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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薛慕很忧愁 作者:封刀

    第3节

    薛慕点点头。

    苏帷拉了把椅子坐下,让薛慕坐在自己腿上,揉捏着怀中人白生生的耳垂道:“毕常那里如何处理?”

    薛慕犹豫了一下。

    苏帷将他耳垂含入口中舔、弄,手在他腰间抚摸着,含糊笑道:“薛公子你可得给我一个名分呐。”

    薛慕被他弄得腰软,只得道,“我给他写封信笺,把前因后果和他说明罢。”

    苏帷笑道:“如此甚好!”

    于是苏帷研磨,薛慕提笔,一封分手信便热乎着出炉了。苏帷打了个响指,门外一条黑影闪入。苏帷将信笺递给那人,命令道:“送到京城毕翰林府上,亲手交给毕常毕公子。”手下应了声是,行了个礼,便即闪身而出。

    薛慕心道,难怪一直觉得门外有武功高强之人的吐息,原来是苏帷的手下。于是便放下心来。

    薛慕收拾书桌,苏帷道,“等下收拾。”揽着他腰又让他坐到自己腿上,摩挲着他腰间,眼角瞥见地上桌上白瓷残片,问道:“那是什么?”

    薛慕奇道:“你送给毕常的笔筒啊?自己送的都认不出了么?”

    苏帷:“……那笔筒不是我送的……”

    薛慕疑惑:“前日里我问他是谁送的,他说是你。”

    苏帷无辜,“真不是我送的。”

    薛慕:“那是谁送的?”

    苏帷嘴唇张了张,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忍了下来,亲了亲薛慕脸颊,“……我承诺过不能说的,你若想知道,往后亲自问毕常吧。”看了那笔筒残片一眼,又道,“他也是个想不开的。不过,他若是只管自己想不开,那倒无所谓,但偏要花言巧语拖着别人,就不大地道了。”

    薛慕听得似懂非懂,腰间被他摸得阵阵发软,便也没心思多问。

    苏帷手上动作不停,自顾自开口道:“今日来寻你,其实还有一事。”

    薛慕略有些低喘道:“何事?”

    苏帷道:“跟我去无灵谷一趟。”

    薛慕转头看他,“取药?”

    苏帷对着他唇上亲了一口,表扬道:“聪明!”

    薛慕:“……”

    苏帷又舔了舔薛慕唇瓣,才正经道:“毕孤鸿中的是‘木石散’。”

    薛慕听说过木石散,并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但却也棘手得很。中了木石散之人,便如同失了神智,成日里木木呆呆,不言不语,便像那榆木顽石一般,吃喝拉撒皆要人手把手地侍候。解毒之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无灵谷的无灵丹,外加两滴晨间白露。

    白露易得,无灵丹难求。

    虽然有些不敬,但薛慕还是不得不腹诽一句,三天两头遭人下毒,毕大哥也真是个倒霉催的。

    薛慕问道:“为何非要我俩同去,不能让你下属去么?”薛慕倒不是想要偷懒推脱,只是御剑城与无灵谷相距甚远,他俩就算星夜兼程快马加鞭,怕是也要小半月才能到达,而后再从无灵谷折返长平,一路耗时甚多。这求药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怎经得起如此耽搁。

    苏家天下各处产业不少,倒不如直接让地处无灵谷附近的手下取了丹药,再径直送往长平。

    苏帷拍了他下屁股,笑道:“就你聪明。”

    见薛慕脸红了红,苏帷笑道:“木石散不是什么剧毒,死不了人的,只要家人悉心照料,就算拖个三年五载再解也无所谓,中毒之人不过是觉得睡了一觉做了一场大梦罢了。况且无灵谷主性格喜怒无常,你真当随随便便派个下人就能成功取回丹药?陛下亲下密函让我前去谷中取药,我能推拒?”

    薛慕道:“那为何……为何要我一同前去?”

    苏帷笑笑地看着他,并不言语,手上动作却越发放肆,薛慕忙道,“我懂了我懂了,不用解释了。”

    苏帷笑得更欢,“真的不用?”手上动作却未停歇。

    薛慕正脸红间,突然听得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大喝一声,“小心!”

    ☆、十一

    薛慕话音刚起,苏帷已豁然起身,搂着薛慕向墙边一侧,躲过了破空而来的暗器。两人对视一眼,门外吐息既多且杂,显然来人不少,且有几个内力甚高,显是有备而来,不可小觑。

    薛慕问道:“你惹到谁了?”

    苏帷摊手,“想杀我的没有上百也有几十,谁知道是哪一个。”

    苏帷这话倒是没错,他苏家家大业大,深受皇恩,是以树大招风,明面上人人奉承,暗中想要逮着机会使绊子的却也不少。

    苏帷又笑道,“再者谁说一定是冲我来的?就不能是你的仇家么?”

    薛慕无奈瞪他一眼,他笑笑地在薛慕臀上轻拍了下,“不怕,我保护你。”

    门外刺客见他二人径自打情骂俏,浑若身处无人之境,于是嗤嗤嗤嗤连发数枚暗器。眼见一大波暗器袭来,薛慕从墙上拔剑而出,反手一个剑花,将暗器都击落在离二人一步之遥的地方。

    末了故作轻佻,一手挑起苏帷下巴,调笑道:“还是我来保护你的吧。”

    苏帷捧住他脸亲了一口,开怀道,“那就有劳薛兄了。”

    薛慕顺手又击落几枚暗器,暗器落在地上弹跳了两下,月光照射之下,发出荧荧绿光,显是抹有剧毒。

    薛慕问道,“你有多少人手?”

    苏帷道:“十个?”

    薛慕:“现下还剩多少?”

    苏帷打了声短促的呼哨,没有回应,摊摊手道:“一个也无。”

    薛慕闭目听了听屋外四周围的动静,“来人甚众,不论来意如何,纠缠对我们不利,必须尽快突围。”

    苏帷笑着搂了搂他的腰,“听你的。”

    薛慕:“附近可有马匹?”

    苏帷:“须得到小巷子外面马路上接头。”

    薛慕怀疑,“确定你那马儿未被击杀?”

    苏帷笑骂道,“胡说!我那马儿可是神驹,聪明得很。”

    两人合力击杀了两个破门而入的刺客,而后纵身跃出,只见月下十来个黑衣蒙面之人散落四周,形成合围之势。

    苏帷朗声道:“诸位奉何人所命?何故趁夜偷袭?”

    薛慕奇道,“人家要来杀你,为什么要告诉你是奉何人所命,直接杀了你回去复命就行了,何故多此一问?”

    苏帷笑道,“随口一问么,万一他想不开回答我呢。”而后又捏捏薛慕腰间,“就知道拆我台,待会儿收拾你。”

    薛慕脸上一热。

    对面黑衣人先是被他俩唬得一愣,而后中间为首之人抬臂做了个进攻的手势,十余名黑衣人突然一齐攻上,一时间刀光剑影,寒光闪烁。

    苏帷抽出腰间软剑,和薛慕靠背而立,且战且走,边挥剑格挡边往小巷出口移动。双方一时陷入僵局,刺客近不了两人的身,两人往巷子边移动的速度也相当迟缓。

    领头之人似是看出两人意图,喝道:“拦住巷口,别让他们跑了!”

    顿时有两个黑衣人退出包围圈,转瞬间移动到巷口挺剑把守着。

    苏帷凑近薛慕脸旁耳语两句,而后迅速伸手入怀,摸出一粒烟、雾、弹扔了出去,霎时间白雾弥漫,伴随着噼啪的火星炸裂之声。

    苏帷迅速揽住薛慕往后纵跃,踏上围墙,几个纵身跃出小巷,苏帷一声又长又急的呼哨,只听见得得马蹄之声,一匹骏马疾驰而来,两人跃上马背,一路绝尘而去。

    行了十余里路,确定身后无人跟随,两人在林边小溪旁休整清理,薛慕捧着溪中清水喝了几口,又洗了把脸,和苏帷并肩坐在溪边大石上。

    薛慕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苏帷道:“往西北方向去吧。”

    薛慕:“无灵谷?”

    苏帷点点头。

    薛慕有些忧心地问道:“是谁要杀你?真的毫无头绪吗?”

    苏帷侧头看他,薛慕白生生的脸在月光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光辉,本就水嫩的嘴唇上沾着几点清透的水滴。苏帷心中一动,一把扳过他下巴,一手扣着他后脑勺,粗暴地吻了上去。

    薛慕只觉一条柔软湿滑的物事闯入,在口中胡搅蛮缠为所欲为。自己的舌头也被人含住大力吸吮,口中气息不住被人攫取,一时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软软靠着苏帷,任由他肆意轻薄。两人纠缠良久,直到晨光熹微,天色渐白,薛慕才被放开,其间被人轻薄揩油无数,自是不提。二人休整一番,共乘一骑,向着无灵谷的方向行去。

    行路途中,苏帷担心再遇刺客,本想调派大批护卫前来随行。又顾虑到,人数越多,目标越明显。敌在暗我在明,防得了偷袭,防不了下药施毒等各种阴诡的伎俩。于是便只是和心腹手下接了头,让他派两个影卫暗处跟随。又为了避免行迹泄露,于是便尽挑些人烟少至的荒郊野路行走,一路行来,烤野兔摘野果,幕天席地,时不时调戏下薛慕,竟然颇有情趣。

    薛慕耳力惊人,苏帷也没瞒他,于是自然知道影卫跟随一事。是以苏帷揩他些油水,讨些甜头时,就有些放不大开。

    这天苏帷正搂着薛慕调戏,薛慕被他吻得气息不稳,嘴唇被人一再吸吮,艳红肿胀,还带着丝丝水光。苏帷看得心头火起,拨开人衣领就往脖子上一阵轻吻。而后将右手中指伸入薛慕口中,命令道:“舔。”

    薛慕愣愣地看着他,鬼使神差的,竟然真的将他手指含入口中,温热的口腔包裹着苏帷修长的手指,软滑的舌头乖乖舔着那物事。苏帷心头一阵燥热,中指在薛慕口中狠狠翻搅,指腹带着些练剑磨出的老茧,粗暴地按揉着薛慕柔软的口腔内壁,薛慕一时觉得有些疼痛,一时又有些别样怪异的感觉。被人这样放肆地对待着,竟然觉得甘愿得很。

    苏帷扯开他衣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漂亮的锁骨,正要做些更深入的动作,却被薛慕红着脸一把推开。只怪薛慕耳力太好,意乱情迷中,仍然察觉到了影卫的吐息,是以脸皮挂不大住。兴头上被人推开,苏帷摸了摸鼻头,一腔郁闷无处发泄。

    他固然是想要把薛慕按倒狠、操、一顿的,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这两名影卫皆是高手,路上若是遇险,保不得便能就他们一命。他倒不是不自信自己和薛慕的武功,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次对手又不知是何方神圣,是以不能托大,毕竟他如今不是一个人了,身边还跟着个薛慕呢。

    苏帷看薛慕,是越看越喜欢。喜欢得简直要金屋藏娇,恨不能把他锁起来细细把玩盘弄,谁也不给看。

    这天闲聊,薛慕顺嘴提了句,毕常厨艺尚可,尤擅煲汤,炖的鱼汤异常香浓。苏帷胸腔里就一股酸意翻滚不休,非要也炖个汤来分个高下。

    想他苏公子,生来就没沾过阳春水的主儿。提着他那柄切金段玉削铁如泥的宝剑,月白的衣袍下摆别在腰间,挽着裤腿袖口,雄赳赳地下河叉鱼。

    薛慕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苏帷剑术自是高超,可高超在精准无比,指哪儿打哪儿。但于叉鱼一事却毫无经验,不知水面上人眼所见和鱼实际位置稍有偏差。是以剑剑直击鱼影,却剑剑落空,后来干脆挥剑在溪水中一阵乱插,指望能瞎猫撞上死耗子,以振夫纲,结果险些剁到脚尖。

    此时已是深秋,晨间溪水带着股寒气,薛慕见他双脚冻得通红,有些心疼,又担心他提剑乱挥伤着自己,连忙下场指点。

    一经薛慕点明关窍,苏帷立刻雄风重振,刷刷刷刷满载而归。影卫早已在溪岸边搭好锅炉。苏帷剁掉鱼头鱼尾,鱼身一剖两半,去掉内脏,放入锅内,做得似模似样。

    煮好的鱼汤放到薛慕面前时,薛慕的心里是拒绝的。但见苏帷满眼期待,薛慕鬼使神差地,竟真的将那锅一言难尽的液体喝了个底儿朝天。

    见他如此,苏帷笑眯了眼。

    薛慕背转身去吐出嘴里的鱼鳞,深觉自己病得不轻。

    谁知隔日真就病了。

    腹泻甚剧,肚腹中一阵阵汹涌翻腾。苏帷看他脸色苍白,也不管敌在暗不在暗的了,拥着他纵马进入了距离最近的昌和城。

    入了昌和城,寻了间客栈,让薛慕自去排解。命影卫去医馆抓了药,浓浓地煎上一碗,让薛慕喝了下去,才得消停。

    正打算坐下来吃杯茶歇息一番,客房大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推开,一位衣着华丽明艳照人的女子风一样冲了进来,扑进苏帷怀里,揽着他脖子亲密道:“帷哥哥!我好想你!”

    眼见着薛慕的脸色沉了下来,苏帷额角一阵抽痛。

    ☆、十二

    “公主屈尊此地,所为何事?”苏帷轻柔但坚定地拉下挂在他脖子上的一双玉手,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两步。

    长公主魏莺棠撅起嘴来,跺了跺脚,又靠过去拉住苏帷手臂,挂在他身上撒娇道:“皇兄让我和你一块儿去无灵谷,你要照顾我!”

    苏帷轻斥:“胡闹!”

    魏莺棠侧头靠在他颈间,“人家想你嘛,上回你离京时,竟然不告而别,我到你府上才知道你下了江南。”说着语声中竟带了两分哭腔,“你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给你传信你也不回,我要是再不来找你,你就要把我忘了罢!”

    苏帷听得身后嗒的一声,是薛慕将喝见底的药碗搁上了榻边小几。苏帷连忙抽回手臂,退到薛慕榻边侧坐着,细细瞧了他神色,温言道:“好些了么?”

    薛慕见他神色关切,心里火气便熄了,“不过是犯了胃病,不是什么大事。又喝过了药,没有大碍了。”

    苏帷伸手在他肚子上抚了抚,笑道:“本想亲自为你作羹汤的,谁知竟害得你这一通折腾。“想想又有些感动,斥道:”那鱼汤不对劲儿你就该直接倒了,做甚么硬撑着喝光。我还道自己天赋异禀,头回炖汤就炖出了锅琼浆玉液,你才喝得涓滴不剩。”

    薛慕笑笑。

    魏莺棠见他俩旁若无人,自顾自地其乐融融情意绵绵,心里小火苗蹭蹭蹭地烧了起来。她魏莺棠堂堂大魏王朝长公主,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的,一直心心念念的苏帷竟然为了个旁人对她视若无睹,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的。这气自然是不舍得撒气在苏帷那里的,于是便全怪到了薛慕身上。

    仔细打量了下薛慕,见他黑衣黑发,半靠在榻上,腿上搭了条鸦青绸被,脸上微微有些细汗,明明是个男人,竟然国色得很,细看之下,眼角还带了两分媚态,有些勾人。

    魏莺棠在心里啐道,狐狸精!

    见苏帷对那狐狸精一脸关切,魏莺棠心知只可智取,不能力敌。她长于深宫内院,见了不少妃嫔争宠的手段,是以自觉心计深沉。于是掩去面上的愤恨之色,款步走到榻边,趁苏帷不注意,一把将他拉起,而后一步跨到两人中间,将他二人格开,抱着苏帷手臂,笑吟吟道:“苏哥哥,这是你新收的男宠么,长得真好看呀。”

    薛慕脸色立时黑了下来。

    苏帷无奈,也不忙着抽回手臂了,任她挂着,笑骂道:“甚么男宠,不要胡说,这是我相公!”

    薛慕和魏莺棠皆是一惊。

    苏帷慢条斯理道:“莺棠啊,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我也不瞒你。我对女子着实无意,往后也不会娶妻纳妾。唯一的念想就是嫁个疼我宠我的相公,你也不要叫我帷哥哥了,我不大喜欢,往后你我就姐妹相称罢!”说着反而主动握住魏莺棠的双手,指着薛慕道:“来,莺棠妹妹,快跟姐夫陪个不是!”

    乍听此言,魏莺棠如遭雷劈,顿时愣在当场。

    薛慕见魏莺棠一脸懵逼,憋笑憋到几乎内伤。

    苏帷再接再厉,温温柔柔对魏莺棠道:“对了,莺棠你头上这攒珠金花真好看啊,能否送我两只,姐姐我一见你这珠花就喜欢得紧……”

    魏莺棠脑海里雷声隆隆,万马奔腾。

    什么意思?她苏帷哥哥是个……

    薛慕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被他这笑声惊醒,魏莺棠转头一看,见薛慕笑得捶床捣枕,立刻明白自己被耍了。转头去看苏帷,见他嘴角一抽一抽,显然也在憋笑,顿时气得面红耳赤,对苏帷狠捶一拳,转头夺门而出。

    薛慕还在捶床大笑,笑得眼角泛泪,苏帷担心他笑得太狠牵扯到肚腹,上前握住他手腕,将他半搂在怀中,轻柔地给他顺着背。

    薛慕双手摸上他脸颊,笑道,“亏你想得出!”捏着他脸皮道,“来,让相公我看看你这脸皮是不是厚如城墙。”

    苏帷任他在自己脸上拉扯,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笑道,“我这眼里心里都只得相公一个,相公可要明察呀!”

    薛慕继续扯他脸皮,笑道:“明察得很。”

    苏帷将他搂得更紧,亲上他嘴唇,含糊道:“那相公何时和我洞房花烛啊?”

    薛慕装没听到,抬头看屋顶横梁。

    苏帷一手护住他后脑,一手勾着他腰,倾身将他压在榻上,含着他下唇吮吸。薛慕乖顺地双手搂住他脖子,门户大开任他侵占。

    见身下这人一副毫不设防随他欺负的模样,苏帷只觉一团热气涌向下腹,伸出有力的大手在他身上不住揉捏。

    薛慕被他揉得腰软,一手推他胸口,一手撑着床榻想要起身。苏帷被他蹭得火气更炽,箍住他脖子将他粗暴地压回床上,在他耳边喷着热气道:“别动!再动我|操|你了!”

    薛慕不上他当,心道,不动你才要操|我呢!

    苏帷无奈,搂住他腰将他按在自己怀中,嗓音嘶哑道:“别动。”

    薛慕察觉身下有物事硬硬地抵着自己臀部,乖顺地不动弹了。

    苏帷对着他脸颊使劲儿亲了下,在他耳边低声道:“知道我想怎么操|你么?”

    薛慕不语,侧头安抚性地在他嘴唇上亲了亲。

    苏帷不吃他这套,伸出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嘴唇上使劲儿蹭着,恨恨道:“想操得你双腿闭都闭不上,操到你肚子里满满的都是我的东西,操到你不碰前边就自己|射|出来”说着更觉得身|下硬得发痛,眼见薛慕也是脸红腰软,决定不管不顾先干了再说,将人狠狠压倒床上亲吻,正要将胸中欲|念一一发泄,突然破空之声传来,接着一只黑色小箭擦着他鬓边飞过,“笃”的一声半截没入窗棱之中。

    薛慕一把掀开苏帷,抽出桌边长剑,横剑护在身前,来到窗边察看。

    苏帷气恼捶床,看了看自己脐下三寸之地,心道,兄弟,委屈你了!

    薛慕见窗外并无异状,想是发射暗器之人已然遁走,于是蜇足回身。一回头就见苏帷脸黑如碳,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他笑得开怀,苏帷脸色更黑,闷闷不乐地起身整理衣衫。薛慕见小箭正正将一张字条钉在窗棱上,伸手欲取下小箭,苏帷提醒道:“小心有毒!”走过来将薛慕推到身后,直接拿起那价值不菲的鸦青绸被包裹住箭尾,将小箭抽了出来。

    摊开字条,上书——

    今夜子时,城西土地庙

    两人对视一眼。

    苏帷略一沉吟,肯定道:“看来这人跟了我们一路。”

    薛慕疑惑,“从何得知?”

    苏帷道:“我让影卫买了药就自去休息,今日不必再暗中跟随。”

    薛慕旋即恍然。

    这一路上两个影卫一直随行,苏帷前脚刚让他们去歇息,后脚这小箭就射了进来,想是跟了他们一路,影卫一直在侧,不得近身,于是一直暗中等待时机。好容易两个影卫休假去了,那暗中跟踪的人便抓紧机会。

    薛慕接过字条看了看,“是敌是友?是不是之前追杀我们那波人?”

    苏帷沉吟片刻,“该不是那些人。”

    这暗器显然是专门拿捏了力道的,不然不会恰恰擦过他鬓角却未伤他一丝一毫,如此分毫不差的功力,定是高手所为。他刚才和薛慕正干柴烈火意乱情迷,那人若是有心要伤他们,未必不能得手。

    而更重要的是,那人若是要杀害他们,便不会在小箭上挟着这么样的一张字条。

    今夜子时土地庙——苏帷抬眼看着薛慕,去还是不去?

    薛慕接过字条揉成一团扔掉,对着苏帷脸蛋啾了一下,笑道:“去!怎么不去!不能怂!”

    苏帷也笑了,捏住他下巴深吻起来。

    那就去!刀山火海也去!

    夜里两人用过晚饭,在屋里下棋,苏帷棋艺师从著名国手,薛慕哪儿是他的对手,连输三盘后就耍赖不玩儿了,苏帷笑眯眯道,也好,我们做些更有趣的事情。

    而后薛慕又被他调戏得眼角泛红。

    身上最后一件蔽体衣物都已跌落在地时,门外传来打更声,子时将近,薛慕一把推开苏帷,起身穿上里衣,兴致勃勃要苏帷赶快收拾妥当,好去赴那子时之约。

    苏帷黑着脸被薛慕拉着下了楼,出了客栈往城外掠去。

    客栈二楼上房内,魏莺棠透过门缝看那两人拉拉扯扯地下了楼,气得摔了手中茶盅。

    回想苏帷对那人的宠溺神态,心中一阵酸楚。

    魏莺棠猛地回身,咬牙对那站在墙角暗处的白面无须老者命令道:“李公公,去替本宫办件事情!”

    老者垂首恭谨道,“但凭公主吩咐!”

    “去替本宫寻些烈性|春|药来!”

    李公公:“……”

    魏莺棠厉声道:“听见了没?!”

    李公公:“是!奴才这就去办。”

    ☆、十三

    两人白日里向店小二打听了城西土地庙,小二言道是个破落的小庙,此去不过一炷香的脚程,被几个乞丐占了做窝棚,轻易不让人靠近。

    两人提起轻功一路飞掠,飞檐走壁,踏人屋瓦,不到一炷香时间便到了城西。待远远见了土地庙,确认身后无人尾随,两人敛去气息,跃上庙旁一株参天榕树。借着浓密枝叶的掩护,藏身其间,细细察看。

    确实是个小庙,一副破败萧条的面貌,显已久未受过人世烟火。

    不过庙宇虽小,却很有几个菩萨。

    院子里四条人影手握钢刀走来走去,一副巡查的模样,借着月光仔细察看,见那四人皆是壮年汉子,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副乞丐打扮,但观其行止,听其吐息,皆是身怀武艺之人,虽算不上一流高手,但也不弱。

    薛慕凑到苏帷耳边,低声道:“你怎么看?”

    苏帷低声道:“这四人武功平平,且看来并不知你我今夜将会来访,只是在按例巡守,该不是这庙中之人引你我前来。可眼下已过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白日那人并未到来。且这小庙明显有古怪……”说着看向了薛慕。

    薛慕了然,接口道:“你是觉得那人发现了这处的古怪,刻意给你我报讯?”

    苏帷点头,“一个猜测罢了。”

    两人有心潜入庙中仔细察看,但院中那四条大汉巡逻颇有章法,行走路线交接换位严丝合缝水泼不进,没有一点死角,显然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是以薛慕苏帷观察了半晌,竟没能找到可供潜入的破绽。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夜空,院子里铺下一地银辉。

    薛慕白日里没得休息,此刻有些犯困,歪头靠在苏帷肩上直打呵欠。苏帷侧身将他揽在怀里,轻抚着他墨黑的发丝,询问道:“要不今夜先回去,让影卫在这里守着,明天一早派人将这里围住仔细查探?”

    那四人虽然身怀武功,但在苏帷眼里还远远不够看。只是这院子透着股不同寻常的劲儿,他跳将下去将四人解决掉容易,但打草惊蛇就不划算了。

    薛慕打了个呵欠,在苏帷怀里蹭了蹭,点头道:“听你的。”

    两人正打算起身起身离去,突然听闻一阵车马辘辘之声,透过枝叶间隙向外望去,一辆马车缓缓驶来,最终停在了庙门前。

    庙上车夫下来叩门,先“笃笃”扣了两下,又扣了三下,略停了一停,又扣了两下。院中四人静静听完七下叩门声,其中一条大汉对另外三人点了点头,那三人才来到门边除下了门闩。马车上装着几个□□|布袋子,鼓鼓囊囊的塞满了东西。车夫和三人耳语了几句,然后那三人一人一袋,扛着沉甸甸的袋子进入庙中,来回两趟,马车空了,车夫又和几人低声交谈了几句,便驾车离去。

    薛慕苏帷二人趁着大汉搬送麻袋的空隙,无声无息掠进了土地庙。两人藏身在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土地像背后,察看屋内情形。

    屋内也和庙外看起来一样破败,他们所处的土地像正对着大门,土地像前是搁着一张案桌,案桌上有些些香炉烛台,案桌前是两个脏兮兮的蒲团。

    三条大汉将马车上的麻袋运到屋内,第四名大汉警惕地观察了屋外,确认并无异常,便退回屋内,拴上门闩。

    大门关上后,几名大汉似乎放松了些。

    一名大汉拿脚踢过一个蒲团,一屁股坐了上去。一名大汉取了火折点燃蜡烛,屋内顿时明亮起来。另一名大汉蹲下|身解开麻袋扎口的绳子,从里面拿出个圆圆的物事来,对着蒲团上的汉子一扔,那人一把接过,在衣服上擦了擦,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薛慕仔细看了看,是个桃子。

    顿时满头黑线。

    这几人大半夜戒备森严,又是暗号又是巡逻的,就为了这么几个桃子?

    这是脑子有坑吧。

    苏帷侧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捏了捏他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只见那解开口袋的大汉给另外三人一人扔了个桃子,而后又陆续解开另外几个袋子,薛慕探头一看,乐了,大米,馒头,猪肉,土豆,竟然还有绿豆饼。那几人吃过桃子,又从余下袋子里各取出些吃食来均分了,而后重又扎好口袋。

    其中一名蓝衣大汉犹豫道:“咱哥儿几个拿了这么多,小崽子们不够吃咋办?”

    蒲团上的大汉噗的一声将桃核吐在地上,恶狠狠道:“不够吃就饿着!成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还尽想着逃跑,上头拨下来的银两越来越少,小兔崽子又一个个地送来,真当老子做善事的?!”

    那分东西的大汉一屁股坐在口袋上,四周围看了看,神神秘秘道:“听说是上头银两短缺,这段日子正在筹措。”

    蒲团上的汉子呸了一声,啐道:“筹措个屁!上头那是大人物,缺你这几个钱?这些年陆陆续续送了不少小崽子过去,怕是人手够了,故意不给我们拨银两的!”

    点烛火的那名汉子斥道,“小声些,生怕没人听到不是?”

    蒲团汉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倒是没再做声。

    点烛火的汉子低声道:“你也知道上头是大人物,至于故意短你那几个钱?!我听说是另有大用处去了,暂时先欠着,早晚补齐了你的。”

    蒲团汉子道,“我是没懂上头养着这些小崽子有什么用,白吃白喝,一批进来死一大半,剩下的也不知道给弄哪儿去了,你说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坐在麻布口袋上的大汉接口道:“听说上头是个山妖成精的,好吃人肉,这些小崽子养着都是要让他喝血吃肉的……”

    开头那犹豫的蓝衣大汉嘶了一声,叹息道:“造孽呀!”

    蒲团上的大汉冷笑道:“你倒善心,造孽?!我们完不成任务给人杀了丢乱葬岗去那才叫造孽!”见那蓝衣大汉不吭声了,哼了一声,接着道:“都说上头那人是大人物,老子给他卖命这么些年,连那人衣角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往年给足了银两我没话讲,今年连点银渣子都没见到,就见着土豆大米了。大人物?我呸!谁知道真大假大啊?”

    麻布口袋上的大汉顺手又捞了个桃子啃起来,“听说是皇帝身边的人,都顶着天了,那可不是真大么。”接着又神神秘秘低声道,“听说是吃人肉补气数的,说是要造反,要变天的。”

    蒲团上的汉子嗤道,“又不是唐僧肉,补个屁的气数?!还他娘的皇帝身边的,莫不是太监?太监也能变天,那我也去变变天,捞个皇帝的老子来当当……”

    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点烛火的汉子厉声呵斥道:“嘴里不干不净的,嫌命大了是吧?!吃完了赶紧干活儿,上头的人也是你能随便猜透的?!”

    蒲团汉子闭了嘴,其余两人几口吃掉手里的果子,一人扛了两只麻袋起身。点烛火的汉子熄了蜡烛,走到东北处的屋角,鼓捣了一阵,而后地上透出一阵光亮,薛慕定睛一看,原来是地上开了个暗门,那汉子不知如何将它打开了来,一手提着厚铁板们,让开身子让另外三名大汉进了去,而后提门那汉子也委身钻了进去,砰的一声铁门合上,光亮消失,屋内重归黑寂。

    薛慕和苏帷从土地像后面走了出来,放轻脚步来到东北角,在地面上摸索了一阵,却是一无所获。

    薛慕奇道:“咦?方才明明是从这里进入的,怎么现下分毫迹象也无?”

    苏帷拿出火折子点上蜡烛,在地上重又察看半晌,发现确无暗门踪影,想到方才那大汉在角落的一通鼓捣,应道:“想来怕是有些精巧的机关罢?我们且先回去,明日里我让影卫去调些人手,将这里围成个铁桶,谅他们也插翅难逃。”

    薛慕点了点头,苏帷熄灭火折子,两人不欲破坏门闩,便纵身跃出窗户,踏月归去。

    两人身后,土地庙内,东北角的地面上,突然一阵响动,透出了一丝光亮。

    两人回到客栈,苏帷唤来影卫,交代各项事宜,薛慕让小二送了热水木桶上来,在房内沐浴。事情交代妥当,苏帷正欲回房,却在走廊上被魏莺棠拦了下来。

    魏莺棠扫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薛慕房门,娇声道:“帷哥哥,你们去哪里了?”

    苏帷淡淡道:“今夜月色沁人,我们赏月去了。”

    魏莺棠轻笑,“帷哥哥真是风雅。”

    苏帷不语。

    魏莺棠拉住他衣袖,撒娇道:“帷哥哥,人家,人家也想赏月……”

    苏帷侧身让出走廊通道,做了个请的手势,客气道:“如此良辰美景,正是堪赏的时节,公主意欲独自赏月,才真正是雅兴。”

    魏莺棠气得跺脚,“我不要独自赏月,帷哥哥你陪我!”

    苏帷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公主美意,恕在下无法应承。”指了指薛慕房间,“内人正在等我,怎可弃他而去?”

    魏莺棠连忙道:“我没有让你弃他而去,你以后要和他在一起,我也不介意的,养……养男宠的人多的是,我很大度的……”

    苏帷轻轻拂开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公主您不介意,但是他介意,”说着又指了指自己,“我也介意。”

    这次直接绕过了魏莺棠,抬步打算回房。

    魏莺棠转身拉住苏帷衣袖,语带哽咽:“帷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苏帷叹了口气,回身轻柔道:“不是讨厌你,但我并非你的良人。我一颗心都在屋里那人身上,半点也分不出去了。公主你天人之姿,皇上也对你宠爱有加,往后必可配得良婿,实无必要在我这颗树上吊死。”

    魏莺棠低着头,走廊昏暗的灯光照不到她的脸,神色藏在一片阴霾里,莫测得很。

    苏帷抬步欲走,魏莺棠幽幽道:“帷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你,我还给你炖了补身体的药材鸡汤,你到我屋里喝一碗吧。”

    苏帷拒绝道:“多谢公主殿下厚爱,只是在下近日脾胃不和,只怕无福消受。”

    魏莺棠仍旧幽幽的,只是语声带上了哭腔,“帷哥哥,我给你炖了三个时辰,手烫了两个大泡,你就喝一碗吧,就一碗,你喝了这一碗,以后……以后我就再也不来烦你了。”

    苏帷长叹了口气。

    他和皇帝魏夜白还有魏莺棠算是青梅竹马,小孩子心思单纯,不分你我。魏夜白母妃想要倚仗苏家的势力,苏家也乐意结交太子巩固自身,两家各取所需,是以几个小孩儿得了一段干净的友谊。后来年岁渐长,魏莺棠长成了大姑娘,不乐意和他们凑一块儿,再往后有段时日更是见苏帷就跑。苏帷也没当回事,只觉得姑娘家心思难测罢了。再往后苏帷时常出门游历,每次回家更是匆匆,是以三年五载也和魏莺棠见不了一面。

    后来魏莺棠突然开了窍,闹着嚷着要嫁他,苏帷心里没多大感觉,只觉得无福消受罢了。他印象中的魏莺棠还是小时候那个胖乎乎的团子,就算后来她出落得愈发|漂亮水灵,在他眼里,也还是那个团子。

    一直直言拒绝,是不希望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趁早死了对他的这条心,也能早些另寻良人,免得耽误了她。只是终究还是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听她一连声带着哭腔的哀求,说的话简直卑微得很,分毫也没有平日里的骄纵,不免就有些不忍心了。

    罢了,不过是一碗汤而已。

    苏帷又叹了口气,轻声道:“汤在哪里?”

    魏莺棠一愣,而后顿时喜不自胜,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在我房里!”

    连忙领着苏帷进了她房间,从桌上小砂锅里盛出一碗汤来,双手端着递给了苏帷。苏帷想要快些了结,看也不看,接过来一口喝见了底。

    魏莺棠嘴角逸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十四

    苏帷诧异地看向魏莺棠,魏莺棠褪去了方才的幽怨颓唐,唇角含着娇笑。

    苏帷正要开口询问,突觉一阵头晕,拿手撑住桌沿,疑惑道:“公主殿下,你……”

    魏莺棠笑意盈盈道:“帷哥哥,你不要怨我。想必你也猜到了,你喝的那碗鸡汤,是加了料的。我命李公公特意寻来的‘夜夜春宵’,再是坐怀不乱的男子,服了那药物,也是要乱上一乱的。”

    苏帷叹息道:“公主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即使你我有了肌肤之亲,我也是不会爱上你的。”

    魏莺棠脸色沉了沉,过了半晌,却又格格娇笑起来,“我已经不奢求你爱我了,但你也不能爱别人。尤其那人还是个身份低贱的男子。你和我若是有了那层关系,我堂堂大魏王朝长公主清白的身子给了你,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必定得是要娶我的。”

    苏帷道:“长公主打得一手好算盘,当真是算无遗策,再世诸葛了。”陡然话锋一转,道:“只是若我抵死不从,公主岂不是才刚新婚又要孀居了?”

    魏莺棠走上前捧住苏帷的脸,痴痴道:“帷哥哥你不要拿话哄我,你不是随意糟蹋自己性命的人。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我迎进门去,往后不管你和他要如何山盟海誓,我都是忍得了的。”顿了顿,又狠狠道:“若是你真因他伤了自己性命,我就把他捉拿回来,安他个密谋造反的罪名,非要把他抽筋剥皮千刀万剐才行,到时候你若是不在了,可就真的没人护他了。”

    苏帷沉默了片刻,竟然点点头道:“公主说得很有道理。”

    魏莺棠笑了起来,将脸贴上苏帷的,幽幽道:“今夜就是我们洞房花烛的时候了。这药性子太烈,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把它用在你身上。只是若不如此,你必定是不会和我同房的,故而只能出此下策,帷哥哥你不要怨我。”

    苏帷将手虚虚按在她肩头,“不会怨你的。”

    魏莺棠又笑了,“帷哥哥是不是觉得很热,浑身酸软,腹内有股热气流窜,那该是快了。我现在就把身子给你,我们不等了,我们现在就在一起。”

    说着就解下了绯红色的外袍扔在地下。

    苏帷忍过一阵晕眩,缓缓睁开双眼。

    眼前明艳照人的少女正一脸献祭的表情,解着里衣的带子。苏帷抬起按在她肩头的手,使力横劈过去,一个手刀,魏莺棠霎时晕了过去。苏帷匆匆将她放回榻上,几大步窜回薛慕房内。

    薛慕正在泡澡,猛地听见走廊上一阵迅疾的脚步声,而后是砰砰的开门关门之声,正想问苏帷搞什么鬼,突然浴桶中扑通一声落下个人来,溅出巨大的水花,桶内的水被挤得溢了出去,一地潮湿水迹。

    薛慕抹了把脸,问道:“你搞什么鬼?”

    苏帷伸手揽住他不着寸缕的身子,委屈道:“我中‘夜夜春宵’了。”

    薛慕乐了,“谁这么不开眼啊,敢给你下这药。”

    苏帷手在他腰|臀之间来回抚摸,委屈道:“皇帝那个不开眼的妹妹呀,不知道看上我什么了,硬要和我睡,我再三拒绝也要和我睡,还给我下药,若不是我机警逃了出来,现在就在床榻上受人侮辱了。”伸手使劲儿搓揉着薛慕白嫩的臀部,“我拼死抗争才逃了出来,你要怎么安慰我?”

    薛慕被他这装可怜的样子逗笑了,“你看你这手脚都往哪儿搁了,这也是要人安慰的样子?别是你担心自己不行,吃了助兴的药,推到人魏姑娘身上吧?”

    苏帷手上动作更加肆无忌惮,嗤之以鼻道:“我需要吃助兴的药?!欠|操了吧?!”

    苏帷的手越伸越百无禁忌,薛慕原本只是想要安安静静地泡个澡,却莫名其妙被人闯进来吃尽了豆腐,也是冤得不行,只是身子被苏帷握在手里折腾,他只能喘着气附和道:“开……开个玩笑,别这么不经逗啊苏公子……哎…!你往哪儿摸呢?!这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啊!”

    苏帷手上力道更狠,“薛兄如此国色,天生就该是个让人在床上操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做君子了,我就要做个死在你这花下的风流鬼!”

    薛慕被弄得狠了,一口口捣着气,气愤道:“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劳什子的风流鬼,真是个没出息的!”

    苏帷笑骂道:“没出息又如何?再没出息,不照样操得你下不了床。”

    薛慕身子被人玩儿遍了,弄得又痛又爽,心里唾弃自己被这人拿捏得不行,还心甘情愿,嘴上就偏要和他反着来,“切,回回都是嘴炮,没见你哪次真操成了的!不是说被下药了么?怎么刚进这浴桶里来的时候还是软着的,别是下了药都起不来吧?有隐疾也别瞒着,咱们有病治病,我不会嫌弃你的。”

    苏帷看这人身子软成了一滩水,随自己戳|弄,偏偏嘴上不饶人,一句句地回着,觉得颇有情趣,于是笑道:“原来是嫌我硬得不够快,”说着把那物事往他手上凑了凑,揶揄道:“现在不软了吧,喜不喜欢,待会儿就拿它好好弄你,操得你除了叫什么都做不了,看你还敢回嘴!”

    那东西甫一进来,薛慕就真的不回嘴了,不是不敢,是没时间,除了一声声地唉唉叫着,真没力气说话了,整个思绪都是迷糊的,除了身|下粗硬的物事,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边房内风光无限,魏莺棠这头却是阴霾得很。

    被苏帷一掌劈晕了过去,醒来后立刻往薛慕那屋子跑,甫一到房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的令人脸红心跳的撞击声和那狐狸精一声声的吟叫。

    魏莺棠气得眼前一黑,险些又晕了过去,咬牙唾骂薛慕,真是骚得没边儿了!

    回屋气得摔了椅子,又摔了茶盅,一阵心浮气躁,觉得口渴得很,顺手端起榻边小几上的一碗水喝了起来。

    入口温润咸香,鸡肉和药材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魏莺棠反应过来,赶忙将手里的碗丢开,呸呸呸地想要吐出。只是方才咽下去了大半碗,都进入了肚腹,哪里吐得出来。

    这本是她事先盛出打算端给苏帷的,只是没料到他们回来得如此之晚,先盛出的汤凉了,于是便放在了床边小几上。

    魏莺棠顿时慌了。

    李公公,李公公!

    ☆、十五

    薛慕被颠弄得狠了,身上骨头跟散了架似的,阖着双眼躺在榻上。

    俩人定情这些时日,苏帷头回吃了个囫囵的,不免就有些不知节制。木桶里水凉了,便将人抱到案桌上,将桌上书籍砚台一扫而下,而后案桌便咯吱咯吱剧烈响动了起来。

    案桌上过了一回,两人脸挨着脸温存了片刻,又将人抱上床榻继续云雨。薛慕被他按在榻上狠狠进出着,看苏帷那不死不休的形容,简直错觉要被|操到天荒地老了去。薛慕被|干到哭着求饶,叫得嗓音嘶哑,几乎晕死过去,好容易才被放过。

    见苏帷还一副尚未餍足的表情,薛慕气得手抖,一脚踹他肩上,那人不痛不痒,还握着他足尖亲了亲,薛慕却牵扯到身下被使用了大半夜的某处,疼得他直抽冷气,又觉察那人留在自己体内的液体因着牵扯缓缓流出,不禁又是气愤又是羞耻。而那罪魁祸首不仅面无丝毫愧色,还变本加厉,恶劣地按着自己双腿不让闭拢,兴味昂然盯着腿间那处赏玩。薛慕气得脸色通红,又舍不得真拿他怎么样,干脆阖上双眼假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苏帷握着薛慕白皙漂亮的脚踝,一边亲吻他脚尖,一边欣赏眼前美景。薛慕被他干得双腿大开,那里红艳肿胀,沾着他的白液。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身下这人体内释放了多少回,他只知道无论他做得多么过分,薛慕始终敞开着身子任他予取予求。他爱死了薛慕一边气他恼他,一边却又不由自主地包容他的一切的样子,此刻见那人气红了脸,却仍旧只是闭上双眼随他赏看,就觉得心里像是裹了蜜一般,甜得不像话。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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