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 清穿之贵妃分外妖娆

-格格党(26)

    沈娆真是吓了一跳,如今宫中不必平常,孝庄的丧事是一则,皇上昏迷着又有多少伏于暗处的魑魅魍魉伺机而动,两个孩子贸然跑过来,这一路得有多危险啊。
    额娘,儿子抓着个人!就在毓庆宫里,我们害怕胤礽急急忙忙地说道,头上全是汗的汗,小脸煞白,沈娆原还以为他是跑太急了热的,这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是吓出来的。
    她赶紧把他揽在怀里,连声安慰:没事啊,没事,胤礽不怕,什么人咱们都不怕,有额娘呢啊。
    其实若只有她自己,她未尝就真能不怕,只是如今带着两个小的,看着他们俩个这样信任、依赖自己,无端就生出一股勇气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为母则强吧。
    胤礽找到了主心骨,情绪显然平静了不少:是个洒扫的太监,今个儿夜里我不放心禛儿,想叫他过来一起睡,出门前何柱儿递了我一碗药,儿子喝了才出去了,结果回来时,正撞见他拿着我的药碗,不知是要做什么!
    什么!沈娆一惊,赶紧拉着他细看:你确定是在喝药之后?现在没什么不舒服吧,叫太医瞧过了吗?
    额娘,儿子没事,真的,皇阿玛之前定下过规矩,我的药从头到尾都有专人看着,就是煎上三五个时辰也一刻都不能离人,外人轻易靠近不了,您别担心。胤礽解释道。
    沈娆又见他神色确实同往常无异,才略放下心来:那就好,那人是谁你可瞧清楚了?
    儿子把他捆来了!胤礽说到这儿脸上又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来。
    沈娆却皱了皱眉叮嘱道: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万一他留有后手,被打草惊蛇后奋力一搏伤到你可怎么办?这次就算了,先把人带上来吧。后面的话显然是对着梁九功说的。
    那太监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沈娆只看了胤礽和胤禛一眼,却什么都没说。
    若是在之前,她一定会叫两个孩子回避这种阴司事,可康熙这一病,倒让她有了转变。
    她现在开始能理解康熙的许多做法了,尤其是在对太子的教养方面,那些她认为不应该被孩子知道的阴暗面,其实是这个皇宫与生俱来的,既然生在这里,任何人都无法回避,过度的保护反而会阻碍孩子的成长。
    皇上的药碗在哪儿?那人进来之后,沈娆理都不理,甚至都没叫人拿掉他的口塞,反而对着梁九功问了这么个风马牛不相干的问题。
    梁九功愣了一瞬,随即脸上一僵,正色道:按例,是御膳房器物库的在管,只是惯常验毒都是在万岁爷用药之前,之后的事儿还真没特意留意过,奴才这就叫人去查。
    还有药渣,毓庆宫那边也要再查,凡是碰过太子药碗、药渣的也都带过来,有一点疑影儿都不许放过。
    一刻钟后,两宫之内,凡是接触过皇上和太子用药的人都被带了过来,西暖阁里还有昏睡着的康熙,但正殿她还真不敢用,临时叫人把以前胤扔他们住过的偏殿又收拾了出来。
    沈娆坐在上首,身边是一左一右坐着两位皇子,她冷眼看着跪下下面的十来个太监,有暗自瑟缩的、有大喊冤枉的还有胆小的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把人带上来。沈娆一声吩咐,那名太监被押了上来。
    胤礽,你来说说,他都干了什么?
    胤礽闻言,先是对着自家额娘躬身一揖,又将方才发生在毓庆宫的事儿叙述了一遍,条理清晰、字句铿锵,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扒着沈娆胳膊撒娇时惊惧,反而已经是从额娘的反应中,琢磨出许多别的意味来。
    你想知道孤是不是命不久矣?如今可瞧见了?何必辛辛苦苦偷那剩药汤子呢!胤礽阴着脸对那个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的太监说道。
    沈饶拍了拍他的手,笑得一脸慈和:把他带下去,杖毙。
    语气柔和婉转,却有种说不出的冷意,连一句审问都没有,就这么直接将人给杀了,那太监也愣住了,随即剧烈挣扎起来,他原以为贵妃再如何,也要问一问背后主使,自己操作好了,说不得还能捡回一条命,哪能成想这瞧着跟一副画儿似的的娘娘,手段竟如此狠厉。
    打的时候,因着贵妃提前吩咐,特意没把嘴堵上,那人胡乱攀咬谩骂了许久,沈娆都好似没听见一般,直到他高声喊出了恭亲王三个字。
    随之,沈娆手中的伽南香十八子手串猛地一紧,险些被揪断了,她好笑地摸摸胤禛的头,低声安慰道:好孩子,不怕。
    胤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轻咳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地辩解了一句:儿子没怕
    不怕就好,沈娆笑着我住他的小手,把那串持珠解救了出来:不怕就把手松一松,这珠子可是你皇阿玛的,我拿过来还没跟他说呢,这要是坏了,额娘可没法交代了。
    胤礽在一旁听着,这才意识到,这珠子怎么这样眼熟,额娘一向不喜欢拿这些东西的,这会却把皇阿玛平日用惯了的串珠带在身上,这其中的意味,叫他心里也觉得有些酸涩。
    沈娆又扫了一眼底下神色各异的众人,悠悠道:算了,本宫一介妇人,也不懂什么审讯断案的,都杀了吧。
    她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又有了那毓庆宫太监在前,谁能不怕?哭号、喊叫,还有相互揭发,厅堂里顿时一片嘈杂。
    等他们最初的震惊发泄完,胤礽适时地站了出来:可有谁有什么要说的吗?皇阿玛春秋鼎盛,不过是忧思过度歇了几天,能出什么事?再不济,你们也瞧见了,孤还好好地站在这儿呢!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想好了,别跟错了主子,害了自己不说,还要祸及家门!
    我说!我说!太子爷奴才都说!奴才是猪油蒙了心,竟然干出这种事来,求太子爷饶命啊!下面一个圆脸太监涕泗横流地求道,开了这个好头儿,剩下的就唯恐说得慢了,连最后立功的机会都被别人抢走,争先恐后地交代了。
    这些人里,确实有真冤枉的,多半是职责所在,平日里一直就是负责洗涮碗筷、倾倒药渣的,这种人先放回去,再将有嫌疑的、想招供的分开提审,最后将口供一对,恭亲王主使,对于这个结论沈饶并不惊讶,令她震怒的是,这其中居然还有惠妃的参与。
    就这么几个粗使太监,要说真能害了皇上和太子,那还真不至于,他们的手还伸不了那么长,康熙数十年的布置,不是随便什么人一朝一夕就能掀翻的。
    他们摸不着太医院、御膳房的边,可不就得从这那些剩药、药渣入手,来看看皇上还有几天的活头吗?
    被收买的除了方才打死的那个,还有四个,三个是乾清宫的、一个是毓庆宫的,沈娆看着呈上来的口供,冷哼一声:走,去延禧宫。
    她带着太子和四阿哥,没等天亮,就到了延禧宫门口,二话没说,直接叫侍卫围了个严实。
    惠妃心里存着这样大的事,哪里睡得着,这会听见动静立马急急忙忙地赶了出来,刚要开口却被沈娆横了一眼:进去说!别在外边丢人。
    惠妃脸色一僵,但见她神情严肃,眉眼间还带着几分戾气,不甘地咽了下口水,还是乖乖跟着沈娆进去了。
    恭亲王福晋呢?沈娆开门见山。
    惠妃闻言脸色一僵,还是强撑着道:贵妃这是什么话,大晚上的,恭亲王福晋不回府,还能在我宫里不成?
    沈娆冷哼一声: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她晌午在你宫里待了半天呢,怎么就这么走了?你们的事儿商量完了?
    惠妃眼睛飞快地眨了好几下,强辩道:这、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有什么可商量的
    沈娆不耐烦看她装傻:她是不是告诉你,皇上时日无多,只是本宫为了让太子继位隐瞒了消息?
    惠妃骤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沈娆不屑地睇了她一眼:怎么?我猜的不对?还是她说万岁爷已经龙驭殡天,只是我秘不发丧?
    你、你胡说什么?你这是诅咒万岁!你不想活了!惠妃话说得强硬,但细听声音都是抖的。
    沈娆也急了,猛地在香几上一拍,厉声喝问:究竟我诅咒万岁,还是你们图谋不轨?你怎么那么蠢?人家不过是信口开河吓唬你几句,你就巴巴地替人家打听消息,你以为恭亲王打的是什么算盘?替你儿子挣皇位?凭什么!人家自己没有儿子吗?他也姓爱新觉罗!他今天能对万岁有不臣之心,谁能保证来日不会将大阿哥一并斩杀!
    惠妃的心一下子凉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都干了些什么?她与恭亲王福晋都是纳喇氏,虽不是什么正经亲戚,但因为同族的情谊来往总比别人密切些。
    骤然听说,皇上的情况不好,她一下子就慌了,最先想到的就是防范太子,再加上乾清宫那边,被沈娆把持的滴水不漏,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恭亲王福晋说的是真的,沈娆这在为太子做打算。
    心里本就乱,她又在自己耳边不住念叨,若是太子当真继了位,他占着嫡子的身份,唯一能构成威胁的就是居长的大阿哥,只怕不会放过。
    她这一害怕,就没了主意,便听了她的建议,借着手里宫权的便利,买通了几个粗使太监,想瞧瞧皇上喝的汤药,看看他究竟有没有事,又想着太子的病也不一定就好的那么利索,万一他也没了,那皇位可不就剩自己的大阿哥了吗?又赶紧叫人也往毓庆宫去。
    结果,钉子才撒出去不到一天,就被沈娆找上了门来。
    沈娆看着惠妃惊惧悔愧的神色,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你是大阿哥的生母,我不会动你,一切等皇上醒来交给他处置,只是打今个儿起,你这延禧宫我得先围起来。还有,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明日一早,我要见到恭亲王福晋。
    沈娆吩咐完,拉起两个孩子就走,到门口时,突然被瘫软在地上的惠妃叫住:等等!
    沈娆回头,就听惠妃道:皇上他还醒得过来吗?这话一出,不止沈娆,两个小的也倒吸一口凉气,胤礽看样子是想骂人,但碍于对方是自己庶母无法开口,沈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别逼本宫杀你。
    回到乾清宫,打发两个儿子先去偏殿歇会,沈娆自己回到康熙身旁,见他还无知无觉地躺在那儿,仿佛对她正经历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似的,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委屈。
    这人真是的,自己把自己折腾病了,就睡在这儿躲清闲,倒叫自己替他周旋。
    左右无人,她也不必再装,把脸埋在他胸口上,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直到哭累了,她吸了吸鼻子,又拿手轻轻在他软垂着的手臂上掐了一把,这人啊,虽然混蛋了点,但是活着的好。
    直到天光大亮,梁九功来报恭亲王福晋入宫了。
    沈娆轻笑一声,将手上的持珠一甩:她不是一直要见本宫吗?今儿本宫就去会会她。
    说着叫人给自己梳洗更衣,梁九功在边上瞧着,只觉得贵妃娘娘如今一行一动,竟与皇上十分相似。
    重新梳洗上了大妆,沈娆一袭石青色片五爪蟒纹海水江崖吉服,两盘珊瑚朝珠交叉于胸前。
    恭亲王福晋是接了惠妃的信儿进宫的,谁知道头里领路的小太监,一句话也不解释,闷头把她带到乾清宫来了。
    娘娘不是不爱见臣妾吗?怎么今儿还借惠妃的手把臣妾诓来了呢?恭亲王福晋见了坐在上首的沈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娆悠悠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杯中的六安瓜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不确定,还得亲自问过了福晋才能安心?
    恭亲王福晋知道是事情败露了,却也不慌:娘娘尽管吩咐,臣妾知无不言。
    好,也不是什么大事,本宫就想问问你,这些究竟是恭亲王的意思,还是你们夫妻俩共同的打算呢?
    恭亲王福晋眉毛一皱,她以为沈娆会问她联合惠妃打探消息的细节,毕竟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惠妃头上,对他们两个都是最有利的。
    废了惠妃就是废了大阿哥,那她身为太子养母,想更进一步的机会就更大了,恭亲王福晋不信她舍得放弃,只以为她是想联合自己府里,又怕自己做不得主,于是打听起自家王爷的意思来。
    夫妻一体,王爷的意思就是臣妾的意思,娘娘这话臣妾倒是不明白了。想起临出门时恭亲王的叮嘱,若是可能,和宸贵妃联手,其实比和惠妃联手价值更大,毕竟太子继位更名正言顺些,这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把康熙拉下去,待日后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如何斗得过自家。
    沈娆闻言,粲然一笑,头上的东珠朝冠熠熠生辉,却不及她本人耀眼夺目,她没有错过恭亲王福晋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嫉妒与狂热,这位福晋,只怕还做着皇后的美梦呢,自己这贵妃服制也难为人家还看得上。
    那就好,本宫还怕冤枉了你呢。沈娆说着,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迦南串珠:来人,赐恭亲王福晋白绫。
    语气闲适淡然跟平日里叫盏燕窝吃,也没什么区别。
    怎么说也是亲王福晋,咱们万岁爷的弟妹,怎么也得给你留点体面不是沈饶嘴角一勾,笑得十分恶劣。
    娘娘这是要干嘛,臣妾做了什么恭亲王福晋还想狡辩,就被蜂拥而上的几个健壮嬷嬷缚住了手脚。
    这才急了:你!你怎么敢!我是亲王福晋!你一个侧妃!你也敢对我动手!恭亲王福晋被人架住手臂,不可置信地嚷道。
    沈娆纤细雪白的手指一甩,珠串明黄的穗子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我怎么不敢?我不是说了吗?皇上大安之前,你若再进宫,我就处置了你,说到做到。
    你!是你骗我来的!你这个贱人!还有惠妃!你们两个贱人,你们骗我!恭亲王福晋奋力挣扎,嘶吼道。
    骗你?如何骗?告诉你乾清宫的探子有消息了?沈娆猫一样的圆瞳此刻眯得狭长,声音低沉阴冷,当真与康熙有五六分的相似。
    恭亲王福晋被慑住了,不住地求饶道:我可以帮你!我去跟王爷说,帮太子上位,到时候你就太后了,你别杀我
    沈饶转开脸不再看她,皓雪般的素手一挥,恭亲王福晋立时被捂上嘴带了下去。
    都走到殿门外了,沈饶突然叫住了她们:等等。
    恭亲王福晋深吸一口气,还好,她就说这贱妾不敢真杀了自己。
    把人带到靖太妃宫里去杀。沈娆又饮了口茶,冷声道。
    靖太妃是常宁的生母,这次的事儿她插没插手,沈娆不知道,但敲打她一下,也叫常宁知道他在宫里还有个额娘,也是好的。
    只是这事儿到这儿,还远远没有结束,恭亲王福晋固然可恨,可罪魁祸首还是恭亲王本身,她身为贵妃,若不怕鱼死网破,处置个亲王福晋,尚还能做主,可恭亲王,还当真是她动不了的人物。
    额娘,儿子去拿人,我就不信,他们还敢连孤的话也不听了!胤礽挺着小胸脯,硬气道。
    沈娆不赞成地瞥了他一眼,还亲自拿人?他要是能自投罗网,恭亲王做梦都能笑醒好吗?
    别闹,如今你要是出了事,你皇阿玛才危险呢。沈娆拍拍他的肩。
    此刻,各方势力之所以还能按兵不动,一是康熙这些年积威甚重,二就是,嗣位稳定,太子胤礽早有册立,身后又有赫舍里和董鄂氏两大族的支持,如天崩地裂,承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才叫那帮人不得不先按耐住自己的狼子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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