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步步为皇

正文 第8节

    步步为皇 作者:夙岚蓝

    第8节

    柔妃说:“本宫听了你的分析,觉得你说的的确如此!原来,是本宫害了灿儿!本宫太心急了!”

    宫女说:“娘娘,这也不能怪您。您也是为了二皇子好不是!不过,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也不用太心急了!”

    “本宫以后,再也不逼着灿儿了!”柔妃说。

    ……

    东宫。

    “太子殿下,皇上已经让二皇子回去了!”影痕说。

    “这么快?”叶炫问。

    “是的!”影痕说,“您回来不久,皇上就派福总管去见了二皇子。”

    叶炫说:“看来,二皇兄犯的,不是什么大错!否则,依着父皇的性子,怕就不只是跪上一跪这么简单的了。”

    影痕说:“太子殿下,您觉得,会不会是,与皇上想要为二皇子赐婚的事?”

    “这倒不太可能!”叶炫摇了摇头,说,“当时说这事的时候,我也在场。父皇一直很平静,没有为此而跟二皇兄生气。只是后来,父皇又把二皇兄叫了去。肯定是因为后来的事,父皇才生气的。”

    “那这后来的事,会是什么呢?”影痕还是很疑惑。

    叶炫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能让父皇这么生气的,怕不会是小事!影痕,你这几天,多注意一下那边的情况!”

    “是!”影痕也严肃了起来。毕竟,后来的事,很有可能与太子有关。

    叶炫说:“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影痕说完,消失在了夜色里。”

    ”叶炫点了点头,可是话锋一转,“不过,靳大人,你可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如今,四国局势不稳,随时都可能陷入大战之中。选妃一事,难道不该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到的战争让步吗?你们这些大臣,除了会口生莲花之外,还能做什么?战争来了,你们谁会上战场?整天管皇室的家事,你们真是闲得没边了!”

    靳荣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说:“太子殿下,难道四国不平,您就不娶太子妃了吗?”

    “国未平,何以成家?”叶炫说,“况且,我还是一国太子,自当做万民的表率!”

    ……

    这个时候,叶炫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叶炫,不能理解他不娶太子妃的做法。但是,很快,当四国之间的战争终于爆发的时候,大燕许许多多没有成家立业的儿郎,都参军上了战场。正是有了叶炫今日的这一番豪言壮语,才让日后的战争中,大燕得以拥有源源不断的兵力。

    甘泉宫。

    “今日,你为何要在朝上说那番话?”叶冕问。

    叶炫说:“儿臣只是不想,被那群只会嘴上说说的言官钳制!”

    叶冕说:“朕知道,你不喜欢那群言官。但是,历史上,哪朝哪代,能没有言官呢?”

    “儿臣知道!”叶炫说,“只是那帮子言趁整日里就会在这里说来说去!迟早,儿臣得让他们去战场上,感受一下那里的肃杀氛围!”

    叶冕说:“你这又是说笑了!”

    叶炫嘴上不再反驳了,心里想的却是:将来的事,可就不归父皇你管了!

    叶炫说:“父皇,云国的探子有消息传回来,说是云国的老皇帝病危了!”

    “这么快?”叶冕问,“上一次不是还没有什么吗?”

    叶炫说:“应该没问题。据说那个老皇帝近几年来好美色,估计是撑不住了吧!探子说,这几天云国太子云洛严动作很大!左右不过,这几个月的事了!云洛严登上了皇位,边境可就很难这么太平了!”

    “是呀!”叶冕也说,“云洛严好杀戮,也好战,怕是不会太平了!”

    ……

    叶冕和叶炫估计得还是太少了。两人这次谈话过后,还没几日呢,边境的急信就来了。埋在云国的探子带回来的消息是,云国的老皇帝已经驾崩了,云洛严已经坐上了皇位。而且,自从云洛严坐上了皇位之后,就进入了备战状态。

    看来,用不了多久,就要开战了。

    东宫。

    叶炫这两天很愁,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文墨。

    眼看着,战争就要爆发了。可是,文墨还没有彻底变好。

    叶炫是一定要上战场的。叶冕也许会不舍得,但是绝对不会阻拦他。毕竟,这场战争,事关重大。本来应该有叶冕御驾亲征,但是叶冕已经不年轻了,很难这么长途跋涉去打仗。只有让作为储君的叶炫去战场上。当然了,叶炫也愿意上战场。好男儿志在四方,应该所有的男儿,都有上阵杀敌的心愿。

    可是,叶炫又是担心。

    “古来征战几人还?”,即使叶炫是太子,他也无法保证自己一定能安安稳稳地从战场回来。一旦叶炫出了什么事,文墨就危险了。一个早就该死的犯人,没有人护着,怕是很难活下去。叶冕是除了叶炫之外,唯一能护着文墨的人。而很明显的,叶冕又不会护着文墨。所以叶炫十分纠结。把文墨放在哪里,叶炫都是不放心的。叶炫甚至有过,带文墨上战场这种疯狂的念头。

    ……“影痕,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安排文墨?”叶炫纠结地问影痕。

    影痕想了想,说:“殿下,您就没有考虑过,把文公子的身份,告诉皇上吗?属下觉得,皇上对您很好,可能是愧疚了。如果知道了文公子的存在,应该会想到的是补偿,而不是伤害吧!”

    叶炫听了影痕的话,说:“我赌不起!”

    叶炫想过无数种方法,唯独没有考虑过把文墨的身份告诉叶冕。尽管,叶冕现在很像一个父亲,但是叶炫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叶炫永远无法忘记,自己五岁的时候,叶冕是如何不念父子之情的。总之一句话,他不相信叶冕。

    叶炫想了想,说:“影痕,你说,你和影迹,能不能带文墨离开这里?去找一个隐秘的村落,平平静静地过了这一辈子!”

    “属下和影迹会随殿下一起上战场!”眼下之意,就是不答应带文墨走了。也是,毕竟叶炫要去打仗了。同样都是尤家的外孙,他们怎么能为了保护一个,而彻底放弃另一个呢?

    “难不成,真要我把文墨带上战场吗?”叶炫说。

    ……

    第 49 章

    第四十九章

    就在叶炫还没有想好文墨怎么办的时候,文墨那里出事了。

    文墨大好了,心智也恢复到平常人的水平。只是那段记忆却不见了。

    恢复了的文墨当然不愿意在一方宅子里呆着了。影迹也不愿意关着他,所以文墨说要自己出去走走的时候,影迹也没拦着。文墨是非常聪明的,又只在这一片转悠,自然是丢不了。影迹就没有暗中跟着。

    结果,天黑了,文墨还是没有回来。影迹这才觉得不好了,连忙告诉了叶炫。

    当时叶灿也在东宫,正在和叶炫商量着未来打仗的事。

    因为事情紧急,影迹也顾不得避忌叶灿,直接说:“太子殿下,文公子他,不见了。”

    “你说什么?”叶炫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文公子今日出去了,属下没有跟着,结果到现在,文公子都还没有回来!”

    “你怎么能不跟着他!”叶炫怒问,“还不快去找!把你手上所有的人都派出去,给我找!”

    “可是……”影迹有些犹豫,他手下的人,几乎是叶炫能用的所有人了,不应该这么早地暴露。

    “可是什么?文墨找不回来,你们也就别回来了!”叶炫说。

    “是!”影迹只好答应了。

    “影痕,你也去!”叶炫又说,“多一个人,找得也会快一些!”

    “殿下,属下也走了,您怎么办?”影痕问。

    “我在东宫,还能有那个不要命的敢来找我的事?”

    听着叶炫这么说,影痕觉得也是,就去找了。

    ……

    影迹和影痕离开之后,叶灿说:“炫儿,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叶炫说,“我怕父皇会知道文墨的存在,还是动静小一点儿好了!”

    “炫儿,你不信任我?”叶灿很气愤,“我不会告诉父皇的!”

    叶炫要被气笑了,说:“二皇兄,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我们两个都这么找人的话说,父皇他,一定会察觉的!”

    叶炫都这么说了,叶灿才作罢。

    ……

    不过,叶炫以为不用叶灿的人就能瞒住叶冕的想法是大错特错。

    叶冕早就注意到了叶炫在京郊的那个宅子,也知道那个宅子里藏了一个人。以前不去,是怕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子关系再生嫌隙。不过,叶冕一直在那个宅子四周布置着暗卫。

    文墨刚一出门,就被暗卫抓走了。所以,叶炫怎么找,都不会找到的。文墨现在离他很近,就在不远处的甘泉宫里。

    甘泉宫。

    叶冕批了一天的折子,才闲下来。

    这时候,暗卫来报:“皇上,太子殿下手上有一批训练有素的手下!”

    叶冕听了倒是不怎么在意,说:“一个太子,哪里能没有几个人效力呢!将来,你们可都是他的人!不过,炫儿怎么舍得这么快暴露?”

    暗卫说:“太子殿下似乎在找今日皇上抓来的那个人!”

    “哦?”叶冕说,“这么一来,朕倒是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人,能让一向谨慎的炫儿失了分寸?你去把人带上来,给朕瞧瞧!”

    “是!”

    ……

    “回皇上,人已经带到了!”暗卫说。

    “好了,你且退下!”叶冕对暗卫说。

    “是!”……

    “抬起头来!”叶冕对着低头跪着的文墨说,“让朕看看!”

    文墨抬起了头。

    “阿媞?!”叶冕失声说道。

    文墨失去了记忆,但是还知道皇上是自己惹不起的,于是说:“回皇上,草民叫文墨,不是阿媞!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文墨说完,叶冕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跪着的,分明是一个男子,而且年龄也对不上。只是太像了,像到他一时竟认错了。

    还记得,那年他和尤媞刚刚成婚,还很是恩爱。有一次他要外出巡视,尤媞非得要跟着去。自己就让尤媞女扮男装去了。

    刚刚,文墨抬起头的一瞬间,叶冕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十八岁的尤媞。

    “起来吧!”叶冕自己都没察觉,他的声音变的有多么温柔。

    “谢皇上!”文墨起身。

    “你说,你叫文墨?”叶冕问。

    文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和太子殿下,是怎么认识的?”叶冕又问。

    “太子殿下?”文墨很迷惑地看向叶冕,“草民不认识太子殿下!”

    叶冕看文墨不像是说谎,就说:“叶炫,你不认识吗?”

    “炫儿是太子?”文墨很震惊,又跪下了,说,“请皇上赎罪!草民失忆了,不是故意对太子殿下不敬的!”

    “失忆?”叶冕说,“怎么失忆了?”

    “草民也不知道!”文墨说,心里想的却是:炫儿说我是烧傻的。不过我并没有傻,肯定在骗我呢!

    叶冕看文墨一问三不知,说:“罢了,朕看你也不知道!”

    “皇上,草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文墨大胆地问了一句。

    叶冕说:“朕再想想。你现在先在甘泉宫住着吧!”

    “那草民先去告诉太子殿下一声?”

    “不用了,朕会亲自跟他说的!”

    ……

    叶炫都快疯了。找了好几天,愣是不见人。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影迹又来汇报:“太子殿下,没有找到文公子!”

    “还是没有找到吗?”叶炫失魂落魄地问。

    影迹说:“都是属下的失职!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死?你死了。文墨就能找到了吗?有时间在这里以死明志,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去找人!”叶炫没好气地说。

    “属下这就去!”

    ……

    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叶炫觉得文墨肯定是被人扣下了。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不可能是叶煌。叶煌没那个脑子,被自己骗了,就不会还以为文墨还活着。柔妃和黄贵妃她们巴不得自己金屋藏娇,怎么舍得把人给掳走。叶灿就更不可能了。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叶冕!也只有叶冕才有能力,让自己这么久都找不到人!真是,该死的。他怎么早没有想到?谁知道这么多天过去了,文墨到底怎么样了。

    文墨这几天在甘泉宫过得还不错。

    叶冕除了不让他离开甘泉宫之外,别的地方也不掬着他。文墨在这里,跟在别处倒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文墨闲来无事在书房画画。

    不知什么时候,叶冕进来了。

    “画得不错!”文墨画完最后一笔,叶冕突然出了声,把文墨吓了一跳。

    眼见文墨被吓得愣住了,叶冕笑着说:“你倒是胆子小!”

    文墨不说话,在心里想着:就您这么吓人的,有几个不被吓到的?

    叶冕似乎是听到了文墨的心声,说:“这世上可真有不被朕吓到的!炫儿就是一个!”叶冕突然笑了起来,他想起了,同样一次,他看着叶炫,叶炫却没有害怕。

    文墨低着头说:“这种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叶冕听了文墨的话,愣住了。是呀,这是本能,怎么能不害怕呢?可是叶炫不害怕。到底是什么,让叶炫能够控制自己的本能,也不愿意在人前失态呢?

    叶冕正想着,福禄进来了,说:“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文墨探头探脑也想跟出去,叶冕说:“你留在这里!”

    说罢,叶冕出去了。

    ……

    “儿臣参见父皇!”叶炫说。

    “起来吧!”叶冕说,“炫儿这时候来找父皇,是有什么事吗?”

    叶炫没有起身,仍旧跪着,说:“父皇,文墨是不是,在您这里?”

    “是又如何?”叶冕冷了脸,“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小倌,跪逼父皇吗?”

    “儿臣不敢!”叶炫重重地叩了一个头,说,“父皇,儿臣是来求父皇,放了文墨!儿臣此生,只求父皇这一件事!希望,希望父皇答应儿臣!”

    “还说不是逼朕?”叶冕怒气冲冲的问,“什么叫只求朕这一件事?文墨就对你那么重要?”叶炫点了点头,说:“很重要,很重要!”

    “那你告诉朕,文墨到底是你什么人?”叶冕问。

    叶炫想了想,说:“父皇,文墨他,是舅父的儿子,尤家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炫儿不孝,只想为尤家保住这一条血脉!”叶炫半真半假地说着,既然叶冕见过了文墨,再说文墨和自己没关系,谁都不会相信的。倒不如把文墨安到尤家人身上。这样,叶冕或许会因为愧疚,善待文墨。而不会为了皇室尊严,处死文墨。

    “原来是你母后的侄儿,怪不得那样像他!”叶冕说,“你也是。你跟朕实话说了,难道朕还能怎么样他了。还瞒着朕!”

    “儿臣知错!”叶炫看起来毫无悔改之意的忏悔,“父皇,儿臣现在可以带文墨走了吧!”

    “你先起来!”叶冕看着叶炫跪着就不高兴,“朕觉得与文墨很有缘分,想再留他住些时日,你怎么看?”

    叶炫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说:“父皇,您对文墨好一点儿!”

    “朕不会虐待他的!”叶冕没好气地说。

    叶炫得了便宜还卖乖:“父皇,那让文墨在这里住到儿臣打仗回来好不好?”

    “当朕这里是什么地方?”叶冕问。

    “文墨他又不懂!父皇……”叶炫掌握了撒娇技能。

    “好吧,朕答应了!”叶冕没柰何地说。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东宫。

    “太子殿下,您今天看起来,似乎心情很好?”影痕斟酌着用词说道。

    叶炫是真的很开心,就说:“是呀!解决了文墨的事,我当然高兴了!”

    影痕觉得十分奇怪,毕竟文墨在叶冕那里,其实是最不安全的。影痕小心地问:“您觉得文公子住在甘泉宫,很安全吗?”

    “原来你是在担心父皇啊!”叶炫笑说,“放心了,我看得出来,父皇还是很喜欢文墨的。文墨在父皇那里,总比在我这里要来得安全!”其实,这也算是对文墨的一种补偿吧!叶炫如是想着。

    听着叶炫这么说,影痕也算是放了心。

    ……

    “太子殿下,属下愿意接受一切惩罚!”虽然文墨安全了,但影迹失职是板上钉钉的。因此,影迹主动来请求处罚。

    叶炫说:“你的确是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如果当时父皇没有见到文墨,就直接杀了他的话,你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不过,现在父皇和文墨相处还不错,解决了一大难题。你也算是将功赎罪了。就这么功过相抵了吧!下次切记,这样的错误,不可再犯!”

    “属下谢殿下!”影迹说,“属下一定不会再犯!”

    “行了!”叶炫说,“你先下去吧!这几天找人也累心费力的!叫你手底下的人休息一阵子吧!”

    “是!”

    ……

    刚刚解决了文墨的事,叶炫放下了心,正要好好休息休息,影痕就又进来了。

    “太子殿下,三皇子相见您!!”影痕也十分无奈。他们家太子殿下也是要休息的好吗?

    “三皇兄?他来做什么?”叶炫不解地问,“算了,请三皇兄进来吧!”

    “是!”

    ……

    叶煌进来以后,叶炫问:“三皇兄,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叶煌红着眼睛看向叶炫,说:“文墨没死,是不是?你当初骗了我,是不是?”

    “三皇兄,你在胡说些什么?”叶炫冷笑一声,“当初,你可是验过尸的!”叶炫特意加重了“验过尸”的读音,让叶煌知道,当初他可是亲眼看着文墨死的。

    “不可能!”叶煌说,“你是不是把他送给父皇了?”天知道,叶煌今天在甘泉宫听到了文墨在弹琴,当时有多么激动。他都恨不得直接去把人找出来。文墨没死,这个认知,让叶煌心里涌现出巨大的欢喜,只是随后,仿佛一盆冷水一样,将他所有的欣喜若狂浇灭。为什么文墨会住在甘泉宫?为什么在父皇见别人的时候,文墨还可以在甘泉宫了肆意抚琴?

    “三皇兄,说话要有根据!”叶炫说,“我还没你想象得那么不堪!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送人给父皇?你以为我是你那个不要脸的母妃吗?”黄贵妃当初为了针对新来的妃嫔,曾经往叶冕床上送过人。这让宫里的妃嫔不齿了许久。

    “那文墨为什么在父皇那里?你不是告诉我,他死了吗?”叶煌跟黄贵妃并不亲,没有为黄贵妃说话,反而在追问文墨。

    “那你应该去问父皇啊!问我做什么?”叶炫嘲讽到,又说,“不过,三皇兄,可别怪弟弟没有告诉你,父皇一向不喜欢你的那些男宠。你最好不要做出找父皇直接要人这样的蠢事。否则,再害死人家一次,人家可就不会有第三条命来给你浪费了!”

    叶炫的话,无非是承认了文墨还活着,并且就在甘泉宫的事实。但是,叶炫又没有给叶煌希望。只是告诉他,人还活着,但你不能再去见,否则,就会再害死人一次。这种惩罚,是最重的。看似希望,实则是绝望。叶炫实在是够狠!

    叶煌垂头丧气地说:“叶炫,你真厉害!我不会再去害他了!”

    “三皇兄,你真是过奖了!”叶炫说,“希望三皇兄,您可以说到做到!”

    ……

    甘泉宫。

    叶冕在和文墨说话。

    “文墨,你告诉朕,你认不认识三皇子?”叶冕问。

    文墨有些无语地说:“如果太子殿下是三皇子的话说,那么草民就认识他!”这个皇帝永远都不记得我失忆了。文墨在心里这么想着。

    叶冕干咳了一声,说:“朕又忘记了,你不记得了!不过呢,今天朕的三子听到你在弹琴,表现地十分奇怪!朕觉得,你俩以前是认识的!”

    文墨说:“这以前认识不认识的,也不是草民能决定的。不过没准儿三皇子还是草民以前的恩客呢!”

    “恩客?”叶冕奇怪地问。

    “是呀!”文墨很正常地说,“太子说草民以前是南风馆的小倌!如果三皇子跟草民认识的话,一定是草民的恩客!”

    这下子叶冕没话说了。叶冕当然不是不知道文墨的身份,南风馆出来的头牌,叶煌以前的男宠。但叶冕没想到的是,叶炫居然全都告诉了文墨。他就不怕文墨听了,受刺激吗?

    “你听炫儿这么说,不伤心吗?”叶冕问。

    “这有什么好伤心的?”文墨好笑地说,“昨日种种,权当昨日死。只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我过的很好,何必要去纠结过去呢?”

    “你倒是看得开!”叶冕说:“不过,文墨,朕觉得,你似乎是不怎么怕朕那!”

    “怎么会呢?你可是皇上!”文墨不痛不痒地说。

    叶冕说:“不,你好像真的不怕朕。在甘泉宫你都是想干嘛就干嘛!”

    “那是因为太子殿下告诉草民,皇上您爱民如子,让草民尽管把您当父亲一样来对待!对待父亲,不就该是这种样子吗?”文墨卖太子毫不留情。

    叶冕说:“原来是炫儿教的!他都能教别人,自己怎么就不能这么做呢?朕,可是他的父皇!唉……朕有时候,都觉得你才是朕的儿子!”

    “皇上,您这是说笑了!”

    ……

    是夜,叶冕却是失眠了。

    今天,文墨跟他说的话,让他不由得不多想。

    叶炫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得去斟酌着听。叶炫对文墨说,让文墨把自己当成父亲一样看待,这是为什么呢?叶炫告诉文墨的爱民如子,叶冕根本就不相信。除非……除非文墨真的是自己的孩子。可是,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解释,为什么冷情冷性的叶炫会对文墨这么好。不过,这不可能的吧!怎么可以呢?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天,叶冕就将叶炫叫了来。

    “父皇,您叫儿臣来,有什么事?”叶炫问。

    “炫儿!”叶冕很严肃地说,“朕问你,文墨到底是谁?”

    叶炫眨了眨眼睛,说:“儿臣不都告诉您了吗?那是舅父的孩子!儿臣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的。儿臣如果能早些知道的话,文墨也就不用受那么多苦了!”叶炫说着说着,眼圈都开始泛红。

    “你不要骗朕!”叶冕说,“朕觉得,文墨是朕的儿子!”

    “父皇,您在开什么玩笑呢?”叶炫说,“文墨怎么可能是您的儿子呢?”

    “炫儿,你看着朕的眼睛!”叶冕说,“看着朕,告诉朕,文墨不是朕的儿子!”

    叶炫直愣愣地抬头,看着叶冕说:“文墨不是您的儿子!”

    叶冕抬起了手,要打叶炫,但是最后又放下了,说:“炫儿,知子莫若父。朕知道,你在骗朕!”一瞬间,叶冕像是苍老了许多,说,“那是你的亲哥哥,你为什么不想让他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父皇,您真的会让他认祖归宗吗?当初,您不就巴不得我们死在外面吗的吗?”叶炫说,“现在您知道了,是不是要为了皇室的尊严,赐死我这个在南风馆长大的皇兄呢?”

    “朕什么时候说过,朕要赐死文墨的?朕什么时候,巴不得你们死在外面的?”叶冕说。

    叶炫说:“父皇,我母后当初怀着我和文墨的时候,是您让她去昌殊寺的不是吗?皇祖母想要去接我回来的时候,是您拦着的不是吗?您已经害死了我的母后,难道我还得把皇兄送到您面前,让您活活害死吗?”

    叶炫一字一句的控诉,让叶冕浑身发抖,“朕没有!朕当初,没有想让你母后死的!”

    “是呀!您没有像让母后死!您只是让她为了您心爱的女人让位而已!”叶炫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可是我母后她,还是死了呀!如果当初,不是您逼她离宫的话,可能母后不会死的!您废了她,不想再见到她,所以您让她怀着孩子离宫,让她生完孩子就死了!我不会原谅你的,这一辈子都不会!你不仅害得我没有娘亲,你还害得我皇兄一出生就被人卖进了南风馆,受尽侮辱!”

    叶冕重复地说着:“朕不知道!朕真的不知道!……炫儿,朕不是故意的!……”

    叶炫看着叶冕一直说:“父皇,如果,您真的想要忏悔的话,就对皇兄好一点儿!母后已经不在了,您唯一可以补偿的人,就只有皇兄了!”

    “朕,会好好补偿文墨的!”叶冕最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儿臣,替皇兄和母后,谢父皇恩典!”

    ……

    第 51 章

    第五十一章

    开元二十二年,开元帝突然将一位文姓公子封为了安王,赐其豪华的王府。朝廷中,许多大臣都反对。而一向很重视臣子意见的开元帝,这一次却力排众议,坚持将文墨封王,并且一味地为文墨改名为叶墨,将他的名字载入史册,同其他几位皇子的名字记载在一起。不仅如此,安王叶墨的府邸就像是一个摆设,他仍然住在宫里,甚至开元帝一度想让他住在皇后所居的凤仪宫。

    后世,有人传,开元帝是喜欢上了这位安王殿下,不好直接封一位男子为后,只好封作了安王。当然了,这种无稽之谈,在开元帝那一朝是没有人敢传的。

    不过,当时开元帝叶冕的确是想让安王叶墨住在凤仪宫的,还是

    皇太子叶炫劝住了皇上。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

    “炫儿,朕将墨儿封为安王,让他回家好不好!”叶冕说。

    “这个,父皇您自己做主就好了!”叶炫说。

    “朕还决定,让他住在凤仪宫!”叶冕说。

    “什么?”叶炫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父皇,凤仪宫是历代皇后住的地方!皇兄怎么能住在那里?你是想让皇兄他,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吗?”

    “朕是想,让他多陪陪你们的母后!”叶冕尴尬的说,实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么不给面子。

    叶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父皇,当初,您怎么不说让儿臣也住在凤仪宫,而要让儿臣住在西小院呢?”

    救命!儿子在翻以前的旧账怎么办?叶冕讨好的笑笑,说:“炫儿,父皇错了!父皇当年不该那么对你的!……”

    “好了!好了!”叶炫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儿臣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不过,你要是再对皇兄不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父皇哪儿敢那!”叶冕说。

    “不过,父皇,皇兄住凤仪宫实在是不合适!”叶炫说,“百姓肯定会以为皇兄媚君惑主的!这顶帽子,皇兄可戴不起!”

    “你说的也是!那墨儿住在哪里合适呢?朕可不想让他出宫!”叶冕问。

    叶炫说:“可以让皇兄住在东宫啊,父皇!正好皇兄也可以陪陪我!”

    最终,胜利的一方是叶炫。叶墨(文墨)陪他住到了东宫。

    “炫儿,你可要记得每天让墨儿回来陪父皇用膳那!”两个人走的时候,叶墨还不忘在后边喊。

    ……

    东宫。

    叶墨(文墨)端着一杯茶,在桌子前轻轻啜着。

    “睡不着?”叶炫突然坐在了他身边。

    叶墨(文墨)回头看,说:“你也睡不着!”

    “这几天过得,真的像在梦中一样!”叶炫转头看着叶墨(文墨),“我没想到,父皇居然真的会人下你!早知道,我又何必瞒着这么久!还白白地挨了一顿板子,真是冤!哈……”说道最后,叶炫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叶墨(文墨)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你可真不信任你的父皇呢!”

    “也是你的父皇好吗?!”叶炫说着说着,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现在,他对我很纵容吧!但是,以前,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好!真的,小时候,我还被他吓哭过呢!”

    叶墨(文墨)突然一把抱住了叶炫:这是他的弟弟呢!尽管,一直以来,自己都是被照顾的一方,但是改变不了这是弟弟的事实呢!他总觉得自己在外边受了苦,可年幼的他,自己一步步在宫里成长,没有依靠,又哪里不辛苦呢?听说,五岁的时候,就被赶去冷宫了呢!那么小一点儿的孩子,该有多害怕呀!

    叶冕(文墨)说:“都过去了!我们以后,会过得很好的!那些不好的,就忘记吧!”

    “真的能忘记吗?”叶炫笑了笑,说,“你这么拼命想忘记,都没有忘记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叶冕(文墨)也笑了,问。

    “很早就发现了!”叶炫说,“我第一次叫你皇兄的时候,你表现得太不正常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面对,我就只好陪你演了啊!”

    “陪我演,是不是很辛苦啊!”叶墨(文墨)问。

    “也没有了!其实我有时候在想,如果真成了你那样了,也就不用管这么多了。或许会过得更好一点儿也未可知!”

    “你也就是想想罢了!”叶墨(文墨)说,“真要是现在把你打傻了,你是不是还不乐意啊!”

    “现在我肯定不能变傻啊!”叶炫说,“我还要去打仗呢!不过,等我打败了云国,再变傻就好了!”

    “真傻!”叶墨(文墨)说,“上战场很危险的!”

    “是吗?我不怕!哈哈哈……”叶炫说,“小时候二皇兄经常给我带书看。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些可以打仗的英武大将军!还有,咱们的叔公可是大将军呢!”

    “上了战场,要小心!”叶墨(文墨)只能这么嘱咐。

    “当然了!”叶炫说,“我又不是高手!冲上去还会给别人添乱呢!不说打仗了,还远呢。我想问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三皇兄呢?”

    叶墨(文墨)说:“应该吧!不喜欢,怎么可能想也不想就为他挡剑呢!”

    “你倒是肯说实话!”叶炫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叶墨(文墨)说,“喜欢就是喜欢了!不过,现在不喜欢了!”

    “母后当年要是能有你一半的洒脱,或许就不会死了!”叶炫说。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倒不是我洒脱,只是,叶煌喜欢的人——是你!”叶墨(文墨)说,“我实在是争不过啊!”

    “怎么可能?”叶炫一直平静地表情破裂了,“三皇兄喜欢我?”

    “他一直在找你的替身!”叶墨(文墨)说,“我是其中,最像你的一个!”

    “我倒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三皇兄喜欢我!”叶炫说,“不过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不是了!他为了你,跟我吵过!”

    “那也与我无关了!”叶墨(文墨)说,“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我可不想成为我师父第二!”

    “你师父?”叶炫问。

    “对!我师父,花桡!”叶墨(文墨)说,“今天太晚了,睡吧!改天,我带你去见他!”

    “好!”

    ……

    没过几日,叶炫闲下来了。正好又是冬日,人们上坟烧纸的时候,叶墨(文墨)就和叶炫一起去见了花桡 ——的坟墓。

    叶墨(文墨)烧着纸,说:“我师父,以前是南风馆的花魁。因为他,小时候,我其实没有受到太多的苦!只是后来,他跟一个人走了,他以为那个人赎了他,就是喜欢他了。可是,直到他死,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可以对他这么狠。其实,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替身罢了!正主都回来了,谁还会在意一个替身呢?”

    “那个人还活着吗?”叶炫说,“你可以……”

    “死了!”叶墨(文墨)说,“死了!那个人是梅大人!哈哈哈!其实,我也是很卑鄙的吧,利用你,杀了梅大人,为师父报了仇!”

    “那是那个梅大人该死!”叶炫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阴狠。

    “是啊!”叶墨(文墨)一向春风和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杀意,“他该死!不只是他,他们整个梅家都该死!”

    “皇兄,如果你想要他们死,我可以帮你!”叶炫说。

    “不用了!”叶墨(文墨)说,“曾经依靠你,也就罢了。但是,我总不能依靠你一辈子吧!更何况,我还是哥哥!”

    ……

    叶墨(文墨)被封为了安王,叶煌作为哲王自然也是知道的。

    当时,叶煌整个人都是懵的。叶冕不会无缘无故地封一个人为王爷,何况,叶墨(文墨)还是那样的身份。唯一的解释就是,叶冕知道了,叶墨(文墨)确确实实的是他的孩子。

    叶煌自己都要笑话自己了。当初,为了叶炫的一声哥哥,觉得自己喜欢上了叶炫,得不到就去找替身。对那个最喜欢的替身还从来没有过好脸色,让他明白自己看不上他。在人家为自己挡了一剑之后,还觉得不对,不能这样。甚至为此,不为他请大夫,让他差点儿死了!不,其实已经死了。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记忆,他还能剩下什么?现在的他是安王叶墨,而不再是自己的文墨。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叶煌突然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失去了呀!就再也得不到了!真的是活该啊!我活该!……”叶煌疯了似的,念叨这几句话。

    失去了曾经拥有的,永远要比失去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痛苦千百倍。

    第 52 章

    第8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