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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凶兽[重生](6)

    早宴后,殿门口出现了一抹火红的身影,绣满飞鸟缠花的嫁衣是雪色里一抹最亮眼的存在。
    浮图双眼紧紧地锁在新娘身上,尽管她盖着盖头,看不见那张殊色无双的脸,但他依然激动的不停搓手。
    被飞鸢与琼露一左一右搀扶着的新娘子,缓缓弯腰拜下,哽咽的声音透过鲜红的盖头传出,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女儿不孝,今日拜别父皇,往后再不能侍奉左右。
    按照习俗,婚礼本该在傍晚举行,但浮图的家在遥远的御兽族,因此吃过早宴,带着打扮妥帖的新娘拜过轩辕皇,他们就要启程离开。
    大喜的日子,该高兴才是。身材壮硕的轩辕皇大步上前,伸手扶起了新娘,叮嘱道,今日你既嫁为人妇,自当恪守本分,侍奉公婆,照顾丈夫,绵延子嗣。
    新娘指尖轻颤:女儿谨遵父皇教诲。
    不知是不是错觉,站在一旁的浮图总觉得新娘子今天的声音,跟他那天听过的有些不一样。
    爱一个人时,总会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女魃是修仙之人,尽管娇俏年轻,但声音里难免带出一股修仙之人的清冷气息。
    但她今天的声音,却多几分甜软。
    大概是当了新娘子,所以害羞了吧。浮图抹了一把额头,觉得幸福来的突然,他有点太过患得患失了。
    去吧。告完别,轩辕皇放开了女儿的手,视线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婢女。
    飞鸢与琼露扶着新娘往殿外走去,浮图冲着轩辕皇行了一礼后,也跟了上去。
    在跨过门槛的那一刻,一阵强风夹着枝头的浮雪席卷而来,新娘惊呼一声,两个婢女也慌忙去压摇摇欲坠的喜帕。
    但新娘不知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
    飞鸢与琼露想去扶她,身体却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没人搀扶的新娘子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画着艳丽新娘装的脸溢满不可置信与慌乱,视线对上了身边双手紧紧抓着喜帕,同样一脸不知所措的两个婢女。
    这时,她们的脑中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落后一步的浮图着急地挤开众人前来扶人,可当他看清那张陌生的脸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你是谁?
    新娘子慢慢转过头去,大概是吓坏了,未语眼已含泪,良久她咬着红唇哀求道:我叫郦,我是你的妻子。
    大胆,我的妻子明明是魃王女,你竟然敢冒充她的身份替嫁。
    浮图气得脸上横肉直跳,伸手拎起地上的娇小新娘,就像老鹰拎小鸡一样,把她丢到了轩辕皇面前,皇,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对面屋檐上用了隐身符的女魃,修长的指尖穿过怀里小奶狗已经变得光亮许多的毛发,轻声低语道:也该我去露个脸了。
    第9章
    今日婚宴一切顺利,目送着出嫁的女儿离开,轩辕皇正要回寝殿休息,却不想变故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看着瘫倒在地,哭花了妆容,狼狈的没眼看的女儿。再瞥了一眼一旁怒气冲冲,视线快要把人灼烧死的浮图,他的心也陡然沉了下去。
    昨日吾才从婢女口中得知,魃儿受了伤正在闭关休养。吾不能惊扰,偏婚礼在即,只能另挑适龄的殊色女儿替之。
    轩辕皇权衡了一下,并没有说自己毫不知情,把一切推脱到别人身上,反而一脸无奈道:此事的确对不住少族长,但事出有因,望少族长体量吾一片爱女之心。
    皇为何不派人告之在下,婚礼可以延期。浮图握紧双拳,他最讨厌的就是欺骗,面前的人如果不是身份特殊,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轩辕皇一双不怒自危的眸子沉静地望了过来:你怎知,魃儿闭关是一月,一年,十年,还是百年?
    浮图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咆哮的愤怒戛然而止,一颗火热的心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这就是凡人与修仙者的天壤之别,他们的时间寿命,从来就不是一个概念。
    他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了浓浓的挫败感。
    轩辕皇见他冷静下来,低声道:事已至此,少族长不如把郦儿带回,异兽聘礼减半,吾同样以王女之礼嫁之。
    这婚事,就此作废吧。浮图声音艰涩地拒绝,抬腿转身往殿外而去。
    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爱的是女魃,在他心里无人可替。
    一直哭泣的郦见浮图要走,猛然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少族长,我已是你的妻子,您怎能不认。
    他们虽还没在夫家举行婚礼仪式,但她今日已拜别了父亲,脚已跨过了门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嫁给了他。
    他不要她了,那她算什么,弃妇么?
    更何况父皇女儿众多,她也不受宠,好不容易盼来王女的身份,风光大嫁,她怎甘心就这么飞了?
    这事还成了我的错?浮图快被气笑了。
    他抓住喜袍的腰带,正要扯下时,一直默默站在他身边的安达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你冷静一点,你是御兽族的少族长,你的婚事关乎着整个御兽族的利益。
    这事是轩辕皇做得不地道,但他已经示好,真要在今日拂了他的面子,毁了婚事,两族决裂,到时候御兽族被周边别的部落侵占时,再无强大的援手。
    浮图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要我认下?
    一个女人而已,娶回去就是了,今后你遇到心仪的,收在身边便是。
    安达很不能理解,魃王女的确是很漂亮,但那样的身份,本就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轩辕皇已经给了台阶,最聪明的做法,就是顺着台阶下。
    浮图却紧咬牙关,不甘心就这么认下。
    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抹雪白的身影,几乎跟天地间的雪色融为一体。
    她的声音清灵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父亲,女儿不是答应出嫁么?怎么还有替嫁一说。
    浮图双眼里迸出喜悦的光亮,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轩辕皇脸色微变,很快慈爱道:你突然闭关,吾却不知你闭关时限,而婚礼又在即
    劳父亲挂心了,寻常小伤而已,只需要闭关几日便好。
    像是想起了什么,女魃看向两个婢女,闭关前我不是给了你们传讯符吗,这样重要的事为何不通知我?
    两个婢女的脑袋埋了下去,飞鸢一脸自责道:王女,符丢了。
    女魃眼中的诧异更浓:我不是给了你们一人一张么?
    饶是一向冷静多智的飞鸢也没脸再开口,倒是脑子简单的琼露干巴巴地补了一句:两张都丢了
    还真是巧呢。女魃轻笑起来,眼神里却布满了松雪般的冷意,修仙之人讲究因果,我既答应的事自是不会反悔,你们倒是替我出尔反尔。
    那,这婚事是不是可以继续?
    浮图激动的话都说不完整,迎上那满怀希冀的视线,女魃的眼底却闪过一丝淡淡的怜悯。
    这件事里,最无辜受伤的大抵是这个男人,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她的父亲,是绝对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继续的。
    女魃在等着轩辕皇如何冠冕堂皇的把这件事圆过去。
    尽管她恨极了他,但她知道天命之人是杀不死的,磨难反而会增加他的气运。她只能用这件事,让御兽族对他产生嫌隙,慢慢消磨掉他的助力。
    可让女魃没想到的是,她最先等来的,反而是今日替嫁新娘的指责。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吧满身狼狈的郦从地面撑起身,一双哭得血红的眸子死死地落在女魃身上。
    屋外突来的大风,有修为的两个婢女却扶不住她,偏巧扯落的盖头,她不信这些全是巧合。
    女魃似笑非笑地反问:我在闭关,又怎知你会替我出嫁?
    父亲挑中了她,她必然也是被其中的利益诱惑点头答应,既然是赌博,赢了荣华富贵,那也要做好输得一塌糊涂的准备。
    你为何要出现?郦跌跌撞撞地走来,嘶吼道,从小到大,你就是天上遥不可望的金乌,而我只是阴影里一抹毫不起眼的野草,今日我好不容易把头探到阳光下,你的出现却又把我踩进了泥里。
    这世间,最痛苦的从来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触及到郦眼底快要喷薄而出的愤怒,女魃有些想笑,她跟这些姐妹虽极少相处,但偶尔的见面她们也总是笑脸相迎,充满巴结讨好。
    不想,私底下她们竟如此恨她。
    她自嘲地丢出一句:何必如此,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涿鹿大战后,父亲成了天帝。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的儿女全都去了九重天做了仙人。
    只除了她。
    一个御兽族少族夫人的位置,跟寿命无限逍遥自在的仙人比起来,真算不上什么。
    郦却瞪大了眼:福气?什么福气?变成弃女被世人耻笑,从此龟缩在清冷的殿宇一角,苟且了此残生吗?
    明明已经到手的美好生活,却因为面前女人的出现给搅黄了,她现在还嘲讽她。
    怒气从心底蔓延上了大脑,灼烧掉了郦最后一丝理智。
    她突然伸手,扯下了轩辕皇随身佩戴在腰间的匕首,拔出冲着女魃的心口就刺了过去。
    她这一生完了,她也不想让她好过。
    住手。轩辕皇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他的这把匕首,可是专门找炼器宗打造的法器,一出鞘必见血。
    泛着寒光的锋利刀刃袭来时,女魃纹丝未动。
    一直被她抱在怀里安安静静的混沌感受到杀意惊叫一声,身体快速翻转,四只带着粉色的爪子紧紧扒在她身上,想用小小的身体挡住这致命一击。
    早被伤的冷心冷肺的女魃一愣,小家伙这快速挡刀子的动作,怎么那么像她的少年?
    在刀尖即将没入小家伙脊背的那一刻,她指尖用灵力轻轻一拨,匕首便落在了地上。
    她伤不了我,倒是你,下次遇到这种事跑远一点,别傻乎乎的替人挨刀。
    混沌不满的嗷呜一声:他也不弱,只是现在用不了妖力而已。
    一人一狗互动的画面太过温馨,再看看满身狼狈的自己,郦崩溃嘶吼:这苍天,真是不公平
    匕首无法伤到目标,没有饮血的它,在地上不满的嗡鸣。
    郦主动捡起它,对准了胸口,嘴里念了一段晦涩的词,末了,她突然冲着女魃怪异一笑:以我的鲜血献祭,诅咒女魃此生厄运缠身,注定孤寡,死无葬身之地!
    话落,匕首刺穿心脏,贪恋地吸食着鲜血,来不及吞咽的顺着镶嵌满宝石的手柄滴落到地面,蜿蜒出刺目的血滩。
    医官!轩辕皇双目圆瞪,大喝一声。
    这个女儿死了,今日跟御兽族的婚事就真的毁了。
    女魃看着倒在血泊里,双眼依然死死瞪着她,慢慢气绝的女子,蓦然收紧了指尖。
    修仙之人五感敏锐,她能感受到,随着郦的死亡,有一股很不好的念力落到了她的身上。
    这不像正统的修术,反而像是巫族那边诡异的咒术,也不知郦是从哪学来的。
    厄运缠身,注定孤寡,死无藏身之地!呵,这不就是她重生前这一世的写照吗?
    她已经历一次,纵使再来一次,她又何惧?
    即便你诅咒我,但你始终是我的姐姐,我却不能见死不救。
    女魃运用起灵力,输入郦的身体,声音平静,眼眸里却有着别人看不见的残忍,修仙之人能预知凡尘之人的一些未来,我说你的福气在后头,你却以为那是讥讽,我得让你看看你的锦绣后半生,姐姐呀,你要努力活下去
    布置一个幻境对于女魃来说很简单,虽大战后被放逐,她一生都未能见到天界的繁荣盛景,但世人对天界仙人早有幻想,她用仙力暂时保住了郦的生命流逝,一副锦绣人生便在她眼前展现。
    不
    带着报复的快意赴死的郦,见到她仙衣飘飘,青春永驻,各路仙人讨好的场景,顿时从口中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生无可恋,却不想她后半生的美好,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
    你好残忍!
    仙力无法救治一个巫咒献祭的人,就算可以,女魃也不会救一个害自己的人。
    郦瞪圆双目,慢慢气绝,眼里充满了后悔。
    女魃收回了手,死得痛苦就对了,重来这一辈子她可不想当大善人,自然是有仇报仇。
    皇,郦王女去了。
    一直在旁边忙活的苍老医官,也哆嗦着收回探鼻息的手。
    轩辕皇沉痛地闭了闭眼:命人操办丧事,以王女之礼厚藏之。
    喜事变丧事,今日的婚事彻底泡汤。
    御兽族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轩辕皇死了女儿,人心便是如此,凄惨难免被同情,哪怕这件事是她本人作死。
    女魃低垂下眉眼,显得愧疚而难过:父亲,女儿本想为您分忧,不想到头来却害死了姐姐。
    轩辕皇摇了摇头:此事不怪你,是郦儿入了魔障。
    可她终究是因我而死。女魃抱着小奶狗,失魂落魄地走向殿外,女儿心难安,自请回宗门领罚。
    王女飞鸢与琼露焦急地追了上来,她们身后还有脚步踌躇的浮图。
    女魃却寄出了玉剑,挥退了她们:你们不用跟来了,我是回去领罚的,不是去享受的。
    话落,她从乾坤戒里拿出一个玉匣子,抛进了浮图的怀里,转身走的毫不留恋。
    看着空中转瞬消失的身影,琼露眼里满是焦急:鸢姐姐,王女她忘了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她身边。
    飞鸢却慢慢瘫软在地,她不像琼露那么傻,她明白,魃王女已察觉她有异心,不要她们了。
    她没有处罚她,大抵是念着这十多年的主仆相伴之情。
    而浮图怔怔的看着怀里的玉匣子,良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瓶身上写着生骨丹三个大字。
    他打开,倒了一粒塞进口中,苦涩药味在舌尖弥漫,疼痛的右肩却慢慢不痛了。
    他们御兽一族,常常跟强大的异兽打交道,受伤是家常便饭,血肉之伤易好,骨伤却难愈。
    她送他生骨丹,定然是知晓他身体有暗疾。
    浮图突然就释然了,魃王女看似清冷,却有一颗最柔软的心,虽然他们再没有结为夫妻的可能,但他没有爱错人。
    第10章
    老二,我已经到了通天宗山脚下,你人呢?
    冰雪覆盖的松林里,毛发银白的混沌凝视着脚边足有成□□头大,正发出淡淡紫色光芒的海螺,有些不高兴地用尾巴扫来扫去。
    我最近好忙,大哥你能不能找三弟四弟陪你玩?
    对面的饕餮顿时气着了:倒霉崽子,我那是玩吗,还不是想早点解了你身上的巫咒,你麻溜的过来。
    这话却是触碰到了混沌的痛处,他有些赌气地吼道:我不想解咒了,解咒一点也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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