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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漫漫追妻路(54)

    旸谷转头,黑暗之中男人的瞳孔变成了淡淡的金色,旸谷轻轻笑了笑,紧了紧手心微凉的指尖,什么话也没说。
    四周一片寂静,就连风声和蝉鸣声也消失不见,气氛逐渐变得沉重而压抑,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幽黑如鬼魅的山头上方的天空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就在隐藏在树丛中的水也和旸谷按耐不住准备冒险直接直接攻进去的时候,灰蓝的夜空突然炸开了一束小小的烟花,明亮的烟火一闪即逝,却让水也和旸谷忍不住松了口气。
    守在宫门口的侍卫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站起来。皇宫中隐隐传出了刀剑碰撞的声音,嘶喊声和求救声响成了一片,旸谷看着皇宫中央那一处几乎烧红了半边天的宫殿,眼里闪过一抹喜色。
    阵法破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小狐狸与书生(四十七)
    走!水也的话音一落,两人的身影瞬间化作两抹流光消失在了原地。
    皇宫里,昔日繁荣热闹的景象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厮杀的混乱,精致的灯台被掀翻在地,圆润的鹅卵石上蜿蜒流淌的,是大片大片殷红的鲜血,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的血腥气和大火烧灼房屋的味道,惨叫声和求饶声不绝于耳,整个皇宫,刹那间,从天堂化作了人间炼狱。
    一级级铺着红色地毯的台阶尽头,是辉煌庄严的金銮殿,本该文武百官觐见当朝天子的地方,如今却被一群身穿铠甲的士兵重重包围,为首的男人一身银色铠甲,手执长枪,站在台阶之下,仰头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头戴龙冠坐在龙椅之上的皇帝,刀削般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嘲讽,那双如同野兽一般的眸子里是滔天的仇恨和杀意。
    狗皇帝,当初灭我满门之日,你可曾会想过有这一天?男人看着龙椅之上脸色惨白,一脸大限将至的皇帝,仰头大笑出声,随机目光阴狠地看着他,眼里是淬了毒的狠辣。
    皇帝看着底下的男人,搭在扶手上的手颤抖不已,却还是强忍着害怕开口:叶恒,你今ri逼宫,就不怕朕判你个谋反的罪名吗?!
    底下的叶恒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唇角嘲讽尽显,手中系着血色一般的红缨的长枪直直指着他:我既然已经杀了进来,便是已经做好了逼宫谋反的准备,你身为皇帝却不顾百姓安危,每日只知道沉醉美色,酒池肉林荒yin无度,听信谗言杀害忠良之臣,你这样的人,不配做皇帝!
    皇帝的一桩桩一件件罪行全都被数落出来,大殿之上,叶恒的声音掷地有声,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全都红了眼眶,看着皇帝的眼光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皇帝看着眼前的一幕,是真的怕了,他是一朝天子,做什么事情全凭心意,从来不考虑后果,每个人对他都是又敬又怕,极尽地讨好他,从来没有遇见有谁,这样指着他的鼻子说话,目光冰冷得彷佛他下一秒就会血溅当场一命呜呼一般。
    他想跑,可是皇宫已经被重重包围,他身边的人,全都被杀死了,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另一边,雀楼里,火光冲天,房梁断裂的声音和火舌舔shi木材发出的噼啪声不绝于耳,愈渐猖狂得火势恨不得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然而就在这样一片熊熊烈火中,雀楼的大殿正中央,炽热的火焰像是被压制的野兽一般,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阻挡在外,以三米长为半径,周边一点火势也无。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子五官清秀美丽,只不过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如纸,身着一件精致的杏色长裙,躺在她身旁的男人一身绛紫色官服,五官深邃俊美,此刻双眼紧闭,俊美的脸上神色淡然平静,就像睡着了一般。
    在两人中间,贾道长盘腿而坐,双手掐着中指搭在膝盖上,嘴中念念有词,眉宇之间神色因为忍耐法力的反噬而变得有些狰狞,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随着他咒语的念出,从他身体里散发出的黑雾像是有生命一般向着地上的男人席卷而去,转眼间就将其包裹在了其中。
    贾道长看着对方完全被黑雾吞噬的身体,在看见对方身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莹白色光芒时,眼里迸发出了一阵惊喜,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割开身旁女子心口的肌肤将血液引到对方身上时,一声带着杀气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妖道!住手!
    旸谷和水也一出现在雀楼,差点被眼前的一幕刺痛了眼睛,两人看着躺在地上被黑雾吞噬生死不明的墨迟,心里大惊。
    旸谷手心反转,翠绿色的玉箫出现在手中,他几乎是没有片刻的就攻了上去,水也紧跟其后,剑尖直指对方命门。
    贾道长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眼里有一瞬间的慌乱,旋即变成了嘲讽,他一个闪身躲开了两人的攻击,冷笑一声:两只不足千年的小妖竟然也妄想伤贫道,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
    夹杂着强劲力道的符纸直扑而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化解了旸谷的攻击,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闪身再一次攻了上去,四周狂风大作,火势越发的扩大,整座雀楼在三人的打斗下摇摇欲坠,房梁上的柱子发出了不堪重负的shenyin声。
    进行到一半的仪式被打断,墨迟身上的黑雾逐渐散去,男人那张俊美微带着苍白的五官逐渐显露了出来,没有人注意到,对方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一双好看的眉头不安地皱了起来,身体两侧的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乍现。
    仲夏的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墨迟透明的身影漂浮在御书房上空,看着一身绛紫色官服的自己站在皇帝面前,神色毫无波澜地听着头顶上方的人的训斥。
    朕下旨让你去找那只狐狸,现如今期限已到,你却同朕说对方跑了?!皇上看着底下被自己亲封为驸马的男人,勃然大怒。
    对方太过狡猾,臣一时不察,中了对方的圈套,这才让他得以逃脱。墨迟一拱手,低头认错。
    距离公主十八岁生辰还有一月不到,你自己看着办!要是朕的公主有什么闪失,你就一同给她陪葬!皇帝看着墨迟,气得将桌上的一堆奏折扫落在地,滚下去!
    臣告退。墨迟弯腰行李,而后转身离开。
    墨迟跟这儿前世的自己除了御书房,然后看着对方登上马车离开。
    代表着状元府的马车缓缓往皇宫外驶去,最后停在了有着石狮子的朱红色大门外,墨迟从车上下来,门外早已等在那里的管家看见他,急忙上前,然后附到他的耳边低语。
    墨迟只看见前世的自己原本波澜不惊的神色陡然一变,然后便急冲冲地踏进了府中,他没有片刻的迟疑,立马跟了上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小狐狸与书生(四十八)
    青烟缭绕的书房里,站着一名一身黑衣的男子,对方五官平平无奇,那张刚毅的脸上有着一双古井一般平静无波的眼睛,眼底淡淡的青黑表明着他这段时间以来的劳累,身上还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
    他原本是背对着门口站的,在听见开门的声音后,男子转过了身看着身后的来人,然后单膝下跪向对方拱手行了一礼:大人。
    墨迟看着面前的男人,俊美的脸上神色平静,漆黑深邃的眼里却带着一抹急切和希冀,然而即便是这样,他的声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不用多礼。
    男子依言站了起来。
    我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墨迟站在他面前,负手看着他。
    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然后双手奉到了墨迟面前:属下按照大人信中所说走访所有的地方,终于在一处偏远的渔村找到了大人想要的东西。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打开手中的信件,那上面没有只言片语,而是一株植物的画像。植物小小的一株,墨绿色的茎秆上有着七片心形的叶片,叶子通体莹白,顶端有着一颗红色的果实,鲜红得像一颗心脏。
    墨迟看着手中画像,唇角绽放开了自高中以来第一抹真正开心的笑,男子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脑海里倏地闪过了状元府后不远处那间小而简陋的茅草屋里的青年,心里忍不住一阵唏嘘。
    他是江湖上的人,却遭仇家追杀,走投无路之际被墨迟救下,为了报恩,他选择留在了男人身边。
    对方同一墙之后不远处房屋中那位小公子之间的事,他略有耳闻,感叹于两个男子之间感情之路的不易时,让他最为动容的,却是眼前的这个人为了对方,做出的一切。
    府中的所有人都说,男人为了追求权力,抛弃了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青年,甚至为了不让对方成为自己成功路上的阻碍,将对方赶出了府,可是只有他知道,男人总会在每一个夜晚和清晨的时候,无言地站在院中的墙下,抬头看着对方所在的方向,一站就是许久。每天周旋在宫中那两位之间,就是为了能找到保全青年的法子。
    也会在那人不注意的时候出现在他的周边,看着他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着那精致得如同牢笼的状元府发呆,他一直跟在男人的身后,看着对方面无表情的侧脸和衣袖下紧握成拳的手,时间久了,他彷佛有些懂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墨迟小心翼翼地折好了手中的信件,然后将它放进了怀中,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男子。
    陆尧,过两天我要出远门一趟,我走后,府中的一切事务我会交给管家,你只需要帮我做好一件事。
    大人请说。陆尧看着他。
    墨迟偏头看向窗外,从他这个方向,只能看见墨蓝色的天空和天上璀璨闪亮的星辰,像极了那个人开心时亮闪闪的眸子。
    一阵晚风从窗前吹过,带来了花园中的一阵幽静的花香,墨迟回过神,声音在夜色中低沉而又温柔,他说:帮我护好他。
    陆尧身子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他知道男人想做什么:大人,属下可以替您
    不用,陆尧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迟打断,他转过身看着面前这个平时少言寡语的男子,轻轻笑了笑:这件事,我必须亲自去。
    我会尽快赶回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同阿大他们,一定要将人给我护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离开他半步,等我回来。
    男人的声音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严肃,陆尧看着眼前的墨迟,明白了自己身上肩负的是怎样的使命,双手抱拳低下了头,郑重无比地道:陆尧,定不负大人所托!
    第二天一早,天空才刚泛起了鱼肚白,一辆黑色毫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状元府的后门,然后穿过了空无一人的巷子,最后,停在了一间小小的茅草屋前。
    一直蹲守在树上的陆尧看见马车后,抱着剑轻轻地从树上跃了下来:大人。
    墨迟一身黑色的长袍,轻轻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房屋的方向,陆尧见状道:公子昨夜深夜一直未睡,天快亮的时候才熄了灯上床,属下擅自做主点了一点安神香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墨迟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抬脚上前,轻轻推开了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屋里的布置极其简陋,墨迟站在堂屋中央,却恍然觉得自己看见了两人当初一起生活过的那间屋子,他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底翻涌的情绪,然后往前走去。
    棕色掉漆的木床之上,青年闭着眼睛睡得正熟,一旁窗台上安神香静静地燃着,然而即便是在睡梦之中,那双好看的眉头也从未放松过。
    墨迟看着床上云初苍白羸弱的脸色和那眼底的青黑,心脏不可名状地疼了起来,他上前,伸手想像往日一样摸一摸他的头,可是又害怕会惊醒人,最后只能克制住自己想将人紧紧抱紧怀里的人的想法,蜻蜓点水一般的,在云初光洁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了轻柔的一吻,然后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云初并不知道男人已经来过,天光大亮,他睁开了眼睛,那双以往充满灵动狡黠的眸子,现如今已经被一层灰色的情绪所笼罩,他就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尊没有生气的漂亮娃娃。
    墨迟没有跟着前世的自己离开,他静静地站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心里的疼惜像海浪一般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想伸手将云初抱进怀里,想对他说自己一直都在,可是他做不到,什么都做不到,就只能这样看着云初躺在床上静静地发呆,然后像被提着线的木偶一样从床上机械地站起来,洗脸梳头,最后,坐在窗边,看着状元府的方向,一看就是一整天
    第一百三十三章 小狐狸与书生(四十九)
    前世的自己走了大半月,墨迟就这样守在云初身边守了大半月,这一段时间,对墨迟来说,不亚于一场酷刑。
    他明知道两人的最后的结局,却无法做出改变,只能站在上帝的视角,看着那原本该发生的一切,在命运不可抗拒的推动下,一点点走向漆黑的深渊。
    天空阴沉得像是被泼上了墨水一般,窗外狂风大作,将院中院中那颗小小的树苗吹得左右摇摆,力道大得恨不得将它连根拔起。
    房间里阴沉一片,云初找出了蜡烛点亮,昏黄如豆大的光团照亮了小小的房间,火苗跳动之间,墨迟看见了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
    屋外狂风大作,没多时便开始电闪雷鸣,云初坐在桌边,曲着双腿抱着自己得膝盖,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烛火,许久之后轻轻笑了起来,墨迟听见了他的声音,半个月来,第一次听见他说话。
    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肯定是场大暴雨。
    青年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没有说话,像是被砂纸打磨一般,带着一颗颗粗糙的沙砾感,听得墨迟狠狠地皱起了眉头,他想开口说话,却又听得云初继续道:跟着你我不委屈,茅屋晴不避阳夏不避雨,但是我很喜欢,因为有你在
    墨迟听着他的话,心脏骤然一疼,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攥住了一般,他想起来了,前世的自己,和云初住在那间破旧的茅草屋里,一起躲着突如其来的暴雨,那天的天气,就和现在一样!
    傻子墨迟猩红了眼眶,上前轻轻将那抹无助的身影抱进怀里,徒劳的想要给对方安慰。
    云初自然感受不到,犹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想起他和墨迟之前在一起的时光,虽然没有钱,虽然很穷,但是他很快乐,可是现在,有钱了,不穷了,他的快乐却不在了,他的阿迟,不要他了
    咔擦刺眼的白光撕裂了灰色的苍穹,整个大地都被这轰鸣的声响震得抖了抖,下一秒,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瀑布般的雨水洗涤着这肮脏的大地,哗啦啦的雨水掩盖了外界一切,包括刀剑刺穿皮肉和尸体倒地的声音。
    地上的雨水逐渐被鲜血染红,屋内的云初轻轻动了动鼻子,还没分辨出来那是什么味道,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毫不怜惜的一脚踢开。
    门板碰撞道墙壁后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云初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外的众人,目光落在其中那个脸色苍白,嘴唇鲜红如血,一脸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的女子时,彻底变了脸色。
    墨迟站在云初身后,还维持着将人抱在怀中的动作,唇角却上扬出一抹悲凉的弧度。
    眼前的一切一如他在系统那里看到的一般上演,一脸高傲的公主趾高气昂地站在云初面前,接过身后宦官递过来的信件,像扔垃圾一般丢到了云初面前,上面的字迹云初就算闭着眼睛也认得出,那是墨迟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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