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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穿越之难得有情郞 作者:宁止点玉

    第2节

    这里是二楼,眼力所及之处没有看守,这个陈平倒也太轻敌了些,以为就算自己醒了也逃不出去。红衣太亮眼,韩林在房内又找了件白色的纱衣套在外面。虽说自己身段较高,还好体形瘦弱,穿这女装倒也并不显得奇怪。

    打开门走了出去,耳边到处是夜弦,丝竹之声,一个个美人裙带飘飘,对着他笑脸相迎,可对上他的冷眼后挥着香帕,骂了声怪人就都走了。

    青楼里不缺富贵之人,更不缺美人,韩林的样貌虽出众,可跟金银比,这里的姑娘当然更喜欢这些俗物。

    突然,从楼下舞台中央传过来一串放肆的笑声引起了韩林的注意,他是练舞出身,低头一看,不禁也被舞者曼妙的身姿吸引。

    只见一名女子身穿粉纱正舞着一段水袖,轻柔的料子拂过身边众男子的脸,让他们发生一阵阵淫笑,然后都争着想上去抱她。

    男人们疯狂更引得女子窃笑,她一圈一圈地旋转着,而且脚步越来越快,仿佛如盛开的雪莲花,迎风起舞,又似鱼儿般在他们之间游走,居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触摸到她的身体。

    好事者越聚越多,慢慢把美女围住了

    本以为受了阻挠女子会不高兴,没想到她如惊鸿般一个妖娆的转身,起舞飞袖间,裙带飘落,回头对着那些男人轻轻一笑,真真是媚眼如丝。

    “是不是我去哪儿,你们就跟去哪儿啊?”

    “是啊!”

    “那阴曹地府呢?”

    韩林看着那幅媚容,这下彻底震惊了!

    慎儿,她是美人宫里的慎儿,更是后来刘盈的宠妃慎夫人。韩林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都出场了,那,那个人是不是也应该在这。

    果然,一个优雅低沉地男声回应道:“我陪你去!”

    全场的人都惊住了,慎儿回身,却只看到了竹帘后一个影影绰绰的男人身形。很快,帷帘之下,那人用拿着酒杯的手慢慢撩起了帘子,然后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含笑,优美的唇形在众目睽睽下显露无疑,他的脸上明显已有了些醉意,可那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他起身,一步步踱到慎儿身前,与她对视道:“我陪你去!”他重复了一遍,慎儿怔怔地看着他,反复思忖着眼前男人的心。

    “你说的是真心话?”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更加专注地盯着她道:“美人如斯,如斯美人,既然遇上了,我怎么会错过!”

    韩林听了这话扭头就走。刘敏康,与你遇上了又怎么样,你还是那个分流倜傥的风流公子,可我却是被人围堵的外来客。

    错误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韩林这一转身正好撞上了身后小厮模样的人。那人匆匆看了眼韩林后明显愣了一下也转身就跑,速度快得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似的。

    韩林心头掠过一丝不祥,很快预感成真,只见从不远处果真向这个方向跑来一群人,冲得最前的就是陈平,而且已经一眼认出了他。

    看来不是陈平没派人看着自己,而是自已找乐子去了。

    幸亏这时的慎姑娘没像电视剧那样带着心上人跳河,而是在众人推推搡搡下进了内室,大家嘻闹着要让他们洞房。

    韩林跟着这些人往前走,还故意低着头不让自己太独树一帜。可被人群这么一挤使他原本受伤的身体更觉难受,整张脸瞬间惨白如纸,他连忙来到水池边靠着喘口气,可再抬头一看,陈平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忙下意识地拉过两人挡在自己前面,趁着一阵丝竹声响起,他翻身跳进了池中。

    韩林是桂林人,从小就是在水里长大的,澘水能力比一般人要强些,希望这具身体也有那么好的水性,这样躲个把时辰骗过陈平才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平赶到时,已经完全找不到韩林的身影了,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手下知道是自己犯了错,都不敢支声。

    别看主人长得阴柔了点,下手可一点都不柔,甚至比一般男人都要狠。

    第六章、美人刘敏康

    陈平眯着眼睛,恶狠狠地扯着身后人的衣襟,开始发飙:“让你看着的,人呢?把人给我弄丢了,让我拿什么交人?”

    他只是有事走开了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花那么多钱养这些手下到底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千万不能得罪。

    手下们看着陈平越来越阴沉的脸抖如筛糠。

    周围渐渐围了些人上来,陈平可是身居高位的人,在这种地方发火万一传到上头去可不好解释。

    想了想,陈平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金子放在一个人手上,双唇抿了抿,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把它交给红姨,叫她把所有的龟奴都用上帮我找,一个时辰内一定要把人给我找出来,不然,你们也就别想再看到天亮了。”

    陈平那边威风赫赫的,刘敏康这边却是春色无边。

    暖室里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可不知怎么的,门突然大开,一个粉色的身影从房内飘了出来,回头朝刚要追上来的男人微微一笑,玉足轻点,就在陈平的眼前纵身跳入水中。

    众人惊呼,追出来的男人倒是笑得很平静。

    陈平目光落于池水里,若有所思,很快就觉得身边站了一个人。

    陈平转头看向他,两人站得很近,近到陈平甚至可以看到他长而微卷的睫毛,在完美冷洌的侧脸上衬出了超乎想象的俊美。

    “看够了?陈太尉什么时候也喜欢龙阳之好了?在下倒是很乐意奉陪。”

    陈平闻言细眼一眯,俊颜上倏地勾勒出一丝笑意:“不用了,刘公子仙人之姿,我这种相貌可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啊。”

    刘敏康目光从水池上收回来,转而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倒挺有自知之名。”说完纵身也跳入了水池。

    陈平的理智在瞬间复苏,感情刚刚被人给戏弄了一把,然后忿忿不平地对着水池大骂,可水下之人哪还听得到这些话!

    两人在水下缠绵了一会就浮出了水面,只听慎美人问道:“你不怕死啊?”边问边娇喘着,双手环上了刘敏康的脖子!

    “怕死,但是更怕失去你!”

    “油嘴!”

    “难道你看不出,我是真心的吗?”

    慎儿怔了怔,笑道,“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他歪着头仔细想了会答道:“这样吧,等我明天相完亲之后。”

    慎儿马上媚眼一横:“你敢对别的人动心,我就杀了你!”

    他抬眸,深情地看着她:“你忍心吗?”

    慎儿笑了笑,用从头上取下的发簪插进了他的身体。刘敏康痛哼一声,闭眼皱了皱好看的眉,但很快就睁开了,嘴角一扯,似乎有些抱怨道:“女人真是狠心!”

    “我说过,谁要了我慎儿的身子,我就要他负担我的一生一世,要是负担不起,我就杀了他。”

    “好,我负担,我负担你一生一世!”

    慎儿仰头看着心上人诚恳的俊脸,一时情动,慢慢凑过去,在那有着自己身影的眼底落下一个吻。

    刘敏康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直接侧颈寻着那红润的唇狠狠地回吻了过去。

    满池风华,春色无边,可就在这时,慎美人突然抖了一下,睁大眼惊恐地说道:“水里……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腿。”

    刘敏康一时也没回过神来,恍惚了片刻才仔细看看慎儿的身后,水面没有任何东西,那只有在水下了。

    他迅速潜入水底,只见水里的确有一个男人抓着慎儿的腿。那人双眼紧闭,两边的腮帮子鼓鼓的,看来已经快来不及换气了。

    刘敏康游过去,没费多少力气就挣开了那个男人的手,慎儿惊叫看向岸边游去。

    那人突然又睁开了眼,虽有些喘不上气,却还是稍稍撑起身子往上游,最终还是泄了力身子往下沉。

    借着微弱的水光,刘敏康看到那人衣襟散乱,长发铺散,微红着俊颜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却还是美得不可方物。

    刘敏康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地喊:“救他!救他!”于是本能地游过去抱住他,唇划过鼻尖,寻到了唇瓣,试探性地触碰、然后变成轻吮、渡气。

    适度的空气让韩林慢慢清醒了些,立刻感觉到有人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碾磨,反射性地用力一推就把人推开了,刚想开口骂人,嘴一张,池水又开始往嘴里灌。韩林马上想闭嘴,这时有一条灵活的家伙便趁机钻了进来,在柔嫩的上颌上轻轻扫过,身体又被重重抱住,脑子里一片浆糊,眼前一黑,人又失去了意识。

    满室熏香,换了身干净衣裳的刘敏康歪在揽月楼二楼一个临街雅间里,闭着眼睛听着小曲。

    揽月楼的头牌琴师指法轻灵,一曲悠扬,但刘大少爷的心思,却好像越飘越远。刚刚的事也太蹊跷了些。被救男人身上穿戴的服饰看来,并不像有多高的身位地位,可陈平却执意要跟自己抢。

    当然了,要放在平时,像陈平那种高官,他刘敏康一向也是以巴结为主,从来不得罪的。可今天不知是不是自己中邪了,就是不想让陈平把人带走。

    想想陈平那双狐狸般的小眼睛被自己气地滚圆就想笑,临走还甩了那么一句话:“你那射阳侯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世袭侯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这个末子,还有,别忘了你本姓项,刘姓还是先皇御赐给你们的,而且这可是长安,不是你们射阳。”

    刘敏康抱紧怀中浑身湿透的人,微微一笑:“多谢太尉提醒!”

    天下谁人不知他父亲,射阳侯项伯,当年鸿门宴上救了高祖,最后更助他登顶才赐了刘姓。只是大汉朝建立后就再也没人敢当着他们家人的面拿姓氏说笑,一是因为当年高祖亲口许诺把鲁元公主嫁给大哥,可事后又反悔了,为了补偿,高祖给他们封了侯,还赐了封地,二是他们项家在射阳乃至大半个汉朝都有着很深的根基,现在新君刚立,朝野内外都知道千万不可得罪他们这些大家族。

    刘敏康这么一笑,倒让陈平心里咯噔一下。对于这个人,陈平以前也只是数面之缘,传闻倒也不少。

    因为是射阳侯的末子,虽说是小妾所出,可因为是老来得子,所以一出生就被骄纵惯了,加上一幅好相貌,在射阳天天惹事生非。射阳侯一气之下让这个末子来长安打理生意。

    本来射阳侯就只想吓唬吓唬他,在外面待一段时间就接他回来,没想到自己一年前来长安拜见先王时不幸重病身亡,之后刘敏康的兄长们也不想让这个弟弟回射阳跟他们分家产,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长安,不管了。

    没成想刘敏康在长安过得风生水起,好不快乐。斗鸡赛狗,赋词歌舞,正经事一件没干,热闹处倒都有他,渐渐地,上至达官贵族,下至平常百姓都知道长安城有刘敏康这么个漂亮的少爷

    美人陈平见过不少,宫里行行色色的哪种没有,特别是高祖与新帝身边的两个男宠,籍孺与闳孺,那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可今日仔细地看这个人,才发现,他的俊美,倒并不输那两个人,只是并不似女子那种妖娆妩媚,而是一种带着傲骨的俊朗。

    怀里的人抖了抖,看来是有点着凉了,刘敏康缓缓伸手扶了扶怀里人的刘海,额头有点烫,得快点马眼前的人打发了找个大夫看看。回头见陈平还是一幅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有些急,脸色也不快起来,朗声道:“陈太尉说这是你府上的人,我看倒真不像。瞧他的穿着,倒像是这揽月楼的,难不成,陈太尉喜欢把自家的男宠带在身边?”

    养男宠这种事在达官贵族里常见,可并不是多么光彩的事,高祖与新帝就因为过分宠信男宠而被当朝太后训斥过,以至于谁都只是暗自养在家里,从来不这么光明正大地带在身边。

    果然,陈平一听马上脸色就变了:“你……休得胡说……只是……这人的确是我府里的。”

    “哦?”刘敏康眉毛挑了挑:“太尉可有这人的身份文谍?”

    陈平这下更无语了。

    韩信死了快两年了,哪还来的身份文谍?就算有,他哪敢拿出来给世人看?

    “既然没有,那此人就不是太尉府上的人,至于他的去处,就只有等人醒了我问过后才确定,要真是太尉府上的我亲自将人送上府,还备上厚礼赔罪如何?”

    “你……”陈平气呼呼的瞪他,看了看周围看好戏的人,无奈只得甩甩衣袖,走了。

    刘敏康不笨,知道陈平走得并不甘心,担心他会再回来闹事就派人盯着,可盯梢的人却说他没出揽月楼的大门,而是直奔东南最里的雅间去了

    今天那个雅间他留意过,里面的人很早就来了,还带着两个侍卫守在门口,侍卫穿着不凡,右衽、交领、系带、箭袖,衣领处绣着银蟒,那是宫内近侍的标志,外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人都没出来看一眼,说明他不想在大庭广众下露面。

    那人是谁呢?

    第七章、是你吗?太傅

    慎儿的软弱无骨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刘敏康的胸膛,刘敏康刚刚换了干净衣服,衣带也懒得系,衣服就这么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大半个胸膛。

    慎儿悄悄看了刘敏康一眼,突然在他的锁骨处用力一咬,还在神游的刘敏康就像被烫了般,眉一皱,猛然将身子挺得笔直,这一动带着矮几晃了晃,酒洒了不少。

    “哈哈哈哈……”慎儿忍不住直笑:“我的刘少爷,这下魂回来了吧!”

    刘敏康被笑得脸上一烫,猛地把慎儿一推,身体就顺势压了上去:“刚开始是谁先跑了?还怪我下手没个轻重,弄痛了你……”

    话音未落,慎儿直接封住了他的唇。刘敏康一笑,热烈回应着。

    慎儿的柔荑顺着他敞开的胸口直往下探,刘敏康哪肯吃亏,手也伸了过去,在她身上游走,弄得美人娇喘了几声后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你这小妖精……”刘敏康低下头去,恶狠狠张开大口吻上了娇峰,屋子里立刻传来一阵醉人的呢喃。

    情到深处两人抱着直喘,慎儿看着眼前俊美的容颜,心里流过一丝满足。自己早晚要破身,与其给别人,不如给了这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喜欢的人。

    这一点,刘敏康心里很清楚。

    慎儿喜欢他,他也喜欢慎儿,女人对他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像慎儿这种有才有貌的倒也是难得。他知道,娶妻当娶贤,凭她的出身做正房是不可能的,做个小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慎儿轻轻地将刘敏康的大手拉过来,慢慢盖住自家的抹胸,手下的温暖让刘敏康脸上又浮起笑意。

    就是这个笑让慎儿一次次掐入无法自拔的爱恋里。此生唯有他才能让心气如此之高的自己全心投入。

    良人,他是不是自己的良人?出身由不得自己,那唯有抓住眼前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心里想着,唇又主动地献了出去。

    二人的双唇刚要碰在一起,突然就有人喊了声少爷,匆匆忙忙地闯了进来,把两人都唬了一跳。

    慎儿羞红了脸推了刘敏康一把。刘敏康气得一掀案,两眼瞪圆,案几上的果脯撒了一地:“哪个没眼力见的东西这时候闯进来?”

    “回少爷,是小的……”来人立马跪在地上,听声音年纪虽然小,倒是丝毫不怯懦,还未变声的童音脆生生的,说完一抬头,一双大眼睛也灵动非常。

    正是刘敏康的贴身小厮阿易。这小子平时最机灵的,断不会这种时候坏了自家少爷的好事。

    再看看,他身上衣服有些破损,脸上还有些擦伤,倒像是刚跟人动过手。

    “看你没出息的样!”刘敏康恶狠狠地瞪着小易,“我不是让你照顾人的吗?怎么还到处乱玩?是不是跟别人打架打输了想找少爷我为你出头?”

    那人从水里救上来后气息就不稳,还有点发热的迹象,刘敏康找了个大夫把了把脉,帮他换了身衣服,让阿易守着,没想到阿易就这样狼狈地回来了,那,那个人怎么样了?

    刘敏康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燥。

    “不是!”阿易在刘敏康面前没大没小惯了,看出少爷只是有些急而不是真生气,便自行脱了鞋将腿移上去,盘腿坐了说:

    “少爷,我听您的吩咐一直在客房门口守着的。那个刚刚跟你抢人,眼睛像狐狸的家伙,也不知他从哪找来两个身手那么好的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揍人,还把我赶了出来,后来我偷偷回去看了两眼,屋里又多了一个冷着脸的小公子,看起来比少爷您还小,不过那穿着打扮不俗,倒有点像宫里头的人。

    阿易从小被捡来后,射阳侯觉得这小子机灵讨喜,也就跟着刘敏康一起来了长安,平日里跟着见过的大人物不少,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宫里头的,年纪很轻,会是谁?

    能让陈平这么紧张的少年,难道是他?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都是冲着被救的那个人来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从来没见过刘敏康如此慎重的表情,不但阿易奇怪,慎儿也直盯着他瞧。

    三人半天不说话,静了好一会儿,还是慎儿第一个笑出了声,手指轻轻点在刘敏康的胸口,姣声道:“你胆子倒真不小,连太尉也敢惹!真把这长安当射阳了?”

    “我才不怕他!”刘敏康也笑了,“我就是这个脾气,我看上的东西别人想也别想!”

    慎儿心头一跳,想到刘敏康抱着那名男子从水里出来的样子,那么小心,好像抱着极珍贵的瓷器,怕不小心就碎了。

    就因为那是男人,她也没往那方面想。长安城大大小小的青楼歌坊,漂亮的男倌多了,仅他们揽月楼就有一半是男的,可刘敏康从来没正眼瞧过他们一眼,所以,慎儿坚信,刘敏康是不喜欢男人的。

    可为什么他要护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还不怕得罪当朝太尉?

    心里有点急,可慎儿眼角还是含着笑意,身体又轻轻靠了过去,柔荑轻轻在刘敏康胸口画圈儿,“怎么说你也是个生意人,得罪这些官员不好,还是过去陪个礼道个歉吧,以后还得常来常往往什么的,别把自己的后路给绝了!”

    “还是慎儿明白!”刘敏康将怀中美人抱得更紧了些,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刘敏康练过些武艺,胸口坚硬却异常温暖,像藏着一团火。

    感受着这份温暖,慎儿幽幽地叹气。被自己喜欢的人抱在怀里真好,只是这份温暖会让人一再沉浸其中,最后无法自拔。如果他是自己的良人倒还好,如果不是,那自己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可再一想,身处风尘之中,自己再美也只有这短短几时的红光,错过了就会如过眼云烟般消失在这世上,更甚者会如粪土一般被人踩在脚下,这两种结果都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她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她要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

    揽月楼西南角的雅室里,满室熏香,把刚刚留下的那些药味冲淡了不少。

    刘盈有些不敢相信的摸了摸韩林的脸,微凉的触感让他又一下缩回了手,再到鼻翼处探了探,气息微弱,但毕竟还是有的,这下才彻底放心了,于是轻轻拉住床上人的手,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压抑已久的纷杂和无措一下子安静下来。

    他的手带着体温,活人的体温,太好了,太傅活着,这个曾经教导自己帝王之术的人还活着。

    是的,跟着陈平密会于揽月楼,要他交人的就是当今的皇上,汉惠帝刘盈。

    烛光下,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除却苍白得没一丝血色外,依然还是那张清雅美丽的脸,可为什么太傅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沧桑变故,还像个刚刚弱冠的少年,好像,比初见他时还要年轻?

    愣怔许久,刘盈一把扯开床上人的内衫查看,肌肤光滑如雪,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但比他记忆中的略显单薄,左下腹有一处刀伤,那是两年前,戚夫人的暗卫刺杀自己时,太傅为他挡的致命一刀。

    这人是太傅没错!

    默默把衣服穿好,刘盈有些恍惚地看向陈平。

    陈平恭敬地走到他身边,拱手施礼道:“公子,这两年我为了保住淮阴侯真身不腐,血脉畅通,特意用了三七、赤芍、地黄、丹参等养颜防腐之药,两年浸泡下来,淮阴侯的肌肤就像脱胎换骨般光洁如润。只是……”

    “只是什么……”

    陈平深深地看了年轻天子一眼,试探着说道:“淮阴侯曾在微臣府上醒过一次,他好像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听了这话,年轻天子的脸闪过一丝失望,但没有愤怒。

    陈平心这才放下了。本来按他的心意,在把韩林送到天子手中前,他会好好叮嘱一番,让他不要露出破绽,可转念一想,淮阴侯学富五车,征战沙场多年,岂是随便可以效仿的。不如就老实交待了,反正自己也只是在天子面前许诺给他一个活的淮阴侯,却没说是一个完整的淮阴侯。死人复活这事本来就有违常理,出了意外情况也在情理之中。

    刘盈看了韩林好一会才慢慢坐在榻边,拉着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两手间。

    无论如何,他的太傅回来了。

    前年初父王病逝,众外姓侯中只有淮阴侯手握重兵,朝中内外一呼百应,为了夺其锋芒,母后命张良困住他,夺了他的兵权。之后,母后对淮阴侯还是不放心,最终痛下杀手。等他得知消息的时候,淮阴侯,也就是自己最尊敬的太傅已经被缢死在长乐宫外,为此他跪在麒麟殿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为其守灵。

    今年年初,母后居然让自己娶姐姐的女儿,也就是外甥女刘嫣为后。她才刚过十岁啊,从小他只把嫣儿当妹妹看待,让他们如何做夫妻。他反抗过,可母后一意孤行,根本不听他的意见。

    年中,母后让他看已经成为人彘的戚夫人,当年腰肢袅娜,翘袖折腰,会楚歌击筑的戚夫人居然变成了一个怪物,自己的母亲怎么下得去手?!

    第八章、见不得光的公子

    朝堂上,母后掌控朝政大权,萧相一味听从吕氏一族,明哲保身,军队里,攀哙、吕释之掌控兵权,他就算有再大的抱负也施展不开。

    这一年,他才十七岁,内忧外患,一切还未开始。他希望这个人能像以前那样教导他,给他指明方向。虽然陈平说,太傅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可只要人回来了,记忆总有一天也会回来的。

    刘盈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可门口的喧闹却打断了他的念想。

    这次本来就是瞒着母后秘密出宫,所以就带了两个近身侍卫,不到万不得以是不能闹出动静的,可现在居然在外面与人争吵。

    刘盈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陈平马上会意,立刻转身出去看个究竟。居然又是那个刘敏康,还有刚刚被他们赶跑的小厮。

    阿易双眼一瞪,指着陈平说:“少爷,就是他,我这一身伤就是他打的。”

    陈平不耐烦地看了他们一眼,说:“怎么又是你们?真想让我把长安京兆尹找来押你们下大狱才甘心是不是?”

    “怪了,这间雅室是我长年包下的,我进自己的屋子怎么还犯法了?”刘敏康轻描淡写道。

    陈平闻言脸上露出不快,眯了眯金狭长的丹凤眼,不耐烦地看着他说:“快走,不然我手下对你不客气?”

    “太尉说的是他们两位吗?”刘敏康挑眉看了看左右立在门外的两个黑脸大汉,嘴角扯了扯,笑:“他们应该不听您的吧?要不,还是我去把京兆尹喊来,看看谁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陈平看着刘敏康的目光更加深邃起来。

    长安京兆尹审食其是太后的同乡,两人关系匪浅,让他知道皇上的行踪也就等于让太后知道了,这还得了?

    这种事眼前这个纨绔肯定不会知道,刚刚他拿京兆尹来威胁自己,一定是因为他与京兆尹关系不错,想拿京兆尹来吓唬他。

    这小子知不知道京兆尹跟太尉到底差多少官级啊?

    陈平正想出声训人,这时屋里却传来一个声音道:“让他进来吧,本来就是我们理亏,何苦还要为难人家?”

    陈平闻言恭敬地向屋里点头施礼。

    这个举动让刘敏康玩世不恭的脸立刻严肃起来。里面的人是谁,好像不言而喻了

    陈平回头对上刘敏康的桃花脸冷哼了一声,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刘敏康笑笑,随着陈平进了屋。

    阿易也往里走,刚跨进屋里一步就被黑脸大汉拦了下来。刚想说骂人却被刘敏康眼神制止了。

    “少爷,我不能让您一个人进去啊,万一他们要干点什么事……”

    “住嘴!”刘敏康立时出声斥责,不许他把剩下的话说完,“在外面好好呆着,别惹事。”说完转身进了内室,见一个年轻人坐在蹋前,陈平不动声色地来到那人身后,默然站好。

    “是你救的人?”那人并未回头,声音听起来略显幼稚却含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气。

    刘敏康走到近前,见被救的男子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再往下看,就见年轻人与他交握的双手,心里一团火蹭地窜出来,深呼吸几下才平复了些,然后深深皱紧了好看的眉。

    就在那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刘敏康答了声:“是。”说完还不忘行了个礼又道:“公子如果今天想把此人带走,恐怕会有些麻烦。”

    陈平眼角泛起皱了皱,望向刘敏康的目光有点惊异。

    “哦?”刘盈起身转头斜斜地瞟了刘敏康一眼,目光似乎饶有兴致。

    刘敏康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说过,自己身处深宫,可总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尤其是自己那位喜欢四处猎奇的皇姐。

    说那位射阳侯的小公子长得如何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还说如果他的大哥有他一半的美貌,倒真想嫁到射阳去,这番话惹得皇姐夫吃了好长时间醋。

    还有人说刘公子口齿伶俐出口成章,今日听闻那揽月楼头牌慎儿姑娘只他几句话就让他做了入幕之宾。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倒真不好说,于是刘盈淡淡地接着问道:“不知刘公子是什么意思?”

    刘敏康嘴角一笑,倒真有点倾倒众生的意思:“公子如此尊贵之躯与陈太尉来这种烟花之处寻人,看来此人身份一定很特殊,我猜既是公子万分想见的,可又是见不得光的。”

    见不得光?刘盈垂眸看向床上的人,轻轻摇摇头。

    陈平姣好的面容上瞬间失了点血色。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似纨绔的侯爷公子竟会有这种心思,想着想着,细长的凤目又眯了眯。

    此时刘敏康也正对上了那双细目,心下不禁挑眉,下意识地握了握手心。手心已有了一层细汗。真是,得罪一个陈平已经很危险了,再搭上眼前这个,自己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可那人自己是真心想救,虽说看出这个少年没恶意,可凭少年的身份,怎么处置这个人都会有很大的危险。

    刘盈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是啊,我该怎么办?”这话是对着韩林说的,但陈平却抬起了头准备接话,不想刘敏康已早他一步跨前拱手施礼道

    “公子若是放心,请把他交给我照顾吧。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只要有我刘敏康在,我保他一生无忧。”

    这次刘盈望向刘敏康的眼神里多了点不解,世人皆知,射阳侯刚卒,刘敏康遭家里人排挤被留在长阳。刚刚那番话说明他早已知晓自己的身份,这时候的他不是应该明哲保身,为什么还要淌这汤混水?

    刘盈谦和地笑着:“刘公子严重了。”然后一指床上之人:“他,曾对我有过教习之恩,因为身染重病我才托太尉代为照顾,本来他病好了我就想接到身边来,可惜,现在看来他的身体还是没大好,倒真得找个人照顾。”

    刘敏康不答,只是略抬起头看着刘盈。

    教习之恩,难道是曾经的太傅?可做过太子太傅的也就两个:孙叔通与淮阴侯,怎么看,床上那位都不会是他们。

    再者说现在朝堂之上,外戚专政,母强子弱,少年天子只能选择韬光养晦,如果自己处在他的位置,倒也想找个可靠的人做心腹。宫纬险恶,看来凭这个小皇帝的本事也很难保住这人的命,那这个人就不是吕后的人,再看看陈平,倒是一脸平静,说明他也不同意小皇帝把人带在身边。

    这样,事情就简单了。

    想到这,刘敏康脸上挂着笑说道:“即如此,就让他留在我们刘府吧,我与萧相是邻居,公子想看人,很方便。“

    此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黑脸侍卫,在刘盈耳边低语了几句,随后刘盈的脸色就变了。

    看他心事满满的样子,陈平便径直走到他的身边,一双细长的凤目挑眉向刘敏康望来,刘敏康心下一怔,不会又与自己有关吧。

    刘盈嘴角动了动,对着刘敏康施了一礼,倒把他唬了一跳,忙低头回礼,耳边只听刘盈道:“今日朕……真……真是抱歉,家中有急事要速归,这位先生之事就此拜托刘公子了,他日必有重谢。”

    等的就是这句话!

    刘敏康闻言,脸上荡漾出得意的笑意,妖冶得如同盛开的牡丹:“公子所托之事在下必定尽心尽力。”说完还挑衅似地看了眼陈平。

    陈平气极,腾地侧开了身子,让出了通路请刘盈先行,随后朝着刘敏康重重地挥袍而去。

    屋子里子恢复了平静,这时床上之人突然难过地了一声。刘敏康紧走几步上了蹋,手抚上那张精致的脸,这时才发现他满脸是汗,还在浑身发抖,于是忙把阿易叫来吩咐他去请长安城最好的大夫。

    眼下这人的身份可金贵着,千万不能有事。

    大夫望闻问切了好一会,慎重地下了方子,刘敏康拿着看了看,与先前那位医生开的方子基本没什么差别,只是个别药材略有出入,还更温和了些,也就是说问题并不严重。

    “怎么样?”刘敏康问道。

    “无大碍,这位公子身体本来就虚,加上有些风寒发热,配些药休息几天就没事的。”大夫老实答道。

    刘敏康闻言大大松了口气,大夫收了酬金,又额外叮嘱了几句由阿易送着走了。

    没多久阿易回来了,看见自家主子的神情有些奇怪,就问道:“少爷,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敏康定定地看着阿易,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处理?”两个字在嘴里反复地说了几遍后突然心烦气躁地甩甩头道:“笨!当然是把他接回家好好招待。没看到刚刚出去的那两位爷一个比一个官大,就算老爷子还在也得听他们的。”

    “啊?”阿易有些吃惊:“那刚刚少爷您还那么大声地跟人家说话,尤其是那个年轻的小公子,我还以为他是看中了这位的美色,想跟您抢人呢?”

    第九章、遇上有情郞

    听了这话刘敏康立时火冒三丈,直接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头上:“你小脑瓜子里就不能装点别的!要不是少爷我天资聪慧,说不定这会我们就在死牢里待着了。”

    阿易一吐舌头:“这么危险,少爷,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别管吧。”

    刘敏康抿唇想着:好人,坏人?这倒真不好猜,可自己花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人留下了,总不能现在不管吧,深吸一口气,重新在蹋边坐了下来。

    今日这闲事算是揽下来了,好事还是坏事以后再说吧,只是看来,今后这平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这一切都是梦?那就请梦快点结束让自己醒过来吧!

    睁眼,天已蒙蒙发亮,韩林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另一张床上。怎么还是汉朝?他呼出口气,唉,既来之则安之吧。

    躺下想再睡一会儿,目光不经意扫过自己身上,手腕处缠着纱布,身上也换了干净的长衫,这时才注意到屋中弥漫满着一种草药的混合气味,苦中略带了点甜。

    晕迷前的记忆不期然袭上心头,他听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几下。

    ——刘敏康吻了他!!

    隐隐绰绰的帘子动了动,四周又亮了些,这里比陈平家装饰简单一些,起码不透着那股奢华劲,有女仆用手指挑开床帏,看到他醒了后,恭敬地问道:“公子,要起么?”

    “啊?哦。”韩林有些脸红,毕竟一觉醒来被一个陌生女子这么盯着看还是第一次。

    这时门外的帘子又被掀开,一个修长的身影披着初阳的光辉走了进来,他几步就来到床边,坐在韩林身边眨着如星辰般的眸子问道:“身子觉得有什么不适吗?”

    韩林努力把视线从那眸子里拉出来,身体又往后靠了靠,轻声问了句:“你是谁?”

    刘敏康眉峰微动,伸手想看看他手腕上的伤势,不出所料,也被躲开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韩林囧囧地看着他。

    刘敏康抬起头,微微一笑,笑若春风,“一下子问了两个问题,我先回答哪一个好呢?”边说着手也变了方向,直直向他的头上摸去,韩林迅速把头缩到一边。

    “我叫刘敏康。”

    韩林心里暗暗吐槽:我知道你叫刘敏康啊,可问题是刘敏康是谁啊?

    “陈平把你卖给我了!”

    “哦……啊?!”韩林一惊之后猛然想起,陈平的确说过要把自己卖人的,就算不是刘敏康还会有其他买主,起码,卖给刘敏康自己还是愿意的。

    想到这,他由原来的惊讶转成无奈。

    刘敏康看着他精彩纷呈的脸觉得有趣,直接上去亲了口,末了还来了句:“你真香。”

    韩林脸迅速涨得通红,手刚举到半空,就看到那人已经把半边脸凑到他掌下,脸上更是笑得比外面的朝阳还灿烂:“只要你舍得,尽管打!”

    韩林的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中,然后很不甘心地缓缓放下来,不是他不舍得,而是他在考虑刘敏康的用心。刚刚,他分明能够感受到在说到“卖”字时,刘敏康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可很快又遮掩住了。

    如果不是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平时又有观察别人面部表情的习惯,他也不会注意到这些。

    这种掩饰太过刻意,可他这幅玩世不恭的表情又不像是装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在演给他看,那这个人的演技未免太好了点。

    好到……几乎没有破绽。

    再者,自己是被卖的一个,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先跟着他。

    “就知道你舍不得。”刘敏康很肯定地说。

    “你什么要买我?”其实,韩林想知道的是,刘敏康为什么会为了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得罪当朝太尉。

    从这的摆设他可以看出刘敏康并没有官职,再怎么富贵的人家也不可能跟权贵斗,就算真如电视里所演的那样,刘敏康是个纨绔,可这点常识必定还是有的。

    这回刘敏康很有耐心没立即说话,只是从他手耳边挑了一丝黑发盘在手里把玩,侧着脸只拿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他,可是里面已多了点韩林看不懂的东西。

    “你觉得我不该得罪陈平?”

    韩林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是皇室宗亲?”

    刘姓是皇姓,连太尉都不放在眼里那只能是皇家人了。

    刘敏康哈哈大笑,然后放开他的发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与他对视道:“我父亲是射阳侯,因为不讨他老人家欢心,我就被发配到这来帮他看着这里的家业。”

    想发配人哪有往帝都发配的,这一看就知道是射阳侯太喜欢这个儿子了才让他来长安的。

    “还有,为了你,我可把当朝太尉得罪了,远的不说,现在我正在想办法接近辟阳侯,让他把拓建长安城街道的事交给我,事基本算定下了,可现在出了你这档子事,如果陈平有些动作,我就不知道还剩几成把握了。所以,为了弥补我的损失,你以后都要听我的话,对我好,知道吗?”

    被他这么一说,韩林的脑子有点蒙,身子轻轻地晃了晃。

    刘敏康看着他的反应哈哈一笑,又说:“现在,起码你得对我坦诚相待吧。”

    这次韩林慎重地点了点头。

    很好,一致的意见是合作的前提。

    “告诉我,你是谁?”

    “韩林。”

    “韩……”刘敏康皱着眉想了会。

    大汉朝数得上号的官员他都知道,除了那个已经死了两年的淮阴侯韩信,就没有姓韩的啊?

    眼前之人在骗他?还是怕被别人知道了有性命之忧?刘敏康突然靠近他,用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道,“你偷偷告诉我一个人,你到底是谁?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我就叫韩林。”

    “身份?”

    “没什么身份,就是一个普通人。”

    “真的假的?”

    “真的。”

    “小皇帝说你对他有教习之恩,你,是太傅?”

    这下,韩林有些为难地摇摇头:“我……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一觉醒来就看到了陈平。”

    “哦,是这样。”刘敏康认真地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

    韩林有点受宠若惊,“你居然这么相信我?”

    刘敏康看着他,微微一笑道:“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名字身份什么的早晚我也会知道,而且离了我你也无处可去。”

    韩林郁闷,刚刚对刘敏康无条件信任自己而产生的感激之情烟消云散。

    好不容易来了趟汉朝,见到了念念不忘的刘敏康,两人吻也吻了,抱也抱了,到头来连个最基本的信任都没得到,这也太失败了。心里突然想,还不如待在陈平那,大不了再次跳山穿回去。

    “怎么了?”刘敏康看着脸色渐渐不好的韩林,坐回床边,一手搂过他大半个身子问。

    韩林挣扎了一下,冷着脸说:“没什么,头晕。刘少爷请出去吧,我想再睡会。”

    “叫我敏康!”直勾勾地盯着怀里的人,刘敏康明亮的眼中满是孩子一般的期待。

    “少爷,周老将军来了!”此时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少年跑了进来,给两人行礼。

    韩林看着这个少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小易?这不是小易吗?

    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身材,只是瘦小了些,明明是年纪尚小的小易,他怎么也穿到这来了?

    刘敏康以为他是吓着了,笑着说:“别怕,阿易说的周将军是我姨父,平时挺疼我的,一定是听到关于你的传闻,担心我因小失大,来训斥我几句,没事的。”

    阿易?名字居然也一样?韩林更惊讶了!

    刘敏康说完,招阿易来到跟前介绍说:“他以前是跟着我的,现在先跟着你伺候吧。别看他年纪小,挺机灵的。”

    韩林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管怎么说,这个阿易让他一下子有了见到亲人的感觉。

    阿易马上会意,一拱手道:“回公子,小的从五岁起就跟着父亲进侯府,十岁跟着少爷来了长安,这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些,而且还读过些书,虽然笨点,可一般的字都还认得。”

    看来算是刘敏康的心腹了,韩林思索着,微微一笑:“你也别公子公子地叫,我比你虚长了几岁,就叫我林哥吧!”

    阿易抬头看向刘敏康,见自家主子点头,也就答了声是。

    刘敏康不敢耽搁,起身让侍女为他穿衣束发,侍女在他发髻间扣了镶玉紫金带,最后还将两缕金丝玉坠系在他腰间。

    看着眼前刚刚还赖在他身边一脸顽皮样的人,转眼就变成一个个清雅俊美的翩翩公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帅啊

    站在一旁的阿易知道这个林公子的身份不一般,自家主子待他更是不一般,忙不失时机地赞了一声:“要论样貌,身姿,咱家少爷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是问长安城谁家小姐姑子不喜欢咱少爷。”

    刘敏康随手拿了件玉器朝着阿易那张嘴抛过去,小易侧头接了,还不忘喊了声:“谢少爷赏!”

    第十章、姨父的愤怒

    韩林正看着刘敏康的背影出神,只小易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又躺回了被子里。

    没想到阿易开口道:“林哥也快点起啊,将军说了,你们两位得一起去,现在他老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再等下去恐怕训得更狠了。”

    “啊!我也要去?”

    刘敏康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回床边安慰地说道:“别担心,姨父是最疼我的,今日来肯定是受了些气,不过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两句软话就好了。你先别去,我去前头看看再说。”

    阿易在一旁听了直点头:“对,我跟着少爷过去,要是将军气消了些再让韩公……林哥过去。”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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