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68)

    祖母不是非让你如何如何,但你日后不是一个人了,凡事你自己要做得恣意,也要回头想想琼华。
    你回府后好好想想吧。
    先前皇上也说过,你若是想官复原职,也不是不行。
    日后如何全看你自己。
    即便仁宗向来爱才,也从未放下过对谢云辞的欣赏,但他想娶赵琼华。
    谢太夫人上下打量着自己孙儿,直摇头,难啊。
    琼华也快回来了,你自己的事自己想,不许去为难她。
    谢云辞揉揉眉心,嗯,我知道。
    他和琼华的日后
    少年意气风发之时,他在鄞州时也想过回京后该如何和赵琼华结识进而相熟。
    自四年前,他真的回京后,即便是动了这个念头,大多也是在不甚清醒的睡梦中。
    思及四年前,谢云辞长叹,抬头望向沉沉天际。
    晚霞褪去红妆,留下碧空中一轮弯月,寥寥星辰分散在侧,与月同辉。
    如今啊,明月在怀,他又怎愿让她受委屈。
    又在湖心亭坐了片刻,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谢云辞这才起身拍落身上尘灰,朝着正厅走去。
    别院平日里只住着谢太夫人一位主子,除却赵太夫人以及谢家的人外,鲜少有人来访,因此规矩并不重。
    念及今日赵琼华也在,谢太夫人特意让厨房依着她的口味做了几道菜肴。
    赵琼华也尽着小辈的心意,时不时给谢太夫人布菜,说笑两句,两个人相处很是融洽。
    此一对比,倒显得坐在一旁的谢云辞无人问津,颇为凄凉可怜。
    许是下午用了几块海棠糕,晚膳赵琼华用的并不多,将每道菜肴都尝过,又多吃了一会儿自己偏爱的佳肴后,没多久她便停了筷。
    谢云辞见状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兀自起身替她舀了一小碗酒酿圆子,等你喝完这碗我们走。
    没事我等你。赵琼华手持汤匙,又看了看天色,回京不急。
    云辞啊,终于知道疼人了。
    琼华对他也挺好的,是两情相悦的模样了。
    用膳间隙,谢太夫人时不时观察着两个人,见状,她心下愈发满意。
    你们要是有时间,多来别院看看。京中要是有事,就先忙你们自己的。
    之后没再多留两个人,谢太夫人又叮嘱过几句后,便让管家送两个人出了府门,连带着那只小胖猫也让两个人带走了。
    柏余和白芷一早也在别院中用过晚膳,等到谢云辞和赵琼华二人出府时,他们两个人已经在马车旁等着了。
    先回镇宁侯府。
    谢云辞交代一声后,就扶着赵琼华进了马车。
    赵琼华怀里还抱着那只猫,许久不见,它确实长大了不少。
    一下午时间,它依旧抓着赵琼华不放,时不时还去勾她衣服上的金丝线。
    谢云辞,你这只猫怎么一直抓着我不放?
    腾出一只手,赵琼华实在没忍住戳了戳谢云辞问道。
    上了马车后,她抱着猫逗着,谢云辞却满是悠闲地捧着她上午的野史继续翻阅着。
    那本书她也还没看完呢。
    谢云辞合上书,目光落在那只猫身上,伸手点了点它脑袋。
    这猫虽然被养胖了,但那股机灵劲儿还在,见谢云辞逗它,它伸出爪子就要挠他。
    也是谢云辞眼疾手快,这才免遭一难。
    他耸肩,满脸写着无辜和无奈四个大字,琼华你看,不是我不想抱它,是它不让我碰。
    肯定是它好久没见过你了。
    也许是。说着,谢云辞折下一侧瓷瓶里的干花,沾着茶水在干花上点洒了几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弥散在马车中。
    闻着干花枝桠的味道,一盏茶后那猫就自觉凑了过去,两只前爪抱着谢云辞的手,轻轻嗅着。
    倒比方才乖巧了许多,也没再抗拒谢云辞的抚摸。
    你这是拿花在逗它?赵琼华狐疑开口。
    谢云辞点头,从小它跟在我身边时就很喜欢花香味,尤其是海棠和玉兰。
    我之后又遇见过不少猫,没一只像它这样这么喜欢花的。它倒是个例外。
    说着,他又看向赵琼华,许是你身上也有类似海棠玉兰的花香,它才这般喜欢粘着你。
    赵琼华恍然失笑,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我家那只也喜欢玩花瓣,没少折腾我的衣服。
    她低头,看向自己难得没有被勾出丝线的裙子,满是无奈。
    哦?是吗。
    那看来这两只猫也挺般配的。琼华你说是吧?
    不是。
    赵琼华听着他这不正经的话,总感觉他话里有话,懒得再理他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她一躺,抱着软枕就准备继续入眠。
    回京最快也要将近一个时辰,她可捱不住。
    况且方才在别院,她还吃了不少东西,不睡一觉的话,她在车上会更加难受。
    早知道方才她就不吃那么多了。
    赵琼华枕着软枕,胡思乱想着,不出片刻便也安稳入睡。
    不出片刻,谢云辞也生出些许困意,抱着猫侧躺在赵琼华身侧,同她一起补觉。
    车外夜色如水,清辉映照着低矮山川,替马车照着前路,偏生几分静好。
    *
    琼华,你明日还要同谢云辞去马场练习骑射吗?
    琼华苑内,赵琼华正翻阅着刘嬷嬷和青鸢这几日清点出来的库房册子,院外就传来了赵淮止的声音。
    话落后不稍片刻,赵淮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撩袍坐在了赵琼华身边,十分娴熟地给自己斟茶。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薄暮初现,晚霞不见,笼罩着天色一际橙黄。
    如此前谢云辞同马场管事吩咐的那般,赵琼华已经连着两日和他跑去京郊马场练习。
    谢云辞所教的内容也都依着她先前提到的那般,只不过在她的基础上又改进了几分。
    几日下来,她倒是悟到些许心得,搭箭拉弓时也顺手了许多。
    赵琼华摇头,不去了,哥你有什么事吗?
    想起前几日谢云辞枕在她肩头时说的话,不等赵淮止开口,她便抢先一步说道:要是你还是让我去见你朋友的话,我绝对不去了。
    好无聊的。
    无聊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如果让谢云辞知道了,这次他可能就不会像上次那样轻易揭过了。
    先前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一次就够了,万不能再有第二次。
    赵淮止无语地看了自己妹妹一眼,不是这件事。你要是都看不上的话我也懒得再找了。
    想到自己来这里的正事,他轻咳几声,收起笑容正色说道:哥哥找你是有正事想和你说。
    南燕太子今日已经进京了,一行人被安排在了驿站,离皇宫不远。
    接风宴安排在后日。
    这么快就进京了。
    此前不是说他们还在京畿一带游玩吗?
    赵琼华一怔,心中也感到几分意外,面上却半点不显,还是在太和殿吗?
    使臣往来一向是北齐外交的日常交流,不止是对南燕,还有对周围的其他几个小国。
    只不过南燕与北齐的纷争一向很多,往日两国使臣相见,公事之外从来都是互不搭理,敷衍了事。
    但这次是南燕太子和南燕三公主亲自来北齐,于情于理,北齐都不能失了礼数。
    至少也要给足南燕面子。
    赵淮止点头,是在太和殿,不出意外的话京中的朝臣家眷都要参席。
    不过想到今日散朝后,南燕太子特意拦住他说的那些话,他就忍不住蹙眉。
    他和南燕太子是第一次见面,此前他虽听过南燕太子的名号,但两个人从未有过接触。
    可听南燕太子话里的意思,南燕太子似乎认识他?
    还有南燕太子那些奇奇怪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到时候出现什么他无法预料的情况,赵淮止斟酌着说辞,试探问道:琼华啊,此前你和南燕太子见过吗?
    何止是见过。
    上一世她的噩梦,便是从遇见南燕太子后开始的。
    赵琼华蓦然攥紧了册子,按捺着心下翻滚的恨意,斩钉截铁地道:没见过。
    此前我从未离开过京畿,又怎会见过南燕太子。
    这倒是奇怪了。赵淮止喃喃道。
    什么?
    没事,哥哥就是随口问一句。赵淮止摆摆手,思索片刻后他还是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后日的接风宴,你尽量与南燕太子还有南燕三公主保持距离,不必离他们太近。
    他们若是和你搭话,你随口应下就是,只要不影响南燕和北齐的邦交,其余随你。
    如果南燕有拜帖递到府里的话,你不用管,哥哥来处理。
    若是从前听到赵淮止这番话,赵琼华可能还会觉得自己哥哥神神叨叨的,简直是杞人忧天。
    可如今她听着,不忍蹙眉,却故作轻松地问道:哥,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你怎么紧张,难不成南燕太子是来北齐找可以联姻和亲的小姐吗?
    不应该啊。
    在她对南燕太子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未登基前,他不是一个风流多情的人。
    即便是当年她被迫和亲到南燕时,南燕太子的东宫里也没几位侧妃良娣,正妃也还是他去北齐之前刚迎进东宫的。
    如今来看,南燕太子应该还未迎娶正妃。
    若是要在北齐贵女中选一人为太子正妃,那不是南燕太子疯了,就是南燕国主疯了。
    别开这种玩笑话。
    赵淮止轻轻打了赵琼华一下,恨不得捂上她的嘴。
    总之你记住哥哥的话就好,接风宴的时候不要一个人乱跑,至少要有几个人在你身边。
    赵琼华忙不迭点头,知道啦,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这一世,她绝对不要再和南燕太子有任何牵扯。
    那些悲苦哀恸,有过一次就够了。
    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属意于谢云辞,也不需要旁的人。
    赵淮止没忍住又多说了几遍,见她是真的听见去了,他这才彻底放下心,又匆匆离开琼华苑。
    待赵淮止走后,赵琼华这才合上库房册子,放任思绪漂流。
    南燕太子啊
    许多年不见,她都已经忘记他的模样了。
    不过他的行事阴狠、不择手段,她却是印象深刻,前世更是片刻不敢忘。
    想到前世的事,赵琼华忽然想起一人,她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岑雾,你去看看许锦湘和五皇子这几日在做什么,都和谁见了面。
    还有让人去查查许铭良走到哪里了。
    是。
    空中传来一声缥缈应答,不出片刻岑雾便离开了琼华苑。
    赵琼华对着满桌的新旧册子,一时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自顾自收拾好放回书房后,她看着卧在窗边晒夕阳的小白猫,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
    你啊,一天天的可真是舒服,我都羡慕了。
    南燕太子一来京,想来又是一番风雨。
    要是她能和这只小猫一样,无忧无虑的就好了。
    可惜不能,此番着实让人头疼。
    *
    接风宴在五月十六的晚上,依着赵淮止的叮嘱,这两日赵琼华始终都待在府中,除却清晨去竹安堂请安,她都鲜少踏出琼华苑。
    期间确实是有南燕的拜帖送到镇宁侯府,只不过还没送到赵琼华上手,那几封拜帖就已经让赵淮止给处理了。
    直至五月十六的下午,见着时辰差不多了,赵琼华这才起身,让白芍和紫菀替她换衣梳妆。
    今晚本就是给南燕使臣的接风宴,有南燕太子在,对赵琼华来说,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喜悦的重逢,她也懒得在妆容上多花心思,只稍作装扮后便出了府。
    赵琼华不大喜欢太过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当其他小姐夫人上前与她打交道时,她虽笑得得体,但也着实不喜这种人情往来。
    因此从前进宫赴宴时,她都是特意提早赶来,只不过今日她拖着不想出门,等镇宁侯府的马车停在宫门前时,前面已经停了不少马车了。
    郡主今日怎么也来这么迟?
    赵琼华甫一下马车,便听到崔晚瑶的声音,她寻声望去,却没见到张宛绮。
    睡得有些过头了。今日怎么没见张小姐与你同来?
    崔晚瑶行至赵琼华身边,与她并排朝宫门处走去,宛绮身子有些不适,今日不便出席。
    说来也正巧,昨日是崔家的家宴。
    不仅是崔家如今尚且在京的人,也有谢家的人。
    只不顾这虽是场家宴,但闹得着实不愉快。
    个中曲折,崔晚瑶想同赵琼华说几分,都无从开口,纠结片刻后也只好作罢,转而旁敲侧击道。
    晚瑶冒昧,只是突然好奇郡主与我二表兄相识这么久,郡主觉得他是什么人?
    问她关于谢云辞的事。
    这是想套她的话吗?
    赵琼华上下打量了崔晚瑶几眼,故作为难地道:风流倜傥吧。在骑射上也挺严格的,当年人人夸赞他为少年将军,此名非虚。
    不想多给她借题发挥的机会,在崔晚瑶继续问下去之前,赵琼华就及时打住了话头,接风宴快开始了,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迟去了总归是于理不合。
    崔晚瑶点头,郡主说的是。之后等郡主有空时,晚瑶再与郡主闲聊。
    不欲多说,赵琼华便带着白芍和紫菀进了宫门,朝着太和殿慢慢悠悠地走过去。
    她刚行至太和殿,便已经能听到自殿内飘扬而出的歌月声。
    既是给南燕使臣的接风宴,排面自然是不差的,礼乐歌舞,此时能进太和殿的乐师舞姬都是在皇宫乃至整个京城颇有好名的人。
    仁宗坐在正位上,皇后在侧,四妃在仁宗左边阶下的席位上,而四妃对面,正是南燕太子和南燕三公主。
    接风宴已经开始,再从正门进去不大好,赵琼华特意绕了远路,从偏殿进去,又绕到了镇宁侯府的席位上。
    赵淮止见状连忙朝她招手,你怎么现在才来?
    路上耽误了。
    赵琼华漫不经心地回道,还未等她看清楚自己周围都坐的是哪家时,玉阶之上便传来一道久违而又熟悉的男声。
    这位便是琼华郡主吧。孤听闻郡主风华已久,今日终于得以与郡主相见,实属不易。
    第89章 叙旧
    太子谬赞。抛开身份, 琼华与寻常女子也无甚区别,担不起太子如此期待。
    赵琼华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伫立在玉阶之上的人。
    南燕十五年, 她的苦楚皆是由这个男人亲手赐予。
    若不是阖宫上下得了他的默许,那些年她或许也不必过得如此悲苦。
    如今算不上久别重逢, 只当是梦境重临。
    前世她和南燕太子是如何相遇的,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只依稀记得那时的他, 眼眸都是冰冷的,仿若芸芸众生在他眼中,都不过尔尔。
    即便前世那场意外发生之后,南燕太子表面上不得不应了这场和亲, 但私下里两个人在宫中偶尔相遇, 他眼中的轻蔑和不屑也不曾消减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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