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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章最新(101)

    好了,别说了,宋玉章拍了拍宋齐远的肩膀,赶紧找吧。
    宋晋成受着伤,照理说跑不远,然而人撒出去,却是在医院附近遍寻不得,这样下去或许年都没法过了,宋玉章稍一斟酌,怀疑宋晋成是不是坐车去找孟素珊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大哥先前一直吵着要见大嫂
    宋齐远赶紧上车叫司机往孟家开。
    三哥,别慌。
    宋齐远腿都在发抖,大哥还受着伤,若是惹恼了孟庭静
    宋玉章紧按了他的大腿,没事的,总不会出人命的,别慌。
    宋齐远远眺着看向车窗外,在接近孟家时眼睛一亮,是大哥!
    宋玉章也看到了。
    医院里烧热水汀,宋晋成只穿了很单薄的病号服,连鞋子都没有穿,正光着脚坐在孟家门口,手指着大门摇摇晃晃地似乎在说些什么。
    大哥!
    宋齐远飞奔下了车过去扶宋晋成。
    你这是干什么,你快起来!
    我要见素珊你别拦着我,我要见素珊
    大哥,你别闹了,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你想见大嫂,你先回去养好伤再说。
    不行!
    宋晋成大吼了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宋齐远还给推倒了,我必须尽快见到素珊,晚了就来不及了!你们宋晋成费劲地喘着气对孟家的守卫道,你们进去通知,我、我要见素珊
    孟家守卫一脸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素珊
    宋晋成拔着嗓子大声喊道:素珊
    宋玉章对司机道:下去帮三哥把人拖回来。
    是。
    司机下了车,宋齐远有了帮手,便沉默地去同司机一起去搀扶宋晋成。
    宋晋成不肯,勉力挣扎之后又是咳血,血咳出来弄脏了胸前的衣服,又是一片惨不忍睹。
    宋齐远简直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宋玉章坐在车内静静看着,忽然有些看不懂宋晋成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孟素珊。
    手指点了点额头,宋玉章也下了车,他方才走过去,孟家的门也从里头打开了。
    素珊
    宋晋成激动地想要扑过去,然而一跃而起,人便已经先跌倒在了地上,宋齐远赶紧又搀扶他,暗暗有些警惕地看向孟家门口。
    孟素珊同孟庭静一起出来了,姐弟两个也都是新年打扮,虽然仍是带着孝,好歹也不是全然的素色。
    宋玉章望见孟庭静衣摆的红梅,不由得挑了挑眉。
    孟庭静也瞧见了宋玉章那一身雪衣红梅,一眼望过去,立刻便将眼珠子从宋玉章身上又拔了开去。
    宋玉章也没多看他,转而看向了孟素珊。
    孟素珊面容并不欣悦,温柔而略带一丝憔悴的疲惫。
    素珊
    宋晋成借着宋齐远和司机的搀扶站了起来,袖子草草抹了一下唇角,欣喜道:素珊,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心狠,报纸上的离婚公示也不是你的意思,是不是?
    孟素珊道:晋成,回去吧。
    宋晋成呆了一瞬,随即道:素珊,我
    离婚是我的意思,孟素珊轻声细语,晋成,回去吧,好好养伤,别乱跑了。
    她语气依旧温柔,然而就是这温柔叫宋晋成万念俱灰,他心里有数,十几年的夫妻,孟素珊这回是真的要跟他断了。
    我、素珊、我、我不明白我知道我犯了错,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你原谅我,就原谅我这一回我们十几年的情分,我求你,素珊我求你
    宋晋成膝盖下弯,强撑着要下跪,宋齐远狠命拉他,大哥,别这样。
    孟素珊深深地看了宋晋成一眼,晋成,好好过。她说罢,转身便进了屋门。
    宋晋成全然地呆住了,一直到孟素珊的身影全然消失在门内后,他才反应过来孟素珊走了,这是真的走了。
    孟庭静也转身进了宅内,跨出去一步,面向右侧,才发现孟素珊就站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泪。
    孟庭静走了过去。
    不是想好了同他分开吗?
    孟素珊边掉眼泪边摇头,语气倒是并不哽咽,我没事,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原先也是很好的,我十七,他二十,我读的书少,见识也少,他读的书多,见识也多,他问我会不会打网球,我连网球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不敢回答,他说没关系,不会他来教我,他教了我三天,我还是不会,可是他一点儿也没有不耐烦
    孟庭静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
    好了,都过去了,你想打网球,我再找人教你就是了。
    孟素珊的眼泪一滴滴地浸透在孟庭静身上,他一教我就会了,我就是想同他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孟庭静胸口微涩,手掌轻抚了孟素珊的发髻,没事了,没事了。
    孟素珊哭了一会儿慢慢镇定下来,她放开孟庭静,自己拿手帕按了眼睛,大过年的,哎,真是的,不哭了,走吧,咱们进去吧。
    孟庭静走了两步,夜间冷风徐徐地吹过他的发梢,一点一点地搔动着他的脸颊,他忽而顿住了脚步,回过身又疾步返回了门口。
    二爷。孟家守卫见他去而复返,忙招呼道。
    门外,宋家的人已经全离开了,只有暗色的地面上留下了一点血迹。
    孟庭静望了长街的枯木黑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扭过脸道:把门口清理一下。
    是。
    脚步一点一点返回,孟庭静双眼略有些出神,手掌也跟着微微蜷紧了。
    他走了?
    孟庭静看向前方。
    孟素珊正在原地等他,低垂下脸用手帕又按了下脸颊,她低声道:回去吧。
    孟庭静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你看出来了?
    孟素珊笑了笑,柔声道: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孟庭静神色微冷,我们也已经结束了。
    真的吗?孟素珊道。
    如果真的结束了,你是不会回头的。
    孟素珊轻叹了口气,以我的经历,我也没有资格劝导你,庭静,你太有傲气了,其实我也有傲气,谁没有傲气呢,只是为了他,我愿意装傻,可是装傻装得太投入,好像也就变成真傻了,孟素珊上前轻抚了下孟庭静的衣袖,你是我弟弟,我知道你的性子宁折不弯,你这样的性子该匹配一个温柔顺从你的,可是五弟也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们两个,无论叫谁为对方改了性子,我都会觉着可惜,因为那个时候,他不是他,你也不是你了。
    所以,庭静,放手吧。
    孟素珊低声道:其实无论你是要男孩子还是要女孩子,想找一个温柔可心的并不难,人世间有相爱而不合适的人,也有不相爱而合适的人,我虽希望你能过上两全其美的生活,可万事不会都遂心愿的,你比我更聪明,我想你自己也会慢慢明白的
    你后悔吗?孟庭静冷不丁道,他看向孟素珊,嫁给宋晋成。
    孟素珊眼中微红,淡淡一笑,庭静,你知道的,我们都不是会后悔的人。
    孟庭静沉默了一会儿,淡了脸色,迈步向前道:先过年吧。
    宋齐远和宋玉章留在医院过了年。
    宋晋成又做了手术,宋齐远放心不下,等着宋晋成从手术室里出来,宋玉章便说他也留下来,一个人在家里多没意思。
    哎,宋齐远握了下他的手,真对不住你。
    宋玉章笑了笑没说什么,歪脸靠向宋齐远的肩头。
    三哥。
    嗯?
    你说大哥,他爱大嫂吗?
    宋齐远冷哼了一声,爱个屁,失去了才知道后悔的,那不叫爱,那叫犯贱。
    宋玉章噗嗤笑了。
    宋齐远找回了宋晋成,对这大哥又是厌恶大过珍稀了,谴责道:你信不信如果大嫂这回原谅了他,他过段时日就又会故态复萌?然后下结论般恨恨道:狗改不了吃屎!
    宋玉章在他肩头笑得人发颤。
    宋齐远道:别笑了,在手术室外头,多少庄重一点儿。
    宋玉章笑容渐收,他心道:是啊,人是改不了的。
    他改不了多情,孟庭静也改不了高傲。
    他早说了他们两人不可能在一起,在一起也只能两败俱伤。
    有过一段开心日子就不错了。
    还是当对手吧,你死我活的关系才真正适合他们俩。
    宋玉章头顶在宋齐远肩膀蹭了蹭,家里准备了满汉全席呢。
    那你回去吃吧,我守在这儿,没事,你先回去吃,家里不还有佣人吗?也很热闹,你见到娟儿了吗?她一直惦记着你。
    见到了
    行长!
    走廊外传来喊声,宋玉章回过脸。
    一身红衣裳的柳初笑嘻嘻地跑来了,柳传宗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对宋玉章微鞠了个躬。
    我和老柳来串门,家里没人,问了门房,说你们在医院呢,就赶紧过来了,老柳蒸的糕,吃了来年节节高!
    柳初带了一大堆吃的来,宋玉章和宋齐远这也才觉出饿来,宋玉章道:这样,我叫佣人把家里的饭菜都带过来,咱们就在这儿吃年夜饭吧,柳初,还有老柳,你们要回去就回去,要留下也可以。
    我要留下!家里买的年货早吃腻了!柳初嚷道。
    柳初要留,柳传宗自然也走不了了,这就又热闹起来了。
    宋玉章赶紧吩咐司机回去拿菜,吩咐完刚走了个拐角,匆匆一眼看到走廊尽头有个高大的身影走过,他迟疑着回过身,试探着唤道:饮冰?
    第129章
    聂伯年又病了。
    冬天对聂伯年来说难熬得很,哪怕天天待在暖和的屋子里也会不舒服,发烧倒是没发烧,但就是一直咳嗽流鼻血,屋子里干,放了水盆也一样不好,仍旧是该难受还是难受,到了医院其实也差不多,也就是照顾起来能方便一点,万一有什么事,心里不会太慌。
    睡着了。
    嗯,睡着了,他会舒服一些。
    宋玉章脚步轻轻地出了病房,聂饮冰跟着出来带上了门。
    你要留在这儿陪他吗?
    嗯。
    青云姐在家里?
    有家宴,她主持比我好。
    聂家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可以独善其身,现在却是要把交际功夫给重新捡起来,在交际上,聂青云自然是强过聂饮冰百倍。
    宋玉章道:反正伯年睡了,过来一块儿吃饭吧。
    聂饮冰仿佛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在医院?他目光缓慢地在宋玉章身上逡巡,哪里受伤了?
    不是我,是家里的大哥,宋玉章笑着摇了摇头,一言难尽。
    过年,医院里病房空的多,宋玉章问医院要了一间空病房,几个人团在一块儿,也算是吃上一顿年夜饭了。
    宋齐远碰见聂饮冰还是不自在,他是真佩服宋玉章,面对聂饮冰能如此若无其事,甚至还招呼着给他夹菜。
    其实有句话,宋齐远留在肚肠里一直没消化,就是宋玉章说的那句雪屏只是救了我,虽然宋玉章当时的语气极其平淡,但这个称呼还是叫他心中一震。
    宋齐远无法细想,一细想,便觉得不可思议。
    行长,你们家厨子手艺真不赖啊。
    柳初大嚼特嚼,对宋家这运送而来的年夜饭赞不绝口。
    大师傅手艺还行,顶尖算不上。宋玉章很公正道。
    这还算不上?柳初又夹了口菜,砸着嘴道,那真该让你尝尝老柳做的饭。
    宋玉章笑道:老柳这糕不是蒸的很好吗?
    柳初道:行长,你是不知道,我刚跟老柳住在一块儿的时候,老柳天天给我蒸馒头,都快把我给吃吐了,我实在受不了了,让他给我换换花样,结果他就开始给我蒸糕,后来我才知道他就只会蒸馒头蒸糕,其他,哼。
    柳初那一声哼哼得已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再加上他对柳传宗斜去的目光,是一场声情并茂的控诉。
    宋玉章也看向柳传宗,老柳,没想到也有你干不好的事啊。
    柳传宗木木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做饭。
    不会,那就让柳初做,宋玉章瞟了一眼柳初,儿子用来干什么的?使唤。
    柳初嘿嘿一笑,老柳才舍不得。
    宋玉章倒没想到柳传宗对柳初如此溺爱,心想柳传宗既然喜欢孩子,为什么自己不生一个呢?他还远没有老到生不出孩子的地步,除非
    算了,大过年的,不想了。
    宋玉章举起了酒杯,来,一年过去了,无论好坏,一醉解前尘。
    宋齐远若有所感,跟着举了酒杯,说的好,一醉解前尘。
    众人一起碰了下酒杯,接下去就是真往醉里喝了。
    除夕夜,什么都不想的醉一场,多好。
    柳初虽然还是个小孩,但也嚷嚷着要喝酒,在场的没一个反对,柳初也倒得最快,宋齐远的酒量出乎宋玉章意料的一般,柳初前脚倒,他后脚也跟着醉倒了。
    宋玉章自己自认是海量,在酒场上难逢敌手,聂饮冰和柳传宗都是不声不响地一杯接一杯,也不怎么说话吭声。
    宋玉章看着好笑,半躺在病床上自斟自饮。
    他喜欢喝酒,也喜欢醉,他醉的时候不迷糊,只是胸膛变得很宽阔,宽阔得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也一起抻平了,里头的东西全可以拿出来参观洗涮。
    宋玉章忽而道:老柳。
    柳传宗应了一声。
    过来,让我抱抱。
    柳传宗木登登地坐在原地,好一会儿才挪了屁股过去,宋玉章伸手搂了下柳传宗的肩膀。
    柳传宗,看着是个木偶一样的人物,没想到也可以是个慈祥的好父亲。
    这样好,所以宋玉章想抱一抱他。
    宋玉章将他放开了,目光又慢慢地转移了。
    饮冰。
    聂饮冰一手拿着酒杯,单腿盘坐着,目光静静地注视着他。
    宋玉章送了下手上的酒杯,来,咱们碰一个。
    两人的小瓷酒杯清脆地碰了一下,宋玉章浅浅抿了一口,聂饮冰却是一饮而尽。
    柳初打起了小呼噜,柳传宗便扛着他去另外找了间空病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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