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103)

    那妆奁纹饰繁杂,还特意选用了上好的紫檀木,一看便知是用心雕造而成的。
    褚今燕将这妆奁抱回琼华苑时,一路上都很是小心翼翼,生怕会出现什么磕碰。
    说罢,瞧着赵琼华晦暗不明的眼神,她不由得又补充道:琼华,你要是不想看的话,我明日再送回到南燕的驿站。
    赵琼华睨向那紫檀木的妆奁,没事。
    我一会儿让人送到父亲书房就好。
    姜扶翊同她一样都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她对他知之甚少,可姜扶翊与她不一样。
    甚至说前世她在南燕的那十五年,姜扶翊对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她的所有言行举动都躲不开他在宫中布下的暗桩。
    这一世姜扶翊先是仿造长公主留给她的那两串手串,将她引去花故楼;如今故技重施,怕又是有所图谋。
    但赵琼华心下十分清楚,他这次所谋求的或许不是北齐。
    至于那妆奁中放了什么东西,她心下大致也有了揣测。
    你若是好奇的话自己打开看看就是。赵琼华瞧见她一副好奇但又不敢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
    像是忽然有了其他念头,她又转念问道:对了今燕,你应当与江敛是熟识吧。
    自从那次褚今燕醉酒后拉着她狠狠哭诉过一番后,赵琼华就已经确定褚今燕定是听命于谢云辞的。
    之前她觉得有些蹊跷的种种事,在那一瞬间也全都得到了解释。
    难怪在轻花节那日她能碰巧在长街上遇见谢云辞,之后还和褚今燕江齐彦二人分散走丢。
    原来那时候就不是巧合,她们会分散走开便也是意料之中。
    褚今燕的动作一顿,讪讪一笑,也想到了那天她醉酒之后胡言乱语的行为。
    她放下捣杵,我和他确实是相识。你是有什么事找他吗?
    按理来说,谢云辞和江敛的关系更好,琼华要是寻江敛有事的话,直接去找谢云辞就好。
    属实是没必要再往她这里绕一圈。
    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长安楼帮个小忙。赵琼华朝褚今燕招招手,示意她靠过来,而后在她耳边小声嘀咕着,到时候等许家搬出去,许周氏和他们去长安楼时,安排几个人伪装一下就行。
    褚今燕闻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我明日出府时就去同江敛说一声。
    不过她话锋一转,还是有些疑惑,你让他们这几日便迁出去,那若是许家又去找老侯爷的话,你
    今日许家那对夫妇来了侯府一事,褚今燕也是知道的。
    在她从花厅回琼华苑时还瞧见过那对夫妇。当时那对夫妇刚换洗过衣服,与进府之前完全是两般模样,她对那男人没什么太细致的印象,对那妇人却实在是印象深刻。
    褚今燕自幼习武,耳力自然要比寻常人更为敏锐。
    途径后花园时,她还碰巧听到那妇人在闲逛时,随口还念叨了一句要是当年周禾能再聪明几分、计谋得逞的话,一直住在这侯府的人可就是我了。
    一面回忆着,她一面将自己下午听的话都转述给赵琼华听。
    褚今燕说话时满是不解,可赵琼华却一脸闲适淡然,似是丝毫没被她的话所影响,又似是从未将她的话听进耳中。
    半晌之后,赵琼华像是终于从混沌思绪中抽身而出,这才终于有了反应,我都明白了。
    从前困扰着她的种种往事,如今因着那妇人的几句话,才终于重又有了眉目。
    看来最了解周禾的还得是周禾自己的丫鬟。
    当年祖母还怀着身子,行动本就多有不便;再加上老侯爷非要纳周禾为平妻,更是让她气血攻心,身心俱疲。
    周禾当时若是想做些什么,趁着二皇子起兵谋反人心惶惶,她想要下手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今日那妇人三番两次提到周禾,不见半分追念与感恩,反倒满是得意与高傲。
    想来当年周禾所做的一切事,那丫鬟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
    不欲在侯府中多耽搁,赵琼华便径自起身想要离开琼华苑,我去一趟七皇子府,若是我哥来的话就说我一会儿就回来。
    褚今燕还来不及有过多反应时,便见赵琼华急匆匆地出去了。
    妆奁都不拿了吗?她瞥向一旁的紫檀木妆奁,想起赵琼华前不久说的要把妆奁交给镇宁侯的事,她心下一阵叹气。
    将妆奁稳妥地放回厢房后,褚今燕懒得再去管那丹蔻和捣杵,简单收拾过后她也紧跟着赵琼华出了侯府。
    *
    长安楼,天字一号阁中。
    谢云辞懒散地倚窝在塌上,凝神瞧着对面的江敛难得拿起针线在缝补着衣袍。
    以往谢云辞见惯了江敛执笔落字、拨弄算珠子,时隔多年难得又见到他飞针走线,谢云辞还颇有几分不习惯。
    这衣袍我记得已经有好几年了。
    江敛闻言并未分神,仍旧专心地缝补着,四年了,舍不得丢而已。
    他和云岚幼时遭遇很是相似,同是生长在战乱中的人,许多事都已经习惯自己动手。
    缝补衣服对他而言不过是寻常小事,对从前的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这衣袍还是他们跟着谢云辞初入京城后不久,云岚亲自替他做着。
    一直被他穿着留到现在。
    见已经缝好了,他很是娴熟地收了阵,抬头看着谢云辞直言不讳道:早上南燕太子来过长安楼。
    谢云辞吃茶的动作一顿,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当时茶楼的那几位说书先生也在,他可能是听到了你和琼华郡主的事,不久后就去了镇宁侯府。
    江敛见他这么闲淡,忍不住又补上一刀,听说他离开南燕时,还同南燕国主手中要下南燕边境两座大城。今日他也一并将旨意带了过去。
    那两座大城虽是位于南燕边境,但连年都是风调雨顺,商贸更是繁荣。
    从前有几位皇子想将这两座城划到自己封地里,无一不被南燕国主拒绝,如今却轻易给了姜扶翊。
    而今日姜扶翊带着东西去了镇宁侯府,还是奔着赵琼华去的。
    他想做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江敛语罢后,他明显地看见谢云辞的面色沉了下来,紧紧抿着唇,神情很是严肃,再不似方才那般玩世不恭。
    姜扶翊进京多久了?
    十八日。江敛毫不犹豫地答道。
    十八天
    那也是时候让南燕使臣回去了。
    谢云辞睨向一副想看好戏的江敛,抬手就抄过面前的空酒盏朝他扔过去,你这打探消息的能力可真是越来越好了。
    江敛抓住那件衣袍,一个转身快迅速躲开酒盏,那是。
    这么多年不是白给你做事的。
    那你现在
    还不打算去找皇帝赐婚吗?
    这要是他知道有人觊觎云岚,还不得早早将那人赶跑。
    哪里还会像谢云辞这样沉得住气。
    谢云辞长叹一口气,身体往后一靠,阖眼说道;先把裴家的事告诉琼华。
    求皇上赐婚一事,他心下还有其他计较。
    永宁侯府的事还没解决,他背后也算不得太平。
    即便他们都不知道当年永宁侯府中发生何事,可就眼下他与永宁侯府的僵硬关系,仁宗未必会同意。
    等到时候琼华好不容易弄完许家的事,嫁给他后又要处理永宁侯府这边的关系的话,未免也太委屈她。
    *
    京中从夜里便开始下雨,雨势渐大,天明时还未将歇。
    赵琼华一早被檐外的雨声敲醒,竹安堂那边特意差人来说太夫人让她今日不用去请安。因而和褚今燕一同用过早膳后,她便盖着薄毯留在卧房,继续绣着之前还没做完的零碎物件。
    午休后老侯爷还派人来过琼华苑,说是老侯爷想让她去一趟正清堂。
    而许周氏和许家那对夫妇都在正清堂。
    彼时褚今燕也留在她卧房,同她说着今早朝堂上许铭良已遭弹劾的事。
    几乎都不用细想,赵琼华就知道老侯爷让她去正清堂做什么。
    无非又是给许家人做主。
    你回去同许周氏说,既然侯府公中是在本郡主手中,她若是有什么不满便直接来琼华苑寻我。
    本郡主处理不好,还能带她进宫去找淑妃娘娘和贵妃娘娘做主。
    后宅里的人与事,就不必去叨扰祖父清净了。
    见那嬷嬷支支吾吾不肯走,非要请她过去,赵琼华也失了耐心,直接吩咐几句后就让白芍和青鸢将人送出琼华苑。
    你这祖父,真是和我父亲有得一比。褚今燕捏着酸梅,含糊说道。
    他父亲惯是个好色的,这么多年来他虽然尊重嫡妻,但也只是碍于她外祖家。
    平日里他宠溺妾室,可没少做荒唐事。
    结果老侯爷更离谱,为了一家子外人,硬是要磨折与自己有着血脉亲缘的后辈。
    赵琼华对老侯爷也颇为无语,执念二字,谁都说不清楚。
    明明她瞧着那丫鬟不是个心思纯净的人,想来周禾要不是同她如出一辙,就是真的傻。
    那许家的三日之期
    如常就好。
    她可不会因为许周氏去求老侯爷做主就会心软,更何况许家现在风雨飘摇,她没在明面上火上浇油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宽容他们。
    褚今燕点点头,对此并无异议,那就好。
    你昨日说的事我也同江敛云岚安排好了,我们等着便是。
    知她明日还打算去天牢中探望许锦湘,同赵琼华一起用过晚膳后,褚今燕便也没有多留,不多时便回了自己的厢房。
    此时檐外雨声已停,天边笼着一层厚重朦胧的云,月色黯黯,仿若山雨倾城的前兆。
    赵琼华一早便收了绣架,站在窗棂前怔怔出神,直至岑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时,她才缓缓开口:是弹劾许家的事吗?
    岑雾点头,是,但不止许大人的事。
    随即他又递上前一封信,谢二公子有言,太夫人身后裴家的事已有眉目。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要求稍微改了一下文名,各位小伙伴们记得别忘记再眼熟一下,么么~
    第115章 惊惶
    京中的路一向平坦, 即便赵琼华一直有着一上马车就想睡觉的习惯,却从未有过头晕的感受。
    许是如今她手中捧着一本书,印在泛黄纸页上的书又与她脑海中的诸般字句牵连勾缠, 才闹得她心绪如此繁乱。明明她也知道书上记载的一部分事,可此时再看又恍若天书, 直教人眼晕头疼。
    你昨晚要是没睡好就先小睡一会儿,等到了宫门口我再唤你。
    赵琼华正半倚半靠在马车车壁上, 强撑着精气神想继续往下翻看时,纤长白皙的手指刚捻住书页一角,她尚且还未翻页时,身旁的人就忽的抽走了她手中的书。
    谢云辞微微眯眼, 见她困觉又非要强撑着精神翻阅着这书, 他心下一时生出几分好奇, 将书抽过来后又粗略的扫了一眼。
    随即他携着几分笑意, 低头侧眸瞧她, 野史杂谈?
    京中书局几番更迭易主,赵琼华手中这本书, 看书印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书局所刊发的书籍了。
    他一目十行地扫着上面的大致内容, 也没翻页,简要看完之后他便明了赵琼华想要找的是什么。
    谢云辞将书抽走时, 赵琼华正想开口应他的话, 因而没对他设下任何防备。
    此时见他满是戏谑, 似是意外又似是意料之中, 赵琼华不免有些羞恼, 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下, 我就是想看会儿书, 你别搅扰我。
    一边说道, 她倾身就想将书拿回来。
    明明是一本再正经不过的野史杂记,可经谢云辞这么一说,她都以为自己是在背着人看什么奇奇怪怪的书。
    避开赵琼华的手,又随手将这本野史轻轻扔到一旁的小桌子上后,谢云辞微微动了几下身子,重又调整过姿势,面对面直直望向赵琼华的澄澈眼眸,含着些许调侃问道:当真?
    你若是想知道裴家的事,还不如直接问我。
    正史上即便会记载当年二皇子叛乱的起止以及朝堂动荡等事,即便裴家会留名史册,但对于裴家在京中的销声匿迹,史册上也只会留下寥寥数笔。
    野史上多又是坊间传闻与杂谈,真实与否尚且都是一个有待史家考究的问题。
    况且裴家当年的境况,在几次探访过住在朝花弄的那户人家后,他多多少少也能还原一些事。
    赵琼华没好气地觑向谢云辞。
    昨晚岑雾虽然同她透露了几分裴家的事,但柏余没同他交代太多,只是有个模糊的印象。
    这本野史还是她前段时日在父亲书房寻到的,磨了许久后她父亲才同意将这书暂时借她。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野史随记,赵琼华第一次翻看时就察觉到这书已经被人来回翻过无数次了。
    上面甚至还留了几处勾画与折页,大多都与二十多年前那场叛乱有关。
    许也都是她父亲留下的。
    她原想着先自己寻寻其中的蛛丝马迹,却不想谢云辞要比她快许多。
    而今瞧见谢云辞这副知道内情的闲淡模样,赵琼华一时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此时谢云辞与她已是极近的距离,赵琼华莞尔一笑,一手支颐好撑起身子。
    她微微前倾又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感知到对方的清浅呼吸。
    几缕青丝垂落而下,若有若无地拂过谢云辞的侧脸以及唇畔,赵琼华眼底笑意明媚,堪堪遮掩住她浸染耳畔的红霞。
    她朱唇轻启,吐气如兰,既然这样,那今日还劳烦谢二公子为本郡主答疑解惑。
    发丝轻抚过脸侧,却像是有根羽毛划过投落在他心上湖畔,谢云辞轻咳几声,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琼华郡主都如此说了,臣定然是知无不言的。
    只是这次
    他眸光短暂地略过系在她腰间的玉佩,而后直直对上赵琼华的眼眸,意思不言而喻。
    先前他们初初相识时,谢云辞就是这般,一个扇袋一个荷包的问着,算得清楚又试探。
    如今听到他故技重施,赵琼华一时好笑又无奈,正要点头应下时,她又听到谢云辞接着开口。
    这次不急,等郡主想好再同我说也不迟。
    让她来想?
    回味过他话中的意思后,赵琼华微微挑眉,颇有些意外。
    他倒是真的不怕她暗地里动几分使坏的小心思。
    似是没察觉到琼华的想法,谢云辞一手揽过她腰身,敛住几分笑意,重又说起裴家的旧事。
    当年留在裴太傅身边的暗卫首领名唤尽栖。
    如今他一家都住在朝花弄,想来就是太夫人让你去寻的裴家人。
    只是他改从母姓,这才多生了许多波折。
    暗卫统领
    赵琼华摩挲着腕间玉镯的动作一顿,心下满是震惊与难言。
    在与谢云辞商量之前,赵琼华也多次派人前往朝花弄暗中打探,却始终未曾听闻到有户裴姓人家。
    未免节外生枝,太夫人交给她的玉佩她从未轻易示人。
    她初初还以为,留在朝花弄的会是裴家的后人。
    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裴家那边,当真是再无后人了吗?
    当年叛乱之际,太子为保全裴家特意着人护送裴家人离京,却不想最终会致使裴家的彻底倾塌。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