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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17 章

    管子 作者:管仲

    第 117 章

    〔二九〕安井衡云:古本衣作哀。張文虎云:哀疑●字之訛。張佩綸云:衣哀均辰之誤。●,古文觶。蓋●省為辰而壞為衣,或作哀。《鄉飲酒禮》、《燕禮》、《特牲餽食禮》均有舉觶之禮。君當拜,不當舉●也。郭沫若云:衣或哀殆卮字之訛。元材案:作衣者是。舉者提也,猶攝也。舉衣而問即攝衣起立而問,所以示尊敬賓客之意。《管子.小稱篇》管子攝衣冠起對曰云云,即其證。兩張及郭氏說皆非。

    〔三0〕王壽同云:終當為給。下文民多稱貸負子息以給上之急,度上之求。是其證。陶鴻慶說同。聞一多云:令當作今,屬下讀。元材案:王、陶說是,聞說非也。下文云:吾聞子假貸吾貧民,使有以給寡人之急,度寡人之求,使吾萌春有以倳耜,夏有以決芸而給上事,子之力也。此言給其上令,與給寡人之急給上事,句例正同。

    〔三一〕張佩綸云:齊首而稽顙,當作拜手而稽首。飲酒之禮無稽顙者。《儀禮》作再拜稽首。元材案:下文亦有齊首稽顙之語,證明此乃著者習用術語,與古禮無關。齊首,首與地齊;稽首,以額叩地,乃封建社會中最恭敬之禮節。張說太拘。

    〔三二〕元材案:堂下,堂陛之下,解已見《輕重甲篇》。不言獻君而言獻堂下者,敬君之詞。

    〔三三〕元材案:春有以倳耜二語,又分見本篇下文及《輕重甲篇》,解已見《甲篇》。

    〔三四〕丁士涵云:寵疑窮字誤。于省吾云:按丁說謬。寵謂榮寵。《楚語》其寵大矣注:寵,榮也。此言寡人之德子而對於子無所榮寵也。元材案:于說是也。《漢書.成紀》陽朔五年詔曰:寵其強力。師古注云:謂優寵力田之人。與此寵字用法正同。

    〔三五〕豬飼彥博云:故字曰字衍。王念孫云:衍

    曰字。聞一多云:曰皆二字互易。元材案:聞說是也。

    〔三六〕元材案:使無券契之責,解已見《輕重乙篇》。

    〔三七〕元材案:父教其子二句,解已見《輕重乙篇》。

    〔三中桓公舉衣而問,

    桓公曰不可兩句中之桓公二字,皆當作君字講,使與上文君之棧臺之職、君因酌之二句用字相合。則此事全為著者假託管子運籌帷幄之言,更為彰明較著矣。此種文法,《戰國策》最常用之。《史記》記蒯通說范陽令事,亦與此同。

    管子曰:昔者癸度〔一〕居人之國,必四面望於天下〔二〕。下高亦高〔三〕。天下高,我獨下,必失其國於天下。

    桓公曰:此若言曷謂也?

    管子對曰:昔萊人善染,練茈之於萊純錙,緺綬之於萊亦純錙也〔四〕。其周,中十金〔五〕。萊人知之〔六〕,間纂茈空〔七〕。周且斂馬作見於萊人操之〔亦難通。周當指萊人四周之鄰國,其中可包含齊魯。下周字亦同此解。元材案:郭氏以萊周遠隔,於文難通,乃從列國分立時言之耳。若在天下一統以後則有如《史記.貨殖傳》所云:漢興,海內為一,開關梁,弛山澤之禁,是以富商大賈周流天下,交易之物莫不通得其所欲。雖遠在萬里,亦如在目前矣。

    周字在本書凡十六見(《國蓄》一、《山國軌》二、《山至數》一、《地數》一、《揆度》一、《國准》一、《輕重甲》一、《輕重乙》一、《輕重丁》五、《輕重戊》一),皆當作周王朝或周地講,說已詳《國蓄篇》。此周字及下周字,亦指周地而言。周地包括長安(西周)及洛陽(東周)在內。所謂此皆距周七千云云可證。張佩綸云:有讀為又,又多以馬至萊反准其金,雖失之於綦茈而得之於馬。郭沫若云:

    推疑是賤價出售之意,如今言推銷也。萊有(又)推馬者,以四周之馬集中於萊,萊因馬多而賤,四周因馬少而貴,故萊人又將賤價之馬大量推銷。是則四周雖因購買萊人之綦茈有所損失,卻反而求得平衡於馬之交易也。此兩番周轉,均以證明天下高我獨下之為害,萊人本為齊所滅者,雖未必即因此而失國,頗足供作者借喻之便。元材案:王說是,郭說非也。周即周人,馬乃籌碼,有為有無之有。准馬即以馬准幣之意。萊有准馬者,謂貨由周操,馬歸萊有也。

    〔一0〕元材案:是自萊失綦茈而反准於馬,當作是萊自失纂茈而反准於馬。反准者,前為以馬准幣,今則以幣准馬。謂通過周人以重價及准馬搶購之後,萊人遂自失其所收集之各種染織物,而所得者不過是以准馬向周人收回錢幣而已。

    〔一一〕元材案:乘者乘之上亦當有可字,與上句同。此言善為國者必能因其可因,乘其可乘,因天下以制天下,如周人之因萊人以制萊人,然後其國乃不為天下所洩矣。此處國准二字,與《

    國准篇》及本篇下文之國准,義有內外廣狹之不同。後者對於國內而言,其義狹。前者則對於國際而言,其義廣。蓋猶今人之言國際貿易平衡矣。惟又有不可不知者,本書作者言國際貿易,與中世紀重商主義者完全不同。重商主義處於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故多以輸出貨物輸入金錢為其主要之目標。而且認為只有通過對外貿易,始能增加一國之貨幣財富。本書作者處於自然經濟占統治地位時期,故力主以高價吸收外國之貨物,而惟恐自國之貨物流於外國,為天下所泄。此種思想貫穿於本書各篇中。本文所論周人不惜重價以籌碼套購萊人之纂茈,不過無數事例中之一例而已!

    桓公曰:齊西水潦而民飢,齊東豐庸〔一〕而糶賤。欲以東之賤被〔二〕西之貴,為之有道乎?

    管子對曰:今齊西之粟釜百泉,則鏂二十也〔三〕。齊東之粟釜十泉,則鏂二錢也。請以令籍人三十泉,得以五穀菽粟決其籍。若此,則齊西出三斗而決其籍,齊東出三釜而決其籍。然則釜十之粟〔

    四〕皆實於倉廩。西之民飢者得食,寒者得衣,無本者予之陳,無種者予之新〔五〕。若此,則東西之相被,遠近之准平矣〔六〕。

    〔一〕尹注云:庸,用也。謂豐稔而足用。俞樾云:案庸乃康字之誤。《淮南.天文篇》十二歲一康,高注云:

    康,盛也。然則豐康者,豐盛也。尹注非。郭沫若云:庸者傭也,豐庸謂工價高。元材案:郭說是也。惟此處工價,是指實際工資而言。由於穀價低落,傭工之名義工資不變,但工資之購買力提高,可以多買穀類,故曰豐庸也。馬克思在其所著《雇傭勞動與資本》一書中有云:勞動的貨幣價格仍然未變,可是一切農產品和工業品由於使用新機器、年成好等等原因而降低了價格。這時工人拿同樣的貨幣可以買到更多的各種商品。所以他們的工資正因為工資的貨幣價值仍然未變而提高了。(《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一卷第三六,謂代謝之物,即因新需要而謝去之舊物,猶科學家之言新陳代謝矣。舉即《史記.仲尼弟子列傳》子貢好廢舉之舉,《

    索隱》引劉氏云:廢謂物貴而賣之,舉謂物賤而買之。蓋政府賦斂不時,誅求不一。孟春興修水利,則需要金錢。大夏供奉帷蓋衣幕,則需要布帛。大秋修繕甲兵弓弩,則需要絲麻。大冬任甲兵,則需要五穀黃金。此等需要品又非人人所能應聲即可具備者,勢不得不向富商蓄賈重價購買。而欲重價購買,又非將自己家中所有其他生活必需品賤價出售或重利抵借不為功。《揆度篇》云:君朝令而夕求具,民肆其財物與其五穀為讎,厭分而去。《輕重甲篇》云:且君朝令而夕求具,有者出其財,無有者賣其衣屨,農夫糶其五穀,三分賈而去。上引《漢書.食貨志》晁錯云:當具有者半賈而賣,亡者取倍稱之息。於是有賣田宅鬻子孫以償債者矣。所謂肆其財物與其五穀,所謂有者出其財,無有者賣其衣屨,所謂農夫糶其五穀,所謂當具有者半賈而賣,即因供給此等新需要,而謝去之物也。政府於此,不僅應事先謹守其謝物而已,而且必須將此等謝物盡行收買,以免因一時急需而流入於富商蓄賈之手中。如此則富商蓄賈不得乘民之弊以牟取大利,如舊日之所為矣。故下文特總之曰:富商蓄賈不得如故也。張佩綸以謝當作射,章炳麟以謝讀為豫,郭沫若以舉為即《周禮.地官.司門》凡財物犯禁者舉之之舉,謂即舉發者皆非。

    〔四〕郭沫若云:以下文大秋甲兵求繕,弓弩求弦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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