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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四爷互穿后[清穿]免费阅读(51)

    东瀛自编历法,或多或少反应出它已经不再一味认同中华文明,而想要创建自己的独立体系。
    除去历法,有一件事值得引起思考。
    德川幕府大权在握后,将东瀛岛上重要的矿山都纳入直接管辖范围内,这进一步推动了东瀛统一铸造与发行货币的目标。
    在庆长年间,幕府对于银锭的外形、大小、纯银率都有了统一规制。紧随其后,是对于铜钱的规范管理。
    自两百五六十年前起,大量从明朝来的永乐钱在东瀛境内流通,外加东瀛地方私铸的铜币,使得铜币市场混乱。
    德川幕府上台后,先后发行了庆长通宝、元和通宝、宽永通宝等新币。
    在一次次不断回收兑换后,终是彻底杜绝了市面上继续流通永乐钱,而对东瀛流通货币取得了绝对管控。
    武拂衣留意到这一条消息,是因为今非昔比。
    东瀛的庆长年间距今也有九十年了。
    德川纲吉这位狗将军,一改庆长年间的良币政策,从元禄八年开始大量铸造恶币。说白了也就是不用足量的金银去造钱,省下来的那部分全都中饱私囊了。
    结果一点都不令人意外,七年过去,江户物价飞涨,经济开始混乱不已。
    为什么要关注东瀛货币?
    因为清朝方面的货币体系也是一团乱麻,不只朝廷能铸币,地方也有铸币。
    武拂衣对这方面了解得尚且不多,毕竟四阿哥没去过户部历练。她只能先用一滩浑水来概括清朝的货币体系现状。
    此行东瀛,一方面打开销售玻璃奢侈品的市场,坑一笔黄金白银回去。另外,就是要借鉴东瀛的货币管理成功与失败经验。
    为了能获得详尽的对比数据,需要多与不同商会打交道。出席一些宴会,获取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数据。
    倒也不必多付出什么,只要能做到充耳不闻就好。
    主要是屏蔽山町良野的那些夸张赞美。
    比如他自称也讲不清楚甄君究竟哪里好,但就是觉得甄君有种「刹那绚烂,永恒冷寂」的动人心魄之感。
    溢美之词不可避免地在各个商会里流传,谁都知道了这次从清朝来甄家兄弟不似人样。
    忍一忍,再忍一忍。
    看在真金白银的面子上,看在汲取丰富经验的面子上,三个月就忍过去了。
    十月初,一艘大清海船驶离东京湾,准备返回江海关。
    胤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可算是摆脱那些东瀛人了。
    四哥,你真有先见之明。亏得我们是化名来此,不然一想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里提到的是我们的真名,我这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
    好了,你的鸡皮疙瘩收一收。从今天开始每天多读几本书,意思不清楚的地方,让王通译当场就翻译。
    武拂衣的回程没有运载什么奇珍异宝,该往回送的货款早就让另两艘海船一个月前就开回去了。
    她在东瀛买了一堆书,从历法、算术、农业、地方民俗考等等。
    反正认为有价值都买了,就是想要瞧一瞧如今的东瀛读书人的思想与理论水平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在有锁国令的情况下,他们有没有汲取西洋之学?
    胤禟听到读书,他一学习就选择性头晕的老毛病又犯了。
    武拂衣不给胤禟装病的机会,可别说等回国再读,你在船上闲着也是闲着。想一想那些东瀛人,虽然他们满是夸赞,但并非全都真心相迎。
    我们去刺探东瀛社会的发展情况,那些商会里的人何尝不曾想要套取我方情报,比如交出玻璃品配方。你应该没少遇到这样的吧?
    胤禟不得不点头。玻璃品精美到奇货可居,商人逐利,着实有一波人想要套话。
    他聪明着呢,回答得滴水不漏。关键是,他也真不知道具体制作流程,只能瞎胡扯一通。
    武拂衣继续,我们能做出玻璃,东瀛早晚也能。这就是时间差而已。现在一方面是守住配方,但也不妨尝试研制赚钱的新货物。读书能够激发你的灵感。
    胤禟被劝服了,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事,那就开始读书吧。可总觉得四哥的行为,有些过于时不待我了,仿佛有什么在后面追着赶似的。
    武拂衣不会说她确实有种紧迫感。
    不是觉得东瀛明年就能赶超大清,而是一种更加现实紧迫的直觉。她担心这一艘船的书没办法顺利送回大清,所以要尽快都记在脑子里。
    巨型章鱼上浮浅海来攻击渔船,这种事情不多见。
    海底该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是不是有什么风浪灾害要到来?
    请教了经验丰富的船员。
    不论是自己这一方的船长,还是问询了东瀛江户的那些渔夫们,他们却都说天气方面没有问题。
    武拂衣只能要求海船加快速度回行,等到抵达了松江府的地界才能真的安心。否则在茫茫大海上,谁也说不清楚会发生哪一种变故。
    *
    *
    风平浪静的航程持续了九天。
    海船行驶到四国岛附近,原计划朝着西南方向绕过九州岛,进入重返大清的航线。
    海下却生巨变,一场暴风雨说来就来。
    船长希望就近靠岸,但风向并不允许,将海船推向了东南方位。
    从人间到地狱只在一瞬。
    天昏地暗,宛如末日。
    海船在暴风雨来袭时就是一叶浮萍,没有丝毫与之对抗的力量。
    狂风肆虐,耳边尽是风浪的轰鸣,听不到其他声音。
    船体随着海浪忽上忽下,所有人都紧紧抱住船杆,能做的就是默默祈祷这艘船千万别散架,那么他们的双脚还尚有一丝踏上岸的希望。
    大家不要绝望,海船被推往东南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武拂衣扯着嗓子大喊,据说那里有一群小岛,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能
    不等说完荒岛如何求生,那个熟悉的眼前一黑就来了,这是要灵魂穿回去了。
    看来此前的未雨绸缪非常有必要。四阿哥的身体刚要受苦,她和胤禛就要换回去了。
    下一刻,胤禛头昏目眩地睁开眼睛。
    刚刚睁眼,就被冰冷冷的海水与雨水糊了一脸。
    这是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但没有丝毫快乐。
    谁能想到呢?上一刻,他以武氏的身份,在京郊庄子上悠哉悠哉地喝着茶,这会就是迎接海难袭击。
    四哥,你还好吗?
    胤禟抱着另一根船柱,勉强转头看向自家四哥,这讲话怎么讲到一半就断了?
    胤禛隔着雨幕,还是看清了老九关切的脸色。
    不只是关切,还有一种期盼。不只是从老九脸上,其他船员也向他看来,仿佛他是可以带领一船人平安着地的海神化身。
    胤禛顿觉肩头似被千斤压顶,压力非常得大。
    能别这样看着他吗?很渗人的。
    海难,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而心心念千万不要有的海上逃生,它终究还是来了。
    早该觉悟的,要是佛祖保佑从一开始就不会遭遇狼群,不遭遇狼群就不会与老鬼互穿,不互换就绝不会出现在大海之上。
    现在能怎么办?
    佛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他就凑合着逃生,不然还能怎么办?哪怕天黑一闭眼,他也换不回去。
    但愿老鬼的那本海难逃生指南真的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示:正史上,1707年康熙四十六年。日本富士山,火山喷发,后果可想而知很严重。
    第五十九章
    找不到北, 此时不仅仅是一句形容语。
    狂风骤雨,海船颠簸不停。
    胤禛突然被换入身体中,完全没有获得一丝武拂衣留下的记忆, 也就无从得知眼前的具体情况。
    这是在哪一片海域?原本该往哪个方向进行?海船还能行驶多久?
    在电闪雷鸣的暴风雨中, 没有办法以天上星宿定位所在方向与前进方向。
    胤禛更不知道老鬼究竟做了点什么, 引得一船人似看海神化身一般对他报以期待。
    明明一问三不知,但还要表现得无比镇定。仿佛事态没到十万火急的地步,仍旧能给胤禟提问。
    九弟, 读了那些书,你觉得接下去会如何?
    胤禛无从得知互换前老鬼对众人讲了什么,但至少能确定一点, 此行东瀛老鬼肯定打发老九闲着没事就读书。
    为什么能肯定?
    在京城时,一堆人或主动或被动地被老鬼劝学了。
    在海上的空闲时间一抓一大把,胤禟岂能逃过学海无涯苦作舟。
    此时,抛出此问最不易穿帮。
    胤禛等着老九的回答,以而判断眼前的局面。
    啊?
    胤禟没想到四哥竟然把没说完的话抛给了他。
    他前几天念的那些书能有什么用, 也没一本提过遇到海上特大风暴怎么办啊!
    四哥啊,他的好四哥, 怎么在这时候考验他。
    之前,四哥可不是这样的。
    在靠近长崎港时, 遇上巨型章鱼突袭。他劝着四哥别以身试险,书里都讲了海怪难缠。可四哥从头到尾都没听他说的,直接就抄家伙去船下杀鱼。
    眼下, 胤禟被海浪翻涌搞得头晕, 听了四哥的提问是晕上加晕,更觉得四哥的性格是真变化不定。
    不等胤禟想出所以然,船长先一步开口了。
    四爷说得极是, 这妖风让船只无法靠岸四国岛,让船只偏向了东南方位,倒也不全是坏事。
    船长也顾不上什么主仆尊卑,有什么话就要及时说出来。他是戴罪之身,身上背着为索额图走私的罪名,此行东瀛是戴罪立功的机会必须把握住。
    由于常年跑东瀛航线,多少会说几句东瀛话。主子们在江户城应酬,他也没闲着。
    在市井之中也能打听到一些消息,像是东瀛周围的海洋行船情况,是不是有海盗?最常出现风浪的时节?渔民们在海上风浪偏航时,意外去过哪些鲜为人知的岛屿?
    船长把所知情况讲了出来,俺和东瀛的渔民们打听过,在东瀛的南边似乎有一群无名岛,岛上四季如春。现在,大伙只要坚持别被甩出船就好。
    胤禛闻言瞬间明白目前处境,他抓住船长话里的重点,四国岛、东南方向的无名小岛。
    尽管海风、海浪、暴雨组合拳似的朝他脑袋上哐哐哐砸,而且船只摇晃不停到让人想吐也吐不出来,但他的思考判断力没有停止。
    由于熟读老鬼编撰的海难自救指南千百遍,把那些内容早就烂熟于心,立刻把现状对应到老鬼在书中画出的地图。
    如果海船再一路向东南行驶,就会遇上一串位于东瀛域外的南方岛屿群。这些岛屿都不大,有的遍布硫磺,有的是火山岛,有的则充满珍禽异兽。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挺过这一段风浪。
    胤禛先叫到船长的名字,既然确定了大致情况,那就要争分夺秒地行动起来。林大元,你先注意着船底有无损坏漏水。
    风浪忽然来袭,一群人猝不及防地滞留在甲板上。
    现在要做有序安排,留意看守船体的各处情况。
    万一船只解体,人们不得不随波逐流,最好也携带一二必备自救物品跳海逃生。
    胤禛语气坚定,开始逐一安排工作。
    众人瞧着四爷有条不紊的模样,尽管突袭的暴风雨很可怕,但多少都是找到了主心骨,也没有那般慌乱了。
    事实上,胤禛心里到底有没有不安与无措,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
    话分两头。
    地狱到仙界,仿佛也就是一瞬间。
    武拂衣回到了武氏的身体。
    狂风暴雨,瞬间变成了鸟语花香。
    窗外,阳光明媚,十月午后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
    这会恰意地靠坐在摇椅内,一侧放着茶几,六安瓜片的茶香从杯中飘散而出。
    手中正握有一本手札,正是海难自救指南。瞧着连书页都翻烂了,而书上遍布着胤禛密密麻麻的批注。
    比如,没星星的夜晚要怎么确定海上的位置?除了海员的经验,就没有准确工具吗?
    比如,发出灵魂担忧,学猴子攀爬椰树搞椰子当水喝的过程,真能确保不摔下来吗?对他而言,没有淡水渴死与从汲水途中摔死,哪种死亡方式会更痛快一些?
    武拂衣瞧着这些近似吐槽的批注,不由笑了出来。
    是她失误了,时间紧促,只顾得上训练胤禛游泳,没顾得上训练他爬树。
    尽管八旗野外作战也有攀爬这一点,但胤禛应该早还给老师了。哪怕他曾经随军出征噶尔丹,也轮不到他勇攀高处刺探军情。
    荒岛求生却对爬树很有要求。
    海岛上汲取水源,不能错过老天赐予的椰子。但是椰树很高,想摘椰子要爬大约二十米左右的高度。那要是摔下来,可以直接与阎王去喝茶聊天了。
    佛祖保佑,胤禛渡过此劫。
    武拂衣不走心地念叨了一句,没多替胤禛操心。
    如今相隔两地,她即便有心,但对旁的事也是爱莫能助。只愿胤禛认清现实别乱逞能,该服输的时候别赶着上。
    伸了一个懒腰,唤来观霜,叫后厨上两份甜点。
    出海在外,虽有美味海鲜可以食之不尽,但总有部分食物是吃不到的。
    比如牛乳糕点、比如涮羊肉锅子、比如各式水灵灵的蔬菜,从今天开始就能一顿顿安排起来。
    不知道此次互换会持续多久,如果以四阿哥身体要受苦为计时标准,少说有十天半个月。
    好消息是这段时间自己能休闲放松,但也从侧面验证令人不爽的一点。
    哪怕出了国境,两人的灵魂牵绊也不曾停止,地理距离阻止不了互穿。
    独善其身的自由是别想了,只能期盼某天四阿哥与武氏都能无限制地出入京城。
    不过,武拂衣很快就调整了心情。祸福相依,她从不贪求把好事全都占了。
    这段休闲时间,也不会颓废到无所事事,不妨寻一件趣事。从胤禛的那一堆吐槽式批注中获得了一二灵感。
    胤禛提出问题,有没有什么能准确定位船只位置?
    虽然GPS导航尚且遥不可及,但在这个时代并非别无他法。
    经度与纬度,人们一直在探索如何确定它们的数值。
    有经验的海员白天观测太阳,晚上观察北极星就能通过高度与夹角换算推测出纬度。如果认为这样得出的纬度不够精准,还可以利用象限仪。
    这种观测纬度的象限仪,据说最早出现与古希腊时期。
    武拂衣在京城钦天监里也看到过实物。
    康熙十几岁年轻的时候,他在南怀仁的辅助下制造出来象限仪。据说这东西的制作初衷,是用来辅助计算火炮的射击精密角度。
    用到海船上的象限仪就更进一步。
    十六世纪末,英吉利人,约翰戴维斯搞出了竿式投影仪。不必再直视太阳,通过观测影子就能计算纬度。
    然而,纬度易得,经度难测。
    从大航海时代开启至今,仍旧没有一款精密经度测量工具。
    武拂衣在松江府不只拆了一艘船,也询问过经常出海的船员们,如今他们怎么定位经度。
    虽然大清的船员们没怎么听闻经度这个专业词汇,但也知道东南西北的不同方向行驶。
    目前由于没有经度测量仪器,主要还是根据海图与控制航速来确定方位。
    老海员掌舵时能凭手感,大概知道手速多少,能会开出多远的距离。新海员吃不准速度,就通过在海中放绳结长度来计算走得快慢,但是这种估算都不精准。
    如果这一条航线没有前人留下的海图,未免迷失方位,最好就是顺着同一纬度行驶。地球是圆的,理论上绕一圈总能回来。
    理论,毕竟只是理论。
    航海过程中,天气变化引发的突发状况其实才是常态,一时半刻偏离航线是常有的。
    因此,想要实现航海相对安全,经度测量刻不容缓。
    武拂衣决定,航海钟可以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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