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歌(80)
我想说你离我远一点，我可能就舒服了，但是还是忍了忍，没说, 不过喉咙不舒服咳嗽两声, 江大荣很快给我倒一杯水, 我喝了两口缓过来, 喝的时候在想江大荣究竟想干什么, 谋财害命, 他那么有钱, 应该不会要我的钱, 更何况我没钱。
瘦了。
江大荣冷不丁地说这两个字，我笑了笑, 还算是镇定, 说因为生病还有出事 才变瘦的, 我很想问绑架是不是他在背后策划的, 又想想江大荣肯定不会告诉我实话，问了也白问。
我坐在床上，腿上还盖着被子，而江大荣也坐在床沿边，距离很近，我捧着玻璃水杯。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你没问我想对你干什么。
我有选择吗？
江大荣摇摇头说没有，人好不容易落到他手里，他怎么可能让他有选择。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饭，你的药我也带过来了。
其实我不饿，不过跟江大荣这样面对面，我宁愿去吃饭，我让他把我的药拿给我，发现他把我跟吴睿森拿的药全部拿过来了，快半年的量，每一天要吃的药我已经用小袋子装好，在江大荣注视下我把饭前要吃的药吃了，然后跟他挪去餐厅那边。
我扫一眼窗那边的方向，窗并没有被封住，能够看到外面翠绿的树，应该是一栋独栋别墅，我们所在楼层在二楼或三楼。
饭是装进保温食盒里面的，我看着江大荣一一拿出来，还有切好的水果，他表现得很正常，可我的心一直没能放下。
江大荣也坐下跟我一起吃，我们两个人像朋友一样面对面坐着吃饭。
我吃得不多，因为我不饿，水果吃了一点，吃完后我又环顾一眼整个餐厅。
你是出不去的。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逃出去。
江大荣放下筷子，抽纸巾擦擦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突然好想揍他。
吃好了吗？要不要去洗澡？
几点了？
外面天还是亮的，我刚问完，江大荣就指着我身后的挂钟，我一看才下午四点，时间还早，洗澡也不用洗那么早，当然，可能是江大荣等不及了。
还早，我还不想洗澡。
嗯，不想洗就不洗。
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江大荣在看着我，目光炽热，但我没看他，我只是透过长长的餐厅看窗那边。
想参观参观吗？他问。
参观什么？
参观我的家。
好啊。
我跟着江大荣参观他的家，一栋三层别墅，房子居在最中间，四周有高墙围竖立，高到看不到外面，大概有六七米高，房子的左侧面有一室外游泳池，右侧面是网球运动场，房子的正前方是大大的院子兼停车场，后方是种着一排不高不矮的树，再外面就看不到了。
大门那边应该有人在守着。
这里就是一个囚笼，我想，我跟外界切断了联系，上一次是主动，这一次是被动，不知道吴睿森会不会发现我的失踪，我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在心里叹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应该不会杀人毁尸灭迹吧？
不会，只是想跟你玩一场游戏。
他说得认真，我听得心里毛毛的，想了想，还是去洗澡吧，早死早超生，在我洗澡前我也让江大荣去洗澡，江大荣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然后说如果我想要的话，他可以去洗。
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我碰到的人大多不正常。
等我们都洗完澡，江大荣还让我把头发吹干。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看着同样准备好的江大荣，盯着他，在想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紧张吗？
还好。
放心，刚开始我不会玩得太深，手伸出来。
我把手伸出去，然后看到江大荣拉开抽屉，我才发现抽屉里面有东西，他从里面拿出一条领带，慢慢缠上我的手，绑紧，我开始有点思绪，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可以预料到。
如江大荣所说，刚开始他玩得不深，仅限于束缚，从松到紧，手上的绑带起初是正常的力道，到第二天就加深了，开始有一点勒痕。
这房间看得出是他让人专门设计的，里面有江大荣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到后面几天，他在一步步试探。
我身上开始有浅浅的一道红痕，不深不渗血，但是会让人感觉到微微的疼。
他说他一直在找一个完美的猎物，没找到前，他不会玩这个游戏，直到他碰到我，他说他看到我，他才开始想玩这个游戏，他说我是完美的猎物。
因为我足够强大足够坚韧，他喜欢看到强者在他手上露出脆弱的表情，而他是绝对的掌控者。
他不希望我主动，不希望我掌控，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来掌控。
接连两周，江大荣每天都在这边，当然不是二十四小时在这边，会出现几个小时或是晚上过来，每次来都在玩这个游戏，他很享受。
但我不喜欢，有时候我在想我能不能打过他，能不能逃出去，虽然江大荣是出于游戏的心态，但我还是有受伤，鞭子抽在身上还是疼的。
伤口虽然只是表面的一层，但加在一起是让我不舒服的，我并不在享受这样的游戏，沉溺在其中的只有江大荣一个人，或许他也不需要我沉溺在其中。
11月3日，今天天气不错，我站在那排树下面，风吹着树沙沙作响，捡起一片变黄的落叶，放在嘴边吹了吹，有清脆的声音出来，小时候无聊时跟朋友这样玩，试过吹曲子，但显然技术没到家，吹出来都是破碎的声音，算是童年的乐趣。
身后有脚步声，我回过头见是江大荣，又很快回过头继续看着树。
在看什么？
树叶，为什么都快到冬天了，它们还没变黄？
它们不会全部变黄的。
你都不用工作吗？能天天过来，他也是很清闲的。
江大荣站在我身边，单手揽着我的腰，可是因为他比我矮，所以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我垂眸看了看他的手，没有说什么。
我在这边的日子其实很无聊，之前还可以上网，现在网都上不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空闲的时候只有看书。
你会恨我吗？
不会啊。我笑着说，我不恨他，我只是不喜欢他，恨是由爱演变来的，我不爱他，自然也不恨他。
江大荣改站在我面前，又稍稍踮脚吻我。
我就随他了，没有回吻过来，因为他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江大荣到底算不算喜欢男人，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人，我想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喜欢虐待我的感觉。
吻完后，江大荣执起我的手，袖子掀上去一点，沉声道：好像淡了一点，等会我给你擦药。
我今天已经擦了。药膏是为了能抹去红痕。
江大荣看着面前的人，最近气色不错，赵海扬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眉眼英俊，明明他对他做了这么多事，他还是淡淡的，掀不起情绪的波澜，说好听一点是温柔，说不好听的就是他不在乎，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可能是这段时间跟赵海扬相处多了，他想要更多，他不仅仅要掌控他的身体，他还想要掌控他的心，他想要赵海扬的心甘情愿，他想要赵海扬完全服从他，而不是现在这样表面的服从。
可是他又觉得绝对的服从无趣，表面服从下有着暗涌的杀他之心。
如同被锁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一旦放出，仍然是凶兽，那样应该也很有趣。
跟我进去？
我看着江大荣的眼睛，知道他又想要做什么了，他不掩饰。
我要是拒绝，他会玩得更厉害，我试过了，所以点点头，没有拒绝他。
不要，我要窒息了。
没关系的，不会的。
我难得推了推江大荣，结果他没有停止，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不过在江大荣彻底放松下来时，我用长领带反箍住他脖子，让他试试窒息的感觉。
咳咳咳
江大荣只是连着咳嗽，咳嗽完后他的表情我没看懂，似乎更讳莫如深，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反抗，嘴角还带有笑意，那表情就像是得到极致的快乐的，像是期待已久，梦想成真。
我cao，你变态啊。我松开手，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这样对我。
我突然发现我想错方向，想岔了，不对，我想岔了吗？
我彻底混乱，江大荣是一个比莫子耀还疯的人。
第142章
吴睿森没想到莫子耀这么快就找上他, 显然他已经知道是他帮赵海扬逃脱他的掌控。
潘勇铭是谁？
我们公司的员工。
吴睿森对上莫子耀那双平静底下是滔天的杀意的黑眸，没有害怕，他只是担心海扬, 因为海扬有两周没回复他的邮件，一直处于未读的状态, 他又不能过去找他, 怕被莫子耀发现海扬住在哪，可一般情况下，海扬会回复他的邮件, 不会隔这么久不回他邮件, 他们往来只能靠邮件，不过也被莫子耀发现。
吴睿森，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潘勇铭到底是谁？
潘勇铭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莫总可以去问我们公司有没有这个人，他是我们公司驻在安城的员工, 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 在我们公司已经工作三年, 我不明白莫总这是什么意思。
吴睿森讲得极其流畅, 没有丝毫畏惧, 看似也没有丝毫破绽。
玻璃杯直接砸过来, 他不闪不避, 衣服被泼出来的水沾湿不少。
我再问你一边, 赵海扬在哪？
莫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赵海扬在哪。
莫子耀看着吴睿森, 冷冷一笑, 他知道吴睿森在说谎, 这个潘勇铭的确是他们公司的员工。
不过他的邮箱账号并不是他本人在使用，因为潘勇铭已经离职，只不过他公司内部的邮箱被赵海扬接替了，这段时间赵海扬一直跟吴睿森互通邮件，内容都是研究相关，之前这些内容是吴睿森跟赵海扬讨论的，之后又换成「潘勇铭」，他就说赵海扬放不下工作。
只是吴睿森是个硬骨头，而且他知道吴睿森似乎对向谦的病开始有点头目了。
他其实不需要吴睿森说实话，他既然都查到这了，不差这两日，他肯定能查到赵海扬在那。
整整四个月，赵海扬也是有本事的，躲了这么久。
吴睿森，你要不是研发不出治病的药，我会让你们公司直接倒闭！
我相信莫总有这个能力，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吴睿森还是在实验室待到晚上十二点，下班后他七绕八绕，甩开后面跟的车，他想过去提醒海扬莫子耀已经知道了，让他再挪一个地方，他到公寓楼下后匆匆进电梯上楼，到门口前他环顾几眼，没人后才抬手敲门，怕这个时候点，海扬睡了，他又摁铃。
还没等到一分钟，电梯又开了，他回头看到莫子耀带着好几个人出来。
吴教授来这边干什么？
吴睿森看到莫子耀便知道自己被莫子耀骗了，海扬用潘勇铭的邮箱IP地址是隐去的，很难从网上追踪，他是关心则乱，反而被莫子耀利用。
门一直没开。
莫子耀直接让人砸门，气势汹汹。
然而他们进去后发现公寓里没人，是真的没人，海扬不在里面。
没找到人的莫子耀回头看他，目光迸发着怒意，你骗我？
吴睿森也没想到海扬不在里面，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没人？
他呢？
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是实话，吴睿森环顾一眼卧室，电脑没带走，而且上面已经有一层灰尘，看样子是走了一段时间。
他到底在哪？
吴睿森的脖子忽然被掐住，那一刻，他丝毫不怀疑莫子耀真的会失控掐死他，他想拿开莫子耀的手，跟他有些肢体冲突，可被他的保镖死死压住。
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之前住在这？
是。
住了多久？
前两个月一直住在这，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吴睿森想着既然海扬已经逃到别的地方，告诉莫子耀这些已经没关系，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复我的邮件了，这些莫总应该是知道的。
多久？
两周。
莫子耀示意别人吧吴睿森带出去，他一个人在卧室里面，赵海扬离开的时候除了穿在身上的那一身衣服什么都不带，这房间里也没有太多东西，衣柜里的衣服只有几套，看上去像是只穿过几次，而桌面上有一本笔记本，他拿起来翻看。
吴睿森没有说谎，赵海扬一定在这边住过，这是他的笔迹。
刚刚看吴睿森的表情也很震惊，这段时间，他一直让人跟着吴睿森，他还没从来没来过这边，今天是第一次。
此时赵海扬却不在这边。
他是不是也利用吴睿森，先利用吴睿森逃离他，再逃离吴睿森，这样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唯一跟他有联系的人是吴睿森，现在连吴睿森都不知道他在哪，可不就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
一环接着一环，这头脑，不当科学家可惜了。
莫子耀攥着那本笔记本，恨不得撕开，这四个月，他全靠找到他这个念想一直吊着，现如今突然没了，他只觉得心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堵得他头疼欲裂，恨不得杀人泄恨。
他把所有抽屉打开，本以为不会找到什么东西，却发现一盒安全套，拆过，一盒八个，只剩下两个。
为什么这里会有安全套？还被用了几个？
莫子耀不敢让自己深想下去，他怕他会疯掉，他真的会疯掉，他把剩余那两个安全套攥在手里，然后又放回去。
在外面的吴睿森听到房间里砰砰砰的声音，感觉整栋楼都震了震，莫子耀在里面砸东西了。
在莫子耀砸东西的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海扬在利用他，先利用他逃离莫子耀的桎梏，然后再逃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那他们前段时间的温存算什么？海扬对他的回报吗？
虽然他说他不需要赵海扬回应他的感情，可是如果海扬对他一开始只有利用。
而且海扬跟他要了半年的药量，是不是说明一开始都在他筹划之内，包括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吴睿森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再过几天，吴睿森听说莫子耀还是没找到人，公寓里的监控有几天是坏的，被黑了，没拍到海扬的身影，甚至连周边的监控也被黑了。
他觉得海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因为他孤身一人，他不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是海扬消失是事实，万一真的是海扬让人弄的，只为了能够消失呢。
邮件一直没有回复，莫子耀也不会告知他事情进度，他只能沉心在研究上，试图找出复制出WRH再造凝血因子，这是他跟海扬的研究，要治疗向谦跟他的病，目前只有这个方法有希望真正治疗他们的病，不能前功尽弃。
12月21日，临近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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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了。
江大荣冷不丁地说这两个字，我笑了笑, 还算是镇定, 说因为生病还有出事 才变瘦的, 我很想问绑架是不是他在背后策划的, 又想想江大荣肯定不会告诉我实话，问了也白问。
我坐在床上，腿上还盖着被子，而江大荣也坐在床沿边，距离很近，我捧着玻璃水杯。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沉默。
你没问我想对你干什么。
我有选择吗？
江大荣摇摇头说没有，人好不容易落到他手里，他怎么可能让他有选择。
你饿了吗？要不要吃饭，你的药我也带过来了。
其实我不饿，不过跟江大荣这样面对面，我宁愿去吃饭，我让他把我的药拿给我，发现他把我跟吴睿森拿的药全部拿过来了，快半年的量，每一天要吃的药我已经用小袋子装好，在江大荣注视下我把饭前要吃的药吃了，然后跟他挪去餐厅那边。
我扫一眼窗那边的方向，窗并没有被封住，能够看到外面翠绿的树，应该是一栋独栋别墅，我们所在楼层在二楼或三楼。
饭是装进保温食盒里面的，我看着江大荣一一拿出来，还有切好的水果，他表现得很正常，可我的心一直没能放下。
江大荣也坐下跟我一起吃，我们两个人像朋友一样面对面坐着吃饭。
我吃得不多，因为我不饿，水果吃了一点，吃完后我又环顾一眼整个餐厅。
你是出不去的。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逃出去。
江大荣放下筷子，抽纸巾擦擦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突然好想揍他。
吃好了吗？要不要去洗澡？
几点了？
外面天还是亮的，我刚问完，江大荣就指着我身后的挂钟，我一看才下午四点，时间还早，洗澡也不用洗那么早，当然，可能是江大荣等不及了。
还早，我还不想洗澡。
嗯，不想洗就不洗。
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江大荣在看着我，目光炽热，但我没看他，我只是透过长长的餐厅看窗那边。
想参观参观吗？他问。
参观什么？
参观我的家。
好啊。
我跟着江大荣参观他的家，一栋三层别墅，房子居在最中间，四周有高墙围竖立，高到看不到外面，大概有六七米高，房子的左侧面有一室外游泳池，右侧面是网球运动场，房子的正前方是大大的院子兼停车场，后方是种着一排不高不矮的树，再外面就看不到了。
大门那边应该有人在守着。
这里就是一个囚笼，我想，我跟外界切断了联系，上一次是主动，这一次是被动，不知道吴睿森会不会发现我的失踪，我看着走在前面的人，在心里叹口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应该不会杀人毁尸灭迹吧？
不会，只是想跟你玩一场游戏。
他说得认真，我听得心里毛毛的，想了想，还是去洗澡吧，早死早超生，在我洗澡前我也让江大荣去洗澡，江大荣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然后说如果我想要的话，他可以去洗。
我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正常人的生活，只是我碰到的人大多不正常。
等我们都洗完澡，江大荣还让我把头发吹干。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看着同样准备好的江大荣，盯着他，在想他下一步想做什么。
紧张吗？
还好。
放心，刚开始我不会玩得太深，手伸出来。
我把手伸出去，然后看到江大荣拉开抽屉，我才发现抽屉里面有东西，他从里面拿出一条领带，慢慢缠上我的手，绑紧，我开始有点思绪，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点可以预料到。
如江大荣所说，刚开始他玩得不深，仅限于束缚，从松到紧，手上的绑带起初是正常的力道，到第二天就加深了，开始有一点勒痕。
这房间看得出是他让人专门设计的，里面有江大荣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
到后面几天，他在一步步试探。
我身上开始有浅浅的一道红痕，不深不渗血，但是会让人感觉到微微的疼。
他说他一直在找一个完美的猎物，没找到前，他不会玩这个游戏，直到他碰到我，他说他看到我，他才开始想玩这个游戏，他说我是完美的猎物。
因为我足够强大足够坚韧，他喜欢看到强者在他手上露出脆弱的表情，而他是绝对的掌控者。
他不希望我主动，不希望我掌控，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来掌控。
接连两周，江大荣每天都在这边，当然不是二十四小时在这边，会出现几个小时或是晚上过来，每次来都在玩这个游戏，他很享受。
但我不喜欢，有时候我在想我能不能打过他，能不能逃出去，虽然江大荣是出于游戏的心态，但我还是有受伤，鞭子抽在身上还是疼的。
伤口虽然只是表面的一层，但加在一起是让我不舒服的，我并不在享受这样的游戏，沉溺在其中的只有江大荣一个人，或许他也不需要我沉溺在其中。
11月3日，今天天气不错，我站在那排树下面，风吹着树沙沙作响，捡起一片变黄的落叶，放在嘴边吹了吹，有清脆的声音出来，小时候无聊时跟朋友这样玩，试过吹曲子，但显然技术没到家，吹出来都是破碎的声音，算是童年的乐趣。
身后有脚步声，我回过头见是江大荣，又很快回过头继续看着树。
在看什么？
树叶，为什么都快到冬天了，它们还没变黄？
它们不会全部变黄的。
你都不用工作吗？能天天过来，他也是很清闲的。
江大荣站在我身边，单手揽着我的腰，可是因为他比我矮，所以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我垂眸看了看他的手，没有说什么。
我在这边的日子其实很无聊，之前还可以上网，现在网都上不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空闲的时候只有看书。
你会恨我吗？
不会啊。我笑着说，我不恨他，我只是不喜欢他，恨是由爱演变来的，我不爱他，自然也不恨他。
江大荣改站在我面前，又稍稍踮脚吻我。
我就随他了，没有回吻过来，因为他不喜欢，我也不知道江大荣到底算不算喜欢男人，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喜欢的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人，我想他不是喜欢我，他只是喜欢虐待我的感觉。
吻完后，江大荣执起我的手，袖子掀上去一点，沉声道：好像淡了一点，等会我给你擦药。
我今天已经擦了。药膏是为了能抹去红痕。
江大荣看着面前的人，最近气色不错，赵海扬本来就长得很好看，眉眼英俊，明明他对他做了这么多事，他还是淡淡的，掀不起情绪的波澜，说好听一点是温柔，说不好听的就是他不在乎，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
可能是这段时间跟赵海扬相处多了，他想要更多，他不仅仅要掌控他的身体，他还想要掌控他的心，他想要赵海扬的心甘情愿，他想要赵海扬完全服从他，而不是现在这样表面的服从。
可是他又觉得绝对的服从无趣，表面服从下有着暗涌的杀他之心。
如同被锁在笼子里的老虎一样，一旦放出，仍然是凶兽，那样应该也很有趣。
跟我进去？
我看着江大荣的眼睛，知道他又想要做什么了，他不掩饰。
我要是拒绝，他会玩得更厉害，我试过了，所以点点头，没有拒绝他。
不要，我要窒息了。
没关系的，不会的。
我难得推了推江大荣，结果他没有停止，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不过在江大荣彻底放松下来时，我用长领带反箍住他脖子，让他试试窒息的感觉。
咳咳咳
江大荣只是连着咳嗽，咳嗽完后他的表情我没看懂，似乎更讳莫如深，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反抗，嘴角还带有笑意，那表情就像是得到极致的快乐的，像是期待已久，梦想成真。
我cao，你变态啊。我松开手，有点被他的眼神吓到。
我等这一刻很久了，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这样对我。
我突然发现我想错方向，想岔了，不对，我想岔了吗？
我彻底混乱，江大荣是一个比莫子耀还疯的人。
第142章
吴睿森没想到莫子耀这么快就找上他, 显然他已经知道是他帮赵海扬逃脱他的掌控。
潘勇铭是谁？
我们公司的员工。
吴睿森对上莫子耀那双平静底下是滔天的杀意的黑眸，没有害怕，他只是担心海扬, 因为海扬有两周没回复他的邮件，一直处于未读的状态, 他又不能过去找他, 怕被莫子耀发现海扬住在哪，可一般情况下，海扬会回复他的邮件, 不会隔这么久不回他邮件, 他们往来只能靠邮件，不过也被莫子耀发现。
吴睿森，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潘勇铭到底是谁？
潘勇铭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莫总可以去问我们公司有没有这个人，他是我们公司驻在安城的员工, 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 在我们公司已经工作三年, 我不明白莫总这是什么意思。
吴睿森讲得极其流畅, 没有丝毫畏惧, 看似也没有丝毫破绽。
玻璃杯直接砸过来, 他不闪不避, 衣服被泼出来的水沾湿不少。
我再问你一边, 赵海扬在哪？
莫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赵海扬在哪。
莫子耀看着吴睿森, 冷冷一笑, 他知道吴睿森在说谎, 这个潘勇铭的确是他们公司的员工。
不过他的邮箱账号并不是他本人在使用，因为潘勇铭已经离职，只不过他公司内部的邮箱被赵海扬接替了，这段时间赵海扬一直跟吴睿森互通邮件，内容都是研究相关，之前这些内容是吴睿森跟赵海扬讨论的，之后又换成「潘勇铭」，他就说赵海扬放不下工作。
只是吴睿森是个硬骨头，而且他知道吴睿森似乎对向谦的病开始有点头目了。
他其实不需要吴睿森说实话，他既然都查到这了，不差这两日，他肯定能查到赵海扬在那。
整整四个月，赵海扬也是有本事的，躲了这么久。
吴睿森，你要不是研发不出治病的药，我会让你们公司直接倒闭！
我相信莫总有这个能力，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吴睿森还是在实验室待到晚上十二点，下班后他七绕八绕，甩开后面跟的车，他想过去提醒海扬莫子耀已经知道了，让他再挪一个地方，他到公寓楼下后匆匆进电梯上楼，到门口前他环顾几眼，没人后才抬手敲门，怕这个时候点，海扬睡了，他又摁铃。
还没等到一分钟，电梯又开了，他回头看到莫子耀带着好几个人出来。
吴教授来这边干什么？
吴睿森看到莫子耀便知道自己被莫子耀骗了，海扬用潘勇铭的邮箱IP地址是隐去的，很难从网上追踪，他是关心则乱，反而被莫子耀利用。
门一直没开。
莫子耀直接让人砸门，气势汹汹。
然而他们进去后发现公寓里没人，是真的没人，海扬不在里面。
没找到人的莫子耀回头看他，目光迸发着怒意，你骗我？
吴睿森也没想到海扬不在里面，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没人？
他呢？
我也不知道。
这句话是实话，吴睿森环顾一眼卧室，电脑没带走，而且上面已经有一层灰尘，看样子是走了一段时间。
他到底在哪？
吴睿森的脖子忽然被掐住，那一刻，他丝毫不怀疑莫子耀真的会失控掐死他，他想拿开莫子耀的手，跟他有些肢体冲突，可被他的保镖死死压住。
我不知道。
他是不是之前住在这？
是。
住了多久？
前两个月一直住在这，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吴睿森想着既然海扬已经逃到别的地方，告诉莫子耀这些已经没关系，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复我的邮件了，这些莫总应该是知道的。
多久？
两周。
莫子耀示意别人吧吴睿森带出去，他一个人在卧室里面，赵海扬离开的时候除了穿在身上的那一身衣服什么都不带，这房间里也没有太多东西，衣柜里的衣服只有几套，看上去像是只穿过几次，而桌面上有一本笔记本，他拿起来翻看。
吴睿森没有说谎，赵海扬一定在这边住过，这是他的笔迹。
刚刚看吴睿森的表情也很震惊，这段时间，他一直让人跟着吴睿森，他还没从来没来过这边，今天是第一次。
此时赵海扬却不在这边。
他是不是也利用吴睿森，先利用吴睿森逃离他，再逃离吴睿森，这样就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去了哪，唯一跟他有联系的人是吴睿森，现在连吴睿森都不知道他在哪，可不就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
一环接着一环，这头脑，不当科学家可惜了。
莫子耀攥着那本笔记本，恨不得撕开，这四个月，他全靠找到他这个念想一直吊着，现如今突然没了，他只觉得心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堵得他头疼欲裂，恨不得杀人泄恨。
他把所有抽屉打开，本以为不会找到什么东西，却发现一盒安全套，拆过，一盒八个，只剩下两个。
为什么这里会有安全套？还被用了几个？
莫子耀不敢让自己深想下去，他怕他会疯掉，他真的会疯掉，他把剩余那两个安全套攥在手里，然后又放回去。
在外面的吴睿森听到房间里砰砰砰的声音，感觉整栋楼都震了震，莫子耀在里面砸东西了。
在莫子耀砸东西的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海扬在利用他，先利用他逃离莫子耀的桎梏，然后再逃离，这样就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那他们前段时间的温存算什么？海扬对他的回报吗？
虽然他说他不需要赵海扬回应他的感情，可是如果海扬对他一开始只有利用。
而且海扬跟他要了半年的药量，是不是说明一开始都在他筹划之内，包括他，一想到这个可能，吴睿森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失落。
再过几天，吴睿森听说莫子耀还是没找到人，公寓里的监控有几天是坏的，被黑了，没拍到海扬的身影，甚至连周边的监控也被黑了。
他觉得海扬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因为他孤身一人，他不敢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可是海扬消失是事实，万一真的是海扬让人弄的，只为了能够消失呢。
邮件一直没有回复，莫子耀也不会告知他事情进度，他只能沉心在研究上，试图找出复制出WRH再造凝血因子，这是他跟海扬的研究，要治疗向谦跟他的病，目前只有这个方法有希望真正治疗他们的病，不能前功尽弃。
12月21日，临近年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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