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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42)

    ...........你刚刚,说道后面,在万人前演讲时都丝毫不怵的钟玉容竟然打了个磕巴,哽咽道:
    你刚刚,说谁回来了?
    第33章 我真的是祁轻筠。
    你刚刚说,是谁回来了?
    钟玉容的面相本就生的冷淡,肖似其母的一双桃花眼并不显得昳丽多情,反而因为久居上位所以略显淡薄,如同月下的一汪冰潭般,倒映着寒星,冰冷彻骨。
    他微微眯起惊疑不定的眼眸,薄唇动了动,正想再问,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只听一个少年欢快地笑声突兀地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间或还夹杂着一两句句你慢点走,小心摔着的无奈叹息,两者交织凝成一缕线传入钟玉容的耳膜,如同钟声猛地在他耳边敲响,瞬间让他的指尖倏然似被烫伤了一般,下意识一松,手机猛地掉落在地,发出咔嚓一声。
    这个熟悉的语气........是祁轻筠的声音!
    居然真的是!
    钟玉容心中顿时翻起惊涛骇浪,震惊地不知该如何言语,万年冷漠的五官竟罕见的出现了些许波动,反应过来后,只觉四肢如同灌了铅般重余千斤,几乎连微微抬起指尖的力气都积蓄不起来,表情惊骇异常:
    ..........
    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这么像祁轻筠的?!
    他不是死了吗?!
    钟玉容内心如同投石入水,激起水花无数,思绪如同池底的尘埃般四散,惶惶然竟抓不住任何思绪,半晌勉强镇定下来,咬了咬牙,左臂抬起,用力按住颤抖的右手腕,僵硬着身躯,一寸一寸地弯下腰,将地板上震动不停的手机捡了起来。
    管家那边见钟玉容那边许久没有回音,以为是钟玉容临时开会去了,所以把电话挂断了。
    钟玉容本欲再拨过去,就发现管家给自己发了几条信息,将抓拍到的祁轻筠的照片发到了钟玉容的手机上。
    借着照片,钟玉容终于看清了那个声线和祁轻筠极其相似的男子的模样。
    对方此刻正支着一双大长腿,抱臂靠在葡萄架上,看着钟雪尽和祁有岁母子俩在葡萄园里一起捉蛐蛐玩儿,低眉时气质温柔,长着一双斜飞入鬓的丹凤眼,清冷昳丽,但高挺的鼻梁和如剑的长眉却中和了他双眸的女气,显得落落大方起来,配着白皙的皮肤和嘴角勾起的一缕闲散的笑容,倒真和祁轻筠少年的时候有十足十的像!
    钟玉容捂着手机,用力地喘了一口气,太阳穴鼓胀到绷起青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像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像.........
    钟玉容心中闪过万千芜杂的念头,片刻后强迫自己碾的干干净净,等完全冷静下来后,才迅速将老板椅背上的西装披在身上,沉着脸,抬脚就往楼下走去。
    即使知道祁轻筠早就死了,甚至连尸体都还是他亲自埋的,但这个人实在和祁轻筠长的太像了,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程度,不管这个人和祁轻筠是什么关系,钟玉容都想亲眼见一见对方。
    ........即使是,远远的看一眼,聊作慰藉也好。
    钟总,您去哪里?
    眼看着想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钟玉容面上罕见的带上了些许急躁和不耐,秘书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在心中迅速过了一遍经手的资料,确定通通核对无误后,才强做镇定地拦住了这位大boss的路:
    晚上□□的江总和他夫人许总约了您吃饭,谈合作的事,您........?
    推了。
    钟玉容竟是连犹豫也没犹豫,冷声下了命令:我先回去取个很重要的文件。
    你现在把所有的饭局和不重要的会都推迟到下周一,这两天都有事,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钟玉容也不管跟了自己多年的秘书心里掀起了什么样的惊涛骇浪,脚步一转,就乘着专属的电梯下了楼,急匆匆朝停车场跑去。
    一路上,钟玉容的手机就响个没完,钟玉容都没空看,直到跨进车里关上车门,将车钥匙插进锁孔内启动,才有空拿起手机,趁挂挡的功夫瞄了一眼闪烁的手机屏
    夏星斐。
    ........
    钟玉容沉默片刻,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手一抖,吓得当场挂掉了电话。
    电话那边似乎沉安静了一下,随后,更加催命的铃声又响了起来,不依不饶,大有钟玉容不接电话就一直打下去的趋势。
    钟玉容咬了咬唇,冷淡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纠结,半晌轻啧了一声,接通了电话,故作冷漠道:
    喂。
    老公,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夏星斐做了爱豆之后,说话总是黏黏糊糊的,自带一股撒娇感,仗着老钟和老公的发音相近,三翻四次地占钟玉容的便宜: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我都洗好澡等你了。
    夏星斐说最后几个字时,尾音拉的又长又软,嗓子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甜丝丝的,莫名的有些缱绻旖旎,在狭小的车内,竟然无端让人脸红心跳起来。
    但钟玉容现在显然没有没有空读懂他的撩拨,甚至都没想过回去陪他,连不回去找他的理由都没想好,就急匆匆道:
    今天我不会公馆了,你早点睡,我挂电话了。
    夏星斐闻言眸光倏然一凝,豁然从床上蹦了起来,宽大的男友衬衫歪歪斜斜,露出带着些许粉意的凝脂肩角,嗓子差点喊破音:
    等一下!
    电话里的钟玉容没有回他,甚至准备发动车子,夏星斐听到车轮滚动的声音,更气了,眼尾泛红,恼怒地对着电话喊道:
    钟玉容,妈的,你要是敢挂我电话,我现在就穿着你的衣服去街上跑一圈,好让全世界都知道我现在是钟家夫人!
    .........话音刚落,他这一喊,果然把钟玉容镇住了,那边的动静慢慢小了下来,许久之后,钟玉容才开了口,冰冷的男声似被春风拂化,由冰块化为流水潺潺,清澈明朗,带着些许叹息:
    小斐,不要任性。
    .......我才没任性。
    夏星斐倒在床上,两条又白又细的脚踩在卧室墙上挂着那幅两个人的合照上,看着上面那个容貌俊秀沉稳的男子,眼尾微眯,任由冰凉的温度顺着脚底板往上蔓延,小声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不公开啊,老公。
    我这三年里已经慢慢转型不□□豆了,演的戏已经足够我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公开不会影响我的事业的,为什么不公开啊.........
    钟玉容听着听着,总觉得话题越来越歪,不知为何眼皮倏然一跳,直觉不大好,果然,下一秒夏星斐幽幽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而且.......
    他顿了顿,舔了舔唇角,指尖慢慢动了动,听着钟玉容清浅的呼吸声,脸庞不由自主地变的一片潮红,间或溢出一丝轻吟: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在躲我啊?
    你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钟玉容心虚地攥紧了手机,太过于紧张,竟然没听出夏星斐那边的动静,强做镇定道:
    我没有。
    我没有外面有狗。
    他不管什么时候,声音都如同不会掀起波澜的江海,平静淡然,只有在做那事的时候,嗓音才会哑一些,低一些,有时候夏星斐为了多听两句,常常作死把自己弄的哭爹喊娘。
    .......夏星斐听不太出来钟玉容语气里蕴含着多少的紧张和心虚,况且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是钟玉容熟悉的声音,湿润的眼眸盯着摇晃的灯光和对面钟玉容的相片,忽然闷哼一声,像是小猫的嗓音般又轻又软,沙哑难耐,惹得钟玉容面色大变:
    你在干嘛!
    在等你cao我。
    夏星斐毫不羞耻,伸出手抽了一张纸巾擦干净手指,懒懒散散道:
    我不管,你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回来陪我,否则我就公开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二选一吧。
    堂堂钟氏总裁居然潜规则旗下的艺人,真要传出去,也不知道向来视钟玉容为此生培养的最优秀的继承人的钟知春面上会是什么表情。
    一想到那个处处看他不顺眼的老头子吃瘪,夏星斐就忍不住笑了一声,惹得钟玉容心中愈发警铃大作,沉默许久,才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见指针早已指向十点半,一踩油门将车开了出去,沉声道:
    知道了,挂了。
    说完,他迅速挂了电话。
    夏星斐躺在床上,用力抱着钟玉容的被子滚了一圈,鼻尖充盈着钟玉容身上熟悉的白檀香,想了想,又将今天赶通告时在医院撞见钟知春的那一幕发给了钟玉容,并配字:
    今天在医院门口看见你爸,又被他骂了一顿,让我离你远点[可怜][可怜]
    不过我也当场怼回去了,什么年代了还一口一个戏子,他妈的,就算是我岳父也不能这么侮辱人吧!
    钟玉容那边似乎是在忙,许久没有回过消息来,夏星斐不满地撇了撇嘴,倒在床上,对着设置着钟玉容的屏保壁纸狠狠亲了一口,才重新爬起来,开始构思将要发行的歌曲。
    钟玉容不知道夏星斐那边发生了什么,自然也没看见夏星斐发给他的有关钟知春进医院的消息,所以等他开车一路狂奔到钟宅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车内开着空调,况且现在已经是入秋,根本不可能热到哪里去,钟玉容还是出了一身的汗,脚步几乎是有些踉跄地跳下车,身形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向钟宅,迎面便和钟雪尽撞了个正着:
    ........
    钟雪尽身量比较纤细瘦弱,被尚在少年时期的祁轻筠抱在怀里刚刚好,但被钟玉容这个身形挺拔笔直的成年男人一撞,直接被撞飞半米,踉跄几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捂着屁股,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但钟玉容似乎一直对钟雪尽压在嗓子里的痛呼有些无动于衷,眼球只是短暂地转了转,视线落在钟雪尽微微有些痛苦的脸上后飞速移开,嗓音邦邦硬的像石头:
    你没事吧?
    那语气和神态,不像是关心弟弟该有的,反而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钟雪尽忍着从尾椎骨蹿上头皮的疼痛,掌心撑在冰凉的地板上,正准备自己站起来,钟玉容却又忽然有些不忍了,伸出手掌将他拉起,亲眼见钟雪尽踉踉跄跄地站稳,才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钟雪尽将掌心背在身后,感受着自家大哥难得的贴近,心中有些雀跃,摇了摇头:
    没事。
    但他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暗自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这幅畏畏缩缩的样子,像极了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霉的小蘑菇,和记忆里那个因为被丈夫和家人宠爱而肆意无法无天的钟雪尽判若两人,惹得钟玉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想到自己那个死去的弟弟,思念瞬间如潮水般漫上心头,让他心中一时间刺痛不已,用尽全力才压下心中那点烦躁,脚步一转,直接擦过钟雪尽的肩膀,避免去看钟雪尽那张和自己弟弟一模一样的脸,语气很淡,却带着些许急切:
    今天那个来找有岁的同学,他人呢?
    他现在非常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和祁轻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明知不可能,但钟玉容还是有点儿期待
    万一那个是祁轻筠的弟弟或者其他的什么有关系的人呢?
    虽然祁轻筠是孤儿,但说不定他的父母之类的还在人世,再给他添个弟弟之类的也不奇怪。
    只是让他看看那张脸,也算聊以慰藉了。
    .......
    钟雪尽看着钟玉容此时急迫的模样,眸光暗了暗,语气逐渐变的有些冷:
    他在有岁房间,两个人玩累了,就先睡下了。
    家里不是还有客房吗?钟玉容皱了皱眉,有些不甘心:
    怎么不让客人去客房睡?
    .......是有岁缠着他要和他一起睡。
    钟雪尽本来也对祁有岁缠着祁轻筠给他念睡前故事这件事有点点吃味,但是此时却无比庆幸祁轻筠因此错开了和钟玉容见面的时机,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掐入掌心,借着疼痛掩饰自己的窃喜,镇定道:
    他们都睡下了,您明天再来吧。
    只要等明天祁轻筠一醒,他就能想办法将祁轻筠带走,防止祁轻筠和大哥相认。
    钟玉容不知道钟雪尽心中的小算盘,听到祁轻筠睡了,有些不甘,又觉得把人从床上薅起来就为了看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焦躁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直接上去看看。
    钟雪尽动作一滞,看着钟玉容的背影,心中忽然有些慌乱,紧张又纠结地抠了抠手指,眼睛忽然红了,瞳仁一片暗潮翻涌,竟不管不顾地喊住了钟玉容:
    大哥!
    话音刚落,钟玉容果然因为这个称呼停住了脚步,转过身,面容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时露出一双皱起来能夹死苍蝇的眉毛,语气很淡漠:
    不是说过了,不要叫我大哥吗?
    我只有一个弟弟。钟玉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面前看似有些不知所措的钟雪尽,有些不耐:
    因为这张脸,我爸才会把你带回来。但是我们钟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不是让你给我添堵的,知道吗?
    .........钟雪尽垂下头,指尖绞了绞衣摆,呐呐不语,那懦弱的模样引得钟玉容撇过头,好半晌才强压下心底的急躁,耐着性子道:
    回房间睡觉去吧,很晚了已经。
    ......确实很晚了。
    钟雪尽闻言,忽然笑了笑,只是那笑意看上去有些僵硬,看上去像是粗糙的工笔随意在一张白布上画就,透露着与主人的真实的心绪之间强烈的矛盾和不自然:
    十二点了,您不去陪夏嫂子吗?
    ......
    钟玉容豁然抬起眼,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被冒犯到了似的,手臂的青筋绷起,竟然被钟雪尽的一句话引得分寸大乱,咬牙切齿道:
    你怎么会知道夏..........
    他明明把对方保护的很好,钟雪尽怎么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这句话还是钟玉容自己教钟雪尽的,如今被钟雪尽一股脑用在了自己大哥身上,微微一笑,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意竟然无端令人胆寒,淡声道:
    我想,大哥还是多陪夏嫂子吧,爸爸本来就不喜欢夏嫂子,万一知道你还在和他暗中来往,他不定会......
    钟雪尽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但语气里的暗示意味却很浓,不得不让钟玉容乱了阵脚。
    钟玉容盯着钟雪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深吸一口气,本想再说什么,裤兜里的手机又再次震了起来,他下意识拿起来一看,正好看见夏星斐发给自己的那条信息,包括他今天和钟知春吵架那条。
    钟玉容的表情有了片刻凝滞,钟雪尽的话宛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让他手脚僵硬,血液冷的几乎要凝滞。他的脑海中不期然蹦出钟知春拿着拐杖怒气冲冲地逼自己和世家小姐少爷们相亲、话中还明里暗里拿夏星斐的星途威胁自己的场面,半晌,终于忍不住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到底,还是担心夏星斐的心思占了上风,钟玉容站在原地踌躇了一阵,心想明天再来看也不会怎么样,抬起头看了一眼祁有岁的房间,又低头看了看表,抬起脚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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