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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攻你爹来咯(12)

    这样浓重沙哑的喘息,在夜色里显得诱惑暧昧极了,像是情不自禁的小情侣躲在床被底下,初尝禁果。
    祁轻筠觉得钟雪尽的表现有点怪怪的,但他没有多想,还抽空掌心残余的药酒,看上去很淡定,仿佛真的只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
    和我说说,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诱惑的媚眼仿佛抛给瞎子看、喘了半天的钟雪尽:.......
    他顿时也不喘了,狼狈的青丝压在眼皮上,带着些许刺痛,指尖无意识攥紧床单,一点儿也不想回答祁轻筠的问题,反而意味不明道:
    我都这样了,你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上辈子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他要是这么喘,祁轻筠这么禁欲的人在床上都能多来两小时。
    不过,他私心觉得祁轻筠喘的更好听,又沉又哑,咬着他耳垂喊他音音的时候能苏的他瞬间缴械投降,但可惜祁轻筠不爱出声,不然多听几次钟雪尽觉得自己会因为心跳太快当场猝死。
    我对你能有什么感觉。
    但此时,祁轻筠却对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挑起半边眉毛,俊秀的脸顿时像是画中谪仙活过来般生动鲜活:
    我有爱人了。
    钟雪尽哦了一声,语气很淡,莫名有些不爽:
    那你去和他在一起啊。
    祁轻筠没听出钟雪尽口中的醋意,自顾自给他揉着伤处,低声小声道:
    他死了。
    话音刚落,钟雪尽呼吸一滞,眼睛都不敢眨,忽然才反应过来祁轻筠好像在说自己:
    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分开之后。祁轻筠的动作也慢了下来,语气有些发抖,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张嘴失声了几秒,好半晌才找回音调,有些破碎:
    我在网上看见的。
    .......钟雪尽转过身,捧住祁轻筠的脸,盯着对方眼底的水光,顿时心疼的无以复加,恨不得立刻就曝光自己的身份:
    其实我就是........
    所以我和你之间没可能的。祁轻筠轻轻避开钟雪尽的触碰,即使物是人非,即使死亡将我和他分开,我也依旧对他忠贞不二。
    你那点小心思,可以收一收了。
    祁轻筠活了两世,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他其实什么都懂,但是他尽可能将拒绝带来的伤害最小化,说完还补了一句:
    对不起。
    ......钟雪尽看着他,一点泪意从眼角擦过,祁轻筠以为他是被拒绝了所以难过,但只有钟雪尽自己才知道不是,垂下柔软的脖颈,身形掩在夜色中有些淡薄的过分,嗓音还带着细微的哭腔:
    你说得对,早已经物是人非了不是吗?
    可是你又怎么能保证,你始终爱他如一呢?
    钟雪尽笑了一声:你们分开之后,你又真的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人都是会变的,祁轻筠。钟雪尽盘腿坐在祁轻筠怀里,一双黝黑的瞳仁如同墨玉一般,浸染了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
    倘若他变的面目全非,你还会爱他吗?
    那要看怎么个变法。祁轻筠垂着头,有一下地揉着钟雪尽的伤处,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只要他没做杀人放火等一系列违反法律的事情,就算是出轨找外遇,我都觉得可以接受。
    祁轻筠想了想,觉得按照钟雪尽的性格应该不太可能做这种事,着重想了想后一种可能性,斟酌道:
    如果他喜欢上别人了,我大概率会痛苦很久,但是也会衷心祝福他......
    没有外遇,也没有别人。钟雪尽直接打断祁轻筠的话,提高声音问道:
    如果是第一种呢?
    他盯着祁轻筠平静的侧脸,似乎想要从中找到一点波澜,声音像是被海浪吹翻的瘦弱鸥鸟,在风中打着颤:
    如果他就是杀人放火了呢?
    ........祁轻筠转了转眼珠,在钟雪尽满是希冀的眼神中,无声吐出几个字,听不出情绪:
    那我会亲自送他进监狱。
    钟雪尽:........
    他愣了愣,随即失笑地捂住额头,像是对祁轻筠的回答早有预料,低低笑了一声,在暗夜中诡异如同鬼魅,但整个人却像是被雨水浇湿还被主人抛弃的小奶狗,浑身写满了失落和无助,喃喃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
    不过,虽然我再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祁轻筠声音很稳,融进夜色中,像是一汪清澈的池水,说出的话却如同铁锤在钟雪尽的心上敲了一下,将他的心砸碎成拼也拼不成的几片后,又再度粘合起来:
    但我依旧特别特别,特别地爱他。
    我也爱你。
    话音未落,钟雪尽突然抬起头来,开口便打断了祁轻筠的话,吹散一室凄清,认真道:我也很爱你。
    ........
    祁轻筠愕然地睁大眼,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谬的念头,惊疑不定地看着钟雪尽:你什么意思?!
    第15章 听父亲的话
    夜色沁凉,月光如一捧清泉般流淌在窗台上,悄然间便融化了一室的寂静。
    祁轻筠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却没再接话,像倦鸟投林般,猛然倒进自己怀里。
    祁轻筠心中疑惑地低下头时,落入视线的却是钟雪尽安静平和的睡颜。
    祁轻筠:......
    许是祁轻筠的话安慰了钟雪尽,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一丝安心,因此睡的十分迅速。
    算了,可能对方刚刚那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而是又是在不着痕迹地和自己表白,吧
    祁轻筠迟疑地想了想,内心悄然生出些许不知该说大胆还是荒谬的想法,片刻后又被正想推开钟雪尽眼角的泪水尽数挥散。
    对方整个人的眉眼都缓和了下来,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兔子似的靠在祁轻筠的怀里,身形纤瘦,呼吸清浅地拍打着祁轻筠的锁骨,静谧柔和。
    看着眼前这幅熟悉的画面,祁轻筠抬起的手臂倏然滞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指尖犹豫般悬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纠结。
    最终,他只能轻叹一声,心道这说睡就睡的习惯怎么和喝醉的祁有岁一模一样,无奈地勾了勾手指,在不惊动钟雪尽的情况下,将床上的薄毯拖到掌心,随即盖在了钟雪尽赤、裸雪白的身上。
    他的掌心下滑,揽在对方的腰间,随即慢慢俯下身,将对方平放在床上,正想离开,却被睡得不太安稳的钟雪尽再次拉住了衣角。
    为了不吵醒对方,祁轻筠只能折返回去,将钟雪尽揽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像是哄孩子似的把对方完全哄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由于昨晚两人的折腾,祁轻筠第二天醒来时理所当然地迟了。
    他挣扎地从床上爬起,一睁开眼,面前就是祁有岁那张臭的仿佛所有人欠他八百万的表情,掌心摊开径直声道祁轻筠面前,浑身冒着阴郁和不爽的黑气,肿着哭红水肿的眼眶,像个呲牙舞爪的兔子,哑声道:
    把我的相框和相片还我。
    他酒醒之后浑身戾气,与昨天晚上那个乖巧黏人的崽判若两人,祁轻筠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微微眯了眯朦胧的双眼,倏然记起抽屉里那个被自己粘的惨不忍睹的相框和早就不知所踪的相片。
    祁轻筠:.......
    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心虚,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避重就轻道:
    我修好再还你。
    不用。祁有岁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力揪着祁轻筠的衣领,强硬地将他拖到自己身前,一字一句地发放狠话:
    识趣的话,现在就还我。
    你昨天答应过我什么?祁轻筠不喜欢这个受制于人的姿势,皱着眉拍开祁有岁的手,抱臂用视线扫了一眼祁有岁身上被画的乱七八糟的校服,似笑非笑道:
    说好要听父亲的话,第二天酒醒了就不认账了?
    祁轻筠的话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昨天羞耻的醉酒记忆一股脑如潮水般涌入脑海,祁有岁一张脸顿时如同熟透的番茄般涨的通红,色厉内荏道:
    你什么意思?!
    乖点,把校服换了。祁轻筠翻身下床洗漱,口中含着泡沫和牙刷口齿不清:
    你要是听话,我就把相框修好后还你,连带着你丢失的遗像,不然你就抱着那个破相框哭去吧。
    说完,祁轻筠将漱了漱口,吐出清水后擦了擦脸,随后转过身换好制服,扣扣子时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看向僵硬在地的祁有岁,笑了一声:
    之后,我也不会再管你了。
    说完,他也不管祁有岁面上青青白白的神色,径直推开门,离开了宿舍。
    不怪祁轻筠走的这样匆忙,今天是他以纪律委员的身份,第一次在高一教学楼楼梯前值班,负责检查学生的仪容仪表。
    听说今天会有领导来视察,你可得盯紧着点,染头什么的都还好说,大不了让他们戴个帽子挡一挡,但抓到那些奇装异服的,可千万别放他们进教室。
    扎着丸子头的高二学姐拿着纸笔,胸口别着南港一中特别制作生产的白鹤胸针,腾云驾雾,有着宁静致远、淡薄明志之意。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
    尤其是如果那个祁有岁来了,你不要惹他,让他先回宿舍呆着。
    说完,她又同情地看了一眼祁轻筠:
    你们班上的精神文明评比分已经因为他一个人扣的差不多了,如果再扣,作为十班的纪律委员,这次学生会部门汇报大会你非得写检讨报告不可。
    祁轻筠:........
    祁轻筠闻言心情更差,站在人来人往的楼梯间,心里却在想祁有岁这个小b崽子待会可千万不要来,别给自己搞什么事情,他可不想写什么检讨报告。
    但一直到早读的铃声想起,祁轻筠抓了两个不穿校服的,一个像祁有岁一样将校服画的乱七八糟的,也没能看到祁有岁出现在人群中。
    祁轻筠低头看着十班表格上一排列的勾,无意识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对前来检查的教导主任汇报:
    老师,今天十班全员到齐,无任何人有着装异常。
    他说话时刻意掠过了祁有岁,有帮着遮掩之意,但奈何有人不吃他这一套,话音刚落,祁有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带着浓重的不爽高声道:
    我还没来呢。
    他这一出声,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祁轻筠心底咯噔一下,心道果然还是躲不过这个煞神,无可奈何地闭眼,平复好心底的情绪后才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祁有岁果然还狗改不了吃屎,吊儿郎当地穿着昨天那件画的乱七八糟涂鸦的校服,身后跟着抱着校服的楚却泽。
    教导主任见他不仅还染着一头黄毛,甚至昨天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换件干净的校服,祁有岁也没听,气的掐起了人中,面色铁青,几乎当场要做一套AED:
    祁有岁!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怎么还穿着这套奇装异服?!
    祁有岁不屑地对教导主任翻了个白眼,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反问道:
    你是谁啊,我干嘛听你的?
    教导主任还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偏偏自己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被顶撞的面色惨白,捂着心脏像个老黄牛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似乎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偏偏祁有岁这个小没良心的还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顶着众人或厌恶或嫌弃的视线,几步路愣是给他走出了T台的潇洒感,走到祁轻筠面前,掀起眼皮懒散地拨了拨自己额前新染的黄毛:
    你昨天说的那句话,算不算数?
    昨天说的太多了,祁轻筠都快忘了是哪一句,下意识疑惑道:哪句?
    祁有岁当着检查老师们的面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像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似的用着施舍的语气道:
    就是我换衣服就把相框修好的话。
    算数。祁轻筠想了想,肯定地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答复,祁有岁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众人的大跌眼镜中,当场脱下了那件满是涂鸦的衣服。
    祁轻筠意外地挑了挑眉,在众人或惊讶或敬佩的视线里,淡定地和祁有岁对视。
    祁有岁清醒的时候一向造作,但和轻筠一样,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
    但他脱下校服后,也不自己换,像个皇帝似的,昂首挺胸让楚却泽将那件干净的像是没穿过的校服给自己穿好,一边被伺候一边还嫌弃对方动作慢。
    楚却泽好脾气地一句话没说,仿佛完全不在意对方昨晚打了自己一拳那件事。
    祁轻筠见此微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心道这公主病也得抽空给他治治,不然按照楚却泽这种毫无底线地纵容下去,祁有岁真的会没救。
    换完衣服后,祁有岁高傲地抬起头,眼底只有祁轻筠一个人的影子,像个孩子似的认真道:
    那你说话算话!
    在场的老师们有些是从祁有岁就读过的高中升上来的,知道祁有岁有多难管,见祁轻筠刚当上纪律委员没一天就拿捏住了对方,面面相觑,当下比自己中了五亿彩票还要震惊,带着满腹的疑惑和惊讶看向祁轻筠,眼睛几乎都要瞪脱窗。
    围观的学生将这可以列为南港一中十大奇迹之一的一幕收入眼底,也都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小声讨论,看祁轻筠的眼神敬佩不已,在不知不觉中,瞬间又将祁轻筠的地位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
    祁轻筠浑然不觉,在众人的视线中淡然地嗯了一声,对祁有岁道:
    回去早读,安静些,不许吵闹同学。
    祁有岁才不管别人是怎么想,也不在意别人的眼神,闻言嫌弃地拽了拽干净无尘的校服,无可无不可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虽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径直从人群中穿过。
    苦口婆心却惨遭无视的教导主任:.......
    本以为祁有岁没得治的值日老师:.........
    看乐子的围观学生:........
    他们盯着祁有岁的背影,表情是不约而同的恍恍惚惚,内心疯狂怀疑人生这么听话的人怎么可能是祁有岁,他该不会是被人魂穿了吧?!
    在场唯一没多想的人是祁轻筠,他完成了早上的任务,心中松了一口气,正想离开,将刚才的一幕的教导主任张声湾却忽然拉住了他:
    祁同学,你等一下。
    .......怎么了?祁轻筠停下脚步,掀起眼皮疑惑地看向对方:
    老师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今天有领导来视察,下午二三节课你带着全年级的同学进行一次总体大扫除,具体的区域和任务人员分布,都由你全权个人分配。
    祁轻筠:......
    他愕然地看着张声湾,怀疑对方在开玩笑,张了张嘴,迟疑道:
    可是这不是风纪委员会会长和老师的任务吗?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副会长了。
    张声湾大手一挥,深藏功与名地拂袖而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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