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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68)

    楚焦平踉跄着后退一步,跌坐在了椅子上,看起来失魂落魄。
    楚熹年走出院门的时候,谢镜渊早就已经把瓦片归位,然后悄无声息跃下屋顶,从另一条路飞快返回了住处。
    于是当楚熹年回到自己的房间,推门一看,就见谢镜渊正靠着床柱,百无聊赖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
    楚熹年走过去落座,抽出他手中的匕首,缓缓收入鞘中,然后搁在了一旁:将军一直在这儿?
    谢镜渊挑了挑眉,算是默认:否则呢?
    楚熹年捻起他的衣袍下摆,拍了拍上面的浮灰,以及一小片碎叶,叹气道:将军下次莫要坐在屋顶上了,弄脏了衣裳事小,被虫蚁咬了事大。
    谢镜渊见状这才发现自己衣裳沾了灰,神情有些讪讪:本将军是为了你好,若你那兄长脾气急躁,将你毒打一顿可怎么办?本将军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
    他话音刚落,便忽然被楚熹年反压在了被褥间,是一个半跪在床沿上的姿势。谢镜渊喉结动了动,莫名有些紧张,回头看向他:你你做什么?
    楚熹年从身后拥紧他,没有说话。不知从哪儿抽出一条丝带,将谢镜渊的眼睛蒙了起来,一圈一圈开始绕,触感丝滑冰凉,并且从后面攥住了他的手。
    谢镜渊总觉得眼睛上这条腰带花纹有些眼熟,想了片刻,这才发现是自己的腰带。他连挣扎都懒得挣扎,轻笑一声道:你手倒是快。
    不去做贼可惜了。
    楚熹年低沉带笑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自然不比将军,伶牙俐齿。
    他褪下衣物,随手扔在了地上。
    谢镜渊觉得有些凉,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楚熹年悄无声息捂住了嘴。他不明所以,然而下一秒就瞳孔骤缩,被陡然袭来的疼痛激得绷紧了身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太太突然了。
    谢镜渊腿都在打颤,险些没跪住,回头一看,却见楚熹年仍是那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带着慢条斯理的温和笑意。
    楚熹年轻咬着谢镜渊的耳垂,似痛,似痒,似笑非笑地问道:将军想养面首?
    谢镜渊这才发现自己白天有点猖狂得过了头,在太子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他呼吸紊乱,一面迎合着楚熹年,一面低声喘道:自然自然不想
    太子有句话说对了,楚熹年心肝黑,真的会收拾他。
    楚熹年却好似没听见一样,慢慢将谢镜渊白日说过的话复述了出来,笑着道:将军想养几个,便养几个,我自然不敢说些什么。
    养几个也比不上你
    谢镜渊又疼又爽。他偏头艰难吻住楚熹年,心想这人已经够好了,天底下谁也比不上。
    楚熹年捏住他的下巴,轻吻浅啄,好似在勾引,偏偏就是不深入。任由谢镜渊破碎的声音溢出唇瓣。
    楚熹年抹了抹谢镜渊唇边暧昧的银丝:将军不养,又怎么知道他们比不上我呢?
    谢镜渊已经后悔白天为什么要逞威风说那种话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已然有些撑不住身形,偏偏每次倒下去,又被楚熹年揽住腰身扶了起来。
    那人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收拾他。
    谢镜渊声音断断续续:比比不上自然比不上
    楚熹年抓住了他话语中的漏洞,像杠精一样挑三拣四:怎么,若是比得上,将军便要养么?
    谢镜渊连话都说不出了。他一个劲摇头,因为生理刺激,眼眶泛红,睫毛湿漉漉的一片。他自己挣扎着起身,挣脱了楚熹年的束缚,然后反手将他拉过来,一同倒入床榻。
    谢镜渊坐在楚熹年腰间,每个字都夹杂着喘息:不养不养了你只当本将军白日发疯说了些胡话
    楚熹年扣住他的肩膀,将谢镜渊缓缓往下按,引得对方闷哼连连。又将那条玄色的腰带绕着他眉眼围了一圈,这才稍见满意的吻了他一下。
    将军日后不可说谎。
    谢镜渊连连点头。他视线一片漆黑,别的感官便被无限放大,本能寻找着楚熹年的唇舌,上瘾般靠近纠缠,喉间呜咽。
    帐幔落下,一片情潮涌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才停了折腾。
    楚熹年躺在床上,眉眼带着某种事后的餍足。他用指尖轻轻描摹着谢镜渊的眉眼,声音慵懒:睡吧,时辰还早。
    谢镜渊却艰难从床上爬起来穿衣,见楚熹年不动,推了他一把:天快亮了,回将军府睡。
    楚熹年一时不知道天亮了跟回将军府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为何?
    谢镜渊捡起楚熹年的衣裳扔给他:再过一会儿你爹娘醒了怎么办。
    于是楚熹年懂了,谢镜渊心里怂。他慢半拍坐起身,有一下没一下的套衣裳,想说谢镜渊其实不用怕,别人不怕他都不错了。
    怎么,将军怕他们吃了你?
    谢镜渊心想那倒不是。他系好腰带,睨了楚熹年一眼,忽然倾身往他俊俏的脸上亲了一下,像西北来的土匪,半真半假道:本将军若是从前少年模样,自该风风光光的登门拜访。
    可他不是了。
    曾经权倾朝野的谢家,钟鸣鼎食的谢家,现在凋零得仅剩他一个。
    曾经风光霁月,容貌绝世的谢兰亭也只活在一堆死人的记忆中。
    剩下的只是一个不人不鬼的谢镜渊。
    他觉得如今的自己还不够好,不够有底气站在曲阳侯面前。
    楚熹年注视着谢镜渊,知道这是他的心里话,忽然伸手将他拉入怀中,没有任何缘故的将他抵在床柱上吻住了。
    将军只记住一句话
    楚熹年喘息密密,半真半假的道,
    我是为了你来到此处的
    谢镜渊没听懂他这句云里雾里的话,但并不妨碍他觉得楚熹年是喜欢自己的。他抵着楚熹年的肩膀,无声点了点头。
    系统久违的出现,再次响起:【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为20%】
    它的光芒依旧璀璨耀眼,比初升的太阳还要夺目几分。如果能抠一块下来卖钱,必然可以一夜暴富。只是悬在旁边,难免像个大号灯泡。
    只剩20%了
    谢镜渊心中的恨也不多了
    那20%,一份属于燕帝,一份属于周温臣。
    楚熹年心中已然有了布局。
    之后的一个月,太子同辅臣监国,于燕帝床前侍疾尽孝,朝野上下颇有赞誉。与之相反的则是燕帝每况愈下的身体,听说已经连进食都有些困难了。
    梅贵妃暗自心焦,疯了似的拉拢朝中众臣,想为晋王铺路,然而这一切注定都只是白费。当她得知燕帝已经暗中命令内府拟了传位诏书,想传位于太子时,气得直接吐了一口血,脸色煞白。
    倘若太子登基,那他们母子还有活路么?!
    楚熹年一直关注着晋王府的动静。时局如此,晋王除了造反这条路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希望楚焦平能给力一些,将周温臣的那条软肋告诉晋王,好好利用一下。
    谢镜渊有些担忧:他若隐瞒不说该怎么办?
    楚熹年抖了抖手中一封没有落款的密信:他若不说,我们多的是法子自己偷偷告诉晋王。
    谢镜渊支着头,慢慢打量楚熹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总是如此笃定:你就不怕楚焦平在晋王面前把你卖了?
    楚熹年道:他不会。
    楚焦平不会拿曲阳侯府的人命去赌,更何况他对楚熹年还有些兄弟之情。
    楚焦平现在不愿意舍弃晋王,无非就是晋王还没走到绝路。他是个聪明人,等时机一到,哪怕心中再不愿,也会当机立断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启盛二十一年九月,燕帝病危,召太子日夜陪护。传位诏书下达三省六部,倘若驾崩,由太子承昊继位。
    晋王欲反,却苦于兵力薄弱,迟迟难决。楚焦平献计,捉周温臣妻子,将禁军掌控其中。周温臣佯装投靠,却暗中禀报燕帝,将晋王谋逆之心尽数道出。
    是夜,燕帝传召武德与平骧二营统领入宫,详谈许久才出。
    禀将军,晋王欲于今夜子时发动宫变,由中郎将常宗平带兵,从朱雀门杀进宫中,与周温臣内外接应。
    武德营与平骧营的统领出宫之后便秘密来到谢镜渊府中,将一应事情禀告。
    谢镜渊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冷笑道:晋王忍了两个月,终于忍不住了。皇上呢,如何对你们说的?
    武德营统领道:陛下不知我们是将军的人,命我等在泰安门外守候,等周温臣与常宗平交战之时,以烟花为信,立刻带兵援助他。
    谢镜渊缓缓点头:你们便照他说的做,出府之后立刻点齐兵马等在泰安门外,本将军稍后便到。
    是!
    两名统领领命之后,匆匆离开了将军府。
    楚熹年便躲在屏风后面。见他们离去,从屏风后面走出:太子呢?
    谢镜渊道:他如今被皇上留在宫中,行走不便,昨日偷偷传了消息来,确实与他们说的分毫不差。本将军倒真是低估了周温臣,连亲生儿子的性命都不顾,好一条忠心的狗。
    未必是狗,而是无心无情。这种人大多难得善终。
    今夜无月,仿佛是不忍目睹即将到来的一场厮杀。楚熹年走至门口,看向太极殿方向,衣袍翻飞:将军要去泰安门?我扮作亲兵,与将军一起去。
    谢镜渊看向他:你不怕死?
    他说完又不等楚熹年回答,勾唇道:哦,也是,本将军就没见你怕过谁。我本不欲带你去,可又觉得一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那你便与我一同去吧。
    楚熹年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缓缓笑开:谁说不怕,我若真不怕,又何必寸步不离的跟着将军。
    他其实有点怕谢镜渊死了。
    结局都已经改到这一步了,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镜渊的命。
    谢镜渊仿佛看清了他心底的想法,声音低沉道:熹年,我不会重走父亲的旧路。他当年枉死泰安门,今夜我偏要领着兵马冲入太极殿,将那个人从高位狠狠拉下。
    时隔多年,他第一次称呼谢壁为父亲。
    原来有些事深埋心底,却并不代表忘却。只有今夜过后,也许谢镜渊才可以重见天日,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活着。
    净街鼓响遍后,京城陷入一片寂静。一队兵马却忽然举着火把,由晋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出。他们在街道中穿行,直奔皇宫而去。马蹄落在青石板地面,发出一阵轰隆的震响。
    晋王与常宗平带兵杀入了朱雀门。
    周温臣骑于马上,静静等候,身后数万禁军鸦雀无声。他远远瞧见火光冲天,大批士兵骑马汹汹而来,赫然是宣虎营的人。
    周温臣没有像计划中那样接应晋王入宫,而是在对方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拔出长剑,然后直指前方,冰冷的吐出了三个字:给我杀!
    谢镜渊一身银甲,带领武德营与平骧营的六万兵马蛰伏在泰安门外的数条街道中。他勒紧缰绳,敏锐嗅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耳朵动了动,依稀听见杀声震天。
    楚熹年也穿着盔甲,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他见朱雀门方向火光冲天,笑了笑:周温臣与晋王的人马开始交战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枚信号弹嗖地一声冲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亮光
    那是周温臣的求救信号。
    谢镜渊掀了掀眼皮,笑得蔫坏:楚熹年,本将军还没带你看过烟花呢,反正现在无事,慢慢瞧着吧。
    楚熹年唔了一声,出声点评道:周将军放的烟花甚是好看。
    他们存心看热闹,无论周温臣那边怎么放信号,就是按兵不动。眼见那烟花一支接一支的冲上夜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过节。
    周温臣共放了二十二支信号弹,最后不知是不是放弃寻求援助,到后面就没了动静。直到天空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前去探听消息的人才回来禀报。
    回将军,宣虎营七万人马已被周温臣的禁军尽数击败擒拿!
    谢镜渊居高临下的看向他:禁军伤亡如何?
    探子道:伤亡惨重!
    周温臣虽有十万禁军,但因为另留了一部分人马守卫皇宫,对上宣虎营难免吃力,此战可谓两败俱伤。
    谢镜渊与楚熹年对视一眼,一声令下,立刻带兵冲入了皇宫。
    第81章 这结局早已改写
    朱雀门外杀声震天, 遥遥穿过这座有着数万间房的宫殿,却又渐渐缥缈悠远起来。天边露出一抹线浅白,却又转瞬阴云密布, 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股似有似无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静得可怕。
    谢镜渊兵分两路,一半人马去攻打伤亡惨重的周温臣, 自己则带着另外一半人马把控了皇宫。站在高处望去, 只见宫内宫外火光冲天,雨水也未见得能浇熄几分灼热。
    夜色中刀兵混乱,谢镜渊率领亲兵直接包围了太极殿。马蹄声急促, 刀剑相碰甲胄哗哗作响, 无数箭矢闪着寒光,在黑夜中锋芒毕现。
    嗖!
    嗖!
    嗖!
    他们张弓搭箭,直直对准了在宫门口保护燕帝的禁军, 无数箭雨密密射出,没入血肉身躯,悄无声息便解决了大半敌军。
    谢镜渊攥紧腰间佩剑,本想直接冲入殿内,但想了想, 还是询问了一下楚熹年的意见:我们进还是不进?
    他脸上扣着银色面具,在黑夜中泛着冰冷的色泽。淅淅沥沥的小雨斜落在身上, 顺着盔甲缓缓流淌, 带走了上面的血污。
    楚熹年思忖一瞬,随便择了一名士兵过来, 在他耳边俯首低语几句, 命他去殿内给燕帝报信。等做完这一切, 才对谢镜渊道:无碍,反正事情已成定局,再等等吧。
    燕帝本来就要传位于太子,他们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此时若冲进去,名正言顺的继位就变成了逼宫篡位。虽然名声这种东西不痛不痒,但在情况允许的情况下,何必给史官留下把柄。
    燕帝病得昏昏沉沉,并不知外间情况。直到天边忽然一声惊雷炸响,这才陡然惊醒,他艰难床上坐起身,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便气喘不止,有气无力的喊太子的名字:承昊
    太子记挂着外间的局势,亦不知谢镜渊他们到底怎么样了,这些日子也没传消息来,一个人兀自出神。殿内除了几名宫女太监,别无他人。听见燕帝的喊声,他慢半拍回神,走到了床边半跪下:父皇有何吩咐?
    燕帝断断续续道:殿内殿内怎的这样暗
    老太监立刻命人点灯,只是外间乌云压顶,难掩风雨飘摇的暗沉。
    太子有些心神不宁,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垂眸道:父皇,外间惊雷落雨,故而天色灰暗。
    燕帝没有说话,他颤颤巍巍伸出手,似乎想摸一下太子的脸。但奈何气力不够,又落了下去,而后者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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