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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节

    吾为将军 作者:小柳子

    第21节

    江向曲心中一震,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乌弦凉,声音低沉得好似风雨来临的前奏:“你说什么?!”

    “陛下!江将军身份特殊,倘若宣王知道了江将军的身份,恐怕会掀起无数的风波啊!”乌弦凉深深的低着头:“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就算宣王为了顾全大局,可是心中难免会有隔阂,请陛下三思啊!”

    乌弦凉果真知道!江向曲在这瞬间竟然萌生了要把乌弦凉处死的念头,只是他理智的压下了对乌弦凉的敌意,冷声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臣只知道哪怕臣碎尸万段,也不会对江将军有一丝不利!”乌弦凉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

    江向曲听罢心中微微颤动,为她这句话,江引歌一辈子从来没有什么朋友,更别说有人愿意为她肝脑涂地,而这乌弦凉,显然便是其中一个。

    江向曲一直觉得乌弦凉对江引歌的感情不简单,只是却没有想到原来这个人都知道了,她胆敢在自己面前提起江引歌的身份,那么就证明她也知道江引歌和自己的身份。

    想到那人温和有礼的样子,江向曲觉得自己有些累了,他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陛下,不要再犹豫了,江将军对微臣有救命之恩,微臣怎么也不可能对她不利,而且微臣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掩饰,微臣是女子,怎么也比宣王方便一些,也更能照顾江将军一些。”

    乌弦凉打铁趁热,似乎看出了江向曲有些心动,连忙接着道。

    是的,女子身份的乌弦凉要是帮江引歌打掩护,绝对没有比这更适合了,就像现在这种情况,乌弦凉身为女子,也能照顾江引歌。

    最后一点,确实把江向曲的心给打动了。

    江向曲终于睁开了眼睛,他恢复了平静,冷漠的看着乌弦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引歌的身份的?”

    江向曲的声音终于不像刚才那般充满了杀气,乌弦凉知道自己躲过了最险的时候,而此时她的背脊的冷汗都已经打湿了她的朝服,她恭声道:“前年上元之时微臣已知江将军第一重身份,而后不久江将军便告诉了微臣她第二重身份。”

    原来她们已经在那么久之前便已经相识到了这个地步,江向曲不知道心中是酸涩,还是为她高兴。

    最终江向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道:“朕不管你对引歌是什么态度,但是如果引歌有什么不测,朕拿你是问!”

    乌弦凉面色一喜,立刻行礼:“臣,遵旨!”

    ☆、 第九十三章:看上了将军的腿

    雯凤得知小姐要去打仗,紧张得不得了,她再也顾不得她的生意,守在乌弦凉身边,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小姐你为什么要去打仗呢,战场那么危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乌弦凉原本在旁边看书试图让自己浮躁不安的心冷静下来,可是雯凤的唠叨让她根本就集中不了精神,只好无奈的放下了书本,柔声安慰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引歌现在昏迷不醒,我心里放心不下。”

    雯凤也知道,小姐一旦决定了的事情,根本就不肯改变主意,再说,已经下了圣旨了,她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这是我特意让人给小姐你定做的,小姐你记得要带上啊。”

    木盒子一打开,乌弦凉便看到了一条乌黑发亮的铁鞭,她拿了起来,竟然重量比原先的那条重上不少,而且倒钩锋利无比,乌弦凉之前抱怨过一句鞭子太轻了,意想不到雯凤竟然记得这件事情,乌弦凉心中不由得一暖,笑了起来。

    看到小姐表情就知道她是满意的了,雯凤不由得扬起了笑容来:“这条铁鞭我特意让人打造的,考虑到小姐现在臂力有所增长,所以特意加重了不少,并且还在手柄处设置了些小机关,小姐可以试一下。”

    乌弦凉果然从手柄处摸到了一个小圆点,她刚对上雯凤,雯凤吓了一跳:“小姐别对着我啊。”

    乌弦凉顽劣的勾起了唇角:“放心,你家小姐是很怜香惜玉的。”她对准窗台,然后按下了小圆点。

    只感觉手上受到了一股冲力,旋即便听到窗台上发出几声“笃笃”的声音,乌弦凉定眼一看,才发现有几枚绣花针深深的钉入了窗台里面,乌弦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惹得雯凤在一旁捂嘴偷笑。

    “这真是暗器必备啊……我已经想到了拓拔殊被我用这钉子扎中的场面了。”乌弦凉故作轻松的朝着雯凤行了个大礼:“真是谢谢雯凤的大礼了。”

    “都要上战场了,还没个正经。”雯凤闪躲开来了,眉目倒是有些笑意,不过她旋即又有些担忧了起来:“不过战场确实很危险,小姐这一次就让灵儿随你去吧。”

    乌弦凉自然愿意宗灵跟过去,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了雯凤对她的称呼,不由得摸着下巴道:“你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都叫灵儿了,是不是等我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你俩就可以成亲了?”

    饶是知道小姐不拘小格,但是听到她这么随意的说出成亲这件事来,还是让雯凤又惊又燥的,连忙掩饰般的道:“小姐你在说什么呢!两个女子怎么可以成亲呢?!”

    “两个女子都能在一起了,为什么就不能成亲了?”乌弦凉笑得开心:“再说,灵儿不是挺好的么?”

    “呸,小姐越说越不要脸了!”雯凤羞红了脸,不过也从这里得知了小姐一直都知道并且不反对,不由得有些庆幸,又有些疑惑,当下问道:“小姐……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反对呢?”

    “这有什么好反对的,我又有什么立场好反对的?”乌弦凉随意的摆摆手,心中却道:再说,我自己不也是和江引歌在一起了?

    想来不知道她现在醒了没有,乌弦凉心中没底,便有些担忧了。

    雯凤看出来乌弦凉有些心不在焉了,连笑容都稀薄了起来,当下便退出了房间,不再打扰她了。

    江誉流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出征的最佳人选,可是没有想到江向曲竟然把名额给了乌弦凉,江誉流心中愤怒,不能理解江向曲的行为,他不敢质问江向曲,可是却对乌弦凉有了很大的怨气。

    出征当日,乌弦凉一身将军战袍,腰带系紧让她的身材哪怕裹着盔甲也显得凹凸有致,乌黑发亮的玄鞭挂在腰间,她骑在趋言身上,面目冷峻,显得英姿飒爽极了。

    江向曲没有送行,倒是江誉流来了。

    他骑着马来到了乌弦凉的面前,目光阴沉的看着她,问道:“你是怎么说服皇上的?”

    “这不重要。”乌弦凉笑容有些冷淡,显然对于江誉流请旨的事情还有些在意。

    江誉流勒紧了缰绳,明明有那么多话说,可是却通通说不出口,他想告诉她,别去,他会担心她。他也想告诉她,留下来,做自己的王妃,只要她愿意,他可以废掉自己所有小妾,可是他却说不出口,仿佛这些话说出来,便变成了对她的侮辱一般。

    最终江誉流还是冰冷着面容,问道:“你就那么喜欢他,以至于不怕死?”

    他并不是不知道乌弦凉和江引歌互相喜欢,只是他不甘,明明这个女子原本就是自己的妻子,是自己放手了,结果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嗯。”乌弦凉回答得很随意,好像这个问题根本就不重要一样。

    江誉流喉咙干涩,目光深邃,他就这样看着乌弦凉,好像要把她看进心里一样。

    乌弦凉却不想和他对望,她朝着城墙上的雯凤挥手,雯凤吸着鼻子哭得狼狈,终于忍不住大声叫道:“小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灵儿,小姐要是有一点儿损失,你就别想我原谅你。”

    坐在马车里的宗灵听到了雯凤这些话后,脸上不由得浮现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神色,乌弦凉哈哈大笑,调转马头,背对着上京,随意挥了挥手,她大声喝道:“众军听令,出发!”

    乌弦凉率领五万大军走了,江誉流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乌弦凉和林爽还有焚燃二人集合之后,才正式集成了五万的大军,自这之后,便是朝着南方赶去。

    这日众军在将近日暮时分临近了城池,乌弦凉下令扎营之后,为了不阻碍到城里的人,勒令不许进城。

    原本对乌弦凉就有所不满的将士们,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顿时低声细语不断,其实这个要求很正常,只是乌弦凉是个女子,就显得令将士们有些疙瘩了。

    乌弦凉虽然出身状元,可是没从打过仗,没有任何军功在身,又是个女子,在这些大老爷们眼中,女子就应该绣绣花,弹弹琴什么的,舞刀弄枪着实不雅,所以大家对她的态度就有些阳奉阴违。

    而这半个月来,都是在疯狂的赶路之中,没有喘过一口气,所以都有些不满,林爽和焚燃二人和乌弦凉相识在先,心中对她本就佩服,所以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些别的从士兵爬上来的将领,就觉得她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乌弦凉知道大家心中不服,可是满心担忧着江引歌的她,也没精力去做些什么。

    扎营之后,乌弦凉一个人进去了帐篷里面,她坐在简陋的床面前,在微弱的烛光中看着地图,此时帐篷被掀了起来,宗灵走了进来,她一眼便看到乌弦凉脸色沉默,便问道:“我们还要多久才到?”

    “按照现在这个速度,恐怕半个月不止,太慢了,实在是太慢了。”乌弦凉有些浮躁的把地图合上,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早在数日之前江引歌苏醒了的消息就已经传过来了,可是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她恨不得现在就能飞到她的身边。

    连续半个月的赶路,让乌弦凉有些风尘仆仆,然而这却让她眉宇间的英气越加的浓烈了起来,只听得她道:“看来明天要加速了。”

    “他们对你的怨气挺大的。”宗灵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没我那么多时间和他们慢慢磨。”

    虽说如此,可是深夜乌弦凉依旧是难以入眠,她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自己一直在往下掉,殷红的天空,死一般的沉寂,江引歌满身是血,跪在天地之间,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活着。

    这个噩梦是那么的真实,所以乌弦凉哪怕是满眼的血丝,都不敢再闭上眼睛,她只好披上衣服,走出外面。

    她便站在一片阴暗之中,试图让这种宁静来安慰自己的内心,逐渐的,她放空了自己。

    突然间一阵酒气飘了过来,这让乌弦凉皱起了眉头,旋即酒气越来越浓,她不由得睁开了眼睛,便看到自己前面有几个身影,相互搀扶,踉跄的走了过来,而酒气,便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

    “嗝……这酒好香啊。”高个子士兵满足的赞叹道。

    “嘘……小声点儿,别让大家知道我们偷跑进城里了……”胖一点的显然喝多了有些大舌头,虽然叫着高个子小声一点,但是自己却没有控制音量。

    “嗐!别提了,嗝!都辛苦半个月了,还不让进城,城里的姑娘那么美……”矮一点的士兵不满的咂嘴道。

    “也是,咱们将军也够……”高个子这句话没说出来,因为他已经蹲在一边吐了。

    “什么将军,不就是个娘们嘛,娘们就该好好的一边待着,打什么仗,别……别到时候看见死人,就……就吓哭了。”

    “就是就是……”

    “是不是觉得本将不穿女装穿戎装简直是不知死活啊?”

    乌弦凉的声音冒着寒气。

    “就是,战场又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将军身材……啧啧……还真不错,那双腿,笔直的啊……”

    “既然本将的腿这么直,要不要脱下来让你们看个够啊?”

    她的声音冰冷得令人如掉冰窖。

    “好……啊!将……将军!”

    “好……很好……”

    ☆、 第九十四章:给他们一个服我的理由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迎面撞见乌弦凉,抬头一看是她,脚一下子就软了,哆嗦着跪了下来,那张因为喝酒而涨红的脸“唰”的一下全白了。

    “将……将军,小的……参……参见将军。”

    “怎么?你们还认得我是将军啊?啊?!”

    乌弦凉的声音怒而提高,很快惊动了不少帐篷里的人来,焚燃和林爽二人也走了出来,也自然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焚燃二人见乌弦凉脸色冰冷,便问道:“这三人喝酒了?”

    “岂止是喝酒了啊……”乌弦凉看着这三个人:“知法犯法,还冲犯将军,按照军法处置,该怎么做来着?”

    焚燃皱起了眉头,道“知法犯法该打三十大板,至于冲犯了将军……不知道这三人是如何冲犯了乌小将军?”

    乌弦凉笑了起来:“你问他们。”

    那三个人哪里还敢把刚才的话说出来啊?只好哆嗦在一旁求饶:“小将军饶命,小将军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

    “错了?哪里错了?你们不说是吧?本将替你们说,不就是想睡了本将吗?敢想还不敢说啊?!”

    林爽和焚燃两人脸色狂变,林爽更是一脚狠狠的把几人踹飞:“他妈的你们这是找死,想死告诉老子,老子帮你!”

    “饶命,将军饶命啊!”那三个人已经哭了起来,慌忙跪趴在地上求饶。

    “来人,把这三人给我拖出去砍了!”焚燃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怒极了。

    这种程度上的冲犯,他们只是小小的士兵,没了性命也着实怨不得人,当下三个人脸色就狂变了起来,痛哭涕流的跪着爬了过来:“将军,将军饶命啊!小的都是喝醉了,再也不敢了!”

    乌弦凉其实是心中原本就有些烦躁,而恰好这两人撞在了枪口上,所以她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而现在看着他们三个跪在地上向自己求饶,不禁觉得有些无力。

    只不过他们犯了错,绝对不能就这样姑息了他们,而且也绝对不能让他们对自己有了冲犯而不惩罚,也好,就拿他们开刀吧。

    “你们想活?”乌弦凉低声问道。

    那三个人发现还有希望,立刻磕头道:“是的,将军饶命啊,小的不想死啊!”

    “死罪就算了,那么就按照军法处置吧,擅自离队进城并且喝得烂醉如泥,出言不逊冲犯本将,那么就打六十大板吧。”

    “这……将军,六十大板……”他们的脸皱成了苦瓜,他们以为也就三十大板呢,六十大板一个不小心就会没人命的啊。

    “怎么?嫌多啊?要不要本将砍了你们的头?!”乌弦凉突然冷声喝道,同时在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出了他腰间的剑,一把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那人吓得脸色惨白,慌忙求饶:“不不不……小的知错了……”

    “还不快滚去领罚?!”暴脾气的林爽又是一脚把这几人给踢开。

    焚燃有些担忧的看向乌弦凉,她的面容却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快的,那边就传来了惨叫的声音,旋即就被捂住了,只能听到沉闷的“噗噗”声。

    乌弦凉侧脸对身后的士兵们道:“都回去睡了吧,明日加速赶路。”

    虽然没有明确的停留在谁的身上,可是所有人都觉得背脊一凉,连忙钻回去了。

    翌日大早,果真整个军队都没有了之前的懒散,每个人看向乌弦凉的目光都带了些畏惧,那三个受到惩罚的人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完全是被人抬着担架赶路。

    宗灵给他们看过了,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乌弦凉也就不管他们,责令全军提速。

    此时已经是六月中旬,田中已然稻谷已经长开了,五万人小心翼翼的从田边的路经过。

    经过那日三个人的事情,乌弦凉可算是竖起了些许的威严,然而这威严行更是衍生了一些不满,这些焚燃和林爽二人都知道,也有找过乌弦凉聊过,可是这种事情,暂时而言也没多大的办法。

    只要有军功在身了,还有谁敢不服?

    而又严禁踩到稻谷,这么多人走得小心翼翼,对乌弦凉的怨言也就越加的大了起来。

    乌弦凉视若不见,反倒是扬声下令:“谁要是踩到了稻谷,三十大板处置。”

    这一下,众人哗然,焚燃在旁边低声道:“凉儿,这样是不是太严厉了?”

    乌弦凉默不作声,一扯缰绳,率先走在了前面,摸不清乌弦凉打算的焚燃二人,不由得无奈的跟在了后面。

    显而易见的,这样行走艰难多了,而更令人诧异的是,乌弦凉那令众人羡慕不已的坐骑,却突然间发狂,只见得它粗狂的撒开了四蹄,一声嘶叫,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一下子窜下了稻田之中,并且马蹄飞扬,压倒了一大片的稻谷。

    “小心!”焚燃脸色一变,身下的马受到了惊吓,等他稳住了身下的马,那边乌弦凉也跳下了马来了,泥土飞溅了乌弦凉一身。

    这下子尴尬了,乌弦凉才说踩到稻谷就要受罚,结果这边乌弦凉自己反而压倒了一大片。

    林爽脸色尴尬,问道:“你还好吧?”

    乌弦凉看了趋言一眼,脸色倒是没有任何的尴尬,她把趋言带到了岸边上,问道:“踩到稻谷,军法处置是如何?”

    焚燃不忍:“凉儿……还是算了吧……”

    “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将既然犯了错,自然也要受罚,来人,三十大板伺候。”

    三十大板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乌弦凉又是将军,又是女子,就算是看不起她的将领,也都不忍心,其中一个将领便道:“小将军,还是算了吧。”

    “佟副将不必多言,你们都聋了吗?还不上刑?!”乌弦凉对着执法的士兵喝道。

    那士兵哪里敢打乌弦凉的板子啊?呆在那里不敢说话,只敢看向焚燃他们求救。

    乌弦凉也不勉强他们,看向焚燃:“你们两个来。”

    焚燃和林爽二人脸色顿变,林爽立刻叫了起来:“我不干,我才不要。”

    焚燃反倒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朝着林爽挤了挤眉,咳嗽一声:“咳咳,小将军说得对,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让我和林副将来执行吧。”

    “你疯了吧?!”林爽推了焚燃一把,焚燃心中暗骂不识趣的小子,又加重了声音道:“没错,就由我和你来执行!”

    林爽似乎听出了点儿什么,焚燃见他不反对了便对乌弦凉道:“不过小将军受刑,还是等扎营之后在帐篷里执行吧……”

    “不用,就在这里。”乌弦凉径直走到了刑罚的板凳面前,往下就是一躺:“打吧。”

    焚燃骑虎难下,不知道乌弦凉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在帐篷里面,那还好说,意思意思就行了,可是在刑罚场,根本就没法避免啊。

    乌弦凉见两人不动,脸色顿时冰冷了下来:“还在做什么?!打啊!”

    两人手一抖,还是拿起了板子来。

    “啪。”

    “你们是没吃饭吗?!”

    “啪!”

    “再用点力!以为是打蚊子吗?!”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特别是一些对乌弦凉不满的士兵,更是满脸的震撼。

    所有人都觉得乌弦凉肯定是金枝玉叶,受不得任何的风吹雨打,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她并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而是对自己都一视同仁。

    林爽和焚燃二人脸色都是不忍至极,可是手中的板子落在的力度却让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乌弦凉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来,她死死的咬着牙,口腔里全是血腥的味道,她强忍着一声不吭,也坚决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啪!”

    “啪!”

    焚燃和林爽二人打不下去了。

    “继续打……”乌弦凉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的臀部早已经是血红一片,浑身都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

    “别打了……小将军算了吧!”佟副将自己也有闺女,看着乌弦凉这个样子,心中更是怜惜,紧接着,所有人都为她自己求饶了起来。

    可是乌弦凉却不肯松口:“还没到三十大板,给我打!”

    焚燃已经知道了乌弦凉的用心了,心中更是钦佩不已,最后几下子打完之后,立刻抱着她上了马车。

    乌弦凉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宗灵连忙把这些男的都赶出了马车外面,着手给乌弦凉治疗。

    焚燃下车之后,怒瞪着这些将士,若不是他们,凉儿怎么会使出这样的苦肉计?!

    将士们都有些心虚,那三个因为受罚而对乌弦凉怨恨的人,更是满脸愧疚,恨不得把脸埋在地上去得了。

    今日这一出乌弦凉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哪怕是宗灵,在撕开衣服之后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都忍不住变了脸色骂了一句疯子。

    乌弦凉恰好听到这一句,轻轻笑了笑,有些无力的道:“其实我知道……焚燃他们肯定留了手……只是看着可怕罢了……”

    宗灵脸色有些冰冷,道:“就算是这样,你也对自己太狠了,何必呢?”

    “我要给他们一个服我的理由。”乌弦凉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昏睡过去了。

    宗灵心中不免有一些怜惜,这个女人,对自己实在是太狠了。

    ☆、 第九十五章:半夜埋伏

    是夜,宽敞的街道满是慢慢行走的士兵,有一些受伤了,有一些没什么精神,满是疲惫,他们互相搀扶着,从这个角落,走去另一边歇息。

    一些百姓自主的出来帮忙给士兵包扎,这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所有人都像被点了哑穴一般,只低着头沉闷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由于清越城失手,大军撤入了牧州,原本热闹的大街全部消失不见了,一些百姓都撤离了这个城池,剩下的一些,都是坚信江引歌不会失败的人,所以留下来了。

    这个城池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的根,如果离开了,又能去哪呢?

    “好了,已经包扎好了,注意点就行了。”一道略显疲惫却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的特别。

    那个被包扎的士兵脸上浮现了感激之色,隐隐可以看到他隐藏起来的仰慕之意,只是他是个无名小卒,根本不敢把这份爱意说出口,只能感激的道:“袁医师。”

    袁清流捋了捋散落的头发,因为一直在给受伤的士兵包扎,所以面容有些疲惫,脸上还有些肮脏,她却不在意的笑道:“不客气。”

    她收拾好了东西,此时已经很晚了,她打着灯笼,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小孩来到了她的面前,崇拜的看着她,道:“大姐姐好厉害哦。”

    袁清流微微一笑:“这没什么,小弟弟怎么会在这里?你爹娘呢?”

    “虎儿!”一个妇女的声音传了过来,旋即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平凡妇女小跑了过来,拉住了孩子的手,歉意的对袁清流道:“不好意思啊……袁医师,没打扰到你吧?”

    “没事,孩子很可爱。”袁清流的笑容似乎有着安定人心的作用。

    “哎!袁医师真是大好人,这个……袁医师,江将军什么时候把万象国那些人打回去啊?这战争得持续到什么时候……”

    袁清流的眉目隐隐有些担忧,不过那个妇女却看不出来,她轻声安慰道:“很快了……”

    袁清流是随军医师,更准确的说,她是江引歌的独属医师,因为整个军营,只有她知道江引歌的女子身份。

    江引歌在战场上哪怕再英勇无敌,也肯定会受伤,而袁清流作为一个女子,并且甘愿为她保守秘密的医师,便成为了唯一一个能随意出入江引歌军营的人。

    袁清流想着这显然还要持久下去的战事,掀开了江引歌的帐篷。

    江引歌的伤还没痊愈,脸色还有些苍白,这一次伤的是靠近心脏的地方,所以没那么容易好,只是此时她却没有在休息,而是靠在床上看着手中的地图,眉头紧皱。

    袁清流并不知道江引歌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而来到这个战场上,她也不会去问,因为江引歌不说,就代表着自己并不适合知道。

    只是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免有些心疼,出声制止道:“你的伤还没好,需要多注意休息,别看了。”

    江引歌没有抬头,她知道也只有袁清流会进入自己的帐篷来,她紧紧的抿着唇,那原本就不厚的嘴唇一旦抿起来,就显得有些过于薄了。

    “我没事,你先去休息吧。”江引歌死死的看着地图上那两处山之间的位置,想着自己的事情。

    清越城与牧州之间隔了不少的荒林,除了官道之外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道路,而且那一边山势很是险峻,她在想,如果在那里打埋伏的话,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袁清流知道她身上的担子有多重,不过她也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便去熬了点粥,默不作声的放在了她的桌子上,便出去了。

    等到江引歌想通了之后,桌子上的那碗热粥早已经凉透了,此时已经是六月天,倒不怕冷,她就着碗喝了起来,突然想起,袁清流陪在自己身边,也好些年了。

    说起来,她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比凉儿要小上一些,可是也有二十出头了,她就在军营里,恐怕耽误了她的终身大事吧?

    江引歌这样想着,原本想的是袁清流的事情,却不知为何想到了乌弦凉去了,她已经得到了消息,乌弦凉领兵前来支援,现在估计走了一半的路程了吧?

    那个倔强的人儿,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令得江向曲同意了她的出征,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面了,江引歌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动,更有些担忧。

    江引歌得知乌弦凉要来援助,拓拔殊自然也不会太晚知道,自己在这边有十五万的兵力,而江引歌却只有十万,随着战事越来越激烈,请求支援便是正常的事情,所以拓拔殊心中有数。

    不过得知竟然是乌弦凉领兵,这让拓拔殊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觉,他并不会像别人那样完全看不起乌弦凉,相反,他其实蛮看好乌弦凉的,那个人,冷静,执着,有着一股蛮劲。

    拓拔殊很期待和乌弦凉对上,然而在那之前,自己还是得把牧州拿下!牧州易守难攻,如果自己能攻下这座城,基本上可以说南方就全被吞了。

    所以拓拔殊果断的领兵出战了。

    而江引歌反应也不慢,在他领兵的前一个晚上,在牧州和清越城之间的那个山口打好了埋伏,准备从这个地方开始守着拓拔殊的大军。

    结果没想到,这晚上才布置好,第二天还没大亮的时候,拓拔殊的大军就出现了!

    这其实都在江引歌的计算之中,乌弦凉支援的消息原本就是她放出去的,而且时间已经准确到了哪一天能到,为了让拓拔殊相信,她还特意派斥候演了一场戏。

    拓拔殊算了算时间,七日之后乌弦凉要是能到的话,恐怕自己想要拿下牧州会困难很多,当下就集合了所有的兵力,强攻牧州。

    而这个山口,却是第一战。

    拓拔殊自认下决定很是迅速,就算是有奸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肯定传不了消息给江引歌,所以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已经率领士兵打前锋了。

    拓拔殊先带领着一万的士兵走在前面,打着火把,待得走到了山口前面的时候,拓拔殊突然觉得心中有些异样。

    他出发前看过地图,这一带有着一个很险峻的山口,如果把这作为埋伏之地,肯定会有很好的效果。

    只不过自己出征突然,并且又是深夜,就算是埋伏,恐怕到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杀的是谁。

    “殿下,怎么了?”一名将军在旁边问道。

    拓拔殊眼皮有些跳动,他看着这个山口,显然有些下不定决心,那将军便道:“殿下是担心这里有埋伏?”

    拓拔殊没有出声,他冰冷着看着这个山口,挥手让一个将领过来,道:“你率领两千士兵过去。”

    “是。”

    漆黑的山野之中,无数闪着银光的剪头偶尔呈现,更多的却是隐藏得极其隐秘,一双双明亮的眼睛在丛林中仿佛像狼一样。

    江引歌呼吸平缓,在茂密的丛林里趴着,她的脸用泥抹黑了,只有一双眼睛深邃得仿佛整个天空都在她眼睛里面,她的手上绑着一天绳子,这根绳子一直透出去,绑在每一个人手上,只要江引歌扯动绳子,立刻所有人都同时扯动,这便是进攻的讯号。

    她紧紧的盯着山下闪动的火把,此时见大军停了下来,手下的将士有些着急了,然而依旧是不敢动,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在丛林中一样。

    这时候有一队士兵举着火把通过了这个山口,江引歌没有扯动绳子。

    又是一队士兵走过去了,依旧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拓拔殊皱上了眉头,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这里冰没有任何的问题?而此时一名将领也在江引歌身边轻声问道:“将军,还不攻击吗?”

    江引歌没有出声,只是死死的看着下面,她敢肯定,刚才经过的两队人马,绝对不是精病,而拓拔殊也肯定不在上面。

    “再过五千人。”拓拔殊又过了五千人过去,他们经过山口的时候,有些士兵按耐不住了,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只是对于江引歌的信赖,就算他们心急如焚,也不敢擅自行动。

    “殿下您看,没有问题。”一名将领对拓拔殊的小心翼翼有些不以为然,不过面上却是恭敬有加。

    拓拔殊心中的担忧也放下了,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了,他挥手道:“大军出发,务必在天亮前到达牧州城门前。”

    大军终于到了,江引歌没有动,她冷静的看着大军开始逐渐的进入山口之中,江引歌知道不出意外的话,拓拔殊是在前面领军的,然而若是等他一进来就进攻,就根本杀不了多少的士兵,所以江引歌在等。

    等拓拔殊快要走出这个山口的时候。

    走了大半的路程了,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拓拔殊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江引歌把手中绳子一扯,旋即立刻拉起了弓。

    “杀!”

    气势如虹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响起,震裂苍穹!

    “咻!”

    “敌袭!”

    拓拔殊脸色大变,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中了埋伏!士兵惨叫的声音响起,一名大将立刻保护在他身边,道:“殿下,我们中了埋伏了!”

    “本太子不瞎!”拓拔殊怒极了,漆黑一片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扬声道:“快随本太子冲出这山口!”

    “轰隆隆!”

    听到这声音,拓拔殊顿时脸色大变,显然江引歌是在放了一轮箭之后立刻就放下了山石!

    “快跑!”

    “啊!我的腿!”

    惨叫声纷纷响起,拓拔殊脸色越加的冰冷,突然觉得自己前面大地震动了起来,他慌忙踢了马肚一脚,谁知还是慢了,只听得马惨烈的嘶叫一声,自己就整个人飞出去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肩膀剧痛!

    “该死的江引歌!”拓拔殊咒骂了一句,爬起来就往山口外冲。

    ☆、 第九十六章:再中埋伏

    这一次埋伏,打的是出其不意,拓跋殊没有想到江引歌敢主动出击,更没有想到这原先就是一个阴谋,他自忖自己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可是竟然会被打了一个埋伏!

    拓跋殊在黑夜之中冲着出口的方向就冲了出去,肩膀处传来的剧痛他已经无暇顾及,后面的惨叫声依旧,轰隆隆的声音也还在继续着。

    很快,拓跋殊冲了出去,实际上黑漆漆的一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在哪里,火把在这一片混乱之中都丢弃了。

    “殿下!你没事吧!”已经出去了山口的将领慌忙打着火把回头接上了拓跋殊,拓跋殊这才借着火势,看到了身后的景象。

    就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山石填满了整条道路,而自己和之前过来的一万士兵们在一起,剩下的大军都隔断了。

    拓跋殊脸色顿然一变,糟了!竟然被包了饺子!

    江引歌打得一手好算盘!

    漆黑中江引歌已经率领亲兵从山上退了下来,黑夜之中他们断然不会往下冲进大军里面,但是那率先过去了的一万士兵,可就不客气了!

    江引歌哪怕是在漆黑之中速度也是极快的,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山口之处,那些明晃晃的火把就是他们的目标。

    拓跋殊一把抢过将领的火把丢在地上,大声喝道:“快把火熄灭!”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迟了,江引歌拉弓射了出去,拉响了出击的第一箭。

    “咻,咻咻!”

    “啊!”惨叫的声音顿时响起,拓跋殊拔出腰间的大刀,深邃的五官满是狰狞:“来吧,我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弓箭一过,那些士兵慌忙的拿起自己的箭来反射回去,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射过去,虽然如此,但是江引歌身边的士兵还是倒下了不少。

    江引歌眼睛都不眨,她死死的盯着前面那些敌军,一次又一次的拉弓,身上的伤早已经裂开了,可是她却恍若不知,殷红的血渗了出来,染红了她的盔甲,沉没在黑暗之中。

    敌军慌乱过后,终于镇定了下来,开始了反杀,而两军此时终于会面,顿时打杀声四起。

    此时天终于微微的发亮了起来,大家也终于发现了自己前方的到底是谁,可是这一看,拓跋殊目眦尽裂,原来江引歌的兵力极其的少,不过两千,可是那两千的士兵却在人群之中混合在了一起,引导了自己的士兵去砍自己的人。

    这天一亮,顿时便发现了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自己的敌人,正在惊愕之间,又是手起刀落,江引歌手下的两千士兵竟然又砍下了身边两名士兵的人头,然后尽数被杀了。

    两千拼四千,这还不包括之前被杀的,而江引歌此时已经变成了光头司令,却见得她笑容冷漠却有些悲凉,她早已经趁乱靠近了牧州那边,身边不过上百士兵围绕,她看着拓跋殊,大声道:“你犯我的,不过现在是取了点儿利息。”

    说罢江引歌不再理会这边,扬鞭带着这百名士兵回城。

    拓跋殊哪里肯让江引歌就这样就走了?顿时上了马率领士兵们去追击江引歌,此时天才大亮,东方红彤彤的太阳缓缓探出个头来,江引歌在前面骑着马飞快的疾驰着。

    身后一百名士兵,有一半的人留下来给她拦截拓跋殊的追击,另一半士兵,在江引歌又走了一半的路之时,留了下来。

    然而江引歌却没有回头。

    她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的法术一般,一动不动,只知道扬起鞭来,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马肚上,后面的喊杀声她仿佛听不到,仿佛后面并没有发生惨烈的战事。

    那些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兵,那些都是满腔热血想要守护国家的好男儿,那些,都是知道这一次伏击,是有去无回。

    他们已经写下了遗书,有的写给爱人,有的写给父母,有的写给孩子,那些遗书,都一一存放着,等着战争结束后,带回去。

    这一次的埋伏按照估计,差不多埋了拓跋殊的两万人,两千人竟然灭了一万多人,多么英勇的战绩,多么令人惊讶的胜利。

    可是这都是用他们的性命留下来的。

    江引歌面容冰冷无比,眼眸中却满是痛苦,她紧紧的抿着唇,胸甲上渗出的血逐渐的染红了她的胸腔,那是她手下的孩儿们流的血,流在了她的身上。

    牧州已经近在眼前了,早早就在城门守候着的将领一看到江引歌的出现,立刻放下了城门,而江引歌独身一人,背后跟着几千的追兵。

    那场面是如此的震撼,那个身份尊贵的将军,又一次把自己暴露在最危险的地位。

    将领哽咽了,不仅仅是因为江引歌的英勇,更是因为那和江引歌一起执行伏击的那些士兵们,一个都没有回来,他们有的昨天还在和自己说着家里的闺女,有的还在和自己在打屁,可是都没有回来。

    厚重的城门缓缓放了下来,江引歌身下的马儿没命的奔跑,背后跟着恐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了,而江引歌也开始进入了他们的攻击范围。

    “咻!”

    “咻咻!”

    那些弓箭从江引歌身边擦过,有一些甚至是擦肩而过,然而她却依旧没有回头,也没有闪躲,她只朝着那城门狂奔而去。

    突然之间身后响起马匹的惨烈嘶叫一声!

    拓跋殊没有想到来到了这边,竟然还有陷阱!眼看着江引歌已经到了自己的攻击范围之内,他已经在马上拉了弓,谁知道马竟然猛然往下一跪,惨烈的嘶叫一声,自己已经在一次飞了出去了!

    “啊!”

    后面跟着的士兵全部来不及刹住,全冲了上去,马匹和马匹撞在了一起,马上的士兵全都飞了出去,顿时乱成了一团。

    原来这地上竟然挖了一个个的大坑,底下插着尖尖的铁,面上只用一层泥铺住,马一踩下去,立刻就中招了!

    而唯独一个将领因为是完全跟着江引歌走过的那一条路,而没有任何的事情,那将领连忙从马上跳下来,把拓跋殊扶起来:“殿下,您没事吧?”

    拓跋殊吃了一嘴的泥,脸上火辣辣的发疼,显然刚才那一摔让他直接脸朝地了,他站起来,呸出一嘴的泥,抬头看去,江引歌早已经进了城,关了门了。

    而自己的士兵们因为这一遭,竟然死了不少的马和士兵,显然是刚才混乱的时候被马踩死的。

    “江引歌!”拓跋殊恨得目眦尽裂,意想不到竟然还有第二个陷阱,这一个打乱,又死了一百多人,伤了几百人,而自己的肩膀经过刚才那一摔,显然是摔断了。

    竟然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殿下,您看……我们还进攻吗?”一个将领小心翼翼的问。

    “蠢货!”拓跋殊气在头上,狠狠的给了将领一巴掌:“这几千人能做什么?还不快回山口把石头抬开和大军汇合?!”

    将领被打得没脾气,连忙恭声道:“是,是。”

    拓跋殊率领手下的士兵回头去了,江引歌在城墙上看着这一幕,一直紧紧抿着的唇终于松开了,顿时脸色一片苍白,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那两千英魂似乎便浮现在脑海里。

    拓跋殊,就算这一次万象国还是投降,我也一定要你的命!

    袁清流知道江引歌带兵出去了,她的伤还没好,这一次出去,不知道会伤成什么样,她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她只担心江引歌的身体。

    直到看到江引歌除了原有的伤口裂开,继而没有别的伤之外,袁清流才松了一口气,把她拉进房间里来,为她解开盔甲。

    这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然而每一次做这个举动的时候,袁清流总是要深呼吸一口气,才能把心情平静下来。

    “我没事。”江引歌的声音温温沉沉的,即使没有笑意,也能让人在那里面找到一份信任和依赖。

    只要不是昏迷,她哪一次不是说没事的?袁清流自然不相信她的话,小心的把她的盔甲解下之后,内衣已经全部被血染红了,袁清流紧紧皱住眉头,这伤势似乎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

    然而江引歌却依旧没事人一般,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不过袁清流还是敏锐的察觉了她的不对劲,她虽然不说,但是情绪显然有些低落。

    外面很平静,显然战事还没开始,那么看来这一次的领兵,是成功了,不过结局或者有些惨烈,才会使得这个俊雅的女子露出这样的神色来。

    袁清流解开江引歌的内衣,胸部便露了出来,素白变成了血红,有一些地方还凝固着,一些地方却还是新鲜的。

    “你做病人,能不能就要有做病人的自觉?”袁清流有些心疼,语气便有些不善起来:“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好?”

    “不是有你在呢?”江引歌轻轻的笑了出来,可是随着束胸布的解开,她倒吸一口气,显然是疼了。

    袁清流更是心疼,差点手一软便放开了,嘴里却说着:“你要是还把我当医师,就该好好休息。”

    江引歌垂眸便看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这个伤口,显然会成为自己身上的一道疤,记载着自己在战场上所经历的一切。

    有时候江引歌挺佩服自己的,因为这一身的疤,多少女子一辈子都不可能会有,哪个女子不爱美?

    江引歌抬眸来看着袁清流,这个面容秀丽的女子正一丝不苟的帮自己处理伤口,江引歌平静的道:“清流,待战事结束后,我给你寻一郎家吧。”

    袁清流手一颤,面容便冷漠了下来:“不用你管。”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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