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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第一乐修 作者:小栀子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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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乐修

    作者:小栀子

    晋江20160628完结

    非v章节总点击数:189250   总书评数:410 当前被收藏数:1243 文章积分:15,849,786

    文案

    乔笙容貌逆天,天赋逆天,气运逆天,还有强大俊美的男人对他情深似海。

    对,他就是一个大写的人生赢家。

    内容标签: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搜索关键字:主角:小栀子 ┃ 配角: ┃ 其它:小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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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云中之都。

    遥遥不知多少万里,形如巨龙沉睡的大荒古脉就算是在最外围,也隐隐能听见各种可怕的声音传来,其中无数荒兽横行,咆哮声撕裂天地。

    而“云中之都”这一片地域,就处于大荒古脉东面最外围的入口处。它说城不是城,说镇不是镇,只是因为位于大荒古脉的入口,正处几大超级实力的交界处,常年络绎不绝的修士进出此地,而逐渐形成的三不管的特殊区域,因此地常年飘浮着犹如棉花一样的白雾而得名。

    名字听起来十分美好,但事实上,这片区域的凶残、邪恶,与它的名字偏偏背道而驰,比起“云中之都”这个早已经被遗忘的名字,元灵大陆的修士习惯的将之称为——“欲/望之城”

    从半空看去这片区域都被笼罩在白色的薄雾中,隐隐看不真切,但只要寻得了入口进入此地,马上就进入了另一个天地。宽阔疏旷的青玉石街道两旁,屹立着一座又一座或是粗狂或是精美或是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大楼,上书“欢乐楼”,“万赌殿”,“百战场”,“交易阁”,等等数不胜数。

    来往的修士半数以上都是形色匆忙,或是身带凶悍之气,血腥味都还没有散去,衣袍一角已经消失在了大楼中。

    欢乐楼。

    穿过衣鬓飘香,轻笑软语的厅堂,绕过各位仙子公子居住之地,在阵法隔绝,不为人知的极隐秘之地,后面别有天地。

    欢乐谷,天香殿,静室。

    一少年盘坐于室内的蒲团之上,漆黑的头发被白色绸带随意绑起,披散至地面,双手自然放置在膝盖,浑身被如梦似幻的白光缠绕。

    突然间,少年眉心似是痛苦的皱起,鬓角冒起密密匝匝的细汗,脸颊升起两抹潮红的颜色,这一变化使得那张俊美得难描难画的脸愈发美得让人难以呼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长,其主人的神色却是更加的痛苦,还带着一丝似乎是不甘愿的愉悦。

    经脉之中的灵气汇聚成溪流,顺着功法运行的方向在四肢五骸中流动,灵气泛着月白色的晕光,来来回回的冲刷着经脉内壁,使经脉变得更加的柔韧和宽广,能容纳更多的灵气。随着功法的运转,一些灵气渗入骨骼血肉之中,从内至外的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肌肤血肉的毛孔扩大,体内的杂质一点一点的随着灵气排出。

    功法又运转了七七四十九圈,全身经脉中的灵气就像小溪汇入河流,全部朝着丹田方向汇聚。丹田处就像有无尽的吸力一样,如同龙卷风般疯狂的吸纳汇入的灵气。这期间,一颗形似圆月的珠子慢慢的凝聚成型,散发着蒙蒙光芒,珠子的轮廓时隐时现,待到了灵气纷涌的一个临界点,珠子凝聚到了一半,却又像后继无力一般,融化成了液状灵气,储存在丹田之中!

    脸上的潮红褪去,花颂倏然睁开眼睛,长而浓密的眼睫一颤,就像打开了一个魔力的黑洞,瞳孔乌黑得摄人心魂,眼波一荡,就勾得人离不开视线,呼吸急促起来。

    他吐出一口白气,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睫毛颤动。

    他神思回归,还没来得及查探身体情况,立马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异样。下/身的柱状体直挺挺的翘起,后面隐秘的穴/口也是不断的收缩着,有粘稠的水从其中流了出来,衣袍已经被流出的液体淋湿了一大片。

    ——没想到魅功月珠的凝成能生出如此变故。

    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如此淫/荡的一幕,就算经历了许多羞耻横生的情况,花颂还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住档口左右看了一下。好久才缓过劲来,他神色晦涩,咬了咬唇,深呼吸了几次,才僵硬着身体掐了一个低级下阶法术“清洁术”。

    一阵温暖的风拂过,身体表面的杂质和打湿的衣袍立马变得整洁一新。

    ——居然突破了魅功三层!

    花颂重新整理好羞耻的心绪,一探修为,整个人又愣在了原地。托月魅功突破了三层,本身修为也就步入了练气十一层,这进阶比他预想的要提前了好几个月。这速度太快,让他一时之间心绪紊乱。

    ——魅功突破了三层,那便代表着筑基的日子不远了,月珠也将要凝聚成形。如果他再修炼下去,待筑基之后,他便摆脱不了这部功法,不想成为炉/鼎也由不得他选择了!!

    需要的大量灵石还没有凑齐,本命法宝也无法开启使用,目前也找不出其他的法子离开环境封闭的欢乐谷!

    脑海里面奔腾的思绪就如脱缰野马,花颂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脑袋都想爆了也想不出什么能逃跑的方法来。

    静室里面安静了一瞬。

    罢了,逃跑的方法从小想到大,想了十多年也只有一个方法靠谱,纠结害怕也没有用。

    花颂吐出一口郁气,揉了揉僵硬的脸颊,知道静室里面不会有人随时随地监视,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对着上空比了一个手势,踢着腿发泄了一下,才觉得憋闷的心情好受了不少。他用右手手指摩挲着耳垂上的鲜红色耳钻,那里寄托着他生存的希望。

    在静室里面垂首沉思了一会儿。

    推开静室厚重的木门,他满脸的沉重及思虑隐去,脸上绷成了面无表情,高贵冷艳,生人勿近。

    伺候他的男侍寻白恭敬的立在静室厚重的木门一侧,听见开门动静,忙转过身,口中道:“少爷出来了。”

    花颂脚步停了一瞬,下巴抬起一个矜傲的弧度,斜晲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这道声音清冷如同冰玉相击,最后的尾音却莫名的带着缱绻,真是说不出的好听。寻白遗憾的想,只可惜其主人惜字如金。

    他恭身跟在花颂的身后,回道:“花颂少爷,您在静室内已经待了一天一夜,秦管事已经知晓,特意命我在此等您出关,通知您出关后便去寻她。”

    天香殿的长梁玉柱之上挂有角灯,里面的夜明珠将整个室内照的亮如白昼。听寻白一说,花颂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他的手不着痕迹的按了按肚皮,怪不得饥饿感来得那么强烈。

    天香殿是座巍峨的大殿,其中房间无数,面积极为宽广,进入正厅,刚入门就可以看见两条通道互通左右,通道上面挂着指示牌,右边是“静室”,左边是“练功房”。

    花颂从静室通道出来,在天香殿前要分岔的路口停了停脚,他回头对寻白道:“本少爷已经突破了魅功三层,该做什么已经不用我提醒了罢?”

    每次突破必有奖励,奖励体现在衣食住行的品质,还有月例上。这是欢乐谷众人皆知的事情。

    纵然是猜测到了什么,寻白听到这句话还是一愣,他偷瞥了一下那张容色惊人的脸,花颂不咸不淡的朝他看来,寻白一惊,马上道:“是,少爷。”

    花颂好美食他自是知道的。

    寻白恭身一行礼,忙不迭的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的小路,他才扯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欢乐谷这么多的少爷及小姐,就算是性格凶残任性的他也说不上害怕,但最悚的却是他伺候的这位花颂少爷。这位少爷不是性格不好,有什么虐待下人的怪癖,而是性子过于古怪,还有许多让人觉得怪异讲究。其古怪的性子欢乐谷的众人差异太大,让人摸不着低,一些出其不意的行为更是让人不知道那个地方惹着了他而心生畏惧。

    秋水居,一号房内。

    秋水居是欢乐谷极/品炉/鼎的居住地,这里碧瓦飞檐,春草繁花,一派景色美不胜收。

    一号房和秋水居的其他房间一样,都是一室一厅,布置精致典雅。而和其他房间不一样的是,一号房间里面的博古架上面全部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雕刻摆件,就在刚才,房间又添上了一盆十分珍贵的“吐灵草”。

    元灵大陆的植物分为灵植和妖植两大类,灵植因为其属性温和,不主动发出攻击,容易收服而普遍受到修士的欢迎。而妖植属性残暴,攻击力强,难以收服,被修士避而远之。灵植又被分为了药用类灵植,食用类灵植,攻击类灵植,辅助类灵植等等好几个方面。

    而这株“吐灵草”正属于玄级一阶辅助类灵植。这种灵植的作用在于生生不息的制造灵气,使所在地的灵气充足,灵气不息。这种制造灵气的灵植和聚灵阵的作用相差不大,虽然比不上聚灵阵的灵气浓郁,快速便捷,但它有一套特殊的呼吸系统,吸纳天地之气而吐纳灵气,不必花费大量的灵石,极其受修士的欢迎。

    就算这盆“吐灵草”才不过只有一阶,吐纳的灵气寥寥无几,但它还能逐渐升级,也能引起不少的修士升起贪婪之心了。

    而此时,就有几双异常灼热的视线落在“吐灵草”身上。

    自花颂突破了魅功三层的消息传来之后,下了课,秋水居的几人便迫不及待的来他的房间。

    花颂夹着玉盘里面的菜,嘴巴不停的张合,速度极快,但却不见任何慌乱,进食的姿势已然优雅入骨,好看极了。他完全把小厅里面坐着的几人无视,满满的心神都放在了桌上的美食上,不一会,桌上的饭菜就消失了一半。

    口水都说干了,也不见这人接话,紫阳细长的双眼爆起火光,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几大步跨到圆桌前,嘭的一声把桌子上的碗碟拍得跳起,“他爷爷的,花颂你他妈个龟儿子,老子口水都说干了,你他妈说句话要死啊!!”

    紫阳,极阳之体,欢乐谷极/品炉/鼎。

    他的容貌只是寻常,才十四岁,其身量却几乎有一米八,肩膀宽阔,窄腰,长腿,整个身体比例极好,眯起的眼睛性感而危险,有一股让人难以招架的阳刚之气。

    花颂咽下嘴里的食物,恰好这个时候已经饱了。他放下手里的筷子,慢条斯理的接过寻白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这才抬头看着眼前凶神恶煞俯视自己的少年,他的语气平静却冰冷,“回去把凳子给我扶起来再给我说话!”

    总是这样完全无视自己的话。

    紫阳气得胸都快爆了,他捏起拳头就要发怒,站在一旁的寻白见此,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几步挡在他的前面,笑道:“千寻少爷,您请自重。”

    花颂眼神如冰凌般刺向他,他顿时气弱,骂骂咧咧的道:“他奶奶的,小心有你求我的时候,到时看老子羞辱不死你这盘雪鱼就归我了,就当是你给老子压惊的赔礼罢,哼。”

    他眼睛瞪着花颂,神情警惕,硬撑着说了两句找回面子的话,顺手拿了桌子上的一道菜,然后嗖的一下子回了自己位置,神情十分不甘愿的把凳子扶起来。

    花颂就算早就熟悉了这人的一些做派,此时也是忍不住额角一抽,他吩咐道:“不吃了,收拾下去吧。”

    寻白忙上前几步应声道:“是。”

    花颂整了整衣袍站起来,一直笑吟吟坐在一旁看戏的双胞胎姐妹见了,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轻移莲步,还不等花颂反应,就上前一左一右的抱着他的胳膊。

    两双胞胎皆生的眉目如画,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口,一举一动都是风情无双。左边的少女,一头漆黑如飞瀑的长发,白衣胜雪,轻纱逶迤,无半丝烟火气;而右边的少女一袭红裙,头上不戴任何珠钗,只是眉心佩了颗红宝石额饰,身姿摇曳,美艳至极。

    幼青与幼白,两姐妹体质特殊,都是极阴之体,乃是一对极/品炉/鼎。

    两姐妹紧紧的贴着花颂,吐气如兰。幼白用饱满的酥胸蹭了蹭花颂的胳膊,撒娇道:“花颂哥哥,你就给妹妹说说嘛,你突破了魅功三层,秦管事奖励了什么好东西给你嘛?”

    幼青也是抬着优美的下巴,眼含期待的看着他,眼神魅人,玉手却是偷偷的往他的腰间探去。

    花颂绷着脸,瞳孔剧烈颤动,脸上的神情霎时极为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把幼白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拔开,然后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幼青,反手捉住了那只不安分的手,视线霎时锐利逼人。幼青无趣的瘪了瘪嘴,把手拿回来。

    花颂弹了弹衣袖,语气含着警告,“都说了,我不喜欢有人近我的身。”

    “还有,不要向我使用媚术!”

    他冰凉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滑过,抽身走开,到窗前的凳子前坐下。

    两姐妹委屈的噘着嘴,眼光朦胧,委屈极了的看着他。一人泪眼朦胧,楚楚动人,一人烟眉微拢,冷艳魅惑,双胞胎姐妹,不同的气质,如此情态,美得让人骨头酥软,根本提不起心拒绝她。

    花颂心里扶额,任谁将此种情态见了百八十回,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他手执玉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垂下眼帘,不去看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茶水湿润的雾气升起,让他的五官看得不甚清楚。

    送客的意图已经表达得很是明显。

    但是很显然,没有人听他的,幼白两姐妹气嘟嘟的噘了噘嘴。

    ☆、第3章

    目前,欢乐谷共有一百四十五个炉/鼎,五个极/品炉/鼎,二十个上品炉/鼎,四十个中品炉/鼎,八十个下品炉/鼎,人数由最初的几千人缓缓减少。

    每日晨时要上早课,静室修炼,午时中课,琴棋书画,晚时晚课,练功房修柔身术。

    筑基成功之后,才能修习房/中/术。

    又是一个早晨过去,花颂从静室出来,他站在静室门口,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出神。面前的这一双手骨节分明,修长完美得就像是不真实的存在,抬手间漂亮绝伦,皮肤雪白得透明,就像是一戳就会破。

    然而,不只是看起来像,这皮肤当真是极为脆弱,只是轻轻的一掐,就能留下一个青紫的印子。

    因此,欢乐谷之内,修炼托月魅功的炉鼎,真正是“身娇肉贵”到了极点,一点磕磕碰碰都能够让他们疼上半天。

    托月魅功有两个作用,一是修炼自身魅力值,举手投足间魅惑无双,顷刻间倾倒世人;二是凝聚月珠,月珠能够储存炉鼎修炼的真元,然后通过双/修的方式,十分安全的将真元传送给与其双修之人,使那人增加修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欢乐谷的炉/鼎容色摄人,功力高深,使来往的修士不仅能够收获美色,更能够增加修为,比服用一些灵丹妙药更加美妙。于是,出现在欢乐楼的修士可以不夸张的说是络绎不绝。

    修炼托月魅功对炉鼎来说伤害很大,它虽说能增加自身的魅惑力,但越是修炼,修炼此功法的炉鼎身体就越是差,皮肤脆弱,骨质松软,到了最后,几乎是到了一碰就会碎的地步。

    花颂双手紧握,神情在一瞬间几乎是凝重的。他的功法突破了三层,但是柔身术基础篇二十六式,他目前才练到二十式,后面的六式怎么也练不对,目前都还没有头绪。

    柔身术是一部地级上阶的锻体功法,共有两篇,基础篇和锻体篇。这部功法牵引月光精华猝练人的肉/体,使其骨骼坚硬,肌肉凝练,经脉顺达,修炼到了极至,至刚则柔,便到了“身似水,动如波”之玄妙境界。虽然说,此功法修炼起来极为的痛苦,但是却能够弥补身体脆弱的缺陷,和托月魅功配合起来相得益彰。

    但这部极好的锻体功法修炼起来,却是极为的困难,修炼到了臻镜的人很少。

    旁边的静室发出轻微的声响,山灵长裙逶迤,她站在一旁歪头看了花颂一会儿,见他抿着唇身形冷肃,伸手戳了戳,“你站在这里干嘛?”

    花颂偏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摇头,没说话抬起步子。

    山灵跟上去走在他的身边,这时静室里面的大多数人都走了出来,静室通道顿时一片花团锦簇,美不胜收,见了花颂二人,其他人都偏头交谈起来,但是却都是离他们较远的距离。

    山灵扯了扯花颂的袖子,“对了,你突破了三层,我还没有跟你说恭喜呢。”

    花颂淡声道:“不用。”

    山灵没管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最爱灵石啦,早知道你将要突破,我就不会把我最后的两块下品灵石给厨房的穆小哥,叫他给我带雪丰楼的糕点了。你要什么啊,只要我有的我都送给你好不好?珠宝首饰,美衣华服?都是女子的,你用不上吧?物件把玩,我也没有啊我的东西你都用不上怎么办啊?”

    她说的话又快又脆,就像一个铃铛丁玲丁玲的耳边响,真的很吵,花颂停下脚步看她。

    山灵冲他灿烂的笑。

    花颂微俯身,一挑眉头道:“不用破费了,如果你真的有心我倒是挺喜欢你屋里的雪鱼糕的。”

    他意有所指的说,山灵张大嘴巴,过了一会,才有些结巴的说:“花颂你开玩笑的吧,你明明喜欢灵石怎么会喜欢美食呢”

    她还待说,花颂却直起身,宽袖一甩走了。

    山灵一跺脚,苦大仇深的想了一会儿追上去,大声道:“好啦,好啦,雪鱼糕是罢,我都给你,这下好了吧。”

    到了冬雪居前的假山小道口,前方两条路正好分岔,山灵上前一步,亲热的花颂走在一起,“花颂,你请我和你在一起用餐,可好?”

    花颂突破三层,待遇奖励都提高了一个档次,一年四季的华服首饰多了四套,可以使用小灵洞的精华温泉,一日三餐的饭菜,都是用的三阶食用灵植和食用灵兽做的。

    因此,山灵作为一个只知道吃的吃货找上门来,他根本就没有一点的意外。

    花颂沉默,并没有拒绝。

    后面的一个人嘲笑道:“山灵啊,你不要只知道吃啊,就你那体型,学习柔身术本来就困难了,再吃下去,丑的不成样子,秦管事可要亲自来收拾你了。”

    有人附和着笑做一团。

    山灵回头笑嘻嘻的皱了皱鼻子,声音清扬,“要你管啊,有病。”

    俊美的少年冷哼,“为了一点吃的,就去巴结那冷冰冰的家伙,谁有病谁知道。”

    花颂懒得听他们吵,已经走远了,每一处居所没有其主人带是进不去的,山灵只好放弃斗嘴,瞪了少年一眼,跑着追了上去。

    秋水居一号房间内。

    寻白恰好其时的将午餐摆在了红木圆桌上。

    紫米盛在玉碗中,粒粒分明,润泽饱满;清蒸的鲈鱼,肉质仿若透明,味道鲜美;水晶南瓜,甜美清香;五彩离牛丝、凉拌花木耳,灵芝花鸡汤

    这些菜全部都是用三阶灵植和灵兽烹饪而成。

    元灵大陆,凡人可食用的植物与动物都是极为普通的,且里面蕴含杂质极多。而修士可食用的食谱就更加的多样化了,虽说修士可以劈谷,但大多数修士还是比较爱口腹之欲的,除了一些特殊的食材外,一些普通的植物和动物,都要寻找灵气充裕之地培育、喂养,经过灵气的猝炼,培养成灵植和灵兽,去掉体内杂质,蕴养灵气之后才能食用。

    越是高阶的杂质最少,蕴含的灵气更多,愈发美味。因此,这种可食用的灵植和灵兽,都是非常受修士欢迎,价格也是极贵的。

    山灵迫不及待的坐在桌子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桌面,也不回头就吩咐道:“寻白快去,给我添一副筷子来。”

    寻白没动,抬眼看着花颂,待花颂一点头,他才动手又盛了一碗紫米放在山灵的面前。

    山灵长相极为的娇俏可爱,一双大眼睛十分明亮,她吃饭的样子虔诚又幸福,让人看着都觉得这饭菜十分的美味,很有食欲。

    虽说这也是一位没心没肺的姑娘,除了美食和话唠其他的一切都不在乎,但和她一起用餐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若不是情势、环境逼人,他其实也不喜欢独自一个人。

    花颂嘴角有极淡的笑意,没有人能够察觉。

    中午,绮梦殿。

    中课的琴棋书画,实际上并不是只有修养才情这一个目的,这更是一种精神的娱乐,修身养性,为了抚平日复一日修炼中的不平情绪,暴躁,疲乏,枯燥等等。

    要知道修行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心乱”了。

    所以说,欢乐楼的“琴棋书画”这一课,其正经程度和这里的画风简直是背道而驰。虽然众多炉鼎学习之时,心绪淡然,神情宁静之人在少数,很多的都是偏于魅惑引诱之道,但是,这也是一个不失于放松心情的好时机。

    花颂一身月白撒银花水缎料子的直地深衣,外面再笼上一件玄色纱衣。一支墨玉簪,将如瀑长发绾起,垂至地面。他端坐在琴案前,玉白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黑发雪肤红唇,优美狭长眼线的微挑,瞳孔比最黑的紫乌木还黑,显得冷而幽。

    他旁边有两个漂亮的少年在笑嘻嘻的指着他说什么,被他扫了一眼,有些气弱的噘着嘴,却是不敢再议论了。

    琴室里面坐落的炉/鼎很多,青葱如玉的少年貌美如花的少女,就像步入了一座姹紫嫣红的花园,迷人眼球。只是轻轻的说话声,众多人加起来,就很是嘈杂。

    一人推开木门,掀开水晶门帘款款而来,清幽的冷香隐于风中。?柔心弱骨神清骨秀,香肌玉体玉骨冰肌?,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白衣仙子轻移莲步而来,行如流云,姿容无双。

    宽敞的几扇窗户大开,有清风吹拂的琴室一静,众人全都安静下来,目光聚集在白衣仙子的身上。窗外攀爬在百年大树上的绿藤碧绿,奇花鲜妍,有几只羽毛漂亮异常的鸟儿飞过来,停在枝干上。

    花颂嘴角翘起的弧度悄然隐去,和众人一起像往常一样的敛袖见礼,白衣仙子美眸淡扫,玉手一摆,散开白色的裙摆坐下。

    白衣仙子淡淡道:“今天会教你们一首新的曲子,名乃“烟云生”,我只弹一遍,你们认真听,其他的自行领会罢。”

    语音刚落,手指已经开始拨弄。

    清新活泼的琴音袅袅传出,沁人心脾,让人不知不觉都觉得舒畅起来,然而就在众人沉浸于琴音之时,指尖轻拔,琴音一变,若隐似无勾人音符钻进耳里,流入心脏,挑拨得心脏剧烈跳动,随后,琴音越来缠绵越来越勾人,却也是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高亢。

    尖锐的琴音在最后突然的拔高之后,骤然一停,花颂微红的瞳孔一颤,眸中的情绪激烈变换,手不受控制的抓住胸口,满室有细微的呻/吟声溢出,过了一会儿,琴音又缓缓升起,就如激流平静下来,微风吹拂脸面,宁静而安详,就像慈祥的老人最后睁开的眼睛。

    琴音落下,满室皆寂。

    花颂平静下来时,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他发白的嘴唇抿起,抬眼看见白衣仙子的手指还放在琴弦之上,瞳孔无神,神情是少见的怔忪。

    有些不对劲。

    停在树枝上漂亮的几只彩虹鸟不知什么时候飞在了窗沿上,用两只翅膀遮住美丽的鸟头,情绪很是激动,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花颂偏过头看着,突然间平静下来,有些好笑之余,伸出手戳了戳其中一只的鸟头。

    彩虹鸟被戳得一偏,身子歪歪扭扭撞到了其他几只,它们一下子收了翅膀,悲伤的情绪全部消失不见,一只翅膀叉着腰愤怒的瞪大了圆碌碌的眼睛,口吐人言道:“敢推你爷爷,小子活腻了。”

    “叫主人抽他巴掌”

    “不要,我要叫他伺候我一天一夜。”

    有几只拍着翅膀凶神恶煞,有几只却扭扭捏捏害羞的挤在一起,不时的抬起鸟头瞅瞅花颂,虽然只是几只鸟,但神态之丰富还是让人大开眼界。

    满室众人沉浸在琴音勾人的余音中,被琴音表面诱惑了的神色浪/荡,体会到琴音中所包含真正含义的神色恍惚,室内有一瞬间几乎是静止的。彩虹鸟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将众人的神思拉了回来,都有些诧异的看着似乎是不染人间烟火的白衣仙子。

    她平时待人很是冷淡,除了必要的,其他话几乎不说,所教的曲子也是偏于清冷风格,这么激烈的曲子还真是头一回。

    花颂也是偏头看着她,那么一瞬间眸光有些复杂,他在那首曲子里感受到了东西让他悚然而惊,却又直至他的心,让他一下子几乎陷入了幻境。

    白衣仙子却是在几瞬的怔愣中,就马上收敛了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声道:“曲子听了便自行感悟,各自练习罢。”

    说罢,她衣袂飘飘而去,身影显得有些缥缈。

    花颂收回目光,屈指弹了弹彩虹鸟雪白的爪子,几只彩虹鸟呼啦啦的振翅飞了起来,穿过了隔音结界,飞在树枝上,一只翅膀叉着腰,凶狠的骂他。

    他听不见,却好心情的笑了笑,从储物袋里面倒出了几颗紫约树的果实出来,往外一扔,几只彩虹鸟顾不得吵架,赶紧飞去叼住。

    彩虹鸟不仅漂亮异常,天生下来就十分聪明,可以口吐人言,还具有可以穿越结界,破禁制的能力,价格极为珍贵又稀少。只可惜,这几只彩虹鸟数量虽然多,但品阶却低,能力微弱,然而做只漂亮的宠物却是足够了。

    花颂看了一眼窗外的繁花似锦,慵懒的眯了眯眸子,随意的拨着一曲轻快的曲子,让自己放松下来。

    ☆、第4章

    花颂从琴室出来的时候正和一个少女迎面碰上,视线撞上的瞬间,就仿佛有电流涌动,人声嘈杂的长廊通道就像被定格了一般的一静,一男一女,皆是容色倾绝之人,眸光相触间,暗波窦生。

    绮梦殿通道两侧的炉鼎面面相觑间,都有些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越凑越近。

    花颂对面的少女才只是十四五岁,身形已经有了妙不可言的起伏,只是简单的身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裙,头上乌黑发亮的头发编成了辫子顺着胸前的起伏下来。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着装和发型,衬着那张绝丽的脸,无可描述的五官,通体晶透的气质,顿时让这满屋子万里挑一的美人都黯然失色。

    在这个复杂的,容貌至关重要的环境中,两个容貌同样盛极的炉鼎碰到了一起,相处必然称不上友好。

    对视间,两人身旁的空气仿佛都显得滞涩起来。

    然而违背众人期待的是,花颂只是面容冷淡。幻丝清透如同琉璃,带有些许异域风情的眸光一闪,就各自的擦身而过,仿佛前些日子的对峙是错觉一样。

    有的人发出失望的叹息。

    花颂觉得这些人就是太无聊了,才会这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希望他们两人闹起来给他们这无聊的生活添些许乐子。

    虽然这日复一日的日子的确无聊。但他却更恐慌“入楼”的时日提早到来。

    下午的时候花颂赶走了想要再次蹭饭的山灵,偶尔一两次可以,若是次数多了,他会被一群人烦死的。

    用餐之后,他去小灵洞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温泉。待到太阳落下,一轮明月升上浓稠如墨的夜空,天香殿附近的月光草放射出了星星点点的光团,他才往练功房的地方走去。

    寻白一如既往地站在外面等待。

    要进了练功房,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活色生香。

    练功房的占地面积极大,屋顶建得比欢乐谷所有建筑还高。在屋顶的最高处有一颗普通的珠子悄无声息的闪动,月光就像流水汇集,从高处倾泻而下,满地光华。里面铺地用的是一种材质颇为柔软的软木,赤脚踩上去,触感十分舒服。

    在练功房中央还建有一座四四方方的水池,里面的水清透见底,让人觉得十分的清爽怡人。

    花颂轻袍缓带,进入练功房时里面已经满满的都是人,都在各自潜心修炼,不敢分心顾其他。他是来的最晚的一个,当他转眼看见一个偶尔才会出现在这里的身影时,瞳孔还是控制不住猛地收缩了一下。

    穆管事是一个身材极为高大,脸上带有青白之色,长着一脸络腮胡,满身粗狂之气的修士。此时,他正站在练功房前方,一手握着白璇仙子的腰,眼神看似犀利的打量练功房练柔身术的众多炉鼎,深处却带着浓浓的淫/邪之气,把白璇仙子的细腰扣得紧紧的贴在身上。

    练功房前方是月光精华最为浓郁的区域,只有极/品炉鼎和上乘炉鼎才有资格修炼,由欢乐楼最有经验的白璇仙子教导。

    每一个炉鼎练功的地方都有一道薄薄的光幕升起,月光就像一束光照射在其头顶,练功的炉鼎皆是不着寸缕,雪白的皮肤,勾人心魂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做着柔身术中难度极大却又万分优美的动作,就像一尊尊唯美似幻的艺术品,美得摄魂。

    见到花颂进来,白璇仙子美眸轻荡,一下子就看了过来,腰身一扭,就十分巧妙的脱离了穆管事的钳制,还不等他发怒就带着磨人沙哑的声音高声道:“花颂来了,可正要去找你呢。”

    穆管事的视线就立即看了过来。

    花颂在那道邪恶放肆的注视下,头皮都炸了起来,他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走近,果不其然,看见穆管事的下面早就高高的翘起了一团,前方顶/起的地方已经濡湿了。

    他飞快的垂了一下眼,掩盖其中的厌恶之色。

    穆管事对这位很有可能成为欢乐楼下一任“魁主”的/鼎十分关注,也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冰人”的模样,仿佛万物都不将之看在眼底,也就完全不介意他冷漠的表情。他粗大的手掌一把把他拉近,从花颂的肩膀揉捏到手臂,沙哑着声音道:“花颂已经突破魅功三层,筑基之日不远了,管事我可是期待得紧。”

    花颂一动不动的任他动作,待他欲将他一把搂过去时,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后退了好几步,冷着脸道:“很痛。”

    他护着手臂,明明说着很痛的话,神情却淡得很,他不再理穆管事,转身对白璇仙子见礼,“仙子。”

    白璇仙子嫣然一笑,“还不曾恭喜你突破了三层呢。”

    花颂没有回什么话只是极淡的笑了一下,旁边的穆管事脸色铁青的瞪着他,眼神燃烧着的怒火仿佛要将他烧成飞灰一般。可他并不害怕。

    穆管事只是欢乐谷的其中一个管事罢了,每一批被送入欢乐谷的炉鼎苗子有一半都是他四处拐骗或是劫掠而来,看这些炉鼎的容貌和自身的天赋都可以知晓,若是他们不曾进入这个淫/窝,该是何等的天之骄子。

    由此可见,有一个现代灵魂的花颂,对这等拐骗抢掠儿童的人贩子该是何等的深恶痛绝。

    每一个炉鼎苗子在筑基之前,女子皆不可以破/处,男子不可自行抚慰,一旦发现出现这等情况,该炉鼎或是碰触炉鼎之人便会遭遇极其严重的酷刑。

    如此,欢乐楼炉鼎的生活可以说得上是冰火两重天。他们本来修炼拖月魅功自身的发育就比同龄人要早些,性/欲更加旺盛,又要每天看着别个炉鼎□□的裸/体,这种百花齐放的美丽,和明目张胆的美色冲击,完全让这些心性浮躁的小炉鼎把持不住。

    于是,自从十岁之后,几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没有被惩罚过。

    花颂想到上次经历的惩罚,整个灵魂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自从这些炉鼎的身体开始发育之后,花颂似乎都能听见空气中荷尔蒙燃烧发出的“滋滋”声,对视间,眼神中都有了一种若有似无的勾人的味道。

    就像清香的素纸包裹着的蜜糖,一打开来,浓郁的香味弥漫空气中,让整个空气都灼热起来,轻微的呼吸一口,整个身体就窜入一丝让人酥麻的痒意。

    那段性/萌发的日子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一点点轻微的撩拔,他的身体都会有强烈的反应,又不可以自行解决,于是只能满头大汗的忍耐它自己软下去,可是这样勃/起的次数太频繁,让人备受煎熬。

    他只好不去看,不去听,除了上课都将自己关在房间内,闲暇的时间几乎不和人交流。四五年过去,他的房间都被他雕刻摆放的物件堆满了。

    就在前一段时间,因为一起意外,他和幻丝一起接受了秦管事严酷的惩罚,那时候他才知道,在这个世界,多得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花颂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相信,在他们这些炉鼎还没有“入楼”之前,在欢乐谷极为严密的监视下,穆管事是没有胆子碰他的,由此,他心中对他没有半分惧意。

    玉白的手指一拉,薄薄的衣衫掉在了地上,天青色的腰带随之落下。

    穆管事的目光紧紧的跟来,就像水蛭一般粘在他的身上,用目光狠狠的侵略他,手掌已经往自己跨/间探去,呼吸粗重起来。

    白璇仙子眼中闪过不屑,开口就轻飘飘的提醒道:“穆管事,您可别弄脏了练功房的地儿,不然对着秦管事,我可无法交代呢!”

    花颂心中颇有些不悲不喜,不过是一具肉/体罢了,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从小赤/裸着身体长大,早就被光了。

    不过他不介意并不代表着他愿意便宜了这个老/淫/棍。

    “噗通”一下跳进游泳池中,放松身体沉入水底,他准备在水中突破最后六式。

    穆管事沉浸在自己的意/淫中,似乎没有听见白璇仙子的话,又或者是听见了并不在意,他满头大汗的自己动手释放了出来,还发出了意犹未尽的叹息。

    他极为眼馋这些上乘以上的炉鼎,这些炉鼎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是那青涩的脸蛋和与之在平常同龄人中不会出现的妩媚,都让他心痒难耐。只可惜每每都只能眼巴巴的在一旁看着,却不能碰触。

    这样留下来看着真是既痛苦又愉悦的折磨。

    白璇仙子不想搭理他,玉手持着一根细得像粗线一样的鞭子,穿梭在光幕中,巡视每个炉鼎的修炼情况。有些害怕痛苦不愿意修炼的炉鼎见了她来,赶紧摆出姿势,等其走了又开始放松下来。白璇仙子漫不经心的巡视检查,嘴角挑起的笑容似嘲似讽,只有明目张胆的挑衅到了她面前,她才会一鞭子下去,那炉鼎便会痛苦的倒在地上浑身痉挛一阵才停歇。

    穆管事随手在衣袍上抹了抹,贪婪的在室内盯视了好几眼,才恋恋不舍的转身走了。

    他有些遗憾没有看见花颂浮上水面的身影,这种浑身魅惑,却性格冰冷的炉鼎实在太符合他的胃口

    不过,无碍,他总会有“入楼”的一天。到时,他总要尝尝他的滋味。

    花颂放任呼吸,凝聚精神去感受流水分子游动的规律,同时一心二用,躯体四肢随心神而动,做出柔身术基础篇最后六式的动作。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做到却不容易。在花颂心无旁骛间,他独自所在的那个水池区域的池水随着他的呼吸开始缓缓流动,就像死水活过来了一般。他的身体融入水中,黑发如同水藻飘散,赤/裸的身体就像被好几次折射而导致扭曲一样,诡异,却又美到了极致。

    慢慢的,他的姿势开始改变,手脚被折合成一个个让人惊叹的姿势,整个身体的血肉都好像化作了水分子融入了水中一样,而一套银白色的脉络开始隐现,从头部到四肢,随着花颂姿势的变动而变动。

    而那套疑似银色的脉络,就是月光精华进入人体的路线了,柔身术就是利用月光来淬炼肉/体的一种锻体之法。在开始时,只能按部就班的寻常修炼便可,只要能忍耐痛苦,坚持不懈,便有所成就;但是最后六式却是要靠自身的领悟力才能练成,之后才可以修炼锻体篇。

    两个时辰过去了,花颂还无法突破最后一步,水面有些激荡。

    练功房的房顶自动关合,每一个区域的光幕消失,众炉鼎从修炼中回过神来,然后此起彼伏的痛苦惨叫、呻/吟,霎时冲破屋顶。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在外面等候的侍者听见声响,顿时全都冲进练功房,抱起自己伺候的炉鼎,赶紧回到房间为其按摩,通透血肉。

    白璇仙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花颂所在的水池旁,从上而下的俯视他,垂下的眼帘遮住晦涩不明的眸光,感到寻白进来,她头也不抬的道:“静立,稍等片刻。”

    寻白怔怔的看着水池中的人。

    感觉只是一会儿,又或是是两刻过去,就在寻白的眉头开始皱起时,“哗”,一道破水声响起。

    白璇仙子盯着破水而出的那道身影,黛眉轻蹙,有些意料之外的惊讶——

    到了最后一步竟然都无法突破?

    花颂紧紧的攀着水池的边沿,嘴唇青白,浑身苍白得毫无血色,他紧咬着唇,强忍着痛苦,紧闭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藏着的脆弱。

    这水就是他一直无法突破的原因。

    ☆、第5章

    欢乐谷的春季十分美丽,各色繁花争相盛开,清爽的风吹过,秋水居房屋后面一片雪白的花树枝叶摇摆,纷繁的花瓣飘落,美不胜收。

    花树下,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一杯清茶,一青衣少年。

    花颂拿着刻刀的手动起来如同幻影,“簌簌”的木屑飘落在地上,不一会儿,一条栩栩如生的漂亮金鱼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把金鱼放在桌上摘下来厚厚的绿叶上,里面已经摆放了好几条,眯了眯眸子,把还在手中快速转动的刻刀还在桌上。

    他抿了一口茶,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

    花树旁边是穿越欢乐谷的一条溪流,小溪水流平缓,溪水清澈见底,里面游动的鱼虽然不珍贵,但却悠闲自在,别有一番欢乐。

    花颂脚踩进柔软嫩绿的青草中,一掀衣摆蹲着,有几朵野花被他覆盖在衣袍之下,他本来想要放松四肢躺一下,可却突然间发现,竟舍不得破坏这般灵气四溢的草坪。

    除了雕刻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舒缓绷紧情绪,花颂颇为无趣的打量自己倒映在水中的面孔,杂七杂八的想:如果“沉鱼落雁”之说是真实的,为什么水里的鱼见了自己的面孔,还不赶紧羞于见人得离他十万八千里?

    想着想着,他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受着手指触碰传来细嫩的触感,他一回神,不由唾弃自己,“傻了吧。”

    他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目光无聚焦的盯着水里傻傻游动的大头鱼一会儿,花颂眼睛一亮,嘴角突然翘起一个笑容。

    他走到桌子边,把已经被他上了各种色彩,五彩缤纷,漂亮异常的金鱼放进小溪中。

    金鱼一入水就像活了过来一样,旁边正在晃动鱼尾游动的几只黑头灰身的鱼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闪电似的蹦开了好远。

    花颂被逗得笑出了声。

    他歪着头出神的看了一会儿,手指无意识的划动水流,显然自得其乐只是瞬间,他又开始发起呆来。

    为了让他全心全意的领悟柔身术基础篇的突破,花颂所有的课程都被迫停了下来。

    知道两部功法要齐头并进才行,花颂对待这件事情自然是极为的重视。

    这几天内,花颂努力让自己全身都放松下来,以平静的心态去将自己融入水里,体会最后的那种即将升华的奥妙,可还是一如既往地失败了。

    常年绷紧的思维让他一定要做些什么事转移注意力,以至于他都学不会怎么放空自己的大脑了。

    花颂有些懊恼,更多的却是烦躁。

    他知道自己的结症在哪里,却无法解决。他一向是喜欢水的,但让他心悸的是,他同样也是死于水,或者说是恐惧于——死亡。

    在现代,他出生于一个十分平常的小家庭,有爷爷有奶奶,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生活虽然平凡,偶有小吵小闹但也是平和安宁。家里经营着一家百年雕刻店,爷爷是老手艺人,在全国还是小有名气,所以家里经济条件算得上富裕。他本人说不上是天才,但是凭借着后天的勤奋和刻苦,他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考上了自己一直心仪的一所名牌大学;爱好雕刻,看电影,听歌,看书,游泳,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嗜好——

    是众多家长眼中的好孩子。

    花颂伸手抚了抚额头,清透的水滴自指尖顺滑下来,从优美的下巴滴落。想着以前,他的眼睛变得哀伤。

    大学前夕的暑假,班里同学组织了一次聚会,地点在城外的郊区,一个同学家开的农家乐。

    那次他们玩得十分开心,但是如果没有后来突如其来的一次行动就更好了。

    农家乐旁边有几座高大的山峰,其中山林静谧,草木幽深,有着浓浓的苍郁气息。夏日里的太阳酷热,阳光晃得刺眼,仿佛要将人烤融化一样,开农家乐的同学便谈笑着说,山腰处有一天然水塘,其水冬暖夏凉,十分奇异,要是家里也有这样的一口塘该多好。

    但实际上,那同学本身是说笑的,他本人也只是偶尔从爷爷那里听过两耳朵,只知道山上的确是有口奇异的水塘,时见时不见的,可能是碰到了什么致幻的药草,导致了人产生了幻觉看错了。他就拿出来随口的一说。

    很多人都将信将疑,没有将此放在心上。但没想到却有好几个猎奇心理较重的人当即好奇起来,越是说的奇诡,他们越是升起想要探索的念头。

    花颂捂住眼睛,他自从重新投胎清醒过来之后,那种濒临灭亡的恐惧早就被他忘了,他重得一条生命,除了对现代家庭的想念之外,也对好不容易得来的新生十分珍惜,但是他没想过,上一次的死亡给他留下了一个这才显现的后遗症——

    在他运行柔身术功法行走于周身经脉,体术被他扭曲到极致,身体开始溶于水的时候,他便会开始不由自主的恐惧,下意识的停止运功。

    那种躯体被分解的情景和他死亡的方式多么的相像!

    他还记得那个时候,他被他的好哥们儿拽着,他们好几个男生加上三个胆子比较大的女生带着兴奋的心情,就像寻找宝藏的神秘一般朝林中闯去。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怎么的,等到他们全身都精疲力尽,已经产生不想寻找的念头时,突然间如拨云见月,山林植被都矮小下来,一弯清透见底的水塘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而他就在那里,突然之间就被一股无上的力量扯入深不见底的潭水中。触目所及全都是扭曲的怪影,他被一股力量禁锢着,充血的眼睛里面星星点点的都是一种已经具体化了的力量在相搏。他恐惧与挣扎,强烈的求生意志驱使他不能放弃,他记得他坚持了很久,可最后他还是死了……

    就是最后一刻的感觉太像,他才一直没有突破成功。

    花颂在溪边待了很久。

    直到腿麻了,他才小心翼翼缓慢的站起来,轻抖了一下衣袍,将自己雕刻的鱼全都放入水中,自言自语道:“不如归去。”

    他有些头疼的想,这只能硬抗过去了。

    花颂将桌子上雕刻的工具全部收回了房间,独自向着练功房的方向走去。

    他的身体已经等不及了,太过于脆弱,以至于他以为随时都会散架。他要挑战自己的极限,能快些突破才好。

    花颂在练功房待了整整三个时辰。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苍白若纸,身上细细碎碎的伤口淌下鲜血,他扶着门框看见了站在殿外的寻白,身体一软,寻白赶紧将他接着。

    寻白不慌不忙的将他扶起来,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手脚轻快的朝着秋水居的方向走去,动作娴熟,姿态稳健。

    他将花颂抱进房间放在床榻上,一头黑绸似的墨发散开,花颂衣衫凌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寻白喉结上下快速的滚动了几下,默默的转移了视线,“少爷,得罪了。”

    花颂没有说话,将头偏向一边闭上了眼睛,留下一边肤白赛雪的侧脸。

    寻白目光沉沉的看了他几秒,从优雅的侧脸流连到素白的指尖。他沉重的吸了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情绪,手指飞快的将花颂身上的衣物褪下,神情变得认真起来。

    带着灼热能量的手指在肌肤上游走,花颂闷哼一声,手指抓进柔软的丝被里,全身都紧绷起来。寻白满头大汗,输出能量使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缓声引导花颂,“少爷,放轻松一点,对,就是这样,很好……”

    到了结束时,他一指点进花颂耳下的一个穴窍,花颂便觉得浑身通电般的穿透每一条经脉,灵力噼里啪啦的爆开,通体舒畅。

    汗水如瀑布雨下,衣衫床被皆湿。通脉完毕,寻白踉跄着扶着床头站起来,花颂拉过旁边的被单遮住腰间,他看着寻白,目光清凉如窗外的夜色,头发从他的脸颊至锁骨落下,蜿蜒至脚踝,衬着苍白惊心的肤色,魅惑得夺人眼球。

    寻白按耐住身体的蠢蠢欲动,瞳孔颤抖,声音却格外平静的道:“我去给您端水。”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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