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耽美 >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正文 第33节

    和宠妃在一起的日子 作者:福气很大

    第33节

    薛意浓道:“喊林红莲过来,好好检查一下。”林红莲得了召唤,很快就来了,又听说是肖公举出了事,因此诊脉时十分尽心,薛意浓问道,“如何?”

    “不错,大皇子确实是贫血。”

    “查不出什么问题吗?你仔仔细细的给她检查一遍。”林红莲把小人儿的身上翻遍了,发现她的身上有很多的小红点,可是又没有中毒的现象,一时想不通。只是不断摇头,薛意浓叹了口气,把孩子抱过来,慢慢的晃着,孩子的小脸靠住她,竟然不哭了,还睡的很香。薛意浓:“……”

    众人奇异之。

    薛意浓笑道:“难道朕家公举这是撒娇了?”

    众人也挺高兴。

    抱了会儿,薛意浓将孩子放到床榻上,用小被子盖好,又说了会儿话,没过多久,肖公举又‘哇’的一声哭起来,众人十分难堪,总不好推着皇上过去抱。

    肖芳道:“臣妾来吧。”她哄了半天,肖公举还是哭个不停。感觉十分无奈,这孩子不爱亲娘啊,作为娘亲,肖芳很有挫败感。

    薛意浓道:“朕来抱。”把她从小被子里抱出来,用狐裘裹住了,肖公举瞪着眼睛看看她,看了会儿,小手抓住薛意浓的衣服,脸一别,又开始睡了。

    众人:“……”无语了好吗?

    肖芳也没有办法,看着薛意浓也十分尴尬。

    薛意浓道:“既然这样,那就把公举抱到锦绣宫去溜溜,等晚上再送回来好了。”

    肖芳十分过意不去,“皇上公举还小,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没关系,公举喜欢朕呢是不是?”她抱着肖公举走了,回到锦绣宫,徐疏桐见到,当然欢喜异常,看着孩子就逗弄了半天,小姑娘睡的跟只死猪一样,不吵不闹的。薛意浓很无奈道,“不知道是不是那边太冷了一点儿,她一睡下就哭个不停,没日没夜的哭,朕看那些人都像是打了败仗的兵,十分疲惫,朕心不忍,就将她抱过来了。”

    薛意浓想解释她为什么要把肖公举带回来,但徐疏桐根本就没有听,对着她怀里的公举已伸出手指去戳她颇有弹性的小脸儿。

    “长的比之前好看多了。”

    “是。”

    “孩子哭闹是不是饿了?有问过她们吗?我看她在您怀里睡的挺香,看来很黏皇上。”

    薛意浓略略喜悦,她在现代可是很讨孩子嫌弃的,一下子被小鬼给黏糊住,多少有些不习惯,又很开心,这种心情十分奇特。

    “问过了,胃口很好,很肯吃。就是每次一睡下一会儿就哭个不停,成天的哭,没夜的哭,有时候抱在怀里也哭,肖贵嫔是一点儿办法没有,哄也没有用,就连宫里有经验的嬷嬷也束手无策,林红莲也查过了,没有中毒,就是贫血。”

    “贫血?小孩子怎么会贫血。”

    “就是啊,朕也想不通。”

    “想不通就别想了,您不是还有事做么,要不您去做事,孩子我来看着。”薛意浓放了孩子给徐疏桐抱着,又念她行动多有不便,喊存惜过来陪着。她自去书房批阅奏折。

    徐疏桐抱着,轻轻的晃着,轻拍着肖公举,睡的很香,一点儿都不念生。徐疏桐笑道:“看来是个讨喜的孩子。”

    存惜也很新奇,讨过来抱了一会儿。

    徐疏桐见孩子露出来的皮肤上有几个显眼的小红点,又想到薛意浓说肖公举贫血之语,心中早存了疑窦,不由得伸指搭在肖公举的脖子上。

    存惜见到,问道:“怎么了,娘娘?”

    “嗯,不好,孩子确实是贫血。”她缩回了手,眼神变得十分深邃。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人要害肖贵嫔。”

    “什么?”

    “我若猜的不错,有人想要这孩子贫血而死,直到榨干最后一滴血,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只会哭,又不是下毒,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呢?”

    她心中转过数种猜测,会是谁呢?皇后吗?她确实有嫉妒肖芳的理由,李彤吗?南风瑾?或者贺思弦。

    现在到底是谁下的手还不清楚,不过目的却很明确。

    这时候肖公举又哭起来,存惜道:“怎么又哭了,饿了吗?”鼻间闻到一股尿骚味儿。

    徐疏桐笑了,“撒尿了,赶紧给她换尿布。”将孩子抱过来,让存惜给扯出弄脏的尿布,去取一块干净的来。可是想了想,又道,“去知秋苑取,喊平日里照顾公举的嬷嬷,我有话要问她。”

    存惜应了,去知秋苑告诉肖芳。肖芳让嬷嬷拿了一叠尿布过去,嬷嬷怕肖公举冷,顺手把小被子一起拿过去了。

    到的时候,薛意浓从书房出来休息会儿,外头有折桂嬷嬷给肖公举洗屁股呢!

    知秋苑这边的嬷嬷见过薛意浓和徐疏桐,将肖公举抱过来,给她换了尿布,又用小被子裹了起来,尽管这里温暖,可是小孩子到底不比大人。

    肖公举换过尿布,整个人十分轻松愉悦,可是没一会儿又哭了起来,哭的好不伤心,任由嬷嬷如何哄她,就是不停。

    薛意浓只好接过去自己抱,这回孩子也没能乖下来,她皱了眉道:“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还好好的。饿了吗?”

    嬷嬷回道:“应该还没有。”

    薛意浓在旁边哄孩子,徐疏桐在一边问话,“公举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没命的哭的,你还记得吗?”

    “也就从几天前,到底是哪一天,奴婢也记不得了。”

    徐疏桐只好作罢。

    这时,有宫女端甜汤过来,奉上道:“娘娘,汤来了。”自怀孩子以来,越来越爱吃甜的,薛意浓还曾嘲笑她会生个‘甜言蜜语’的小闺女出来。

    徐疏桐端过来尝了,抬头见肖公举挂着泪点看着她,她笑道:“你也想吃?”薛意浓抱过来,肖公举眼珠子转个不停,显然是被香味给吸引到了,徐疏桐舀了甜汤,吹温了送到她嘴里,咂巴咂巴的喝起来。徐疏桐笑了,“多可爱。”而且还很无辜,只是这样无辜的孩子,竟然有人想要下毒手,她不免愤愤。

    搪瓷的甜汤从边沿滴下,掉在小被子上,大家也浑然不觉。喝了点儿东西,肖公举眼睛开开合合要打瞌睡了,小手抓住薛意浓的衣服,把脸别在她的怀里。

    薛意浓轻声道:“睡着了?”她正要把肖公举放到床榻上,让嬷嬷看着,就听她大哭起来。薛意浓急急道,“怎么又哭了?”哄了又哄。

    徐疏桐突然道:“别动!”

    “怎么了?”

    “皇上您看看您的手指。”

    薛意浓发现自己有只手指上竟然‘流血’了,尽管只是很小的一个血珠儿。“朕的手怎么破了。”

    徐疏桐冷笑了一声,“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这小被子大有问题。”她又问嬷嬷道,“公举可是每次裹了这被子睡觉才哭的?”

    嬷嬷不能确定,不过很多次哭的时候,都裹着被子也是真的,“现在天气冷,奴婢怕大皇子冻着,所以才裹上的,而且抱在手里也趁手,娘娘这被子有什么吗?这……我家娘娘可是检查过的,没什么不同啊。”

    听说小被子有问题,薛意浓一把扯下来扔在地上,只用狐裘把肖公举裹好,一会儿之后,果然不哭了。

    “疏桐,这被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皇上您认真看就明白了。”她让人泡了糖水来,要温的撒在小被子上,见小被子里有什么动个不停。

    在场的人简直被吓呆了。

    存惜道:“里面有东西。”

    “还不让人撕开来看。”

    徐疏桐道:“不急。”又问嬷嬷,“你可晓得这小被子是谁送过来的?”

    嬷嬷很有印象,“是贺美人。”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因为这小被子很好看,大皇子也很喜欢,娘娘因此很上心,当天就检查过,知道没有异常,才让大皇子裹着的。”

    “肖贵嫔当时为什么要检查呢?”

    “回徐婕妤的话,贺美人素来与我家娘娘不合,她送了东西来,娘娘自然会小心些,只是见这小被子很好看,所以……”

    所有的答案都指向贺思弦,薛意浓很是气愤,“她真是闲的发慌。”一闲就动脑筋害人,贺思弦为什么要害肖芳,不过因为她的计谋无法得逞,又眼见不得别人过的好罢了。

    徐疏桐道:“皇上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朕自有主张,这样,派人去银夏苑,就说朕要见贺美人,让她到太后的宫中去一趟,朕在那里等她。朕跟公举马上去太后那,她家事,还是在她面前剖白清楚的很,免得太后又信了什么人的胡说八道。”

    薛意浓这样说,一是要拿个现行。二是要太后无话可说。三是要给太后个面子,这种丑事,还是关起门来说。徐疏桐已会意,道:“那我就恭送皇上了。”

    “真是不省心啊。”她感叹一句,翻个白眼,将肖公举包好了,让落雁跟着去。

    到了太后那里,太后正奇怪薛意浓怎么来了,却见薛意浓笑嘻嘻的进来道:“公举来看太后姑奶奶了。”

    太后才知她的来意,她这一段儿病着,所以没有去知秋苑,知道小侄孙过来,很是高兴。

    “还是头次见面,快取了金果子过来。”

    薛意浓道:“不必费心了,公举这些也用不上,太后正经看一看,也算疼爱公举了。”

    她从怀里露出肖公举的脸来,粉嫩可爱,红扑扑的,乖乖的卧在薛意浓的怀里,感觉到有风进来,立马把脸别到怀里。

    太后看见哈哈大笑,“小东西长的真俊,又讨人欢喜,又这样黏皇上。”

    “是啊,一段日子不见,涨势喜人,太医都说看起来不像是早产的孩子,能吃能睡,可有劲儿着呢!”

    太后连连点头,“这是皇上的福气。”

    可随之薛意浓的脸色一暗,“朕哪里有什么福气,刚得了这样一个小宝贝,就有人看不惯眼要害了她呢。”

    “谁这么狠心,要做这样的事。”

    正说着,外头报说‘贺美人到了’,太后这一段儿与贺思弦的关系很淡,听见她来感到十分意外。

    薛意浓道:“是朕叫她过来的。”

    太后对来通报的人道:“让她进来吧!”进来后,薛意浓让人把门关上,说是风大,孩子还小,太后又是老人家,也吹不得风,众人不以为异。

    贺思弦见过薛意浓和太后,正开心薛意浓单独召见,只不晓得来养息宫所为何事。

    太后见她今日精心装扮过,看上去十分朝气欢喜,也就把往日的不快减少了几分。

    薛意浓道:“贺思弦你还不给朕跪下!”

    贺思弦莫名其妙,怎么一来薛意浓就翻脸了,等她看见落雁手里拿着那床小被子,她心里猛然打起鼓来,被发现了吗?

    可是那件事她做的很隐秘才是!薛意浓不可能查到证据,心也就放下了。

    太后道:“怎么回事?”

    薛意浓回道:“太后您可不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想害死朕的大皇子。知秋苑来报说孩子成天哭个不停,再这样哭下去,孩子都要哭断气了。朕初时不晓得原因,原来是有人在被子里做了手脚,落雁,把被子破开让太后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害公举得了贫血之症。”

    落雁利落的拔下佩剑,对着小被子划了几道,就有棉絮从里面飞出来,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等看的清楚了,太后几乎吓死过去。

    “水蛭。”

    太后呕心的都想要吐了,让人赶紧将这东西拿出去烧了。一个个软软的,鼓鼓的爬动着。

    落雁招呼人进来,拿出去烧掉。

    薛意浓说道:“这是太后亲眼所见,不是朕赖人了,这些东西躲在被子里吸公举的血,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哪里禁得起这个,又不会说话,有东西咬她,她如何不哭,而且那东西已经养的这样大了,不知道吸了我家公举多少血,这是要把公举的血吸干而死啊,太后,此等狠心,您说朕能不怒吗?这是要断我皇家子嗣。而这个人就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贺思弦,这被子也是她送的,贺思弦你现在还有何话说。”

    贺思弦道:“臣妾无话可说,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小被子确实是臣妾送的,可是臣妾送的时候却没有这些东西,皇上怎么不说是有人加进去要害臣妾呢?”

    “那么你说这个要害你的人是谁呢?”

    “谁都有可能不是吗?”

    薛意浓对太后道:“您看看,到现在还狡辩呢!知秋苑的人都是朕亲自安排的,难道朕要害死自己的孩子不成?太荒唐了。”

    “皇上自然不会想要害死大皇子,可却不妨碍有些人想害臣妾。”

    “人家没事好好的害你做什么,怎不见得有人来害朕呢?若有人害你,可见你平时为人行为不端,不是吗?太后,这事朕想让您做主处理,朕以后不想在宫中见到这个女人。”她把这个难题交给了太后,也算是顾全了太后的面子,到底是太后的娘家人。

    太后会意,知道贺思弦犯蠢,要是再查下去,把这件事公布天下,国公府再无脸面做人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道:“来人,将贺思弦逐出皇宫,永远不准她再进来,立刻执行!”

    贺思弦胡乱的喊着,喊冤枉,但是没有人听她的,她被侍卫架住左右,直接拖出了皇宫,撵了出去。

    养息宫顿时安静了。

    薛意浓谢过太后,“多谢太后的成全。”

    “哎,丢人啊,偏偏是自己的娘家人出了问题,她年纪这样小,心却这样歹毒,哀家没有能看穿,还让她进宫,说起来哀家也有错。”

    “太后不要自责,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是她隐藏的深,太后慈悲心肠,又哪里会想到这些。”

    薛意浓适时的给了太后几顶高帽子,维持了两人表面上的平静。太后仍旧慈眉善目,仿佛薛意浓说的真个儿如此。

    带着肖公举在养息宫玩了会儿,孩子哭的厉害,薛意浓笑道:“这回肯定是饿了,朕先送她回知秋苑,到她母亲身边去。”

    到了知秋苑,薛意浓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以后务必要小心人家送来的东西。”

    肖芳谢过,喂了孩子,一会儿吃的鼓鼓的,又仰面在那呼呼大睡了。

    薛意浓温温的笑着。这件事总算水落石出,然而宫中的险恶,让薛意浓更加不寒而栗,她和徐疏桐的孩子,一定要加倍小心才好!

    ☆、第105章 娘娘皇上合作季,妇妇同心灭杀刺客

    105

    薛意浓回去之后,将自己对贺思弦的处理结果告诉了徐疏桐,徐疏桐称善,“您这样做,对太后,对国公府都算一个好交代。”

    “但愿吧。”

    贺思弦被撵出宫之后,无处可去,就厚着脸皮回到了国公府,她父亲贺有珍知道后,很为她感到丢脸,毕竟送她进宫,费了不少心思,没想到得不到宠爱也就算了,还被撵出宫来,他这张脸往哪里搁,二房要是知道,还不笑死他,因此怏怏不乐,不大理睬。

    让她在府里住了一段日子,就重新择了户人家嫁了。

    自从贺思弦离开宫里,后宫的日子似乎平静了许多,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

    肃晋皇府不断传来好消息,薛意浓得了七位御弟,打算找个时间去看看父母,还有亲爱的弟弟们,吩咐任公公准备了礼物。

    只说某一日,薛意浓启程去肃晋皇府,这次却没有带徐疏桐过去,怕她操劳,而且生子在即,行走多有不便。

    徐疏桐问她,“去看望父皇、母后礼物可准备好了,还有御弟们的。”

    “都好了,早就让任公公准备了,你就放心吧。要是没有什么说的,那朕就走了。”薛意浓走出去几步,被徐疏桐喊住,她问道,“还有什么,就一发儿的交代了。”

    徐疏桐想了想,还有一件事,向薛意浓招手过来,薛意浓过来道:“什么?”

    徐疏桐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道:“没有了。路上注意平安。”

    薛意浓害羞的笑了一下,上了轿子,有人抬着走了。徐疏桐目送着,直到一群人消失成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往屋里去。

    行路时,与存惜说说话。存惜取笑她说:“才几步路不见,就小别胜新婚了,怪让人害羞的,您可没有看见,皇上的脸多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秀恩爱真的好吗?”正说着呢,就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躲在不远处偷看她们这边,存惜就要发作,被徐疏桐给按住了手,脸上仍笑着跟她说话,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等走的有些距离,那人也消失了。徐疏桐才停下来,回过头望着那处,眼中是无法言说的深邃。

    存惜道:“娘娘,您刚才为什么不让奴婢抓住她?”

    “不想打草惊蛇,前些日子皇上就说过,在宫里有内应,今日看来,就是此人无疑了,你刚才看清楚是谁了吗?”

    “尽管只有半张脸,但奴婢还是认出了她,她是疏影公主身边的一个丫头。”

    徐疏桐道:“你很快就会发现她不但是一个丫头,她还姓高。”

    “娘娘怀疑此人和那次的刺杀有关?”

    “不错,所以你派个人盯住她,也许她很快就会有动作。”

    存惜将徐疏桐送回屋内后,为了免于自己提前暴露打草惊蛇,就派人盯着高芷柔,自己则在不远处监视。

    高芷柔得了薛意浓出宫的消息,回去后提笔写信给家里,要他们抓住机会再次刺杀,这次徐疏桐没有同往,不能一举歼灭此二人,的确可惜,不过除掉一个是一个。

    写完信后,鬼鬼祟祟的在门口探头探脑,然后出来,又顺手关上门去了别处。

    在暗处监视的宫女一直跟着,直到看见高芷柔去了鸽笼,拿了鸽子在它脚上的小竹筒里塞进一小纸条才罢。

    塞完后,放飞鸽子才转身回去。

    要说宫中的鸽子如何能被一个小小的宫女使用,这还要归功于薛意浓人性化的管理,毕竟宫女、太监也是人,在宫外也有亲人,专门设置的鸽笼会将信送到固定的地方,再有驿站人员送向各地。

    这小纸条也分两层,一层内容,一层包在外面,外面的写地址,等专门的驿站人员收到之后,再写了信封放在里面,发到各人家里。

    因此宫中人与家中联系便利不少,又少了各种转带的麻烦,还设了专门写信的小女官,帮助那些不识字的写家书。

    暂时不说这些事,只说存惜一直在不远处跟随着,看见鸽子飞起,手内捏了一枚小石子,看高芷柔不见了,才抬手发出去。

    鸽子中了石子,哪里飞得起,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存惜看看地方就去捡了,与自己派的人打了个照面,低语道:“赶紧告诉娘娘去。”

    那宫女点了个头,去了。

    存惜找到鸽子,捧了回来。

    此时,徐疏桐已知了大概情况,等存惜回来了,取过鸽子腿上的小竹筒递给徐疏桐,徐疏桐没有接,而是道:“打开它。”

    存惜已尽知徐疏桐的意思,取过桌案上的裁纸刀,小心翼翼的开了,念过内容,问徐疏桐道:“娘娘,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是要立马抓起来,还是……”

    徐疏桐笑了,“你觉得我是这么善良的人吗?想杀我徐疏桐,也要看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不识抬举的惹上我,是人家先有杀我之心,那就怪不得我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

    “另外找了鸽子,把消息传到高府,就让他们去刺杀皇上。”

    存惜吃惊,“什么?娘娘您要谋杀皇上不成?”

    “胡说什么呢。等这件事情办了,你就亲自往肃晋皇府去一趟,把这件事告诉皇上,让皇上许你调兵遣将之权,好告诉李霖,让他前去接驾,事情做的利落,算他一个功劳。”

    存惜明白了,道:“是,只是……”她略犹豫,“娘娘一个人在宫里,奴婢也不放心。”

    “放心,我暂时不会有事,不还有秋瓷在么,身边还有这样多的侍卫,没有人会敢对我如何。”

    存惜点头,去鸽笼选择了合适的鸽子,将高芷柔写的信绑上,放手任由它飞去,借了宫中的快马去肃晋皇府报信。

    且说薛意浓离开皇宫之后,一路低调潜行,但她带的礼物实在壮观,引来不少老百姓的围观,猜测着她是哪个大户人家,要做何等大事。

    一路行去,到也无事。

    偶尔还会掀了帘子瞧热闹,看看外头的百姓做买卖。

    只说这个时候,有一行旅人正从对面过来,个个骑着高头大马,带头的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戴着斗笠,斗笠下的容颜须发皆白,从薛意浓的旁边催马过去了。

    薛意浓正看热闹,猛然看了那人的侧脸,觉得有些眼熟,不由得头转向后面多看了几眼。

    觉得不大可能,就摇了摇头。

    那些人加速飞驰而去。

    一路行到肃晋皇府,轿子才停下。任公公高声唱喝,“落轿!”薛意浓从轿中出来,看见府邸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贺太后自不必说,还有薛定山,他这段日子将养的不错,已能起床,不过容颜似乎衰老不少,一直和贺太后的手双双搀扶在一起。

    见了薛意浓来,笑道:“意浓,你来啦。”

    薛意浓亦笑道:“父皇大喜,儿臣来了。”说话之间,已快步走了过来。“您怎么起来了呢,在屋里待着多好,身体刚刚好,小心吹了风。”

    “听说你要过来,就闲不住了。”贺太后笑着,安排把礼物送进府里,又安排各人休息。

    “呵呵,儿臣有空就会过来看你们的,何必着急着见。听得说生了很多个皇弟,儿臣心中十分喜悦,替父皇高兴。”

    薛定山道:“我也很高兴,听说你给我生了个宝贝大孙子,有生之年,不虚此行了。而今我做上了祖父。公举还好吗?再过一段日子就要办满月酒了吧?”

    “是,吃的好,睡的好,小家伙很能长,天天吃,都快喂成小猪了。”

    “听说有人害他,知道他健康,我就放心了。”

    薛意浓不想再提此事,道:“好了父皇,您还是屋里坐,身子刚好,正是保养的时候。”两人搀扶着,说了一路的话,到了客厅坐下,分了主宾,下人捧上热茶,给薛意浓取暖,薛意浓捧着热茶捂了会儿手,方说道,“只是父皇,怎么府里的太妃们都不约而同的早产了。”

    薛定山面上有难色,显然这事他也注意到了,怎么可能一个个都是这种情况,他虽然是个粗人,却不是笨蛋。嘿嘿的笑了几下,薛意浓也就不往下追究了。

    “意浓,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你的这些弟弟们,可能都不是你的弟弟。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我做了那个千年王八,不过也好,是我,不是我儿子。没关系。”他这样潇洒的维护,让薛意浓很是感动。

    “父皇。”

    薛定山摆了摆手,“这些小兔崽子长大了,若顺你,你就好好待他们,若是想造反,杀无赦!父皇唯一的遗憾就是,给你留了一堆麻烦。”

    薛意浓摇头,“不是的,父皇不要乱想,您给的,都是您想要给出的最好的,只是在这过程中出了点岔子,不是您的错,您不必过于自责。”薛意浓举了个唐太宗的例子,安慰自己的老父,就算明君也有瑕疵不是吗?

    薛意浓并不介意做个有瑕疵的人,哪怕这个瑕疵是别人留给她的。毕竟世上无完人,何况情况也不见得是那么坏,现在想什么都不过是猜测,为时过早,她不想去想。

    薛意浓道:“何不把小皇弟们抱出来给儿臣瞧瞧,可长的如何?”

    薛定山让人去各院里奶妈处抱了来,一字儿排开不可谓不壮观,薛意浓一一的逗了,赏了礼物,就让她们把皇弟们抱了下去,别让他们冻着,一个个小脸儿圆乎乎的,说不出的可爱。

    这时,府中管家匆忙过来,脚步快速走动时,衣衫发出窸窣之声,他向屋里的两人一抱拳道:“太上皇,皇上,存惜姑娘到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皇上。”

    薛意浓以为徐疏桐出了什么事,忙道:“快请她进来。”管家去了,不多时,存惜已进了门,行了礼。“是疏桐怎么了吗?”

    存惜回道:“没有。娘娘很平安,奴婢过来是因为别的事,今日皇上回宫一定要谨慎,我们偶然截获宫中的内应与宫外的刺客通消息的信,说是在皇上回宫的路上埋伏着,请皇上务必小心。娘娘还说请您给予令牌,这样好通知御林军过来接应。”

    薛意浓从身上拿出令牌交给存惜,道:“朕知道了,你快点回去告诉李霖,还有疏桐,让她安心。”存惜道了‘是’,快步跑出,催马快行,先去宫中报平安,安排诸事。

    且说薛定山知道这事后,十分担心,“意浓……”

    薛意浓只是笑笑,“小事儿而已,不值一提。”

    “你要小心。”

    薛意浓算着存惜已回到宫中,李霖也带了御林军出来,才从肃晋皇府告辞,只是她并没有坐上轿子,而是让人在轿子里放上几块石头,自己独步在后行走。

    薛定山和贺太后看着她离开,都很担心。贺太后见薛定山一直望着,不肯回去,催促了几遍,“好了太上皇,意浓已经走的很远了。”

    “我知道,我是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有这样多的人保护,不会有事,再说意浓的武艺是您教的,在军队里跌爬滚打了这些年不也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反而可惜起来了,臣妾当初不肯,您可一点儿不听。这次跟意浓聊的还好吗,可尽心?”

    薛定山微笑着道:“嗯。”

    “回去休息吧!要是您的身子累坏了,意浓也会担心的。”两人搀扶着回去。

    两人边说边走,薛定山回顾这一年来的种种,又感受到意浓对疏桐的百般体贴,再想想自己,十分惭愧。

    “这一年来,苦了你了。是我不好,是我不懂得珍惜眼前人,让你寒心了吧!成天就在乎着自己那点子不服老的感受。”

    听到这个话,贺太后眼眶热了,摇了摇头,“没有。”

    “我也晓得是自己不好,辜负了你一生的情意,当初年轻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要嫁一个一心人,我答应的好好的,到了临老,却做出了抛弃老妻寻找新欢的事,我不如司马相如,至少人家取消了纳妾的打算,我却一意孤行。现在弄了一堆儿别人的女人,还得养着别人的儿子,还不敢说,怕说出去难听,又给意浓留下这样大的麻烦,如果当初能懂得知足,哪里会把事情搞的这样复杂。”

    薛定山懊悔不已,贺太后在旁多加宽慰。“太上皇也是好心,只是被那些人利用罢了。”

    “哎!悔不当初。好了,进去歇着。”两人进屋里歇着了。

    却说薛意浓让人抬石头而行,自己却在后面跟随,到了回宫的必经之路,格外留神警惕。

    不光是她,就连随行的人员都格外警惕,气氛为之紧张。

    薛意浓道:“放松一点儿,刀剑无情,不伤无辜之人,他们要杀的是朕,你们的表情要是太严肃,只会让人察觉出端倪,来,大家挤出牙来,给朕笑一个。”

    皇上下令,众人不敢不从,所以都皮笑肉不笑起来。

    薛意浓呵呵了两声,眼睛一扫,就见有人向队伍冲了过来,暗卫接住厮杀,独有一人,十分彪悍,直接冲到轿子前,一剑刺去,众轿夫惊散,扔下轿子逃命去了。

    高芷孝的剑刺进去,却被什么抵住了,掀开门帘子一瞧,里面堆了几块石头,而空无一人,不由得弃了轿子,四处寻人。

    那个狗皇帝显然是早有准备,请君入瓮。

    这时皇宫的方向也有大堆御林军如同潮水拥过来,将众人包围,不到一刻钟,那些杀手都被击毙,高芷孝被生擒,身上已有许多伤处,此刻正流着血。

    薛意浓让人将现场打扫了,看见高芷孝被人五花大绑,淡淡的问道:“为什么还要杀朕?”

    “昏君,我说过看见你一次杀你一次,只怪我学艺不精,今日沦为阶下之囚,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你呀,死鸭子嘴硬,是人都会怕死,以为朕会再放过你吗?可惜,你的生命点数用完了,运气不好,只好如此了,至于你死了放不放过我,你以为朕会在乎吗?纵使到了十八层地狱,爱卿你也是见不到朕的,这是因为朕在天堂,而你在地狱啊!李霖,请这位傻瓜上路吧!记得杀他的时候动作温柔一点儿,可千万不要一刀砍不掉,硬是做几刀,那得多疼。”

    高芷孝脸色苍白如雪,纵使硬汉也不过如此。薛意浓又对周围的百姓道:“此人刺杀朕数回,朕念他孝义不杀,奈何辜负朕的好心,朕忍无可忍,为天下除害。”

    百姓看见高芷孝人头落地,哪里敢多言。

    薛意浓让人将轿子里的石头搬出来,自己坐了进去,“回宫吧!”轿子里又传出她的话,“李霖,人头带回去,宫里还有一个要犯呢!”

    李霖提着血淋淋的人头,一路跟随,百姓无不惊悚。

    到了宫中,先回到锦绣宫。徐疏桐知她平安回来,很是高兴。“皇上没事就好。”

    “托你的福,朕怎么会有事呢,只是还有一件事要办,我们待会儿再说话。”她传令下去,要锦绣宫的所有人集合,她有东西要给他们看。

    众人道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却发现薛意浓让人提着人头在众人眼前晃。别人看了还不怎样,独有高芷柔脸白如纸,很不舒服,忍住了眼泪,而恨恨的看着薛意浓。

    薛意浓在众人面前道:“这个人是刺杀朕的恶人,恶贯满盈,朕几次三番仁慈不杀,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朕,朕就想知道有谁认得他,赶紧站出来,否则的话就别怪朕不客气了。”等了一会儿,无人自首,薛意浓道,“存惜,把那人给朕请出来。”

    存惜喊了人,指着高芷柔道:“把她抓起来,她就是与刺客通敌的内应。”

    高芷柔初时还抵赖,经不住薛意浓对高芷孝尸体的再三折磨,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无道昏君,今日你杀我二哥,我与你势不两立。”

    “朕从来没打算要你和朕在一起,势不两立对朕来说,无所谓的。敢有胆子谋害朕,你自己找死,怨不得人,把她关进冷宫。”

    存惜再三劝谏,“皇上,斩草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没关系的,生起来朕就把它割掉,朕有的是时间,要是什么事都没有,人生岂不是太无聊了。”忽而变了脸色,“给朕带下去,让她在冷宫里好好反省!”

    高芷柔被人架走,扔进冷宫,嘴里犹然骂人不绝。高芷柔被带进冷宫之后,一时间错愕了,因为这里修缮的很整齐,根本不是传说中冷宫的样子,破砖破瓦,青苔横生。

    在这里她还看见个熟人,高芷白见到她也是大惊,“妹妹你如何在这里?”

    “姐姐。”高芷柔见到姐姐,心里的害怕一瞬间都不见了,拉着她哭诉不止,“姐姐,二哥死了。”

    “二哥如何会死?”

    高芷柔咬牙切齿道:“是那个昏君杀了二哥。”

    “你们是不是替爹报仇了?”

    “当然!爹怎么能白死。”

    高芷白垂眸不语,良久才叹气道:“你们真傻,要是爹知道了,也不希望你们送死。凭一个小小的你如何斗得过皇上?你应该好好在外面过日子,而不是到这个吃人的地方来,这一年里我想了很多,妹妹,一个人光有气性是不够的,就像咱们爹,我们都知道爹是正直的人,劝谏是他的职责,但是听不听还在皇上,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想到后果,爹也许准备好了后果的!他为自己的理想而死,不能算死的冤枉,皇上也未必真要爹的命,只是爹年纪大了,不禁打,所以打死了。”

    高芷柔听了这个话,后退了三步。

    “姐姐,你变了,变的不像你了。”

    “不是我变了,而是我想明白了,胳膊扭不过大腿的道理,你强要扭的过,只会折了你自己。你看看,到了现在,论理说皇上该对高家满门抄斩了,却还是没有,只是把你关进冷宫,可见他心中极为不愿意杀你,你还不懂吗?”

    高芷柔哪里听得进这样的话,说是高芷白被薛意浓给洗脑收买,忘了亲爹,忘了亲兄长都死在薛意浓的手里了,她与她就此决裂。

    “你不是我的姐姐,我的姐姐不是这样的,从今以后,我是生是死,与你无关。”

    高芷白见自己说的妹妹不愿意听,只好作罢,叹道:“这就是我们高家人的命!人间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第106章 急流勇退,初恋渣不是省油的灯;生产在即,娘娘得了产前忧郁症

    106

    薛意浓处理完高芷柔的事,整个人不是一般的轻松,扭骨儿糖似的脑袋靠在徐疏桐的肩膀上撒娇。

    “疏桐。”

    “干什么?”

    “人家想你。”

    “噗嗤,您还可以再无聊一点儿吗?”

    薛意浓眨着眼睛道:“可以。”

    “哈哈!快过来坐,喝点东西压压惊。顺便把您去肃晋皇府的事报一报。”

    薛意浓坐下来,喝了点甜汤。说到自己父亲的身体已在逐渐康复之中,只是对御弟们的事很是抱歉。

    徐疏桐冷哼了一声,“他们一个个打的好算盘,想要因此夺了皇上的皇位,也太过天真了,这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嗯,疏桐不必跟这些小人计较。说一点儿奇怪的事好了,朕觉得自己看见恭敬王了。”

    “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有一群人骑着快马而过,为首的那位须发皆白,穿一身灰衣,不过脸颊上的皮肤却很嫩,你知道,女人在看颜值上都格外的挑剔,朕可能也有点儿这个病,所以就多注意了一会儿,总觉得很像恭敬王,呵呵,可能是朕眼花了,他怎么会在京城,太匪夷所思了,要是他来了京城,没道理那边的人不向朕汇报,朕暂时还没有接到什么异常信息。”

    徐疏桐听了这个话,直接皱了一下眉头,“皇上,尽管这事看起来不大可能,不过您既然也觉得那人像,就应该引起注意,有些事宁愿相信有,等排除了,再相信无也不晚的。”

    “是,朕明白,朕会吩咐人去查,看看恭敬王府那边的动向如何,还有屈尚那边可有陌生人出入,如果恭敬王真的来了京城,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屈尚。如果之前还只是猜测,那么他的到来就证明了一件事——屈尚有后台是小,只怕手里抓着恭敬王的太多把柄是真,朕若从中策反,怕会有很大的收获。”

    徐疏桐见她考虑深远,也就没说什么了。“皇上心里清楚就好。”

    薛意浓呵呵的笑着,“不说这些事了,你忙了这么久,又为朕忙活筹谋,累不累?让朕为疏桐尽一点儿心,捏捏肩膀如何?”

    “正缺个捏肩膀的,这下可好了。”徐疏桐毫无客气的使唤起薛意浓来,薛意浓俨然是个按摩女,尽心尽力要让徐疏桐高兴。

    到了晚上,薛意浓收到两份快报。恭敬王不曾出府,人还在,不过府中的大批谋士出动,暗卫跟踪过了,是往京城的方向就没有继续追踪。

    京城的暗卫快报上说,尚书府中今日来了一群人。

    薛意浓拿着两份快报,得出结论:薛轻裘很可能已经乔装出了封地,来到京城,那么今日她并非眼瞎看错,而是真的了。

    他来了,对她来说再好不过。省的鞭长莫及。

    且说薛轻裘自封地来到京城,与薛意浓擦肩而过,惶恐不及,怕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等了半天也没什么特殊的动静,这才安下心来。装作一群江湖人士进了尚书府,吏部尚书屈尚闻的他来,忙出来迎接了,拱手作揖道:“微臣见过王爷。”

    薛轻裘正背着他,看着屋里的山水画,个个都是名家手笔,知道他来了,转过身来道:“免礼。”不等屈尚吩咐就坐了下来,指着一张位置道,“你坐。”

    “是。”

    “你的信本王已经看过了,这次冒险来京城都是为了你,你说你素来办事妥当,怎么养出这样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为了他坏了大家的事。”

    屈尚连连道歉,“犬子不成器惹王爷生气了,给您添麻烦了,可是微臣就这一个儿子,老了,就盼着他养老送终,若是他不在,微臣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屈尚爱子之心,说的到也真诚,只是这件事实在难办。若薛意浓已经找到了证据,那么就算他想保屈尚都不能够,若是不帮屈尚,薛意浓万一找上了他儿子,他为了儿子的事,只怕会倒戈相向。

    难啊,真难。

    屈尚见薛轻裘犹豫不决,不免有些心急,说了些狠话。“王爷不想帮也可以,到时候微臣未必会管得住自己这张嘴,要是我儿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反正他手里有的是薛轻裘的罪证,只要往上一呈,死罪可免,活罪可逃,到时候换条命回来也好。

    薛轻裘如何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有些着恼,“你这说的是什么浑话,本王几时说不帮你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情意都是打假的吗?本王只说难,只是你要给本王一点儿思考的时间吧。”

    他对屈尚借机威胁他的事很不痛快。屈尚见好就收,“微臣鲁莽,说错了话,王爷大人有大量,微臣实在是太着急了,口不择言……”

    薛轻裘挥了挥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好了,你的事本王知道了。现在腾个地方出来,供本王这些谋士们休息,本王会尽快拿出一个方案。”

    屈尚多谢过,让人打扫出十几间厢房来,大家聚在一起研究这件事。

    显然,他们对屈尚的不识好歹很不舒服。徐幕僚这次也过来了,想借机看看宫里的妹妹,他道:“这个屈尚书太不识好歹了,自己犯了错不说忏悔,还好意思威胁王爷。”

    “好了幕僚,你不用为本王鸣不平。这件事,依你看如何解决才好?本王不想帮,可是也碍于这老匹夫的威胁,我们的事他知道的很多,不帮不行。”

    徐幕僚自然明白,“不如急流勇退。”

    “怎么个说法?”

    “趁着皇上还没有查到他头上,提出辞呈,说是老了,身体差了,想要回老家养老。”

    “你说让他致仕?”

    徐幕僚道:“不错。他还在吏部尚书的位置上,那么下一个合适的人选,相信他也能适当的做些安排,这样我们的事还能继续下去,而他和他儿子也能平安无事,逃之夭夭,从此隐姓埋名,我相信他还是愿意的,比起没命来说,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不是很好吗?”

    不过他还有下策,就是找到屈尚藏的东西,或者干脆一把火烧了整个尚书府,那么他们就不用担心有人会威胁到自己了。

    薛轻裘听了觉得有些道理,而其他人暂时也没什么好法子,薛轻裘道:“那就依徐幕僚的意思,这事就这么做,本王明日会跟屈尚谈谈这件事。”

    当晚,屈尚老两口也没能睡的着,事关孩子,尚书夫人翻来覆去,翻的屈尚也毫无睡意了。

    “你翻什么,还不睡。”

    尚书夫人道:“老爷,您说王爷会帮我们吗?”

    屈尚冷笑几声,“这事由不得他,若是他想放弃我,那也要掂量掂量这个后果,这些年我为他做了这样多的事,若想就此撇掉我,那我就将这些证据面呈皇上,将功折罪,保儿子一条命,那个小畜生,最近怎样?有安分一点儿吗?你也该好好教导他,如果再让他出事,我就算是天上的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放心,这几天让他在房里念书,哪里也不准去,而且老爷吩咐说素日儿子行为不端,妾身让人一笔笔的查出来,能填补的就填补,能补偿的就补偿,尽量把事情控制在可以被皇上原谅的范围内。”

    “这样就好,务必精细,咱们自己也要争取主动,不要搞的皇上查起来,都是烂账。”

    尚书夫人道:“你那些东西也要藏好,只怕王爷听了你的话心有不甘,会找人搜出来,杀人灭口。”

    “放心,那些东西很安全。”

    翌日,屈尚一早起来上朝,薛轻裘也起来了。屈尚道了安,看薛轻裘眼下有乌青,显然耽搁的有些晚。

    “屈大人。”

    “王爷早。”

    “你的事,已有眉目。和大家商量之后,决定让你致仕,急流勇退,在皇上没有查到你之前就收手。你今日上朝就可提出辞呈,还有下一任的吏部尚书人选,也该适当的提出来。到时候,找个地方养老吧!本王从不亏待对自己有功的人,这已经是本王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第33节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