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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小说既弥(14)

    一块钱的东西,随随便便哪个商店都能买到。
    陈池驭过了好久没回,直到她快睡了,那头才回了一句。
    【不行。】
    沈惊瓷浅淡的睡意被那两个字一下子就折磨没了,她想了好久也没想到应该怎么回。
    最后,沈惊瓷只能委婉的拒绝,再次重复。
    【不值钱,真的不用。】
    那是那个话题的最后一句,她又干巴巴地等了半个小时。
    她看着那么几个字的聊天记录,又看着最后停止的绿色聊天框,忽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好无聊。
    拒绝也拒绝的那么死板,一点都不讨人喜。
    陈池驭是不是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
    手指在屏幕上犹犹豫豫的打了几个字,试图让呆板的回答便有趣些。
    但她失败了。
    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还能怎样,半个小时的时间让她不管说什么都变得好突兀。
    凌晨一点,宿舍悄无声息。
    沈惊瓷翻了个身,心里发闷的将消息框中的字,一个一个删掉。
    她最后看了一眼陈池驭的头像,知道他不会再回消息了。
    那天,沈惊瓷的心情从愉悦突然跌到低谷。
    因为加上他的微信而开心,又因为自己的死板而讨厌自己。
    可是现在...
    邱杉月越看越震惊:瓷瓷,陈池驭是不是想泡你啊。
    沈惊瓷出走的神被扯回:不可能!
    她回答的斩钉截铁,邱杉月愣了下,瞬即反驳:那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沈惊瓷垂下眼眸。
    可能是...赔给我的吧。
    他说过什么,就真的做到了什么。
    沈惊瓷放下自己的手:还是还给他吧,这个太贵了。
    为什么啊?陈池驭又不差这点钱,送给你的为什么不要。
    再说,你可以下次回送他啊,这样你们就又多了一个见面的机会。
    沈惊瓷温吞的摇头:不太好。
    邱杉月还想再说什么,都被沈惊瓷堵了回去。
    两人往回走着,临近脚步一愣。
    刚刚还是满着的人散了大半。
    孟有博看到两个人回来,招手解释:说累了,走了。
    邱杉月一愣,又不是没出来玩过,哪有这么早散场的。
    她扫了眼,只剩陈池驭和孟有博两个人。
    说是两个人,陈池驭却紧紧锁着眉,手背搭在额上,看着十分不舒服。
    孟有博顺着她们的视线睨了眼陈池驭。
    似乎是特意对某个人解释:喝了两天了。
    但又不像是解释,是那种幸灾乐祸的语气:不过死不了,不用管。
    沈惊瓷手指要摘手链的动作慢慢的顿住。
    他看着不想被打扰。
    孟有博站了起来:我送你们两个回去吧。
    邱杉月不怎么给面子的啊了声:你送?你不是喝酒了吗?
    孟有博轻哼了声,从兜里掏出自己的钥匙。
    哗哗的在邱杉月面前抖了抖。
    哥不会叫代驾?他肩膀一耸,吊儿郎当的站在边上等两人。
    走啊,你们两个女生,还喝酒,再比变态盯上怎么办?
    邱杉月想到上次的经历,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点了头,嘴变得快:那谢谢学长。
    沈惊瓷的目光还停在陈池驭身上,她眉也跟着皱,脑子里全在想陈池驭为什么要喝这么多。
    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邱杉月悄悄的叫了声沈惊瓷:走吗瓷瓷。
    也没有走不走的选择了,沈惊瓷点了头,也对孟有博说了声谢谢。
    孟有博笑笑,眼神却往她手上扫了眼。
    代驾的还没来,孟有博坐在副驾,沈惊瓷坐在后面。
    车厢中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照明灯。
    沈惊瓷的视线一直落在紫檀木手串上。
    好久,沈惊瓷眨了下眼,鼓起勇气问了句:学长,陈池驭...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孟有博喝了点酒,嘴比脑子快,人闭着眼睛嘴皮子一张,直接吐了出来:就家里那点破事呗。
    他家那位隔段时间就得作作妖,要搁我身上我他妈也受不了。
    沈惊瓷微顿,这些都是和她隔绝的一个世界。
    她抿了下唇:那陈池驭一个人在那里行吗?
    他们都走光了,谁照顾他。
    孟有博满不在乎:能有个屁事,被人拐了他也不会吃亏。
    ......
    邱杉月嘴角一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她握住沈惊瓷的手摇头安慰:不会有事的,别听他的。
    沈惊瓷虽然知道他们既然能放陈池驭一个人在哪,就说明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很惊瓷心就是很不安。
    哒哒哒。
    车窗从外面敲出声音,孟有博了然的哦了声。
    代驾来了。
    然而沈惊瓷如梦初醒的说了句:我有东西落下了,杉月,我回去拿一下。
    邱杉月秒懂,她直起身:那我和你一起吧。
    沈惊瓷摇了摇头:不用,我没喝酒,自己能回去。
    邱杉月又觉得自己不好打扰,两个人都下去孟有博这边也不好解释。
    沈惊瓷做出决定,行动非常利落。
    她推门直接下车。
    同时,代驾进入驾驶舱,看到后门开关,有些懵的看向孟有博:诶?我们走吗?后面有个人出去了。
    ......
    沈惊瓷顺着记忆找到刚刚的卡座,和想象中的一样,见到了原位置的陈池驭。
    没有人的地方,他似乎更疲倦了。
    黑色的衬衫上面有几道褶皱,眉头就没松开过,似乎真的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颓的厉害。
    桌上又出现了一个空了的酒瓶,男人眼尾泛红。
    沈惊瓷站在一旁,看的心疼。
    心脏窒息一样的闷,喘气都难受。
    忽然,他有预感似的掀起眼,长密的眼睫动了下,扫了一眼面前的人又闭上了。
    也不知道看没看清她是谁,沈惊瓷手指不安的摩挲着。
    他好似没骨头的放下了一只手,眼没睁,嘴唇却张阖了下。
    沈惊瓷靠近,想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声音很轻,又颓又哑,前面的音节就这样销匿在唇齿。
    只有尾音留下。
    是一个ci的发音。
    沈惊瓷恍神,不自觉的想起那通电话上的名字。
    那应该是导致他现在样子的原因,沈惊瓷没有把握,
    他喊得是哪个ci呢。
    是瓷,还是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他
    沈惊瓷想靠近一点, 想听清陈池驭说的是什么。
    但陈池驭停声了。
    温吞的热气徒然喷洒在她耳廓,沈惊瓷半撑着沙发的手僵直一抖,如遇到洪水猛兽一样往后踉跄了一步。
    猛然撞上身后茶几, 酒瓶轰然掉落。
    噼里啪啦的玻璃碎裂声震耳惊心。瓶子中的酒水湿嗒嗒的黏在沈惊瓷小腿上。
    地上一片狼藉,几个透明的玻璃杯一同牵连的滚滚落地, 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惊瓷下意识的抬眼去看陈池驭, 他眉头拧的紧,不知道有没有被吵醒。
    沈惊瓷迅速的收回视线蹲下身,伸手去捡那个滚的越来越远的杯子。
    碎玻璃碴嘣远, 碎碎点点。杯子滚到茶几下面的另一头, 有些远。
    她脖颈压低了些,用力的去够那个杯子。
    靠在沙发边缘上支撑的手臂忽然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拽起。
    连带着整个人一同弹落到沙发上。
    沈惊瓷懵了瞬,忙不迭的看向身边的人。
    陈池驭手揉着眉,瞥了眼还没坐稳的沈惊瓷:干什么呢
    沈惊瓷讷讷的应了声,手指掩饰的指着地面:杯子掉了。
    陈池驭今晚没说几句话, 仅有的几眼清醒也就送了那个手串。
    他一抬眼, 周围全空,就沈惊瓷还在。
    声音有些沉:你怎么还在?
    沈惊瓷怔了怔, 脸色瞬间涨红。
    她记得自己的理由是有东西忘拿了, 下意识的要用这个理由解释。
    可又对上陈池驭那双漆黑的瞳,说谎的声音硬是卡在喉咙中。
    她抿着唇,两人对望的沉默了几秒。
    末了, 沈惊瓷吸了一口气歪着头巧妙的避开那个话题:你感觉怎么样了?
    陈池驭笑了声:就跟我说这个?
    啊..沈惊瓷不自然的咽了下口水, 陈池驭的视线从上而下的看着, 无形的压迫落在她身上。
    有种小学不听话被老师抓包的感觉, 手指在沙发上抠抠搜搜的想着对策。
    思索了片刻, 沈惊瓷小心翼翼的迎上男人的眼。
    眼睛真好看, 哪哪都好看。即使暗地里描绘了千百遍,但只要一见他,就会止不住的想靠近。
    沈惊瓷心一颤,悸动的厉害。
    沈惊瓷鬼迷心窍的说了句不是。
    不是想说这个。
    她来是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再回来也是担心他出事。
    沈惊瓷陷进了一个漩涡,被蛊惑了心智。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陈池驭,你有人照顾吗?
    一切都是浑浑噩噩的,耳边响起的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只有陈池驭的是清晰的,脉搏跳动的剧烈。
    但身上的枷锁好像轻了些,沈惊瓷想,就当自己和他一起醉了吧。
    她眼睛很亮,弯弯的一道眉只要沾上一点笑意,就会惹人心软。
    就像现在,像是还没养熟的小猫,第一次试探迈出步子要和人亲近。
    须臾,陈池驭眼眸似乎沉了些,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再看时,他散漫的表情敛了,眼中的情绪也跟着淡。
    沈惊瓷。
    他没有预兆的连名带姓的喊了她一声。
    男人醉意好似开始消退,冰冷难攀的气场重新回到陈池驭身上。薄唇挺鼻,脸部线条优渥凌厉。
    沈惊瓷脸一白,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她好像猜到陈池驭要说什么了。
    果然,陈池开口的话没什么感情,他语气很淡,但不锐利,平静的说着一个不重要的事实:喝了点酒而已,还不至于。
    沈惊瓷垂下眼,人体本身的自我保护系统让她想逃,可不行。
    陈池驭说完,没看沈惊瓷什么表情,他自顾自的弯腰,捡起了沈惊瓷没有够着的那个杯子。
    手指轻轻倒扣的放在桌角,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的声音听着没什么说话的兴致,言简意赅:捡杯子这种事以后别做,不适合你。
    以后别做。
    别做。
    沈惊瓷沉默两秒,侧过头看他,她的声音很轻,问:为什么不适合。
    她手上还带着他今晚刚给的檀木手链,缠了三道正好,根本不会松垮。
    酒吧的背景音乐不知什么时候变了,放着一首有点缓的爵士乐,但不低沉。
    混着陈池驭的声音,温吞的低沉席来。
    地上全是碎茬,容易伤到手。
    是吗?
    沈惊瓷有些执拗,明明已经该住口的话偏偏非要问到底,眼中的酸涩开始往上涌,她直直的盯着陈池驭手指扣着的杯子:那就不捡了吗?
    陈池驭却痛快的嗯了声: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玩意儿,就不要了。
    沈惊瓷双手撑着沙发的两边,没想到他会说这么直接。
    明明之前还是好好地,为什么一个周就变了。
    他不懂,鼻尖慢慢变红,声音也发哽:那如果我很...
    陈池驭打断:一个杯子而已,没什么如果。
    就好像真的只是一个杯子。
    陈池驭挪开手,从烟盒中敲出一支烟。
    和上次一眼,还是白色包装的黄鹤楼。
    细细长长的烟停在指尖,他转着,但没点。
    失态的话堵在胸口,气喘不上来,难受的要死。
    她抿着唇不说话,好久,才想到什么,跟找到什么证据一样。
    那你刚刚,是不是喊得我的名字。
    不是。男人回答的利落,声音已经含了不耐,有种想快点结束这个话题的意味。
    不是。
    那真的是另一个人吗。
    心里的侥幸被他亲自打破,声音在不正常的颤,最后一丝勇气终于被消耗完毕。
    眼尾一滴泪猝不及防的落下,不轻不重的砸在黑色的沙发上,沈惊瓷手指慌乱的抹掉,生怕被谁发现。
    打火机扳动扣板的声音响起,但没有烟味。
    他还是没点,手指一下一下的摁着银色的打火机,节凑稳定,却好似在催促。
    沈惊瓷深吸了一口气,牵强的笑了笑。
    她还算平静的回答。
    那我听错了。
    沈惊瓷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为什么憋了那么久的事情就因为今晚的一点不同而越界了。
    她不该说的。
    女孩兀的站起身,使劲的掐着手心憋回泪意,她扯出一丝笑,不去看陈池驭,自己说着:那我先走了。
    下次见。
    说完,沈惊瓷背过身,踩着地上的碎玻璃和水渍往外走。
    小腿不小心碰到桌角,钻心的痛。人却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陈池驭再也没有声音。
    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赶紧抹了一把,咬着唇不出声。
    她小跑到路边,极力的向远处眺,眼睛睁的很大,用劲的克制着
    只是风吹的还是干涩。
    她向那辆出租车招手,上车缩起来若无其事的对司机报出地址:沥周大学。
    车子飞快行驶,风呼呼的往车里灌,吹得沈惊瓷头发乱起,她眯了眼。
    外面的夜如此平常,和每一天都别无二致,沈惊瓷别脸看着窗外的景象,手指用力揉了两下眼。
    偏偏一抬手就看到左腕上的东西。
    泪像是珠子一样不要钱的往下落。
    沈惊瓷仓促的脱下来,颤抖着不敢出声。
    前面司机听到声音,以为小姑娘失恋了。
    哎呀怎么哭成这样了,怎么了?失恋了啊?
    沈惊瓷鼻音很重的摇头说不是。
    根本连失恋的机会都没有。
    沈惊瓷缩着腰,咬手抵在唇边,牙齿咬着指骨克制,满脸湿润。
    她不应该来的,不应该窥探陈池驭的生活。
    那从来就不属于她。
    是她太贪心了。
    只不过周四真的好讨厌。
    说了下次见。
    就好像真的还有下次见。
    真的有吗。
    makezero。
    满地狼藉中又多了一堆烧尽的烟蒂。
    陈池驭捏了下烟盒,里面空了。
    他烦躁的甩开。
    电话不是时候的响起,人看了眼来电显示,放到耳边。
    驭哥,人到学校了。看着进去了。
    嗯,知道了。
    那头又忍不住的说:你这是何必呢,惹人走了还挂念着。
    陈池驭懒得搭理:挂了。
    手机仍回桌上,恰好砸到边缘的那个杯子。
    啪
    这次碎的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
    邱杉月见到沈惊瓷红肿的眼睛时, 直接蒙了,连忙走上去问什么情况。
    沈惊瓷勉强的笑了笑,但还是一幅明显哭过的痕迹。
    邱杉月舌头都在打结:怎么回事?陈池驭不会喝醉打你了吧?
    沈惊瓷摇头, 疲惫的从衣柜中翻出衣服和毛巾。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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