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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年下美强惨顾徕一(52)

    正说着呢办公室来了一外卖小哥,大过年的,头上戴了个翘着俩红包的发箍,元气十足的问:桑恬在么?
    桑恬:我就是。
    小哥把一个挺大挺精致的盒子往她一递:有人给你送花,签收!
    桑恬心里咯噔一下。
    她收花是真收出心理阴影来了,因为之前陶绮年就总不管不顾给她送花,丝毫不管花粉过敏的她,会不会打喷嚏打的跟草泥马有一拼。
    丁语柠凑过来:哇好漂亮的永生花!这家网红花店巨贵你知道么?谁给你送的?
    桑恬战战兢兢打开一看
    居然是代清。
    桑恬发现代清真是对她做过调查的,居然连她花粉过敏都知道,因为送来的这永生花,是用几乎没什么花粉的秋海棠制成的。
    那张白色简约的小卡片上,很简单的写着一句话:新年快乐。
    另外还有一个代清的签名。
    丁语柠一下子叫起来:这是代清亲笔写的!我在一综艺节目上看到过她的字!她这么忙还给你送花又亲笔给你写信,她不会对你有意思吧?这简直是绿江小说啊!
    桑恬心想她身边怎么人人都看绿江。
    她晃晃那张卡:这叫信么?这叫只写了四个字的小卡片!
    六个!丁语柠较真的说:还有她名字两个字呢,总共六个字!
    两人正闹呢,老贺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
    老贺这人是从不迟到的,所以他开年第一天就来晚了,桑恬和丁语柠还挺意外的。
    丁语柠跟他开玩笑:老贺,你是不是过年也胖了不好意思来见我们?
    老贺压低声音一句:我老婆病了。
    桑恬和丁语柠都是一愣。
    老贺在成为一个光荣的女儿奴前,先是一个老婆奴。
    据说老贺老婆是他大学同学,两人都有点文艺范儿,经常一起看雪看月亮,谈诗谈人生。
    桑恬赶紧问:什么情况?
    老贺:子宫内膜癌。
    桑恬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比刚才收花时跳得还猛。
    自从上辈子桑佳得乳腺癌开始,她就对这些妇科癌挺怵的。
    她太知道这些病,要经历怎样痛苦的治疗,还不一定有效果,人说没就没,一瞬间的事。
    她问老贺:医生怎么说?能治么?
    老贺:医生说还是有希望,就是人要受罪。
    桑恬点点头:能治就行,你吃早饭了么?你自己可不能垮,你得替她扛着。
    丁语柠抓起手机就往电梯跑:老贺你等着,我下楼给你买,我刚就看到你最爱吃的那家包子今早出摊了!
    等丁语柠买完包子上楼,老贺勉强吃了两口。
    桑恬坐回自己座位,悄悄叹口气才开始工作。
    下班的时候,桑恬接到代清打来的电话:花收到了么?
    桑恬:你不会还在想你要追我那事吧?殿下,过完年没几天就要世锦赛了,你是不是应该注意力集中一点?
    代清居然说:担心我啊?
    桑恬:我担心你干嘛?你这话问的,就像日薪五百的我该不该担心日薪五十万的明星一样。
    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去参赛了就该好好表现,别在春节期间掉链子,给全国人民添堵。
    代清: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好好表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封闭训练,只是我发现,追你这事真挺让我解压的。
    桑恬:你别,你真想解压我在淘宝花五块钱给你买二十米泡泡膜,你一天捏一米,保证你同样解压。
    代清:那怎么能一样,你可比泡泡膜有意思。
    桑恬:
    我赢了泡泡膜我还该骄傲是吗?
    桑恬:你就直说吧,你不是觉得我有意思,你是觉得楚凌雪的前女友有意思。
    代清:随你怎么说。对了,一周后我要出征了,我妈给我办了个晚宴,算是动员士气吧,你们墨叙整个体育组我都请了,你记得来。
    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桑恬其实对代清挺无语。
    代清好像觉得,抢了楚凌雪的封号、抢了楚凌雪的地位、再抢抢楚凌雪的女友,就能证明她比楚凌雪厉害、一切尽在掌握似的。
    可是这么回事么?其实桑恬觉得这问题,都不需要她来给代清一个答案。
    她的注意力也没法一直放在代清那儿,得放在自己这儿。
    跟林雪分手后,好像什么事都变得不顺起来。
    年后迟夏约桑恬见了一次面,能查的线索条条都查了,可又条条都是死胡同。
    同时,老贺老婆一病,让他们组绝对不能被裁员的压力又大了好几倍。 桑恬拼命找资源,可体育新闻和社会新闻真不一样,社会新闻还可以靠双腿去跑,在体育圈,没人脉就等于没资源。
    集团高层又找老贺去谈了一次话,老贺回来时,脸阴得像要下雪的天。
    丁语柠悄悄告诉桑恬:老贺之前偷偷接了一电话,我出去上厕所听到了一耳朵,好像她老婆的药费又该续了。
    老贺老婆现在彻底没收入,要是老贺再一被裁,一家人彻底玩完。
    所以这段日子,桑恬除了去冰校上课、还有去医院看桑佳,其他所有时间,都跟丁语柠泡在办公室加班,看能不能帮一帮老贺。
    不过翻译稿她也还在接,大半夜自己在家做,毕竟桑佳现在用的那款进口药挺贵的,医保还不能报。
    每天这么熬着是真困哪,桑恬趁网上打折买了一大堆速溶咖啡粉,喝到想吐,本想换一款,淘宝一看算了,毕竟就现在喝的这款最便宜,其他的一杯贵五毛,她都舍不得。
    有天桑恬去看桑佳,桑佳盯着她的脸问:你这是黑眼圈还是什么新潮眼妆?
    桑恬给桑佳削着苹果:什么眼妆能把自己往大熊猫的方向化?
    那你这真是黑眼圈啊?桑佳欲言又止,欲止又言:虽然你和林雪还年轻,但还是该节制点,伤了肾对以后没好处
    桑恬:嘿你一个老太太乱开什么车呢?
    不过她宁愿桑佳抱着这样的误会,也不愿桑佳知道她压力有多大。
    桑佳:对了,林雪什么时候来看我?我想吃她熬的粥了。
    桑恬:她最近挺忙的,等忙过这段时间再说吧。
    从病房出来,桑恬匆匆忙忙准备赶回办公室,没想到顾纪存在走廊边等她。
    桑恬一看顾纪存脸色不好,心里就有点慌:顾医生,不会是我妈的病
    顾纪存摇摇头:你别紧张,你妈的治疗现在一切正常,我找你是想跟你说,你托朋友从国外找的那款特效药,马上要用完了。
    虽然你上次说你朋友也搞不到了,但我想,你能不能还是问问你朋友?目前医院的渠道也进不到这款药,可没了这药,对你妈影响会挺大。
    桑恬愣了半晌:好,我去想办法,谢谢顾医生。
    顾纪存拍拍她的肩,叹口气走了。
    桑恬站在窗边发了一阵呆,掏出手机的手有点抖。
    她想起上辈子桑佳的葬礼上,她整个人都是木的,整个人周身像罩了一层透明的薄膜,把她跟这个真实的世界隔绝开来。
    杨静思忙前忙后张罗的声音那么遥远,只剩灵堂前桑佳的一张黑白照片,晃啊晃的刺痛桑恬的眼。
    从那时起桑恬明白了一件事你在路上遇到一个个看似完整的躯壳,却永远不知道里面藏着怎样拼不起的破碎灵魂。
    因为她就是那样。
    她掏手机是要给左茗打电话,左茗过了很久才接,一接起来,那端立刻传来连天炮火的喧嚣声。
    左茗敲着键盘噼里啪啦好像在赶稿,但她知道桑恬没急事一定不会给她打电话:桑恬,怎么了?
    桑恬都能想象左茗一边用肩膀和脸夹着手机、一边双手飞快打字的忙碌样。
    她有点想哭,左茗在那冒生命危险,可她这几盒药的事又不能不去麻烦左茗,毕竟这也是人命关天的事。
    还是这世界上唯一与她血脉相通的亲人。
    左茗安慰她:你放心,但凡我有一点办法,我一定帮你搞到。
    挂了电话以后,桑恬躲到洗手间大哭了一场,还咬着湿纸巾不敢让隔壁隔间的人听到。
    以前有桑佳为她遮风挡雨的时候,她真不知道成年人的生活是有这么难。
    她几乎能看到生活这个小妖精把她踩在地上摩擦,还叉着腰笑的一脸得意。
    哭完以后,桑恬匆匆用清水洗了把脸,就赶回了办公室。
    刚好老贺刚去医院看完他老婆,就比桑恬早一脚进办公室。
    丁语柠正在问:情况怎么样?
    老贺勉强笑笑:治疗有进展,但药和护工是真贵。
    正说着呢桑恬走进来,老贺和她交换一个眼神,露出一个你懂的无奈苦笑。
    加完班以后,桑恬回到家,打开笔记本电脑,把没翻译完的稿子翻出来。
    这稿子她翻译两周了,今晚必须交稿,能抵桑佳一盒进口药钱如果那进口药还能买得到的话。
    桑恬本想趁电脑开机的时候去给自己泡碗面,这段时间她都吃泡面,最快最便宜,没想到最后一盒已经被她昨晚吃了。
    她又打开冰箱,发现吐司也一片不剩。
    也没时间选外卖什么的,桑恬回到电脑前就抓紧时间开始翻译,比起吃饭,她还是宁愿多睡十分钟。
    天蒙蒙亮的时候,稿子终于翻译完了。
    之前桑恬本来打算洗个头,她都两天没洗头了,可合上电脑的一瞬间她直接倒在了写字桌上。
    别洗了,就这么睡吧。
    ******
    睡了不到两小时,桑恬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手都麻了,她来不及等手回血,匆匆刷牙洗脸换衣服化妆,抓起包就往地铁站赶。
    正下楼梯呢,手机响了,她摸出来一看,是左茗。
    她赶紧接起来:左茗学姐。
    左茗的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桑恬从来没听过左茗用那种声音说话:桑恬,那款药我托了好几个人,但都说有款原材料现在特别紧缺,都变成了各国的运动员特供,实在弄不到,对不起啊
    桑恬:左茗学姐你千万别这么说,是我麻烦你了。
    左茗那边炮火连天,桑恬隔着电话都听得胆战心惊,她交代左茗一定注意安全,左茗也忙,那边又一直有人叫,只得匆匆挂了电话。
    桑恬收起手机继续下楼,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腿一软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还好楼梯没剩几阶,但连滚带爬的姿势,对一个穿职业装的成年人来说还是太过狼狈。
    但那时桑恬顾不得丢脸,因为膝盖一阵钻心的疼,试了两次都没能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从桑恬身边匆匆跑过的一个姑娘,被桑恬的动静吓了一大跳,又赶紧跑回来扶她:没事吧你?怎么搞的?
    桑恬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也许是昨天没吃晚饭有点低血糖,也许是太久没睡够头晕眼花,也许是知道药搞不到了、崩了太久的精神太受打击。
    但既然站起来了,桑恬笑着冲姑娘摆摆手:我没事,谢谢你,你赶紧赶地铁去吧小心迟到了。
    姑娘看桑恬连站着都有点费劲:你真没事?
    桑恬笑得挺明朗:真没事,放心吧,你也跑慢点别摔了。
    姑娘带着疑虑冲桑恬一挥手,又匆匆跑了。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姑娘再担心也没有送桑恬去医院的时间,桑恬自己也没有去医院验伤的时间,彼此间的善意,已是一种带着匆忙的小确幸。
    等桑恬一瘸一拐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在她一路的自我暗示下膝盖已没那么疼了,丁语柠已经到了,咬着粘豆包在电脑上看一个视频。
    桑恬看了一眼:你看什么呢?
    却一眼看到在冰面上看到天鹅一样流畅滑行的楚凌雪。
    丁语柠大概是找新闻素材找得走投无路了,又把楚凌雪以前的比赛视频翻出来重看找灵感。
    视频有一定年头了,没那么高清,桑恬以前看的时候,觉得根本看不清楚凌雪的脸,但现在知道楚凌雪就是林雪以后,镜头远景里一张脸,忽然有了对照,变得清晰起来。
    尤其是楚凌雪对着镜头的惊鸿一瞥,桑恬恍然觉得,那一眼,是楚凌雪穿越了时光看向她似的。
    懒懒的,颓颓的,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细看之下,又有种独属于她的温柔。
    桑恬想起在木渎的那个清晨,她手里拎着兔子花灯,蹲在晁家小院门口,趁着最后一抹稀薄的夜色,仰望着二楼那一排没亮灯的房间,心想不知林雪住在哪一间?
    如果她鼓起勇气再去敲一次门、再去问一次林雪要不要跟她走,林雪会么?
    桑恬心里很清楚,林雪不会。
    只剩一个兔子花灯空荡荡挂在小院门口,日晒雨淋,直到残破不堪,又或者被一个路过的小孩捡走,从此在林雪的世界彻底失去痕迹。
    这时丁语柠咬着粘豆包回答桑恬刚才的问题:我看看以前的视频找灵感,你要不要一起?
    等了半天没回应,丁语柠回头一看,桑恬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yue了春节两周又没榜!!打滚求宠求安慰!TAT我不要哭唧唧过新年!~
    感谢在20220127 15:57:36~20220128 16:23: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瓜中间那块给你吃、沐晨言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空之上 11瓶;十三 8瓶;看不得be的小甜妹 4瓶; 小der 3瓶;关关雎鸠 2瓶;薄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桑恬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 龇牙咧嘴的把连裤袜脱下来。
    不得不说这款连裤袜质量是真好,国货之光,膝盖都摔破了一层皮, 它还兀自□□着一点没破。
    桑恬盯着膝盖上露出的一块鲜红皮肉, 好像应该是很疼的,但其实她并没感觉到很疼, 就是刚脱连裤袜接触冷空气的一瞬嘶了一声。
    挺麻木。
    但是。
    桑恬也不知为什么, 刚在丁语柠电脑上瞥到楚凌雪看向镜头的那一眼,好像在看她似的, 她一瞬间就想哭了。
    却又哭不出来。
    嗓子里像塞了一大团棉花,吞不下, 吐不出。
    她把手机摸出来,翻到通讯录里林雪的号码,看到自己连指尖都在发颤。
    她很想给林雪打个电话,她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听到林雪那懒懒颓颓的声音的话, 她一定能很顺畅的哭出来。
    她想跟林雪说什么呢?
    她想说,每天工作外加跑医院真tmd累,说老贺老婆的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我妈的特效药快没了我好怕她出事怕得要死。
    然后想说,林雪你真的不回邶城了吗?我快撑不住了我好想你。
    桑恬坐在马桶盖上, 脸埋进两只手掌之间。
    她发现自己甚至不用真的去打这个电话, 只是这样想着,眼泪就从指缝间不断不断的溢了出来。
    C, 桑恬一边哭一边在心里狠狠嘲笑自己:明明说好了不走心的, 现在这算什么呢?
    倒是那个曾经说过喜欢她、很喜欢她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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