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渣攻,你爹来咯!

渣攻你爹来咯(43)

    看着钟玉容的背影,钟雪尽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口气,提起的心慢慢落到了实处,抬眼看了一眼祁有岁的房间门,缓缓挪动脚步走上楼梯,在祁有岁的房间门口站定,深吸一口气,随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祁有岁这会儿才十六岁,精力旺盛,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睡着。
    他像是要将十几年前祁轻筠没能给他的父爱补全似的,趴在床上晃着一双腿,缠着祁轻筠给他念睡前故事。
    祁轻筠将他装蛐蛐的盒子放到抽屉里,抬起头问他:你想我给你讲什么睡前故事?
    祁有岁转了转溜圆的大眼珠子,猛地从床上蹿下来,穿好鞋从保险柜里宝贝般捧出一个故事书,在钟雪尽喊他别穿着鞋就往床上跑时笑嘻嘻地蹬掉鞋扑回松软的被子上,将书捧到祁轻筠面前:
    给我念这个吧,好不好?
    祁轻筠坐到祁有岁身边,支起一只腿,接过这本故事书翻了翻:
    ........《海的女儿》?
    嗯呢!
    祁有岁捧着脑袋用力点了点头,一双肖似祁轻筠的眼睛闪亮亮的,像坠着星星,但神情又像他早死的妈似的单纯,小声催促道:
    给我念吧,给我念吧。
    祁轻筠闻言低下头,掌心在童话书上抹了一把,感觉书皮的制作还有些粗糙,翻开里面的书,书页早就已经泛黄,似乎还能感受到漂浮起来的颗粒感,皱了皱眉:
    这书都多久之前的了?
    .......不记得了。
    祁有岁很努力地想了想,掰着手指数了数,似乎有些不确定道:
    十二年前好像?我妈给我买的。
    ......
    钟雪尽在给祁有岁摆好床边乱放的鞋子,闻言动作一顿,收回手,视线下意识地落在祁有岁的侧脸:
    ........
    这么久了还保存的那么好啊。
    祁轻筠笑了笑,拍了拍祁有岁的脑袋,提高声音道:
    你肯定也很爱你妈吧?
    他说这话时,眼睛虽然和祁有岁对视,余光却还有意无意地看向钟雪尽。
    .......不喜欢。
    祁有岁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说气话,又像是在抱怨,别别扭扭像个小姑娘似的:
    我妈他......他不喜欢我,我也不稀罕他。
    .......
    祁轻筠无奈地笑了笑,掌心下移,像是安抚般捏了捏祁有岁的后颈皮,像是在安抚:
    又说傻话,世界上哪有父母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我妈就是不喜欢我,他要是真喜欢我,就不会把我一个人丢下。
    祁有岁恼怒地咬了咬唇,似乎不是太想提及记忆里那段极其惨痛的回忆,钻进被子里,踢了踢被子,含糊道:
    你还念不念了。
    念。祁轻筠看了他一眼,捧起书,声音低沉,仿佛山间的云岚,和煦温柔:
    在深邃的海洋深处,有个人鱼的王国。海王有6个漂亮的女儿........*
    祁有岁缓缓闭上眼,听着祁轻筠的话语,只觉得自己的浑身仿佛被太阳包围,暖洋洋的,忍不住朝祁轻筠靠去,将头贴在了祁轻筠的大腿上,昏昏欲睡。
    隔着薄薄的布料,祁轻筠似乎感受到祁有岁的体温有些灼热,但他没有太过于在意,以为是这是少年人体温高点是正常的,本想继续往下念故事,一旁的钟雪尽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忽然变的有些严肃起来,忽然站起身,在祁有岁的身上拍了一下:
    祁有岁,你今天还没有刷牙,去刷了牙再睡觉!
    祁有岁骤然从浅睡眠中惊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哼哼唧唧含含糊糊地在祁轻筠的怀里蹭了蹭:
    我今天不刷可以嘛......
    不行,你今天吃了好多葡萄,睡前不刷牙很容易蛀牙的。
    钟雪尽十分强硬地将祁有岁从穿上薅了起来,将对方拎进洗手间,替对方弄好牙膏,甚至将杯子里的水都放好了,催促道:
    快,刷了牙就可以睡觉了。
    祁有岁像梦游似的半梦半醒,神志似乎还有些不太清醒,像乌龟似的慢吞吞地动了动,拿起牙刷懒洋洋地开始刷牙。
    祁轻筠靠在门边看着这母子俩,笑道:
    就一天,哪这么容易蛀牙了,非得把人从床上薅起来。
    他牙脆,从小就这样,一看不住就容易蛀。
    钟雪尽瞟了祁轻筠一眼,眼看着祁有岁把口中的水吐干净了,才放下心。
    祁有岁将水吐干净后,总觉得自己嘴巴里黏黏腻腻的还有血味,以为是葡萄吃多了上火导致牙龈出血,也没太在意,砸了砸嘴将口中的血沫咽下去,又摇摇晃晃地倒回床上睡觉了。
    见儿子总算睡着了,钟雪尽走过去,弯下腰给祁有岁盖好被子,犹豫了片刻,又低下头在儿子的眉心亲了一下,眉眼弯弯,悄声道:好梦。
    祁有岁似乎感受到钟雪尽的温和气息,紧蹙的眉头微微松开,像个动物幼崽似的在梦中嘤呜了一声,含含糊糊地喊了一声妈,随后本能地摸索,握住了钟雪尽的手。
    钟雪尽任由他握着,原本冷厉的眉眼在此刻变的分外温柔,祁轻筠走过来,将钟雪尽抱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
    今天陪儿子睡会儿,他其实挺想你的。
    一本故事书都默默藏了好久,就算心中再有隔阂,但说不想妈妈是假的。
    钟雪尽闻言有些纠结,想到还尚未治好的病,有些惶惶然:
    可是我怕伤到儿子......
    没事的,我在这。祁轻筠安抚性地摸了摸钟雪尽的脑袋,双手捧起钟雪尽的脸蛋,弯腰在他眉心的红痣上亲了一下,语气郑重异常:
    只要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们两个都受到伤害的。
    ........
    钟雪尽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向祁轻筠,忽然站起身,一个猛扎子扑进祁轻筠的怀里,用力吻住了祁轻筠的唇。
    祁轻筠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下意识张开双臂接住钟雪尽纤瘦的身形,将他稳稳当当地搂在怀里,温柔地张开嘴任由对方像个小狗般肆意在他舌尖肆虐。
    钟雪尽的吻毫无章法,就算练了那么多年还是很青涩生疏,祁轻筠将他压在墙上,掌心贴在他后脑勺上防止他撞伤,借着钟雪尽倒在墙上的力度关掉了祁有岁房间里的灯,温柔地抬起对方的头。
    周遭的气温越升越高,眼看着就要刹不住车,祁轻筠肩膀搭在钟雪尽身上,堪堪在要做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猛地将钟雪尽推开。
    借着月色,祁轻筠能看清钟雪尽的唇红肿一片,眸中水波潋滟地看着他。
    祁轻筠在心底默念了一下清心诀,帮钟雪尽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强压着沙哑的嗓音,低声道:
    儿子还在这里,等过几年再说。
    可是我.......
    不,你不想。祁轻筠再怎么忍不住也不至于在睡着的儿子面前,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见钟雪尽的脸还是有点烫,有些无奈地将对方推进卫生间,打开冷水水龙头交给了钟雪尽,低声道:
    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
    钟雪尽头一回这么被拒绝,撇了撇嘴,还想再缠上来。
    祁轻筠简直要被他折腾死,但他死守着两个人年龄这条线,摇头拒绝了钟雪尽,甚至在钟雪尽想要贴上来的瞬间,顺手将卫生间的门关上,逃似的离开了祁有岁的房间。
    他此时后背被汗打的湿透,其实也有些忍不住,但他要比钟雪尽克制的多,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站在原地冷静了一会儿,祁轻筠抬起脚,正打算往楼下走去,去花园里吹吹风泄泄火,谁料刚转过身,视线内却忽然闯进一个高挑挺拔的熟悉身影,惹得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从嗓子里挤出一丝念过千百遍的称呼:
    .........大哥?!
    回来拿资料却不期然刚好和祁轻筠打了个照面的钟玉容........
    他刚刚车开到半路才想起来有资料没拿,想了想,还是打了个方向盘回到钟宅,结果刚刚进门,走到二楼,就正好撞见从祁有岁门口出来的祁轻筠:........
    两个人愣怔着对视,心中皆是一片惊涛骇浪,心中思绪翻滚不休,面上却是同样的麻木,双腿像生了根似的呼吸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许久,钟玉容才慢慢反应过来,对祁轻筠那句大哥明显在意的很,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叫我什么?!
    ........
    祁轻筠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重生的,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上前几步,将自己的整张脸暴露在钟玉容的视线底下,在对方见了鬼的神色里,低声道:
    大哥,我真的是祁轻筠。
    你........
    钟玉容没想到管家口中的祁轻筠竟然真的和照片上一模一样,难怪对方会一直喊祁轻筠姑爷,但钟玉容毕竟在商场上磨砺打滚了那么多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相信祁轻筠的话,眯了眯眼睛,视线仿佛X光似的在祁轻筠身上上下扫射,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看出个花来似的,冷声道: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和我认识的人这么像?!还和他一个名字?!
    钟玉容原本想过的最合理的理由就是眼前这个人可能是祁轻筠的弟弟之类的,但没想到祁轻筠坚持说自己就是已经死去的祁轻筠本人,惹得钟玉容心中半信半疑。
    祁轻筠见钟玉容还是不信,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怕自己和钟玉容的说话声打扰到钟雪尽,想了想,低声道:
    大哥,我们去书房说个清楚吧。
    说完,他抬起脚,径直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钟家内部结构复杂,就算来过一两次的人都不一定能完全摸清楚里面的布局,何况钟玉容的书房里还放着许多资料,更是隐秘,但祁轻筠就仿佛像这里的主人似的,十分熟悉这里的构造,竟然还先钟玉容一步,跨进了书房里。
    钟玉容目瞪口呆地看着祁轻筠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房边的沙发旁边坐下,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见自己还不归去,甚至还掀起眼皮,疑惑地问了一句:
    大哥,你不过来坐吗?
    ..........
    钟玉容这下是真的对祁轻筠的来历觉得有些诡异了,他不动声色地摸出手机,将祁轻筠的照片发给自己的助理,让他去查清祁轻筠的身份,随后也在祁轻筠对面坐下了,像是严格的甲方审视乙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祁轻筠,严肃道:
    你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我真的是祁轻筠。祁轻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但仍旧耐心十足:
    不信的话,你随便问几个问题来考考我。
    钟玉容正有此意,毕竟他以前确实被和祁轻筠长的像的人骗过,闻言抱臂,任由自己的身体陷进沙发,眯了眯眼,忽然道:
    你第一次和我见面是什么时候?
    祁轻筠想了想,大一,我和雪尽去看电影的时候,在路上刚好碰到你。
    答对了。
    钟玉容的面色却没有因祁轻筠答对了而有半分缓和,反而愈发警惕,总觉得祁轻筠心怀不轨,甚至提前调查过许多消息,顿时如连珠炮似的抛出几个问题来考他:
    我爸逼你和我弟弟分手时,你们两个见面的酒楼是哪家?
    澜语,悬冰苑天香厅。
    你娶我弟弟的时候和我说过什么?
    我会爱他、保护他一辈子。
    不管钟玉容问什么问题,祁轻筠始终对答如流。
    钟玉容的面色已经隐隐有些松动,正想再问一个问题,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瞬间打破了紧绷的气氛。
    钟玉容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见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而此时,专属于夏星斐的催命电话也如期而至。
    但钟玉容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夏星斐,无情地掐灭了电话,忽然抬起头,问出了那个关键性的问题,嗓音缓慢,眸光却像猎豹般凌厉,仿佛祁轻筠一旦答错,之前建立起的信任就会全盘崩溃:
    ........你和我见的最后一面,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祁轻筠闻言怔了怔,面前再度浮现出十六年前,尚且和他同样年轻风华正茂的钟玉容,指尖缓缓掐入掌心,竟然迟来的觉得有些疼痛。
    他的嗓音哽了哽,许久才吐出破碎的几个字,眸光中已经蕴了水光:
    我当时说........
    大哥,葡萄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酿酒给我和音音尝尝?
    .........
    话音刚落,满室寂静。
    钟玉容浑身发抖,眼睛慢慢红了,像是弥漫着可怖的血色般,随后猛地扑上来,死死地抱住了祁轻筠,几乎有些喜极而泣,嗓音颤抖着仿佛随时能绷断的琴弦:
    是你,阿筠,真的是你!
    他面上喜悦和茫然交缠,因为情绪过于激动,竟然开始浑身发抖,几乎有些语无伦次,已经四十岁的男人此刻在祁轻筠面前竟然和一个孩子似的,神色里全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惹得祁轻筠也忍不住红了眼,伸出手用力抱住了钟玉容,两个人曾经也因为志向相同互相引为知己的人跨越时光的重重阻碍,隔着岁月的洪流再度重聚,一时间竟然有无数情绪涌上心头,让祁轻筠感慨万千:
    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再见面的时候.........
    你怎么会复活?!
    钟玉容现在还是不敢相信祁轻筠竟然真的死而复生了,怀疑这只是因为自己太过想念好友而幻想出来的梦境,捧着祁轻筠那张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左看右看,几乎有些不可思议:
    你怎么变的这么年轻了?!
    我也不知道。
    祁轻筠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任由钟玉容揪他温热的脸蛋确认他是人是鬼:
    我的记忆点只停留在我车祸去世的那一刻,然后一醒来就遇到了有岁。
    你一醒来就遇到有岁?
    钟玉容此时情绪也镇定了下来,恍然坐了回去,面上还带着些迷茫,比划着道:
    也就是说,你一醒来就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是谁把你复活的?
    是啊.....说道这个,祁轻筠也迷茫好久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就死而复生了,还第一眼遇到的就是有岁。
    太神奇了。钟玉容此时也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你竟然第一眼就遇到了你儿子。
    我当时都不知道他是我儿子。
    祁轻筠一想到两个人之间因为身份信息错位闹出的乌龙,有些哭笑不得,正想说些什么,又忽然想到今天摘葡萄那件事,不由得笑道:
    我今天摘了你的宝贝葡萄,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本来就是你出资设计修建的,我怪你做什么。
    钟玉容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视线落在祁轻筠身上时,冰冷的神情如冰川陡然融化,化为涓涓细流,温柔和缓:
    反正,这个葡萄园的主人已经回来了,不是吗?
    祁轻筠带着气音笑了一下,和钟玉容对视一眼,眼中有许多话,但已经尽在不言中。
    恋耽美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