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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23)

    似乎是害怕钟雪尽看到他眼底的侵略性,从而吓到对方,祁轻筠并没有将掌心从钟雪尽的眼睛上移开,钟雪尽也没问他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两人像是早恋的年轻人般,呼吸缓缓交缠,在无人的角落偷偷做着心照不宣的事,然而他们的儿子此刻正侧躺在他们的身边,正闭眼休息着。
    漫长的沉默过后,不知过了多久,大巴终于停了下来。
    祁轻筠这才将盖在钟雪尽眼睛上的手掌拿开,钟雪尽正闭着眼,仿若一无所知,但不断轻颤的睫毛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祁轻筠没有说话,将祁有岁叫醒后,便拉着两人向门外走去。
    他来到林粹的店里,将林遇山托自己带给林粹的土特产之类的放到前台,就想离开。
    相框修好了吗?
    林粹说了一声谢谢后收下,状似无意地多问了一句。
    店里此时没有什么人,祁轻筠想了想,估摸着也不会打扰到林粹的生意,便笑着回了一句:
    修好了,谢谢粹姐。
    有岁,来,谢谢粹姐。
    祁有岁被祁轻筠按着脖子押到林粹面前,不情不愿地抱着失而复得的相框,终于不像之前那样嚣张了,余光觑了祁轻筠一眼,学着对方的模样和动作,对林粹点了点头,极其生疏地道谢:
    谢谢粹姐。
    看着自家儿子这么乖,祁轻筠摸了摸他的头,忍不住笑了。
    祁轻筠现在正处在人生中最青春年少的时候,相貌精致隽修,笑起来五官灵动,仿若上好的丹青工笔在白布上洒下的水墨笔画,一派写意风流,双眼明亮有神,容颜漂亮锋利,像是被春雨润过的君子兰,温润夺目。
    ........林粹看了看祁轻筠和祁有岁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神使鬼差道:
    你们俩挺像的,又是同学,挺有缘分,不如我给你们照一张相吧。
    祁轻筠闻言愣了愣,心想自己确实好像从来没有和自己的儿子合过照,心中有些行动和犹豫,片刻后方迟疑道:
    会不会太麻烦粹姐了。
    不会,刚刚送你们去乡下,结果回来就接了一个大单,我还得谢谢你们。
    林粹拿到自家父亲托他们给的土特产,心怀感激,加上生意还算顺利,心情颇好,笑着叫内间的摄影师出来,小陈,你来一下。
    扛着相机的摄像师正在调试镜头,闻言掀开帘子走了过来,边走边问:
    粹姐,怎么了?
    正好没什么事,你来,给他们两个拍一张照。
    林粹将祁有岁和祁轻筠推到摄影师面前,兴致勃勃道:
    我跟你说,他们俩和我以前的一个老朋友长的超级像,简直是一模一样。
    说完,她还有些遗憾道:要是我那个朋友还在,说不定能亲眼看到这两个孩子长大,真可惜。
    摄影师闻言奇怪地看了林粹一眼,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朋友会引起林粹的重视,视线在落到祁有岁和祁轻筠身上时,眸光中却陡然闪过一丝惊艳,惊讶道:
    你们两个是双胞胎吗,长得真像!
    不是,他是我儿子。祁轻筠闻言笑眯眯地摸了摸祁有岁的头,被祁有岁一掌拍开,双唇无意识地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到底却没有否认。
    ........高中生之间经常会有互认爹的事情发生,摄影师闻言倒也不以为意,只笑着揶揄道:
    那你们父子俩长的可真不错,稍微收拾收拾就能当明星出道了。
    祁有岁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似乎是不太习惯别人夸她,祁轻筠面上倒是坦然大方,笑了笑:
    谢谢。
    来吧,站到这里,让我想想拍什么主题为好。摄影师和两人寒暄了一会儿,紧接着便直入主题,盯着祁有岁和祁轻筠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
    他的眼珠转了转,视线无意中落到一直盯着祁轻筠和祁有岁看、目光温柔的钟雪尽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没搭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指着钟雪尽兴奋地一拍大腿,跃跃欲试道:
    你既然说你是他爹,不如我们以你们三个人为主角,拍一期以亲子为主题的写真吧!
    祁有岁闻言愣了愣,顿时有些勃然大怒,吭哧吭哧喘了半天,好用力才将脱口而出的脏话憋了回去:
    我不要!
    摄影师本身就是学艺术的,第六感通常会比别人敏感一些,强一些,闻言也不管自己的话有多惊世骇俗,只感觉感觉到了就可以拍,闻言揶揄道:
    别呀,多合适,你看你长的,简直就是你身边这两个人的结合体。
    钟雪尽保持沉默,没有说话,而是反射性地去看祁轻筠,林粹以为他的沉默代表拒绝,也在旁边笑着开口,有些可惜道:
    别说,除去年龄,单看样貌,不说他们是一家人,谁信啊。
    既然粹姐都这么说了,那哪里好意思不拍。祁轻筠并没有什么异议,笑着转向摄影师,语气带着些许不容置疑:
    那就拍吧。
    祁有岁,你过来。
    祁轻筠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走过来。
    一看到这个手势,祁有岁便形成反射般走了过来,等走到祁轻筠面前站定时才感到懊恼,梗着脖子看了钟雪尽一眼,一声嘟囔道:
    我不要他当我妈。
    他哪得罪你了。
    祁轻筠淡然道:长得像你妈又不是他的错,对吧?
    说完,他还意有所指地看了钟雪尽一眼。
    钟雪尽察觉到他的视线,默然低下了头,无意识抠了抠手指,心虚地掌心发汗。
    祁有岁被祁轻筠的话气的眼睛通红,用力攥紧拳头,浑身发抖,但还是忍下了想要打人的冲动,怒道:
    我才不要他当我妈!
    祁有岁越说越气,越想越气,情绪失控之下竟然当着祁轻筠和钟雪尽的面,用力咬了咬牙,怒气冲冲道:
    我干嘛要再找个妈?我妈对我又不好,又不关心我,还不要我,我干嘛还要再找个对我不负责任的妈?!
    他这句质问很明显有赌气的成分,但钟雪尽听了,眸光一颤,下意识觑了一眼面色复杂的祁轻筠一眼,心中剧烈一沉,将头低的更深,脖子几乎要和躯体垂直,动了动嘴唇,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祁轻筠看了一眼明显情绪激动的祁有岁,叹了一口气,余光注意到笑容逐渐凝滞的摄影师,像是刻意缓和气氛般,淡笑道:
    人家只是开玩笑,不愿意拍就不拍吧。
    你只和我拍。
    说完,祁轻筠将祁有岁搂过来,冲着摄影师笑道:
    麻烦你了。
    不麻烦。
    摄影师赶紧招呼别人布好景,简单地拿了个打光板,拿起摄影机,低声道:
    来,看镜头!
    1、2、3!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喀嚓声,祁轻筠和祁有岁的合影便被永久定格在了照片上。
    两个人一连拍了好几张,而钟雪尽则被隔绝在摄影圈外,目光黑沉,神情无措,沉郁的气质似乎和周遭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当拍摄快要结束时,祁轻筠放开祁有岁的手,看了钟雪尽一眼,顿了顿,走下台,拉住了钟雪尽的手。
    钟雪尽抬起眸,惊讶地看着祁轻筠,而祁轻筠只是笑笑,转过头对摄影师道:
    麻烦您再给我和他拍一张吧。
    不需要换景吗?
    不用。祁轻筠将钟雪尽搂到自己怀里,手臂圈住他的后腰,贴的严丝合缝,淡声道:
    就这么拍吧。
    摄影师闻言背后一凉,忍不住回头,果然对上一旁脸臭的和什么似的祁有岁的眼神。
    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三人有什么恩怨情仇,但左右再拍一张也不费什么事,满口应了下来:好。
    祁轻筠和钟雪尽的合照十分简单,两个人均穿着校服,亲密无间的靠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相爱多年的恋人,和祁有岁及祁轻筠的合照夹杂在一起,忽然有些格格不入。
    有一种前面还是温馨亲子节目,往后一番就是狗血八点档的爱情故事的感觉。
    摄影师还是对三个人没有一起拍一张全家福这件事有些遗憾,因为三个人的颜值都高,因此没怎么精修,简单将照片洗出来后用相册装好,递给祁轻筠时开玩笑道:
    你们这一家人,是我拍过的颜值最高的一组。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将这组照片交给我做宣传商图,我还想请你做我的模特。
    摄影师最近打算单飞,已经和林粹说好了干完这个月就走,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因缘巧合之下,他真的是一眼就相中了祁轻筠,刚刚就想当着林粹的面挖墙角,在得知祁轻筠还没有签任何工作室后,更是蠢蠢欲动。
    当然可以。祁轻筠想了想,觉得有一笔收入来源有也不错,痛快地应了下来:
    那我周末再过来,和你详谈这件事。
    好!摄影师笑眯眯地将相册递给祁轻筠,低声道:
    既然要商用宣传,我觉得这组相册,可以取一个主题名,叫《重生》。
    他说这话时,眼神无比认真,一时不知道该让祁轻筠叹服他意识的敏锐,还是艺术细胞的活跃,想了想,笑道:
    不如,叫《重遇》吧。
    说完,祁轻筠提笔在相册的空白处落下一行字,将自己和钟雪尽的合照塞进了相册里,交给了祁有岁,在对方抗拒的眼神中,温声嘱咐道:
    别丢了。
    祁有岁哼了一声,心中仍然带着怨气,半晌只能不可无不可地低头。
    但是,当他结果相册,视线在落到相册封皮上时,眸光却倏然一滞,指腹不受控地在封皮下方滑过,引起细微的摩擦热意,一字一句地念出声,最后眼眶也逐渐热了起来。
    印着金色花纹的纸质相册简单大方,下面被人写了一行小字,字迹如他的主人一般干净清朗,一笔一划如同铁画银钩,整整齐齐地写着九个大字:
    待惜取团圆,莫教分散。
    待惜取团圆,莫教分散.......
    这是最好的祝福,也许,也是最不可能做到的祝福。
    祁有岁见此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向祁轻筠,盯着对方看了半晌,目光深邃复杂的几乎要让祁轻筠看不懂,片刻后才忽然说道:
    祁轻筠,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吧。
    祁轻筠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短暂的不可思议后,竟下意识问道:
    不需要找你爸妈的遗像了?
    不需要了。
    祁有岁不动声色地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看着钟雪尽和祁轻筠两人刚刚照的照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接受了某种遗憾般:
    不需要了。
    祁轻筠闻言动作顿了顿,并没有再问太多,只是抱了抱他,随后一手搂着钟雪尽,一手拉着儿子,便和林粹告辞。
    林粹笑着和他说了再见,还将手机还给了他。
    待祁轻筠带着儿子回到学校后,班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祁有岁画的黑板报被人毁了。
    他的黑板报设计本该是整个年段甚至是全校最优秀的那个,然而,等评委组的人到教室判分时,才忽然发现黑板报被人画的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任何美感,当场就给判了零分,让满怀希望的十班同学失望而归。
    十班的黑板报是祁有岁画的,一开始大家还心疼这么好的黑板报被破坏了,后来渐渐有风言风语传出来,说是祁有岁做人太差,所以才会被人报复,说的多难听的都有,着实把祁有岁气了好几天,整个人是肉眼可见地蔫了,闷闷不乐了好久。
    这件事祁轻筠托班长楚却泽去查,得到的回答确实教室的监控当天恰好坏了,且没有目击证人,再说每天来往教室门口的人那么多,难保不会是别的年纪的人记恨祁有岁,所以故意报复。
    话说到这里,祁轻筠也觉得有些难办,正想再多查几天,结果接到学校通知,这几天要开展军训,祁轻筠只能又被老师抽调去准备相关的事宜,无暇顾及祁有岁。
    所以,当军训开始的时候,祁轻筠还是没有揪出毁了祁有岁黑板报的幕后黑手。
    军训场上,祁有岁染着一头黄毛,好在有帽子遮挡,把刘海掀上去就不太看得出来,但不巧九月秋老虎卷土重来,汗意像水一样淌过全身,祁有岁打着耳钉,伤口不期然发炎了,肿的老大,一解散回到宿舍,祁有岁放下了在旁人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脸,疼的直吸气,就差哀嚎了。
    你这不行,发炎了,再不处理就会水肿,更疼。祁轻筠弯下腰,对着台灯将祁有岁的耳垂仔细检查一边,冷酷地下了结论,随后还吓唬道:
    不把耳钉取了,小心严重点,医生把你的耳朵割掉。
    祁有岁吓傻了,想象了一下自己没有耳朵的画面,语气都哆嗦了起来,想哭又不敢哭,哽了哽,下意识求助地看向祁轻筠,小声道:
    那怎么办啊........
    我可以陪你去医院看的,有岁。楚却泽坐在他们身边假意写作业,实则一直在注意两个人的动静,闻言放下笔,赶紧道:
    我陪你去吧。
    你不用去,别为他耽误学习。上辈子,祁轻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因此一直习惯性地把楚却泽和祁有岁当做孩子,况且祁有岁是他亲儿子,他怎么可能把他丢给别人管:我晚自习请假,带他去医院看就行了。
    祁有岁想想也是这个理,按照楚却泽爸妈的性格,要是对方成绩掉了,他爸不得因为这个,把家里的晾衣架打断。
    一想到小时候他扑上去替楚却泽挡的那几下毒打,祁有岁现在还觉得有些记忆犹新,那几道抽痕在他身上留了快一个月左右,很长时间都是青紫交加,还带着血块血点,疼的他头皮都发麻,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赶紧道:
    他说的对,有祁轻筠陪我去就行了。
    不然你又得挨打了。
    祁有岁心想。
    楚却泽不知道祁有岁心底所想,闻言眼神一暗,垂下头用力攥紧了衣角,许久才僵硬地勾起一丝笑,那笑容像是木偶上被人刻上去的弧度,无端有些渗人:
    ........好啊。
    不过我听说,钟雪尽晚上也请假,据说是有事回家去了。
    楚却泽手上拿着假条,有意无意地在两人面前提起了钟雪尽。
    祁有岁亲近祁轻筠,讨厌钟雪尽,但祁轻筠和钟雪尽关系有是肉眼可见的好。
    话音刚落,一想到这几层关系,祁有岁的面上果然闪过一丝纠结,开始犹豫要不要和祁轻筠一起出去了。
    ........祁轻筠看了楚却泽一眼,心中一动,却没说什么,拍了拍祁有岁的脑袋,拿起了椅背上的衣服:
    走了。
    祁轻筠穿好衣服,回过头见祁有岁还坐在座位上没有动,想了想,一针见血道:
    我现在可以直接刷通卡带你出去,楚却泽要明天告诉柳老师后才能请假出去,你确定要疼一个晚上?
    感受着伤口处突突的疼意,一想到还要带着两边发烂肿胀的耳垂睡一晚上,祁有岁顿时不敢耽搁了,赶紧从座位上站起身,直接跟上了祁轻筠的步伐,完全没有看到,楚却泽陡然阴沉下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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