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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葵咕全文(17)

    夜雪焕看他这副内心挣扎、天人交战的模样,心情大好,接过他手里的茶盏,自己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悠然说道:想说什么就说。
    蓝祈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低声问道:我、我昨晚是不是很失态
    一句话断了三次,哪还有平时思路清晰、口齿伶俐的模样。夜雪焕忍着笑答道:若那样叫做失态,我倒希望你以后多失一失。
    蓝祈猛然摇头:不、不会了
    那怎么行。夜雪焕故意拖慢了语调,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地低语,昨晚还说要给我暖床,要让我舒服,求我疼你怎么,一觉醒来,就都不作数了?
    蓝祈看上去几乎要晕倒了,双手捂着脸,语无伦次道:我、不是我
    夜雪焕忍不住嘴角一勾,伸臂将他抱住,低笑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说愿意的,怎的这会儿倒好像是我强要了你一样。
    愿意二字狠狠刺中了蓝祈,仿佛一下子就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伏在夜雪焕肩头,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夜雪焕知他心思,二十年来酒色不沾,这回一次把戒全破完了不说,还浪成了那副模样;偏偏又是他自己说的愿意,连一点能找的借口都没有,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得干干净净,受到的打击定然不小。
    这也怪不得他,原本是就敏于常人的身体,又是酒又是药,再加上夜雪焕的刻意逗弄,积压多年的欲求厚积薄发,哪还能存得了一丝理智。平日里如此冷静的一个人,接受不了自己如此迷乱的一面也情有可原。
    他本以为以蓝祈的性子,一觉醒来很有可能会一脸云淡风轻地问他不知殿下昨晚可还满意以表示自己的平静和不在乎,却没想到他会崩溃成这样。惊喜好笑之余,也不忍他太过消沉,见好就收,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乖,不逗你了。过来再上点药。
    蓝祈还沉浸在巨大的打击中回不过神来,直到被夜雪焕抱到了腿上、分开了膝弯,才反应过来他是要给哪里上药,顿时惊得弹了起来,连滚带爬地从他腿上翻了下去,颤声道:不、不用了
    平日里如何试探都如石沉大海,却不想这床笫之事竟成了他的死穴,稍微一提就惊慌失措成这般模样。夜雪焕忍笑忍到快要内伤,却还是尽力板起一副严肃的表情,下午还要带你出去,若是下不了床可不成。
    说着就好整以暇地逼近过去,蓝祈连连后退,一直缩到床角,连声音都变了调:我、我自己来!
    夜雪焕看着他,凤目里闪过一抹促狭之色,微笑道:好啊,那就你自己来。
    于是就将那只青瓷药罐推到他面前,自己则抱着手臂倚在床沿,摆明了就是要欣赏他自己来的全过程。
    蓝祈浑身抖得厉害,身后那个连自己都没碰过的部位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被人亵玩了个遍,如今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来,心中羞愤至极,却也知道定然逃不过这一劫,唯有咬着牙闭着眼,手指蘸了药膏,胡乱地往自己身下捅,动作潦草粗暴,仿佛只有把自己弄疼弄伤,才足以惩罚这副不知羞耻的身体。
    夜雪焕看得直蹙眉,一把将他扣进怀里,惩罚一般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低声斥道:敢情我昨晚那样小心待你,到头来还要被你自己糟蹋了是不是?
    蓝祈沉默不语,眼圈通红。
    夜雪焕叹了口气,觉得当真是自作自受,把人逗得没了分寸,最后玩不开的还是自己。于是一边细细亲着他的眼角,一边低声安抚:乖,不哭。蓝儿昨晚很可爱,我很喜欢。
    也不知到底是哪个词戳到了心坎里,又或是温柔的亲吻起了作用,蓝祈轻轻抽了抽鼻子,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体。
    夜雪焕将瓷罐拿了过来,柔声道:我给你上药,你忍着些疼,好不好?
    蓝祈轻轻点头。
    后面的情况比昨晚要好上许多,但依旧肿胀发烫,只能先用指尖将紧闭的小口揉开,再把药膏一点点涂抹进去。
    蓝祈发出了小兽一般绝望又不甘的呜咽,夜雪焕知道他初尝情事,食髓知味,正是最容易被挑起来的时候,动作愈发轻缓,仔细涂抹均匀便适时地抽了出去,扯过被子将他裹起来,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
    良久才听到蓝祈低低开口:殿下喜欢这身子么?
    这问题明显是到了嘴边又拐了个弯,夜雪焕听得分明,心里悄然笑开,却也不揭穿他,只在他耳边沉沉说道:喜欢,自然喜欢。蓝儿呢?喜不喜欢我那样疼你?
    蓝祈闷声回道:我若说喜欢,殿下信么?
    你便是嘴上说不喜欢,身体也骗不了人。夜雪焕见他这副乖巧的模样,愈发想要逗弄他,故意朝他耳蜗里柔柔吐了一口热气,若早知蓝儿的反应这样好,一早就该把你办了。
    蓝祈微微躲了躲,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夜雪焕看得心痒,凑过去轻轻含住。蓝祈却似乎并没有他那样从容又旖旎的心思,情绪不知为何越发低落,声音也压得越来越低,仿佛就要飘散开去,那为何为何我说愿意,殿下却偏不信呢?
    夜雪焕轻声叹息。
    为何不信?
    因为就连他也坚定不移地认为,蓝祈优秀至此,即便不是那身惊人的潜隐功力,单是那样的头脑就已经足够站在他身边。他合该有着一身泠然傲骨,不应该、也不可以如此轻易地委身于人,哪怕对象是他夜雪焕。
    在蓝祈面前,就连夜雪焕也不自觉地放低了身段,没了一贯的自信,认为他不会轻易为自己心折。
    他必须承认,对蓝祈几次三番说出的侍寝暖床都是逗弄和试探居多,虽然对他早有肖想,却并无轻亵之意;但若蓝祈当真没有不愿意,又是用怎样的心情对他点的头?明知他不是出自真心,却依旧鼓足了勇气给他近乎于求欢的暗示,最后还要被他认为是被逼无奈、忍辱求生,这小东西心里该有多委屈?
    若非是借着醉酒泄露了心意,他还想要藏到什么时候?
    乖,是我不好。夜雪焕抚着他的发丝,低低说道,往后蓝儿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话说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这种粗制滥造的承诺连路边的小姑娘都骗不了,听上去毫无诚意,更不提是安抚蓝祈;然而蓝祈大抵也有哪里不对劲,双手揪紧他肩头的衣料,声音飘忽却坚定,带着一股破釜沉舟、一往无前的决心和觉悟,我我若说喜欢殿下,殿下会信么?
    夜雪焕愣住了。他甚至无法描述这种飘然欲仙的心情,看到蓝祈借着酒意流露出来的爱慕,和在他清醒时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感觉竟是如此不同。就好像是早已猜到的答案终于被公开,却又不是那种果然如此的不屑和胸有成竹;硬要说的话,竟恍然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兴奋和感动。
    蓝祈顿了顿,见夜雪焕并未将他从怀里推开,就好像受到了些许鼓励,继续说了下去:从见到殿下的第一眼,殿下站在那里对着我笑,我就知道,我大概一辈子也逃不了了。
    说什么想和殿下做交易、想要殿下的庇护,不过是我想要留在殿下身边的借口。陪殿下演戏、给殿下演示匿术,也只是想让殿下看到我有用,把我留在身边。
    我知道这样很卑劣,但我只能想出这样一种留在殿下身边的方法。可如果殿下现在喜欢这副身子,那我
    你现在最好立刻就给我闭嘴。夜雪焕咬着他的耳尖,声音低哑幽暗,否则我真的会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蓝祈咬着下唇,呼吸有些急促,就好像是终于将积压在心头的重负一股脑全倒了出来,突然的轻松和某种莫名的期待让他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夜雪焕叹道:你何苦这般轻贱自己。
    殿下对我一直都很温柔。蓝祈低声说道,一开始我就知道。那时候给我吃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不过是一颗益气补血的参丸。
    你这样揭穿我,岂非让我很没面子。夜雪焕失笑,想不到居然一开始就没骗过你。但我一个皇子,出门在外身上还要带毒药不成?
    蓝祈却摇头道:当时的情况,殿下完全可以将我拘起来。会这样骗我只是因为我受了伤,怕我真的伤了根本。给我腰里挂香球,点的也都是凝神定心的药香,对伤情有好处。
    只是见我想吃白蓉糕就知我喜甜,于是餐餐都会有变着花样的甜汤糕点。知我习惯隐匿气息,准备的衣物都是擦不出声的软料和紧腿软底的长靴。就算要我演男宠,也完全没必要做到那个份上,人前人后都宠我疼我。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也想被好好地对待。无论殿下是惜才也好,是怀柔也罢,我真的抵抗不了。
    我喜欢殿下这样抱我、亲我,也喜欢喜欢殿下疼我
    夜雪焕又叹了口气,听着蓝祈细数自己对他的种种善待,有些其实都是别有用心,却件件都成了压在他身上的稻草,将他压得万劫不复。
    真不知这小东西一直以来都是怀着怎样忐忑的心情在回应他的试探,是要用怎样的毅力去应对他漫不经心的亲亲抱抱,无怪只能摆出一张冷冷清清、淡漠疏离的脸,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妥妥帖帖地藏起来,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和骄傲。
    而这点骄傲也最终被昨晚一场酒后乱性狠狠击垮,早上起来还被自己变着花样地调戏,如何让他不惊慌崩溃。
    他拥着不住颤抖的蓝祈,心里涌上来的也不知是甜意还是苦涩,细细碎碎地疼。
    小傻子。你拿我当什么人,对谁都可以这样温柔的么?
    他强硬地将蓝祈从怀里拉出来,捧住他的脸,在唇上浅浅啄吻,我是真心想要怜惜你。但我身处洪流,至今尚无法左右自己的未来,还需要竭尽全力去拼杀。所以我能给你的感情注定无法纯粹,仍然需要利用你,需要你去替我涉险。但我绝不会伤害你,绝不负你,只有这一点可以给你承诺。你接不接受?
    顿了顿,又笑道:不接受也没用。说了这么可爱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你走了。
    蓝祈看着他,眸子里似有水雾缭绕,又似有焰光蹁跹,期期艾艾,如语如诉。
    夜雪焕没有动,只微眯着凤眼,琉璃般的瞳仁被渐亮的熹光映得温柔至极,就连那两片向来锋利的薄唇都变得性感无比。
    仿佛是受到了鼓励,又像是被不自觉地蛊惑,蓝祈颤抖着仰起下巴,在他翘起的唇角上蜻蜓点水地一触,然后迅速把头又埋了下去。
    夜雪焕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主动亲上来,顿时心情大好,把蓝祈又往身上抱了抱,凑在耳边低笑道:乖小猫儿你是我的了。
    蓝祈不肯抬头,可贴在他颈间的脸颊却是滚烫的。
    夜雪焕调戏了他一早上,总算还知道要办正事,于是把人塞回被窝里,笑道:我今日要和赵英去郡衙视察,估计要午后方归。你可以再睡一会儿,醒了自己让人传膳,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蓝祈低低地嗯了一声,眼圈是红的,脸也是红的,耳根脖子都是红的,看上去可口极了。
    夜雪焕看得心头发热,一手覆上他的眼睛,哑声道:乖乖睡觉,不许再看我了。
    蓝祈乖巧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然后拉起被子,整个人缩了进去,蜷成一团。夜雪焕又隔着被子拍了拍他,顺手放下了床帐,这才出到外间,喊内侍进来伺候洗漱。
    他平日不喜被人摸来弄去,但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有些事还是要做到脸上。内侍动作大了些,便沉声斥道:手脚轻些,别吵着蓝儿。
    几个内侍抖如筛糠,如今整个西南督府之内谁不知道三皇子有多宠他的这个小蓝儿,春宵过后的清理上药完全不肯假手他人,自己抱在怀里睡了一晚上,起来又吩咐不许打扰睡眠,当真是疼到了心尖子上。若是冲撞了他的小蓝儿,只怕下场比得罪了三皇子本人还要凄惨;于是一个个打定了主意,定要好好把这个不知修了几世福缘的小男宠当祖宗一样供起来,没准三皇子一高兴,还能得个赏。
    蓝祈在里面听得分明,虽然明知是故意做给人看,心里还是忍不住甜了一下。甜过之后又是苦,涩涩地泛着疼痛。
    他如今同样无法左右自己的未来,对于前事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和担忧;但若这个人真的愿意回应自己的心意,可以陪在他身边一并走下去,有些事便有了放手一搏的勇气。
    外面动静渐息,蓝祈小小假寐了一会儿,便也没了睡意。视察郡衙会有大量官员陪同,又要午后方归,如今就是绝佳的机会。
    他悄无声息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轻便的衣物。听说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影魅,第一次时也很容易伤着;而他现下虽然腰酸腿软,后面也还有些肿痛,但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到底行动无碍,足可见夜雪焕对他的小心细致。
    所以才更要为那人尽一份力,毕竟有些事情,只有他做得到。
    赵英与云雀勾结,必然会留下往来凭证。虽说都是些勾结外贼的如山铁证,但毕竟是随时有可能破裂的相互利用的关系;与虎谋皮,不留下凭证,谁都怕对方翻脸不认人。
    既知夜雪焕身边带着一个潜隐,赵英也不可能全无防备,只怕书房里那间暗室早已成了摆设,没有了探查的必要。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还是在卧房里。
    之前已经探过一次西南督府,此时轻车熟路。刚刚摸进了总督的卧房,还没来得及环视一圈,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蓝祈蹙了蹙眉头,轻巧地蹬着书架上了房梁,在上面一字躺平,收敛气息,静候来人离去。
    房门很快被推开,又快速关闭,还上了门栓。进来的该是两个人,也不说话,刚栓好门就是一阵啧啧的吮吸声,响亮而放肆。蓝祈好歹也算是个有经验的,一听就知道这是在干什么,顿时抽了抽嘴角,并且有了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难堪的声音良久方歇,然后是一个年轻男子的低笑:今日这么一大早就找我,寂寞难耐了吗?
    另一个女子轻喘了口气,娇柔答道:那个老东西陪三皇子去郡衙了,午后方归,岂不是大好机会。
    蓝祈如遭雷劈,这是撞见了总督夫人偷情?!还偷到自己卧房里?!
    听闻现在的总督夫人并非赵英原配,而是续弦,年轻貌美,正是虎狼之年;而赵英却有个人尽皆知的情妇养在归心楼,这位赵夫人会红杏出墙,好像也不是特别出乎意料。
    如此一想,为防家中妒妇闹事,把情妇养到稍远的鸾阳,便更加情有可原。这障眼法果然放得高明。
    既是偷情,两人也不多废话,直接滚上了床。簌簌的衣料摩擦声过后,赵夫人就嗯嗯哦哦地叫了起来,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最后啊地一声,大口喘息。那男子笑道:这么快,最近憋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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