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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钓了,顶不住笔趣阁(17)

    原来是为我来的。宋雪檐将脸埋入被子里,痴痴地笑了两声。
    久旱逢甘霖,一滴涌如泉,怎能不欢喜。
    我一进去,没看见宋小y,我就赶紧去看了监控,发现他俩一前一后地进了同一片区域,这还得了?我拿出跑五十的速度狂奔而去,在临近时堪堪停下脚步,整理着装,结果一撇眼就发现老王意图逼近,他要欺负小y!
    宋雪檐轻易就可以在脑海中构造出这个画面。
    燕栖大一时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夏季运动会,报了一百米接力跑、五千米长跑和男子跳高。比赛时,场地四周站着好多女孩子,欢呼尖叫,他躲在人群后,沉默安静,凭借身高,将燕栖比赛时的样子刻入脑海。
    那天广播里出现了17次「燕栖」,这个名字被写满一大片告白墙。女孩们推推搡搡、成群结队地在上面比心,不怕让太阳瞧见她们的欢喜,只有他趁着夜色昏暗,拿起快断油的笔,做贼般地也把自己的心意藏进去。
    月亮嘲讽他胆小,却不知他那时躲在人群里,已经是使了全部的勇气。
    宋雪檐点开最后一条语音。
    我隔着老远就嗅见老王身上的淫气了,这老东西绝对是想睡宋小y,老牛吃嫩草,真是不能忍!如果换做别人,我也会出言相帮,但绝不会说出什么朋友之妻不可欺的话我觉得我真的完了,我哥都看出来了,晚上还打电话问我!更要命的是,我明天还要和他拍吻戏,九敏啊!
    威猛男孩:这男的太会下蛊了,我觉得还是要用魔法对付魔法,你说我要不要请个法师?
    宋雪檐好笑,回复:要做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燕栖几乎是秒回:【我今晚也和他说过这句话,对了,今晚他抱我了,我也抱他了。我还拍他的背哄他呢。我弟以前也怕打雷,我就让他趴在我身上睡,用被子把他裹起来,但我根本没拍过他的背。所以在我心里,他已经是个比我弟还小、还脆弱的宝宝。(疲倦emoji)】
    说雷,雷便到。
    宋雪檐将自己从头到脚地藏进被子里,说:今晚的雷声真响。
    威猛男孩:不知道他睡不睡得着,他特别会装逼,说不定正缩成一团哭鼻子。果然解决麻烦的捷径是遇到另一桩麻烦,我突然不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更想知道他睡着没。
    姓宋的哭戏一绝,盯着屏幕,瞬间就掉了泪。
    燕栖就又发了一条微信:我决定试他一手。
    宋雪檐粗鲁地揉了揉眼睛,反应过来,连忙切换账号,果然在几秒后收到燕栖的一条微信,还没来得及点进去,燕栖又撤回了。
    什么啊?他警惕地没有点进去。
    过了一分钟,燕栖再次发送一条消息,隔几秒又收回,重复刚才那一套流程。
    宋雪檐看懂了,索性戳进去,打字道:大半夜的,鬼拿你手机玩仰卧起坐?
    啊!燕栖翻滚一圈,受到了一点小惊吓,你还没睡?
    南都蛊王宋某:雷声太吵了。
    是害怕了吧!燕栖小声拆穿,又滚了回去,有些烦躁地抹了把脸,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宋雪檐蜷缩在被窝里,浑身颤抖,崩溃抱头,泪水珍珠似的往下落,眼睛哭成了俩核桃,可怜极了。
    等他把画面清空,人已经站了起来。
    要命。燕栖泄了口气,大步往门外走去。
    怎么不回了啊。
    宋雪檐抱着手机,切换账号一看,燕栖两边都没回,睡着了?他有些失落,可明天一早就得去拍戏,燕栖能早点睡下更好。
    手掌将手机运送至被子外,他今晚不打算关灯。
    雷声时不时地响,暴雨如注,第一声小心翼翼的敲门声被宋雪檐忽视,第二声重了三分,他才如梦初醒。
    怔然几秒,宋雪檐猛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迫不及待地下了地。闷雷把他的防线炸得稀碎,他不要伪装,要见燕栖。
    门打开,燕栖脸上的郁闷和犹豫骤然消失,他看见宋雪檐泛红的眼。
    真吓哭了?!
    他嘴唇嚅动,你、你认床吗?
    宋雪檐摇头,燕栖就说:我认床。
    你是来攀比这个的吗?宋雪檐压住嘴角,见燕栖摇头,就疑惑地偏了下头,那你是来
    所以,你去我那睡吧。燕栖见宋雪檐鼓起眼,嘴唇也微微张开,那么惊讶,仿佛听见什么雷磔之言。
    害羞和恼怒只出现一瞬,又被压了回去,他加重语气,让自己看起来不容抗拒,去我那睡,快点。
    宋雪檐拧紧门把手,好半天才说:你在梦游吗?我给你一脚,把你变成痴呆好不好?
    这时候就别色厉内荏了。燕栖胆大妄为地挤开半开的门,擅自进入宋雪檐的领域。他伸手握住宋雪檐的颈侧,大拇指轮着那流畅的下颔滑动,抬起宋雪檐的下巴。
    四目相对,他声音微沉,你看起来就很害怕,放你一个人,估计到天亮都睡不着。
    宋雪檐半仰着头,鼻翼翕动,关你什么事。
    明天我和你有戏,你睡不着,明天状态不好,就会影响我,你觉得和我没关系?燕栖语气骤冷,因为你,我快烦死了,我现在看着你就来气!你识相的话,就乖乖抱着被子走人,别惹我生气。
    宋雪檐也是凡人,心上人都送来同睡一屋的邀请函了,他哪能不心动?可是现在过去,挨着燕栖,估计更睡不着,何况惊雷催梦魇,他心存顾虑。
    谢谢你的好意,燕栖。他抿嘴,但是
    我就不该跟你废话!燕栖打断宋雪檐,突然后退一步,弯腰抱住宋雪檐的腰,直接将人扛了起来。被子不要了,直接关门走人,宋雪檐要晃要挣扎,被他一巴掌打在腿后。
    燕栖!
    闭嘴!
    你有病!
    那你就是病毒!
    小王八蛋你找死!
    死装逼犯你找抽!
    燕栖大步走近床边,弯腰将宋雪檐丢到床上,掀起被角往他身上一盖,再一抽、一卷,直接将宋雪檐裹成蚕蛹。
    宋雪檐全身被束,被青柠味儿蒙了一脸,先懵,再急道:你放开我!
    燕栖没说话,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眼罩,俯身替宋雪檐戴好。宋雪檐张嘴要咬他,他捏住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轻声说:我要关灯了。
    别!宋雪檐安静下来,低声说,别关。
    燕栖没答应,松开他,隔着眼罩轻轻摁了摁他的眼皮,说:我就在这里。
    屋内骤暗,宋雪檐浑身紧绷,揪紧了被角。安静了几秒,屋内稀稀疏疏地传开响声,你在做什么?
    搬沙发。燕栖将长沙发挪到更靠近窗户的一侧床边,抵着床沿。他躺上去,偏头在黑暗中摸索到宋雪檐的轮廓,我睡在你旁边,你叫我,我就应你。
    宋雪檐僵着脖子,嗅着它,哑声说:燕栖。
    嗯。燕栖将薄被盖到胸口,盖住躁动的心跳声。
    宋雪檐睁着眼,湿润抹了眼罩一身,燕栖。
    嗯。燕栖偏过头,看了宋雪檐好一会儿,无厘头地说,你真好看。
    宋雪檐终于偏过头,仿佛能看见燕栖的样子,他笑了笑,说:你超帅的。
    大雨冲击外窗,闷雷闪电时而助阵,宋雪檐竭力让燕栖的呼吸声占据自己的所有感官。他装作无意地翻身,离燕栖再近一点,对方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没有做出反应,于是他悄摸滚了一圈。
    床太大,人太贪。
    宋雪檐屏住呼吸,过了半分钟,又滚了一圈、一圈小腿突然踢到什么,这软硬程度,是沙发扶手!
    他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鸣金收兵。心里还是有鬼,宋雪檐用气声说:燕栖。
    呃还说喊一声应一声呢,这么快就睡着了。
    宋雪檐弯了弯嘴角,趁机小声地、一字一句地说:晚、安。
    晚安。燕栖没睁眼,在心里说。
    雷打雨,雨冲刷夜幕,赶着时间跑,倾盆半夜,总算换小雨上班。
    窗外安静了不少,燕栖却被身旁那道越发急促的呼吸声催得更加清醒。他翻身起来,单膝跪着床沿,伸手按下最小的那档床头灯。
    灯光微弱,罩在宋雪檐脸上,颦眉咬唇,苍白冷汗皆无处遁形。
    这是梦魇了?
    作者有话说:
    雷雨:我们既然出场,就不能白来。
    今天地震了,不知道有没有四川的宝贝,如果有就摸摸头,注意安全。
    第22章
    宋雪檐:我笑了。
    宋雪檐做了噩梦。
    十四年前的晚上, 也是电闪雷鸣。
    宋雪檐推开卧室门,女人倒在血泊中,头发盖住脸, 白色睡裙摆上的枫叶被扯得稀烂。婚戒被她摘掉, 五指按着一个玩偶, 脸朝下,被捂了鼻息, 是他一年级时亲手做的母亲节礼物。
    手上的奖状颓然落地, 被一地脏污浸透, 宋雪檐一脚踩过, 让它变成破烂碎纸。
    他站在血中怔然, 觉得这女人真坏, 死也要死在开门就能看清的地方,生怕吓不住他。可惜他不害怕,蹲下去, 好奇似的捋开女人脸上的头发。
    纵然这些年她声嘶力竭又哀婉怨愤, 但好歹真金白银地养着, 现在还能看出逝去的美貌, 只是坏了皮相, 死亡也抹不开她眉间的阴郁。宋雪檐抱着双膝,和那双微睁的眼睛对视良久,小声说:今天是我生日啊。
    这女人是他的主宰啊,生了他,又肆意地折磨他, 现在却只能横躺在这里, 没法像以前那样对他殴打辱骂, 甚至开不了口, 只能用眼睛瞪他,恶狠狠的,真他妈可怜。
    雷电劈得屋里骤明骤暗,风从窗外吹进来,呜呜怪叫,窗帘和床帐乱舞,在午夜时分抓住了宋雪檐的手脚。血泊凝成女人惯用的巴掌,抽得他转过头去,看见出现在身后的保姆。
    小檐把夫人杀死了!
    是,他把女人杀死了。
    别墅乱成一团,佣人们在惊慌间将他挤出门外,他倚在墙边,看一屋子影帝影后飚哭戏,他是哭不出来的那一个。凌乱的脚步从楼下响起,那个他许久未见的男人冲在最前头,没看女人一眼,只抱起他往楼下逃。
    他们跑到一楼门口,被冬日的坏天气刮得皮肉生疼。
    脚底的血蹭在男人的裤子上,黏腻地滋出闷响,女人穿着红裙子追了下来,披头散发地摔家具,声嘶力竭,过来对他们拳打脚踢,说畜生小孽种,你怎么不去死!
    宋雪檐耳朵疼,脑袋挤着男人的颈窝,拼命地蹭,男人抱着他,勒得他腰疼。又打了声雷,宋雪檐吐在男人肩上,酸臭蒙了一脸,他惨白着脸窒息,转头,女人还在骂。
    别骂了,他漠然地想,他妈的别骂了,先死的是你。
    哐!
    宋雪檐猛地睁开眼睛。
    燕栖在黑暗中被沙发绊住小腿,水杯摔在地板上,他伸手撑住沙发背,堪堪稳住身体。他看向宋雪檐,那张脸浸在冰冷的汗迹里,双眼像盛在瓮里的琉璃珠,脆弱得仿佛一碰就裂。
    宋雪檐在这一瞬间恨死了雷电,它们磔烂了他的皮肉,叫一身坏血腐肉横呈在心上人面前。
    四点了。燕栖看了眼墙上的钟,走过去将宋雪檐拽了起来,语气平常,早上想吃什么?简单点的。
    宋雪檐喉结滚动,随便。
    你这种人以后谈了恋爱,会被对象揍的。燕栖揭开被子,示意宋雪檐下地,赶快去洗澡洗头,出来吃早饭。
    宋雪檐光脚往外走,被燕栖一把捞了回来,穿鞋!
    宋雪檐低头把鞋穿好,在燕栖的目光中径自推开浴室的门,又「啪」的关上。燕栖站在原地懵了几秒,佛系地放下了,床都睡过了,再用浴室也就显得不那么奇怪了。
    玻璃墙是半透明的,宋雪檐背对而立,几下解开纽扣,滑溜地白色布料从肩颈滑下,袒露一片莹白。燕栖慌忙收回视线,心想真他妈荒谬,是谁,舍得让宋雪檐哭。
    花洒被拧开,淅淅沥沥地淌着水。宋雪檐仰头,水淋得满脸都是,眼睛也被洗干净,一片红雾都不留。
    天还漆黑,二楼内室已经燃起熏香和烛灯,各组人员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准备,时不时传出哈欠声。
    宋雪檐躺在软榻上,化妆师拿着眼影刷,替他的眼睛消肿。不一会儿,燕栖回来,在软榻边的圆凳上坐下,满身的酒气。
    宋雪檐睁眼,伸手摸索到他的袖口,真喝酒了?
    方昼寂坐在一边摇着十元两把的竹编扇,这一场是醉酒,三分情七分欲,感情状态和情绪状态要把握好。小燕是主动方,得强势一点,估计小伙子虚得很,得壮胆吧?
    别拆穿是高情商的一种体现。燕栖幽怨地瞪了方昼寂一眼,方昼寂哈哈笑。他反手拍拍宋雪檐的手背,没事,我吃了解酒药,而且我不怎么上脸,待会儿让化妆师遮一下就行。
    宋雪檐手背一热,舍不得收回,就那么捏着燕栖的袖摆。后者微咳了一声,就当没发现,把宋雪檐的手背当椅背按着。
    二十分钟后,两人就位,摄助打板。
    燕栖一把将宋雪檐推到墙角,还没来得及往前一步,方昼寂就喊了停
    用力点儿!方昼寂抱着黑咖啡,不用怜惜这朵娇花。
    燕栖有些尴尬,没敢去看宋雪檐。
    宋雪檐却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侧脸,说:别疼我,好好拍。
    哦。燕栖撇着嘴,谁疼你了!
    宋雪檐不反驳,只摊了摊手。两人整理着装,再次开始。
    这回燕栖使了力气,宋雪檐后背撞得生疼,他伸手推拒,被燕栖挤在门后的墙角里。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宋雪檐不爱酒,只分辨出浓郁的果味。
    燕栖攫住宋雪檐的下巴,迫使他半仰起头,四目相对,燕栖惊觉这部剧播出后,被人翻来覆去剪出花的绝不再只是宋雪檐的哭戏。他明明很会演绎情和欲,用那双本该冷淡的眼。
    姣好的眼是承载情感的绝佳器皿,宋雪檐把情绪都放在里面,驾轻就熟地使用它们。眉间蹙着,瞳波旖旎,眼尾却锋利成红缨枪,身处劣势却依旧居高临下,他做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此时的亲昵只是一种上对下的恩赐。
    燕栖就成了那条以下犯上的坏狗。
    宋雪檐握紧了玛瑙手串,不肯抓燕栖的衣裳,他被掐红了下巴,直到酒气侵袭而来,才伸手推上燕栖的肩。
    这一手力气不轻,却本来推不动燕栖。可燕栖在一秒的犹豫间看了眼宋雪檐,那抿紧的唇所表达的抗拒太真,竟让他真的顺势退开。
    方昼寂一愣,刚想破口问候燕栖,就见燕栖改退为进,上前搂住宋雪檐的腰,两人在纠缠中往旁边走了几步。方昼寂连忙打手势,示意镜头跟上。
    不远处的墙边立着个方角柜,高及燕栖的腰,上头摆着个白瓷花瓶,被燕栖一把扫落在地。碎片绽开,燕栖双臂举起宋雪檐,将他放到矮柜上。宋雪檐眼眶微微瞪大,下一秒就被燕栖揪住后领,猫儿似的提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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