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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节

    大牌庶子 作者:澜景生

    第18节

    轩辕墨略显愁绪,只是一下子到哪里找这么个合适的人来。他认为可行的,小妹不喜。而小妹,她可有心仪之人?

    想到夏侯绝,轩辕墨摇头。此人比苏御还不如,更不能让小妹落到他手里。

    轩辕蝉由外盈盈进来,中途遇上那离开的侍卫,叫住后提点了几句,面上稍变,之后便不露声色地又离开了。

    “小姐真的听说御尘王要娶容家三公子了?”轩辕蝉把听来的话往贴身丫头前一说,抿着唇忡坐在椅上,一时无语。

    “没错的事。事情若不符的话,哥哥也不会撤掉暗中对苏御的监视。”轩辕蝉美眸柔婉哀泌泪意,声音软弱欲泣。

    “娶一个男子,这不太可能吧。玄曜国皇帝能答应么。”

    轩辕蝉摇头,“听说玄曜国的皇帝后宫无人,仅仅皇后一人,恩爱无比。这种事情尚且有,御尘王娶一男子回去,倒也不显得很怪异了。”

    “那小姐对御尘王爷……是要放弃么。小姐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能被个男子抢走?”

    轩辕蝉抿着红唇不说话,任由丫头在旁边叽咋叨唠,“小姐,不如让奴婢去告诉容三公子,让他们早些散吧。恰好皇上赐婚,到时候使小姐嫁给御尘王,不正是美成一桩。”

    “哥哥不会答应的。”轩辕蝉幽怨地垂眸,“生在敬王府,我若远嫁,等于失去了王府的依凭,于对王府来讲,没有半分好处。哥哥是不会答应的。父王也不会答应。他们不会让我嫁给苏御的!”

    “等桃花宴!”轩辕蝉仿佛突然下定决心,“那时候我必定让父亲答应下来!你小心些,差人往容府处打听一番,先与容勉见上一面,稍稍敲打一番他的口气再做计议。”

    “是,奴婢知道了。”

    容府荷院内,容勉趴榻上琢磨着怎么向紫亦交待。康家的人是容府人干的,可却不是自己派人去的。

    掀起的后腰衣袍猛然一凉,跟着一热,“啊!”

    容勉大叫,烫得直抽气,“小兔崽子,你想害死你家少爷!”

    身后正拿着热巾在那里捂的雷震,凤眸朝上一番,不阴不阳地哼唧,“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看看下面是否保住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勉闹不清楚,正要直起身,忽觉身体不能动了!他大惊失色,想扭个头看,根本行不通!

    雷震一转身来到跟前,容勉只能动自己的眼珠子,“你,你做了什么?”难道真有点穴之法?这种感觉真是……太难受了!

    两只手支着下巴,雷震笑呵呵地望着容勉,就这样促狭地瞧着他,却是一句话也不说。但容勉有感觉,觉得自己腰下面,被人检查了。就像得痔疮时,被人来来回回检查一样,翻腾了一阵,那动作停止了。

    容勉震愕地望着雷震,屋子里面就俩人,自己虽被点了穴,雷震却还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给他检查的是什么人?莫非有第三个人?

    眼看着雷震的眼神朝后看了一眼,紧跟着容勉觉得身子一沉,穴道被解开,顾不得腰上疼痛,他一把抱住自己,防备地盯着雷震,“你会分、身术吗?一个变成两个,还给你家少爷检查痔疮!”

    容勉摸着自己被检查的地方,有点不太好受,但基本也没遭受伤害。

    似乎是真的被检查了一遍。

    雷震邪气地扬扬眉头,“你那里,我还不稀罕。只是让下面的人给看下,是否被人用过。”

    容勉摸着自己腰,无语地望着眼前小少年,吴驰跟素羽都走了,盼香与院子在那里照顾石头,自己这边没个人。找了雷震来帮自己敷敷腰吧,回头还弄了这一出。

    “行了,指望不上你。我自己来!”

    容勉也不再期待雷震能帮自己弄腰,便拿了热巾自己敷上,苏御派人又送来了两贴药膏,容勉擦干净了受伤的腰处,打算自己贴上,雷震摸过来,照着火处烤了烤,利落地给他贴在腰处,“你这里怎么伤的?”

    “撞树上了。”

    容勉没好气地回他,伸出手扯着雷震那粉嫩的小脸往边一拽,拽得脸红肿了才松开,“以后让你干什么就直接做,别想那么多。还有,刚才那人是谁啊?你的手下?既然你找着家了,就回去吧,别赖在我这里。”

    话才说完,眼前伸出只雪白小手,“拿来。”

    “什么?”

    “我给你的一千两金子啊。”雷震小手在他眼前晃晃,“才吃了你几顿饭,便要一千两金。好歹把救命之恩,吃饭钱都算出来,还有五百两金。都拿来吧!”

    容勉手里银子都没多少了,金子是更不没有。

    看雷震一副拿金子走人的样子,他小深吸口气,松口道,“行吧行吧。等你在这里吃够一千两金再走,这样行了吧!”

    弄好腰,容勉起身穿衣。

    “可惜,本公子改主意了。现在便要走……”雷震背着小手昂扬拒道。

    “行啊。你看这里什么值钱,直接都搬走吧。至于金子,老子一两都没有。”容勉赖得跟他废话,精细地把件新袍子穿上,外面传来通报声,道徐夫人要见他。

    把袍角抚得没有半点褶皱后,容勉蹬上干净整齐的靴子,这才抬步朝外走,身后的衣衫一紧,他回头就见雷震揪住了他的衣摆,“别动!”

    急忙拍掉雷震的手,容勉瞪眼,“不让你动,也不许扯,弄出一个褶儿来,罚你一日不准吃饭。”

    雷震仰头看看高瘦的容勉,穿着这套撒了金丝的雪亮青袍,越发显得青松般俊逸,有了几分成熟之气,人靠衣妆,倒是很是华贵,令人不敢小觑,“容勉,你爱惜袍子比爱惜自己性命更甚。”

    容勉伸手敲他额头,扯他衣领,“小子没良心!这院内的人,我哪个低看了。每个人的衣裳现在都跟我一样多,都是从云雪布庄取来的料子做的。就连你这身,也是我着意嘱咐人做的。况且这哪是爱惜,这是一种尊敬。穿着邋遢去见人,本身便是种不尊敬!在这里呆着,我去去就回。”

    教训完人,容勉开门大迈步,春风得意地往外走去。

    雷震抬眼瞧着他直到不见影儿,脸上的稚涩消失,露出老神在在之色:衣食住行,哪一个不是最顶尖的。想养活容勉,果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的金子想必全部花完了吧!

    容勉很快见到了徐夫人,一揖行礼,徐夫人沉着脸半语不说,那双眼睛如刀一样在容勉身上刮了个来回,最后重重一哼!

    这个庶子大大的黑黑的眼睛,眉毛浓黑疏朗,精瓷娃娃脸,一身衣裳穿得使他看起来竟有人天之姿。可这衣裳也是来自于容家,这小畜生哪里配得起这身衣裳了!自己的二儿子却遭了那种罪,偏偏却不是这个庶子。

    徐夫人怒意未消,看着容勉不由地想到他的生母柔夫人,跟那个小贱人一样,一身狐媚气,只知道勾引人!

    当年老爷出门做生意,回来后便将那个小贱人带回来。

    偏生她珠胎暗结,居然还妄图做正房正妻,一直跟他们容家闹腾,最后还要老爷百般赔礼,才能够在偏门将她抬进来。

    “你最近很忙?”过了许久徐夫人冗长音调冷漠传来,室内一片黑沉。

    “还行。云雪布庄被爹爹收回了。我还有两间铺子要忙,你找我有什么事?”容勉问道。

    哼!连个母亲都不叫,当他自己是谁!

    徐夫人听了容勉的话,更是气上心头,脸色绷得更紧起来,冷哼一声,“没什么事,为娘近来夜梦繁多,许是应该去佛堂上柱香了……”

    你做梦了关上香什么事?

    容勉一时闹不清楚,只是随口道,“上香好啊。”

    “你陪为娘一齐去吧。”

    徐夫人话落灼灼地看向容勉,没有征询,只有命令。

    “我腰疼。”容勉掀开自己的后腰往徐夫人前一摆,“一时走不了许多路,也坐不了马车,不小心可能会瘫痪在床。母亲自己上香好了,我不奉陪了。”

    他说着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徐夫人眼看着他离开,气得直跺脚,“这个孽障!他这是故意在跟我做对!什么腰疼,不过是找的借口!”

    不行,这个孽障绝不能再留!

    副院那个小贱人已活了十多年,以后绝不能让这个孽障再作乱府宅。

    徐夫人左思右想,面上神色一厉,朝身边嬷嬷斥道,“你去府外盯着,老爷甚时归来,回报于我!”

    “夫人,还是再等等大少爷吧。他不是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么?”听见此言,那嬷嬷接着说道,略带一丝忧虑。

    大少爷做事从无遗漏,若是夫人坏了事,那可怎得了?

    ☆、第80章

    “要等?等什么!”徐夫人咬碎银牙,猛然拧头朝身边人令道,“前面带路,我要去看看副院那个贱人!”

    “是。”嬷嬷点头,只是徐夫人转眼又令,“带上那瓶鹤顶红!”

    嬷嬷神色一凛,手颤了下,跟着深深低下头去应命。

    回到荷院,容勉总觉得身上不自在,好像被人拿着针孔随时随时监视一样,可那种感觉还不够真切。他甩甩脸,褪了袍子,进了内院打了一顿拳。又拎着吴师父留下来的木头桩子,按武林人招数比划了一阵,直到大汗满头,站在原来的位置扎了会马步,觉得自己双腿筋腱有力,双拳磨起薄茧,雪白的皮肤在太阳之下洒出一层油汗来,格外有男人味道。

    容勉忽地想到紫亦歪倒在自己怀中的情景,不由地一笑,左面吊着装满水的桶立时一歪,他整个人连同摔进泥土里,弄了个满脸满身,气喘吁吁。

    脑中却还残留着紫亦那成熟瓷白的面颊。

    “是不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了?找前世,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成熟,高贵,懂事大方,偶尔撒娇,需要人宠。也会任性,却总懂得适时进退。优雅的女人最可爱!”

    容勉仰起沾满泥水的脸,望着青碧的天空,大大的眼中充满向往。然后便看到天空中一朵白云,忽地变成苏御的模样,磅礴的气势席卷而来,毫无悬念地把自己压倒在地,强大的力量不容置疑地侵蚀,直到无力招架,直到低头认输。

    唉——

    容勉脑海中盛得满满的前世女友的光辉形象,在想到苏御之后,全部被击得粉碎粉碎的。

    一屁股坐倒在地,心里面没了法子。

    容开霁坐在阴暗的屋内,交叠着双腿,一双坚冷的眸子直直凝望着院子内的景色,半晌,仿佛凝结的冰般,连呼吸都未曾变过,那眸睫犹如静止般,不动分毫。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声音,明涉赶进来行了一礼。

    容开霁终于启唇,“他们都走了?”

    明涉点头,“是的,都走了,随夏侯郡王的手下一出离开帝都。”

    容开霁面色深沉,半晌才说道,“你代我前去云慈寺……”他伸出手,指尖夹着一封书信,“将此信交予一正大师。”

    “那于松呢?”明涉不解地接过信来,小心翼翼地放入怀内。

    容开霁抿抿唇,突地阴寒笑了,“于松就留在一正那里,还有大用场,你只需将信交给一正大师,然后传话回来即可。”

    明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大少爷,心中不悦容勉逍遥,却也不得不点头应命,“那小人便去了。”

    望着明涉离开,容开霁以手支额,闭上眼睛轻轻低喃,“容勉,你想得太天真了……”

    荷院内,盼香回来禀报石头好多了,能吃上饭了,便看到爱干净的三少爷居然在活泥巴玩。他的手中布满了黄土泥,可却在乐此不疲,巴掌大的泥土,被他搓成长条,捏出玲珑纤巧的体态,点出琼鼻与眉眼,胸脯和四肢,之后再捏一件披风,给那小人披上。

    “少爷,这位小姐真好看呢!”盼香打了盆水来,送到面前,一边给少爷净手一边赞道。

    容勉待被净了手,又拢过那小人来,放到唇边吻了吻,“是啊,她是个美女,现在是,等她将来老了也是美女。在我心里,她永远都是美的!尤其是她……穿婚纱时的样子。”

    可惜穿上了婚纱,却嫁给了别人。

    容勉皱皱眉扔掉泥人,起身入屋,“给我抬水来,要洗澡!”

    “少爷这是怎么了,在生气吗。”盼香小心地把泥人保存起来,答应一声,便去准备沐汤。

    沐浴完,容勉愁着要不要去趟雁凝院,紫亦那里可要解释一番。只是雷震进来后,这件事便被抛诸脑后,“皇家桃花院臣子聚集,贵族云云,才子佳人俱在。身为在敬王妃宴上夺得头彩的容三公子,如果不做出点稍稍出彩的事情来,那么便再无出头之日了。”

    雷震的话敲打着容勉:桃花宴上要做首好诗——可惜完全想不起来了;

    写一手好字,大约是做梦罢。

    那么干点什么好呢?

    容勉拿着毛笔在纸上画,待画完之后才发现,自己满纸上画的都是雪白美腻的大长腿!

    美人自古爱美,桃花宴上的妃子们也是。讨好了妃子们,皇帝自然也不难讨好的吧。

    等绢纱运来之后,拿来做点什么好呢?

    容勉望着画上的那些大长腿,偏头半眯着眼睛,脑子里面各种各样的想法冒出来。要能讨好美人,也能尽量美人的美态,还不显得太开放……

    “莫非你已到了发、情期?”

    旁边的雷震小脸伸过来,接着那些大长腿都栽在了容勉的脸上,“这些是美人的腿,莫非你心仪这些?”

    “小孩子懂什么啊。”容勉把纸夺回来,不耐烦地拍开雷震,扭头间冷不丁看到雷震身下那副长长的画卷,像是被淡色铅笔素描出来的却栩栩如生,美态万千。

    仅仅是个轮廓已是如此,那若是布上彩,再画出蕊来,岂不是个盛世春芳?

    手中的一叠大美腿落地,容勉爱不释手地抚着那画,一边看一边赞叹,“这是谁画的,跟真的一样,不会是拍下来的吧,太漂亮了这手艺,绝了啊!”

    “你也喜欢?”雷震的脸伸过来,眨眨眼睛。

    容勉没再拍开他,反而抚住了他可爱的小脸,“雷震,这不会是你画的吧?你这么点个小孩,能画这个?”

    “其实,这是我师父画的。”雷震说道,面上认真很是虔诚,虽然墨迹还没干。

    “哦,真的,那你师父得多厉害啊……”

    “少爷,宋大人来了!”容勉这厢话未说完,盼香急匆匆进来禀报。

    宋大人,他怎么会来找我?不是来找容益道的?

    容勉还没想完,外面传来礼部尚书宋修远的声音,“老夫前来,自不必通报。容勉,你可在?”

    虽然这样问着,他却径直进了来,完全没给人通报的机会。

    “容勉见过宋大人。”

    上前见礼,容勉将他请入座,谁料宋修远居然止了步,目光定定地望着桌案上。

    容勉瞥到那一叠的大白腿,赶忙上前捂住,谁料竟晚了一步,宋大人比他还快,一步到了案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案上的宣纸,“这……好画,好画啊,容三公子是你所画?!”

    “呵呵,是,是啊。”容勉摸脑袋,满宣纸的大白腿,虽然看着有点不雅,其实这也算是写实风,是一种艺术吧!

    “果真是好啊!”

    宋修远赞叹着,伸手径直躲过‘大白腿’转而朝那副盛世春芳图伸去——

    咦?

    容勉愣了愣,不是在说他的画?是说雷震的这幅?

    “不仅会作诗。三公子还会作画,竟是这般栩栩如生,充满诗意的画。三公子果真名不虚传那!”宋修远竖起大拇指,像对待珍宝一般上下打量着那副工笔细描出来的画卷,不住扭头对容勉施在倾叹颜色。

    “不是!这个不是我……”

    容勉赶忙摇头急急反驳。被认定成诗人,已经够麻烦的了。现在他挤不出半句诗来;如果再被认定成画家,那更麻烦,他连个好看的繁体字都写不出来,画什么家啊!

    “是三公子画的!”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强自按下容勉的手,他肯定地说道。

    宋修远这才发现屋内竟还有一人,不自觉地朝人看去,发现他眉目端丽,黑沉沉的细长丹凤眼,明净如玉,深极黑极,神俊非凡竟有些面熟,再仔细一想,顿时恍然大悟,急忙扔了画而去,“小公子是您!是您那!”

    不正是邹先生的高徒吗。是他。

    当初在敬王府宴会上,他仅露一面。宋修远被儿子埋怨了一阵,也没能找到他,现在、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公子快随本官来,本官有事要请教公子,还有你的老师邹先生!”

    “好!”雷震点头,答应得很干脆。两个人携手朝外走去,很快消失在了院内。

    容勉望着一下变空了的屋子,又看看盼香,“宋大人来干吗了?”为什么他本来是找自己的,却在最后拉着雷震走了呢?还有那个邹先生,那个是什么人?

    盼香摇摇头表示不知,只是嘟着的唇表示有话要说,见容勉点头,她这才说道,“刚才在宋大人来时,一个叫宝义的人来了,说是御尘王请少爷您去游湖,明日清晨,已经看好天气了,是晴天,王爷要少爷您穿得少一些,小心出汗着凉……”

    容勉摸的画纸手僵了,抬头看去,盼香背书一样流利说话,一双机警的眼睛却直直盯着自己,像是在看一个贼!

    挑挑眉,容勉示意她有话直说。

    “少爷,您不是说会娶妻生子吗。这样跟御尘王出去,还是要娶妻生子的吗?”

    “你想说什么?”容勉抿抿唇,面上无色,内心略带苦涩,他也不想出去,可这由得了他吗?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现在御尘王要他,他敢不从吗?

    容勉咬咬唇,事情闹大了对他没好处;这事情不闹,像芝麻粒那么大一点,对他容勉还是没好处;

    盼香见状立即上前,把宝义对自己说的话,一股脑地全给容勉倒豆子似地撒出来,“……少爷,事情便是这样的。若是去了玄曜国,少爷真的只会做一个妾的。不,不是妾,是仅仅是个近侍。近侍可以服侍王爷,为王爷献出性命,同时也可以为王爷暖、床……”

    “那宝义有没有法子告诉你啊?”容勉冷不丁睨向盼香,一针见血刺问。

    “额!”盼香的脸突地胀到通红,少爷怎么这么问,难道是猜出宝义告诉自己的?

    “有法子就快说。现在不说,小心错过时机!”容勉回身坐在椅上,交叠起双腿,精致高贵,居高临下扫看那丫头。

    盼香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见容勉不耐烦了,才小声说道,“少爷恕罪,奴婢是听了宝义的话才说的。宝义说了,只要少爷扮成、扮成女装……并且承认自己早已看中御尘王……这样必定能够、能够讨王爷相厌。少爷便不必做妾了。”

    本来以为少爷会生气,没料到他竟认真地在考虑?盼香略有吃惊。

    宝义的法子,倒可以一试。

    容勉心想,一来苏御最恨欺骗。自己若说早看上他,苏御一定有种掉入陷阱圈内的感觉,惹他厌是迟早的;二来,既然苏御喜欢男人,那么他必定不会喜欢女人吧?虽然双、姓恋也有可能,但这话从宝义嘴里说出来,容勉倒可以确定,苏御并不喜欢女人!

    这个法子,可行!

    拍案定音,敲定了法子,容勉点头。没料到盼香欢喜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中捧着套女装,“少爷,早给您准备好了!”

    见盼香那奕奕神彩的样子,容勉总觉得自己有股掉进陷阱的感觉。

    和着自己的丫头跟那宝义一同来算计啊!

    容勉有点生气盼香的“吃里扒外”,但一想能摆脱苏御的“逼婚”,也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不就是身女装嘛,穿了。

    明天就把苏御搞定,回头能办自己正事去了。

    盼香回头冲宝义欢喜点头。

    那宝义也同她一样高兴,欢快地回府去了,哼着调子进了府,便回了御尘王。

    苏御倒没料到容勉会这么轻易答应,甚至还说盛妆出邀,还让自己亲自去接他。

    心头有只小鹿在抨抨地撞击着胸膛,苏御低下头掩藏住大大的笑脸,胸口激宕的狂喜,转身他进了屋,立时将湖的四下景物船中囊括胸间,把宝义叫进来一番好生吩咐安排,这才松了口气。

    明日,定让容勉从了他!

    ☆、第81章

    宝义带来的那套女装非常合身,裙摆处褶皱丛生,印着春天的紫蓝的小花,猛一展开,像是繁花盛放的春天,看起来典雅多姿。

    在盼香的帮助下,容勉穿起来正好合身。

    只独独上半身少了样物件似。

    容勉对镜子瞧了自己一眼,紫蓝长裙纤细束腰,上身对襟襦袖修长纤美,像是量身订做的一样,如果是个女孩子,一定是模特一样的身材。只是,也太平板了点。

    盼香在旁边对着个肚兜模来模去,被容勉一打发,弄了俩窝窝头来,直接往两个上穿一根线,然后往脖子上一挂,恰好摆在胸前,外面罩上衣服,看起来还真挺!

    对镜贴花黄,等盼香弄完一遭,时间也不早了。

    容勉精细地用了饭后,再度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人,圆脸的大眼睛跟个娃娃一样的少女,青丝梳成两撮放在胸前,脑后还戴几样珠钗,如果不看衣服里面的,外表看起来还真像个女孩子啊。

    其实像我这样的,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不低吧?

    容勉摸摸自己的脸,示意盼香去传轿子来,忽地想到一事,忙让盼香吩咐轿夫,先去趟雁凝苑,无论怎样,先得给紫亦姑娘见个面再去游湖。

    “是。奴婢这便前去。”盼香匆匆走出去,身后雷震迈着方步进了来,在屋内旋了两眼,突然笑了,冲背对着镜子的那紫蓝裙纤致背影道,“盼香,你打扮这么漂亮做甚?虽然容勉没拿你当下人,但你却用了主人的房间,真是不妥啊。”

    然那人根本就没因答他。

    雷震摸摸下巴,一步上前,指尖戳他,“盼香丫头!”

    呼的声,猛然间那人回身看过来,只看到雪白的小圆脸,大大的清澈的眼睛,挽着简单的发髻脑后叉珠钗,胸前两缕青丝垂曳。

    雷震怔了怔,觉得有点面生,一时说不出话,但看到那大大的眼睛冲自己露出笑意时,他恍然醒悟,“原来……你真的着女装了?!”

    一把捉住,雷震另一手接着紧紧钳住,神色激动,“容勉,你真的肯为我穿女装了?那次我所说的话,你全当了真?好啊好啊,容勉你果真是欲从我的!既然如此,那你随我回大秦吧!你说日子,我们立即回去!你们那个公主,让她爱嫁谁是谁罢!”

    一把被雷震树袋熊似地抱了个满怀,容勉瘦高的身体比雷震还要高半个头,虽然这小子似乎在努力长高,但还是比自己矮。

    被他攀附着而抱,嘴里说着乱七八糟的话,容勉等他说完,拍拍他的小肩膀,叹息一声,“下来吧,听我好好说。”

    “行,你且说。”雷震果真跳下来,一双凤眸奕动着兴奋之意。

    容勉退后两步,在他面前杨柳细腰般捏着步子走了两圈,又转了两环,最后手抚下巴捏了个兰花指,“夫君,奴家来也~”

    啪啪啪!

    雷震满眼光彩,高兴拍掌,几乎要跳起来,凤眸满是欣赏,“太好啦!容勉,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呢!我喜欢!”

    “你真的喜欢?”容勉反而不知所措地有些愣住了,他还以为……只是一会儿,他便恢复了深沉之色,走上前摸了摸雷震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你喜欢就对了。”

    回头拿了把小扇,容勉遮着半边脸朝门外奔。

    雷震摸不着头脑,连忙追上去拽他的裙子,“你还未告知我,甚时起程离开这里!”

    容勉皱皱眉,再度摸了把雷震的脑袋,发现并没有发烧,他迷惘地再度打量了眼雷震,最后一挺胸脯,直戳到雷震的下巴磕上,拉长了音调摇头,“奴家有要事在身,公子告辞也~”

    他唱念着,一边扬着水袖,一边申吟似地哼哼,最后离了荷院,扬长而去。

    “难道他疯了?否则怎会听不懂本皇子所说的话?”雷震满脸莫名。

    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容勉坐轿入了雁凝苑。

    紫亦远远地听说容勉的人来找,亲自出门迎接,却看到一名华丽的高挑少女进来,张口便细声细气地诉说康家之事,连说要她耐心等待几日再论。

    “请你回去告知三公子,我紫亦虽是风尘女子,但却不是好欺负的。三公子虽为容家人,却并不与容家同留合污,这我清楚。只是康家之人却不是白死,我是绝不会放弃的!”紫亦翻脸起身,怒气填胸。

    容勉非但不亲自向自己解释,却派了个如此娇美的姑娘前来,他是何意思?莫非以为这一个轻薄的小女子,就能够说服自己么。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

    “紫亦姑娘,不仅你不会放弃。我也不会放弃。这不,我亲自登门来道歉了,这你还不接受?”容勉放弃拿腔作调,露出了本声来。

    康家人被夏侯绝指使,把容绍祺给欺辱。这件事本是康家不对。但很明显容家的人暗中已经将那些施暴者铲除了。

    只是这件事紫亦却算到自己头上,容勉又理亏又很委屈,此时见紫亦非但没被说服,反而更怒,一时只好道出本音。

    听到这声音,还是容勉的。可是这人却完全换了形貌。

    紫亦呆在原地,旋即那愠怒的小脸顿时一变,扑哧声笑了出来,“三公子,这、你这是在向我赔礼么。只不过这礼也太大了些。”

    她捂着唇,欲笑又强忍的样子,只使得纤薄的双肩不时地颤抖,仿佛是在苦,又好像笑得抑制不了。

    容勉尴尬地闭了闭眼,深小便宜叹息出声,看到他这副变态样子,惟一兴奋满脸惊喜的,也就只有雷震那个孩子了。说起来那孩子真的不太正常啊。

    听到紫亦还在强忍作笑,容勉状似温柔地提醒,“笑吧。能笑的时候就尽量笑出来,也比该哭的时候笑强得多。快笑吧你!”

    呃!

    紫亦忽地住了口,再度上下打量容勉,虽然刚相识并不多久,但是容勉的禀性还是好识的,她抿了抿唇,恢复正色,“三公子这样一副打扮,该不会真是为了向紫亦道歉而来?”

    身为风尘女子,紫亦还知道自己有几两重。虽然容勉是庶子,可却比自己身份高贵得多,便算是康家的人都死光了,紫亦也不会相信容勉会以这种方向来向自己道歉。莫非他另有相求?

    “你且说罢,只要我能做到。便为我刚才那一笑,向你赔礼罢!”

    紫亦果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容勉听后莞尔,却摇头,“这一次你猜错了。我是真的向你道歉的。现在你笑了,总该能宽限我几天了吧?行了。时候不早了,告辞。”

    他说走就走,简直不给紫亦回复的时间。

    外面响起了两遍摇铃声,容勉深知约定的时间到了,转身一溜烟地上了轿子,很快朝前而去。

    “看来果真不是为我前来;而是另有其人!”

    紫亦追出去,看到容勉那轿火烧屁股的样子,低下头喃喃自语,风韵脸上有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出的失落,想了下,她扭头朝小厮吩咐,“准备马车,跟上前面那顶轿子!”

    撕下马车上的牌样,紫亦忙命人追出去。

    容家那顶轿子的去向很快寻到,却是往城外的碧湖而去。天气晴好,万里无云,迎面吹来的风温和洒着阳光,连身上都度了一层暖意。

    远远的紫亦令马车停下来,掩藏在尚未茂芽的光秃秃的树林之后,朝那波光麟麟的湖处望去。

    “姑娘,咱们在这里做甚?容三公子的轿子早绕到湖的那面去了,在这里能看到甚了?”

    马车夫急切地说道,不时伸长了脖子去寻那顶轿子,紫亦朝他挥挥小手,“莫要多言,咱们便在这里。跟紧了会被他发觉……呀,你看那里!”

    碧湖青山树林,那湖面在阳光的照射之下碎金子一般,水流撒了一池。而傍依的青山处却陡地传来一阵刺目的白光。

    紫亦机警连忙低下头去,拿车帘遮住自己,等了一会儿,再掀开一角朝那山处看去,却见那竟是阳光照射到刀身之后,反光过来形成的白芒。

    “有人在那山上?”马车夫阿福早已躲到了车后面,见山上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里,这才露出一小半头来冲紫亦问道,“姑娘,这地方危险呀,咱们还是走吧!”

    “问题是三公子跑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干什么?难道与那些人暗中有约定?”紫亦猜测着,旋即下了马车,冲阿福一挥手,“你在后面等着,我去看看!”

    “姑娘回来!”

    然紫亦根本没听到,掂起脚直朝前边隐藏自己边疾奔去。

    青山的背面湖水静谧澄澈,宝义与三名侍卫护卫在此,新疑的小船正荡在湖中央,湖上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一低头一仰头,远远看去似乎在说着什么,阳光洒下,照在青山碧水,度在他们身上,看起来仿佛自画中游出来般。

    为了达到目的,连屁股都可以不要,又何况是脸?

    可是容勉恰好反过来了,他可以不要脸,但不能转让屁股的使用权。

    仰起脸望着居高临下的苏御,这人不太高兴。容勉心想,内心却很高兴。

    “今日是游湖的好风光,我去划浆。”

    苏御沉着脸哼了哼,尽量忘记容勉刚才所说的话,“旁边有些果子,你饿了吧,吃些罢。”

    他有力的手臂取过长长的浆,两臂用力,极有技巧地划动着。船在湖心,两个人说话声音又不高,外围的人根本听不见。

    宝义在湖边望着船上的情形,一时紧捏拳头,尤其看到容勉吃果子,爷在划水,这根本不像是吵架的啊,反而更惬意了,难道容勉什么都没说?

    在宝义攥着拳头心里呐喊时,突然看到那紫蓝衣裙的身子猛地投进爷的怀抱,啪嗒,宝义手中的食篮掉在了地上,嘴巴大张,惊倒当场。

    “王爷~~”

    容勉扑进苏御怀中娇嗲地拿腔作调地叫,两只手不忘在那精壮的腰处摸来摸去,“其实奴家早喜欢你了。听闻你身边只有男子,没有女子。这才以男儿身与你相见。王爷,奴家真的能侍候你吗,永远跟在你身边,成为你的人?”

    苏御看着薄施粉黛,一脸娇可模样的容勉,听着他的话,苏御却相反地皱紧眉头,“你早喜欢我?以你这副样子?”

    他伸手一挑,那以丝线串成的两块窝窝头便被带出来,容勉的胸前立即一塌,扁扁的,没什么料。

    “嗯嗯。我愿意!我愿意!”

    容勉跟没看见那窝头一样,一本正在经地欢喜点头,脸颊又埋进他怀中,抱住,磨蹭磨蹭,直到感觉一阵坚硬,他动作顿时僵了……

    仰起脸朝阴寒着脸,山雨欲来的苏御望去,“你……你怎么……”

    苏御扔掉浆,俯下身直接坐下来,感觉到小船飘飘悠悠,他伸掌卡着容勉的双肩,把他拥进自己怀,伸指轻挑他下颚,蓦地露出笑,“勉儿,你的背已经湿了呢,还有你的额头,这些莫非不是冷汗,而是热情的汗水?难道你真的愿意?”

    容勉震了震,本能地回头朝宝义的方向望去,那个死奴才不是说——不是说——

    “若是你愿意,不如我们在这里。”

    苏御是行动派,话一说出手上的动作已起,哧的声,紫蓝色长裙被扯碎,随手扔进湖内,接着上身襦衫一拽,发出一道刺耳的激鸣声,容勉一把捉住,往回一拽,两人处在拔河拉据之势,“苏御你,刚才你全是装的?!”

    取出那个窝头,苏御张嘴粗犷咬了口,嚼着吞吃下去,一双漾起笑的眸映着湖边的潋滟波光,那棱角分明的俊脸刀锋般冷冽,舔着嘴唇,他笑得邪魅十足,“勉儿,我好歹是个王爷,若是连身边人都摸不透,枕边人都不了解,岂非已死过千次万次了。”

    他伸手摸了把容勉的粉嫩小脸,描画着他早被事先描蓦过的秀眉,“勉儿,既然在此向本王求婚。本王便应了,不若一起洞房罢!”

    背上的汗又冒了出来,连同额上的,一同滑下,掉在发里面,容勉望着苏御,一双大眼睛将要瞪出来,到此际心中已然明白,自己上当了?计策失误?可也不至于败得这么惨。

    苏御趁机扯掉他最后一件襦衣,看到露出的那炫目绣鸳鸯的肚兜,不由地眸光窜火,欲念大盛,“勉儿,”他低下头吻他的唇,猛地翻身压上,小盘因此不稳地晃荡一下,容勉紧紧地捉着船沿,苏御一只腿已百斤力道压向对过船边,平衡住船身,就势控制住身下人,强撼命令,“把你给我!”

    ……

    容勉望着他,苏御大手大脚,强撼有力,在狭窄的小船上更不好反抗。

    感觉到身体某处将要被破开,容勉陡然屈膝,顶撞身上的男人,同时意料中的感到对方强有力的伸腿来压,容勉勾唇冷笑,自负绝伦,一条腿猛然往旁边一提,顷刻身躯朝同一侧重重坠压——把船弄翻!

    想上我,没门儿!

    苏御立时感到对方意图,轻巧地迅速压制他双腿,同时一臂缠住他的上身,带动着他猛然纵身朝空中一转九十度角,身体刹那再度落回小船,容勉被压在下面,身体先着落,横着落在小船沿处,腰部悬空,肩膀与双腿处恰好磕到船两侧的杆沿上,加上苏御的重力,直将他整个压弯在船底。

    他闷哼一声,咬着牙,不顾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趁混乱之际双手施上力,直击苏御脆弱的鼻骨,同一刻利用身体柔韧度抬腿一百八上踢,往苏御后颈击来!

    冷不丁地这时,窜扔下一连串黑影,重砸在脸上,缠斗中的两人一顿,待看清那物时,容勉慌忙大叫,“蛇!有蛇!啊啊啊!!滚开滚开!”

    苏御以为他怕蛇,伸手去捉他耳边的蛇时,容勉一拳头击在苏御脸上,顿时翻身而起,不料船太小,身体瞬间侧滑,直坠入湖内。

    “勉儿!”

    苏御闷哼一声,扭头看到吐着黑信子的蛇正舔拭着尖牙,从自己的手腕上抬起头来,“可恶,有毒!”

    “勉儿,你别跑,小心蛇有毒……”

    在水下的容勉根本不听这些,看到蛇来,苏御也跟着滑下水来,他迅速朝前游去,往后看了眼,见蛇追上来了,苏御却没追上,他松了口气,摸摸自己的屁股,只觉得浑身都是冷的。

    不知这湖有多大,待游得远了,觉得可以上岸了,容勉爬了上去,浑身光溜溜的,只好取了把干枯的草丛先遮住重点部位,然后提步朝前奔。

    哪料到远远地看到一名女子奔来,仔细看去居然是紫亦。

    容勉惊得直卧倒,心下乱极,不知紫亦怎么突然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难道是跟人幽会?

    “三公子,快过来,我的马车在那边,快随我来。”

    容勉已经吓得趴在地上了,没成想紫亦居然这样轻易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挨挨挪挪地,总算是上了马车,紫亦褪去身上的薄纱送给他,望了眼他被褪得只剩下一双靴子的窘态,想笑却实在笑不出来,“三公子,我是跟踪了你。但有一件事却需要告诉你,山上有人,可能是对付你的人吧?”

    紫亦之前在荒草丛中看到容勉游湖,陷入争执,以及弃船而逃的过程。想到苏御霸道强抢的样子,紫亦不由地叹息一声,心想道,原来三公子与自己这风尘女子。这样想着,紫亦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感,将身上的那件锦缎衣又褪下来给容勉包裹住,“三公子不必多想,今日之事紫亦断不会说出去的,还请你放心。”

    “那便多谢紫亦姑娘了。”

    容勉的思绪还停留在刚刚的那一幕,现在身体冷得直打颤,头发一缕缕贴到额头背上肩前,他抱紧自己,像只受伤的小鹿。

    甫一想到苏御,便觉得更冷了一些,差点被人给强了,总会有心理阴影的。

    至少认为苏御会征询自己意见的,可是没想到,他还真敢强迫自己。

    紫亦在旁边还说了些什么,容勉已全然听不到了,双手抱膝,下巴磕在膝盖住,一边瞌着双眼,一边不时打冷颤,顺道响两记喷嚏声。

    “三公子先回雁凝苑吧,待将自己收拾好之后便回府去。”

    紫亦为他作了主,容勉没有反对,一路由人领着,直到身体泡在热水中,吞下碗姜汤才算回过神来,忽地回想到紫亦的话,连忙追问,“紫亦姑娘,你之前说有人在山上,是些什么人?”

    “刚才我在湖中时,有一些蛇掉了下来,难道也是那些人弄的?”

    紫亦由外面盈盈而入,身段修长,前凸后突,一袭薄纱将整个身体衬得性感十足。她将一身男袍送过来,见容勉有些畏缩地躲在沐桶之中,不禁捂唇轻笑盈盈道,“三公子还在害羞么。刚刚在山内时,你的一切紫亦可都看到了呢。现在却要躲闪,是不是多此一举了呢?”

    容勉脸红起来,想了想自己也不是小气的人,便大大方方地从浴桶内走出,任由紫亦为他擦身,苦笑道,“看起来我欠紫亦姑娘的,似乎越来越多了。”

    “若是三公子能将紫亦引为知己,亦是我的三生之幸。”紫亦为他擦净身上的水珠,披上中衣,系上外袍,见他恢复了一翩翩佳公子之相,却瞄到他的女装头发,不由一笑,“让紫亦为公子整理发丝。”

    两人席身坐于梳妆台前,容勉望着镜子内的自己,偶尔看看为自己梳头发的紫亦,不禁说道,“多谢姑娘了。只是那一伙人,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

    如果是苏御仇家的话,那刚才自己把苏御一人丢在湖里,是不是不太妥?

    容勉摇头,苏御比他强大,怎么可能会有事。何况还有宝义他们呢!而且他刚才还想强了自己!

    可是如果苏御找不着自己,又因为找自己而中了那些人的埋伏,又该怎么办?

    越想下去,容勉越有点坐不住了,直想站起身来告辞而走。

    谁料紫亦笑了笑,突然回道,“那山上根本没有蛇。若是三公子见到蛇的话,必定显人暗算了。想必那蛇也是有毒的……”

    “有毒?”容勉惊道,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

    ☆、第82章

    披着的头发,疾步朝外走,奔了两步容勉摸摸自己屁股,惊站住,回头朝紫亦看去,慢慢扯出一抹笑意,“紫亦姑娘,能不能麻烦您……”

    “我已经派人前去盯着了。只有御尘王那边有动静,自会让人前去府上通报的。三公子莫慌。”紫亦露出沉静之色,一双慧眸闪闪发光,像是x光片一样,已经透射了容勉的思想。

    “呵呵,好啊,多谢多谢!”

    容勉尴尬一笑,再度坐下来,任她帮自己把头发梳好,稍作休息之后便要告辞,紫亦促狭地笑道,“这一次三公子不会再走雁凝苑的小门了吧?”

    “紫亦姑娘,上次御尘王怎么知道这里小门的?”这倒令容勉想到件事,于是问道。

    紫亦听后小脸一白,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纤细的手腕,容勉见了,若有所思未有深问,拱拱手告辞。

    从雁凝苑出来之后,容勉往四下看了一眼,之后大步欲往容府回去,看着繁华街市人来人往,轻轻叹息一声,下次再单独跟苏御出去,一定比这次还要危险。不能不能再有下次了,在变强大之前,绝不能单独跟苏御相处。除非自己能打败他。

    远远地看到几个姑娘朝这边走来,前面有精使的嬷嬷引路,后面有丫环追随,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只不过这里虽然繁华,但却属于背阴处,花街柳巷之流,平时往来也是各有其所之人。

    容勉看到那被嬷嬷和丫鬟簇拥在其中的是两位相貌精致,气质脱俗的大家闺秀,还尚有些眼熟,有点像上次在酒楼内说话的顾言和礼月小姐她们。

    “容勉,容三公子?”

    礼月面若秋月神色欢快,当即看到了容勉,她朝容勉挥挥小手,然后看向他出来的方向,当见到是雁凝苑时,她惊讶了下,扭头朝身边的女子看去,“是青楼?!”

    与礼月一同前来的是顾言,目光也正从雁凝苑收回来,略有所思地望着容勉,一双美眸很有一些怀疑与幽怨之色。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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