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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泽华(23)

    只是我的员工,你在担心什么?他看她,他是你弟弟,但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马上就可以出社会面对一切现实了,你还以为他还是高中生?他走到沙发上,坐下,还是你始终觉得,我的交际圈就是乱七八糟,没有你认为的正常的不乱七八糟的人?
    安嘉人承认,她潜意识里确实认为时尚行业是个复杂的圈子,但她现在不想和利苏年就这个问题展开辩论。她说:我只是觉得他还是学生,交际圈可以单纯一点。
    不说那个。利苏年开始解衬衫的袖扣,说吧,你今天去了哪里?他看向她,我很确定我在你爸妈家的时候,你不在。
    始终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安嘉人说:我本来是在的
    我知道,你妈的确说你回去过,但也说你很快走了。利苏年停下手中的动作,对她说,我现在的问题不是你今天早上有没有回去过,我是问你,当你说你在你爸妈家的时候,你实际上在哪里?还有他盯着她,你为什么要说假话?
    安嘉人很少见利苏年表现得这样咄咄逼人,不,不是很少,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有这样的语气。他在她面前,是语带戏谑的,是风度翩翩的,甚至是有过温柔的,从不像现在这样,气氛窒人。她直截了当,毫不遮掩:我去了美术馆。
    利苏年眉头皱得更紧:和谁?
    和谁?她下意识地重复,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和谁,而不是问她为什么要去哪里,我一个人。
    利苏年审视她,大概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安嘉人讨厌被怀疑,她去拿她的包,从里面找出她的门票,向他展示:一张票,你看到了吗?
    为什么突然去美术馆?你之前从未说过你去美术馆。
    我只是去散散心。
    跟任秦宣无关?
    跟他有什么关系?她突然皱眉,你想说什么?
    你弟弟说得没错,你和那个姓任的有共同爱好有共同语言一起去看美术展好像也很合理。他说,因此你不惜向我说谎?
    安嘉人回味了一下他的话,对他怒目: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你自己?
    否则你为什么要向我说谎?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你去美术馆,那有什么问题?利苏年起身,站在她面前,我很希望听到你合理的解释。
    安嘉人沉默了一会儿:昨晚我得知你追求过安琪,我可没有像你现在这样盛气凌人。
    盛气凌人,你总在教我成语。利苏年吐了一口气,因为我和她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一大早约她去看美术展。
    不要故意曲解我的话,我刚才是说我一个人去的,还给你门票看了,你没听清没看清吗?安嘉人看着他,你没有指责我的理由,因为,我也早已经和任秦宣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和他用同一款香水。她意有所指,显得旧情难忘,余情未了。
    整个地球的人都在呼吸同一个星球的空气,不见得他们互相旧情难忘、余情未了。
    全世界的美术爱好者都有权利一个人去看美术展,不一定因为她和任何人有什么共同语言。
    第035章
    安嘉人第一次感受到这不是她想象中的婚姻,或者说,这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她对婚姻的想象,曾经来源于自己,也曾经来源于别人,任秦宣是其中一个。想象中美好的婚姻,大概是足够相爱的两个人按着自己的喜好,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当时的她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天真,那时候她还没有经历目前的一切,父亲的身体尚好,生活上的一切压力尚未向她倾斜而来,所以她觉得自己顺理成章可以拥有理想中的一切。
    后来,她经历了一些,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于是,她想要的结婚对象,最起码应该是一个不会再给她增加任何负作用的男人。这时候,利苏年出现了。他高大英俊,且还算年轻,进退有度,虽然常常面对她有意无意的克难,但仍然能保持着轻松和愉快。她虽然一度怀疑他是不是有过分丰富的情史和轻佻的感情态度,但事实上他大概没有一个会带女人去看星星的男人,是会让她这种女人心动的。
    所以,她基于一时冲动和利苏年结婚了。那一刻,她也许是被利苏年魅惑了,也可能是臣服于自己的内心了。无论如何,对于这九个月的婚姻,她是挑不出太多毛病的。
    但,此刻,她有深深的怀疑。怀疑当初的一时心动是一场自我欺骗,是利苏年的自我欺骗。也是她的自我欺骗。他们都错以为对方是自己想要的人,而盲目进入了婚姻,但事实上并不。他们并不互相信任。一点香水味儿,一幅画,或者一个在周末的上午到美术馆看展览的行程,就足以让他们两个争锋相对,争论德面红耳赤。
    真正在婚姻里和谐相处的两个人应该是互相更新对方的,而不是一直让对方的情绪受累、心态折旧。
    利苏年看着:你摇头代表什么?
    安嘉人这才知道,她心里的否定意见已经通过动作语言予以体现:我不想再和你争论这个问题,我觉得很无聊。安嘉人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信任我,要么
    要么怎么样?
    要么逃离。就像她早上逃离他一样。安嘉人忽然没有指责利苏年的力气了,她意识到,如果利苏年同样给她这两个选择,她已经作出了她的选择,她选了后者,而不是选择信任他。
    安嘉人警告自己要把和利苏年的冷战放在一边,因为等着她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她开始催促安一言回校读书:你必须好好读书,读个研究生,否则你马上回公司实习。
    安一言对她摇头:姐姐,姐夫不是你这样的。
    安嘉人反问:他是怎么样,我是怎么样?
    男人才懂男人。
    安嘉人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利苏年虏获了安一言的认可:你们有什么秘密?她说,是不是他给你介绍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朋友?我警告你,你还是学生,你不要把交际圈子搞得太复杂。
    你和妈一样,想得太多,操心得太多。
    安嘉人静默了一秒:我也希望没有任何事情值得我操心。
    安一言求和:好了,我错了。他说,我过了元旦就回去读书,行了吧?我保证,好好读书,一定考上T大的研究生。
    不会再偷偷跑回来了?
    安一言撇撇嘴:我不想提这事。
    安嘉人看了他一眼,没再谈他的前女友,开始在包里找手机:很久没给你钱了,给你点钱吧?
    不用,我有。安一言心虚地笑了笑。
    安嘉人狐疑地看他:第一次见你不要钱。
    安一言坦白:那天姐夫给了我一点钱。
    一点?是多少?
    安一言比了个2。
    他为什么要给你钱?
    安一言说:嘻嘻,那个我问他的。姐,我帮你证实了,姐夫为人不小气。
    安嘉人并不需要安一言这样证明。她连自己都不想要和利苏年产生太多金钱上的纠葛,何况是安一言和他?
    更可恼的是,利苏年也没有和她说这事大概是这些天他们都在冷战。
    再次接到王彤担任荣誉理事的慈善组织的的晚宴邀请函也就是变相的捐款邀请是在利家的晚餐饭桌上。
    王彤把邀请函递给安嘉人:都说是我们家儿子、儿媳,邀请函就直接让我带回来了,嘿。一点都不正式。
    安嘉人接过,有短暂的发怔。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上一年,她还带着对利苏年的几分试探几分好奇,在那场慈善晚宴上和他双双提前离场,并和他在他车上第一次接吻如同恋爱初期盲目的男女一样,以为整个世界只有他和她。没想到,现在已成夫妻,且冷战数日,在饭桌上冷清如路人还要尽量装作自然,不让利家那么多双眼睛发现 利兆年和利苏年也在王彤手上拿到了同样的邀请函。
    王彤叮嘱:嘉人,你们公司捐多少我就不过问了,但是你和利苏年就不要分开捐了,以夫妻的名义一起捐一笔就行了,省点钱也好。
    利舒颖笑:妈,你别忘了你的荣誉理事身份就是靠爸爸和大哥二哥捐了这么多年的钱得来的,你现在倒想起来要省钱了。
    这两码事。哪有结婚了还分开的道理?王彤对安嘉人说,你记得了啊。
    安嘉人轻声应了一下:知道了。
    她和利苏年因安琪而起因任秦宣而起的冷战,并没有过去,她并不打算和利苏年商量这件事。她也不打算和安铭商量了,打算按去年的额度,个人捐一百万。
    没想到,整晚在利家少有作声的利苏年到家后马上问她:你觉得捐多少?
    安嘉人:我捐一百万。她看他,要是你觉得,按你妈的意思一起捐比较好,那把你的额度加上就是。
    利苏年看她:那就五百万。
    安嘉人不管他正在看她,越过他:明天我让财务给你转,怎么捐你安排。
    钱我来安排,你不用管了。利苏年跟在她身后,听不出语气里的意味。
    我有钱,你大可不必替我省钱。安嘉人回身看着他,不管你在想什么,最好都收回。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利苏年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以为我打算用钱讨好你?学你的话,这是在侮辱你,还是侮辱我自己?
    你给过我弟钱?她脱口而出,这算什么?你为什么要给他钱,还是一笔不小的钱,你到底在想什么?
    利苏年的表情看上去是觉得她莫名奇妙:一点小事还需要跟你报告?
    他是我弟弟,和我弟有关的事,在我这里,都不是小事。你下次做任何和他有关的决定时,最好先征得我同意。
    利苏年无言至极:说得很好,我之所以愿意给他钱,也是因为他是你弟弟。
    安嘉人瞪了他一眼,决意不再理他,回了房间。
    安嘉人正在莲蓬头下洗澡,不想利苏年走了进来:你解释一下,刚才你那是什么态度?
    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安嘉人气恼,抹去脸上的水,转身背对他:出去。
    利苏年却没有走开:我发现你最近说话总是这么尖锐,是我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安嘉人拉下浴巾,把自己裹好:是我们的问题。
    利苏年又跟到了卧房,安嘉人找了睡衣,刚换上,他就凑了过去:既然是我们的问题,那就解决问题。
    显然一时半刻解决不了。她语带讽刺,我现在需要的不是解决问题,是睡眠。我不像你可以每天睡到10点钟才起床。她在观察利苏年的反应,猜想他会说什么。
    没想到,利苏年突然把她抱起,丢回了床上。
    安嘉人跌在柔软的被褥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利苏年又压了过去:既然你的问题暂时解决不了,那先解决我的问题。
    安嘉人用细细的齿咬他的肩,他说:你这种力度,是在反抗,还是在调情?
    我们还没有和好。她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没有被解开,她并不觉得她可以带着情绪和一个人发生关系,即使那人是她的丈夫。
    按你的个性,可能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和好。利苏年说,我总不能做一个月的和尚。做了再睡。
    安嘉人气恼,抓了他一下,却又确实无法狠下心地咬他。随着他的动作,她的抗议和她的身体一起变得柔软,很快便默许了利苏年的一切可恶行径。
    俗话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大概当中总有些秘不可宣的情节。
    第036章
    利苏年当然知道,藏起来的问题,是最大的问题。
    他不会愚蠢到以为靠做一场酣畅淋漓的爱,就能让他和安嘉人之间的芥蒂化无乌有。昨晚的性事,一方面当然是他需要她,另一方面他也是希望打开他和她之间多日以来的冷淡他想要和她像从前一样,坦然,且无话不谈。
    但早上她起来时,他在被褥之间偷偷看她,她似乎还没有放下之前的不快,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就上班去了。可见,昨晚的一切,在她那里,仅仅是生理上的宣泄,并不代表情绪的解放。
    老板!
    利苏年回神,丛园走进他的办公室,甩给他一堆稿:有没有搞错,我的设计全部被退了!
    你知道怎么回事。利苏年拉回思绪,我很难说好。
    丛园也不和他继续辩论,又抓起桌上的稿纸,走了出去。
    没过几分钟,安尼走了进来:你是打算和丛园抗争到底了。
    我没有要和任何人抗争的意思。利苏年说,东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没有针对她个人的意思。
    安尼摇头:她这次很生气。
    但我不会改变决定。利苏年有点心烦,想了想,本来想问安尼要根烟,但又觉得自己将近两年的戒烟成果不能毁于一旦,收回了要烟的动作。
    但安尼已经看清楚他的意图:怎么,为了丛园要破戒?不至于吧?
    确实不至于。他现在心烦的根源当然不是大发雷霆的丛园,而是他冷漠冷淡的妻子,安嘉人小姐。利苏年摇头:还有别的事吗?意思是下逐客令了。
    没了。安尼转身想走,突然又回身,拉过椅子,好像有一件事。
    利苏年正拿起铅笔,见他坐下,看他:怎么?
    前两天我去和妮萨吃饭,你知不知道我们谈到了谁?
    你不说,我确实不知道。利苏年阻止安尼卖关子,直接说。
    ANN.
    利苏年脸色不变,低头拿着铅笔在稿纸上涂涂画画:噢。
    是ANN.安尼说,是你追了几年最后还没到手的ANN.他看着利苏年,你该不是把人家忘了吧。哈,男人真是负心的动物。
    不要模仿女人的口吻。利苏年放下笔,事实上,我前段时间才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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