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重生成心机纨绔的黑月光

扇景-(33)

    他说,在侯府里有人替他撑腰,让我爹不要自讨苦吃。
    平静地叙述着,刘年兴摸出几张早就泛黄、甚至字迹都难辨的药方,这是当年大夫替我爹开的药方,前后不过几个月时间,风寒就突然变成了口不能言。
    时过经年,草民身上也没有再多证据。但还请老侯爷看在我爹为锦罗坊、为长公主效力的这么多年,还我爹一个公道。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掌柜就愤然起身,手指着他:你空口污蔑,我从来都没见过你爹,又怎么会害他?
    赵琼华冷笑一声,那这个印章,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在她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方小小的篆刻印章,印章底部的红泥早就浅淡了痕迹,一看就是许多没用过的样子。
    而上面刻着的,恰好就是刘掌柜的名字。
    锦罗坊每一任掌柜都会有自己的篆刻印章,私人独有,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更不会传给下一任掌柜。
    郡主你这不可能。掌柜瞳孔一缩,下意识说道,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再改口也早已来不及。
    而且,你说侯府里有人为你撑腰,哪个人是谁?
    没理会掌柜欲盖弥彰的说辞,赵琼华继而问道,虽是在问他,可她的目光却毫不避讳地落在了许周氏身上。
    她眼尾上挑,眉目间尽是凉薄,却又很是笃定,仿佛能看穿人心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躲避。
    第53章 帮腔
    琼华啊, 婶娘知道你是为了锦罗坊着急,掌柜多年来任劳任怨。而且许周氏劝着赵琼华,一边却忍不住观察老侯爷的反应。
    这段时日太夫人不在府中, 她在府中可以说是一手遮天,但这般殊荣只不过就是老侯爷的一句话。
    不得不说, 赵琼华行事越来越狠毒。
    想着,许周氏竭力压制住怒火, 和颜继续说道:而且这位,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刘掌柜的儿子。
    只字不提方才赵琼华的那句质问。
    赵琼华偏头睨了许周氏一眼,摇头轻叹,颇有些无奈:婶娘啊, 您方才觉得物证不够, 本郡主就找来人证。怎的如今, 您又开始连人证都怀疑了呢?
    京兆尹若是知道您这番说辞, 只怕都该反省自己从前断案时, 人证会不会也找错了。
    给婶娘看看吧。
    刘年兴今日来侯府,本就是给父亲讨个公道。听到赵琼华的话, 他自觉别起袖子, 露出手臂上早已愈合的伤疤。
    一块不大不小的烧伤。
    刘年兴解释道:锦罗坊从前不小心走过水,是我当时贪玩导致的。幸好当年长公主宽宏, 这才从我爹手里救下了我。
    这件事, 老侯爷您应当也有所耳闻的。
    长公主当年和尚且还是世子的赵钦平相爱, 风光大嫁, 而后侯府全权由长公主打理。老侯爷虽然不大关注内宅的事, 但出了大事, 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耳闻的。
    锦罗坊那年走水, 烧的是仓库, 布料烧毁了一半,那间屋子也给烧得不成样,不能再用。
    后来长公主再三斟酌,这才决定重新迁到城西,也就是如今的位置。
    确实是有这回事。老侯爷回忆片刻,才想起来确有其事。
    有老侯爷这句话,相当于是认了刘年兴的身份,许周氏即便是再有什么质疑的话,也不好再开口。
    所以婶娘。赵琼华一手支颐,饶有兴致地问道:本郡主打消了你的疑虑,那你是不是也该替本郡主解惑,侯府里到底是谁敢借他这么大胆子。
    谋害威胁前辈、偷梁换柱私自解契、甚至还敢算计自己东家。
    她目光扫过站在许周氏身后的几个心腹,意思不言而喻。
    已经认定是许周氏做的事情,即便许周氏不会主动推人出来认罪,她也要让她得不偿失,把她这些年来得到的好处都吐出来。
    许周氏暗中狠狠瞪了掌柜一眼,捏着嗓子咳嗽几声,婶娘这也都是为你好,原本想着等你长大,把姐姐的东西全部交给你,没想到,哎。
    郡主,那都是小的胡诌出来威胁刘掌柜的,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小人一次。掌柜接到许周氏的意思,连忙改口认错,把过失都揽在自己身上。
    他匍匐几步上前,抓住赵琼华的裙摆,止不住地磕头求饶,想让赵琼华网开一面放过他,郡主您放心,从今往后小的一定为您马首是瞻,绝不敢再生事端。
    再生事端?你是说今天的事也是你做的咯。
    郡主啊许周氏端着姿态,想不着痕迹地将这件事带过去,她也好保下掌柜。
    今日锦罗坊有人闹事一事,掌柜先前并未差人来知会她。
    方才听小厮来报,她才知道是有人带人想要砸了锦罗坊的招牌,而掌柜竟是第一时间直奔崔家,去找赵琼华主持公道。
    丝毫不与她商量,现在却还要她来兜底。
    许周氏想得不错,却不料她甫一开口,便被赵琼华打断。
    不在意地摆摆手,赵琼华一笑,踢开掌柜的手后退几步,本郡主知道,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是吧。婶娘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再说她耳朵都要长茧了。
    懒得和许周氏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赵琼华转而面向老侯爷,陈词总结:祖父,今日一事琼华本不该叨扰您,只是如今祖母不在,只有您能为琼华做主了。
    锦罗坊本是我娘的嫁妆,琼华原想着在婶娘手中定会更好,却没想到会是这般。
    低低抽泣两声,她继续添油加醋,若是我娘知道,肯定会怪我从前太任性,不懂得为婶娘分担,才让婶娘这般劳累,连手下人偷梁换柱都察觉不到。
    这话明里是在责怪自己不懂事、心疼许周氏;可落在许周氏的耳中,却比直接扇她两巴掌还令人难受,堪堪羞辱。
    没有直接挑明幕后人,却又在处处说她办事不利,用人不善。
    若不是老侯爷还在花厅,时机不对,许周氏都想直接上前撕开赵琼华虚伪的嘴脸。
    她刚想开口辩解,为自己力挽狂澜时,从侯府门口便传来一道清越男声,话语中的漫不经心,反而为他的目的做了掩饰。
    原来郡主在侯府啊,亏得我方才还去崔家找你了。
    花厅内虚以委蛇、拔剑张弩的气氛,因着他这句话,瞬间淡去不少。
    赵琼华听出这是谢云辞的声音后,唇角忍不住一抽,转身回眸看他。
    他仍旧穿着上午那身衣裳,清朗眉目,远看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可他却偏要摇一把折扇,目光散漫,平添几分恣意。
    来侯府的也不只谢云辞一人,在他身后还跟着崔珩。不作多说,赵琼华也敢笃定崔珩定是不情不愿地被谢云辞带过来的。
    谢二公子来侯府,有急事寻我?待二人进了花厅,赵琼华招待着,刻意咬重急事二字,好提醒谢云辞她现在不方便与他商量事情。
    谢云辞在她身侧停步,闻言朝她眨眨眼,没有接话,反倒是向老侯爷问好;突然前来叨扰,云辞给赵爷爷您赔个不是,还望您多见谅。
    许是一时间没想起来他是谁,老侯爷看了他一会儿,这才恍然点头,是谢家的小子啊,起来吧。可是你祖母有事托你来的?
    镇宁侯府世代镇守边疆,在军中有心腹,同时也提拔了不少将才,永定侯谢家便是其中之一。
    谢云辞的曾祖父从军后,得了当时镇宁侯的欣赏,多次立功后便被封为永定侯,世代袭承。
    几代下来,赵家和谢家的关系一向亲密,时常走动,直至到了谢云辞父亲这一辈,两家人这才淡了关系,变得不冷不淡,鲜少来往。
    对此赵琼华却是全然不知的。
    见老侯爷见谢云辞并不面生,她心中还有几分奇怪。
    反倒因谢云辞此时的突然上门,全然坏了她的事。
    谢云辞却浑然不觉,祖母在别院尚好,今日云辞前来叨扰,是为郡主而来。方才在姑姑宫里,皇上和姑姑都叮嘱我要对郡主的骑射多上点心。
    见他还想要没完没了的说下去,误她好事,赵琼华倒吸一口气,借着裙摆的遮掩,她抬脚轻轻踢了踢谢云辞,好让他及时住口。
    下一瞬,赵琼华就听到了身旁人戏谑的话,但是好像,云辞今日来的有点不是时候。
    原来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赵琼华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置一词,只等着谢云辞告退的下文。
    你先带他们下去。毕竟是家里事,老侯爷抬手,让赵泉带着掌柜和刘年兴先下去,花厅中便只留下了赵琼华几人。
    有外人在场,许周氏恨不得谢云辞赶紧带着赵琼华离开,好无声无息地翻过这一页,即便是赵琼华闹腾,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
    赵琼华也是想谢云辞暂避,好尽快了结这件事。
    但谢云辞向来我行我素,谁的心愿都没成全,反倒是撩袍坐下,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既然郡主有事,那我就在这里稍等片刻。一会儿我也还要回宫复命,还望郡主见谅。
    见自家表弟这么地理所当然,随行的崔珩也只能随他坐下,不出一言,只当是默许了谢云辞的举动。
    琼华啊,今日锦罗坊一事,祖父已经知晓前因后果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老侯爷屏退下人,和赵琼华语重心长地说着,那就依你的意思,锦罗坊换个掌柜,全权交由你处理如何?
    赵琼华暗自瞪了谢云辞一眼,也不避讳地回着话:回祖父,依琼华所见,锦罗坊掌柜不是第一个如此办事的,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从前是琼华任性,不懂为婶娘着想。如今琼华跟随嬷嬷学习,也到了能为婶娘分忧的地步。锦湘这几日回京,想必婶娘更会应接不暇,倒不如让琼华分忧,也好让祖父您安心些。
    若是我娘如今还在世,知道我已经能替她管家,想必一定会很欣慰的。
    夺权。
    赵琼华这是想直接从她手中夺了侯府的公中过去。
    说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只不过都是借口罢了。
    话落瞬间,许周氏就明白了赵琼华的所有打算,今日的事,只不过是给了她一个合适的契机。
    她到底又悄无声息地筹谋了多久?
    郡主尚且还未及笄,府里许多事郡主你也不大清楚。
    老侯爷正要为许周氏帮腔,想等太夫人回来再定夺时,一旁坐着品茗看戏等人的谢云辞忽然出了声:咦?琼华郡主竟然还没有接手公中吗?
    我若没记错,我娘亲未出阁、尚且还在崔家时,十三岁便跟着我外祖接管府里的事务了。
    诧异说着,他还踢了崔珩一脚,好让他开口。
    是如此没错。
    理所当然的,没有一点这是在干预别人家务事的自觉和意思。
    赵琼华眨眨眼,顺着谢云辞的话说了下去:谢公子你也知道,琼华从前顽劣、不知道替祖父祖母分忧,祖父和婶娘如今对琼华不放心,也是情有可原的。
    一回生二回熟的,她这次情绪酝酿得也快,只说话间的功夫,眼中便已经蓄满泪,望向老侯爷和许周氏时,泪水更是将落不落,自责地惹人心疼。
    许周氏那套告状委屈的本事,她学得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尽管知道她只是做戏罢了,但看到赵琼华的泪水时,谢云辞攥拳,这才努力克制住自己上前的冲动。
    后仰靠在椅背上,他继续摇着扇子,但我听皇上说,夫子都夸你进步很快,是他带过的最聪慧的小姐了。皇上说起时,还夸了郡主你几句。
    夫子夸赵琼华聪慧,皇上也应声附和,哪怕是猜测谢云辞在偏帮赵琼华,许周氏也不敢出言反驳。
    若这话是真,她妄自揣度反驳,被有心人抓住,难免难以解释,反倒让自己身陷囹圄,正中赵琼华的愿。
    老侯爷盯着谢云辞片刻,几句话下来,他也能看出谢云辞今日来的时机确实微妙。
    崔珩和谢云辞两个外人在场,他也不能太落赵琼华的面子,再说下去,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况且崔家是大家
    思索片刻,老侯爷摆摆手,锦罗坊交给琼华你处置,至于府内的公中,琼华你就帮你婶娘分担一些,也好为将来做准备。
    你就多教教琼华。
    这后半句话,是老侯爷对许周氏说的。
    妾身知道了。许周氏咬牙切齿地应了下来。
    待花厅的事处理完,老侯爷也没心思再待下去,简单叮嘱过赵琼华几句后,他便回了正清堂。
    许周氏也紧跟着离开,临走前却恨不得再和赵琼华理论三百句。
    分一半的公中权力,对她而言也足够了。
    毕竟要循序渐进,一举夺回公中,也只是给许周氏更多挑刺的机会罢了。倒不如一步步走来得稳当。
    赵琼华心满意足,目的达成,连带着看谢云辞都顺眼了不少。
    若不是方才有他在旁帮腔,外人在场,即便她最后也能事成,但以老侯爷始终偏袒许周氏的作风,她也不知道还要演多久的戏。
    不如我们去琼华苑谈?捻着手帕擦拭方才酝酿出来的泪水,赵琼华征求着谢云辞的意思。
    谢云辞利落地收了折扇,起身,不加犹豫地点头,临了要走出花厅时,他才想到今日身后还跟着一个崔珩。
    于是又扬声说道:那就依郡主的意思,我们去琼华苑单独谈谈。
    崔珩想要跟上去的脚步立刻停顿下来,心里暗骂着谢云辞过河拆桥,面上却笑着点头:那我先回崔家等你。
    琼华苑里。
    应季的海棠早就凋零,如今留在树上的不过翠绿一片,结着零星的果子,不甚起眼。
    树下茶桌,赵琼华替谢云辞斟了一杯桂花蜜,开门见山地问道:在城西,用石子替我解围的人,是不是你?
    谢云辞一怔,摩挲着茶盏,只抬头看向赵琼华,眼神晦暗不明,却又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望着此时的赵琼华,他蓦然想到多年前,也是如此一个晴朗白昼。
    他遇见的那个执着要吃槐花饭、吵着闹着要上树摘槐花的小姑娘,眼神一如此刻的她,笃定澄澈。
    轻笑,他一手支颐,颇有几分兴味地望向对面的人,那郡主何以觉得是我呢?
    第54章 提醒
    何以觉得是他?
    说起来也不过是她莫名其妙的直觉罢了。
    赵琼华抿唇, 垂眸紧盯着茶盏里的桂花蜜。此时微风轻柔,吹开茶水上一层层细微波纹,却又像是晕荡在她心头的涟漪, 风过而动,风去不止。
    没什么。
    她摇摇头, 没接着往下说,只兀自转移话题, 你今日来侯府,应当不止是想找我这么简单吧?
    方才在花厅那一出,谢云辞左一言又一句的,看似都是无心问出口的、只是好奇的话, 但在场的人都不傻, 细细琢磨后都能明白过来, 谢云辞这是在帮她。
    借口是有事同她交待, 于是他从崔家寻到侯府, 可他字字句句都不离仁宗和贵妃,替她压着许周氏, 顺便将老侯爷也堵了个哑口无言。
    偏生他又不是侯府里的人, 许周氏管教不到他,更何况旁边还有坐着崔珩。
    崔家是大家, 世代从文, 崔家人的文人风骨向来为世人称赞, 但崔家也很是重规矩, 姨娘掌家、外戚逾矩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崔家。
    崔珩的行事作风一向正派, 即便是知道了也不会多与外人说, 但谢云辞可是个不拘束的人, 万一说出去, 届时难免有所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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