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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年下美强惨顾徕一(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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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恬无声的哭了一阵, 默默站起来,把那质量特好的钢铁连裤袜拉好。
    走出洗手间,用水拍了拍脸,对着镜子勉强挤出一个笑。
    给林雪的那个电话,她最终也没有打出去,分手之后互不打扰,是成年人留给自己最后的体面,也是留给对方最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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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代清出征前的晚宴。
    开场前两个小时老贺给桑恬打电话:我邀请函找不着了。
    桑恬:没事,他们都有名录,到时候直接去签到就行。
    老贺: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必须穿正装?
    桑恬说是,老贺就骂了一声:c,老子现在一件能穿的正装都没有。
    不用老贺说桑恬都能想到,老贺老婆住院以后,老贺除了上班就是在医院,家里现在估计乱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干净的正装了。
    桑恬:没事,你把身高体重报给我,我去给你租一件,你一会儿直接去会场那边换。
    老贺报了个身高体重,又说:体重很久没量了,估计瘦了二十斤是有的。
    桑恬笑着逗他开心:可以啊,你就当顺便减肥了,油腻大叔一刮油,直逼四字不用愁。
    老贺真是累傻了:四字是谁?
    桑恬:就现在最火那小鲜肉。
    可在会场外见到老贺时,桑恬仔细打量了一下,瘦是瘦了,跟四字那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关系,胡子拉碴的一看就很颓。
    桑恬心里揪了一下,把手里的西装递过去:据说是四字同款,穿帅点啊别给咱们组丢人。
    桑恬带老贺来换衣服的地方,是她提前找服务员问好的一间小仓库,恰巧灯坏了,可比洗手间隔间还是方便的多。
    老贺在里面窸窸窣窣换衣服,桑恬看着手机在外面等。
    老贺忽然叫了一声:桑恬。
    桑恬:嗯?
    老贺:这里面好黑啊。
    桑恬:你几岁了不会还怕黑吧?
    老贺:不是,而是这环境一黑吧,就总勾引着人想说心里话。
    桑恬笑:想跟我倾诉下你把私房钱藏哪儿了?放心吧等你老婆一出院我指定告诉她。
    老贺半天没动静。
    桑恬:老贺?被我吓死了?
    老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颤抖:其实我好怕我老婆死了,怕得我快要比她先死了。
    他又问桑恬:你怕么?
    桑恬想着那款搞不到的特效药:嗯,我也怕得要死。
    老贺:怎么办啊?
    桑恬:硬扛呗,只要还没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至死,就硬扛下去。
    不然像她上辈子那样轻飘飘往楼下一跳,才真是什么都没了。
    老贺叹口气:扛不下去了呢?
    桑恬一笑:这不是带你蹭免费的酒来了么?今天咱们必须不醉不归,你要是觉得那些西式冷餐不下酒,我立马溜出去给你买蒜香花生!
    等老贺换完西装,桑恬和他两人就在宴会厅门口等,没几分钟,丁语柠就踏着她达达的小马蹄来了:哟,你们俩人模狗样的啊。
    桑恬笑着回她:彼此彼此。
    今天丁语柠穿一件淡黄的小礼裙,拿一个同色系的串珠手包,古灵精怪的样子挺衬她。
    桑恬则穿一件不出错的白,用老贺的话说,跟要去希腊点奥运圣火似的。
    老贺那一身桑恬租来的深灰西装,倒是挺阔贴身,把他落拓的气质整体都拔高了一点。
    三人打定了主意不给墨叙体育组丢人一般,一起向宴会厅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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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一进宴会厅,丁语柠就怂了:怎么这么多名人?
    桑恬:代清的咖位在那儿摆着,她妈还不得帮她把排面撑起来?
    丁语柠看得眼花缭乱:那是跑一百米进了奥运会决赛那个么?那是标枪拿了奥运冠军那个么?还有特漂亮那个,是特乌鸦嘴每次预测球赛都出错的那个女主持么?
    桑恬嗯嗯两声,双眼精准搜索着自助宴会的酒都放在哪一块。
    老贺一指:在那儿呢,不过我们直接过去开喝?不去社交一下?
    桑恬笑笑:没戏,没看多少知名媒体在那儿围着代太后么?
    老贺:行,那咱就将蹭酒的思路贯彻到底! 又问桑恬:你酒量怎么样?
    桑恬:一杯倒。
    老贺急了:你怎么不早说?!赶紧去把丁语柠给我叫来!那丫头能喝!
    三人一起走到自助餐台边,桑恬正低头研究呢:是浅蓝杯口抹盐那杯更不辣嗓子,还是淡粉飘片薄荷叶那杯更不辣嗓子?
    一个清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是不喜欢这些口味么?我去找人给你特调。
    桑恬一回头,代清一袭白裙飘飘跟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站在那儿一张脸好像结了层霜,嘴里对桑恬说的话却很关切。
    老贺端着一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代代代小姐。
    桑恬叹了口气代清这是跟她卯上了。
    虽然代清之前去过墨叙体育组办公室,但跟老贺他们不算正式认识,今天这种场合,桑恬还是介绍了一下:这是我们组长老贺,这是丁语柠。
    代清点点头: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代清。
    桑恬一看老贺和丁语柠那表情,就知道他们在共同腹诽:现在全国还有不知道你是代清的么?
    不过接着代清就说了件他们不知道的事:我正在追桑恬。
    老贺和丁语柠差点没把手里的杯子摔了。
    桑恬还没喝酒呢,头已经开始疼了:殿下你真的别闹了。
    代清:我是认真的。这样吧,为了证明我的诚意,桑恬如果你今天答应我,我就把独家专访权给墨叙。
    老贺看了桑恬一眼。
    他和丁语柠都知道桑恬分手的事,但他不知道桑恬对代清是什么态度。
    桑恬:殿下,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玩霸总砸钱砸资源这套是不是有点过时了?
    代清转向老贺:贺组长,你说过时了吗?
    桑恬一下子懂了,代清不止对她做过调查,对她身边人的各种情况也是门儿清。
    为了打蛇打七寸,公主殿下可真够下功夫的。
    桑恬真不知道代清为什么要这么跟楚凌雪较劲,较劲到拿桑恬和桑恬身边的人都大做文章,楚凌雪曾经的天赋和成就,真就带给她这么大心理压力?
    老贺踟躇着。
    曾经他也是鲜衣怒马的少年,一把木吉他唱着一腔理想,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为五斗米折腰。
    可后来他的木吉他渐渐蒙了尘,生活重心变成一日两人三餐的饭桌,再后来,变成女儿的积木和毛绒玩具。
    曾经的少年终于低下骄傲的头,他用十分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桑恬。
    他一句话都没说,可桑恬看见这个始终不愿搞关系甘愿一辈子碌碌无为的男人,用眼神在对她下跪。
    桑恬吸吸鼻子:代清,就算我今天答应你,那摆明也就是利益交换,你觉得有意思么?
    代清居然笑了笑: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千方百计先抓到手里再说,至于姿态漂不漂亮,那是后话。如果说十几年的运动员生涯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这个。
    桑恬知道这是一句大实话。
    运动员圈子竞争太残酷,如果温吞的坐在一边等,机会永远降临不到你头上。
    即便看上去像代清这么优雅的人,既然能做到顶尖运动员的位置,骨子里也自有一股狠劲。
    代清显然是有备而来,直接把一张纸从手包掏出来展开:不用怕我不守信用,我们可以直接签合同。另外桑恬,我提醒你一句,你妈需要的那款特效药,现在不是说彻底不生产了,而是一种原料变成了运动员药品的特供。
    换句简单点的话说,我可能有办法。
    这时一个带着翘舌说着不标准普通话的声音响起:她疯了才会跟你签这合同。
    桑恬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唐诗珊。
    上次唐诗珊就跟代清出席过同一个商业活动,今天受邀也不稀奇。
    代清:为什么是疯了?
    唐诗珊:感情的事怎么能做这样的利益交换? 她问桑恬:你心里真的一点也没雪雪了么?
    桑恬不说话。
    代清:唐医生,你也别这么早下结论说桑恬跟我就没感情。就像运动员的好成绩可以靠日积月累的训练,难道感情就不能靠日积月累的培养么?
    还有。代清看着唐诗珊问:不管桑恬心里还有没有楚凌雪,难道你觉得,楚凌雪还有可能回邶城么?
    她把合同塞给桑恬:你自己考虑。
    桑恬扯起嘴角笑了笑。
    她觉得生活真tm讽刺,这种出卖自己就能救活所有人的戏码,居然真会在她身上上演。
    唐诗珊:桑恬你真别干这种发疯的事。
    桑恬看着那被她捏皱了一角的合同,心想唐诗珊怎么会懂呢。
    唐诗珊今天拿的一个手包,都能抵她小半年工资。
    唐诗珊眼里的生活,是骄傲的明亮的永不低头的。唐诗珊永远也想不到,有人会因为平均一杯贵了五毛钱舍不得换速溶咖啡粉,唐诗珊也永远没经历过,为了一盒进口特效药去四处求人的绝望。
    桑恬现在不能没钱,老贺现在也不能没钱。
    桑恬无声的张了张嘴,她觉得现在应该说好,可为什么发不出声音。
    她希望有人来阻止她,可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人,能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出口了。
    桑恬闭上眼,深深酝酿一口气。
    就像老贺在用眼神对她下跪一样,她的灵魂也即将对代清下跪。
    桑恬再次张嘴这一次,无论如何她都要说好了。
    可一个比代清更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不会跟你签合同的。
    桑恬心里咯噔一下。
    她心想完了完了,她这下得去找白欣诺开药了。
    之前不是有个很出名的段子么当你开始对家里的花花草草说话时,你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 只有当家里的花花草草开始对你说话时,你才需要看心理医生。
    桑恬觉得真是这样,以前她就是对着心里的林雪说话,现在林雪不仅开始回应了,还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声似的特真实的响在她身后。
    桑恬是直到唐诗珊回头望去的时候,心里才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会真是林雪来了吧?
    她跟着唐诗珊望过去的时候胆战心惊,就和那天拎着兔子花灯等在晁家小院门口一样,生怕等来一个承受不住的失望答案。
    可她一看过去就呆了。
    居然,真是林雪站在那里。
    桑恬以前从没看过林雪穿礼服,而且这人还特拽的没穿裙装而穿裤装。
    在花滑圈有一个广为流传的说法,考斯滕敢选裤装而不是裙装的,那身材一定好到炸裂,这话放到礼服上也是同理。
    林雪黑色小西装加黑色直筒裤,软软垂垂的材质,倒很符合她懒懒颓颓的气质。 桑恬见过太多颜值出众的女明星,一穿上礼服就整个人被礼服压住,变成礼服穿她而不是她穿礼服。
    这问题在林雪身上一点不存在,礼服变作她慵懒气质的绝佳陪衬。
    随随便便往那儿一站,跟一身白裙的代清相对,一个如天山雪,一个如暗夜星,不得不说是很好看的风景。
    宴会厅的其他人其实根本没认出林雪是谁,只是都被林雪的颜值震了震,一边往这边看,一边窃窃私语的议论:谁啊? 明星么?娱乐圈的新人?
    好久不见。
    林雪闲闲散散的开口,声音与姿态同样慵懒。
    这句话不是对着桑恬说的,而是对着桑恬身后的代清说的。
    代清:也没那么久,不久前我们刚在翼天冰校见过,然后,你逃了。
    林雪挑起嘴角:我不是说那一次。
    我是说作为楚凌雪,我和你,好久不见了。
    代清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
    其实宴会厅本来很喧哗,只是从林雪走进来开始,许多人就开始往她身上瞟。
    人群这样的反应,引起了代莉莉和温新竹的注意,这两人朝这边看过来,脸色跟代清一样,一下子都变了。
    这样一来,看向林雪的人更多了,以至于林雪用不大的音量说出那句话时,满座哗然:
    她是楚凌雪?!
    那个十五岁拿过青奥会冠军的楚凌雪?
    那个干翻过大俄女单的楚凌雪?!
    老贺和丁语柠也都呆了:楚楚楚凌雪?
    老贺跟丁语柠不一样,从没见过桑恬以前的女朋友林雪。 但丁语柠见也是白见,她可万万没想到,桑恬以前那个染头白发有点中二的厌世前女友,居然是当年宛若游龙的楚凌雪。
    楚凌雪走到老贺面前,声音挺冷但语气挺礼貌:商量件事行么?
    老贺:你你你说。他惊讶到现在还没捋顺自己的舌头。
    林雪冲他说:别让桑恬去要代清的独家专访权了,要我的独家专访权怎么样?
    因为,我一定比她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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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贺晕乎乎的说不出话,有种天上下了阵馅饼雨哐哐往他头上砸的感觉。
    面对林雪的这个提议,他有可能说出半个不字么?
    这可是楚凌雪!
    无论代清现在是什么咖位,都不可能与战胜过大俄的楚凌雪相比。
    况且当年楚凌雪突然退役,也在体育圈掀起了巨大风浪,从此楚凌雪就变成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人人都想知道她的行踪。
    听刚才楚凌雪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她是要重新上冰?
    这种新闻在体育圈爆炸到什么程度呢?就和娱乐圈
    Md! 老贺在心里想了一圈后忍不住痛骂:娱乐圈还真没有过这种级别的新闻!
    老贺缓了半天才对林雪说:行,太行了。
    林雪转向桑恬:你组长准了,要不你现在就去私采一下我?
    桑恬:你还有什么大料就在这爆呗,干嘛还私采那么麻烦。
    因为我这个人吧林雪一挑唇角,那股懒懒颓颓的劲头里就多了股不羁,真跟谁都驯服不了的狼崽子似的:不太正经,就喜欢搞点以权谋私的小动作。
    桑恬斜眼看着她。
    林雪又低头笑了下,挠挠头,走近桑恬一步。
    不羁的狼崽子变成乖顺的小奶狗,凑到桑恬耳边压低声音:姐姐,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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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恬在心里哼一声:你觉得这样我就抵不住了?
    不好意思,她还真就没抵住。
    出了宴会厅她问林雪:要不就在这酒店找个地方?
    林雪:我有个地方想去,你跟我走。
    桑恬又瞟了林雪一眼:你穿成这样,不管是走路还是打车,都不太合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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