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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重生之青衣染 作者:大歌

    第5节

    宇文崇刚想开口,一道响亮的声音破空而起:“主子!”

    欣颖一身鹅黄色的重纱衣裳从府里窜了出来,看到久违谋面的千寻喜上眉梢。

    宇文崇偷偷朝欣颖挤眉弄眼,示意她别拆穿他们的身份。

    欣颖看到两人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装束,愣了会才会意,对侍卫道:“他们是王爷的贵客,麻烦两位放行吧。”

    王爷府里的人都知晓这位说是丫鬟,却和王爷玩得融洽人,不敢怠慢,直接放行。

    入了府,欣颖立马兴奋地嚷嚷起来:“主子,你是来看我的么?”

    千寻点点头,却没有过多的交流。

    宇文崇道:“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千寻还没问,欣颖自己就抢先答了:“主子你放心,我过得还好,有人陪我玩有人让我欺负,我一点也不无聊。”

    千寻皱眉,不满道:“欣颖,难道你忘了我教你的与人相处之道了吗?在别人的地盘怎能如此胡闹。”

    欣颖见千寻脸色不好,眼珠一转想要转移话题:“主子,这段日子你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啊?”欣颖心里暗测,皇帝居然委身背着主子,想必主子现下很得宠吧。

    千寻微微点头,“我还好。”

    “柯王呢?”宇文崇问道。

    欣颖答道:“在床上躺着呢。”

    日上三竿,不可能还在睡吧?宇文崇又问:“他怎么了?”

    “哎,昨天他和我吹牛说可以徒手爬上二十尺的树,结果摔下来了,像个王八一样四脚朝天,真是笑死我了。”欣颖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都忍俊不禁。

    听欣颖这么说,宇文崇便知把欣颖送到宇文柯这是对的,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应该能更好的相处。

    宇文崇道:“千寻脚崴了,我先把他放到你这,我办完事后再带他回宫。”

    “什么!主子竟然受伤了!你怎么能让我家主子受伤呢……”欣颖听闻主子受到伤害,又开始喋喋不休。

    千寻无奈地对宇文崇道:“皇上你先去忙吧,别耽误了事。”

    宇文崇把千寻放在亭台小榭的石椅上,撩起千寻的碎发别至耳后,低头在他嘴边轻啄一口,柔声道:“等我回来。”

    千寻呆愣地点点头,目送宇文崇远去。

    宇文崇离开柯王府,按着玉枝给的路线悄悄潜入方成明的府邸,找到她父亲所在的偏僻小院。

    宇文崇站在门前,便听见一阵难以压制的咳嗽声从里传来,声音苍老无力,好似已至风烛残年般破败。

    宇文崇推门而入,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匍匐在桌上猛咳不止。宇文崇赶紧搀扶起老者躺到床上,倒了杯清水给他喝。

    老者渐渐缓了过来,看清眼前陌生的面孔,惊愕地问:“你是何人?”

    宇文崇却不答,反问道:“你就是玉枝的父亲玉峤?”

    玉峤迟疑道:“是,玉枝乃我独女。”

    宇文崇拿出一支玉簪子,“你可认识这个?”

    玉峤一看,脸色微变,“这……这可是我女儿身上的东西,可是她已经入了皇上的后宫当了妃子,你怎么能得到她身上的物件?莫不是……她出了事?”

    宇文崇安慰道:“放心,你的女儿很好,她在宫中一直惦记着你,我只是替她来看望你的。”

    玉峤皱眉,“你到底是何人?”

    宇文崇轻笑,说:“我说我就是当今圣上,你信么?”

    玉峤打量宇文崇一身来头,即使衣冠不得体,却也可感受到些许深沉肃穆的帝王气息。

    玉峤半信半疑,问:“你真的是皇上?”

    宇文崇拿出皇上御用的玉印以示身份,坦然道:“我没必要欺骗你。”

    玉峤看了玉印,好像并不是假的,立即起身下床欲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崇见他身体不好,便拦住了他,“你躺着便好。”

    “不知皇上乔装来访有何事情?草民怠慢了。”

    宇文崇摇摇头,“朕来找你确实是有要事想求。”

    “皇上请讲,草民力所能及一定出手相助。”

    宇文崇开口道:“朕知道你借宿在方家过得不好,所以,我想给你一个翻身的机会?”

    “机会?”玉峤重复念叨,面色疑惑。

    “朕猜测方侍郎有以权谋私之疑,但是苦无证据,你在方家这么多年,想必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事情吧?”

    玉峤面色一僵,立刻摇头道:“草民不知。”

    宇文崇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鸷,冷声道:“你不知就罢了,反正玉枝……”

    玉峤闻言脸色大变,翻身下床跪倒宇文崇跟前,哀求道:“求皇上开恩啊,草民好不容易把一个女儿拉扯大……”

    宇文崇也有些不忍,却还是冷声道:“方家怎么待你们的想必你最清楚,方成明是个贪官危害的是老百姓,我相信以你的已过半百阅历可以自己衡量。”

    良久,玉峤才犹豫道:“我说,我都说,请皇上莫要对玉枝不利。”

    宇文崇不语,示意他继续。

    “关于方家的事我的确知晓很少,只是有一日我打扫府内时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粮草、兵马之类的事情,还有楚水门、威虎山什么的,我对外界的事鲜有耳闻,便没在意。”

    宇文崇一惊,问道:“他们的原话是什么?你可还记得?”

    玉峤仔细思索一番,答道:“记得一些,好像有什么'粮草已经在去威虎山的路上了,楚水门正在加紧募集兵马'。”

    囤积银两和兵马,他们岂不是要造反?宇文崇暗自思忖,也许上一世他们也是这般早早准备好了吧,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宇文崇道:“你在这方府好好待着,若你抓到了方成明他们的把柄便去柯王府举报,介时朕定会让你们父女过上安生的日子。不过,前提是你要想清楚自己是哪一边的,如果我发现你向方成明告密,玉枝会怎样朕就不知道了,你明白吗?”

    玉峤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草民一定忠于皇上,也请皇上信守诺言,介时给我和玉枝一条活路。”

    “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忽尔宇文崇又问道:“你得的是何疾病?”

    “小小风寒不巧感染成肺唠而已。”

    宇文崇递出一锭金子,道:“自个找大夫看看吧,保重身体,玉枝是真的很挂念你。”

    玉峤跪拜于地,感激道:“谢皇上。”

    告别玉峤,宇文崇面色沉重地回到柯王府,老远就听到宇文柯与欣颖在争执。

    欣颖:“去你爷爷家的烂草莓!”

    宇文柯:“去你奶奶家的破西瓜!”

    欣颖:“去你哥哥家的死葡萄!”

    千寻坐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两人声嘶力竭地对峙,想劝阻却又插不上话。忽然肩膀被人搭上,一道清脆爽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家的死葡萄怎么惹你了?”

    三人闻声皆愣怔,回首望去,宇文崇带着一抹微妙的笑意看着他们。

    千寻诧异地说:“皇……皇上?!”

    刚才还在争吵的两人住了嘴,互相昂首嗤鼻。

    宇文柯行至宇文崇面前,拱手行礼:“皇上。”

    宇文崇皱眉道:“我不是说了私下里你唤我皇兄便好了吗?我们两兄弟何必见外?”

    “皇上是皇上,臣子是臣子,君臣有别……”宇文柯话还未尽,便被欣颖打断了。

    “人家皇帝有心和你称兄道弟,你还偏偏矫揉造作不领情,你这不是诚心不合吗?”

    宇文柯还嘴道:“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关你屁事?你一泼妇瞎嚷嚷什么!”

    “我泼妇?不知是哪个只会说大话的小子从树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欣颖不服气地嘟起嘴揭人老底。

    宇文崇涨红了脸,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佯装冷静道:“君子心胸宽广,不与妇人一般见识。”

    “切,你明明是说不过我,办不到就别说大话嘛,会爬个树有什么好神气的。”

    宇文柯满心憋屈,却又不能说出口,只能怪自己当时太过冲动想要在欣颖面前大展身手,谁料时运不济,天不相助,落得这番狼狈不堪的下场。

    “呀——”欣颖突然扬声大叫,声音尖锐把宇文柯耳朵都震得发疼。

    “你吼什么呀!”

    “主子不见了!”欣颖恍然从争执从脱离出来却发现皇帝与千寻早已不见了踪影,忙追了出去。

    一路追到府门外也没见人影,想必他们早已悄然离去。

    “都怪你,我都还没得和主子好好说说话呢!”欣颖埋怨着,语气里带着微不可闻的呜咽。

    宇文柯竟然听到了欣颖的哭腔,一脸不可思议,他还以为他幻听了呢,诧异地看向欣颖,大吃一惊。

    欣颖面色凄楚,眼角泛红,眼眶中泪水萦绕,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

    宇文柯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好不是滋味。自打他见着欣颖以来,她都是一副不肯服输、咄咄逼人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她都能把天骂回去,如今她却在他面前流泪。

    宇文柯僵着身体像兄弟一样把手臂搭上欣颖的肩膀,安慰道:“有什么好难过的呀,大不了以后我带你进宫见他不就好了吗。”

    欣颖抹抹眼泪,执拗道:“你这傻子!你都要去南疆的封地了,我作为你的丫鬟定要随你去,介时我哪里还有时间见我主子!”

    “我只是有个想法,皇上不是还没有批准嘛,若他真的允了,大不了我再把你送回去呗。”

    宇文柯好心安慰欣颖,欣颖却突然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我这性子在宫里只能给主子添乱,与其让主子陷入麻烦,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反正不在主子身旁哪儿都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宇文柯纠结地搔着头,犹豫着小声道:“其实……其实我觉得你挺好的,除了有些泼辣……只要你能改的话肯定很多人喜欢你。”

    欣颖吸吸鼻子,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宇文崇信誓旦旦地应允,话一出口便又后悔了。

    可欣颖这次却没有抓住宇文柯的把柄调侃一番,懦懦道:“我一直都是这般样子,若我日后做得不好你可不可以提醒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宇文柯对于欣颖语气的转变有些不适应,愣了半晌才答傻笑道:“当然可以。”

    “一言为定。”欣颖抬起头望着宇文柯,伸出小手指。

    宇文柯轻笑,同样伸出小指勾住欣颖的手指。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和煦的微风吹拂过少年们稚嫩的脸庞,掠过树梢簌簌沙沙,几片落红翩然而坠,美妙而又绚丽。夕阳的光芒从西边的天际温和铺陈在这凡尘俗世,万般青涩美好的情意都将被镌刻在这缥缈的流云与彩霞中随风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bg只是为了情节地铺垫,不会涉及太多,但是还会有,毕竟这是耽美文_

    感谢20位收藏的亲,评论却很少啊,按照我的经验来算,文章一完结马上掉收藏= =

    亲们不要辣么无情哇!

    ☆、无可奈何

    宇文崇背着千寻走在回宫的路上,彼时已至黄昏,街道上的人三三两两,步履匆匆,小贩都收起摊子将要回家,原本喧闹的集市安静了不少。

    “皇上,我们就这样不辞而别真的好吗?”

    宇文崇不甚在意:“小孩子的事我们就别掺和了,任由他们去吧。”

    千寻仍是担忧,“皇上,这可不妥,欣颖只是随我的侍女,出身卑微,性格又好强,怎么能服侍好柯王爷呢?”

    宇文崇摇头轻笑道:“依我看来他们俩相处得挺好的,柯儿向来沉着冷静,如今却也有被人压在头上,气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实属难得。再说柯儿是我的胞弟,再怎么样我对他也是信任的,把欣颖放到那我也放心不少。”

    宇文崇这般说,千寻也不好再反驳什么,只好道:“还是皇上有心。”

    而后两人一阵无言,宇文崇好像有沉重的心事,一路上低头蹙眉,面色肃穆,千寻也都不知该说什么来打破沉寂,以至于回宫的路显得漫长无比,乏味得千寻竟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终于行至皇城门前,守门的侍卫被刻意支开,门前空荡荡的,高新站在龙辇旁早已等候多时。

    宇文崇走近,龙辇的帘子被从里掀开,一位身着明黄龙袍,与宇文崇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走出来。

    宇文崇笑道:“当了一天的皇帝感觉如何?”

    七灯撕下脸上的□□,叹道:“还是江湖快意悠哉,草民过惯了不受拘束的江湖日子,实在受不了宫廷沉闷的气氛。唉,草民还真是没有当皇帝命。”

    宇文崇轻笑道:“这点我早就看出了了,要不然还会放心让你做我的替身?”

    七灯把身上的龙袍脱了下来还给宇文崇,“皇帝这种至高无上的地位还是由您来享受吧,草民无福消受。”

    宇文崇把熟睡的千寻轻放到龙辇上后,与七灯对换了衣物,又变回了威武严肃的帝王。

    高新寻问道:“皇上,先回贤阳殿还是?”

    宇文崇拿起龙辇里备好的薄毯蹑手蹑脚地为千寻盖上,顺带察看了千寻红肿的脚踝。宇文崇微微一碰,睡着的千寻便皱起了眉头,宇文崇忌惮着不敢多动,道:“先回贤阳殿,再去请个靠得住的御医到贤阳殿,别闹太大动静。”

    到了贤阳殿,宇文崇准备抱着千寻下去,谁知宇文崇才刚抱起,千寻就醒了。

    千寻长长的眼睫轻轻煽动两下,随后眼帘便簌然打开,一双明亮璀璨的眼眸盯着宇文崇一动不动,不知是真醒了还是在睡梦中。

    宇文崇抱着千寻逐步走进殿内,对千寻道:“到家了哦。”

    宇文崇说的是家,而不是宫。家与宫大相庭径,家是温馨的,平凡的,幸福的,给人一种依靠。而宫,它只是一座冰冷的宫宇。

    千寻眼珠转了转,好像刚回神似的,诧道:“皇……皇上。”

    宇文崇把千寻到床上,调笑着刮了刮千寻的鼻梁,“小懒猪,才这么一会都会睡着。”

    千寻无从辩解,羞赧地低下头。

    宇文崇坐在床沿边,把千寻受伤的脚放到腿上,缓缓褪去鞋袜,千寻肿得如包子的脚便完整地展现在宇文崇面前,心里对西门雪的厌恶更深了一分。

    “待会御医就来了。”

    “皇上,没事的,不过是崴着而已,涂些跌打药酒过些日子便好了。”

    “还是看看较好,这么关键的部位,万一落下毛病就不好了。”

    来的御医叫钟竹水,留有半长的山羊胡子,两鬓斑白,大约花甲之年,家中四代都为御医为朝廷效力,却都没被重用,所以关于钟家的流言蜚语也很少。

    钟竹水被传来偏殿,还以为是给哪位不得宠的妃子看病,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也在此。

    钟竹水忙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只是一名小小的御医,哪里愿意深究深宫中剪不断理还乱的复杂关系,只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宇文崇道:“平身吧,千寻的脚踝崴到了,你过来给他看看。”

    钟竹水恭敬地低着头上前,仔细地看了看伤处,却不敢伸手摸。

    片刻后,钟竹水道:“伤着了经,还好没伤到骨头,用草药敷上几月便好,期间最好静养不要下地。”

    宇文崇道:“你回去配最好药拿来给千寻用,知道了吗?”

    “是。”

    “若是有人问起,你怎么答?”

    “有一位看守后宫的侍卫脚受伤了……”

    宇文崇很满意,道:“下去吧。”

    “臣告退。”

    钟竹水走后,宇文崇对千寻道:“你脚不方便,过几日的秋猎就别去了,好吗?”

    千寻闷闷地点点头,他还盼望着能在秋猎上看到宇文崇的英姿飒爽呢。

    宇文崇有些好笑,“不就是个秋猎,用得着垂头丧气吗?好了好了,到时我再想办法让你去好了吧。”

    “嗯。”

    是夜,宇文崇把七灯秘密召到御书房内。

    “不知皇上又有何贵干呐?”

    宇文崇并未停下伏案疾笔,直接开口道:“之前在外面不方便,朕还没有清楚七灯大侠当了皇帝一日的感想呢,不知大侠是否只顾着享福了?”

    “皇上说笑了,草民哪有那个胆子呐。不过感想,倒是挺多的。”七灯话里有话,一看就知道有戏。

    “那不知七灯大侠可否说来予朕听听,朕这个戏中人还不知有何好戏呢。”

    “既然皇上要草民说,草民就大言不惭咯。”七灯道,“皇上演的是一出提线木偶戏。”

    宇文崇提笔的手一顿,诧异道:“哦?提线木偶戏?何出此言?”

    “提线木偶戏表演时,人在幕后一边用绳子操纵木偶,一边演唱,并配以音乐,人虽没有有直接碰到木偶,木偶却也能跟着手动。而对于皇上而言,间接操控着木偶的,便是宫里的侍卫,演唱的是各位图谋不轨的大臣,悦耳的音乐嘛,就属婀娜多姿的贵妃了,而那最重要的幕后人,想必皇上心知肚明。”

    宇文崇蹙眉深思着七灯话里的意思,眼光冰冷,嘲讽道:“这还真是一出丰富多彩的木偶戏啊。”

    七灯笑而不语,只是点到为止。

    宇文崇转念又一想,问道:“你可否听过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楚水门?”

    “嘁,江湖四大门派?不过几群小小的山贼聚族而居形成的三流九教的罢了,哪里能称得上大门派。”

    听七灯这般说,宇文崇不免也觉得好笑,看来那几人所说的皆是夸大其词,楚水门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

    “那你可知道威虎山在何处?”宇文崇对今江湖事鲜有耳闻,与其费功夫到外头打听,还不如直接问七灯来得方便。

    “威虎山就是皇上之前所问的楚水门的聚居之地。”七灯话峰一顿,不怀好意地看向宇文崇,“皇上这么刻意打听楚水门,可是有何特殊的意图?”

    宇文崇不语,七灯又道:“听说楚水门门主的女儿倒是个难得的美人胚子,性格骄傲放纵,许会给皇上带来与文静的纳兰公子不一样的趣味呢……”

    宇文崇忽然绷紧手掌猛然一拍案桌,案桌上的笔墨纸砚都不禁为之一颤,沉声道:“七灯,你虽然是江湖之人,不过这皇宫还是有规矩的,有些话说出口是要承担后果的。”

    一提到西门雪,宇文崇就没来由地想发怒。

    “呵。”七灯饶有趣味地一笑,“草民告退。”

    最是无情帝王家,看似多情的帝王的确又很薄情。

    贤阳殿内,千寻跛着脚站在窗边的案桌旁,手伸入盆中沾了些水撒向还未出新芽的牡丹花,心里期盼着它快快长大,开出像家乡一样美丽无暇的小花。

    “这么些天浇了这么多水,怎么没见一点动静啊?”千寻身后蓦然响起一道声音。

    回头一瞧,果然是宇文崇,千寻忙要屈着身子请安,心里不免有些惊讶,宇文崇一般是不会连续在他这儿过一整夜的。

    宇文崇两大步就走到千寻跟前一把把他横抱起来,直奔床榻。

    “脚还有伤怎么就下地了呢。”虽是在责怪,语气却温柔下来。

    “只是浇个水而已,并不远,无大碍的。”

    宇文崇把千寻放到床上半坐着,自己也顺着躺在了他的腿上,双目紧闭,眉宇间全是倦色。

    之前宇文崇得了七灯的暗示,特意暗中全面调查了一下宫中侍卫的底细,才发现不仅是侍卫,连潜伏在暗处的暗卫都是齐辉的亲属,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宇文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趁齐辉不在,得赶紧把人里里外外换个透才行,可是能让自己信任的人又往哪来呢?

    这问题还没想通,又听闻后宫出了乱子,齐霜和玉枝两人在后花园为了一枝花大打出手,齐霜失手把玉枝推入湖中,事后两人都来和他诉苦,弄得宇文崇一个头两个大。

    “千寻……”宇文崇迟疑地喊道。

    “嗯?”千寻知晓宇文崇心情不好,乖乖地静坐一动不动。

    “帮我个忙好不好?”宇文崇睁开眼,眼里全是红的血丝,他心中的无奈与挣扎全写在俊逸的脸上了。

    千寻眼角弯弯,笑着说:“臣愿意为皇上效劳。”

    宇文崇坐起身从衣袖中抽出个小罐子,这是他专门向钟竹水讨的,里面装的是迷魂蛊,能够迷人心智,是江湖中制作傀儡常用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跌倒谷底,感觉越写越差,唉

    感谢22位收藏的亲,在家闷得想屎了(?Д?)?

    还在看文的亲亲随便评论下呗【本歌委屈含泪对手指

    目前在写28章,亲们放心追吧,希望在开学军训前更完啊,然而没多少天了Σ(?д?lll)

    ☆、日暮归途

    一夜,醉得糊里糊涂的杨鸿又借着看守的宫门的空子溜到了千寻那。

    杨鸿是上司,普通的小侍卫哪里敢拦他,识相地放他进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杨鸿是真的喝大了,走路踉踉跄跄的,好像虽时都会摔倒在地,最后直接趴伏在贤阳殿门上冲着门傻笑道:“小美人,快出来。”

    贤阳殿还有灯火摇曳,说明千寻还未睡。

    “小美人快出来吧,跟着爷,爷让你吃香的喝辣的,哪用像这样独守空房,你一定很寂寞吧,啊哈哈哈哈……”

    杨鸿使劲拍打着门口,继续道:“小美人,别不识抬举,等我表哥推翻的皇帝,爷就是个大官,你若从了我,到时我什么都答应你……哎……”

    门口突然被打开,大半个身子靠在门上的杨鸿不禁往前扑去,酒酣变得迟钝的杨鸿愣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已经与地面亲密接触,忿忿地爬起来嗤鼻咒骂。

    当杨鸿看到坐在床上的千寻,又开始胡言乱语:“嘿嘿嘿……小美人你终于舍得开门啦……”

    千寻像是刚沐浴完,只穿了件白色的单衣,发丝还不断滴着水,殿内雾气氤氲,在杨鸿眼中简直就像个天上掉下来的仙儿。

    “杨大人,请问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千寻的声音轻轻柔柔,听得杨鸿心中好像有狗尾巴草在挠,痒痒的。

    “我……我……”在这关头,杨鸿却语无伦次起来,面上猥琐的笑脸狰狞不堪。

    杨鸿猛然上前一步打开双臂要把千寻搂在怀里,千寻像是早有准备,一个枕席就砸了过去。力气不大,但对于喝醉酒重心不稳的杨鸿来说有些威力。

    杨鸿虽然被砸得倒在地上,却很是乐意,“小美人别淘气,给爷抱抱,爷想你了……”

    杨鸿一张口刺鼻的酒气便扑面而来,千寻不喜那味儿,皱着眉头巧妙地躲开杨鸿不怀好意的触摸。

    “哦……我知道了……美人在玩欲迎还拒,我也喜欢霸王硬上弓……咦嘿嘿……”

    千寻不断退后,直到缩到床角内再无退路。

    “这下不能躲了吧……”杨鸿发出阵阵荡笑,作势就要宽衣解带。

    “等等……”千寻急呼。

    “怎么了?美人还有何要求?”

    “我们喝酒吧……”

    “喝酒?喝什么酒啊,你一定比酒还香甜……”杨鸿说完不有分说要扑到千寻身上。

    千寻握紧了被子下的匕首,若是杨鸿真的过来他一定会一刀捅进他的心窝。

    然而当千寻准备要动手之时,杨鸿却在这时颓然倒下,一身明黄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千寻的视线。

    “皇上……”千寻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下来,他脚不方便,根本不好对付杨鸿,却又不愿让杨鸿碰到自己。

    宇文崇朝被打晕倒在地上的杨鸿发气般的踹了几脚,忙坐到床边担忧地问:“还好吧?”

    “嗯。”千寻点点头,“臣还没找准时机下蛊呢……”

    “没事。”宇文崇把缩在角落里的千寻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背脊。

    口口声声发誓要好好对待千寻,却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千寻,真是两面不是人。

    宇文崇撬开杨鸿的嘴,从罐子里钳出一条一寸长拇指宽的白色蠕虫放到杨鸿脸上,蛊虫自个找着方向爬进了杨鸿的嘴中。

    半晌后,杨鸿突然浑身抽搐,两眼泛白,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又过了半晌,杨鸿才停止挣扎,睁开的眼睛也是呆滞无神的,面部僵硬得像个木偶。

    宇文崇小心翼翼地靠近杨鸿,沉声道:“起来。”

    杨鸿像是个器物般动作僵硬,却还是慢慢地起了身。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

    “是,主人。”

    宇文崇又拿出个香囊在杨鸿面前晃了两晃,杨鸿的神色渐渐变回了常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宇文崇勾了勾嘴角,齐辉,我一定让你死得比我还惨。

    秋猎如期而至,按照常年皇帝都会带着各位大臣和妃子到京郊的行宫驻扎,然后举行秋猎大赛,然而今年,皇帝却改主意了。

    “高新,你下去传令召告天下,今后的秋猎所有人都可参加,再按照狩猎的数目依次排出名次,名次越高者奖赏越多。”这是宇文崇斟酌再三而决定的,这样既可以完成秋猎,又可以借机选举武力高强者,再纳入麾下。

    出发之前,宇文崇却莫名接收到了宇文柯的求见。

    宇文柯站在下堂双手呈上几封信函,道:“皇上,这是一位老者托臣交付于您的,他指明是皇上亲口说的,还道事情紧急,臣不敢怠慢,自当立马奉上。”

    宇文崇愣了一会才想清楚是玉峤,难道这么快他就抓到了方成明的把柄?

    宇文崇把信函打开,里面只是单薄的一张纸,上边两个潦潦草草的“秋猎”,看着那两个字,宇文崇一时迷糊起来,玉峤是想要表达什么呢?

    “皇兄……”宇文柯站在下堂支支吾吾,尴尬地问:“请问那个……那个纳兰公子……会去秋猎么?”

    问这种事情怎么说都不妥吧,可是想到欣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宇文柯心里一阵无奈。

    宇文崇眉毛一挑,“怎么了?你倒是在意他起来了。”

    宇文柯忙摇头,辩解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是……是欣颖。”

    宇文崇缓缓踱步走到下堂,饶有趣味地看着自个皇弟,蓦然发现他腰间一个煞了浑身气质的荷包,上面有一朵牡丹,那扭曲的畸形图案,一看就知道是粗糙地缝纫术缝出来的。

    宇文崇调笑着拍拍宇文柯的肩膀,“兄弟,不错啊,这么快就把别人追到手了。”

    赠送荷包,在司昭国就是爱慕之意啊。

    宇文崇心血来潮,一回到贤洋殿就缠着千寻给他缝一个荷包。

    “皇上若想要荷包的话不是有很多人抢着给缝么,臣身为男子又不会缝纫之术,缝出来怕皇上嫌弃。”

    宇文崇却像一个孩子撒起娇来,险些在千寻面前打滚,“不,我就想要你缝的,缝出什么来不重要,情意在就好。”

    千寻拗不过,只好先答应。

    “皇上怎么还不走,队伍不是快要出发了么?”秋猎一般是皇帝带着禁卫军走在最前头,后宫家眷什么的都是跟在后头。

    “已经有人代替我在龙辇里了,不用操心。”

    “七灯?”

    “不,我催动了迷魂蛊把杨鸿迷住,让七灯把他易容成我的样子,还让他刻意学学我的动作和我的姿态,有高新在一旁守着,应该不会被发现。”

    对于玉峤带来的消息,宇文崇始终不敢放下戒心,料想秋猎之事一定会有事端,为了安全起见,宇文崇还是决定让杨鸿当这个替罪羊,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也算是杨鸿罪有应得。

    “脚上的伤好点了么?”宇文崇把千寻的脚抬起,好像没有之前那么肿了。

    “每日都有皇上监督上药,就算是废了也要好起来了。”

    “怎么净说些不好的话。”宇文崇弹敲了一下千寻的脑门,千寻吃痛无辜地揉着脑袋。

    宇文崇又问:“会骑马么?”

    “皇上忘了臣幼时可是随军打过仗的人,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只是臣如今脚不方便罢了。”

    起初千寻还不太懂宇文崇的意图,直到身体随着奔驰的俊马而上下起伏,迎面的微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千寻身体微微向后靠便是宇文崇宽阔的胸膛,似乎还能感受到砰砰乱跳的心。

    两人共乘一马,驰骋在羊肠古道上。

    “感觉如何?”宇文崇坐在千寻身后,一手环着千寻的腰一手甩着马鞭,时不时在千寻耳边轻言轻语。

    “很惬意。”千寻微阖上双眼,和煦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脸上,柔和的暖风轻抚过面上的肌肤,青色的衣袂随着飘扬,脸颊突然被一个湿润温暖的物体覆上。抬眼,便是宇文崇得逞地笑容。

    “你这副享受的表情我会忍不住的。”

    千寻耳根一红,眼神闪躲忙把头低下。

    宇文崇轻笑,把下巴搭在千寻的肩膀在他耳边阵阵吐着气,看着千寻耳根的绯红蔓延至双颊,忍不住把千寻白嫩的耳垂含入嘴中。

    宇文崇的手越揽越紧,千寻感受到某个坚硬的物体正气势汹汹地抵着他的后面,才求饶地小声喊道:“皇上……别玩了……这可是在马背上……”

    马儿还在纵情奔腾,古道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千寻不免有些担心宇文崇当场兽心大发。

    “马上才更刺激不是吗?”宇文崇眼里有些腥红,显然是欲念上头。

    马上的颠簸致使那物不断摩擦壮大,千寻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深沉难耐。

    古道转角是个岔口,宇文崇扯着缰绳指挥者马儿走进了窄小寂静的小路,小路连同的是一片小竹林,幽深静谧,乍闻似乎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唔……”千寻的头被宇文崇强硬地扭转,宇文崇低头就是个水□□融的深刻缠绵。

    千寻挡开宇文崇欲扯下自己腰带的手,从齿缝中艰难吐出几个字:“崇……不行……”

    “放心,这鬼地方没人的。”

    宇文崇环住千寻的腰身猛然一个翻转,两人双双滚下马来。宇文崇借力让千寻趴在自己身上,没让千寻感到痛。

    宇文崇迅速脱下了身后的狐裘披风铺在布满枯叶的地上,把千寻放了上去,自己也压了上去。

    千寻斜眼看到西斜的日暮,小心提醒道:“崇,我们要赶上大队伍的……”

    宇文崇从千寻的锁骨一路向下舔舐,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所以,你可要加把劲咯。”

    僻远幽林,晚风轻拂,翠竹摇曳,细不可闻的哗哗流水夹着嘤嘤鸟鸣,不经意间好像还能听到令人面红耳赤地低吟从深处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污了一脸……

    感谢23位收藏的亲,看文的亲评论一个呗,评论的亲瘦十斤,颜值加二十(⊙x⊙;)

    突然发现人/皮/面/具是禁词?因为本歌有强迫症要保持更新的时间一样,所以就不改了,看文的亲知道就好了。

    ☆、神志不清

    宇文崇颇为粗鲁地把千寻翻了过去,让他面朝地,把千寻的手腕都拧红了,被亲吻的肌肤也隐隐作痛。

    在这荒郊野岭也没什么润滑之物,宇文崇也没犹豫便直接挺了进去,千寻痛得直打颤,宇文崇却闻所未闻,只顾着发泄。

    千寻对于这样的宇文崇有些陌生,强撑着说:“皇上……崇……疼……”

    宇文崇依旧半分反应也没有,麻木地进行一个动作。

    千寻勉强地转头看向宇文崇,发现他眼中腥红狠厉,刚毅的脸上神情凛冽,与上一次的深情截然不同,与其说是意乱情迷,千寻倒觉得他异于反常。

    千寻心下一动,反手抚上宇文崇搭在自己腰上的手,顺其自然地与之十指相扣,趁他不注意悄悄扣上他的脉门。真气游走,千寻一探便料想宇文崇被人下了某种让人兴奋的药,现下的宇文崇并非平日的宇文崇。

    千寻双腿打颤,难受地抓紧了身旁的衣物,心想要让宇文崇快些恢复神智才行。可宇文崇的力气比他足,他的脚又受了伤,千寻尝试挣开却被他压得更紧。

    “额……”宇文崇突然加大攻势,千寻猝不及防,忍不住从牙缝中吐出低吟,浑身发软,无力地颓下身来,不经意瞥到宇文崇身后装水的皮囊,许是刚才两人倒下马时不小心带落的。

    “换……换个姿势……”千寻说,随后主动转过身抬起腿扣上了宇文崇的腰。

    千寻的主动让宇文崇更加心潮澎湃,直接把抱到腿上痴迷地抽动。

    千寻一只手环住宇文崇的脖子热情地与他回吻,一手趁机伸长去够那皮囊。

    “哗——”冰凉的清水从宇文崇的头顶簌然流落,犹如在炽热的烈火中烘烤,燥热得心烦意乱的宇文崇霎然一愣,扬手便把千寻手中的皮囊抢走扔向远处,挥掌便是一个巴掌。

    千寻条件反射抬手格挡,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惶恐让宇文崇心中一刺,手掌临近却硬是没打下去。

    宇文崇顺势向下看那一片狼籍,千寻碧青色的外衣不知何时被垫到了身下,上面星星点点韵染着血样的颜色。

    青色的衣衫,血渍犹如妖冶的血色红花盛情绽放。

    皇上快走!后面的追兵跟上来了!

    皇上,母妃常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只要您悔改,定都可以重新来过。

    皇上,小心!

    箭矢急窜,划破长空笔直刺入,骨肉撕裂的声音竟如此地刺耳。

    宇文崇心中蓦然一痛,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扣住了他的心脏,呼吸都发促,哑声喊道:“千寻……”

    第5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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