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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号温僖(清穿) (49)

    康熙豁然起身,皱眉道: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元栖脊背挺直,毫不退让,他既然敢想出这么阴毒的法子,就该知道事情败露之后会是什么下场!我不过是要他自作自受,又没真要了他的命!
    您若是不答应,我也有的是法子,迟早让三阿哥自己喝了那碗药。元栖恨声道,您能拦得住我一次两次,拦不住我一辈子!
    他康熙拧眉,沉默片刻后,终于忍不住道:他只是随口一说,并未想到有人会真的去做。
    那是谁做的?谋害皇子这个罪名,足够将那人满门抄斩,挫骨扬灰了吧?元栖眼中含泪,步步紧逼。
    胤祉身边与此事相关之人,我都已经处理了。不信,你自可以命你那个侄子去探听一二。康熙按着眉心,似乎是极为头疼的模样。
    元栖仍旧蹙着眉,道:那三阿哥过继出去之后,只能是郡王爵位,既是外男,也不该再和荣妃私下相见,更不该和从前一般称呼相处。
    这一夜,康熙罕见的没有宿在永寿宫中,元栖亦不想和他同宿。
    三阿哥过继,几个阿哥身边的人几乎也都被换了一批,不知道是为了防止再有这样的事情出现,还是为了掩饰毓庆宫的动静。
    元栖倚在榻上,彻夜难眠。
    就算此事是一力支持三阿哥的人自作主张,可谁能如此轻易就探听到康熙和淑慧长公主的对话?
    太子在这件事上难道就没有参与一丝一毫?
    那一日梁九功拦住她,是为了能让谁及时离开乾清宫?
    那日胤禛临走时的神情,更是叫她疑心他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乾清宫中,亦是灯火通明。
    康熙面色肃然,冷冷盯着跪在下方的太子,朕和淑慧公主密谈之事,你是无意之间说出去的?
    当日密谈,确实只有他们三人在场。
    太子额上冷汗涔涔,心内也有些委屈,低声道:回汗阿玛的话,儿子以为三弟早就知道此事,故而没有隐瞒,但儿子并未提及皇贵妃的小公主。
    那胤祉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太子苦着脸,昨夜开始,汗阿玛就命他在后殿中跪着回想,今夜亦是如此,可就算跪废了膝盖,他又怎么能记起来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
    汗阿玛待皇贵妃可真是如珠似宝,四弟和十弟明明没有出事,三弟便已经被过继出去,这要是真出事了,只怕他这个太子也难逃干系。
    等等
    太子面色忽而一变,他想起来了!
    那日夜间,他曾在酒后随口和自己的哈哈珠子常海说过什么,常海之父是他的外祖,可如今整个赫舍里氏都以索额图为主,常海自是不会例外!
    太子神色的变化逃不过康熙的眼睛,后者冷哼一声,想起来了就说!
    天边微微泛白时,元栖才有了几丝睡意。
    翌日清晨,元栖尚未起身,便听说荣妃一大早起来,跪在了永寿宫正殿外头,任谁去劝也不肯起来。
    隔着支开的雕花窗户遥遥看去,荣妃一身素衣,未着珠翠,孤零零跪在阶下,仿佛察觉不到周围宫人们诧异的目光似的。
    请她进来吧。
    荣妃面色蜡黄,眼眶微红,被人搀着踉踉跄跄进了殿。见了元栖,她推开宫人的搀扶,猛地又跪倒在地,嘴唇微颤,哀求道:皇贵妃娘娘,求您放过胤祉吧!他不过是个孩子,如何敢做出那般恶毒之事?妾如今仅有他一个儿子了......
    元栖打量着她如今的落魄模样,倒是没说什么重话,只是淡淡道:你只有三阿哥一个儿子,本宫也只有四阿哥和十阿哥两个儿子。你如今是什么感觉,昨日本宫听说四阿哥和十阿哥出事时就是什么感觉。
    见荣妃还要再说,她冷冷扫去一眼,三阿哥究竟做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三阿哥出继,是皇上的决定,若让本宫来,本宫会令他将那碗绝嗣汤一滴不落的喝下去!
    荣妃身子骤然一软,无力的瘫倒在地,目光中满是绝望之色。
    见状,元栖也只是目光冷淡,轻声吩咐身边的贺儿:找两个人,给荣妃稍作梳洗,送回钟粹宫。
    三阿哥要被过继给纯亲王一事,顿时在后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说过继出去,即刻便是郡王爵位,但皇帝的儿子和皇帝的侄子可就差太远了。
    兼之昨夜康熙来过永寿宫,不少嫔妃都想登门拜访,打探一二。
    元栖皆不打算见,唯独见了宜妃一人。
    要打听太子那日的行踪,必然要找到从毓庆宫打发出去的奴才去处,宜妃的阿玛三官保前年升任了内务府佐领,倒是方便,她现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
    听说昨夜至今发生了这么多事,宜妃亦是后怕不已,平日里倒是一点没觉着三阿哥是这样的人。
    得知她要查毓庆宫赶出去的宫人行踪,宜妃亦没有推辞。
    元栖低声叮嘱:此事须得抓紧时间,但也不好操之过急,叫旁人知晓。
    宜妃自然才道,面露愕然:你是怀疑此事和太子有关?
    元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我只想知道真相。
    紧跟着上门来的便是将近七个月身孕的德妃。
    得知四阿哥如今不在永寿宫,她也并没说什么,东说一句,西说一句的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临走时才踌躇着问:四阿哥还安好吧?
    见元栖点点头,她方如释重负地离开了。
    她如今也算是想通了,四阿哥已经被改了玉蝶,除非日后皇贵妃犯下大错,否则决计不可能再改回来。与其日日怀着不甘心的念头去讨好皇贵妃,不如彻底些放下这个心结,让自己也能好受些。
    六阿哥聪慧可爱,这个才是独属于她的儿子。
    十一月,章佳贵人产下了一位小公主。
    此事正值太皇太后病重,这位历经三朝的睿智女子,即将走到她生命的终点。
    康熙对太皇太后的感情至诚至深,昼夜不离,侍奉汤药,甚至还亲自率领大臣,向上天祷告,甘愿用自己的寿数换得太皇太后病愈。
    后宫诸人也都轮流侍疾,抄写佛经,加上整个太医院的精心照顾,却仍然没能改变这上天注定的结局。
    宫中大丧,春节虽不能大过,但该有的祭祀仪式不能很少,康熙一股脑儿都推给了太子,自己则在孝庄太后灵前守着。
    这一年便在康熙无尽的悲伤之中度过了。
    正月里,德妃终于迎来了念念不忘的第二个儿子,给宫里也添了几分喜庆。
    永寿宫中,宁楚格又在扯着元栖的衣袖嚎啕大哭。
    这孩子和小十简直是对立面,一个乖巧懂事,另一个则非常懂得利用自己哭声的优势。她知道自己一旦哭起来,就会有宫女们簇拥着满足她的愿望,即便元栖一时不准,时日久了也受不了她那洪亮的嗓子。
    托她的福,现在康熙在永寿宫用完晚膳就回乾清宫,即便是他,也受不了这么一个能哭的女儿。
    宁楚格拉着她哭了好一阵子,见她仍是没有反应,嘴巴一撇,干脆利落的停下了,拿出帕子认认真真擦拭着自己白净的小脸。
    重重哼了一声,然后扭头就走。
    纵然是见惯了她这幅样子的元栖,此刻也哭笑不得,深深感叹自己生了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青玉看着她离去的小小身影,似乎有些遗憾,娘娘为何不许公主去乾清宫?公主若是能得了皇上的喜爱和看重,将来没准儿能得封固伦公主呢。
    元栖摇摇头,先前康熙因为孝庄太后离世,悲伤得连饭都用不下去,急坏了后宫众人,最后是宁楚格带着点心,跪在康熙旁边嚎啕大哭了好一阵子,才让康熙吃了点东西,不至于生生饿晕。
    旁人都说是公主纯孝,唯有几个知晓内情的明白,应该是康熙受不了她那震耳欲聋的哭声才妥协的。
    后来便养成了习惯,宁楚格总是三天两头偷偷跑去乾清宫,近些日子来,她已经感觉到后宫有些人明里暗里的在背后议论,说小公主私自去乾清宫不合礼数。
    元栖不在意这些言论,但她掌管六宫,总不能自己头一个做不守规矩的人,便也只好不许宁楚格再去了。
    这事儿上她反而不能多说话,得让康熙自己要求,别人才没有闲话可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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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太皇太后过世,对于太后的打击也是极大的。
    偏偏养在她膝下的大公主正在备嫁,康熙已经为她选定了一位额驸,正是蒙古科尔沁部的。
    太后无心操办,这件事便落在了元栖等一众嫔妃身上,除了要给大公主操办,她们也要尽量开导太后。否则一个皇上,一个太后,两人只要一见面就要伤感孝庄太后的离世,时日久了,对太后身子也不好。
    这日众人在慈仁宫说话,惠妃带着儿媳妇伊尔根觉罗氏笑容满面的进来,张口便道伊尔根觉罗氏有喜,如今已经有三个多月了。
    太后这才心情转好,笑着问了伊尔根觉罗氏几句,看着总算没那么憋闷了,众人方松了一口气。
    许是太后的过问叫惠妃一时得意忘形,惠妃眼瞧着伊尔根觉罗氏尚未显怀的小腹,就信誓旦旦道:她这一胎将来必是个小阿哥,太后娘娘也是有曾孙的人了!
    一句话便哄得太后眉开眼笑。
    话音刚落,诸妃都有些怜悯的看了眼大福晋,惠妃这个做婆婆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夸下海口,将来这孩子若是个小格格,只怕大福晋要颜面全失了。
    大福晋面上不显,心里笑的苦涩。她和大阿哥夫妻相处极为和睦,可她这位婆婆并不是好对付的。
    刚嫁进来时候,惠妃和大阿哥之间似有龃龉,可惠妃待她还是极好的,惠妃做主只留了一个不出挑的妾侍,那时候她还受宠若惊,想着今后要待婆母如亲母,可自从去年年底,大阿哥和惠妃长谈一番,母子俩关系变好之后,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隔日,惠妃便开始催着她喝坐胎药,喝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养身方子,十句话里八句都是盼着她有孕。
    回了阿哥所,大阿哥亦是如此,只是没有惠妃表现得那般明显。大阿哥为着自己和额娘修补好了关系高兴着,大福晋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惠妃的坏话。
    偶尔提起一次,大阿哥也只道是惠妃不会害她,叫她放心的喝。
    千盼万盼,她总算是有孕了。可大福晋说不上多么高兴,只因自打查出来那日起,惠妃便是一副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方子的作用,叫大福晋担心自己腹中的若是个格格,那岂不是又要捏着鼻子喝药,忍受惠妃对自己的评头论足。
    从前惠妃也只在私下念叨着这一胎一定是个阿哥,如今倒好,话都说到了太后跟前,她已经不敢想象自己若是没生下阿哥,会是什么后果了。
    这样的局面,元栖也不好说话。
    时下人们这般说话,其实也是盼望着想要个小阿哥,她若是出言说不是阿哥,那便是在打惠妃的脸,说难听些,惠妃准以为她要咒大福晋生不出阿哥来。
    只是瞧着大福晋被惠妃架在这样难堪的境地,元栖到底是有些不忍心。
    正想着,康熙来给太后请安了,身后还带着个蹦蹦跳跳的宁楚格。
    宁楚格请过安,睁着水润的大眼睛,朝惠妃问:惠娘娘,方才我在外头听到惠娘娘说大嫂嫂要生小阿哥,难道惠娘娘不想要宁楚格这样聪明伶俐的孙女儿吗?
    这话说的,元栖想要阻止都已经来不及。
    惠妃笑意不达眼底,当着康熙和太后的面,她自然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道:宁楚格聪明乖巧,惠娘娘自然想要,只不过前面若有个做哥哥的,将来也能保护妹妹啊。
    宁楚格乌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服气道:惠娘娘说的不对,十哥现在被人欺负,还得要宁楚格保护他呢!
    这话说得有些道理,小十惯来是个好脾气的,能容人,轻易不动气。宁楚格却是炮仗般的性子,一点就着,打不过、说不过就开始哭,总有一项制胜法宝。
    自打会走路以来,她不知道帮小十解决过不知多少次敌人。
    譬如先前胤禛教小十写字,略严厉了些,就被宁楚格在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众人都被她这话逗笑了,唯有惠妃有些不耐,道:这是你们现在年纪还小,等到十阿哥入了上书房,学了骑射,就该十阿哥来保护你了。
    宁楚格听了这话便不依,过去抱着康熙的腿撒娇弄痴,说自己将来也要学骑射,学好了骑射好保护十哥,又逗得众人好一番笑。
    眼见惠妃脸色越发黑了,大福晋面上也有些尴尬羞惭,元栖笑了笑道:这孩子倒被我宠坏了,做什么都没个顾忌,改日我一定好好教她规矩,今日让大家见笑了。
    回了永寿宫,元栖还是没忍住,狠狠点了点宁楚格的额头,大人们说话,你插嘴也便罢了,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惠妃面子?你不怕她恼羞成怒啊?下次不许再这样!
    宁楚格十分灵活的躲了过去,傲娇地扬了扬下巴,一副很不服气的模样:我就是瞧不惯她说话!下次还要!
    元栖看着颇为头疼,现在她年纪还小,这么一副古灵精怪的性子还能称之为可爱,再大些岁数,若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只怕就要被说是不懂礼数了。
    给宁楚格找两个教导嬷嬷的事情,就这么派上了日程。
    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元栖没想到办起来竟然有这么简单。
    第一回 找了两个颇为严厉的嬷嬷,想着能镇住宁楚格,结果是那两人额上被砸出好大的肿包,元栖不得已多花了些银子安抚。
    第二回 找的嬷嬷性子八面玲珑,宁楚格更加不惧,她的一把亮嗓子是自幼练出来的,哭上几声,即便有人说公主并无大事,还是把嬷嬷吓破了胆,没两日受不了便请辞了。
    第三回 她还没来得及找,康熙便带着告了状的宁楚格来了,他对这个女儿可纵容得很,劝道:现在找教导的嬷嬷还是早了些,再等两年宁楚格长大些,你再操心这个也不迟。
    元栖捏着眉心,道:以她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性子,将来还不知道要闯什么祸呢?
    康熙并不赞同这话,她是公主之尊,闯了什么祸自有我替她担着。
    元栖心念一动,那将来她出嫁后,不许额驸纳妾怎么办?或者,她不要家中已有妾侍的额驸,要自己挑个喜欢的呢?
    康熙想也没想,大手一挥便道:都由着她!
    元栖眼瞅着躲在康熙怀里得意笑着的宁楚格,对着这么点大小的女儿,她倒也真狠不下心来管教,只得点头,但愿您往后她做什么都由着她!
    开了春,三阿哥过继给纯亲王一事是怎么都绕不过去了。
    三阿哥出宫那一日是个不错的天气,宫人来报,说钟粹宫的荣妃给自己熬了一碗浓浓的绝嗣汤,一滴不落的喝了下去,她并没有请求让康熙收回成命,只是请元栖日后不要再为难三阿哥。
    元栖面上没说什么,心底却有些唏嘘。
    宜妃那边给她找到了几个曾在毓庆宫侍奉过的人,顺着这些人提供的线索,找到了一个元栖都未曾想到的人太子的哈哈珠子,也是他的表弟赫舍里氏常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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