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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111)

    隋月声垂眸注视着他:我看见架子上的洗发水瓶子倒了,想伸手去扶,结果不小心摔下来了。
    孟舟山原本想用创可贴给他包扎伤口,结果发现太小,只能换了纱布:下次遇到这种事就叫我,不要自己一个人做,知道吗?
    隋月声没有回答,而是冷不丁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叔叔,你要结婚了吗?
    空气有片刻寂静。
    孟舟山闻言下意识看向他,却见隋月声正盯着自己看,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很可能听见了严向明咋咋呼呼的声音。
    谁说我要结婚了?
    孟舟山缠好纱布,往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天天问些没影的事。
    他语罢,忽然意识到隋月声后背的伤口还没愈合,出声问道:后背疼不疼?
    隋月声抬眼看向他:叔叔真的不结婚吗?
    孟舟山叹气,忽然发现兔子似的少年也有些固执:我问你后背疼不疼?先回答我。
    隋月声静默一瞬,片刻后才低低的嗯了一声:疼
    孟舟山没想到他真的疼,面色微变,连忙起身掀开了隋月声后背的衣服:我看看,是不是伤口裂了。
    隋月声没说话,乖乖靠近男人怀里,任由对方检查自己后背的伤口。指尖在底下轻轻勾住孟舟山腰侧的衣服下摆,看起来就像虚抱住了他一样。
    流血了。
    孟舟山看见伤口上贴的纱布沁出一小片薄红,有些怕伤口崩裂: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隋月声没有动,把脸埋在他肩头,看起来并不想去医院:没关系,重新换一下纱布就可以了。
    他后背皮肤白皙细腻,就像一块上好的玉石。只是因为太瘦,肩胛骨微凸,看起来就像两片蝶翼,带着脆弱而又破碎的美感。
    和双腿一样,也有许多陈年旧伤。
    孟舟山犹豫一瞬,轻轻撕下了纱布。凶手刺出的伤口只有短短的一寸,却异常狰狞,看起来似乎是少年身上最重的一道伤。
    男人指尖落在少年后背,轻划了一下,激起一阵轻痒,声音低沉:知不知道,如果再偏一点,就刺到你的心脏了。
    隋月声闻言从孟舟山怀里轻轻抬起头,注视着他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叔叔,刺中心脏会死的吧。
    孟舟山点头:嗯。
    隋月声没什么反应:哦。
    孟舟山拧开医生开的药,在隋月声后背轻轻涂抹。少年身躯单薄,落在怀里的触感却柔软异常,他只觉得自己心尖某个地方忽然软了一瞬:哦什么,你差一点就死了。
    隋月声没有说话。不知是不是孟舟山太过温柔,他的胆子也大了些许,轻轻环住了孟舟山的腰身,低声道:叔叔
    孟舟山专心致志给他上药:嗯?
    隋月声:你不要结婚好不好。
    他说:叔叔,你别结婚好不好?
    孟舟山闻言动作一顿,低头看向他,却只能看见少年漆黑的发顶,慢半拍问道:为什么?
    话音未落,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们二人俱都惊了一瞬。孟舟山把纱布贴好,抬眼看向门外,眉头微皱:谁?
    门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我!
    是严越昭。
    孟舟山把隋月声的衣服下摆放下来,给他穿好衣服,这才走过去开门。却见严越昭手里又拎着一袋子酒。
    孟舟山看了他一眼:我不喝。
    严越昭纳闷:为什么不喝?
    孟舟山移开视线:没有为什么。
    严越昭往里面看了眼,刚好看见隋月声也在客厅:那我蹭顿午饭总行了吧。附近的楼都拆迁了,封路,外卖进不来,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伤残人士下去觅食吧。
    孟舟山盯着他看了两秒,这才侧身让出位置。
    严越昭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进了屋。他看了眼时间,见已经快十点了,对孟舟山道:哎,你要不下去买点菜,中午炖肉吃。
    孟舟山道:厨房有粥。
    严越昭铁了心要把他支开:我不爱喝粥,你下去买点肉,我好歹也是你前姐夫,这么点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吗?
    孟舟山俯身收拾着桌上的药箱:这话你应该对你前妻说。
    他说归说,但收拾完东西,还是准备下楼去买点菜,因为冰箱已经空了。锅里只有粥,没有菜。
    孟舟山问隋月声: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下去买。
    隋月声伸手拉住他,看起来不想和严越昭待在一个屋:叔叔,我跟你一起去。
    严越昭坐在椅子上,支着头打量他:小弟弟,你怕什么,我是警察,又不是坏人。
    虽然孟舟山一直觉得严越昭像流氓多过像警察,但好在对方人品没问题。他揉了揉隋月声的头:你刚刚上完药,别乱动,自己玩会儿手机,我很快就回来。
    语罢穿好外套,拿着钥匙直接出门了。
    房门被关上,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室内顿时寂静了下来。
    隋月声见状抿唇,推着轮椅想回屋,严越昭却忽然拦住了他,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好像很怕我?
    隋月声闻言身形一顿,慢慢转头看向严越昭。
    阳光透过窗户斜射进屋内,将光线分割成了明暗两半。隋月声却刚好处于最暗的那边,面容看不真切,一双眼睛阴鸷森寒,细看进去不带丝毫温度,与那天的监控画面完美重合。
    少年缓缓勾唇,轻笑出声,光天白日硬是让人出了一声冷汗,语气轻飘道:不,我不怕你
    他只是,单纯的讨厌而已。
    第120章 戳穿
    隋月声从一开始就察觉到了这个警察在怀疑自己。他十指缓缓交握, 因为力道过大,手背上的伤口隐隐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疼痛不是好东西, 但它有时候可以让人保持清醒。
    说吧,隋月声轻轻转动轮椅,直接面向了严越昭。碎发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让人难以窥探分明,你到底想做什么?
    尽管严越昭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少年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面容惊了一瞬。他无意识坐直身形,进入了戒备状态: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 你接近孟舟山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隋月声闻言无意识摩挲着手背上的纱布, 喃喃重复了一遍。他抬眼看向严越昭:严警官, 我一个瘫痪, 能做什么呢?
    你只要知道, 我永远不会伤害他就够了
    严越昭要不是腿不方便, 一定会冲上去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你的腿明明已经好了, 那天抓捕凶手的时候, 我看见你从轮椅上站起来了!
    隋月声依旧平静, 他缓缓倒入椅背,轻声反问:哦, 那又怎么样?
    他竟是直接承认了。
    严越昭一惊,实在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眯了眯眼:你就不怕我告诉孟舟山?
    隋月声笑了笑:你觉得,他是会信你, 还是会信我?
    严越昭下意识就想说自己和孟舟山认识二十几年了, 不仅是兄弟还是亲戚, 对方难道会不信自己吗?!
    但严越昭转念一想,孟舟山还真不一定会信自己。他险险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内心一阵憋屈,冷声道:你和凶手到底是什么关系?看在孟舟山的份上我不带你回局里调查,现在他不在,你最好一五一十给我说清楚!
    隋月声:没有任何关系。
    他对着严越昭缓缓摊开掌心,只见白净的指尖在阳光照耀下近乎透明,两手空空。上面除了疤痕,就只有尘埃在跳动:看见了吗,我什么都没有
    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仇人都没有
    你觉得我和凶手能有什么关系?
    世界上罕有这么孑然一身的人。
    严越昭直视着他,目光锐利:我不信。
    隋月声闻言轻笑一声,他缓缓收紧指尖,身形前倾,压低声音道:严警官,那就等有一天你真的找到证据的时候,在来拷问我吧。
    他意有所指,似乎在提醒什么: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严越昭只当他在恐吓自己,心想孟舟山这是收留了个什么神经病。然而自己却偏偏无可奈何,仅凭几张监控截图是不能定罪的,就算带回局里调查,问不出来东西24小时就得放走。
    他顿时连饭都没胃口吃,拿起拐杖就离开了,反手咣一声带上门,然而一抬眼却见孟舟山正站在门外,语气诧异:孟舟山?!
    屋内的隋月声听见动静身形一僵。
    孟舟山刚出门没走多远就发现自己手机忘拿了,重新折返回来,却没想到听见这么一番对话。一时竟不知该怪门不隔音,还是怪自己耳朵太灵敏。
    孟舟山与严越昭静静对视几秒,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回答,只觉走廊气氛压得让人喘不过来气。片刻后,他竟是直接转身离开,朝着电梯走去了。
    孟舟山!你站住!
    严越昭知道孟舟山肯定听见了刚才的对话,拄着拐杖快步追上他,一把将他揪回来,重重抵在了走廊墙壁上:你他妈的都听见了吧,装什么装!
    孟舟山微微皱眉:听见什么?严越昭,你少发疯。
    严越昭气疯了:隋月声根本是在骗你!他的腿压根没问题,而且还和凶手有关系,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孟舟山把他的手用力掰开:严越昭,你是警察,说话要讲证据。
    严越昭简直难以置信世界上会有这么执迷不悟的人。他脾气暴躁,忍了又忍,到底还是没忍住,一拳将孟舟山揍倒在了地上:你他妈的是在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知不知道!
    孟舟山不防严越昭的动作,脸上挨了重重一拳,闷哼一声,嘴里立刻有血腥味弥漫。他皱眉捂着脸,想从地上起身,然而下一秒就被严越昭直接从地上揪了起来:你想要证据是吧,好,老子这就把他带到局里去查,不见棺材不落泪!隋月声如果真的杀了人,我不会留情,他下半辈子就等着在牢里过吧!
    严越昭语罢重重甩开孟舟山,捡起拐杖就要回去,然而却见走廊拐角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抹坐着轮椅的身影,赫然是隋月声。
    隋月声一言不发地坐在轮椅上,看似神色平静,仔细观察却能发现他指尖紧紧攥住掌心,力道大得险些陷入皮肉。
    他没有料到孟舟山就站在外面
    隋月声内心被满满的不安和惶恐所占据。他目光落在孟舟山青紫的嘴角上,艰难动了动唇,然而喉咙就像被人灌了哑药,半个字都吐不出。
    叔叔
    孟舟山通过他的唇形,辨认出了这两个字。
    严越昭见隋月声出现,目光落在他腿上:你的腿不是已经好了吗,还坐什么轮椅,站起来。
    隋月声没有动,他看也未看严越昭,目光固执的落在孟舟山身上。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面色苍白,几息之后眼眶都红了。
    他确实骗了他
    严越昭见状直接把隋月声从轮椅上拽了起来,把轮椅重重扔到一边,力道大得仿佛能捏碎他的骨头:我叫你站起来听不见吗?!孟舟山,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瘫痪轮椅多年的双腿依旧无力,根本支撑不住身形,只能狼狈跌落在冰冷的地上。干净的新衣服立刻染上了灰尘。隋月声艰难想从地上爬起来,然而却怎么都挣脱不开严越昭的钳制。
    严越昭:孟舟山,你睁大眼睛仔细看看,他骗了你多久!隋月声如果和衔尾蛇有关系,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隋月声竭力想挣脱他,滚烫的泪水一滴滴砸落在地。他红着眼睛看向孟舟山,竭力摇头:不
    不
    他不会伤害孟舟山的
    永远都不会
    隋月声竭力想起身解释,然而此时此刻却失去了那天挡在孟舟山面前的奋不顾身。浑身力气就好似被抽空了一般,一次次爬起,又一次次摔倒在地。
    那双腿瘫痪了太多年,孱弱,无力,
    失去了轮椅的辅助,一夕之间根本站不起来。
    严越昭只觉得他还在装,用力攥住隋月声的手臂,将少年单薄的身形拉扯起来:把你刚刚对我说的话在说一遍,当着孟舟山的面在说一遍,你敢吗?!
    隋月声就像一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娃娃。他站不起,挣不脱,只能无力任人摆布。严越昭松手之后,他就在次重重摔在了地上。
    隋月声艰难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孟舟山,除了摇头还是摇头。他努力想扯出一丝笑意,像从前一样,然而却比哭还难看:叔叔,我不会害你的
    泪水砸落在地。
    叔叔,你对我那么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害你的
    我没有杀人
    隋月声红着眼,神情认真,一字一句努力解释道:叔叔,是你说让我做好人,我听你的话
    手背上缠着的纱布开始沁出血痕,他却不管不顾,艰难挪动双腿,朝着孟舟山的方向爬去。
    孟舟山闭了闭眼,无声咬紧牙关。
    严越昭见状上前,正准备把他拉起来,然而下一秒脸上却猝不及防挨了一拳,紧接着被孟舟山用力抵在了墙上:严越昭!
    孟舟山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咬牙切齿的说话。他眉头紧皱,死死攥住严越昭的衣领,力道大得骨节都开始泛青,不知为何,镜片后的眼睛隐隐有些泛红,一字一句道:你是警察
    他说:你是一名警察!可你现在在做什么?!
    严越昭,我不希望你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也不希望你放过任何一个双手沾血的人!
    我相信律法的公正,也相信真相不会掩埋,但我希望你找到确凿的证据在来调查隋月声是不是真的杀了人!
    严越昭怒不可遏:你就这么信他?!孟舟山,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就是自己骗自己!
    孟舟山想起隋月声前世的结局,手都在抖,他攥住严越昭衣领的手越来越紧,眼眶发红,恍惚间有什么模糊了视线,却掩不住心底深藏的痛意,哑声道:
    严越昭,凶手没了可以在抓,证据没了可以在找,但命只有一次你知道吗?命只有一次
    他救过我的命,甚至可以为了我去死,如果我连他都不能信,这个世界上我还能信谁
    隋月声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也没有杀人,哪怕他真的能走路,我也只会高兴,不会生气严越昭不要把一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重新逼到绝路
    算我求你,不要把一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重新逼到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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