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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悲情反派进行时(65)

    谢镜渊闻言只当他不愿意,嘁了一声转身背对着他,盖上被子睡觉了。
    楚熹年在后面静静看着他,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笑了笑。然后从桌旁抽出一张白色的宣纸来,也没用毛笔,以指尖沾了点薄薄的墨水,开始描摹起来。
    一名男子风流的容貌在纸上渐渐成形,眼尾上扬,带着三分讥诮,三分笑意。赫然是谢镜渊。
    楚熹年犹豫一瞬,并未添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疤。盯着看了片刻,然后慢慢拭净指尖,将纸上墨痕吹干,小心叠了起来。
    他解开外袍,随手搭在矮榻上,朝着内室走去,然后轻车熟路的爬上了床。
    楚熹年从后面将谢镜渊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笑意,好似在说悄悄话,低低叫了他一声:兰亭
    谢镜渊不着痕迹竖起耳朵,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然而楚熹年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他蹭了蹭,然后睡着了。
    黑暗中,他将一张纸悄悄塞到了谢镜渊的枕头底下。
    翌日太极殿早朝,百官齐聚。太子将连日来的募粮名单呈递给燕帝,拱手道:禀父皇,儿臣不负所托,已将北地蝗灾所集银款悉数清点,请父皇过目。
    燕帝近日缠绵病榻,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闻言勉强打起精神看了眼清单,却见上面数额之巨令人惊诧:嗯?
    燕帝有些不可置信:这些都是你募捐来的钱粮?
    一旁的老太监悄悄上前解释:陛下,您近日龙体抱恙,不知外头的情况
    语罢将太子所造功德碑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燕帝这才恍然,将募捐名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然而总感觉漏了什么,这才发现名单上诸王都在列,就是没有晋王的名字,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晋王,怎么没有你的名字?
    晋王闻言心里一咯噔,立刻出列跪地请罪:儿臣该死,昨日已经募银七万两,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户部,只是只是
    晋王贤名在外,惯做好人,当朝指责太子故意阻拦不是他的作风,故而吞吞吐吐。
    而萧达则充分担当了解语花的职责,见晋王不便言语,出列对燕帝义愤填膺道:回禀陛下,此事与晋王无关,实是晋王派人送银时,太子门下人多加阻拦,称三日期限已到,拒不收银!
    燕帝闻言喜怒难辨,看向太子,听不出情绪的问道:承昊,可有此事?
    太子很干脆利落的认了罪:儿臣该死,因定了三日期限,门下官员便不敢违逆,行事难免死板了些,昨日便未收晋王府的银两。
    萧达冷哼:只怕并非是行事死板,而是有人授意。
    他话音刚落,一堆折子便忽然劈头盖脸砸向了他,萧达被砸得眼前一阵金星,还未反应过来,只听燕帝冷声斥道:怎么,难道你想说是太子故意授意?!
    萧达连忙噗通跪地请罪:陛下息怒!
    燕帝近日心情烦躁,他们算是撞枪口上了。他面色阴沉,又扔了一道折子重重砸向萧达:好一个秘书省萧大人,捐银五百!
    又一道折子砸向晋王,冷笑连连:好一个晋王!三日期限迟不交银,偏偏压在最后一日,话里话外是这在怪罪太子故意陷害于你么?啊?!
    第77章 入宫驱邪
    燕帝老了, 却不傻。那名单上的银款写得清清楚楚,独晋王一派的人所捐最少。最可笑的便是萧达,仅捐五百, 晋王更是荒诞, 一毛不拔!
    燕帝一拂袖, 将御案上的折子尽数挥落, 气得胸膛起伏不定,指着众臣道:你们打量着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整日的腹内藏奸, 勾心斗角, 有谁是真的替大燕着想?!
    众人连忙跪地请罪,连头都不敢抬:陛下息怒
    晋王从来没在朝堂上跌过这么大的跟头, 半是羞臊半是懊悔,他有心描补,连忙膝行上前出声: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 您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都怪儿臣不好,募银的时日用得久了些,未能及时上交, 才造成如此误会。
    燕帝从前觉得晋王端方有礼,就是眼界窄小了些, 现如今一看,何止是眼界窄小, 分明是心胸狭隘, 语气难免失望:你到底是故意不想交, 还是募银用的时日久, 自己心里清楚, 不必在朕面前花言巧语!
    晋王闻言只觉当头一棒,脸色都白了一半:儿臣该死,下朝后便立刻补齐银两,请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燕帝闭眼移开视线,却不欲再理:太子这件差事办的不错,朕从前还觉得你混账顽劣,如今一看,却也是稳重识大体的,莫辜负了朕的期望。
    太子拱手,听不出情绪的道:儿臣谢父皇夸赞。
    燕帝精神不济,今日早朝已是勉强才打起的精神,见诸臣上奏完毕,便起身退朝了。起身时身形还踉跄了一下,幸亏被一旁的老太监搀扶住了:陛下当心!
    无碍。
    燕帝一路蹒跚着回到了寝宫,在宫女的伺候下倒入床榻,一个劲长吁短叹,只觉头疼欲裂:朕这些儿子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太医想上前替他扎针,却被燕帝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目光暴怒多疑:你日日扎,日日扎,为何朕的病还不见好,反而日益加重,莫不是想害朕不成?!
    这种锅可不能背。太医吓得噗通一声跪地,连连叩首,连药箱打翻了都顾不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实是陛下邪祟入体,非普通药石能助啊!
    太医院治不好的病,通常就会往邪祟身上甩,交由那些道士和尚去管。总之死道友不死贫道。燕帝生了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加上夜夜梦魇,难以安寝,早已是油尽灯枯之态,再怎么治疗也是枉然。
    燕帝闻言忽然一怔,下意识松开了太医的手,喃喃自语:邪祟入体?邪祟入体
    他慢半拍道:是了朕近日确实确实梦到了许多旧人许多旧人
    老太监见燕帝自言自语,半疯不癫,小心翼翼上前唤了他一声:陛下?
    燕帝忽然回神,一双赤红的双眼紧盯着他,咆哮道:你速去给朕找能人异士来,必要将宫内的邪祟驱除干净,听见没有?!!
    老太监太了解燕帝冷漠嗜杀的性子,闻言立刻转身去办了,步伐慌张。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真是伴君如伴虎。
    消息传入将军府时,楚熹年正对着手中的那摞黄纸发愁,不知该如何递入宫内,闻言眼前一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他看了眼内室,见谢镜渊懒懒躺在床上不知在做什么,走到谢镜渊身旁坐下:将军,随我出去一趟如何?
    谢镜渊听见他走来的动静,立刻将手中看了许久的画飞快收起来,重新塞到枕头底下,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出去?去哪儿?
    楚熹年没发现他的小动作,笑了笑:自然是城郊,见见上次的那个祸害。
    祸害?
    谢镜渊闻言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个祸害指的是谁,不就是上次的那个江湖道士玄业平么。他嗤笑出声,斜睨了楚熹年一眼:你又想让本将军跟你扮江湖骗子,不去!
    掉份!
    楚熹年从柜子里拿出他们上次易容用的东西和衣物,搁在一旁,轻轻推了推谢镜渊:东西都备好了,将军不如赏个脸?
    谢镜渊转过身背对着他,还是不愿意去。楚熹年干脆与他躺在一起,贴着谢镜渊的耳垂亲了亲,热气扑面而来:我替你换衣裳?
    谢镜渊被他亲得浑身一颤,呼吸也乱了,闻言挑了挑眉:换?你打算怎么换?
    楚熹年没说话,修长的指尖一挑,便解开了他的腰带,衣衫尽除。只是不知怎的,将谢镜渊剥光后,他们稀里糊涂便亲到了一起,滚进了床堆。
    谢镜渊兴致格外高,紧紧缠着楚熹年,在他唇上又啃又亲,喘息声破碎:楚熹年楚熹年
    楚熹年吻遍他脸上的伤痕,搅弄着唇舌,发出一阵暧昧的声响。长臂一伸,从床头匣柜里拿出了一块香膏盒子,指尖摸索一阵,却忽然低笑出声,引得胸膛震动:我忘了,早就用完了
    谢镜渊狭长的眼中满是意乱情迷,他闻言轻飘飘扫了眼楚熹年,然后慢吞吞拉过对方的手递到唇边,用殷红的舌尖轻舔,将他的手指全部含了进去。
    楚熹年见状呼吸一窒,眸色陡然幽深起来,他任由谢镜渊动作,过了许久才哑声道:可以了
    谢镜渊吐出他的指尖,见楚熹年盯着自己发呆,忽然得意的笑了一下,搂住他的脖颈直接亲了上去。右脸慢条斯理磨蹭着他,声音沙哑慵懒:楚熹年
    谁若能忍住,那就不算个男人。
    楚熹年自然也是忍不住的。他将被子一掀,直接盖住他们的身躯,埋首动作起来。
    谢镜渊皱眉,神情似痛非痛,过了好半晌才放松下来。他无不得意的问楚熹年:你不是要去找那个祸害么,怎么不去了?
    楚熹年亲了亲他的唇:不急,晚间去也可。
    月黑风高,正适合办事。
    玄业平虽只是一江湖道士,却也和普通人一样,多年打坐修炼,意图窥入仙门,获得长生之术。只可惜多年以来,求路无门。
    他坐在晋王分给自己的庭院外打坐修炼,心中无不叹息,上次在城郊树林时,他便该死皮赖脸跟着那名仙长的。现在在晋王府成了闲人一个,实在是没意思。
    然而上天不知是否听到了他的感慨,庭院外墙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玄业平下意识看去,却见一名头戴斗笠的抱剑黑衣人正静静站在墙头,吓得立刻起身:你
    你是
    玄业平想起来了,对方不正是那名仙人身后跟着的徒弟么,心情一激动,结结巴巴连话都说不出了。
    那黑衣人却没理他,扔了一个锦囊在他脚边,随即转身跃下墙头,身形隐入黑夜,顿时没了踪迹。
    玄业平捡起锦囊,打开一看,却见里面是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化龙时机至,朱雀街口见。
    楚熹年原本想定在城郊见,不过很可惜,因为某件事折腾的太晚,城门已经落了锁。他们出得去,就怕玄业平出不去。
    朱雀街这条路有一处茶寮,夜间打烊后,便清清冷冷的一片。一名白须道长静静坐在棚子底下,道袍翩翩,有遗世之风。
    谢镜渊从晋王府回到茶寮,见楚熹年坐得老神在在,大咧咧往他对面一坐。但不知为什么,又皱眉不自然的调整了一下姿势,似笑非笑的道:你扮牛鼻子老道扮上瘾了是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觉,夜会佳人也就罢了,见的还是一个糟老头子。
    楚熹年慢条斯理将手中拂尘换了个边,抬眼看向谢镜渊,笑意不明:我若真的夜会佳人,带着将军做什么。
    谢镜渊一剑能把他们捅个对穿。
    谢镜渊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他未坐片刻,就见一抹人影急匆匆的从街口另外一边跑来,下巴微抬,对楚熹年示意道:喏,你要找的祸害来了。
    玄业平一见是那日的仙长要找自己,立刻就从晋王府跑了出来,险些跑断气。谢镜渊恐后面有人跟踪,见状直接飞身上了屋顶,站在屋脊上望风。
    仙长!仙长!
    玄业平一眼就看见楚熹年了,半是惊喜半是恭敬的上前施礼:贫道玄业平,见过仙长,不知仙长深夜传召有何要事?
    楚熹年虚扶了他一把:玄道长免礼,贫道今日找你,实是有一事告知。
    玄业平见他神情沉凝,心中不由得也咯噔了一下:仙长请讲。
    楚熹年装模作样掐指算了一下:贫道夜观天象,发现近日紫薇星弱,皇宫之中龙气大衰,怕是有天下易主之象。
    天下易主?那岂不是说燕帝驾崩?!
    玄业平闻言面色震惊,一时险些没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什么,便听楚熹年道:可贫道仔细算过,此事竟是你青云直上的一个机缘,恐你错过,特来相告。
    玄业平听见青云直上四字,立刻就将燕帝抛到了脑后,跪在楚熹年面前激动恳请道:请仙长赐教。实不相瞒,那日弟子得了仙长点化,前去天峰山等候贵人,竟阴差阳错入了晋王门下,只可惜一身才华无处施展,有志难伸啊!
    你从前有志难伸,是时机未到,现在时机已至,青云之路便近在眼前。
    楚熹年伸手将他扶起,对着太极殿的方向遥遥一指:皇宫近日妖气冲天,有妖邪作祟。陛下缠绵病榻,久难痊愈,便是此故,我不欲插手红尘中事,便想请你入宫捉妖,不致使天下大乱。
    玄业平顿时傻了眼:捉妖?这这这弟子愚钝,不会捉妖呀!
    楚熹年示意他莫要担忧,从袖中拿出一叠早就准备好的黄纸递给他,又解下腰间的葫芦道:此黄符非同凡响,你将它贴在天子寝宫中,念上几遍经文,再将葫芦中的水洒在黄纸上,妖魔邪祟自然也就现形了。
    玄业平不由得瞪大了眼,哆哆嗦嗦接过黄符和葫芦:这这多谢仙长赐下法宝,只是弟子该如何进入皇宫中啊?
    楚熹年心想自然是借晋王的名头,他故弄玄虚的指了指天边圆月:能带你入宫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玄业平闻言低头喃喃自语,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楚熹年见状不动声色对谢镜渊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下来,与谢镜渊一起转身离开了。身形消失在街口,只余满地清辉。
    而玄业平也不负楚熹年所望,终于悟透了他的意思。将那黄符与葫芦宝贝似的捂在怀里,左右看了一圈,见没人发现,立刻一溜小跑回了晋王府。
    翌日清早,侍卫在宫门外张贴皇榜,称宫内有妖孽作祟,寻求能人异士前来驱除妖邪,若有成者,赏金万两,赐太史局七品官位。
    皇榜一贴,堪称巨石入水,激起水花无数。百姓围在城墙外间,对着皇榜指指点点,啧啧称奇。
    哎,我要是会捉妖就好了,七品官位啊,我得多少年才能混上。
    得了吧,你一辈子都混不上,大字不识一个。
    皇榜上的诱惑虽大,但就是没人敢接,傻子都知道若是没有真本事,肯定是脑袋的下场。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只见一名老道士忽然挤进来撕下皇榜,然后揣入袖中,直接转身离开了。
    百姓神色惊诧,指着他的背影道:嘿,还真有人敢揭这皇榜啊。
    守门的士兵发现不对劲,带人走了过来,却见告示栏上光秃秃的,不由得皱眉道:皇榜呢?被谁揭了?
    有人指着晋王府的方向道:刚才被一个老道士撕下来了,往西边走了。
    士兵闻言面色一变,立刻带着人追了上去。
    揭下皇榜的人正是玄业平。他取下皇榜,直接去了书房求见晋王,说明自己的来意,声称可以进宫替燕帝捉妖除邪,请晋王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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