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重生)

偏执太子是我前夫(78)

    杀人者诛心。
    他们很快便会在一无所有的时候知晓他们失去了什么。
    男人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皆是掷地有声,萧怀安望着他,心口微微一震。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凭空冒出来的兄长一直都是一副运筹帷幄、从容不迫的模样,鲜少会在他脸上看到情绪的起伏。
    方才他眼眸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杀气,萧怀安捕捉到了。
    他心思比同龄人要敏感,也十分聪慧,此时自也知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甚至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他对容家姐姐的关心会令这个兄长待他更好些。
    萧怀安于是道:宫里也有一片梅林,想来容家姐姐也会喜欢。
    又道:届时我让潮安给她雕小冰兽,挂满一整个梅林。
    鸣鹿院的梅林是天生天养的老梅林,与宫里那片经过人工栽减的梅林到底是不一样。
    顾长晋很清楚,那姑娘喜欢鸣鹿山的梅林,却不会喜欢宫里的梅林。是以,他才会道他日后做的事她会生气。
    萧怀安住的地方在东六宫,时辰已晚,这会宫里早已落了匙。顾长晋安排他在东宫歇了一晚,第二日天不亮便送到上书房学经史。
    午时一下学,汪德海便请他到养心殿。
    昨儿世子殿下一夜未归,皇上心里担忧着呢。
    他们昨日出宫有金吾卫跟着,还有顾长晋在,嘉佑帝倒不是真的担心,不过是要知晓他们因何事去了城郊的鸣鹿山。
    这些事萧怀安自然不能隐瞒,遂一五一十地说了昨日的事。
    容家姐姐礼数十分周到,待侄儿亦很好。萧怀安从怀里掏出一个卧兔儿,认真道:怕侄儿耳朵冻着了,昨儿还特地给了侄儿一个卧兔儿。
    嘉佑帝瞥了瞥萧怀安手里的卧兔儿,微微有些意外。
    萧怀安心防重,打小便只亲近那些真心待他好的人,鲜少见他会这般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说话。
    容家的大姑娘,承安侯容珣的嫡长女,也就是太子先前在坤宁宫请求赐婚的姑娘。
    当年嘉佑帝在太原府起事,容家是最早投靠他的军户。
    容老太爷与容珺皆是有勇有谋之人,嘉佑帝自是记得他们,但对于现在的承安侯容珣,却是印象不深。
    而容珣的嫡长女,若非太子那日提起,嘉佑帝更是连半点印象都无。
    最近此女在扬州府的义举正传得沸沸扬扬的。
    知晓她是曾经的扬州首富沈淮的外孙女,嘉佑帝对她在扬州做的事倒是不觉惊讶了,沈家的家风一直不错。
    当初底下人偷偷瞒着他想要拿沈家杀鸡儆猴立威,嘉佑帝得知此事时,沈淮已经将泰半家财通过容老太爷的手送到嘉佑帝手里。
    看出嘉佑帝对沈淮的赏识,容老太爷更是当机立断与沈家结了亲。
    沈家为国为民散家财,引得旁的豪富之家跟着纷纷效仿。
    这才叫当时国库空空的大胤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嘉佑帝笑道:得了旁人的招待,自是要好生回谢,改日朕让皇后宣那容家姑娘入宫,你亲自去道个谢。
    那日太子请求赐婚,嘉佑帝既然允了,自是不会反悔。
    宣她入宫,也好让皇后歇了要让太子娶戚家女的心。
    退下罢,昨儿玩了半日,今儿莫要贪玩。嘉佑帝慈爱地望着萧怀安,日后你要助你兄长好生守护大胤,现下就要学好本领。
    萧怀安脆声应下:皇伯父放心,怀安同穆将军学了骑射,日后怀安便去边关守护大胤的百姓,驱逐外敌。
    嘉佑帝带着病容的脸笑了笑。
    汪德海端了一碗药入内,萧怀安知晓嘉佑帝用了药后便要小憩,忙告声退下。
    他一走,嘉佑帝接过那药一饮而尽。只这药才饮下没多久,他便咳了两声,明黄的帕子染上了几丝殷红的血。
    汪德海一张脸登时皱得跟菊花似的,奴才一会便去请孙院使给陛下施针?
    嘉佑帝这是娘胎里带来的病,随着年岁增长,沉疴痼疾便愈发严重,便是孙院使也没甚好法子,吃药施针也不过是叫他多活几日罢了。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人总是有一死的,嘉佑帝对生死早就看透。
    他一直舍不下的便是萧家的这份祖业与大胤的百姓。
    好在上天待他不薄,将长晋那孩子送到了他跟前。那孩子能力卓绝,比他更适合当皇帝,将大胤交到他手里,嘉佑帝知晓自己便是这会死了,也能安心阖目了。
    望了眼汪德海忧心忡忡的脸,他叹了声,道:你想去请便去请罢,此事莫要传出去,尤其是莫要让皇后知晓了。
    汪德海知道嘉佑帝说的是他咳血这事,满口应下,亲自去请了孙院使。
    孙白龙提着药箱赶来,兢兢业业地给嘉佑帝施针。一个时辰后,待得嘉佑帝安然睡下,方疲惫地走出养心殿。
    殊料人才刚回到太医院,一口茶都还未抿呢,坤宁宫那头又来人了。
    一问方知是将将回到坤宁宫的戚皇后请他过去解毒。
    孙白龙以为中毒之人是戚皇后,哪儿敢耽搁?
    于是又赶忙提起药箱往坤宁宫去。
    此时的坤宁宫,宫婢们正忙得不可开交。
    桂嬷嬷与朱嬷嬷亲自收拾了一间偏殿,指挥着几名内侍将昏迷中的闻溪抬到里头。
    孙白龙赶来后方知中毒之人不是皇后,霎时间松了一口气。
    只他虽不知躺在榻上的姑娘是何人,但见戚皇后神色凝重,便知这姑娘对皇后娘娘来说十分重要。
    也不耽搁,拿出瓷脉枕,便给闻溪把起脉来,越把越惊奇,两条雪白的眉毛高高扬起。
    这姑娘中的是西域失传已久的奇毒乌葵子,这毒十分难缠,想要彻底拔出毒素至少要花个一年半载,还得耗费不少天材地宝。
    戚皇后见孙白龙对这毒似乎不陌生,肩膀一松,道:孙院使只管救她,需要的药材本宫自会备好。
    孙白龙一听,越发确定戚皇后看重这姑娘了,忙郑重应下。
    戚皇后望着榻上那奄奄一息的姑娘,忽然屏退了左右,只留下孙白龙。
    还有一事要劳烦孙院使。戚皇后面色平静地望着孙白龙,道:请孙院使顺道验一验这孩子的血与皇上还有本宫的血能否相融。
    这话的意思
    孙白龙眼皮子重重一跳。
    他在这宫里堪称是耳听四方的人精,许多秘辛都知晓,眼下自然也听懂了戚皇后话里的深意。
    难怪皇后娘娘对这姑娘如此看重。
    下官遵命。孙白龙恭敬道:就是皇上那头
    本宫亲自去与皇上说。戚皇后说到此,微微一顿,又道:你放心,这事皇上不会怪罪于你。
    说罢,她便回去正殿换了套常服,往养心殿去。
    嘉佑帝这头刚听汪德海禀告完,便又听人来报,道皇后来了。
    似是猜到了戚皇后的来意,他目色一深,道:快请。
    待得戚皇后入内,又屏退左右,连汪德海都不留,道:都出去罢。
    戚甄手里紧紧攥着一串玉佛珠手钏。
    嘉佑帝认得出,那是她娘留给她的手钏,每回她心神不宁时,便要将这手钏戴在手里。
    嘉佑帝亲自给她斟了一盏茶,温声道:皇后坐下说罢。
    戚甄却并未落座,深吸一口气便要跪下行礼。
    忽然一双手紧紧搀住她的手臂。
    皇后不必如此。嘉佑帝神色温和,是当年被换走的那孩子找到了?
    戚皇后呼吸一紧,她实则早就猜到了,嘉佑帝已经洞穿了一切
    萧长晋不是真正的二皇子,而是启元太子之子,而那真正被换走的孩子,该是位公主。
    长晋是启元太子之子,这事朕早已知晓,想来皇后也猜到了。朕不提,便是不会追究皇后的过错。嘉佑帝道:朕与皇后的孩子可是你今儿带回宫的姑娘?汪德海说,皇后将孙院使请去了坤宁宫,可是那孩子病了?
    不是病了。戚皇后眼眶微红,是被萧馥下了毒。萧馥将她养在身边,常年累月地给她下毒,若是再不解毒,便会有性命之危,大抵活不过半年。
    嘉佑帝蹙眉,孙院使如何说?
    孙院使道这毒来自西域,十分难缠,要解毒还得费不少功夫。
    孙院使说话惯来是十成的把握说成八成,他既然这般说了,那定然是有解毒的法子。嘉佑帝拍了拍戚皇后的手,安慰道:皇后难不成还不知孙院使的为人?
    孙白龙的为人帝后二人的确是了解的。
    戚皇后缓缓一笑,忖了忖,便道:臣妾想让孙院使给陛下与那孩子验验血。
    若那孩子当真是他们的孩子,依照萧家的秘术,血液定然能与他们的相融。
    嘉佑帝望了戚皇后一眼,良久,笑道:朕这头无需验,皇后不放心,那便验皇后与她的。
    戚皇后并非不放心,只不过是经过当年偷龙转凤之事后,她与嘉佑帝的信任早已岌岌可危。
    再小的事都不得隐瞒。
    方才嘉佑帝那般说,便是在安她的心,他信任她。
    戚皇后堵在心间的那口气总算是找着出口了。
    先前长晋住在梧桐巷时,还有流言道那孩子与长晋是两情相悦,此事不过是空穴来风。戚皇后笑着解释:那孩子与长晋自小一块儿长大,感情便如同兄妹,她一直拿长晋当做兄长看待。
    嘉佑帝闻言便颔首道:太子心中早就有了心上人,前些日子才求了朕给他们赐婚。这是太子认祖归宗后求朕的第一件事,朕不忍他失望,便应下了。
    戚皇后微微一愣,下意识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是承安侯家的嫡长女。嘉佑帝缓缓道:他们二人也曾结过鸳盟,太子从来不曾放下过那姑娘,求到朕这里,想要与她再续前缘。
    竟是那姑娘
    难怪!
    都察院的人曾从萧誉的府邸里搜出一些容家、沈家的书信,按说容家与沈家这会该下狱接受盘问才是。
    皇上这是因着那姑娘而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来太子当真是下定了决心要娶容家那姑娘。
    戚甄低下眼,臣妾听说容家那姑娘当初在扬州府救了不少百姓,还三番两次救下太子的命,二人患难与共,也难怪太子对她念念不忘。
    嘉佑帝道:皇后过些日子可宣那姑娘入宫,先探探她的喜好,也好为日后的大婚典礼做个准备。
    嘉佑帝与戚皇后在养心殿这一番对话,顾长晋自是不知。
    知晓戚皇后带了个姑娘回来,他眉心一蹙,心中对那人是谁隐隐有了猜测。
    可知晓那姑娘姓甚名何?
    传话的内侍回道:奴才并未打听到那姑娘的名字,只知那姑娘似乎是中了毒,皇后娘娘亲自请了孙院使给她治病。
    中毒?
    顾长晋眯起下眼,愈发笃定心中的猜测。
    这是萧馥动手了?
    第八十八章 (小修,增加了六百字,建议重看)
    为何萧馥要将闻溪送到戚皇后身边?
    那位闻溪一直在找的面上带疤的人又是何人?
    顾长晋望着菱花木格窗外一枝被霜雪压低的腊梅枝, 眉心微微蹙起。
    戚皇后与他虽是合作关系,但顾长晋知晓戚皇后始终提防着他。
    他亦是不能完全放下对戚皇后的戒心,戚家折损在他手里, 戚皇后心里对他是否心存怨恨犹未可知。
    戚皇后经营后宫多年, 如今的坤宁宫, 他能安插进去的人便只有许鹂儿。许鹂儿在大慈恩山时,横平悄悄与她见了一面。
    根据横平送来的消息,戚皇后在大慈恩寺见了一人, 而那人是都察院送去的。
    顾长晋拿起书案上的案牍,沉吟了半晌,道:皇后娘娘在大慈恩寺时,都察院曾送去了一人。寻个机会去找许女史, 看看能不能从她那儿打听到皇后娘娘与那人说了什么?
    那内侍稽首应是, 正要退下,顾长晋忽又叫住他,道:若许女史不知,叫她不必冒险去打听, 孤自会有旁的法子查出来。
    是。
    那内侍一走, 东宫长史便领着一人穿过外院,来到书房。
    太子殿下, 管大人求见。
    管少惟乃肃州辖内的县令,若无调令,本不该离开他任职的县城, 除非是有重大冤情, 上陈无路而不得不入京。
    先前顾长晋便听容舒说过, 前世管少惟为了陈梅的案子, 曾摘下乌纱帽亲自走金殿陈冤。
    这一世, 他依旧是来了。
    顾长晋放下手里的茶盏,道:快请。
    管少惟进来后便拱手作了个长揖,道:听说太子殿下正在查陈梅案,微臣对这案子又有了新的发现。
    钱大当初下聘的那笔银子,是一名黑衣人秘密给的,要求便是钱大拿到这笔银子后求娶陈梅,还承诺只要钱大娶了陈梅,便能再得一百两银子。而陈梅会在成亲那日杀钱大,也是有人挑唆。也就是说,管少惟望着顾长晋,咬牙道:这桩杀夫案是有人在布局,目的便是为了引出陈梅的母亲。
    顾长晋颔首道:陈梅的母亲的确未死。
    陈梅同微臣提过,她母亲曾卷入一场阴谋里,这才不得不隐姓埋名。方才臣去大理寺狱时,她又同臣道,她母亲几日前去见她,信誓旦旦道她会平安无事。管少惟顿了顿,陈梅与钱大的亲事便是作废,她也会因着伤人而入狱,微臣觉得陈梅母亲说的平安该是有旁的含义。陈梅先前在肃州时便曾无故昏倒过两回,微臣请过几个郎中,皆说不出个所以然。微臣怀疑,陈梅应当是中了毒。
    又是中毒?
    顾长晋眸光一闪,思忖片刻后,道:孤有一事要交给管大人去做。
    说着,便落笔写下一封信,递与管少惟。
    管少惟瞧见信上的内容微微一惊,很快便想明白了这信的用意,郑重颔首:微臣这就去办。
    坤宁宫偏殿。
    孙白龙给闻溪施好针后,轻轻掰开了她的下颌,取了一滴舌尖血。
    许鹂儿端着刚煎好的药进殿,瞧见这一幕,脚步微微一顿,很快便垂下头,柔声道:孙院使,可要奴婢现下就喂闻姑娘吃药?
    得了孙白龙的首肯,这才继续提步往里去。
    孙白龙望了她一眼,想起这姑娘便是当初太子殿下宁肯走金殿也要救下的姑娘。
    如今宫里谁人不知许女史是皇后娘娘眼前的红人,再看她言行得当、进退有度的举止,更是脱胎换骨,与从前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今非昔比,这姑娘再不是从前那位走投无路的孤女了。
    许鹂儿喂好药,孙白龙等了片刻,未见闻溪出现任何异样,方舒了口气,交待两句便出了偏殿。
    廊下的支摘窗半开,许鹂儿斜眼望去,孙白龙的身影是往正殿去的。
    这是去见皇后娘娘罢,只孙院使为何要从闻姑娘舌尖取血?
    莫不是为了调制解药?
    正想着,一道细瘦的身影踱了进来,许鹂儿抬眼一看,见是朱嬷嬷,忙起身行礼。
    见过朱尚宫。
    朱嬷嬷嗯了声:你在这伺候了大半日,去歇会罢,闻姑娘这头有我守着。
    说着瞥了眼她身侧的空药碗,又道:这空碗怎可留在这?若是摔了,仔细你月俸又要被扣,快送回小厨房去。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