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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掌门的糟糠师弟回来了(4)

    他被宽大的外袍盖住了全身,青年目光顺着金辉向上看去。
    窗外万里,金色云雾交叠,他与窗与朝霞同高。
    伏玄道处理了一夜的公文,第二日天刚亮,他便在主殿前等候师祖到来与其拜别。
    然而他这一等,就是一多个时辰。直到艳阳高照,师祖才不疾不徐而来。
    他边向师祖辞行,低头时,他纳闷。
    往日师祖天未亮便会来主殿,今日怎如此之晚?
    他思毕,正欲离去,却听师祖让他准备大比之事。
    伏玄道起初未反应过来,待他明白含义后,手中公文险些落地。
    惊与喜在他脑中炸开,嗡嗡作响。
    他一时间手忙脚乱,心脏差点飞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从主殿走出,神情有些恍惚。
    师祖交代他了一些事,事情在他脑海中不停回荡,很是混乱。
    但唯有一句话他记得很清楚,甚至将其刻在了脑子里。
    凡事以小曜为先,不可惹他不喜。
    小曜二字虽陌生,但他一想就知道是谁。
    正往出走时,他遇见了话中正主。
    正主胥朝起打着哈欠,仿佛刚醒一般。
    伏玄道更为恭敬,能在门派手握大权,他并不蠢,甚至是师祖刚说话时他便已猜到缘由。
    他向胥朝起行礼,胥朝起回应了他。
    待胥朝起从他身边走过时,他侧过身环顾四周,悄声问:小师祖是如何说服师祖的?
    他将胥师祖换成了小师祖,后者更显亲切。
    胥朝起没有反驳,他挑了挑眉,这有何难?我只是一说,师兄便同意了。
    伏玄道微惊,看向胥朝起的目光更为敬重。
    临走之时,伏玄道回望胥朝起关怀问:为何小师祖这时起?
    他之意是,小师祖为何起这么晚?
    胥朝起却听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他苦恼地低头摸了摸脑袋:地上冰,硌。
    啊?
    第6章 小曜回归第六日
    碧空如洗,当午日明。青年骑着一头符纸折的黄虎在仙山上游荡。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脸上,他将花瓣揭起对着日阳看着上面的纹路。
    又是几片花瓣落在他的脸上、脖颈上,这本是显人黑的颜色贴在他的肌肤却显得他更为雪白。
    青年唇红齿白,眼中明亮有光。
    他本是兴起,奈何灵力有限,不过半个时辰老虎便化作一团符纸。
    胥朝起坐在花丛里看着散落的符纸伤神,他捏了捏符纸,望向上方的仙宫,只能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灵器念着让师兄来接自己。
    傍晚时分,胥朝起吃完饭躺在了师兄腿上。
    墨发顺着霜白色衣衫落下,他微倦,一幅餍足模样。
    尽管他已吃饱,凤眼仍是有时无时盯着桌上的未舀尽的汤汁看。
    他抿了抿唇,刚一抬头,便听师兄道:今日不能再食。
    某人蔫了。
    他想了想,亮着眼睛又抬头:那明日又做鱼?
    大手抚过他的脑袋,将他的头按下。
    你已吃了一旬,不能再食了。
    某人:
    他灰心丧气地低下头。
    过了一会儿,一枚丹药递到他唇边。胥朝起望着丹药,睫毛动了动。
    这段日子他被师兄喂了不少药,然而都无用。
    他凑近这枚丹药,只见丹药要比以往的丹药颜色都深。他刚一靠近,浓烈的苦味让他面颊两侧流着苦水。
    胥朝起光一闻就不想吃了,眼中流露出抗拒,微微偏头。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低头将丹药一口吞了下去。
    许是带着师兄不让他吃鱼以及一直让他磕丹的报复,他吞丹时轻轻咬上了师兄的指尖。
    指尖微微蜷缩,胥朝起口中感受到了师兄长年握剑的老茧。他深感不妙,咬到药后脑袋急忙向后倒去,然而额头仍是挨了一下。
    胥朝起:QAQ
    药一入口,他竟感觉到了久违的灵气,紧接着便是浓郁的苦味在他口中炸开,苦涩仿佛顺着他的喉咙流下了五脏六腑,胥朝起直接被呛得流出了眼泪。
    而在温朝夕眼中,那具无论喂了多少灵药灵材都无变化的凡体,此时体表盖了一层浅浅的光。虽说还是凡体,但与毫无灵气的身体总算有了微弱的差别。
    胥朝起一边咳,睫毛微颤,他眼眸向下望去,自然也是发现了自身细微的变化。
    这本是一件好事,然而他内心却涌现了强烈的不安。
    他颤颤巍巍抬头,只见满满一瓶丹药涌入视野。
    胥朝起:
    他头皮发麻,连忙低下头选择了装死。
    这时,耳边传来师兄低沉浑厚的声音:吃一枚丹药,明日桌上多一条鱼。
    胥朝起耳朵动了动,却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
    师兄无奈叹了声:吃一枚丹药,明日多两条鱼。
    胥朝起抬起头,小心翼翼取走师兄手中的药瓶。
    尽管他已经努力吞药了,可直到夜里,他也才勉强吃下三枚。
    临睡前,他揪住师兄的袖子叮嘱道:一天我吃两条鱼,六条鱼分三天给我吃。
    温朝夕:
    临走时,他替胥朝起掩上了门。
    月光下的长廊,修士着白衣顺着皎月的方向渐渐远去。
    下山之日越来越近,胥朝起也起得越发早。
    这一日他刚起,便遇见从寝宫没出来多久的师兄。
    胥朝起神采飞扬,因为要下山,他得提前收拾好行李。
    他不知师兄如今是何地位,但下面之人无论再准备,也总会有一些地方考虑不到。
    他取出一个崭新的柜子,开始在房中翻找要穿的衣物放进去。
    伏玄道说宗门之人主着玄色,于是他挑的大部分衣物也都是玄色。
    先是三四件外袍,然后是两身常服,七套里衣,还有
    胥朝起捏着手中布料并不多的衣物,脸变得微红。
    他一本正经挑了七八件扔了进去,只是在扔的途中他不由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的衣物都是师兄所缝制。
    这些年他虽不在,但衣柜中的衣物也都是师兄所添。
    他悄悄摊开了手中布料,瞧着上面熟悉的针脚,他唰地一下又将布料攥在一起。
    他眼神躲避,又往衣柜里扔了两件类似衣物,这才急忙将柜子关上。
    胥朝起心脏跳动略快,他不由开始反省,今后这等衣物还是自己缝制吧,他虽不会针线,但可以学。
    临行前夕,晚霞将大半天空染红,红色的云彩聚在一起好似凤凰于飞。
    胥朝起穿过长廊与宫宇,眼前的宫殿看似漆黑,却让人感觉它是亮的。
    胥朝起越是走近,迎面的燥热将他裹住,仿佛要把他的灵魂烤出来。
    他踏入宫殿内,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各种颜色的光在前方交织着。
    脚步声在空寂的大殿内响起,随着他越入深处,三四丈高的丹炉犹如巨物。
    幽蓝色渐深的火焰在丹炉中嚎叫,丹炉大体呈黑金色,外面刻着远古的符文。
    丹炉的最下方站着一人影,只见人影一挥袖,一阵大风吹得胥朝起睁不开眼睛。
    幽蓝色火焰顿时熄灭,丹炉发出嗡鸣声。
    不知何时,浓郁的果香味扑来。胥朝起嗅了嗅鼻子,是青桔的味道。
    数十枚丹药被取了出来装入一药瓶中,最终被放到一旁的石桌上。
    胥朝起朝石桌看去,之前上面放着数十瓶子。
    他好奇地走了过去拿起了一个瓶子,又仰头望向了一旁的师兄。
    师兄垂眸笑了声,摸了摸他的脑袋。
    胥朝起放心了,他将瓶子打开,浓郁的鱼香味扑面而来,胥朝起顿时饿了也馋了。
    他倒出来一枚丹药,与之前一样偏深色,直到入口后,丹药在口中化开,仿佛咬了一大口鱼肉。
    胥朝起满足地双眼眯起,他又打开一个瓶子,里面冒出来麻辣鲜虾的味。
    丹药一入口,小小一颗药仿佛化成了有弹性的虾仁,虾汁充满口腔顺着喉管而下,胥朝起眼睛更弯了。
    他一连吃了好几口丹药,身体也比以往更坚稳了些。
    青年越吃越满足,到最后喜笑颜开将师兄抱住。
    他脑袋抵住了师兄的下巴,师兄
    第7章 小曜回归第七日
    丹房内热气未散,胥朝起弯下腰将几十瓶丹药装进了储物袋里。
    青丝垂落,在胥朝起眼前晃来晃去,挡住了他的视野。还未等他腾出手来,大手便将他的墨发拾起捋到他背后。
    他的头皮紧了紧,头发被束了起来,冰凉的玉簪穿过头发将其定住。
    胥朝起看着自己端正的倒影,头发束得整整齐齐,无一丝杂发,颇有一副君子之像。
    他倒是稀罕地多看了几眼,身后之人望着他的背影,声音低厚:阳景可还在?
    阳景?青年愣了愣,他摸着自己的脖颈,五指一蜷,像是捏到了什么。
    还在。
    他将手拿下渐渐松开,只见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发着赤金色光芒的凉玉。
    这凉玉世间无数人有,乃是装本命法器的容具。眼前凉玉是黄阶上品,更不稀奇。
    可就在凉玉出现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丹房内响起了寒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山河震荡,大地嗡鸣,方圆千里的水流变得激荡,甚至高山流水竟倒退了回去。
    胥朝起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向师兄。
    是阴魄!
    胥朝起手中的阳景也开始震荡,明明只有不入流的黄阶品级,却好像有了魂一般,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下界映天宗内。
    大堂高十丈,四根白玉龙纹巨柱撑起了穹顶,袅袅香雾从香炉中散出,这是独属于映天宗的气息。
    堂中摆放着数十把玄木椅,其上所坐之人服饰不一,有人着一身绣着繁杂花纹的黑袍,手持茶杯饮茶。
    有人戴着一玉扳指抵着侧脸,似笑非笑与周围人谈笑风生。
    也有人正襟危坐,一丝不苟,他捻着手中的佛珠,周围侍奉的人一动也不敢动。
    而之前在胥朝起面前甚是谦卑的伏玄道此时高坐于堂上,俯视众人。
    他指尖敲击着椅背,唇边露出浅浅的笑,而眼眸却垂下,神色难懂。
    就在此时,山河震荡,日月失色,在座的所有人都听到若有若无的剑鸣声。
    是阴魄剑!有人站起惊呼,他的眼中露出了浓浓的忌惮与夹杂在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喉结滚动,向后退了退,目光躲避着周围在打量他的人。
    是阴魄,老夫活了数千年,总不会连这声都能听错。此话一出,堂内鸦雀无声,无形的压力凝聚在每个人周围。
    一中年修士五指握拳抵在唇边,他声音沉稳又认真,阴魄剑已千年未出鞘
    随即他抬起头望向堂上:伏长宗,近日你映天宗可是有大事?不然温掌门怎会连剑都拔起来?
    伏玄道眸色深了深,他俯望众人,笑容不减。他深深凝视了开口之人一眼,那人一颤,竟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伏玄道眼神敛了敛,低头笑了。
    大事多了,他哪知道是哪一件?
    至于拔剑这算得了什么?掌门都能挽起袖子给人做饭,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身子向前倾,捋了捋思路道:大事倒是有,这次百年大比
    他顿了顿,众人皆抬起头向他看来。
    他正色道:这次百年大比,我映天宗掌门将下界谛视。为表对二十七境弟子的重视,我宗将奖本次大比魁首一件天阶法器;前十者,地阶上品法器;前百者,地阶下品法器。
    若是以往,堂下所坐之人一听到天阶法器四字,早就急红了眼,恨不得替弟子上阵,打倒所有门派。
    可如今,当他们听到掌门下界的那一刻,喝茶之人茶水不慎洒了自己一身;捻佛珠之人险些捏碎了佛珠;正襟危坐之人早就没了以往风度,他站起,就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至于伏玄道到后面说了什么,在众人耳中早就模糊了起来。
    此言当真?不知是谁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众人呼吸一促,掌心早就一把湿汗。
    伏玄道扫了堂下众人一眼,哼笑了声。
    真与不真本宗不敢说,但两日后,本宗会领少宗及门中长老一同接驾。
    堂下骚动了起来,即便是再镇定之人此时也不免面颊涨红,他们神色各异,眼中无不透着激动。
    伏玄道指尖敲击着椅背,声音不大,但有节奏的声响让堂下渐渐安静下来。
    整座大堂内,回荡着他一人的声音。
    宗门接见掌门,外界之人不宜过多,你们各自商量,加起来不能超出五十人。
    说罢,他不顾堂下之人是何反应,起身离去。
    堂内先是寂静,紧接着更加嘈乱。
    两日后,仙宫之上。
    前两日师兄帮胥朝起束发让他上了瘾,今日要下山,为了给他人留下好印象,他特意早起束发。
    他手也不算笨,只是他对镜子束了一早上的发,总是没有那日师兄帮他束得好看。
    他琢磨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让师兄帮他束发。
    那日师兄帮他挽发的簪子已经不见了,师兄扫了他一眼,取出了一枚墨玉簪。
    墨玉簪花纹较少,但玉质清透,更重要的是发簪与他身上玄衣很搭配。
    胥朝起多看了几眼簪子,又仰视着师兄头顶发簪。这枚发簪与之前发簪是同一样式,而与师兄的发簪不一样,师兄这些日子以来带的所有发簪又是另一种样式。
    就好像
    师兄有一套簪子,又准备了另一套从未用过的簪子。
    为此他仰了仰头,却被师兄将他的脑袋按下。
    师兄的力道极轻,他望着倒影,许是今日师兄专门为他束发的缘故,所束之发比前两日更好看。
    过了一会儿,他的头顶佩上了玉冠,墨玉镶银边,银边刻着凤凰中的凤纹。
    收拾好后,他站起身对着镜子,镜中人一身古朴的玄衣,头戴墨冠,不像是普通的金丹修士,反而更像是天上下凡历劫的小仙君。
    午时骄阳似火,胥朝起跟在师兄身后一步一步下着天梯。
    他环视着周围花草,好奇道:师兄,我们午时才走,下面的人会不会等急了?
    师兄看似不疾不徐,但步子总是要迈得比胥朝起大些。因此温朝夕每走一段路,总会停下来回望胥朝起。
    那便让他们候着。
    胥朝起:
    他终于与师兄走到了同一台阶上,闻言他仰头望着师兄高大的背影。
    师兄真的是混出点名声了。
    以前他们奔赴千里,去见一剑修修士,修士乃元婴修为,这对于当时的他们是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们守在山门前拜见,而修士却故意不见他们,恰逢暴雨,他们淋了三天三夜。
    师兄将他抱在怀里,把外衣脱下盖在他头上。
    他们以为修士是在磨练他们的心性,谁知那修士却是与友人打赌,赌门口这两个傻子为了求艺能做到何等地步?即便是他们挺过了暴雨,后面还有无数道刁难等着他们。
    他不想让师兄等了,于是便进去求修士。
    修士一见他眼睛亮了,笑着说也不是不能传授剑法,若他能饮下三杯酒,便传授他师兄剑法。
    他低着头答应了,正欲取过酒杯时,一道剑影将酒杯刺穿。
    他师兄不知何时来了,雨水顺着头发滴落,他冷着脸一脚踢翻了桌子。
    我温朝夕即便这辈子不用剑,你也休要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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