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节
极度沦陷 完结+番外 作者:琉璃秀
第11节
王楠在曼哈顿待了将近一星期才返回，周逸文都要哭了，有任性员工的老板伤不起啊，可，谁叫她是王楠呢？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王楠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她是部门经理没错，可还有一个身份是董事呢，有权任性，就这么简单。王楠一直担心王妙芝会有什么对付她或者章清玄的举措，一直提心吊胆，可一直风平浪静，她的心里反而像那只一直没扔下来的靴子，难受得紧。
其实王楠猜得没错，王妙芝还真做了什么，无果而终而已。她在王楠坚定地表示要跟章清玄在一起后没多久就返回法国了。四月的法国天气很好，阳光梦幻轻盈，大片大片的绿色农田和庄园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王妙芝在这种愉快中，忽然就兴起了再去回一回章清玄的念头，她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当下就飞去了曼哈顿。可与法国美妙的天气相反的是，曼哈顿的天气糟糕极了，大雾，下雨。航班半途逼返，中转站停滞了十多小时，王妙芝不怎么迷信，可也不由得产生了出师不利的不美念头，在贵宾休息室里，有一对情侣小声压抑地在吵架，王妙芝冷眼旁观，忽地有些意兴阑珊：见到了章清玄说什么？甩支票让她滚？未免太低格调。她也没想过这招，她只是很好奇，王楠到底迷恋她哪点？让她这么不顾一切地反抗自己。
所谓的恋情，就是越有人拦阻越是让人想飞蛾扑火的东西，王楠既然喜欢扑火就让她扑吧，等她哭着回来她也不会同情她的。
于是王妙芝在中转站就回去了。完全符合“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的高人范儿——当然，这种因为被天气打败的有点丢脸的事她才不会对人说。
这一切，王楠和章清玄自然无从得知。
王楠在思考去美国生活的可能性，章清玄在努力赚钱，他们网站的点击量下载量日趋见好，可这远远还没达到她的期望，这时候，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地宣传自己的机会出现了。
这机会，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哈佛女篮队外出打友谊赛归途中发生车祸，虽则性命无忧，但半数以上的主力球员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短期内恐怕无法上场打球。这下篮球队别说垫底了，能不能出赛都成问题。篮球队赞助人，也就是前不久章清玄当替身拍摄的那支运动饮料的生产商人的老史密斯差点没疯掉，这下，赞助商品牌名字出现率降低，减少了宣传效果不说，连之前推出的“我努力我能够“广告也会变成一个可笑的笑话，他甚至能设想到那些嘲讽的声音“我努力，我能够——不上场”……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形，老史密斯发出哀叹，要不是跟篮球队教练老杰克有些情谊，他也想挂靠名校获得一下名牌效应，他也不会投资一支不知道多少流的校篮球队了，结果好了，一切打水漂不说，可能还要惨遭攻击。史密斯感觉真是太悲惨了她的女儿，也就是章清玄当替身的那位主角蒂娜也很关心自己拍的广告效应，她听说篮球队出事也陷入了愁绪，然后她很快想起了给自己当替身那位——
“爸爸，你可以请那个替身啊，她很厉害。她也是哈佛的啊！”她那样对老史密斯说。老史密斯眼睛一亮，也想起章清玄那个漂亮惊人的扣篮，事实上，广告播出后，新产品成功获得了很大程度上的关注这个漂亮的扣篮功不可没，他当时在拍摄现场，可清楚知道那不是后期人工合成，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个漂亮厉害的模特在篮球场上蹦蹦跳跳肯定比一群五大三粗的运动员蹦蹦跳跳美观、引人注目不是？适当地炒作一下，未尝不会引起另一波关注热潮。退一步来说，就算成效不怎么样，也总不会币现在坏不是？
老史密斯立刻赞同了女儿的想法，并且火速给亚历山大去了电话，亚历山大自然不敢答应她，把意思转达给了章清玄——
章清玄接到电话，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当初在拍摄现场刻意炫技的目的达到了。她从接到工作就把就把主意打在了篮球队上：美国一年一度的大学篮球联赛可是连nba都得让道的盛事。这样的盛事自然是宣传自己、推介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所以，她刻意地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这是为了诱篮球队注意自己。而她当时之所以拒绝，一，她的游戏还没有开发完成，二，球队体制那会儿健全——“可有可无”和“临危受命”意义和性质可是完全不一样。当然，如果球队无事，她自然会另外想办法，但现在机会送到跟前，自然也就犯不着费心思了。章清玄同意加入篮球队，但要求和篮球队的教练和老史密斯“谈一谈”——
章清玄自然把“谈”的内容跟他交代了：她想通过免费给篮球队打球的方式换取获得宣传自己和朋友开发的游戏的机会。至于佣金她会适当地补偿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认为这跟介绍工作性质不一样，他只是个传话的，再且，如果章清玄成功了，对他也很有好处，钱不多他也就无谓斤斤计较，倒不如保留这个人情日后大家更好合作——
“嘿，小姑娘听着，这样不算什么。你毋需给我钱。好好干，我会坐在电视剧前替你加油。”他这样拒绝了章清玄给他付佣金的提议，后来他无数次庆幸自己英明睿智的决定。
章清玄谢过她，然后去跟老史密斯和篮球队教练老杰克“谈”了。老杰克看过她的现场发挥认可了这个老朋友推介的人选，而老史密斯则是对章清玄想在自己身体上打上自己研发的游戏地址的条形码出场有些犹豫，但很快被章清玄说服了，毕竟人家给你免费打球，你总得个人家一点好处，人家拍摄一个广告一小时就一千美元了，这篮球队训练时间加上赶场地时间加上赛时，说起来还是他赚了。况且，成功了是一个话题，失败了，他也没什么损失，便是有人主意到了，也只会认为是个人行为。于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于是，章清玄成功的加入了篮球队，并确保了首发位置。因为之前有个接触，大家对她还有印象，都对她加入表示欢迎，就算有些人觉得她趁火打劫，但教练和赞助商都没意见，自然也轮不到她们来说话，何况，这并不是什么掩掩藏藏的交易，人家大大方方拿出来交易，她们要是用来说嘴反而显得小气低b格了。
除了那黑妹子雪梨外。
于是章清玄除了上课，有时候课也不上的，推掉了所有活动、工作，开始了紧密的训练。事实上，在联赛前，规矩是禁止球队集训的，但这也不过是明面上的规矩，私底下，那支球队不是抓紧时间紧密集训的？
老杰克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中国人“还可以”，随着接触的深入，想法改变了。他教过的最勤奋认真的队员也比不上她，她每天是最早到训练场地，最晚离开的，一个动作，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反复做上几百次，而且，做完这些辛苦的训练，她还会留下来收拾，把明天需要用的场地清扫干净，把几百个篮球归整好备用，就好像那些新人做的一样……
天资出众的不少，勤奋认真的更多，刻苦耐劳的也不在话下，随便一个球队一抓一大把；可天资出众还勤奋认真还刻苦耐劳的人，真不多见。而章清玄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的存在，甚至打动了其他队员，她就是一个榜样，把原本松散甚至绝望的球队不知不觉间凝聚起来，大家不再怨天尤人甚至自暴自弃，就连雪梨这个刺头也认真起来了，这个有野心的中国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取代黛西的位置成为队伍的核心人物——
野心！
对的，是野心。这是老杰克对明码实价要求交易的章清玄的评价。可是他喜欢这份野心，或者说，现在的他们的球队很需要她的这份野心，因为她越是有想要出人头地的野心，球队才越有胜利的希望！
他，球队，都太需要一份显赫的胜利了！
章清玄没想太多。胜利固然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不会自傲到认为那是必然的。她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拼搏——
很快，第一场比赛来临了。
第62章
第一场，对史提芬理工学院。
此校名不见经传，但球队赫赫有名，向来以野蛮著称。第一场就对上这么一支球队，负责抽签的助教小唐尼觉得自己的手气真是臭得可以——
“姑娘们，加油！”他只有这么一句话可说了。而老史密斯则在叮嘱“初次上场”的章清玄：“小心些，不要跟她们硬碰硬。”他对章清玄抱有很大希望，自然不希望她受伤出事，章清玄笑了笑，后来老史密斯想起那笑，总觉得别有深意——
“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那场颇为激烈的赛事，或者说战斗（？）结束后，老史密斯想起她那笑，总疑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后面接的到底是“努力不挨揍”还是“努力揍人”。然而不管不挨揍还是揍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赢了，那些倒在篮球场装死的家伙谁理她们！换句常年挨史提芬学院揍的篮球队的话来说，那就是揍得好！
史提芬学院没将她的对手放眼里，虽然摆出了主力的整容，但傲慢轻视姿态显然而见，这是当然的，谁叫哈佛女篮万年垫底？更何况，她们前段时间还出了车祸，能凑够人数上场都不容易了，还开打？挨打吧？所以，史提芬学院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屠杀的打算上场的，但很快她们发现，弱鸡队也并不是那么弱鸡，她们阵形灵活，配合流畅，节奏明快，最主要的是，她们有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投篮中率几乎百分百的家伙，篮球只要传到她手就是得分、得分、得分，简直叫人发狂。到最后，她们别说屠杀了，根本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操！”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史提芬学院篮球队长康丽愤怒地将刚擦过汗的毛巾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出离愤怒的表情表明她已经在爆发边缘了；他的教练安斯卡冷眼旁观，冷笑道：“我警告过你们，不要轻视敌人的！这就是轻视对手的下场。下半场，贝利，你负责盯住那个中国人，不要让篮球到她手里；安和米利负责中场接应和掩护。不要急，很有很多时间，她们不是你们的对手。”安斯卡自然知道自己的篮球队长和队员们想做什么、会做什么，然而他不在乎，只要胜利即可，故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警告了康丽的轻敌，就开始布置策略。
于是，短暂的中场休息过后的下半场，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开场不到十秒钟，哈佛的前锋丽就遭到了一记黑脚，她当即倒在了地上，随队医生上前察看，给上了喷雾药剂，建议下场休息，老史密斯不得不换了一名替补队上上场。而史提芬理工跟前卫发生龃龉的后卫则只是得到一句口头警告，这倒不是裁判不公或者黑幕，因为激烈的篮球运动就是这样，有时候人们无法清楚知道那到底是自然发生还是刻意人为造成，在无法判定的情况下，裁判给了口头警告，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理工学院的恶名——
而丽的受伤仿佛是一个讯号，队员们陆续受到袭击，就算有些行为被判为恶意行为而让哈佛获得发球权或者罚球，然而那并没有什么用。老史密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队员受到不同程度的暴力对待，而章清玄，自然是不那么友好招待的首选——
可是理工队明显错估了这个甚至不到她们肩膀的灵活中锋了。对方在她们跟前显得那么矮小软弱，可是，她的拳头很硬。贝利是负责缠住她的人，康丽下了“干死她们”的指令，她自然也会趁着这样那样的机会下手，只是她一直没能得逞。第一次，她的手还没碰到对方腹部就被握住了，那握住她手的力道差点没将她的骨头捏碎，但对方很快就松开避开她了，她以为自己是错觉，第二次，她想借着交错身躯还背对裁判的之际给对方一拳，可是她的拳头还没碰到对方衣角，对方的拳头已经砸在了她身上，速度之快，甚至让她找不到控诉的机会，因为在她感觉到痛继而弯下腰之前，对方已经离她十万八千里了，她提出控诉只怕会被无视还会被认为是污蔑欺诈，她只能强撑着，但腹部的疼痛让她脸上冷汗连连，她第一次知道拳头砸在身上可以这么痛，以前砸别人身上，她只觉得痛快。
“你怎么了？”康丽首先发现了她的异状，贝利摇头，但最后痛得捂着腰蹲了下去。教练叫了暂停——
“那个中国人打我。”贝利这才说了实话。
康丽立马喷火了，“等着，我会给你还以颜色。”
“她……”贝利犹豫着，到底没说出她很厉害这种让康丽怒火的说话。“你小心些。”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告诫。
康丽冷哼一声。
而另一边，老史密斯也在发愁，他觉得不能让对方继续这样下去，这样会把他们的队伍拖入绝望，可面对理工队那样的暴力队伍，除了打一场架，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不由得将深思的目光放在看起来唯一“完好”的章清玄身上，而章清玄则在看被黑脚了的丽的脚，已经肿起来了，“你没事吧？”她问，丽摇了摇头。
“怎么能没事，没看到她的脚肿起来了吗？”一旁的雪梨暴躁地叫嚷起来，“喂，中国人，你不是很擅长下黑手的吗？她们下黑手，你不能想办法下回去吗？难道你就指挥对我横，对别人横不起来。”
章清玄笑了笑，一点也没受对方暴躁语气影响，而雪梨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皮笑肉不笑——反正她是这样认为的——“我叫章清玄。你可以叫我章。我有名字的。”
雪梨：“……”雪梨被气得翻白眼了。
“再且，我是善良人，你可不能教唆我！”
雪梨连白眼都无能了，你装你装你继续装！一旁的南希脱口而出，“对她们可不需要心慈手软。”言下之意，似乎也确信章清玄很擅长下黑手并且赞同雪梨的“反下黑手策略”。
章清玄耸了耸肩膀没说话。她是很擅长下黑手，可是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开口要求，她可不想建立一个“暴力”的形象。
老史密斯开口了，首先叮嘱雪梨：“听着，姑娘，你不能再被他们激怒，你已经二张黄牌加身了，待会她们一定还会诱你犯规，你不能再犯规了。你得想办法避开可能发生的诱导性行为——我们是来打比赛，不是来打架的！”然后叮嘱了几句其他队员，最后临上场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章清玄的肩膀；章清玄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上场了。
因为上半场打得很顺利，而下半场开场十分钟，双方净往干架上痴缠，所以下半场短暂叫停后，哈佛分数仍然领先。于是，“很擅长下黑手”的章清玄上场二十秒后，因为对手撞人获得了两次罚球机会，两球俱中，哈佛再领先四分；第五十秒后，康丽终于找到机会跟章清玄碰头了，“嘿，你很能作嘛！”趁着两人擦身而过，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拳头却趁机往她下腹去，章清玄惨叫着跌落地，速度之快，康丽的拳头甚至来不及收回，于是，所有人都看见她明火执仗的“黑手”了——
康丽呆眼了。她的拳头甚至还没来得及碰中对方的衣服。这婊_子是自己倒地的！而章清玄倒在地上，在别人看不到但康丽能看见的角度用口型回了句：彼此彼此！这让康丽勃然大怒，下意识的甩起脚就想踹她——
结果……康丽被愤怒的裁判直接罚落场了。
现在在场比赛人数变成了五比四。没了康丽的理工队实力明显被削弱，加上火力被压制，哈佛队很快拿回了自己的节奏，结局并没有太大悬念，哈佛以遥遥领先的分数拿了一城。在后来的比赛报道中，很多报纸都这样形容她们的第一场比赛：在哈佛女篮杀伐取胜的道路中，史提芬理工学院只是她们第一具垫脚的尸体。
当比赛结束后，理工学院的队伍在康丽的带领下愤怒地提前离场了，只剩下了教练助教尴尬至极地上前和史密斯和唐尼握手致意，老史密斯看在胜利者的份上，很有风度地和对方道别了。而队员们则回到更衣室更衣准备回校——
“这可真酷！”队员们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比赛，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场胜利，对于她们也来之不易，而作为大功臣的章清玄更是她们夸赞的目标，就连一向跟章清玄不对付的雪梨也表示了：“我得跟你学学——”学学怎么黑人还站在道德的高峰！
而章清玄知识低调地笑笑，深藏功与名。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往停车的广场去。结果，在大巴前被理工的人堵住了。对方来势汹汹，有些手上还拿着木棒，目的很明显：找人干架！
广场距离球场至少有十分钟，来不及叫人，她们只能迎战或者挨打，可是一旦发生打架事件，刚好不容易获得胜利的她们会被禁赛，而对方已经失败，明显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们自然也不能白白挨打，对方明显不会轻易罢休的类型，受伤了怎么继续下面的比赛，她们人数已经很堪忧了，再不能承受什么损伤损失，而对方明显算准了她们两难的处境，有恃无恐——
“要打架吗？”章清玄上前一步，“你们要找的是我，和她们几个吧？让其他人走。我们奉陪。”雪梨和黛西还有丽上前了一步，跟章清玄站在了一起，看起来真是要奉陪的样子，而其他队员则在老史密斯和小唐尼的催促下快速的上了车；康丽主要也是找章清玄出气，其他人在没在也就没所谓了，自然不会去管她们，可她也没好性情到慢悠悠地等她们安排好，在队员们上车还没上到一半就发难，她猛地冲上来，拳头就往章清玄脸上招呼，章清玄冷静地看着她，在她的手眼看就要碰中她的脸前，飞快地从背包侧袋抽出一个小喷瓶，然后以一种无比潇洒的杀小强的标准姿势，喷喷喷——
康丽惨叫一声，只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痛起来，眼泪无法抑制地飙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被章清玄一脚踢了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前后不过两秒。
就连上车的队员，也不由得看呆了一下。
那本来要跟章清玄作同样姿势的黛西三人也呆眼了。章清玄叹气，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喷瓶是她预先准备好的，里面装的不过是辣椒水，虽然碰触到会有些痛，但死不了人，洗洗眼睛就好了。这样的准备不过是为了预防理工队那出名的流氓风格，没机会用最好，就当是有备无患，结果就用上了。
她用喷瓶对着跟康丽站在“一线”，但现在已经明显退后半步的贝利她们说：“？”
她们队中的不知名的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康丽捂着眼睛大叫起来，“不要怕，她们不敢动手，打架她们会被禁赛，揍她们。”
章清玄大步的越过了理工队的人至她跟前，一脚踩在了她脸上，用力的碾，“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见？”
康丽只能发出悲惨的呜咽。所有人：“……”
这些事，章清玄自然不会跟王楠说。她只挑好玩的有趣的告诉她。王楠自然也不会天真的信以为真。她哀怨地表示没能亲到现场看章清玄打球不开心，章清玄哭笑不得，“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啊，可以看见你！”王楠小声的说，回去的日子里，她已经思念成灾了，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章清玄。
“你就这么想念我啊？”章清玄笑了起来，又低声道：“要不，王楠你搬过来？我们先租房子，以后，我再给你买大房子。”
第63章
想象是过于美好的诱惑。
王楠从以前就作着这样的梦：她和章清玄住在一幢美丽的房子里。房子是按照两人喜好装饰的，各有所好。早上，章清玄先她一步起来做好早餐，然后哄她起床刷牙洗脸，吃过早餐，两人黏黏腻腻的一同出门上班；傍晚，章清玄笑眯眯的来接她下班，两人可以一同去超市选购些肉类果蔬，然后回家做饭吃，或者她下班回家，章清玄正在厨房忙碌着，听见声音，探头出来，温暖地叫着她的名字，“王楠，你回来了？我在做饭，很快就好了。饿不饿？”她说饿，或者不饿，然后跟章清玄撒一会娇，待饭好了，就帮忙端饭端菜，吃过饭，她可以帮忙洗碗或者洗水果上盘，两人赖在沙发里看电视或者书，偶然塞一颗葡萄或者切块的石榴甜瓜到对方嘴里，兴起的时候，亲上对方的嘴，在沙发上□□；或者手拉手的出门散步……
王楠常常在这样的想法里不可自拔。以往，两人还没确定彼此心意，王楠也就只敢暗搓搓地想想，想完还不忘唾弃自己几句以示自己其实还是能看清现实的，随着表白过去，这一步也可以省略了，于是，念头越发清晰强烈，只是章清玄没提，王楠也没好意思主动提——就好像一般女人不会主动要男方求婚的道理一样，王楠在这方面跟其他女性一样有莫名的矜持感，当然，她并不是将章清玄定义在“男性”的角色上，这只是一个比如。简单来说，她就是有点口不对心。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王楠还是承认这点的。至于其他人？呵呵……得了吧，谁敢这样说她？！
现在，章清玄主动提出了，王楠美好的想法便如出闸的洪水、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嘴上说着“想想”，一转头，就疯狂的给王琳琳夺命连环call，她跟王琳琳表示想卖掉公司，她想去美国，她想跟章清玄在一起。王琳琳早有此料，况且，建立公司之初，她们就没想过长长久久地做下去，故而，无论是卖公司还是王楠去美国她都没多大惊讶，她诧异的是：“你妈能同意？”
“我跟她说了。”王楠的意思是跟王妙芝说了要跟章清玄在一起的事，但王琳琳理解成王妙芝同意王楠搬去跟章清玄同居，惊叹的来了句：“行啊王楠！”当初王楠还说“凉拌”呢没想到这么有行动力，“你怎么让她同意的？”
王楠发现两人的频道没在一起便没说话了，这事儿王妙芝还没知道呢，不过一旦她要卖公司的消息散播出去，估计就知道了。
王琳琳见她没哼声，便以为过程激烈结果惨重，暗叹一声王楠的胆气后便没追问了。她只说：“公司的事，你全权负责吧。我没意见。”
“我会买个好价钱的。”王楠说。毕竟王琳琳就剩下在她那的二成秘密股份这点家底了，她得给她攥点姑婆本。
王琳琳笑了起来，心里感叹人过得幸福，果然连性子也能变好，看，连王楠孤僻高傲的人也会替人着想了，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
她在华盛顿过得并不那么如意，心里憋屈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后来又因为王老太爷一直隔空阻挠她朋友的生意而恼火不已，她朋友做的是跟中国有关的进出口的生意，货物好几次被扣了，王家做的手脚，逼着她回去呢！王琳琳觉得她都躲到华盛顿了，还这样咄咄不休的，实在气人，她明白老太爷的意思，是说告诉她她离开了王家什么玩意也不是，随人拿捏，只有回去才是她最好的出路；可就算她回去、就算她嫁入周家，凭什么帮王麟？老太爷未免太想当然了。王琳琳现在只恨不得搞垮他。以前的朋友也不敢帮她，最后还是托了何公子帮忙，何公子又辗转托人这才摆平，王琳琳觉得再来多几下，别说人情债她还不起，就这番闹腾她也受不了。所以她很干脆地离开了朋友的公司，也是为了对方好。她在华盛顿找了份管理的工作，工作还不错，只是她内心其实一直苦闷，可是在听见王楠那句买个好价钱的说话一瞬间，她心情奇妙地好转——
“那拜托你了咯！”她轻快地笑着，“到时候我会专程跑到曼哈顿请你和章清玄吃饭的。”
“哼，稀罕！”王楠冷哼，王琳琳哈哈大笑，心情豁然开朗。
按照合同条款，公司股份持有者出卖或是转让手中股份，合伙人有预知权和优先受让权。一元运购的合伙人现在是王麟。王家现在内部颇为波澜壮阔，王老太爷一心想让王琳琳和周家联姻给王麟拉助力，结果王琳琳跑了。二房、三房倒是有很合适的适婚人选，但大房、二房、三房素来斗得厉害，倘若二、三房的女儿嫁过去，对王麟恐怕不是助力而是阻力了，王老太爷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架不住二三房蠢蠢欲动，各出奇招，王楠听说二三房的小姐为了争周家公子，据说有一次在公众场合差点没大打出手，十分丢人，王老太爷据说也为此被气得再度入院，想来这种情况下，王麟怕没什么心思购买公司，就算王琳琳以前提过王家很想发展电商这一块也一样，故而，王楠只是礼节性义务性的知会了对方一声，王楠想卖给一个汕头人，对方在年初的宴会上还提起一元运购，表现出了极大的投资兴趣，但一来王楠没壮大发展，二来因为章清玄到来而心神不宁，故而当时也只是泛泛的谈了几句而已，并没有深入交流，现在她想出手，自然就联络起来了。
没想到王麟跟她说想买，问她什么价钱愿意卖。
公司建立其实没用去多少钱，钱主要烧在最初的广告费宣传费上。她和王琳琳共投了三千二百万，明面是三七账，她七，王琳琳三，但实际是五五开，这是王琳琳提的要求，王琳琳为了防止她二哥公司被侵吞的事再度发生，预先作了保险，就算明面上的三分被收归，她还有两分私账，王楠同意了。而作伪报酬，则是王楠负责开办公司的一切事务。这是为何大过年的王琳琳连年都不过忙前忙后，而王楠则优哉游哉地在青岛跟章清玄度假的原因。
王楠开出了一亿三百万的价。王麟明显觉得这价钱超出了他预期，愣了一下后，故意笑着问了句：“这价钱是不是过高了？对老朋友这价钱可真不优惠。”
王楠心说谁跟你老朋友，要不要脸？她没多说，只是笑了笑，“你考虑一下吧。”扔下了这么一句，她便挂断了。公司一直是赚钱的，这点王麟在和王琳琳交接请人对账时就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动心买下，如果他真有意，自然会请人重新估值，她无谓多说，反倒显得急着推销了；而且，她不认为王麟能拿出这么多钱，王家是有，可现在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呢，不见得肯为他投入那么多，王老太爷愿意也还得顾及着剩下的两个儿子和好些儿孙子孙女，不怕患寡就怕患不均。
她自然把这些都告诉了王琳琳，王琳琳想了想，说：“不一定。王老太爷也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有他在，还能压着下面一点，要是他走了，指不定还怎么样呢！所以他才急着用我换一门助力。他没想到我会跑，现在他压着不让其他房的女孩子去联姻就表明了支持王麟上位的态度，一旦王麟上位，其他人指不定怎么给王麟出绊子，他肯定会给王麟多一些钱傍身，我们公司不大，做的还是空手套白狼的稳赚生意，对王麟来说其实再合适不过。不过，我想他如果买，肯定会通过一些别的途径来买。明面上不会有他们的踪迹。”
王楠给的价钱其实虚高，做生意就是这样，心里划定自己价位，然后在此价位上提高二三成好方便大家谈价，这样皆大欢喜。如果是汕头人的话，王楠八千万就愿意卖了。但如果是王麟的话，价钱自然得更高些，那些高出来的，就当是给王琳琳的补偿好了。
王妙芝接到王楠要卖公司的消息叹了口气，最担心的来了。章清玄果然是个心大的，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个狠的。先哄王楠卖掉公司，然后该哄王楠投资她，然后那些钱就变成她口袋里的，王妙芝几乎已经可以遇见王楠人财两空的境地，不过她不打算插手，王楠这种天真的小女孩就该受到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想卖给谁？”她问传消息的人。
“谭德宗。”
谭德宗就是那个汕头人。
对方顿了顿，又补充：“不过王家那边似乎也想出手。”
王妙芝拿电话的动作便停住，她想了想，便放弃了让汕头人替她买下王楠公司的念头，“那就先看看吧。”她说。王家前途未卜，她实在不想跟对方有过多牵连，那公司，还有王麟的三层股呢。无论是王麟全盘接收，还是汕头人买下，结局也比她接手好，不然到时候还要想办法甩掉王麟，麻烦。
至于那些钱，冤是冤了些，也只能当交学费了，谁叫王楠是拉不住的傻白甜呢！
王妙芝叹了一口气，很努力地压下去想抽王楠一顿好叫她清醒些的冲动——“不能冲动，这时候，越是压迫越是反弹。”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深呼吸……最后……
“草，王楠你个白痴！”
她一点也不淑女的吼了出来。
而这时，章清玄她们的篮球队已经磕磕碰碰的走到了六十四强的边缘。只要再赢一场，她们就够资格上电视被万千观众围观了！
“章清玄，加油啊！到时候我一定围着电脑看你直播的。”王楠那样跟她说，章清玄笑起来，“真不想你看。”
“为什么？”
怕你心痛啊。她新说，打篮球有时候就像打架，她脸上还残留着上一架，哦，上一场的伤呢，这可不敢跟王楠说——
她笑嘻嘻地调戏她：“怕太帅了，你更爱我。”
“……”
面对王楠的无语，章清玄快乐地笑了出来，“王楠，爱老虎油，么么哒，等我赢。”
王楠：……
什么老虎油，难听！
哼！
然而嘴角翘了起来。
第64章
全美几千所大学，能进入百强的，绝对算得上是强队了，能进入六十四强，那必然是强队中的强队，哈佛虽然是世界顶尖的名校，但在篮球运动方面实在差强人意，所以，谁也想不到他能走这么远，所以，就连解说员也是临时临急才拿到哈佛队员的资料，这支球队完全可以用“小黑马”来形容——
“大家好，欢迎收看全美大学生篮球联赛，现在为你直播的是入围六十四强的争霸战，对战的双方是哈佛女子篮球队和有‘小北卡’之称的马林斯大学球队。为你解说的是哈娜和里奥。”
哈娜是去年退役的著名女子篮球队员，出身大学联赛，拥有良好的声誉和人缘，w电台看中这两点，特意重金聘请她来和本电台著名的解说元里奥搭档解说；后者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公众就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现在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电视半边画面播放篮球场的情况，半边画面是哈娜和里奥在直播室的情况，两人在闲聊，在闲聊中提及双方历年的战况和最好成绩，好方便公众对两支球队有个初步了解，这也是解说的惯例了。
“哈娜，你怎么看？马林斯是主场，来的公众似乎都冲着她们而来啊，气氛十分热烈嗨啊，作为客场的哈佛气势好像有点弱啊，这心理上首先输一截，可不利对战！”里奥首先问话，哈娜笑了笑，“我相信哈佛的姑娘心理素质没这么弱，能走到这里，可都是历经浴血的啊。”
“说得也是呢，人们看电视电影不也喜欢逆境大逆转、绝地发击这种戏码，就让我们对哈佛的姑娘们多两分期待吧！”里奥那样说，引得网上观看直播的网友纷纷吐槽：你这分明是看死了哈佛吧？但后来证明这货具有灵验的乌鸦嘴，网友转而改为佩服他的“高瞻远瞩”和神奇的预见性了。
而因为国内没有转播而网上翻墙看国外网络转播的王楠和在家里蹲在电视机前的露西对里奥的话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高度的配合性：呸！章清玄/我们章大人必胜。
电视机直播篮球场的半边画面播放出篮球队员们从各自更衣室的通道走出来的画面，里奥又叫起来：“噢，姑娘们出场了。我们聪明的导播给了走在最前面的双方教练一个近镜，哈佛教练老杰克虽然脸上笑着，但显得有些凝重啊，老实说，哈佛第一场争霸战就对上小北卡可真有点不幸啊，换我也笑不出，对比老杰克，马林斯的教练唐尼——哦，跟对方的助教同一个姓呢，也许看在几百年前说不定一家的小唐尼，老唐尼放点水，哦，当然，这都是我胡说八道的，老唐尼是出名的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第一场争霸战他肯定想要个漂亮的份数来个开门红吧？是吧？”
众网友都无力吐槽了：你这是在肯定哈佛输定了吧？
“噢噢~”就在观众们对里奥无力吐槽中，里奥忽然抽搐似的怪叫起来，“哈佛的姑娘们大腿上印着什么……哦，感谢聪明的导播米高，他给了超近镜头……噢，条形码？这是什么鬼？不知道我的老板允不允许我在上班的时间拿出来扫一扫……不管了……这样的新鲜事我第一次遇见，老板要扣工资也没办法了……姑娘们这么正大光明的印在腿上——扫的时候真有点不好意思呢，感觉好像有点那个……”里奥发出一个男人们都懂的怪叔叔的怪笑，“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噢~我觉得我不应该手xx的~”里奥的再次发出那种抽风似的□□，“哈娜，你知道我扫到了什么吗？”
“当然。”哈娜早先他一步扫出来了：“消灭星星”的下载地址，马克为此做了个很漂亮可人的画面，“我喜欢这个游戏，我侄女给我推荐的，挺有趣。”
“天啊，我讨厌这个游戏，每次打到七八关就死，这设计一定有问题！像我这样的高智商人事怎么可能比不过我那8岁的儿子，天啊！你知道吗，这让简直父颜无存，我恨死了这个设计者，要让我知道，肯定得到他家泼油漆。”
观众们哈哈哈大笑，知道的加入消灭星星讨论，不知道的也手痒想下载个，看看让“高智商的”里奥的父颜色无的游戏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游戏，不到十分钟，这个游戏的下载量就超过了二十万，超级的惊人。守在家里电脑前的马克嘴巴张了又张，像缺水的鱼儿似的，愣神了老半天急急巴巴的打电话告诉了露西，刚还恨里奥恨得要死的露西现在恨不得抱着电视里面的里奥亲一口了，“稳着点，伙计，待会才是见真章的时候。”露西说，其实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电视里，里奥吐槽完自己，又回过神似的道：“噢，这是打广告吧？这样没问题吗？噢~导播导播，给教练手臂来个大近镜头……天啊……米高今次没跟我心有灵犀，但我确信，我看见教练手臂也有条形码……天啊……我就好奇，她们这样做真没问题吗，哈佛队的赞助商对她们的行为没意见？”
事实上，老史密斯不但没意见，简直乐疯了。哈佛队对能走到六十四强，这对死马当活马医的他来说简直是个意外惊喜，更何况，情况还朝着章清玄说的“引发另一波讨论热潮，双赢”的情况发展……
“yes！哈佛队加油！wefly。”他在他的办公室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给哈佛队加油。
电视上，哈娜取笑里奥：“赞助商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但你再这样下去，我想你老板肯定有意见了。”
“噢，boss，sorry，不要扣我工资。”电视上，里奥讨饶地拱拱手，惹得观众再一次发笑，这个鬼滑头里奥，真叫人又恨又爱——“我马上回到正题，现在，两队的姑娘们站到了篮球场上大家旨意，双方教练在握手——今次米高终于肯给我们可爱的老史密斯一个手臂大近镜了……没错，我的视力杠杆的，老教练的手臂也印了条形码，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游戏商承包了这支队伍吗？”
球场上，跟老史密斯握手的老唐尼也正在跟里奥发出一样的疑问，可是直播是不带录音的，要不然里奥听了顾及又得抽风来一句：“老唐尼真是知道我们的八卦心。”了。
“这个？”场上，老史密斯对好奇询问的老唐尼笑了笑，“这是一个，友好的证明和……敬意。”惹得对方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
这的确是一个友好的证明和敬意。
队里的人都知道中国人（章清玄）是为了做她的广告才加入篮球队的，简单地来说，是个来蹭机会的人。队里不少人对她不以为然，但随着碾在康丽脸上那一脚和一节节的胜利，大家这种想法改观了，强者总是获得更多的尊敬，这个中国人，很强，无论是技术还是气势——
她们不再只是听从她的差遣和吩咐，她们对她有了敬意。
就在她们抢夺胜利六十四强入的那场比赛结束后，雪梨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章清玄跟前：“喂，中国人，明天把你印大腿的东西带来，我皮肤黑，给你运动服上印一个。”
“咦？”章清玄惊愕了，这是？
“咦什么，我说你这条码的颜色就有问题，为什么一定是黑色的？这是歧视我们黑人吗？”
“no！”
“那就这样决定了。”
“那我腿上也印一个吧。我觉得我腿长得还不错，美腿应该也可以增加点吸引力吧？”旁边的黛西也笑着说。
“那我也来一个好了。”
“。”
那一瞬间，章清玄有些感动了。她对篮球说不上热爱，对这些姑娘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感情，她甚至知道有些姑娘背后怎么议论她，说一些不那么友好的说话，她们努力，是为自己的名誉而战，而她努力，并不是因为球队，而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那一瞬间，那些姑娘们的援手，还是让她动容——
“谢谢。”
“如果赚钱了，一定要请我们吃饭。我听说你们中国人都是这样的。”雪梨又说。
章清玄笑了起来，“当然！谢谢。”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看她最不顺眼的人会最先提出开口帮忙。
就这样，全队的姑娘，都在大腿打上贴上了游戏的下载地址的条形码，就连老杰克和小唐也凑兴的在手臂上印了一个。
“谢谢！”在走出通道，走入摄像机镜头前，章清玄再一次诚挚地鞠躬道谢。
“姑娘们，加油！”老史密斯挥了挥拳头，领着自己的队伍走了出去。
第65章
哈佛队由于战绩不佳，除了在当地有些铁杆球迷外，在其他地方影响力不大，当她们走到了六十四强，很多人支持她们，并非出于对这支球队的理解喜爱，而很大程度因为地区属性而已——这就好比你是a村的，若没有跟本村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利益瓜葛，你自然不会喜欢敌对的b村赢的道理一样。作为本地走出去的唯二强队，当地的人们，不是马林斯支持者的话，自然选择支持哈佛队。
然而这种支持于客场的哈佛队气势上并没有用。马林斯队由于是历史悠久的强队，拥有无数的铁杆粉丝，现场观众席上百分之九十八是冲着马林斯队来的，呼声震天，第一次打入争霸赛的哈佛队明显气弱，老杰克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尽力地装出轻松的模样——
“嘿，姑娘们，放轻松些，我们走到这里，还有什么遗憾的呢？！赢了，我们继续奔赴下一场，输了，我们回家睡大觉，睡醒了，学校和教练照样给你们庆祝，你们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们是最棒的！加油！”他握着拳头给队员们鼓劲，队员们都明白这道理，可明白跟做到是两码事，紧张就是紧张，只是顾虑到老杰克的心情，大多数人脸上都挤出了笑容，作出一副真的轻松起来了的模样，老杰克一挥手，“go！”
比赛，正式开始。
马林斯队夺得了发球权。
开场第十一秒，马林斯队进了一球，两分；第二十一秒，再一球，第三十秒，再添两分……
……
“噢，这看起来不大妙啊，马林斯队一分钟内入了将近十球，看起来有点像单方面的屠杀……哈娜，你敢不敢和我现在赌一下结局？”
“这可不好说啊，哈佛队的姑娘们也很努力拼搏啊。篮球的魅力不就在于每一秒钟都有逆转的可能性吗？”
电脑/电视前，王楠和露西精神再一次高度地契合了：她们想咬死这对狗男女——别以为你遮遮掩掩的说什么逆转的可能性就以为我们听不出你认为哈佛队输定的口气——王楠自然不会对哈佛队有什么感情，之所以毫无理性地选择支持哈佛队，纯粹爱屋及乌的心理，解说员一副哈佛队没什么希望的口气，她自然十万个不爽。这时候，老杰克叫了暂停，王楠眼前一亮，章清玄上场了。
老史密斯为了对付马林斯队也是绞尽脑汁，他没将章清玄放在首发名单上而是选择上场后几分钟替换，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引起对手注意，尽管他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提前调查他们队——他现在也只能祈祷没有了——事实上，马林斯队也的确不知道被老史密斯当成了秘密武器的章清玄是谁，她们是知道哈佛没错，but，哈佛篮球队？
这不怪马林斯队傲慢，因为哈佛队上一场也是最关键的那场对手太厉害，没有人会以为哈佛队能赢，事实上它能走到这地步，已经教人刮目相看了，but，它就是赢了，不管过程多艰辛多激烈，赢了就是赢了，马林斯队匆匆忙忙能了解到的，不会比解说们更多。所以，他们对老史密斯暂停换上的人并没有太大警惕，他们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打，并且认为这种节奏会持续。但她们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这个人，是哈佛队的核心人物，几乎她一上场，哈佛队整队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好像，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的那种感觉——
“嘿，让我们认识一下哈佛队新替换上的来自中国的章，她打的是灵活的小前锋位置，老杰克忽然把她替换上去，一定有什么诀窍，让我们看看这……”“位中国女孩的能耐”的说话还没出口，章清玄入球了——
“很漂亮的传球入篮。”哈娜笑着说了句，里奥机警地接话，“没错，让我们回顾一下：美拿到球，传给了南希，南希传给了新上场的章，章原地掷篮，篮球空心落网，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漂亮顺畅极了。这个姑娘的手气……”
章清玄再次不给他面子，里奥的“手气不错”还没说完，她又二分——
“好吧，我觉得这姑娘是来克我的，每每我要说这姑娘运气加成，她就打我脸。如果她再入一球，我就得……噢，我要绝望了！”
本来想说如果她再入一球，我就得承认她是被幸运女神宠爱的说话依旧没能说出口，章清玄再赚了三分，这三分来得有点惊险，看着是因为被夹攻超五秒而不得不出手的，篮球在框上转了两圈，众人都等着抢球，它就跟人作对一般“嘣”的掉进去了———
“不行了！我要绝望了。这姑娘绝对是来克我的。好吧，我承认，她的确是被幸运女神亲吻过的，一上场，那就是遍地开花顶呱呱!”
哈娜和电视机电脑前不是马林斯队的观众、网友都笑抽了。
“我觉得嘴贱是有天收的。”有网友这样调侃。
“1。”
“2。”
“……”
“于是这位章是‘天’？”
也有中国网友关注这场球赛，觉得章是中国人，他们也莫名有了一种自豪感，于是不无兴奋地讨论起来。
场上，马林斯队终于意识到这位替补不可小觑，但又因为落入对方的节奏而显得被动，又因为被动，而显得急躁起来，这人一急躁，错误就出现，竟是被越打越顺手的哈佛队频频得分，这对方一得分，马林斯队就越暴躁，越暴躁，防守就出漏子，出漏子，就被人抓机会得分，恶性循环，明明是高于哈佛队水平的球队，竟然打了个不相上下——
马林斯队的教练叫了暂停。西线无战事，直播间里的里奥和哈娜就闲聊了起来，这是防止气氛冷掉观众们转台，她们顺着老唐尼换下一个小前锋的话题说起运动员体能这个话题——
“那么你认为你的克星，刚才表现杰出色的哈佛队的章的体能如何？”哈娜调皮的调侃让观众们会意地笑出来。
“我本来想说这姑娘看起来体能不会很好，但是按照经验，我决定按照相反的方向说：这姑娘的体能一定像猎豹一样好。她一定连气都不带喘的能跑满全场。”
观众们再次笑起来，后来证明，里奥“灵验的乌鸦嘴”实在名不虚传，这位中国姑娘的体力的确惊人，在体力最好的运动员都开始气喘如牛的时候，她不过冷静地抹抹汗而已。
这时候，场上比赛再度继续。两位解说元的调侃也有闲聊回到本职工作，她们或是充满激情或是平淡地一笔带过讲解着场上的各种情况：“噢，吉娜刚才那个带球过人的动作可真漂亮，她投球了，噢~可惜，没中。”
“美抢到了球，传给了马茜。”
“哈佛的大前锋追了上去，这位姑娘……让我看看，叫丽，拥有192的个子，豹子一般的速度……她抢到球了，她抢到球了……现在球传给了她们队伍黛西，黛西被吉娜后面偷袭抢走了球，噢，有人速度更快，来自中国的章，她用幻影一般的速度抢回了属于队友的吉娜才沾手的球——这就是中国成语里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现在，章被三面夹攻了，娇小的她在马林斯三名近二米的高壮队员的包围下，简直就像个无力反抗的可怜小孩，前无进后无退，怎么办？”
怎么办？
场上的章清玄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马林斯队的人包饺子似的团着她，可谓插翅难飞，她的队友不是在球场的另一边还来不及赶过来，就是被人缠住，传过去谁能抢到还是个未知数，只有处于中间位置的黛西没人辖制——
“噢噢，中国的章把球从□□传给了哈佛队的队长黛西，黛西一愣之下，接住了球，离她最近的马林斯队的美和马茜马上舍弃了纠缠的对手向她奔了过去，黛西运球跑，一个回身，她又把球传会了中国的章，其他人离开舍弃了黛西向章奔去，章运球上篮……漂亮！”
球在马林斯队队长吉娜眼看就要碰触到的手前飞跃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优雅的弧线，然后直接落网，吉娜的手还停滞在抢夺球半伸着的状态——后来这一动作被中国网友p成了尔康手，配上各种搞笑文字做成了表情包并且声名远扬，连外国网友也爱用——
代表哈佛队的记分牌多了2分。这时候，彼此的分数已经很接近了，至此为止，马林斯队在开场时的优势荡然无存。
在上半场快要结束时，马林斯队的吉娜在最后时刻入球，这得以让马林斯对带着多两分的优势下场，然而这些微的优势反而衬托出了马林斯对的狼狈，一心想那个漂亮开门红的老唐尼没想到会打得这么难看，脸都有些发黑了。“姑娘们，”他说，“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们要打出自己的节奏。吉娜，你负责那个中国人，尽量不要让她拿到篮球，她的手气很热。”至今为止，老唐尼也不认为哈佛队会是自己的队的敌手，他的队员们只是打得有点急躁了，只要掌握自己的节奏，他相信比分很快就会拉回来，至于那个中国人，他也不认为她的手气会持续热下去。
相比普拉斯队的不爽气氛，另一边可谓斗志昂扬，信心十足。姑娘们给锤了半场，胆气都上来了，客场又如何，客场她们也能打得很好——
“加油！”
她们围成一个圈，把手叠在一起然后抛高放开，大声地为彼此鼓劲着。
下半场。
一开始呈狼争虎夺之势，旗鼓相当，马林斯对又犯了上半场的错误，被老唐尼叫停狠狠的训了一顿，状态有所回升，双方绞着，然后由绞着升级到白热化，双方都打红了眼，记分牌的分数交替上升，两位教练都有点坐不住了，眼死死地盯着场所——
最后两分钟。
马林斯队又入一球，分数拉开到六分的距离。老唐尼终于稍微能松一口气。场上马林斯队的粉丝更是疯了一般的呐喊加油，哈佛队员有点慌了，于是，比分再度拉开两分。
“哈佛队的姑娘们再不鼓起干劲，我觉得这场比赛现在就可以结束了。”里奥那样说，让王楠和露西再次恨得咬牙切齿，露西更是说：我觉得这混蛋的口得用洗马桶的刷子刷一下才行！
一分十二秒，哈佛追回了一个球。比分落回5分之差：80比85。
最后一分钟。马林斯队的雪儿撞倒了章清玄犯规，章清玄获得两次罚球机会，全中，比分三分之差——
“噢，老史密斯坐不住了，他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噢，亲，你头发已经不多了，再揪起来损失可就严重了，不过我谅解，这种时候，没机会也就罢了，有希望，谁还能坐得住。我也快坐不住了。那么，哈佛队到底还有没有机会。最后五十八秒……”
里奥的话损了些，但是实在话，没有机会也就罢了，还有希望，谁还能坐得住，就连替补席的队员们也挠心挠肺地站了起来张望、祈祷。
四十九秒，哈佛队长在抢球的时候情急之下伸手拉人犯规，马林斯队的吉娜获得两次罚球机会——
两球一中。
两分的差距，时间只剩下三十秒……
二十秒。
十秒。
“哈佛队还有没有机会，还有没有机会？”里奥在电视台广播室里声嘶力竭地嚷着制造紧张气愤，现场气氛也的确推到了最高点，在最初，谁也没料到会打到、打成这样的局面，老史密斯紧张得恨不得把头发都揪下来，老唐尼假装冷静，拳头已经不自觉的攥紧，最后两分，就算死，也要守住——
黛西拿到了球，马林斯队的队员疯狂的涌了上去。
九秒，黛西突围而出，将球传给了美。
八秒，美接到球，传给了雪儿。雪儿要传给章清玄时被忽然出现的吉娜劫走。
吉娜疯狂地奔向自己的篮球场地。马茜和雪儿护航。如果说先前已经有太多的意外，现在，她们绝对不敢再让意外发生，她们就算不能进球，宁愿死守耗时间，也绝不能让哈佛得分，只要拖过最后那时间，她们就赢了。
六秒，章清玄用吉娜如出一辙的手法劫走了吉娜的球。她传给了包围圈外的雪梨。
四秒，雪梨带球到中场，被马林斯队的雪儿拦截。雪梨将球传给了黛西，但因为争夺，力度失了准头，差点为马林斯对的马茜所得，万幸为美夺去。但美已经被马林斯队员密密包围，情急之下，她将球远距离传给了章清玄——
章清玄拿到球，在最后一秒出手。
直播室里，里奥和哈娜都认为比赛已经结束，里奥甚至在说：“恭喜马林斯队，她们取得了……噢……”他发出比以前抽风似的更严重的怪叫——“ygod！ygod！她进了进入了！”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满满的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章清玄站的位置，在三分线外相当远的距离，她在最后时刻投篮，所有人都只不过以为她想将球抛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谁也期待这个球会中，观众席上，不少观众甚至已经起身离座准备退场了，他们忽然发现气氛不对劲，下意识的回头，正好来得及看见落网的球撞击地面反弹而起——
结束的哨声吹响了全场，和着诡异的气氛和还在反弹的篮球发出的“砰砰砰”声，显得近乎刺耳的嘹亮！
记分牌上比分赫然已进入了新纪元：85：84！
一分之差，就跟踏出月球上的一步一样重要。
“啊！”最先回过神的南希大声的欢喜的放肆地尖叫着，发疯似的冲上去抱着章清玄，冲着她还流着汗水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
“嗯~啵！”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她欢喜的叫着，声音里满是喜悦，这种喜悦感染了章清玄，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镜头给了她一个近镜，那种仿佛带着含蓄的无上喜悦让看见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当然，马林斯的粉丝除外。其他队员们也纷纷冲上来，有样学样……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在队员们用疯狂的呐喊、拥抱、亲吻来表达着获胜的喜悦时，老史密斯紧张的脸慢慢的舒缓下来，他的老伙计，远在曼哈顿办公室的老史密斯跟他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动作：握着拳头，用力地挥下——
“yes！”
守在电脑前的王楠酸溜溜地盯着狼亲章清玄脸蛋的哈佛队队员们，眼神仿佛不共戴天之仇——
亲什么亲。这是我的，我的！
哼！
一定要让章清玄用消毒巾擦十次脸。
第66章
何为绝杀？
在最后时刻，打入制胜的一球，对手无力反扑，那就叫绝杀。
章清玄就是绝杀。
虽然满心不甘，马林斯队的教练还是保持了大体上的风度和礼貌，他率队恭贺了对手，赞扬对方“精妙绝伦的配合，无与伦比的运气”——就是没有实力。谁都能听出对方酸酸的酸葡萄口气，但大多数也是那样认为的，不论配合是否真的精美绝伦，运气是肯定的。
对的，他们认为章清玄最后那一球，是运气……也许有那么一点实力。章清玄当时所在的位置，就算在nba也算是“超长距离投篮”：nba的球场和全国大学生联赛的是不一样的，譬如说nba三分线有725厘米，而联赛只有602厘米，一米多的距离，对这些身高腿长的姑娘们而言，也许就一步半步的事，但投篮？no!
更何况，章清玄的体格是那么的……就像很多报纸描述的那样：她看起来那么弱小，好像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这当然是很夸张的说法，但报纸需要这样夸张的说辞来突出最后一投带来的强烈冲击感。那样的体格，那样距离的投篮……不是运气是什么？
所以，有些报纸甚至大笔一挥，直接采用里奥说过的话来作为报道的标题：被幸运女神亲吻过的女孩！或者是：幸运女神站在了她们这边！
就连老杰克，也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有七成心思是那么认为的。
但，幸运也是实力的一种，不是吗？所以，老杰克很坦然地接受了对手和其他人的的道贺——
“那个女孩是谁？”在握手道别的时候，老唐尼问了句。他没明确的指定对象，但老杰克知道对方指的是谁，“章。她叫章。章清玄。”
“真是个好女孩。”
“是的，她是。”
“再见。”
“再见。”
赛后有一个短暂的记者招待会，按照惯例，教练会携带最得意的弟子列席，老杰克打算带章清玄出席，但章清玄婉拒了：“也许赢更多的时候吧。”她这样说，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招摇的必要，但老教练显然认为这是中国人的含蓄，劝说无效后，就带了黛西出席。章清玄和其他队友先行会酒店休息。
在车上，章清玄看到了王楠发来的贺喜短信，看时间，显然是比赛一结束就发的——
还有露西以及其他许多朋友、同学发来的，密密麻麻的塞满了收件箱。
章清玄先给王楠回信息：谢谢！想了想，又发了一连串“亲亲”的表情，王楠很快的回了“脸红”、“亲亲”两个表情，章清玄想象王楠像那个小表情一般含羞答答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
美跟她同坐，见状好奇问：“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章清玄嘴角翘了翘，“一个朋友。”
“噢！”美的眼里划过八卦的光芒，那声应和听起来也意味深长，眼神分明是：我懂的我懂的，朋友！
“嘿，章，你有没有男朋友？”前座耳尖的朱迪听到仿似八卦前兆的话题，立马精神的扭过身扒在椅背上问，四周的听众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只有过道座的南希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那天，她在林荫道广场附近，看见章清玄搂着个女孩子亲嘴……
章清玄看着一脸八卦的姑娘和四周貌似在各忙各但实则都竖起了耳朵的队友们，好笑：“你猜！”
朱迪挥了挥手，一副“你少来了”的姿态，“说嘛！”
章清玄只是笑着看她，经过长时间密集的相处，朱迪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没门了，嗷嗷的“伤心地”叫起来；这时候，章清玄电话响了，抱歉地对朱迪笑笑，章清玄接起了电话——
王楠打来的。
“怎么还不睡？明天黑眼圈该出来了。”
“睡不着。”心还酸着呢。
“喝太多咖啡啦？”
“没。就是睡不着。”
“可以的。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很快就睡着了。明天你要上班吗？能不能请个假，先把眠补回来？要不然中午吃过饭你睡一会？”
“嗯。”
“记得吃过饭再睡。不要不吃饭。”
“嗯。你在干嘛？”
“在回酒店的车上。”
“待会呢？”
“洗个澡，吃顿饭，然后睡觉吧，我感觉挺累的。下午三点左右就飞回去了吧。”
“那你们还要打多少场？”
“得看能不能继续赢下去了。”
“那你们的宣传够了吗？”
“差不多，再加把劲。”
“那加油。”
“嗯。你快去睡觉。”
“嗯。”
挂断了电话，章清玄发现美和朱迪一脸古怪地盯着她，章清玄皱眉，“怎么了？”
“你说话的时候很温柔，还笑，笑得也很温柔。”美肯定地说。
“嗯。不是谈恋爱，就是快谈恋爱了。”朱迪补充。
章清玄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专家啊。”
这边姑娘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另一边，老杰克正在回答记者们关于队员们为何大腿印（贴）着游戏条形码的追问，他用了回答老唐尼疑问的同样回答，但对“什么意思”的追问并没有回答，至于“有没有信心拿下下一场？”呵呵，这种时候，就算心里无底，也必须吹牛皮的，如果输了，再采取“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策略——
“当然！”
三十八强，十六强，八强，四强……大家谁也没想到当初只当惯例的“吹牛皮”会有变成现实的一天，当哈佛队进入争冠战的时候，整个美国都陷入了疯狂，某报纸更戏言最近眼镜销售量激长，因为在这三个月里“都跌碎”，引用全美最著名的体育运动报的说法就是：当初，谁能想到这支破破烂烂的小队能走到今天呢？天啊，它甚至已经跟我们的豪门北卡队进行夺冠战了。简直难以置信！
老杰克也难以置信，私下里，他跟已经不是“疯喜”心情能形容的老伙计史密斯说：就像做梦一样！当然，面上可不能这样说，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吹牛皮的资本，甚至他吹牛皮也不会有人认为他在吹牛皮——
最后一场！
血战。
真的只能用“血战”里形容，打到了这份上，谁也不想输，谁都想赢。
冠、亚，听起来只是一名之差，待遇却是天壤之别，而且，人有时候也不仅仅是为利益而战，还有名誉。
她们都想获得这份荣耀。
于是，只能鏖战。
火花四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不休不止，能容纳十万人的比纳卡球场，只能听见观众疯狂的呐喊，而球员们，眼里除了那颗圆溜溜的球体，已经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第11节
恋耽美
第11节
王楠在曼哈顿待了将近一星期才返回，周逸文都要哭了，有任性员工的老板伤不起啊，可，谁叫她是王楠呢？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王楠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她是部门经理没错，可还有一个身份是董事呢，有权任性，就这么简单。王楠一直担心王妙芝会有什么对付她或者章清玄的举措，一直提心吊胆，可一直风平浪静，她的心里反而像那只一直没扔下来的靴子，难受得紧。
其实王楠猜得没错，王妙芝还真做了什么，无果而终而已。她在王楠坚定地表示要跟章清玄在一起后没多久就返回法国了。四月的法国天气很好，阳光梦幻轻盈，大片大片的绿色农田和庄园看着就让人心情愉快，王妙芝在这种愉快中，忽然就兴起了再去回一回章清玄的念头，她是个想到就做的人，当下就飞去了曼哈顿。可与法国美妙的天气相反的是，曼哈顿的天气糟糕极了，大雾，下雨。航班半途逼返，中转站停滞了十多小时，王妙芝不怎么迷信，可也不由得产生了出师不利的不美念头，在贵宾休息室里，有一对情侣小声压抑地在吵架，王妙芝冷眼旁观，忽地有些意兴阑珊：见到了章清玄说什么？甩支票让她滚？未免太低格调。她也没想过这招，她只是很好奇，王楠到底迷恋她哪点？让她这么不顾一切地反抗自己。
所谓的恋情，就是越有人拦阻越是让人想飞蛾扑火的东西，王楠既然喜欢扑火就让她扑吧，等她哭着回来她也不会同情她的。
于是王妙芝在中转站就回去了。完全符合“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的高人范儿——当然，这种因为被天气打败的有点丢脸的事她才不会对人说。
这一切，王楠和章清玄自然无从得知。
王楠在思考去美国生活的可能性，章清玄在努力赚钱，他们网站的点击量下载量日趋见好，可这远远还没达到她的期望，这时候，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地宣传自己的机会出现了。
这机会，还是自己送上门的：哈佛女篮队外出打友谊赛归途中发生车祸，虽则性命无忧，但半数以上的主力球员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短期内恐怕无法上场打球。这下篮球队别说垫底了，能不能出赛都成问题。篮球队赞助人，也就是前不久章清玄当替身拍摄的那支运动饮料的生产商人的老史密斯差点没疯掉，这下，赞助商品牌名字出现率降低，减少了宣传效果不说，连之前推出的“我努力我能够“广告也会变成一个可笑的笑话，他甚至能设想到那些嘲讽的声音“我努力，我能够——不上场”……
想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形，老史密斯发出哀叹，要不是跟篮球队教练老杰克有些情谊，他也想挂靠名校获得一下名牌效应，他也不会投资一支不知道多少流的校篮球队了，结果好了，一切打水漂不说，可能还要惨遭攻击。史密斯感觉真是太悲惨了她的女儿，也就是章清玄当替身的那位主角蒂娜也很关心自己拍的广告效应，她听说篮球队出事也陷入了愁绪，然后她很快想起了给自己当替身那位——
“爸爸，你可以请那个替身啊，她很厉害。她也是哈佛的啊！”她那样对老史密斯说。老史密斯眼睛一亮，也想起章清玄那个漂亮惊人的扣篮，事实上，广告播出后，新产品成功获得了很大程度上的关注这个漂亮的扣篮功不可没，他当时在拍摄现场，可清楚知道那不是后期人工合成，可是货真价实的，一个漂亮厉害的模特在篮球场上蹦蹦跳跳肯定比一群五大三粗的运动员蹦蹦跳跳美观、引人注目不是？适当地炒作一下，未尝不会引起另一波关注热潮。退一步来说，就算成效不怎么样，也总不会币现在坏不是？
老史密斯立刻赞同了女儿的想法，并且火速给亚历山大去了电话，亚历山大自然不敢答应她，把意思转达给了章清玄——
章清玄接到电话，脸上露出了微笑：她当初在拍摄现场刻意炫技的目的达到了。她从接到工作就把就把主意打在了篮球队上：美国一年一度的大学篮球联赛可是连nba都得让道的盛事。这样的盛事自然是宣传自己、推介自己、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所以，她刻意地展现了自己的实力，这是为了诱篮球队注意自己。而她当时之所以拒绝，一，她的游戏还没有开发完成，二，球队体制那会儿健全——“可有可无”和“临危受命”意义和性质可是完全不一样。当然，如果球队无事，她自然会另外想办法，但现在机会送到跟前，自然也就犯不着费心思了。章清玄同意加入篮球队，但要求和篮球队的教练和老史密斯“谈一谈”——
章清玄自然把“谈”的内容跟他交代了：她想通过免费给篮球队打球的方式换取获得宣传自己和朋友开发的游戏的机会。至于佣金她会适当地补偿亚历山大；亚历山大认为这跟介绍工作性质不一样，他只是个传话的，再且，如果章清玄成功了，对他也很有好处，钱不多他也就无谓斤斤计较，倒不如保留这个人情日后大家更好合作——
“嘿，小姑娘听着，这样不算什么。你毋需给我钱。好好干，我会坐在电视剧前替你加油。”他这样拒绝了章清玄给他付佣金的提议，后来他无数次庆幸自己英明睿智的决定。
章清玄谢过她，然后去跟老史密斯和篮球队教练老杰克“谈”了。老杰克看过她的现场发挥认可了这个老朋友推介的人选，而老史密斯则是对章清玄想在自己身体上打上自己研发的游戏地址的条形码出场有些犹豫，但很快被章清玄说服了，毕竟人家给你免费打球，你总得个人家一点好处，人家拍摄一个广告一小时就一千美元了，这篮球队训练时间加上赶场地时间加上赛时，说起来还是他赚了。况且，成功了是一个话题，失败了，他也没什么损失，便是有人主意到了，也只会认为是个人行为。于是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于是，章清玄成功的加入了篮球队，并确保了首发位置。因为之前有个接触，大家对她还有印象，都对她加入表示欢迎，就算有些人觉得她趁火打劫，但教练和赞助商都没意见，自然也轮不到她们来说话，何况，这并不是什么掩掩藏藏的交易，人家大大方方拿出来交易，她们要是用来说嘴反而显得小气低b格了。
除了那黑妹子雪梨外。
于是章清玄除了上课，有时候课也不上的，推掉了所有活动、工作，开始了紧密的训练。事实上，在联赛前，规矩是禁止球队集训的，但这也不过是明面上的规矩，私底下，那支球队不是抓紧时间紧密集训的？
老杰克开始只是觉得这个中国人“还可以”，随着接触的深入，想法改变了。他教过的最勤奋认真的队员也比不上她，她每天是最早到训练场地，最晚离开的，一个动作，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反复做上几百次，而且，做完这些辛苦的训练，她还会留下来收拾，把明天需要用的场地清扫干净，把几百个篮球归整好备用，就好像那些新人做的一样……
天资出众的不少，勤奋认真的更多，刻苦耐劳的也不在话下，随便一个球队一抓一大把；可天资出众还勤奋认真还刻苦耐劳的人，真不多见。而章清玄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的存在，甚至打动了其他队员，她就是一个榜样，把原本松散甚至绝望的球队不知不觉间凝聚起来，大家不再怨天尤人甚至自暴自弃，就连雪梨这个刺头也认真起来了，这个有野心的中国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取代黛西的位置成为队伍的核心人物——
野心！
对的，是野心。这是老杰克对明码实价要求交易的章清玄的评价。可是他喜欢这份野心，或者说，现在的他们的球队很需要她的这份野心，因为她越是有想要出人头地的野心，球队才越有胜利的希望！
他，球队，都太需要一份显赫的胜利了！
章清玄没想太多。胜利固然是她想要的，可是她不会自傲到认为那是必然的。她只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拼搏——
很快，第一场比赛来临了。
第62章
第一场，对史提芬理工学院。
此校名不见经传，但球队赫赫有名，向来以野蛮著称。第一场就对上这么一支球队，负责抽签的助教小唐尼觉得自己的手气真是臭得可以——
“姑娘们，加油！”他只有这么一句话可说了。而老史密斯则在叮嘱“初次上场”的章清玄：“小心些，不要跟她们硬碰硬。”他对章清玄抱有很大希望，自然不希望她受伤出事，章清玄笑了笑，后来老史密斯想起那笑，总觉得别有深意——
“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那场颇为激烈的赛事，或者说战斗（？）结束后，老史密斯想起她那笑，总疑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后面接的到底是“努力不挨揍”还是“努力揍人”。然而不管不挨揍还是揍人，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赢了，那些倒在篮球场装死的家伙谁理她们！换句常年挨史提芬学院揍的篮球队的话来说，那就是揍得好！
史提芬学院没将她的对手放眼里，虽然摆出了主力的整容，但傲慢轻视姿态显然而见，这是当然的，谁叫哈佛女篮万年垫底？更何况，她们前段时间还出了车祸，能凑够人数上场都不容易了，还开打？挨打吧？所以，史提芬学院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屠杀的打算上场的，但很快她们发现，弱鸡队也并不是那么弱鸡，她们阵形灵活，配合流畅，节奏明快，最主要的是，她们有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投篮中率几乎百分百的家伙，篮球只要传到她手就是得分、得分、得分，简直叫人发狂。到最后，她们别说屠杀了，根本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操！”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史提芬学院篮球队长康丽愤怒地将刚擦过汗的毛巾狠狠的摔在地上，脸上出离愤怒的表情表明她已经在爆发边缘了；他的教练安斯卡冷眼旁观，冷笑道：“我警告过你们，不要轻视敌人的！这就是轻视对手的下场。下半场，贝利，你负责盯住那个中国人，不要让篮球到她手里；安和米利负责中场接应和掩护。不要急，很有很多时间，她们不是你们的对手。”安斯卡自然知道自己的篮球队长和队员们想做什么、会做什么，然而他不在乎，只要胜利即可，故而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警告了康丽的轻敌，就开始布置策略。
于是，短暂的中场休息过后的下半场，从一开始就充满了火药味，开场不到十秒钟，哈佛的前锋丽就遭到了一记黑脚，她当即倒在了地上，随队医生上前察看，给上了喷雾药剂，建议下场休息，老史密斯不得不换了一名替补队上上场。而史提芬理工跟前卫发生龃龉的后卫则只是得到一句口头警告，这倒不是裁判不公或者黑幕，因为激烈的篮球运动就是这样，有时候人们无法清楚知道那到底是自然发生还是刻意人为造成，在无法判定的情况下，裁判给了口头警告，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理工学院的恶名——
而丽的受伤仿佛是一个讯号，队员们陆续受到袭击，就算有些行为被判为恶意行为而让哈佛获得发球权或者罚球，然而那并没有什么用。老史密斯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的队员受到不同程度的暴力对待，而章清玄，自然是不那么友好招待的首选——
可是理工队明显错估了这个甚至不到她们肩膀的灵活中锋了。对方在她们跟前显得那么矮小软弱，可是，她的拳头很硬。贝利是负责缠住她的人，康丽下了“干死她们”的指令，她自然也会趁着这样那样的机会下手，只是她一直没能得逞。第一次，她的手还没碰到对方腹部就被握住了，那握住她手的力道差点没将她的骨头捏碎，但对方很快就松开避开她了，她以为自己是错觉，第二次，她想借着交错身躯还背对裁判的之际给对方一拳，可是她的拳头还没碰到对方衣角，对方的拳头已经砸在了她身上，速度之快，甚至让她找不到控诉的机会，因为在她感觉到痛继而弯下腰之前，对方已经离她十万八千里了，她提出控诉只怕会被无视还会被认为是污蔑欺诈，她只能强撑着，但腹部的疼痛让她脸上冷汗连连，她第一次知道拳头砸在身上可以这么痛，以前砸别人身上，她只觉得痛快。
“你怎么了？”康丽首先发现了她的异状，贝利摇头，但最后痛得捂着腰蹲了下去。教练叫了暂停——
“那个中国人打我。”贝利这才说了实话。
康丽立马喷火了，“等着，我会给你还以颜色。”
“她……”贝利犹豫着，到底没说出她很厉害这种让康丽怒火的说话。“你小心些。”她只是小心翼翼地告诫。
康丽冷哼一声。
而另一边，老史密斯也在发愁，他觉得不能让对方继续这样下去，这样会把他们的队伍拖入绝望，可面对理工队那样的暴力队伍，除了打一场架，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他不由得将深思的目光放在看起来唯一“完好”的章清玄身上，而章清玄则在看被黑脚了的丽的脚，已经肿起来了，“你没事吧？”她问，丽摇了摇头。
“怎么能没事，没看到她的脚肿起来了吗？”一旁的雪梨暴躁地叫嚷起来，“喂，中国人，你不是很擅长下黑手的吗？她们下黑手，你不能想办法下回去吗？难道你就指挥对我横，对别人横不起来。”
章清玄笑了笑，一点也没受对方暴躁语气影响，而雪梨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皮笑肉不笑——反正她是这样认为的——“我叫章清玄。你可以叫我章。我有名字的。”
雪梨：“……”雪梨被气得翻白眼了。
“再且，我是善良人，你可不能教唆我！”
雪梨连白眼都无能了，你装你装你继续装！一旁的南希脱口而出，“对她们可不需要心慈手软。”言下之意，似乎也确信章清玄很擅长下黑手并且赞同雪梨的“反下黑手策略”。
章清玄耸了耸肩膀没说话。她是很擅长下黑手，可是这种事情，总得有人开口要求，她可不想建立一个“暴力”的形象。
老史密斯开口了，首先叮嘱雪梨：“听着，姑娘，你不能再被他们激怒，你已经二张黄牌加身了，待会她们一定还会诱你犯规，你不能再犯规了。你得想办法避开可能发生的诱导性行为——我们是来打比赛，不是来打架的！”然后叮嘱了几句其他队员，最后临上场才意味深长地拍了拍章清玄的肩膀；章清玄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就上场了。
因为上半场打得很顺利，而下半场开场十分钟，双方净往干架上痴缠，所以下半场短暂叫停后，哈佛分数仍然领先。于是，“很擅长下黑手”的章清玄上场二十秒后，因为对手撞人获得了两次罚球机会，两球俱中，哈佛再领先四分；第五十秒后，康丽终于找到机会跟章清玄碰头了，“嘿，你很能作嘛！”趁着两人擦身而过，她轻声说了这么一句，拳头却趁机往她下腹去，章清玄惨叫着跌落地，速度之快，康丽的拳头甚至来不及收回，于是，所有人都看见她明火执仗的“黑手”了——
康丽呆眼了。她的拳头甚至还没来得及碰中对方的衣服。这婊_子是自己倒地的！而章清玄倒在地上，在别人看不到但康丽能看见的角度用口型回了句：彼此彼此！这让康丽勃然大怒，下意识的甩起脚就想踹她——
结果……康丽被愤怒的裁判直接罚落场了。
现在在场比赛人数变成了五比四。没了康丽的理工队实力明显被削弱，加上火力被压制，哈佛队很快拿回了自己的节奏，结局并没有太大悬念，哈佛以遥遥领先的分数拿了一城。在后来的比赛报道中，很多报纸都这样形容她们的第一场比赛：在哈佛女篮杀伐取胜的道路中，史提芬理工学院只是她们第一具垫脚的尸体。
当比赛结束后，理工学院的队伍在康丽的带领下愤怒地提前离场了，只剩下了教练助教尴尬至极地上前和史密斯和唐尼握手致意，老史密斯看在胜利者的份上，很有风度地和对方道别了。而队员们则回到更衣室更衣准备回校——
“这可真酷！”队员们兴奋地谈论着刚才的比赛，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场胜利，对于她们也来之不易，而作为大功臣的章清玄更是她们夸赞的目标，就连一向跟章清玄不对付的雪梨也表示了：“我得跟你学学——”学学怎么黑人还站在道德的高峰！
而章清玄知识低调地笑笑，深藏功与名。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往停车的广场去。结果，在大巴前被理工的人堵住了。对方来势汹汹，有些手上还拿着木棒，目的很明显：找人干架！
广场距离球场至少有十分钟，来不及叫人，她们只能迎战或者挨打，可是一旦发生打架事件，刚好不容易获得胜利的她们会被禁赛，而对方已经失败，明显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们自然也不能白白挨打，对方明显不会轻易罢休的类型，受伤了怎么继续下面的比赛，她们人数已经很堪忧了，再不能承受什么损伤损失，而对方明显算准了她们两难的处境，有恃无恐——
“要打架吗？”章清玄上前一步，“你们要找的是我，和她们几个吧？让其他人走。我们奉陪。”雪梨和黛西还有丽上前了一步，跟章清玄站在了一起，看起来真是要奉陪的样子，而其他队员则在老史密斯和小唐尼的催促下快速的上了车；康丽主要也是找章清玄出气，其他人在没在也就没所谓了，自然不会去管她们，可她也没好性情到慢悠悠地等她们安排好，在队员们上车还没上到一半就发难，她猛地冲上来，拳头就往章清玄脸上招呼，章清玄冷静地看着她，在她的手眼看就要碰中她的脸前，飞快地从背包侧袋抽出一个小喷瓶，然后以一种无比潇洒的杀小强的标准姿势，喷喷喷——
康丽惨叫一声，只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痛起来，眼泪无法抑制地飙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就被章清玄一脚踢了出去——
动作干净利落，前后不过两秒。
就连上车的队员，也不由得看呆了一下。
那本来要跟章清玄作同样姿势的黛西三人也呆眼了。章清玄叹气，这心理素质不行啊！
喷瓶是她预先准备好的，里面装的不过是辣椒水，虽然碰触到会有些痛，但死不了人，洗洗眼睛就好了。这样的准备不过是为了预防理工队那出名的流氓风格，没机会用最好，就当是有备无患，结果就用上了。
她用喷瓶对着跟康丽站在“一线”，但现在已经明显退后半步的贝利她们说：“？”
她们队中的不知名的人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时候康丽捂着眼睛大叫起来，“不要怕，她们不敢动手，打架她们会被禁赛，揍她们。”
章清玄大步的越过了理工队的人至她跟前，一脚踩在了她脸上，用力的碾，“你说什么，风太大，没听见？”
康丽只能发出悲惨的呜咽。所有人：“……”
这些事，章清玄自然不会跟王楠说。她只挑好玩的有趣的告诉她。王楠自然也不会天真的信以为真。她哀怨地表示没能亲到现场看章清玄打球不开心，章清玄哭笑不得，“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啊，可以看见你！”王楠小声的说，回去的日子里，她已经思念成灾了，真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章清玄。
“你就这么想念我啊？”章清玄笑了起来，又低声道：“要不，王楠你搬过来？我们先租房子，以后，我再给你买大房子。”
第63章
想象是过于美好的诱惑。
王楠从以前就作着这样的梦：她和章清玄住在一幢美丽的房子里。房子是按照两人喜好装饰的，各有所好。早上，章清玄先她一步起来做好早餐，然后哄她起床刷牙洗脸，吃过早餐，两人黏黏腻腻的一同出门上班；傍晚，章清玄笑眯眯的来接她下班，两人可以一同去超市选购些肉类果蔬，然后回家做饭吃，或者她下班回家，章清玄正在厨房忙碌着，听见声音，探头出来，温暖地叫着她的名字，“王楠，你回来了？我在做饭，很快就好了。饿不饿？”她说饿，或者不饿，然后跟章清玄撒一会娇，待饭好了，就帮忙端饭端菜，吃过饭，她可以帮忙洗碗或者洗水果上盘，两人赖在沙发里看电视或者书，偶然塞一颗葡萄或者切块的石榴甜瓜到对方嘴里，兴起的时候，亲上对方的嘴，在沙发上□□；或者手拉手的出门散步……
王楠常常在这样的想法里不可自拔。以往，两人还没确定彼此心意，王楠也就只敢暗搓搓地想想，想完还不忘唾弃自己几句以示自己其实还是能看清现实的，随着表白过去，这一步也可以省略了，于是，念头越发清晰强烈，只是章清玄没提，王楠也没好意思主动提——就好像一般女人不会主动要男方求婚的道理一样，王楠在这方面跟其他女性一样有莫名的矜持感，当然，她并不是将章清玄定义在“男性”的角色上，这只是一个比如。简单来说，她就是有点口不对心。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王楠还是承认这点的。至于其他人？呵呵……得了吧，谁敢这样说她？！
现在，章清玄主动提出了，王楠美好的想法便如出闸的洪水、脱缰的野马，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嘴上说着“想想”，一转头，就疯狂的给王琳琳夺命连环call，她跟王琳琳表示想卖掉公司，她想去美国，她想跟章清玄在一起。王琳琳早有此料，况且，建立公司之初，她们就没想过长长久久地做下去，故而，无论是卖公司还是王楠去美国她都没多大惊讶，她诧异的是：“你妈能同意？”
“我跟她说了。”王楠的意思是跟王妙芝说了要跟章清玄在一起的事，但王琳琳理解成王妙芝同意王楠搬去跟章清玄同居，惊叹的来了句：“行啊王楠！”当初王楠还说“凉拌”呢没想到这么有行动力，“你怎么让她同意的？”
王楠发现两人的频道没在一起便没说话了，这事儿王妙芝还没知道呢，不过一旦她要卖公司的消息散播出去，估计就知道了。
王琳琳见她没哼声，便以为过程激烈结果惨重，暗叹一声王楠的胆气后便没追问了。她只说：“公司的事，你全权负责吧。我没意见。”
“我会买个好价钱的。”王楠说。毕竟王琳琳就剩下在她那的二成秘密股份这点家底了，她得给她攥点姑婆本。
王琳琳笑了起来，心里感叹人过得幸福，果然连性子也能变好，看，连王楠孤僻高傲的人也会替人着想了，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
她在华盛顿过得并不那么如意，心里憋屈的感觉一直萦绕不去，后来又因为王老太爷一直隔空阻挠她朋友的生意而恼火不已，她朋友做的是跟中国有关的进出口的生意，货物好几次被扣了，王家做的手脚，逼着她回去呢！王琳琳觉得她都躲到华盛顿了，还这样咄咄不休的，实在气人，她明白老太爷的意思，是说告诉她她离开了王家什么玩意也不是，随人拿捏，只有回去才是她最好的出路；可就算她回去、就算她嫁入周家，凭什么帮王麟？老太爷未免太想当然了。王琳琳现在只恨不得搞垮他。以前的朋友也不敢帮她，最后还是托了何公子帮忙，何公子又辗转托人这才摆平，王琳琳觉得再来多几下，别说人情债她还不起，就这番闹腾她也受不了。所以她很干脆地离开了朋友的公司，也是为了对方好。她在华盛顿找了份管理的工作，工作还不错，只是她内心其实一直苦闷，可是在听见王楠那句买个好价钱的说话一瞬间，她心情奇妙地好转——
“那拜托你了咯！”她轻快地笑着，“到时候我会专程跑到曼哈顿请你和章清玄吃饭的。”
“哼，稀罕！”王楠冷哼，王琳琳哈哈大笑，心情豁然开朗。
按照合同条款，公司股份持有者出卖或是转让手中股份，合伙人有预知权和优先受让权。一元运购的合伙人现在是王麟。王家现在内部颇为波澜壮阔，王老太爷一心想让王琳琳和周家联姻给王麟拉助力，结果王琳琳跑了。二房、三房倒是有很合适的适婚人选，但大房、二房、三房素来斗得厉害，倘若二、三房的女儿嫁过去，对王麟恐怕不是助力而是阻力了，王老太爷自然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架不住二三房蠢蠢欲动，各出奇招，王楠听说二三房的小姐为了争周家公子，据说有一次在公众场合差点没大打出手，十分丢人，王老太爷据说也为此被气得再度入院，想来这种情况下，王麟怕没什么心思购买公司，就算王琳琳以前提过王家很想发展电商这一块也一样，故而，王楠只是礼节性义务性的知会了对方一声，王楠想卖给一个汕头人，对方在年初的宴会上还提起一元运购，表现出了极大的投资兴趣，但一来王楠没壮大发展，二来因为章清玄到来而心神不宁，故而当时也只是泛泛的谈了几句而已，并没有深入交流，现在她想出手，自然就联络起来了。
没想到王麟跟她说想买，问她什么价钱愿意卖。
公司建立其实没用去多少钱，钱主要烧在最初的广告费宣传费上。她和王琳琳共投了三千二百万，明面是三七账，她七，王琳琳三，但实际是五五开，这是王琳琳提的要求，王琳琳为了防止她二哥公司被侵吞的事再度发生，预先作了保险，就算明面上的三分被收归，她还有两分私账，王楠同意了。而作伪报酬，则是王楠负责开办公司的一切事务。这是为何大过年的王琳琳连年都不过忙前忙后，而王楠则优哉游哉地在青岛跟章清玄度假的原因。
王楠开出了一亿三百万的价。王麟明显觉得这价钱超出了他预期，愣了一下后，故意笑着问了句：“这价钱是不是过高了？对老朋友这价钱可真不优惠。”
王楠心说谁跟你老朋友，要不要脸？她没多说，只是笑了笑，“你考虑一下吧。”扔下了这么一句，她便挂断了。公司一直是赚钱的，这点王麟在和王琳琳交接请人对账时就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动心买下，如果他真有意，自然会请人重新估值，她无谓多说，反倒显得急着推销了；而且，她不认为王麟能拿出这么多钱，王家是有，可现在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呢，不见得肯为他投入那么多，王老太爷愿意也还得顾及着剩下的两个儿子和好些儿孙子孙女，不怕患寡就怕患不均。
她自然把这些都告诉了王琳琳，王琳琳想了想，说：“不一定。王老太爷也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有他在，还能压着下面一点，要是他走了，指不定还怎么样呢！所以他才急着用我换一门助力。他没想到我会跑，现在他压着不让其他房的女孩子去联姻就表明了支持王麟上位的态度，一旦王麟上位，其他人指不定怎么给王麟出绊子，他肯定会给王麟多一些钱傍身，我们公司不大，做的还是空手套白狼的稳赚生意，对王麟来说其实再合适不过。不过，我想他如果买，肯定会通过一些别的途径来买。明面上不会有他们的踪迹。”
王楠给的价钱其实虚高，做生意就是这样，心里划定自己价位，然后在此价位上提高二三成好方便大家谈价，这样皆大欢喜。如果是汕头人的话，王楠八千万就愿意卖了。但如果是王麟的话，价钱自然得更高些，那些高出来的，就当是给王琳琳的补偿好了。
王妙芝接到王楠要卖公司的消息叹了口气，最担心的来了。章清玄果然是个心大的，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是个狠的。先哄王楠卖掉公司，然后该哄王楠投资她，然后那些钱就变成她口袋里的，王妙芝几乎已经可以遇见王楠人财两空的境地，不过她不打算插手，王楠这种天真的小女孩就该受到教训，让她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
“她想卖给谁？”她问传消息的人。
“谭德宗。”
谭德宗就是那个汕头人。
对方顿了顿，又补充：“不过王家那边似乎也想出手。”
王妙芝拿电话的动作便停住，她想了想，便放弃了让汕头人替她买下王楠公司的念头，“那就先看看吧。”她说。王家前途未卜，她实在不想跟对方有过多牵连，那公司，还有王麟的三层股呢。无论是王麟全盘接收，还是汕头人买下，结局也比她接手好，不然到时候还要想办法甩掉王麟，麻烦。
至于那些钱，冤是冤了些，也只能当交学费了，谁叫王楠是拉不住的傻白甜呢！
王妙芝叹了一口气，很努力地压下去想抽王楠一顿好叫她清醒些的冲动——“不能冲动，这时候，越是压迫越是反弹。”她这样告诉自己，然后深呼吸……最后……
“草，王楠你个白痴！”
她一点也不淑女的吼了出来。
而这时，章清玄她们的篮球队已经磕磕碰碰的走到了六十四强的边缘。只要再赢一场，她们就够资格上电视被万千观众围观了！
“章清玄，加油啊！到时候我一定围着电脑看你直播的。”王楠那样跟她说，章清玄笑起来，“真不想你看。”
“为什么？”
怕你心痛啊。她新说，打篮球有时候就像打架，她脸上还残留着上一架，哦，上一场的伤呢，这可不敢跟王楠说——
她笑嘻嘻地调戏她：“怕太帅了，你更爱我。”
“……”
面对王楠的无语，章清玄快乐地笑了出来，“王楠，爱老虎油，么么哒，等我赢。”
王楠：……
什么老虎油，难听！
哼！
然而嘴角翘了起来。
第64章
全美几千所大学，能进入百强的，绝对算得上是强队了，能进入六十四强，那必然是强队中的强队，哈佛虽然是世界顶尖的名校，但在篮球运动方面实在差强人意，所以，谁也想不到他能走这么远，所以，就连解说员也是临时临急才拿到哈佛队员的资料，这支球队完全可以用“小黑马”来形容——
“大家好，欢迎收看全美大学生篮球联赛，现在为你直播的是入围六十四强的争霸战，对战的双方是哈佛女子篮球队和有‘小北卡’之称的马林斯大学球队。为你解说的是哈娜和里奥。”
哈娜是去年退役的著名女子篮球队员，出身大学联赛，拥有良好的声誉和人缘，w电台看中这两点，特意重金聘请她来和本电台著名的解说元里奥搭档解说；后者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公众就喜欢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样子。现在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电视半边画面播放篮球场的情况，半边画面是哈娜和里奥在直播室的情况，两人在闲聊，在闲聊中提及双方历年的战况和最好成绩，好方便公众对两支球队有个初步了解，这也是解说的惯例了。
“哈娜，你怎么看？马林斯是主场，来的公众似乎都冲着她们而来啊，气氛十分热烈嗨啊，作为客场的哈佛气势好像有点弱啊，这心理上首先输一截，可不利对战！”里奥首先问话，哈娜笑了笑，“我相信哈佛的姑娘心理素质没这么弱，能走到这里，可都是历经浴血的啊。”
“说得也是呢，人们看电视电影不也喜欢逆境大逆转、绝地发击这种戏码，就让我们对哈佛的姑娘们多两分期待吧！”里奥那样说，引得网上观看直播的网友纷纷吐槽：你这分明是看死了哈佛吧？但后来证明这货具有灵验的乌鸦嘴，网友转而改为佩服他的“高瞻远瞩”和神奇的预见性了。
而因为国内没有转播而网上翻墙看国外网络转播的王楠和在家里蹲在电视机前的露西对里奥的话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了高度的配合性：呸！章清玄/我们章大人必胜。
电视机直播篮球场的半边画面播放出篮球队员们从各自更衣室的通道走出来的画面，里奥又叫起来：“噢，姑娘们出场了。我们聪明的导播给了走在最前面的双方教练一个近镜，哈佛教练老杰克虽然脸上笑着，但显得有些凝重啊，老实说，哈佛第一场争霸战就对上小北卡可真有点不幸啊，换我也笑不出，对比老杰克，马林斯的教练唐尼——哦，跟对方的助教同一个姓呢，也许看在几百年前说不定一家的小唐尼，老唐尼放点水，哦，当然，这都是我胡说八道的，老唐尼是出名的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第一场争霸战他肯定想要个漂亮的份数来个开门红吧？是吧？”
众网友都无力吐槽了：你这是在肯定哈佛输定了吧？
“噢噢~”就在观众们对里奥无力吐槽中，里奥忽然抽搐似的怪叫起来，“哈佛的姑娘们大腿上印着什么……哦，感谢聪明的导播米高，他给了超近镜头……噢，条形码？这是什么鬼？不知道我的老板允不允许我在上班的时间拿出来扫一扫……不管了……这样的新鲜事我第一次遇见，老板要扣工资也没办法了……姑娘们这么正大光明的印在腿上——扫的时候真有点不好意思呢，感觉好像有点那个……”里奥发出一个男人们都懂的怪叔叔的怪笑，“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噢~我觉得我不应该手xx的~”里奥的再次发出那种抽风似的□□，“哈娜，你知道我扫到了什么吗？”
“当然。”哈娜早先他一步扫出来了：“消灭星星”的下载地址，马克为此做了个很漂亮可人的画面，“我喜欢这个游戏，我侄女给我推荐的，挺有趣。”
“天啊，我讨厌这个游戏，每次打到七八关就死，这设计一定有问题！像我这样的高智商人事怎么可能比不过我那8岁的儿子，天啊！你知道吗，这让简直父颜无存，我恨死了这个设计者，要让我知道，肯定得到他家泼油漆。”
观众们哈哈哈大笑，知道的加入消灭星星讨论，不知道的也手痒想下载个，看看让“高智商的”里奥的父颜色无的游戏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游戏，不到十分钟，这个游戏的下载量就超过了二十万，超级的惊人。守在家里电脑前的马克嘴巴张了又张，像缺水的鱼儿似的，愣神了老半天急急巴巴的打电话告诉了露西，刚还恨里奥恨得要死的露西现在恨不得抱着电视里面的里奥亲一口了，“稳着点，伙计，待会才是见真章的时候。”露西说，其实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电视里，里奥吐槽完自己，又回过神似的道：“噢，这是打广告吧？这样没问题吗？噢~导播导播，给教练手臂来个大近镜头……天啊……米高今次没跟我心有灵犀，但我确信，我看见教练手臂也有条形码……天啊……我就好奇，她们这样做真没问题吗，哈佛队的赞助商对她们的行为没意见？”
事实上，老史密斯不但没意见，简直乐疯了。哈佛队对能走到六十四强，这对死马当活马医的他来说简直是个意外惊喜，更何况，情况还朝着章清玄说的“引发另一波讨论热潮，双赢”的情况发展……
“yes！哈佛队加油！wefly。”他在他的办公室兴奋地挥舞着拳头给哈佛队加油。
电视上，哈娜取笑里奥：“赞助商有没有意见我不知道，但你再这样下去，我想你老板肯定有意见了。”
“噢，boss，sorry，不要扣我工资。”电视上，里奥讨饶地拱拱手，惹得观众再一次发笑，这个鬼滑头里奥，真叫人又恨又爱——“我马上回到正题，现在，两队的姑娘们站到了篮球场上大家旨意，双方教练在握手——今次米高终于肯给我们可爱的老史密斯一个手臂大近镜了……没错，我的视力杠杆的，老教练的手臂也印了条形码，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游戏商承包了这支队伍吗？”
球场上，跟老史密斯握手的老唐尼也正在跟里奥发出一样的疑问，可是直播是不带录音的，要不然里奥听了顾及又得抽风来一句：“老唐尼真是知道我们的八卦心。”了。
“这个？”场上，老史密斯对好奇询问的老唐尼笑了笑，“这是一个，友好的证明和……敬意。”惹得对方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
这的确是一个友好的证明和敬意。
队里的人都知道中国人（章清玄）是为了做她的广告才加入篮球队的，简单地来说，是个来蹭机会的人。队里不少人对她不以为然，但随着碾在康丽脸上那一脚和一节节的胜利，大家这种想法改观了，强者总是获得更多的尊敬，这个中国人，很强，无论是技术还是气势——
她们不再只是听从她的差遣和吩咐，她们对她有了敬意。
就在她们抢夺胜利六十四强入的那场比赛结束后，雪梨当着所有人的面走到章清玄跟前：“喂，中国人，明天把你印大腿的东西带来，我皮肤黑，给你运动服上印一个。”
“咦？”章清玄惊愕了，这是？
“咦什么，我说你这条码的颜色就有问题，为什么一定是黑色的？这是歧视我们黑人吗？”
“no！”
“那就这样决定了。”
“那我腿上也印一个吧。我觉得我腿长得还不错，美腿应该也可以增加点吸引力吧？”旁边的黛西也笑着说。
“那我也来一个好了。”
“。”
那一瞬间，章清玄有些感动了。她对篮球说不上热爱，对这些姑娘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感情，她甚至知道有些姑娘背后怎么议论她，说一些不那么友好的说话，她们努力，是为自己的名誉而战，而她努力，并不是因为球队，而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可是那一瞬间，那些姑娘们的援手，还是让她动容——
“谢谢。”
“如果赚钱了，一定要请我们吃饭。我听说你们中国人都是这样的。”雪梨又说。
章清玄笑了起来，“当然！谢谢。”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看她最不顺眼的人会最先提出开口帮忙。
就这样，全队的姑娘，都在大腿打上贴上了游戏的下载地址的条形码，就连老杰克和小唐也凑兴的在手臂上印了一个。
“谢谢！”在走出通道，走入摄像机镜头前，章清玄再一次诚挚地鞠躬道谢。
“姑娘们，加油！”老史密斯挥了挥拳头，领着自己的队伍走了出去。
第65章
哈佛队由于战绩不佳，除了在当地有些铁杆球迷外，在其他地方影响力不大，当她们走到了六十四强，很多人支持她们，并非出于对这支球队的理解喜爱，而很大程度因为地区属性而已——这就好比你是a村的，若没有跟本村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利益瓜葛，你自然不会喜欢敌对的b村赢的道理一样。作为本地走出去的唯二强队，当地的人们，不是马林斯支持者的话，自然选择支持哈佛队。
然而这种支持于客场的哈佛队气势上并没有用。马林斯队由于是历史悠久的强队，拥有无数的铁杆粉丝，现场观众席上百分之九十八是冲着马林斯队来的，呼声震天，第一次打入争霸赛的哈佛队明显气弱，老杰克看着她们，脸上的笑容尽力地装出轻松的模样——
“嘿，姑娘们，放轻松些，我们走到这里，还有什么遗憾的呢？！赢了，我们继续奔赴下一场，输了，我们回家睡大觉，睡醒了，学校和教练照样给你们庆祝，你们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你们是最棒的！加油！”他握着拳头给队员们鼓劲，队员们都明白这道理，可明白跟做到是两码事，紧张就是紧张，只是顾虑到老杰克的心情，大多数人脸上都挤出了笑容，作出一副真的轻松起来了的模样，老杰克一挥手，“go！”
比赛，正式开始。
马林斯队夺得了发球权。
开场第十一秒，马林斯队进了一球，两分；第二十一秒，再一球，第三十秒，再添两分……
……
“噢，这看起来不大妙啊，马林斯队一分钟内入了将近十球，看起来有点像单方面的屠杀……哈娜，你敢不敢和我现在赌一下结局？”
“这可不好说啊，哈佛队的姑娘们也很努力拼搏啊。篮球的魅力不就在于每一秒钟都有逆转的可能性吗？”
电脑/电视前，王楠和露西精神再一次高度地契合了：她们想咬死这对狗男女——别以为你遮遮掩掩的说什么逆转的可能性就以为我们听不出你认为哈佛队输定的口气——王楠自然不会对哈佛队有什么感情，之所以毫无理性地选择支持哈佛队，纯粹爱屋及乌的心理，解说员一副哈佛队没什么希望的口气，她自然十万个不爽。这时候，老杰克叫了暂停，王楠眼前一亮，章清玄上场了。
老史密斯为了对付马林斯队也是绞尽脑汁，他没将章清玄放在首发名单上而是选择上场后几分钟替换，目的就是为了避免引起对手注意，尽管他并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提前调查他们队——他现在也只能祈祷没有了——事实上，马林斯队也的确不知道被老史密斯当成了秘密武器的章清玄是谁，她们是知道哈佛没错，but，哈佛篮球队？
这不怪马林斯队傲慢，因为哈佛队上一场也是最关键的那场对手太厉害，没有人会以为哈佛队能赢，事实上它能走到这地步，已经教人刮目相看了，but，它就是赢了，不管过程多艰辛多激烈，赢了就是赢了，马林斯队匆匆忙忙能了解到的，不会比解说们更多。所以，他们对老史密斯暂停换上的人并没有太大警惕，他们只是按照自己的节奏在打，并且认为这种节奏会持续。但她们很快便发现自己错了。这个人，是哈佛队的核心人物，几乎她一上场，哈佛队整队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好像，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的那种感觉——
“嘿，让我们认识一下哈佛队新替换上的来自中国的章，她打的是灵活的小前锋位置，老杰克忽然把她替换上去，一定有什么诀窍，让我们看看这……”“位中国女孩的能耐”的说话还没出口，章清玄入球了——
“很漂亮的传球入篮。”哈娜笑着说了句，里奥机警地接话，“没错，让我们回顾一下：美拿到球，传给了南希，南希传给了新上场的章，章原地掷篮，篮球空心落网，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漂亮顺畅极了。这个姑娘的手气……”
章清玄再次不给他面子，里奥的“手气不错”还没说完，她又二分——
“好吧，我觉得这姑娘是来克我的，每每我要说这姑娘运气加成，她就打我脸。如果她再入一球，我就得……噢，我要绝望了！”
本来想说如果她再入一球，我就得承认她是被幸运女神宠爱的说话依旧没能说出口，章清玄再赚了三分，这三分来得有点惊险，看着是因为被夹攻超五秒而不得不出手的，篮球在框上转了两圈，众人都等着抢球，它就跟人作对一般“嘣”的掉进去了———
“不行了！我要绝望了。这姑娘绝对是来克我的。好吧，我承认，她的确是被幸运女神亲吻过的，一上场，那就是遍地开花顶呱呱!”
哈娜和电视机电脑前不是马林斯队的观众、网友都笑抽了。
“我觉得嘴贱是有天收的。”有网友这样调侃。
“1。”
“2。”
“……”
“于是这位章是‘天’？”
也有中国网友关注这场球赛，觉得章是中国人，他们也莫名有了一种自豪感，于是不无兴奋地讨论起来。
场上，马林斯队终于意识到这位替补不可小觑，但又因为落入对方的节奏而显得被动，又因为被动，而显得急躁起来，这人一急躁，错误就出现，竟是被越打越顺手的哈佛队频频得分，这对方一得分，马林斯队就越暴躁，越暴躁，防守就出漏子，出漏子，就被人抓机会得分，恶性循环，明明是高于哈佛队水平的球队，竟然打了个不相上下——
马林斯队的教练叫了暂停。西线无战事，直播间里的里奥和哈娜就闲聊了起来，这是防止气氛冷掉观众们转台，她们顺着老唐尼换下一个小前锋的话题说起运动员体能这个话题——
“那么你认为你的克星，刚才表现杰出色的哈佛队的章的体能如何？”哈娜调皮的调侃让观众们会意地笑出来。
“我本来想说这姑娘看起来体能不会很好，但是按照经验，我决定按照相反的方向说：这姑娘的体能一定像猎豹一样好。她一定连气都不带喘的能跑满全场。”
观众们再次笑起来，后来证明，里奥“灵验的乌鸦嘴”实在名不虚传，这位中国姑娘的体力的确惊人，在体力最好的运动员都开始气喘如牛的时候，她不过冷静地抹抹汗而已。
这时候，场上比赛再度继续。两位解说元的调侃也有闲聊回到本职工作，她们或是充满激情或是平淡地一笔带过讲解着场上的各种情况：“噢，吉娜刚才那个带球过人的动作可真漂亮，她投球了，噢~可惜，没中。”
“美抢到了球，传给了马茜。”
“哈佛的大前锋追了上去，这位姑娘……让我看看，叫丽，拥有192的个子，豹子一般的速度……她抢到球了，她抢到球了……现在球传给了她们队伍黛西，黛西被吉娜后面偷袭抢走了球，噢，有人速度更快，来自中国的章，她用幻影一般的速度抢回了属于队友的吉娜才沾手的球——这就是中国成语里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现在，章被三面夹攻了，娇小的她在马林斯三名近二米的高壮队员的包围下，简直就像个无力反抗的可怜小孩，前无进后无退，怎么办？”
怎么办？
场上的章清玄也在考虑这个问题。马林斯队的人包饺子似的团着她，可谓插翅难飞，她的队友不是在球场的另一边还来不及赶过来，就是被人缠住，传过去谁能抢到还是个未知数，只有处于中间位置的黛西没人辖制——
“噢噢，中国的章把球从□□传给了哈佛队的队长黛西，黛西一愣之下，接住了球，离她最近的马林斯队的美和马茜马上舍弃了纠缠的对手向她奔了过去，黛西运球跑，一个回身，她又把球传会了中国的章，其他人离开舍弃了黛西向章奔去，章运球上篮……漂亮！”
球在马林斯队队长吉娜眼看就要碰触到的手前飞跃而过，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优雅的弧线，然后直接落网，吉娜的手还停滞在抢夺球半伸着的状态——后来这一动作被中国网友p成了尔康手，配上各种搞笑文字做成了表情包并且声名远扬，连外国网友也爱用——
代表哈佛队的记分牌多了2分。这时候，彼此的分数已经很接近了，至此为止，马林斯队在开场时的优势荡然无存。
在上半场快要结束时，马林斯队的吉娜在最后时刻入球，这得以让马林斯对带着多两分的优势下场，然而这些微的优势反而衬托出了马林斯对的狼狈，一心想那个漂亮开门红的老唐尼没想到会打得这么难看，脸都有些发黑了。“姑娘们，”他说，“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们要打出自己的节奏。吉娜，你负责那个中国人，尽量不要让她拿到篮球，她的手气很热。”至今为止，老唐尼也不认为哈佛队会是自己的队的敌手，他的队员们只是打得有点急躁了，只要掌握自己的节奏，他相信比分很快就会拉回来，至于那个中国人，他也不认为她的手气会持续热下去。
相比普拉斯队的不爽气氛，另一边可谓斗志昂扬，信心十足。姑娘们给锤了半场，胆气都上来了，客场又如何，客场她们也能打得很好——
“加油！”
她们围成一个圈，把手叠在一起然后抛高放开，大声地为彼此鼓劲着。
下半场。
一开始呈狼争虎夺之势，旗鼓相当，马林斯对又犯了上半场的错误，被老唐尼叫停狠狠的训了一顿，状态有所回升，双方绞着，然后由绞着升级到白热化，双方都打红了眼，记分牌的分数交替上升，两位教练都有点坐不住了，眼死死地盯着场所——
最后两分钟。
马林斯队又入一球，分数拉开到六分的距离。老唐尼终于稍微能松一口气。场上马林斯队的粉丝更是疯了一般的呐喊加油，哈佛队员有点慌了，于是，比分再度拉开两分。
“哈佛队的姑娘们再不鼓起干劲，我觉得这场比赛现在就可以结束了。”里奥那样说，让王楠和露西再次恨得咬牙切齿，露西更是说：我觉得这混蛋的口得用洗马桶的刷子刷一下才行！
一分十二秒，哈佛追回了一个球。比分落回5分之差：80比85。
最后一分钟。马林斯队的雪儿撞倒了章清玄犯规，章清玄获得两次罚球机会，全中，比分三分之差——
“噢，老史密斯坐不住了，他紧张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噢，亲，你头发已经不多了，再揪起来损失可就严重了，不过我谅解，这种时候，没机会也就罢了，有希望，谁还能坐得住。我也快坐不住了。那么，哈佛队到底还有没有机会。最后五十八秒……”
里奥的话损了些，但是实在话，没有机会也就罢了，还有希望，谁还能坐得住，就连替补席的队员们也挠心挠肺地站了起来张望、祈祷。
四十九秒，哈佛队长在抢球的时候情急之下伸手拉人犯规，马林斯队的吉娜获得两次罚球机会——
两球一中。
两分的差距，时间只剩下三十秒……
二十秒。
十秒。
“哈佛队还有没有机会，还有没有机会？”里奥在电视台广播室里声嘶力竭地嚷着制造紧张气愤，现场气氛也的确推到了最高点，在最初，谁也没料到会打到、打成这样的局面，老史密斯紧张得恨不得把头发都揪下来，老唐尼假装冷静，拳头已经不自觉的攥紧，最后两分，就算死，也要守住——
黛西拿到了球，马林斯队的队员疯狂的涌了上去。
九秒，黛西突围而出，将球传给了美。
八秒，美接到球，传给了雪儿。雪儿要传给章清玄时被忽然出现的吉娜劫走。
吉娜疯狂地奔向自己的篮球场地。马茜和雪儿护航。如果说先前已经有太多的意外，现在，她们绝对不敢再让意外发生，她们就算不能进球，宁愿死守耗时间，也绝不能让哈佛得分，只要拖过最后那时间，她们就赢了。
六秒，章清玄用吉娜如出一辙的手法劫走了吉娜的球。她传给了包围圈外的雪梨。
四秒，雪梨带球到中场，被马林斯队的雪儿拦截。雪梨将球传给了黛西，但因为争夺，力度失了准头，差点为马林斯对的马茜所得，万幸为美夺去。但美已经被马林斯队员密密包围，情急之下，她将球远距离传给了章清玄——
章清玄拿到球，在最后一秒出手。
直播室里，里奥和哈娜都认为比赛已经结束，里奥甚至在说：“恭喜马林斯队，她们取得了……噢……”他发出比以前抽风似的更严重的怪叫——“ygod！ygod！她进了进入了！”他声嘶力竭的喊着，声音满满的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章清玄站的位置，在三分线外相当远的距离，她在最后时刻投篮，所有人都只不过以为她想将球抛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谁也期待这个球会中，观众席上，不少观众甚至已经起身离座准备退场了，他们忽然发现气氛不对劲，下意识的回头，正好来得及看见落网的球撞击地面反弹而起——
结束的哨声吹响了全场，和着诡异的气氛和还在反弹的篮球发出的“砰砰砰”声，显得近乎刺耳的嘹亮！
记分牌上比分赫然已进入了新纪元：85：84！
一分之差，就跟踏出月球上的一步一样重要。
“啊！”最先回过神的南希大声的欢喜的放肆地尖叫着，发疯似的冲上去抱着章清玄，冲着她还流着汗水的脸蛋狠狠的亲了一口——
“嗯~啵！”
“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她欢喜的叫着，声音里满是喜悦，这种喜悦感染了章清玄，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镜头给了她一个近镜，那种仿佛带着含蓄的无上喜悦让看见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当然，马林斯的粉丝除外。其他队员们也纷纷冲上来，有样学样……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在队员们用疯狂的呐喊、拥抱、亲吻来表达着获胜的喜悦时，老史密斯紧张的脸慢慢的舒缓下来，他的老伙计，远在曼哈顿办公室的老史密斯跟他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动作：握着拳头，用力地挥下——
“yes！”
守在电脑前的王楠酸溜溜地盯着狼亲章清玄脸蛋的哈佛队队员们，眼神仿佛不共戴天之仇——
亲什么亲。这是我的，我的！
哼！
一定要让章清玄用消毒巾擦十次脸。
第66章
何为绝杀？
在最后时刻，打入制胜的一球，对手无力反扑，那就叫绝杀。
章清玄就是绝杀。
虽然满心不甘，马林斯队的教练还是保持了大体上的风度和礼貌，他率队恭贺了对手，赞扬对方“精妙绝伦的配合，无与伦比的运气”——就是没有实力。谁都能听出对方酸酸的酸葡萄口气，但大多数也是那样认为的，不论配合是否真的精美绝伦，运气是肯定的。
对的，他们认为章清玄最后那一球，是运气……也许有那么一点实力。章清玄当时所在的位置，就算在nba也算是“超长距离投篮”：nba的球场和全国大学生联赛的是不一样的，譬如说nba三分线有725厘米，而联赛只有602厘米，一米多的距离，对这些身高腿长的姑娘们而言，也许就一步半步的事，但投篮？no!
更何况，章清玄的体格是那么的……就像很多报纸描述的那样：她看起来那么弱小，好像来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这当然是很夸张的说法，但报纸需要这样夸张的说辞来突出最后一投带来的强烈冲击感。那样的体格，那样距离的投篮……不是运气是什么？
所以，有些报纸甚至大笔一挥，直接采用里奥说过的话来作为报道的标题：被幸运女神亲吻过的女孩！或者是：幸运女神站在了她们这边！
就连老杰克，也是这么认为的……至少，有七成心思是那么认为的。
但，幸运也是实力的一种，不是吗？所以，老杰克很坦然地接受了对手和其他人的的道贺——
“那个女孩是谁？”在握手道别的时候，老唐尼问了句。他没明确的指定对象，但老杰克知道对方指的是谁，“章。她叫章。章清玄。”
“真是个好女孩。”
“是的，她是。”
“再见。”
“再见。”
赛后有一个短暂的记者招待会，按照惯例，教练会携带最得意的弟子列席，老杰克打算带章清玄出席，但章清玄婉拒了：“也许赢更多的时候吧。”她这样说，觉得自己目的已经达到，没有再招摇的必要，但老教练显然认为这是中国人的含蓄，劝说无效后，就带了黛西出席。章清玄和其他队友先行会酒店休息。
在车上，章清玄看到了王楠发来的贺喜短信，看时间，显然是比赛一结束就发的——
还有露西以及其他许多朋友、同学发来的，密密麻麻的塞满了收件箱。
章清玄先给王楠回信息：谢谢！想了想，又发了一连串“亲亲”的表情，王楠很快的回了“脸红”、“亲亲”两个表情，章清玄想象王楠像那个小表情一般含羞答答的样子，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来——
美跟她同坐，见状好奇问：“跟谁聊天这么开心？”
章清玄嘴角翘了翘，“一个朋友。”
“噢！”美的眼里划过八卦的光芒，那声应和听起来也意味深长，眼神分明是：我懂的我懂的，朋友！
“嘿，章，你有没有男朋友？”前座耳尖的朱迪听到仿似八卦前兆的话题，立马精神的扭过身扒在椅背上问，四周的听众也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只有过道座的南希脸上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那天，她在林荫道广场附近，看见章清玄搂着个女孩子亲嘴……
章清玄看着一脸八卦的姑娘和四周貌似在各忙各但实则都竖起了耳朵的队友们，好笑：“你猜！”
朱迪挥了挥手，一副“你少来了”的姿态，“说嘛！”
章清玄只是笑着看她，经过长时间密集的相处，朱迪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没门了，嗷嗷的“伤心地”叫起来；这时候，章清玄电话响了，抱歉地对朱迪笑笑，章清玄接起了电话——
王楠打来的。
“怎么还不睡？明天黑眼圈该出来了。”
“睡不着。”心还酸着呢。
“喝太多咖啡啦？”
“没。就是睡不着。”
“可以的。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想，很快就睡着了。明天你要上班吗？能不能请个假，先把眠补回来？要不然中午吃过饭你睡一会？”
“嗯。”
“记得吃过饭再睡。不要不吃饭。”
“嗯。你在干嘛？”
“在回酒店的车上。”
“待会呢？”
“洗个澡，吃顿饭，然后睡觉吧，我感觉挺累的。下午三点左右就飞回去了吧。”
“那你们还要打多少场？”
“得看能不能继续赢下去了。”
“那你们的宣传够了吗？”
“差不多，再加把劲。”
“那加油。”
“嗯。你快去睡觉。”
“嗯。”
挂断了电话，章清玄发现美和朱迪一脸古怪地盯着她，章清玄皱眉，“怎么了？”
“你说话的时候很温柔，还笑，笑得也很温柔。”美肯定地说。
“嗯。不是谈恋爱，就是快谈恋爱了。”朱迪补充。
章清玄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专家啊。”
这边姑娘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另一边，老杰克正在回答记者们关于队员们为何大腿印（贴）着游戏条形码的追问，他用了回答老唐尼疑问的同样回答，但对“什么意思”的追问并没有回答，至于“有没有信心拿下下一场？”呵呵，这种时候，就算心里无底，也必须吹牛皮的，如果输了，再采取“不是我军无能，而是敌军太狡猾”策略——
“当然！”
三十八强，十六强，八强，四强……大家谁也没想到当初只当惯例的“吹牛皮”会有变成现实的一天，当哈佛队进入争冠战的时候，整个美国都陷入了疯狂，某报纸更戏言最近眼镜销售量激长，因为在这三个月里“都跌碎”，引用全美最著名的体育运动报的说法就是：当初，谁能想到这支破破烂烂的小队能走到今天呢？天啊，它甚至已经跟我们的豪门北卡队进行夺冠战了。简直难以置信！
老杰克也难以置信，私下里，他跟已经不是“疯喜”心情能形容的老伙计史密斯说：就像做梦一样！当然，面上可不能这样说，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吹牛皮的资本，甚至他吹牛皮也不会有人认为他在吹牛皮——
最后一场！
血战。
真的只能用“血战”里形容，打到了这份上，谁也不想输，谁都想赢。
冠、亚，听起来只是一名之差，待遇却是天壤之别，而且，人有时候也不仅仅是为利益而战，还有名誉。
她们都想获得这份荣耀。
于是，只能鏖战。
火花四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不休不止，能容纳十万人的比纳卡球场，只能听见观众疯狂的呐喊，而球员们，眼里除了那颗圆溜溜的球体，已经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第11节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