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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叔心头宠免费阅读(45)

    一瞬间,长宁想了许多,不禁问:季风,你跟着皇叔这么久,可知皇叔有中意哪家小娘子吗?
    季风闻言,又看向前方两人,咧嘴一笑,殿下心思深,这个我真不知道。
    长宁蜷紧手指,有了答案。
    裴姑娘就是他的心上人。
    长宁眼睫湿了,低着头轻声道:皇叔和裴姑娘刚相聚,想必有许多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说完绕过季风径直回自己院里。
    她看得出来,裴姑娘和其他小娘子不同,并没有因为旁的流言或是萧珩面上的青痕而惧怕远离他。
    这一世,萧珩的心上人还在,也对他有回应,明日,他们还会一起回西蜀。
    萧珩不会再孤孤单单一个人。
    她也会按照既定的轨迹嫁人留在上京,自此,天各一方。
    她会渐渐的,从他的生活离开。
    长宁为萧珩能找到意中人而高兴,可回过头,又觉心中酸涩,泪意便止不住。
    *
    青竹后,裴玖舞同萧珩闲话了几句,又将蜀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随后拿出一个锦盒递过去,这是我爹托我送给郡主的及笄贺礼。
    当初在太学,裴琅也曾短暂当过长宁的师长,加之他原是怀明太子一党,如今又追随萧珩,长宁郡主的及笄礼自然该有所表示。
    一提长宁,萧珩原本紧蹙的眉头顿时舒展几分。
    裴玖舞见状,不禁揶揄:难怪谢清纬总说你看李家小公子不顺眼了,一提郡主你就笑,那等郡主出嫁时,你岂不得哭死?
    萧珩还没来得及接话,就听到脚步声靠近,二人齐齐偏头看去,却只看见季风一脸懵地摸着脑袋走来。
    萧珩一眼便注意到放置在廊凳下的两瓶金疮药和芙蓉饼。
    她来过了。
    长宁有些头晕,回到房中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倒在榻上昏昏入睡。
    萧珩来到她房门时,以为她在午睡,便没打扰,可直到傍晚用膳的时候,长宁还是迟迟没有出现。
    今夜人多,谢清纬、裴玖舞几人都在,等了一会儿,萧珩正要起身,灵霜慌慌张张跑来。
    殿下,郡主发烧了!
    萧珩脚步飞快。
    长宁小脸雪白,嘴唇也是干裂的,躺在床上意识模糊,萧珩在她耳边唤了几声,她也没有力气回应。
    萧珩心急如焚,请太医了吗?
    派人请过了,太医还没来。
    萧珩手指贴近长宁额头,一阵滚烫,急忙绞了张帕子覆在她额上降温。
    不多时,灵霜拉拽着一位老太医进了屋,谢清纬和季风几人在外头,只有裴玖舞跟了进来,在床榻前端详病中的长宁。
    虽是脸色苍白,也难掩倾城之色,只是瞧着眉眼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长宁服过药,又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
    屋中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喉中干燥,低喃:水
    萧珩赶紧倒了一杯温水,抱起她上半身,将水送至她唇边。
    喝了一口水,长宁才觉得好受了些,脑袋还有些晕乎乎,平日清亮的桃花眼此刻无神地半睁着。
    她隐约想起,今夜过后,萧珩就要离京了,她还有很多东西没准备好。
    长宁以为守在床榻边的是灵霜,便抓住他胳膊,什么时辰了?
    寅初。
    他声音沙哑。
    长宁揉着额角作势要下榻,又被萧珩按了回去,别忙了,好好躺着。
    她迷糊的脑子这才一点点恢复清明,抓着萧珩胳膊的手指送开,撑着床褥从他怀中直起上半身,有气无力道:我要送你
    萧珩皱起眉,阿宁。
    想到她关在房中大半日,他才知道她生病了,萧珩便有些恼火,语气也颇为严肃,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强撑了,都不是什么要紧事,旁人会做。
    长宁眸子闪了闪,垂下头。
    她只是想在分别时最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以后我也做不了了,再交给旁人做吧。
    萧珩怔住。
    抬手拂去散落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又胡说。
    划过她脸颊的指腹热热的。
    长宁压住酸涩,笑了笑,乌黑的桃花眼恢复了一丝光彩,两人都没说话。
    外头响起极轻的叩门声。
    季风压低声音道:殿下,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
    长宁轻推萧珩的手臂,皇叔忙吧,不用陪着我了。
    回到上京,不仅西北边关和蜀地要务会连续不断地给萧珩送来,朝廷也总隔三差五召见,他还要应对官员之间的人情往来,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如今西蜀大乱,又有皇帝旨意,他必须离开。
    萧珩此刻才发现,自他与长宁重聚后,她似乎总会以忙为借口将他推开。
    小的时候,他们要分开,她还会缠着他撒娇哭闹,央着他早点回来。
    长大了,再怎么想留住彼此,也总是不经意间越来越远了。
    搁在膝上的手蜷握,萧珩沉默着起身出去。
    长宁凝视他挺拔的背影。
    他看着清瘦了些。
    长宁披衣下榻,到后厨忙碌,将昨日没送成的五瓣桃花酥重做了一份,让人装食盒里送去。
    天蒙蒙亮,外头已经整顿好了人马随时准备启程。
    谢清纬骑在马上,回头催促道:殿下,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萧珩还站在门口,瞧了一眼天色,再等等。
    他心知长宁病着,可又想她兴许会不听话,执拗地出来送他,然后一直望着他离开,久久不肯回去。
    他等到了天光大亮,还是没人出来,萧珩终于叹了口气,翻身上马。
    就在这时,后头传出裴玖舞的惊呼声:这是谁做的桃花酥?
    萧珩一听,当即下马往马车走去。
    裴玖舞是女子,长途跋涉身子骨吃不消,便在后头配了一辆车,她刚撩开车帘就见车厢里放了一只食盒,上面还贴了字条。
    字条上只写了一路平安四字,并无署名,她认不得。
    但那字迹是萧珩一手教出来的,只一眼,他便心知肚明,转身跑回府中,风卷起他的氅衣,猎猎作响。
    长宁正立在前院的鱼池前,池中红鲤两两交缠,她默默撒了一把鱼饵。
    他应该走了吧。
    出神之际,高大的身影忽然从后面将她笼罩,一双结实的胳膊环过她的身躯,独属于萧珩的男子气息顷刻间萦绕着她的每一处感官。
    这一刻,萧珩只想放肆一回,就这样拥着她,把她揉进骨血里。
    阿宁。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夜未眠的疲倦,分明是清冷的嗓音,可那一字一字的轻唤,又格外缱绻缠绵。
    长宁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的语气有什么不一样。
    他从后面拥住她,体温隔着衣物度到她单薄的脊背上,直挺的鼻抵着她的颈窝,气息缓缓喷洒。
    长宁被灼得心跳加快。
    娇嫩的肌肤止不住轻颤,仿佛有一阵电流在底下乱窜,浑身血液也涌了上来,让她的脖颈到耳朵,再到双颊,通通染上绚烂霞色。
    她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
    手中鱼饵尽数落入池中,骤然激起一圈涟漪。
    第65章 分别
    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裙角,长宁脑中血气翻涌,热气直冲天灵盖,柔软身躯不可控制地微微发颤。
    前厅给你留了早饭,记得吃。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萧珩留下一句话后便突然松手,转身脚步飞快,头也不回地离开。
    属于他的气息在空气中消散。
    长宁感觉自己在做梦。
    不知是因为病了还是怎的,头昏脑胀的,她纤指压了压脸颊的滚烫,埋头踉跄着往另一头跑了两步。
    想了想,又还是转身往门口去了。
    追到门口时,队伍已经走远了,长宁情不自禁又追出去一段路,只能隐约瞧见前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挺拔身影,在她视线里渐渐化成一个点,直至消失。
    门房赶忙上前去拦她,劝她回屋休息。
    长宁恋恋不舍地停下脚步,这才折回王府,她低着头走路,眼眶泪水打转。
    身旁又有一队人马经过。
    长宁并未抬头,然而对方却注意到了她。
    今日萧珩就藩,匈奴三王子一行人也将带着拓跋柔启程回匈奴,为首的三王子呼延律正经过王府,不经意便瞧见了走在一旁的长宁。
    纤细的身子裹藏在斗篷之下,因在病中,长宁脸色还有苍白,又刚哭过,眼角微红,鸦睫湿润,正失魂落魄地走着,显出几分脆弱可怜。
    呼延律勒马停下,瞄了一眼王府的匾额。
    西蜀王府。
    你是长宁郡主?
    长宁闻声看去,见是匈奴三王子一行人,指腹轻轻拂过面颊,神色淡然地开口:三王子。
    上回在城外狭路相逢,长宁没下车,二人自然就没见过面,不过看对方的装扮,长宁也就猜出了呼延律的身份。
    呼延律瞧着她的脸,来了几分兴致,早知道是你,本王子就该争取争取。
    长宁知道他在说和亲一事,唇边噙着冷笑,并不应答,见礼后便要走。
    呼延律像是察觉不到她的冷淡似的,拨马横在她身前,听说你和一个世家公子定亲了,要不还是考虑一下,嫁给我吧。
    长宁愕然。
    大庭广众之下,他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果然,他这话音刚落,后头马车里的拓跋柔就撩开窗帘,怒视着她。
    长宁沉下眼,语带寒霜,三王子慎言,孝纯公主是此次和亲人选,还请您尊重她,另外,即便本郡主没有定亲,你也不该如此唐突。
    因为先帝赐婚,长宁不得和亲,这个孝纯公主的名头就落在了拓跋柔身上。
    拓跋柔原对长宁是有许多怨言的。
    从前她和表哥杨宜之青梅竹马,长宁却突然出现险些与杨宜之定亲,虽然最后亲事没成,但杨宜之却被困在太后身边,将旧事遗忘,形同傀儡,更别说娶她。
    谁知时隔多年,长宁再一次出现,又毁了她后半生。
    长宁不和亲,被嫁去匈奴的只能是她。
    拓跋柔胸口起伏,美眸含怒,冲到长宁跟前质问道:和亲的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
    从前长宁有东宫和先帝护着,如今又有西蜀王萧珩护着,凭什么走好运的都是长宁?倒霉的却总是她?
    她越想越不平衡,作势要打人。
    王府护卫齐齐涌上前将长宁护在后面,护送和亲队伍的禁军也及时拦住了拓跋柔,半拖半拽的把人推上马车。
    长宁沉默。
    她知道拓跋柔心中有怨,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她主导的,但多少也是因她而起。
    呼延律冷眼瞧着拓跋柔发疯,那眼神浑然不像在看自己的妻子,反倒看向长宁的眼神诡异又邪.恶。
    长宁感到恶寒,不由皱起了眉,她不想多逗留,转身进了王府。
    呼延律这才收回目光,笑得邪肆。
    他身旁的大将军呼延安也在长宁的短暂逗留之际,记下了她的相貌,贴在呼延律耳畔低语什么。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门后,长宁还能听见拓跋柔的大喊大叫。
    她合上眼睛,无能为力。
    只是想到呼延律的异常行为,心头隐隐不安。
    郡主,快别愣着了。
    灵霜从后院赶来,抱着外衣披到她身上。
    长宁紧了紧衣服,想起萧珩最后说的那句话,往前厅走去。
    她昨夜高烧,萧珩怕她没胃口,给她简单煨了一锅粥。
    她捧着粥碗,唇角逐渐上扬,压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
    入夜,一轮峨眉弯月高悬空中,莹白月辉倾泻而下。
    长宁站在廊下咳嗽几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萧珩的院子。
    院子清冷寂寥,没有半点人烟。
    萧珩在的时候,因她时常会来,院子各处回廊里都依照她的喜好,挂了各式灯笼用来照明,他书房里的烛火也总会亮到后半夜,偶尔还有季风或旁的小厮经过的脚步声。
    长宁独自提灯穿过回廊,推开书房,将屋中烛火全都点亮。
    萧珩走得仓促,加上临行前她总是出门,最后一晚偏巧又发了烧,许多事情他都没来得及叮嘱,只给她留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笺,就压在桌案的砚台底下。
    那方迎客松砚台还是当初长宁送给他的。
    长宁挪开砚台,将信笺展开,依旧是沉稳凌厉的笔锋。
    信上告知她若有消息想送,可以托之前他们去过的那家饭馆给他送。
    长宁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家饭馆竟是天机阁在上京的分阁。
    除此之外,信中几乎字字都在提醒她照顾自己,并交代了一些府中琐事。
    告诉她王府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一处安全的庄子,里面储备了足够多的粮食和水,危险时刻可以当做暂避之所,又说在王府哪里留了多少护卫,还给她留了库房钥匙,若是银钱不够随时可取
    却一句也未提自己。
    他是否会平安、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一字未提。
    长宁眼睛又一次发酸。
    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她经历最多的就是分别。于她而言,分别只是寻常事,但这一次的感觉,又分明是不同的。
    她把信笺收好,打开手边的匣子,里面是萧珩派人从各地搜罗回来的话本,或怪诞奇异的、或香艳旖旎的
    几乎什么风格类型的话本都有。
    他自己不看,倒是暗地里给她找了不少。
    长宁破涕为笑。
    随意拿起一本坐在她平常的位子上静静翻看,原先萧珩坐的位置只放了一件黑色氅衣,案上的香炉也燃着淡淡松香。
    总算找到了一丝他在身边时的感觉。
    长宁专心看着,又和以往一样,不知不觉间就趴在案上睡着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抱她回屋。
    随着旭日东升,烛泪落尽,最后一丝火光湮灭,炉中松香也已燃尽,长宁枕着臂弯睁开眼。
    窗外鸟鸣啾啾,晨曦透过窗棂笼在她身上,仿若吹弹可破的脸庞渡了一层圣洁柔和的光晕,那双迷蒙的瞳仁深处也染上盈盈流动的琥珀色。
    长宁忍着肩背的酸痛从桌案上直起身,入眼是空荡荡的房间。
    昨夜,她似乎还感受到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将她环住。
    她嗅着那股若有似无的气息,才发现原来是有人给她披了萧珩的氅衣。
    昨夜,当真只是一场梦。
    长宁叹了一口气,将衣服叠好放回原位,起身洗漱吃早饭。
    吃过早饭后,萧珩所说的管家就来了。
    灵霜领着人进来时,长宁微微有些讶异。
    这人她见过。
    萧平走到她跟前,弯腰作揖道:属下萧平见过郡主。
    和老刘的和蔼可亲不同,萧平更年轻,唇上虽蓄了一圈胡子,看上去也只有三十五六的样子,圆滑中又透着一丝冷硬。
    殿下吩咐了,让属下尽全力护您周全,有任何事情郡主尽管吩咐。
    萧平确实说到做到,打从他来后,就帮长宁分担了许多事务。
    外出巡视店铺时,也因为有萧平陪着,每次出门阵仗都不小,随行护卫只多不少,前后簇拥着将她护在中央。
    坏处是太过招摇,好处就是,即便萧珩本人不在,她出门不戴帷帽,也不敢有旁人动她的心思。
    最明显的就是她遇上过拓跋临两回,对方的举止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
    这日李元修约了她一同去茶楼听戏,她刚从自家的胭脂铺出来,看了眼日头,也差不多快到约定的时辰,便率先去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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