧?

    越宁哪知道郁不凡已经被他暴起攻击打怕了,他本来就没把郁不凡放在心上,这会儿正捧着电话跟小胡老师说:“嗯,军训结束了,都挺好的,我还是训练标兵呢,我打了49环……”

    那边林强扬声喊道:“明天休息,我奶奶让我请你们到我家吃个饭!”

    第39章 人缘(一)

    接到同学的邀请到同学家里吃饭?

    越宁咧咧嘴,哎,这又是一件以前没干过的事情哎~越宁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好啊好啊。”

    欢快的样子把宿舍里其他两人都逗乐了,吕小明纳闷地看着他:“这个小朋友是吃了跳跳糖了吗?”赵夫子笑道:“为什么我看他自己就像颗跳跳糖?”

    林强把电话挂回墙上,送他们一人一个白眼:“好啦,叔叔们,你们和宁宁一起吧。”

    “叔叔”们不乐意了:“你小子,说谁呢?”

    林强一点也不怕他们,一扬下巴:“来,对着青春美少年,敢说你们不是叔叔?三年一大沟,五年一小沟啊,同志们!你们比宁宁大几岁了?”

    吕清风和赵修文扑了上去,林强父母都是警察,自己却是个战五渣,哪怕吕清风和赵修文也只有05鹅的战力,还是被二比一挤到了墙角,一边挣扎一边喊:“宁宁,快来救我!”

    声音大得那边小胡老师都听到了,笑声透着听筒传了过来:“你们宿舍可真热闹,快挂了吧,到同学家里要有礼貌,记得带点水果。快挂了吧,看看他们玩什么呢。”

    “哎。”越宁答应一声,按掉电话,往床上一扔,一手一个把吕清风和赵修文给拎了起来,林强抽搐着脸爬了起来。吕清风和赵修文还不知道怎么了,就发现自己已经站直了,林强已经从两人蹭“嗖”地钻了过去。两人正摸不着头脑,就听越宁问:“中饭还是晚饭?”

    吕清风跟了一句:“还是中饭加晚饭?”

    越宁郁闷地道:“小明,我们俩不是搭档说相声的。”

    赵修文笑道:“你们也可以搭档说相声,咱们报完道就军训,迎新晚会还没开呢,你俩不要出个节目吗?”不止迎新晚会,还有各种会都没开。校大会、院大会、系里还有会……热闹得紧。吕清风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跟他,演红楼梦吗?”

    林强跑去洗了个脸,插话道:“别贫呐,收拾收拾,今晚还有一会要开呢。明早咱们就走,哎,吃个中饭就得了,明天领你们办卡。”

    吕清风道:“饭卡、学生证什么的都有了,借书证……宁宁,你姐姐们跟你讲要办证了吗?”

    越宁又郁闷地道:“下周一交照片,一寸免冠,四张,要办好几个证呢。”

    “还有什么证要办?”赵修文关心地问。

    林强没好气地说:“我说,你们有没在听啊?不要办个公交卡什么的啊?”

    越宁扳着指头数了一下,赵夫子发现,大学还要查体育,每周固定要锻炼够一定的次数,在贴着个人大头照的卡片上贴标签,脸已经隐隐发绿了:“我现在办个病假条还来得及不?”

    越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学校场地那么好,为什么不练呢?”

    赵修文:……你个拉练坐车的林弟弟是站在什么立场上讲这个话的?

    越宁也觉得奇怪,他往常想锻炼个身体还要专门跑中学操场上去,现在下了楼拐几拐就到了,大学的健身设施还齐全,怎么就不能练了呢?翻了翻衣服,何妈妈和小胡老师给他买了不少衣服,就包括挺不错的运动装,拿了出来,准备明天早上起来跑操。

    赵修文:……日!你来真的?

    越宁道:“锻炼一下身体,挺好的。”

    赵修文误以为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要加强锻炼,一时正义感爆棚,拍拍胸脯道:“明天早上喊我,我陪你跑步。”

    越宁为难地道:“你……起得来么?”

    吕清风也要凑一脚:“我也来!”

    林强也说:“我也来!”

    越宁看着三个战斗力05鹅的死宅男,有点心塞,还是答应了,并不知道三个人说完了就后悔了。他们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个小朋友好像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看越宁去收昨天洗的衣服,三人凑到一起,面面相觑,半晌,吕清风憋出一句:“大家轮流陪他跑步吧。”

    另外两人松了一口气:“对,应该的!”、“就这么定了。”、“哎哎,快快,准备一下,晚上还要开会呢。”

    第二天一早六点,越宁准时起床。大学狗,脱离了高三生活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不要起那么早,至少要稍微放松那么一段时间,再投入到紧张的学生生活中去。三人被拍醒的时候,脸都绿了,吕清风马上抬手指着林强:“今天他跑步,我跟老赵休息!”

    林强:……日!

    越宁一看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笑道:“别,我已经洗漱好了,再等你们起床耽误时间。你们睡,我去跑,回来给你们带早饭?要吃什么?”

    三张饭卡扔了出来:“看着办。”

    越宁推门出去了,到了操场上,发现操场上的人居然不算很少,不过学生却不多,中老年的教职员工倒是比较多。先慢跑了四圈,看一边一个老头耍太极剑挺有意思的,饭卡一揣,往旁边一蹲,看得津津有味。这个他那个三无师傅可没教过他,越宁明目张胆地观摩了起来。

    这老头跟大概跟张老头年纪差不多,头发花白,腰杆倒挺直,白色的功夫服白色的鞋子,动作倒也有模有样。看起来可比张老头那邋遢样子上相多了,保管小朋友们会尊称一声:“老爷爷。”而不是像对张老头那样比较随意地以“张老头”作代称。哪怕上了年纪,卖相也很重要啊。

    越宁没练过太极剑,不过功夫倒都是相通的,仔细看看,点点头,又摇摇头。像张老头评价的那样,现在的所谓武术吧,攻击性已经降低了,也就健身了。老头一个转身,越宁囧了:=囗=!我去!怎么是他?

    这位老先生姓陈是本院一位特聘的教授,拿着特殊津贴,院长见他也要客客气气。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样一位大牛,为什么会出现在早晨的操场上?他老人家应该住专家楼,往小公园儿里组夕阳红方阵的,不是吗?

    老爷爷划拉完一圈,收势,看到个小孩儿蹲地摇头,慢悠悠地走过来。一老一小,一站一蹲,一低头一仰头,对了一会儿眼。老爷爷低头瞅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特别和蔼的微笑来,背着剑,走了。

    越宁:……=囗=!

    老爷爷走了,越宁也爬了起来,抖抖腿,揣着四张饭卡,打了早饭带回宿舍。宿舍里,三位同学也爬了起来,等着早点开饭。林强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说:“哎呀,宁宁你真是太可爱了!哥哥我爱死你了,我的肉包子!哎,要有豆汁儿就好了……”

    吕清风凉嗖嗖地道:“林叔叔,你太谦虚了,别自降辈份儿啊,哎呀,宁宁,林叔叔呛着了,快给他倒杯水啊!”

    越宁正在喝豆浆,也差点被呛到了,放下豆浆擦擦嘴:“小明。”

    吕清风:……吕清风最恨别人叫他小明了,但上对于越宁他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愤愤地说:“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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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吃完饭,林强带路,一行四人准备乘公交去林家吃饭。还没出校门,就看到一辆大奔慢慢地开了过来。学校里有限速,不许超20公里,这车开得极慢,四人都没有注意。直到大奔越开越慢,停在了他们旁边,车窗降了下来。

    “宁宁。”郑熙行终于有空到学校里来晃悠了。

    “郑……学长。”越宁一个郑字转了两弯,终于把它从郑总的郑,拗成了郑学长的郑。

    郑熙行推开车门下了车,边摘墨镜边笑问:“你同学?”

    “嗯,我室友。吕清风、赵修文、林强,三位,研三的郑熙行学长,不是咱们院的。”

    吕清风反应最快,其他两个脑子也不慢,研三开大奔?不简单哦。于是,问题来了:越宁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来找越宁干嘛?!

    郑熙行作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只报了自己的专业,以及目前自己在创业。末了,说:“相逢即是有缘,今天刚好休息吧?不如一起吃个饭?你们都是新生吧?这附近有几个不错的地方可以放松放松……”

    他确实是来找越宁的,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敲定了一个项目,就又想到他的人才大计来了。他现在这么手忙脚乱的,还不是因为出了蛀虫吗?郑熙行原本的意思,干得好了,提拔,以后分股份也不是不可能。谁知道之前招的那货就这么sb兮兮地作死了呢?都要分股份了,就更得找几个自己觉得可靠的、有培养价值的人了。郑熙行下了决心,一定要从小养几个合意的人才。

    越宁虽然学的是计算机相关,跟地产关系不大,但是郑熙行敏锐地认为,未来是信息化的社会,他的公司里设置这么一个部门,走一步看一步,也是应有之意。何况,越宁真的很好,收养的家庭也很好,他本人各方面也足够优秀。并且,郑熙行越想他打靶时的表现越觉得合胃口!就是要这个范儿!

    越宁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今天去吃个饭,明天一起看个电影,后天去个什么高档商场……”,小胡老师言犹在耳。

    郑熙行的脸色也变得古怪了起来,他好像也记得有谁这么说过。可是没办法啊,要沟通沟通,难道不是一起吃个饭会比较有气氛吗?

    吕清风家境的原因,应酬起来比较自然,笑着接上了话:“学长好,我们正要去林强家蹭饭呢,林奶奶邀了我们去,谢谢学长的美意了。宁宁,跟郑叔叔说再见。”

    越宁强行压下了古怪的感觉:“郑叔叔,再见。”赵修文、林强跟着排了一句:“郑叔叔,再见。”

    说完,五个人都愣住了。吕清风一头汗:“那个,叔叔,不对,学长,我们在宿舍开玩笑说顺嘴了。”

    郑叔叔:……郑叔叔今天真是不顺极了!就这么成了叔叔!

    走远了,才问越宁:“这位不是凡人,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越宁道:“我……捡过他的钱,给送派出所了。”

    吕清风点点头:“哦,那就没事儿,当一普通学长就行了。”

    “他的生意好像做得不小,想招咱们学校的学生呢。”

    林强笑问:“去公司打工?不大好吧?”如果是自己创业,那就比较不错了,给人打工?连赵修文一起摇了摇头。这会儿,别说郑熙行这种“个体户”(并不是),就是外企,在一般人的评价也是“挣钱,不正经”,如果是个女孩子进了这样的企业,那评价就会更难听。越宁耸耸肩:“以后会好的吧。”

    “谁知道呢。”

    郑叔叔郁闷极了,越想吕清风的表现越觉得可疑——这小子是不是认识我啊?他的“认识”是指知道他爷爷是谁的那一款。站在打开的车门与车身形成的空间里,郑熙行点燃了一支烟。日子没法过了!太操蛋!自己专业的人要不搞研究要不进设计院之类的地方,想家养个设计师都千难万难,他要养个自己的班底,想开发更合理的户型做好品牌!设计师不听他使唤……到现在事业做得虽大,在外面威风八面,郑熙行的危机感还是极其强烈的!越宁这边也一样,小孩子一点也不好拐,小孩子的家长还特别警觉,亲,我是来送钱的啊,你们不要吗?

    他的预感很灵,吕旺祖也做过倒买倒卖的生意,不过他是供货方,当年发过一车皮的日用品给倒爷们,对郑熙行印象很深,在家里念叨过。吕清风脑子好使,当时听过了,就有了印象,常年不用,把这名字就扔犄角旮旯里了,今天一听,又想起来了。

    窝去!郑熙行什么人呐?不像好人!虽然吕小明同学的爹看起来就不像好人,但是郑熙行无疑能够做更多的坏事。吕清风紧张了,吕清风警觉了,一个月来被姐姐们感染到的母鸡性格瞬间发挥了作用,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抢先作出了隔离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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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出了上门转了两回公交车,到了林强的家里。手上提着街口买的水果,耳朵边是林强的念叨:“你们客气什么呀?都是宁宁,人小鬼大。”

    林家住在一处四合院的北面正房里,院子里还有几户邻居,看到林强来了都打招呼:“哎呀,小强来回来了呀?这是同学吗?你奶奶还念叨你们呢。”

    小强……越宁“噗”地笑了出来,又憋了回去。

    林奶奶今天没戴红袖标,特意在家等孙子,听到动静,捏着把蒲扇走了出来:“来啦?哎呀呀,还带什么东西呢?哎哟,好孩子,长得真俊呐!”一阵风刮到了越宁面前,将他一阵打量,口里不住地说,“真好真好,”再顺便看看吕、赵二人,“都不错。”

    林强:“奶奶,你孙子在这儿呢。”

    “哈,空着手你就来了。跟你爹妈一个样儿,又忙又忙,你都回来了,他们今天还要加班不过来……”

    林强郁闷得要命。

    更郁闷的来了,林奶奶给他盛了最喜欢吃的面条,然后就不搭理他了,而是对他的室友们吁寒问暖。“小吕啊,吃吃这个橄榄菜,正宗不?那边一个租房子的南方客带的。宁宁啊,别光吃菜啊,来,吃肉吃肉。小赵啊,吃得惯这酱吗?”

    林强:……我再也不带同学来给奶奶看啦!

    林奶奶要看看他的同学,固然有给街坊看一看她孙子上了t大,“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意思。更多的还是因为居委会的工作惯性——热心,尤其是听说越宁年纪小,还是孤儿什么的,她就上心了,必要看上一看,有什么好帮忙的。到了一看,小孩儿白白净净,一点营养不良的样子也没有,穿的也不错,也很干净,根本不像是没人爱的样子。

    老太太放心了,又絮叨了一回:“没事儿在帝都多逛逛,可好着呢。”又数了好多帝都好吃的东西,好玩的地方,再有她孙子以前去的各种博物馆之类,末了还问林强:“你带你同学办了月票了吗?”

    林强:合着我就一小工?

    越宁笑道:“奶奶,我们等下吃完饭就去。”

    林奶奶笑道:“乖~”

    这有什么可乖的?林强以眼神问吕清风,吕清风闷笑:“这就是有老人缘,你就认命了吧。”

    越宁乖乖地吃饭,乖乖地跟林奶奶道另,再跟同学一起去办公交卡。回到宿舍,才被三个不良叔叔摁床上一阵摸头:“乖~”越宁半躺在床上,鄙视地看着15鹅,双手一撑身下的床铺,准备暴起把这三只宅男揪起来扔开。

    突然,门口响起一声惊叫:“你们在干什么?”

    声音有点耳熟,四人一齐看向门口,是单戈。她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高年级学生、三人身后是管理员阿姨,一人手里拿着纸笔——他们是来突击检查宿舍安全隐患兼统计中秋节是否在宿舍等等问题的。住校生们通常会有一些在管理者看起来让人相当头疼的毛病,带剩饭菜进宿舍然后招来老鼠是一条,更让人担心的是私用大功率电器,比如热得快,出门的时候忘了拔就会引起火灾。很多时候,学生们会和宿管员阿姨们打游击,于是院系干部也就被拉过来一起检查。

    四个人乖乖站好,单戈狐疑的目光从三位“叔叔”身上划过,看样子是怀疑他们欺负年纪最小的那一个。三个特别冤枉!还是她身后的杨静解了围:“我们来检查安全隐患。”

    林强嘴皮子最利落,跳起来介绍:“没有没有,我们这里特别安全!”

    阿姨也跟着看了一圈:“嗯,他们宿舍主要是卫生问题,不要带饭菜进来啊。会有老鼠的。”

    越宁:……我进门的时候阿姨你从来没拦过啊。为什么现在有了老鼠问题?

    单戈溜了一圈,没发现越宁有被欺负的样子,临走前对越宁道:“继续保持啊。对了,你们报名了吗?”

    如此差别对待,其他三位叔叔直吐舌头。

    越宁惊讶地问:“报名?”

    “嗯,校、院学生会招新啊,还有,你们新生有没有感兴趣的社团?也可以报一个的。还有,如果有兴趣兼职的话,学生会也有这方面的资源。迎新晚会也要开了,这个你们班长会通知的,能出节目就出一个,锻炼锻炼没坏处。” 学生会常兼一些这样的任务,联系勤工助学啦,代买火车票啦……之类的。

    越宁认真记下了:“哎,谢谢学姐,我们正考虑着呢。”

    “别光想,有意向了赶紧的报名。”

    “哎哎。”

    第二天一早,越宁六点准时起床,继续晨练,又看到了陈教授。陈教授还在那儿练剑,越宁跑完了八圈,路过他的时候,陈教授刚好收了剑。开过了院里的新生大会,越宁没道理再不认识他,乖乖叫一声:“陈老师好。”

    陈教授脾气很好,笑眯眯地点点头:“好。”抱着剑跟越宁还走了一小段路,问越宁:“你们我们院的?”

    “是。”

    “昨天也看到你了,怎么想起来跑步啦?”

    “额,想跑就跑了。锻炼身体么。”

    “你同学们呢。”

    还睡觉呢,等我带早饭回去。这话可不能这样讲,越宁委婉地道:“他们的作息安排跟我不太一样。”

    陈教授笑笑,抱着剑走上了另一条岔路:“去吧,上课别迟到了。”

    这小插曲,越宁转眼就给忘了,陈教授不大理会本科课程,他也没指望偶遇两次就能得了青眼,已经能够很淡定地看待大牛们了。完全看不到刚进校园时的激动劲儿了。把早饭带到宿舍,跟大家吃完了,上了一天的课。大一功课不少,基础课挺多,也许是新鲜感,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反正,出勤率是极高的。大学的课程终于让越宁觉得有点意思了,因为老师经常会提及一些书本上没有、课外书上也看不到的知识点,尤其以专业基础课为甚。

    【这才是上课该有的样子嘛!】越宁想,【不知道到了高年级之后,内容会不会增加一点呢?现在的内容还是有点少。】感觉到内容有点少的越宁,决定再去旁听其他专业的一些功课来补足一下。

    当天下了课,就跑过去就到学生会那里报名,一是申请加入学生会,二是备个案想接份兼职。顺便在学生会办公室的隔壁抄了其他系的课程表,又开始了蹭听的生涯。叔叔们都没有报名,因为觉得大一兼职不划算,又不缺钱,还劝越宁别浪费时间,如果手头紧,他们可以挪借。越宁笑笑:“我就想看看人类社会。”比起只能搬砖头送矿泉水,高级零工长啥样,他还没试过呢。

    夫子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大一,专业基础还没掌握,专业相关暂时实践不了,其他的活性价比不够。一般人接个家教算常见的,你觉得咱们接家教有意思?不如趁今年把该考的考考才划算啦。”

    越宁想了想:“看运气吧,证啊什么的我都打算报名姐姐说报名时算我一份的。兼职遇到合适的就接,不合适拉倒。而且,打一份工也不累的……”

    明明是学霸,但是觉得好像瞬间体会到了“头悬梁,锥刺股,不如别人翻翻书”的学渣式挫败感的三位叔叔有点手痒……

    院学生会很快把他给批准通过了,单戈是院学生会的主席,计院女生少,姑娘们之间的联系比较紧密,姐姐们对越宁的好感,很快感染给了学姐们。小孩儿长得又好,拉过来撑场面也用得着。院学生会经费不太多,搭配出去拉赞助,也是很好用的。

    工作则是在两周后,单戈才一脸难色地问:“有一份家教,价格开得高,但是小孩儿特别熊!行不行?”

    第40章 人缘(二)

    熊孩子?

    越宁并不想跟熊孩子打交道,熊孩子都是熊家长惯出来的,他两辈子见过的熊人不要太多!吃多了撑的跟这样的人浪费时间。t大学生做家教,开价就比一般学校的要高,在这个基础上还让单戈说比较高,那就是真的很高了。开到这样的一个价格,就足以说明份活不好接。单戈还特别说,这孩子不好搞。

    虽然没见到人,越宁已经下了这样的判断,就冲这份价钱。人不识货,可钱识货,出了高价,那难度就不会低了。

    越宁连价都没问,果断地道:“性价比一定很悲剧。”虽然很想见识人类社会,但是室友叔叔们的话,他觉得是很有道理的。

    单戈扶额:“一小时五十,一周三次,性价比够可以的了。你真不要?那我就找王玉芝了。”

    越宁有点担心地皱了皱眉头:“这个价?不大对头啊。”确实是很高的价格了,这是95年!这孩子有多重要,或者说,有多难搞,才出这么高的价?这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单戈拍拍他的肩膀:“哎,她缺钱啊。你还有转圜的余地,她就没有了。你们都才入校,我觉得她手头不太宽裕。”

    越宁道:“那,要是这个不合适,您再给芝姐介绍一个吧。要不,就把我那份儿登记也算成芝姐的机会吧。”

    单戈戏笑一句:“你可别后悔。”

    越宁道:“一言九鼎。”

    “那行,哎,对了,周末爬长城啊,你是院学生会的,也得过来帮着准备。还有,院里这一拨事儿过去之后,经费可就不大够用的了,帝都景点不少,有学生证,咱们有优惠,可出行包车啊、吃喝啊……都要钱,等要拉赞助的时候,你可得随叫随到。”

    这业务我熟啊,越宁笑道:“成啊。芝姐那儿有消息,可跟我说一声啊。”

    “她是成年人了,还用你担心?”

    越宁摇摇头:“我总觉得有点悬。能出得起这个价,不能请个专教小孩儿的老师吗?那叫什么来着?教育专家?”如果只以学业论,王玉芝当然是合格的,但这姑娘混社会的经验,就不好说了。而且这个家庭也挺奇怪的,出得了一周一百五十块的价格,应该是个富裕的家庭,为什么不找经验更丰富的老师呢?

    单戈道:“你怎么知道没请过呢?就是没有用,才想着是不是年轻人更有共同语言一点。”

    小孩儿担心的话,单戈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孩子虽然熊,家长开的价格却很有诚意。新生里头,一个越宁,孤儿,一个王玉芝,日子未必比孤儿滋润,都是单戈关注的重点。有了这份工作,就先想到他俩了。至于孩子熊不熊的,人家家长开的就是熊孩子的价格。

    越宁看起来头脑很灵活,判断得倒是比较准确。但是王玉芝……她需要钱,离家的时候,她就带了点可怜的生活费,其余的奖金全留下来了——不然她爹妈得饿个半死。如果上到大二以上,或者干脆只是大一下学期,有了一定有专业技能,哪怕只是皮毛,都能捞到更好、与本专业相关的兼职。现在,也就做个家教比较方便了。好在t大的招牌硬,底价高,肯做家教的人并不很多——优先选项是专业相关——十分抢手。

    单戈敢打赌,王玉芝的钱,除了吃饭,交必须的费用,她连公交卡都得从牙缝里省下来。得,还得为她跟学生家长再争取一项福利——给办个月票卡。

    这种情况下,王玉芝是没办法挑拣工作的。不工作,她连一件像样的新衣服都很难买到,更不提支持学霸学习的各种书籍资料。即使她能申请奖学金、助学金,可奖学金要等学期成绩出来,助学金要走流程。单戈是不赞成现在就号召捐款什么的,能自力更生,就不要别人的钱,这是单戈的处理方式,她比较倾向于给困难同学提供自力更生的机会。

    捏着单子,单戈去找王玉芝了。

    那一边,越宁带着一点担心,也继续着他的新生生涯。

    大学的生活,比高中充实得多了。在高中,他要担心的事情太多了,琢磨着生活费的事儿,为小胡老师的将来操着心。还有张老头、邵奶奶一干人等的生活,又要考虑一下小何医生等人。总觉得用来充实自己的时间太有限。

    到了大学就不一样了,老家的事儿都安顿得差不多了,放眼一看!这么大的图书馆!帝都辣么多的科技场馆!那么多的大学!国内甚至是国际顶尖的教授,弄张课程表,就能混节课听。出门往布告栏前面晃悠一下,点一点什么考证培训班之类,看到眼熟的名字,就记下来,回来去买个书考一考——又有事情可干了!

    多么美好的生活啊!

    越宁简直要开心死了,每天都蹦蹦跳跳的,和尚装也不穿了,穿着运动服来回跑。

    宿舍里的三位叔叔也很开心,越宁每天跑操,回来帮他们带早饭,他们就能睡懒觉了。更让他们开心的是,每周两次规定的必须做运动的项目,越宁也给他们代劳了。越宁嘴巴甜,又招姑娘们喜欢,每回遇到检查的姐姐们,多捎张卡,姐姐们睁一眼闭一眼地就给他过去了。

    开开心心地,又一天早晨,越宁去跑操,继续看陈教授在比划太极。一老一小也算是有了默契,一个跑、一个比划,跑完的那个再走过来蹲着看一会儿,然后一起离开。

    越宁下午就跑到学生会,看单戈他们怎么组织。学生会有经费,不多,一部分是学校的拨款,另一部分就看学生会自己的本事了。这一回是新生老生爬长城、促了解,先包车,拉到售票处买票,剩下的就看各人的发挥了。学生证有不错的门票优惠,可以省下不少钱……

    单戈很忙,看到越宁来了挺开心,拿了手里的单子让他核对一下数量,还说:“哎,王玉芝那个家教,我先见了对方家长,挺有礼貌的,答应给王玉芝办公交月票来的。你啊,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啦,没事的。就算真的不好,也没关系,谁一辈子不遇点挫折呢?”

    越宁放心地笑了笑,也许,就是他多心了吧。王玉芝人很好,聪不聪明的反在其次,所有的姑娘里,他就喜欢王玉芝的韧劲,他就喜欢这样的人。也许是经历使然,越宁对别人智商的要求并不高,他更喜欢像小胡老师、王玉芝这样的性格。

    而单戈也很快就见识到了越宁的“想太多”,其实是非常温暖的一件事情。

    院里组织活动,不但包车包门票,还包了一份午餐,一人一瓶矿泉水+一袋面包。旅游景点的盒饭是众所周知的难吃,而且贵,学生会精打细算之后,发现不如准备点面包矿泉水。下车后,连着门票发一份午饭,自行携带到目的地聚餐。

    但是越心比较细心,他打劫了吕清风的大号保温运动杯,同样的运动杯他也依样画葫芦买了一个。吕土豪买的东西,就没有便宜也没有次品,保温性能极佳,个头也很大,两只运动杯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只暖水瓶的容量了,论个头就是个小暖壶。越宁肩上挎着这样两只运动杯,一只装热水,一只是热的姜茶。

    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爬到一半的时候,就有人体力不支了。大一新生刚军训完,体力还行,越高年级的学兄学姐们(学兄数量比较多)就越符合04年大家对于it男的印象——05鹅。

    大家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不同年级逐渐混乱了起来,有投缘的、眼熟的开始搭话。长途漫漫,说点八卦比较不会觉得累。如果说刚下车的时候,越宁觉得可以一己之力暴打2鹅,现在看这群人的样子,可以秒掉4鹅了。翻个白眼,越宁自觉地寻找一下落在后面的女生们。

    当接到一杯热腾腾的姜茶的时候,单戈抖着手说:“宁宁,你真是太好了!”天地良心!作为院学生会长,这样提前定好日期的活动她不能不参加,可她……亲戚来了!还跟着爬长城,自己都要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被塞一杯热饮,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

    跟大一的辅导员挺熟,单戈听过越宁在班长选举期间的表现,当时的感觉……咳咳,有点假模假式的,好像用书面语写了一个妇女之友的故事,特别不真实。不过鉴于越宁的身世,她还是尽职尽责多加照顾。现在,她终于明白当时姑娘们的感受了,有些事情,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受到有多暖。觉得不真实,只是因为,你不是当时感受到温暖的那个人啊。单戈抱着姜茶特别感慨。

    越宁原本也是为了有备无患,女生虽然少,总有那么几个,万一……呢?就算不那什么,喝点热饮也对姑娘们的身体有好处。至于找到单戈,完全是个意外,越宁总不好自己抱着杯子,挨个姑娘问吧?那多流氓啊?单戈是女生又是会长,交给她准没错的。

    减掉一只运动杯的负重,越宁蹓跶得更欢快了。爬长城哟~啾~不是拖着残躯陪客户浏览祖国大好河山,就是纯粹的和同学玩耍,好开心!

    姑娘们分了热姜茶,也挺开心。越宁的好人缘,可不止是因为长得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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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爬过长城之后,新生、老生之间的关系融洽了几分不好讲,越宁又被好几位姐姐所熟知。有单戈坐镇的学生会,也成了他经常盘踞的地盘。越宁喜欢吹埙,怕影响别人休息,从不在宿舍里吹,学生会的办公室就成了个好地方。

    作为学姐,单戈传授给了他许多前辈的经验,学霸们关于大学四年的规划,如何才能不浪费时间学到更多的东西。

    并且认真地告诉他:“课本翻翻就好了,学科前研的期刊、论文才是你该关系的重点。我们的学科很新,发展很快,基本上课本上的东西,比起现在真正在研究的东西、即将出的成果,至少要晚上三到五年,甚至更多。一项成果出来,并且变成课本上的内容,印刷出版,本身就有一个周期。还要加上审核,时间更长,所以课一定要跟上的。对了,知道陈教授吗?那是国内前沿的学者,能遇上聊聊天,也是好的。不过陈教授的行踪不明,路遇比较困难了,我这里有研究生的课表,等他有课的时候,你到教室里旁听一下试试……”围堵野生教授这种事情,一般人单戈才不告诉他呢。

    此外,单戈还照顾他,让他用系里的电脑,主要是熟悉一下键盘。95年的时候,哪怕你考上了t大,如果你本身来自一个小地方的话,极有可能是没摸过电脑键盘的。越宁好一些,他高中摸过英文打字机,帮英语老师印过试卷,小胡老师还给他买过学习机。

    越宁的日子更滋润了,有电脑,还有单学姐提供的花茶、小饼干,以及笔记。学生会的办公室成了图书馆之外越宁呆得最久的地方。

    这一天,越宁又夹着本书,打算去办公室练习一个某个程序,走到门口听到单戈在打电话:“阿姨,王玉芝同学的水平是绝对可靠的……不不不,我们接您的这份家教不是为了一张月票卡……试讲的费用请结清……”

    越宁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王玉芝的第一份兼职,并不顺利,而且极有可能搞得很不愉快。

    越宁将门悄悄推开一条缝,电话已经到了尾声:“不麻烦,嗯,不辛苦,您更辛苦。”单戈磨牙的声音都能听到了。

    “其他同学?我们学校学生本来就少……嗯嗯,看缘份吧。”

    单戈放下电话:“甭理他们。这号人多了去了,钻空子、走后门,发了财又教不好孩子。真当什么事儿拿钱就能堆出来的?”

    王玉芝的声音传了过来:“是我水平不够,学姐,以后,家教的事儿,还是算了吧。”哦,她也在,不过被柜子挡住了,越宁没看到。

    单戈不答应了:“什么水平不够?我就不信这学校里有水平不够的学生!”

    好……好霸气……越宁吐了吐舌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王玉芝的声音有点哽咽:“那学生说得也没错,我知识面是窄,他知道的我都没听说过,确实不是他需要的。”

    单戈的声音有点慌:“哎你……”

    “我没事儿,我没哭。过来前做完两张卷子,已经冷静了。”

    “不要灰心丧气,那小孩儿就是熊,你知道他爹妈为什么出这么高的价么?请的特级教师、所谓教育专家都拿他没办法的,找咱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不听你的,是他的损失。没事儿,咱下一个再找个好的。”

    “可我有多少机会可以浪费呢?”

    单戈沉默了。

    “所以啊,”王玉芝的声音轻快了起来,“我现在的伙食费够了,干脆不打工了,好好学习挣奖学金吧。”

    越宁很生气!熊孩子不应该拿知识面窄这种事儿来戳王玉芝的痛脚。她穷,家庭条件并不好,技能点也不像越宁点得那么全,根本没时间和金钱去“拓展知识面”,考上t大已经是突破环境的壮举了,对她要求太多是一种刻薄。她的水平足以应付初三的家教,她的纯朴却很难应付一个熊孩子。一个衔着金汤匙的熊孩子,有什么资格去嘲笑一个努力且不屈的人?不能裁决两小儿辩日的孔子,依旧是孔子,不是么?

    越宁的熊劲儿也上来了,躲到拐角等王玉芝走了,气势汹汹地拍门进来:“姐!那份熊孩子的家教呢?!我接了!”

    单戈正琢磨着手上还有没有能再给王玉芝介绍的兼职,冷不防吃他一吓,居然原地跳了一下,样子有点滑稽:“你干嘛啊?哎?什么熊孩子的家教?你……算了,反正总会有人告诉你。别管那个,真当t大是菜园子,由他把人当大白菜似的拣?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熊孩子不学好,干我们什么事儿?用不着你来善后。”

    越宁冷着脸不接腔,单戈稀奇地将他打量了一回:“你这是——生气啦?”

    越宁嘟着嘴不说话,显然是怄气了。单戈笑了:“你跟个熊孩子怄什么气?看人家王玉芝,嫌恶心就扔一边了,听我一句劝,不值当的。”

    越宁就扛上了,伸出一只手来:“单子给我。”

    单戈翻了个白眼:“不给。”

    越宁忽然变脸,铁青的脸色红润了起来,笑眯眯地拖长了音:“姐姐~”

    单戈一个哆嗦:“你干嘛?还要不要脸啦?”

    对不起,越宁上辈子干过许多职业,其中包括产品推销……

    单戈受不了了,如果是个猥琐男,当场她就能抡椅子砸过去,可如果是越宁。哎呀,脸长得太正了,下不去手。单戈掐掐他的脸,无奈地道:“算了,我陪你走一趟吧,顺便摸摸底,真不行就销了这个单子。”无奈地翻了张单子出来,上面写着小孩儿的情况:以前学习很好(父母特别强调了),到了初三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叛逆了,从优秀变成了不及格不说,还气走了几乎所有的家教老师。中考成绩太差了,爹妈本着负责任的原则,让他复读一年,他现在是复读生。

    越宁有点赌气的成份在内,单戈也得承认,她也有点生气。王玉芝是个实在的人,欺负老实人,算什么本事呢?这一点在班长竞选的时候就已经露出端倪了,换个同学这一点在班长竞选的时候就已经露出端倪了,换个同学,不是说小明夫子楼欣,哪怕是郁不凡,都要更圆滑一些,偏偏是王玉芝。换个同学,哪怕是郁不凡,都要更圆滑一些,偏偏是王玉芝。虽然王玉芝没有明说,但是能气跑一个排的老师,这学生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单戈多少能猜到一些。

    于是,正在忧愁儿子成绩的韩家爹妈,就等到了单戈的电话。韩鑫一声“哎哟”,暂时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

    韩旭胖胖的脸上挤出一个冷笑来:“哼!”

    韩鑫没辙了,他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从儿子出生,他就一直走好运,越发疼儿子,就没养成打孩子的习惯。儿子也争气,打小成绩就很好,谁知道从去年开始撞了什么邪!成绩一路下滑,还玩世不恭了起来!如果儿子傻,那就罢了,明明很聪明的,顶嘴的时候一个能顶八个!成年人跟他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总是一副“你们这些假惺惺的sb”、“我就静静看你装[哔]”的样子看人。

    他请个t大的学生当家教,容易么?社会上的成年人,棱角多少磨平了一点,开罪了老师,道个歉也就结了。大学生,被他儿子这么一气……赔礼道歉,管用吗?小年轻的脾气,犟着呢。你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将来会有什么成就呢?莫欺少年穷啊!

    不到两年,韩鑫头顶的植被稀疏了起来。

    现在好了,又来了一个,虽然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抱希望了,韩鑫还是特意留在家里,等着接待新的小老师。

    越宁是和单戈一起来的,越宁还要掏月票,单戈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地址,将人带了过去。这是一个高档别墅区,三层小楼带花园车库,进出有门卫。绝不是一般贵的地方。

    韩鑫看到来的是两个人,心里有数:儿子太难搞,那女孩儿声音耳熟,怕是来做评估来了。那男孩儿呢?

    单戈做了个介绍,韩鑫看向越宁的目光混合着感慨与羡慕:可真是个“小”老师啊。跟韩旭一样大,已经上t大了。韩旭要是能有这样的出息,卸他一条腿,韩鑫都乐意。

    客客气气地将人让到了楼下客厅,让保姆上了茶果点心,韩鑫有点拘谨地搓搓手,先道个歉:“那个,犬子太没有礼貌了。”

    越宁心里直嘀咕,他知道韩鑫,商场上比较有名的一位人物。为人也和气,但是……养了个不省心的儿子,是当年跟魏骏混一块儿出了事的诸人之一。韩鑫不是没管过,而是根本管不了。只有一个儿子,难道真能打死?越宁对韩鑫的印象是不错的,商场上,用手段的时候也不少,但是韩鑫为人还算厚道了,总会留点余地,并且尽量促成共赢的局面。

    这样一位父亲,让单戈也发不起火来,只好含糊地道:“男孩子,调皮啊。”

    越宁咳嗽一声:我不调皮。

    单戈白他一眼:不调皮你非要过来!

    正说话间,楼梯“噔噔”一阵乱响,一只小胖子拎着张纸冲了下来。这是只发育得不错的小胖子,或许,越宁不应该用“小”来形容他,因为越宁现在和这只小胖子生理年龄一样,而且小胖子比他还要大只一点。不过越宁认为自己懂事多了,一点也不熊。

    很熊的韩旭对着自认不熊其实也很熊的越宁,一站一坐,越宁岿然不动,韩旭“啪”把一张9分的数学试卷拍到了茶几上:“我就这成绩,想好了再点头,一小时五十块,没那么容易挣。”

    第41章 吊打(一)

    八开的试卷满江红,9分的成绩闪瞎眼。

    初三!数学!满分120!能考出9分的学生也是个人才╮(╯▽╰)╭两人上辈子没什么交集,一个香车美人灯红酒绿,一个烈日酷暑奔波劳碌。终于因为一张9分考卷,走到了一起。

    越宁伸出两根手指,捏起试卷。韩旭满眼敌意地看向这个“小老师”,浓浓的敌意里带着一丝丝的怀疑——年纪也太小了吧?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的样子。打量一下,再打量一下,哼,小白脸!韩旭翻了个白眼,别过头去。

    蓝色雪花驯鹿纹的高领白毛衣,水洗牛仔裤配马丁靴,十一月初的秋日里看一眼都觉得暖和。确实很好看,怪不得同龄人要酸一句了。

    韩鑫脸红了,喝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儿一边去!对老师要尊敬!”

    韩旭一声冷哼,阴阳怪气地:“老师?大人?”

    韩鑫瞪了儿子一眼,韩旭翻个白眼,扇动着鼻翼,抱着胳膊,在韩鑫身边坐下,正对着越宁。韩鑫尴尬地对单戈和越宁笑笑:“惯坏了。”

    越宁的唇角翘了翘,韩鑫不是个傻子,傻子把事业做这么大,那旁人是什么?白痴吗?但是,韩鑫对儿子的教育,只能说,失败了。越宁不是来当救世主的,他根本就是自己犯熊过来出口恶气的。到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光吊打个熊孩子就不符合性价比了。与韩鑫的接触,反而成了越宁比较感兴趣的事情,他想好好观察一下韩鑫。

    直到现在,越宁才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韩旭。小胖子,哦,大号小胖子长得居然还可以,除了胖一点,五官也端正,比较难得的是,眼睛里虽然是一股叛逆的味道,居然还比较清澈哩。有点意思,越宁决定稍稍改变一下行动方案。

    越宁这一眼把韩旭给看毛了,炸毛地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韩鑫当机立断一抬手,把他压了下来。成年男子的力量,韩旭现在还扛不住,两手撑沙发上挣扎,把真皮沙发挠出了一种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吱啦”声。涨红了脸也没能挣脱,韩旭被镇压。

    越宁心里有数了,韩鑫管不了儿子,或者说,他脾气不错,在未来的家庭老师面前充分展现了“我都不揍他,你们也不能揍”的意思。父子俩僵住了。

    韩旭还想说什么,越宁把脸转向了韩鑫,明明父子俩相距不超过三十公分,越宁却对韩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跟韩鑫谈起了生意:“原来韩先生家也是认为谈清交易条件比较妥当?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先来说价格。”

    “啥?”韩鑫顾不上再训儿子了,本能地觉得眼前这小孩儿不止是会读书考试那么简单,问话的时候居然带了点小心,“价格?有什么不合理么?”谈生意他是一把好手,但是……五十块一小时的高价,还要谈?难道是要主动降价?而且是t大在校生跟他讲价格问题?这画风不对啊!你不是应该斯文清高的吗?你看着白白净净的一个小孩儿啊!

    越宁含笑道:“是这样的没错,首先,您出的价格初中毕业班单科家教这个程度的(指指9分)可以,对全科来说,少了;其次,您请家教,讲的是复习功课,不包括心理疏导。事实上,您的需求既是全科,又包括了,”市场买菜一样地打量着韩旭,“造成了选派人员与您的实际需求并不相合,浪费了我们的资源。所以,如果您要满足两样需求的话,我们需要提价。”

    韩鑫一向精明的头脑有点懵:【这真是t大学生?真不是来谈买卖的?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韩旭憋不住了:“哼?还不是说钱?会说钱,会说这个不?”说着,一指鲜红的9。

    越宁还没搭理他,而是问韩鑫:“您看?”

    死马当了活马匹了吧,毕竟这个小老师跟以前的那些完全不一样,苦逼的亲爹开口了:“行,小越老师你报个价,咱们商议商议。这个,他不笨,就是不努力。”到底是亲爹,还为儿子说话来着。韩旭又哼了一声,耳朵却竖了起来。

    越宁看懂了形势。

    这种父母,自己赚了钱,但是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赶上好时候了,发了家而已,想保持领先的优势,还要继续努力。在这片土地上,有着悠久的“富不与官争”、“学而优则仕”的传统——这才是吕旺祖、韩鑫等人对越宁一个毛孩子特别客气的原因。这种思想的影响之下,他们往往会希望子女走读书做官的路子,即使要接手家业,也要跟有可能步入仕途的同学打好关系。如果有两个或者更多的子女就更好了,完全可以分工合作,形成一个兴旺的、权势结合的大家族。

    八、九十年代的大学生,金贵,八十年代直接就是干部的待遇,九十年代含金量有所降低,t大的学生进国字头的部分也不是难事。当爹的能护着儿子一时,护不了他一世,人际圈子,得儿子自己参与经营。

    有这种认知的人,是真正的头脑清楚有极大的概率打破“富不过三代”的魔咒的。

    韩鑫就是这样的人,可他儿子不配合。所以韩鑫才会对单戈、越宁这么客气,还请单戈向王玉芝转达歉意。这不是一个慌了神的傻爸爸,他是一个正在努力掰正儿子的父亲,放低姿态是出于打动有可能教导他儿子的人,而不是出于惶恐。

    韩鑫话一出口,越宁还没接茬,韩旭更坐不住了:“凭什么呀?!爸!还有你!”像只战斗中的肥鸡一样往前顶着脑袋——他跟越宁面对观,单戈和韩鑫面对面。单戈已经决定看完全戏把越宁捎回去了,毫无压力地喝着茶。韩鑫一头汗地镇压儿子。

    越宁微笑道:“看来我和韩先生已经达成了初步的共识。”

    韩鑫有点放心了,他家的胖儿子已经气得像只河豚,快要爆掉了,越宁还是慢条斯理的。蠢儿子不是小老师的对手,想想居然还有点小激动呢!如果以后让儿子跟越宁对上,韩鑫是会担心的,但是越宁现在是儿子的老师,那就另当别论了。多少能让儿子学人家一点长处的,对吧?就这份气定神闲的劲儿,哪怕学个皮毛,也是很有用的。虽然小老师有鄙视胖儿子的嫌疑,不过,鄙视就鄙视,能人有资格鄙视愚人,能学到东西,再被鄙视也要蹭上去!

    并且,当爹的也清醒过来:多久了,凡找过来的老师,无不是老师巴着儿子求沟通,这一回,虽然开头有点火爆,是儿子追着老师要说话啊!原来,叛逆期是要这么治的?

    韩鑫放松了开来,越宁在分析他,他也在评估越宁。最开始的时候,他并不抱很大的希望,多少专业人士跟他分析过了,他儿子叛逆期到了,什么时候痊愈不好讲。很多人试图用一种“平等”的态度跟韩旭“交个朋友”,被当面喷了回去“大叔,别照着儿童心理学念了,行不行?”这让当爹的特别后悔拓展了儿子的知识面。整整一年了!这孩子就是不配合!钱赚得再多,儿子不争气,有什么用?死了都闭不上眼睛。

    成年人不行,换大学行,t大的姑娘,老实本份,韩鑫一看就欣赏上了,差点想开条件请姑娘到他公司里来帮忙。王玉芝存在感极低,但是只要认真打量过她的人,都会被她那种沉稳坚定的气质所感染,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韩鑫是这样评价的。

    这样的姑娘,被韩旭给气走了。人家就算缺钱,也犯不着为了五十块钱跟熊孩子死磕啊!不划算。韩鑫就会算这笔账,换了他,也不肯继续干。

    本来都绝望了,又来了一个越宁。韩鑫又升起一丝希望来,几分钟下来,韩鑫大吃一惊。这个小老师与他的外表不成正比!外面有多乖,心就有多深沉啊!他晾着韩旭,韩旭的情绪被他调动了,好想把他挖过来主管销售,肿么破?

    决定了,就他了!

    韩鑫忽略了越宁的年龄,放开了儿子,调了个姿势端正坐好,沉稳地说:“当然。至于价格方面……”

    越宁轻描淡写地扔下一句:“暂时就先翻两番吧,以后视情况再调整。”

    韩鑫心头一动,若有所悟,也抢着配合越宁,说:“那行,就这么定了。小越老师……”你看今天要不要试讲一下?跟我谈谈你的教学计划。

    韩旭呆掉了,韩旭石化了,韩旭……爆炸了!大叫:“爸,你怎么答应他了啊?他是什么老师啊?就这么哄抬物价。”

    越宁微笑地对韩鑫说:“我有一个要求。”

    “你还有要求啊?爸,你别拉着我,我打扁他!”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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