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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by无虞-吻我无虞txt(39)

    你不知道吗?他以为这么俗套的知识点秦殊多少该听说过,也是,这两年都不太流行这个了,以前还经常在网上看到来着等等,哥,我以前给你科普过一次吧?上小学的时候。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去游乐场,他过十三岁的生日恰好是秦殊出国前夕,后来到国外人生地不熟,课业也繁重,也有的是比游乐场更有意思的地方能去,两个人便再也没有单独去过游乐场。
    他记得很清楚,坐上摩天轮是傍晚的六点整,到达顶端是六点十三分,他越过透进玻璃的夕阳去抱秦殊,在对方嘴角蜻蜓点水似的碰了碰,又难得害羞地退回座位里,连带着舱室都轻轻摇晃但他表现得挺自然,一本正经地拿听说在摩天轮升到最顶端的时候接吻就能一直在一起充当借口,后来还拉着他哥坐了第二次,在第二个十三分钟后讨到一个理直气壮的吻。
    以小孩子撒娇的立场,想和哥哥一辈子不分开的弟弟的立场。
    秦殊望着摩天轮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沉默几秒,在他探询的注视下摇摇头,语气十分诚恳:不记得了。
    嗯?上次还说我说过的话都记在心里,林芜不至于因为这个跟他置气,却很乐意适当地借题发挥,煞有介事地垂下视线,拖着步子装作踢一块不存在的石子,像是真的失落,哥,你说不骗我的。
    半天没等到秦殊来哄他,倒是踢着踢着鞋带不小心散开,又不得不停下脚步,意味不明地叫了声哥这时候才真的有些犯嘀咕。
    好了,怎么会不记得,秦殊很知道见好就收,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也不介意周围人来人往,蹲下身去替他系鞋带,像照顾什么生活还不能自理的小朋友,在摩天轮顶端接吻能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这次换林芜结结实实地愣住,怔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回答,受宠若惊似的点点头:嗯就知道是逗我玩的。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秦殊低垂的眼睫,没有镜片遮挡,看起来很清晰,像某种鸟类黑而长的尾羽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行为具有臣服意味,并不该出现在秦殊身上,就像小时候秦殊对他百般纵容,会背他走路也不介意耐心喂他吃饭,却唯独不会替他代劳系鞋带之类需要俯身低头的事,少有的几次也是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用居高临下地方式帮他。
    但现在这个控制欲过盛、很介意受到进犯的青年,却在游乐场熙攘的道路旁单膝跪地,认认真真地低头替他系鞋带,还会在听到他的话后轻笑出声,语气温和地狡辩,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听他再说一遍,以便更好地付诸实践。
    怎么了?起身的时候秦殊察觉他有些出神,看着手里的地图不说话,以为他还在考虑先去哪里,就语气平常地建议,想不好的话就先去鬼屋吧,听说这个游乐场的鬼屋很有名。
    第70章 鬼屋
    鬼屋是挺传统的那一类鬼屋,还加入了迷宫设计,直截了当以吓唬游客为最终目的的恐怖,并不给人留什么小情侣恩爱缠绵的余地。
    入口和出口离得很近,进门之前林芜看到两个人连滚带爬地逃出来,一边踉跄着停下一边还要指责对方,心想爱情片果然还是仅供参考的,那种我保护你走完全程的骑士精神不会轻易出现在现实里。
    小时候秦殊对他过度保护,没怎么放任他进过鬼屋,去游乐园也是绕着走现在想来大概也有不想让真人NPC在黑暗里肆意接触他的考量以至于他第一次摸清自己的真实胆量是在高一,和几个朋友一起去。
    事实证明他的胆量比普通人大一点儿,大概因为思路跳脱,正常鬼吓不到他倒也不妨碍他在心底里犯嘀咕,挽着秦殊的胳膊表现出真假掺半的忐忑。
    鬼屋嘛,多过分的肢体接触都无可厚非。
    察觉他的小动作,秦殊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不动声色地上前半步,将他挡在身后:害怕吗?
    嗯有一点儿,林芜迟疑一秒,还是选了个正常剧本,凑近些许几乎靠在他身上,扮演又怕又爱玩的小男朋友,走吧,好像十分钟之内走出去有奖励。
    两分钟后他在心底里默默回收前言,心想骑士精神也不是没有,比如对恐怖气氛无动于衷、还会在狭窄通道里遭遇真人NPC时贴心地给人让路的秦殊。
    然后没头没尾的念头就冒出来,关于秦殊这时候到底在想什么或许并不像表面上这么护着他,还会产生松手的想法,看他被吓着再露出狼狈样来,并且乐在其中。
    穿过狭窄回廊的时候他把这个猜想告诉秦殊,换来对方无奈似的轻笑。秦殊搂过他的肩膀,在瘆人的恐怖音效里贴到他耳边,认真道:不会的,我其实不想让其他人吓到你。
    言下之意是林芜的狼狈只能由他一手造成,不需要别的什么帮凶,很偏执的控制欲。
    林芜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正欲开口,就被陡然闯进余光里的一只手吓了一跳物理意义上的吓了一跳。
    然后他看见秦殊捏着那只白骨森森的手别到一旁,神色自若地问他要说什么,才意识到那是拦路的逼真机关,鬼屋的卖点之一,这条路上还有不止一只。
    嗯林芜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暗忖这一点上比起他哥来他还算个正常人,至少真的会被恐怖机关吓着就顺理成章地伸手抱上去,蹭蹭秦殊的衣领小声说吓我一跳,声音真的有些发颤。
    也不完全不想。于是秦殊默默地自我反驳,如果是受到惊吓又下意识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那似乎也可以忍受。
    没事的,道具而已,哥哥在。
    他轻轻拍了拍小孩的后背,觉得自己从某种另辟蹊径的层面上理解了鬼屋存在的意义有点儿像小时候他们家附近的一段路,路上有只店家养的大型犬,看起来脾气不好,每每有人经过都会拖着铁链大声吠叫,林芜嘴上说着有链子拴着就不害怕了,却还是会不自觉地加快步伐,伸手来抓他的衣摆,显露出小孩子特有的柔软的依赖欲。
    那时他阴晦的凌虐倾向已经可见一斑,路过那条路时总会故意放慢脚步,表面上好声好气地哄,就是不带人往前走,看小林芜少有地惊慌失措,紧紧攥住他的手,仿佛他是绝对安全的依靠。
    现在想来其实是很幼稚的伎俩,至少二十一岁的他已经不会这么做,反倒有些后悔一遍遍带着对方走过那条路,或是走进鬼屋。
    于是后来的路程微妙地变成爱情片桥段,鬼屋的恐怖程度名不虚传,又恰好是林芜不太习惯的废弃医院主题他算不上多害怕,只是被瘆人的气氛感染,总觉得下一秒又会出现什么sudden surge,就不自觉地贴着秦殊走,像个真的惴惴不安的小女朋友。
    所幸他哥不像上一对情侣里的男朋友,会被吓得狼狈逃窜再丢下女友先一步夺门而出然后吵架只是平静地带他往前走,检查哪里可能有活动的机关再提醒他当心,表情和语气自始至终没什么起伏,看起来对周围阴森诡异的场景和墙上时不时伸出的森白手骨都无甚反应,唯一有反应的是配合NPC跑了一小段追逐。
    饶是如此,牵着他的手也依旧很稳。
    哥,你有时候真的很像AI穿过走廊后的几个房间都是静态场景,靠堆叠令人不适的画面制造恐慌,林芜反倒没那么紧张,也有余裕感叹两句,在心底里盘算他哥似乎很喜欢看他被吓着再黏上去的模样,是不是该装一装。
    嗯,以前也有人这么说过,秦殊把手放在他颈侧,似乎在观察他的心跳,然后低头亲了一下他额头,说些有的没的转移他的注意力,上次校会团建,在学校附近的轰趴别墅过夜,晚上看恐怖片的时候他们说我像没有感情的开灯机器。
    为什么是开灯机器?
    因为看恐怖片要关灯烘托氛围,但有时候他们害怕,又会要求开灯,我刚好坐在开关附近的位置,秦殊把一只掉落的断手捡起来,放回手术床上,似乎觉得很不能理解,结果那天晚上我的工作就变成在其他人一起说害怕要开灯的时候把灯打开,等那一段过去再重新关上还有拿外卖,因为他们不敢半夜开门,又想吃烧烤。
    房间里的手术灯很逼真,白森森地勾勒出他的侧脸轮廓,看起来比平时更清冷,像个融不进烟火人间的人造人。
    但充满烟火气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又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只会在知道真相时无端觉得落寞,想他站在人群里扮演某个讨喜角色的时候,会不会也有一瞬的不清醒,产生自己也身处其中的错觉。
    第71章 宠溺
    鬼屋的后半程比想象中平淡许多,只是单纯地通过迷宫和鬼打墙延长游客身处其中的时间、体验翻倍的惊悚。
    但让处于紧张状态的人惊慌失措找不着北之类的策略对秦殊无效,走迷宫也就变成了寻常的摸黑走路。唯一的障碍是路上零落分布的断手和血衣,在阴森跳动的惨白灯光里时隐时现,让人一不留神就被绊得踉跄。
    起初他还有耐心借着灯光仔细辨认,提醒林芜当心脚下,到后来索性顺着对方的意思放慢脚步,缓缓摸索着穿过曲折窄路如果忽略周围生硬的恐怖氛围,甚至还有几分热恋期情侣闲时散步的腻歪。
    那时他已经看出某只小狐狸是装作害怕,心里大概只想着拖延独处时间,却也没有拆穿,反倒好脾气地予以配合,紧紧牵着对方的手温声哄了一路,直到走出鬼屋才松开,略显无奈地揉了揉林芜的头发:你啊
    狐狸笑得眉眼弯弯,还用柔软的发顶蹭他手心,就让他的后半句话毫无悬念地融化在空气里,变成纵容的轻笑。
    走了快半个小时啊,走到出口处的时候林芜看了一眼时间,看起来丝毫没有是自己在拖延时间的自觉,语气平常地说,也是,我们其实走得挺慢的,这么走都能到十分钟到话他们的奖品大概会不够发嗯?你是什么
    秦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什么对面是几个挨成一团的玩具摊,陈列在通向游乐场深处的道路上,像童话世界里一小簇世俗又缤纷的花,形色各异的气球与发光玩具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孩童。
    哥哥,林芜就牵住他的衣袖晃了晃,学着小朋友的口吻一字一句地模仿,给我买一个嘛,就一个,回家我会做家务的
    他实在很擅长这样的伎俩,话音听起来甚至比真的小朋友还要甜软,像将化未化的冰淇淋,下一秒就会淌下草莓味奶油似的,饶是秦殊从小带着他长大、早已习惯了他幼于真实年龄的嗓音和说话方式或是撒娇的方式也还是被那句回家我会做家务的戳得一愣,然后忍不住弯起嘴角,抬手抚着眉心点了点头,语气十二分的宠溺,也像在哄小朋友:好,今天轮到小芜洗碗想要哪个?
    毕竟是个成年人了,林芜也早过了想要彩色气球或是发光魔法棒的年纪,只是单纯地享受哄与被哄的过程,拉着秦殊在几个摊位前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在人最少的那一个前停下脚步,指了指他第一眼看到的小东西是个带着夸张毛绒耳朵的发箍,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动物,但比起猫科似乎更像犬科。
    您好,要这个,秦殊拿起毛绒发箍,怕鬓发斑白的摊主婆婆听不清他说话,还是蹲下身,体贴地提高音量,多少嗯?两个都要吗
    后半句是对林芜说的始作俑者不知动了什么念头,又趁他问价的间隙往他手臂上套了个发箍,这次的物种倒是很明确,白毛粉耳朵尖儿的兔子,大概很讨上幼儿园的小女孩喜欢。
    嗯,都要,林芜就忍着笑意点点头,搬出先前撒娇的语气套路他,要哥哥陪我戴嘛,一个人戴会被大人嘲笑的。
    五分钟后林芜如愿以偿,将秦殊拉进人少的小路,在抱着彩虹爱心的合影玩偶旁停下来,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行为太幼稚,很不符合他的实际年龄或是他在别人眼里的形象,还没来得及开口先自己笑出来,缓了好几秒才收住,指指秦殊手上的毛绒发箍,继续煞有介事的角色扮演:哥哥帮我戴嘛
    之前是谁说的成年人要矜持,不会再动不动跟我撒娇来着,秦殊用发箍上的兔耳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意味深长的视线就顺着颈线缓缓上移,直到对上他的目光,才收起视线里该归属于成年人领域的那一部分,摊出不掺杂质的对待孩童的宠溺来配合他,那我们小芜喜欢哪个?
    林芜抿了抿唇,垂眸望着他手里的两个发箍,似乎真的陷入纠结心里想的却是全然不相干的另一件事,关于秦殊对待他的方式似乎发生了某些改变。
    以前他这样撒娇的时候,即使是时间倒流回十年前,同样是站在游乐场里、面对同样的情境说同样的台词,秦殊大概也只会温和地答应他的要求,尽到一个耐心兄长该尽的义务。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陪他胡闹,眼里温柔的笑意都要溢出来,像春日初融的池泉,又掺进大量浓稠又甜腻的、符合游乐场氛围却不该出现在他目光里的温暖糖浆,让人自然而然地陷进去,快要被纯善无害的深情淹没。
    他们这样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不合时宜的念头一晃而过,又被他有些仓皇地按回心底,换成一句听不出破绽的我要狐狸,狐狸是吃兔子的嘛像某种不露声色的试探。
    但秦殊似乎并不介意被他探出底细,或是让他占个带有越位色彩的便宜,闻言就点点头,替他戴上支棱着狐狸耳朵的毛绒发箍,然后一边替他整理被发箍压乱的头发,一边轻声道:原来这是狐狸。
    嗯,看起来挺像的,我也不确定戴上狐狸耳朵的小狐狸却反倒陷入被动境地,只能问一句答一句,试图在暗暗观察他神色的同时分神思考刚才的问题。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出个结果来,手里就多出某样毛茸茸的东西秦殊就着他的手拨弄两下兔耳朵,拿刚才哄他的语气反过来逗他:现在轮到小芜给哥哥戴了。
    他看着秦殊低下头,配合地闭上眼睛随他摆弄,犹豫一秒,决定暂时中止思考,先尝完眼前的甜头再说,就晃了晃手里的毛绒发箍,上前半步,打算给对方戴上。
    第72章 悖论
    下午天气晴好,又是周末,进入主园区后游客不出意料地多,几乎每个设施前都排了长队,路过时甚至能听见小朋友带着哭腔的抱怨声所幸他们两个人来游乐场也不是为了玩,一个出于单纯的补偿心理提出约会,另一个则沉浸在彼此之间牵扯出的独特磁场里,热衷于观察对方头上过分可爱的毛绒兔子耳朵,甚至没有多余的目光能分给游乐设施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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