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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鸢长凝-流鸢长凝 免费阅读(87)

    可入寺总该拜拜
    回头再拜!
    太平一手牵着婉儿,一手提着裙角,迫不及待地往藏经阁去了。
    僧人们引着公主进了藏经阁,这里收藏的都是传入大唐的经文。武后崇佛,好些经文都收整在此,并且命人好生照看。
    是以走入藏经阁,并不像其他藏书之处,尘灰可见。这里每日都有僧人用拧干的帕子小心打扫,每逢晴日,僧人也会一本一本地将经文抱出去晾晒。为了防止蛀虫,阁中还设置了香炉,不时燃放一些驱虫的香料。
    殿下今日想读哪本经书?僧人恭敬问道。
    本宫今日奉旨读经,不想被人打扰。太平挥手示意僧人们退下,余光瞥见他们迟疑的神色,又加了一句,放心,本宫会仔细火烛的。
    僧人们被戳中担忧之处,不觉红了脸。
    晚斋不必送来了,本宫带了点心与甘露。本宫待到黄昏前就走,还来得及回去。太平吩咐完毕后,僧人们便领命退下。
    春夏,把点心跟甘露放下,你便跟红蕊出去候着吧。
    诺。
    春夏与红蕊知趣地放下了食盒,便相视一笑,手牵着手退出了藏经阁。
    太平亲手将阁门关上,偌大的藏经阁便只剩下了她与婉儿。
    这里远离宫闱,清净又僻静,是个不错的说话地方。
    婉儿莫名地觉得耳烧,在几案边坐下,一边把点心拿出来,一边提醒太平,白马寺是佛门清净地殿下若是想孟浪
    话没说完,太平便笑出声来。
    婉儿的脸一霎羞得通红,忍不住嗔道:臣在跟殿下说正事!
    嗯,正事。太平忍俊不禁,在婉儿对面坐下,杵着腮定定地望着她,原本我没有想孟浪的,可既然婉儿提醒了,好像是该孟浪一回。
    婉儿轻咬下唇,红晕染透了她的脸,连眼圈都烧得通红,此事,不好。蓦地,下巴被太平的手指捏住,殿下不安分地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撩得她的心又痒又酥。
    有薛怀义那样的人当住持,婉儿以为这白马寺真是佛门净地?太平打趣说完,暂且放过她,先办正事。
    婉儿原以为太平是想说贴己话,才选了这样一个地方屏退了众僧,正事?
    婉儿可还记得,上辈子那薛怀义给阿娘献了一本经文?太平敛了笑意,认真问道。
    婉儿自然记得,《大云经》?她恍然大悟,静静地望着太平,你想比薛怀义早一步献经?
    我想让阿娘更相信你。太平谋的就是这个,往后十余年,你我都要在阿娘眼皮子底下谋事,她越信你,你便越安全。
    婉儿的眉心一蹙,那殿下你呢?
    你安好,我便安心,办事便少些顾虑。太平的话突然停下,起身撑在几案上,凑近了婉儿,柔声恳求,少为我担心一些,好好养身子,好不好?
    婉儿不解太平话中的意思,臣的身子很好
    好不好?太平认真再问。
    好。婉儿如何能拒绝这样的太平。
    太平嘴角一扬,在婉儿的花钿上亲了一口。往后退时,唇上沾染了些许红粉,落入婉儿眼底,那是致命的诱惑。
    婉儿的呼吸沉下,绷紧了身子去擦太平的唇,让你胡来,你瞧你眸光对上了太平炽热的眸光,情念已动。
    婉儿可还记得,《大云经》出自何处?偏偏太平还佯作正经,哑声问她。
    婉儿自然记得,上辈子她曾帮着审阅注释,记得。
    好像离黄昏还有好几个时辰太平忽然意味深长地笑了,婉儿心照不宣地羞然垂头。
    太平的眸子漾满了深情,她挑起了婉儿的下颌,让她正视她的思念。
    婉儿顺势圈住了太平的颈子,将吻未吻,嗔道:殿下在招惹臣
    本宫也只招惹你太平的话沙哑而浓烈,尾音刚落,便吻上了婉儿的唇,将这一吻加深,几欲窒息。
    五年分别,思念如火如荼,就像是两条久候多时的藤萝,缠在一起便再难分离。
    阳光从半敞的窗外透入,被林立的经架切割成数道光影,有的落在泛黄的书上,有的落在鲜红的柱子上,还有的照亮了架子边上散落的裙衫
    藏经阁外,春夏与红蕊坐在檐下,望着远处的绿树殿檐。
    说也奇怪,分别多年,分明有许多话想说,可临到想说之时,竟不知从哪一句开始。
    春夏。倒是红蕊先开了口,轻唤一声后便凝眸望着春夏的侧脸,你好不好?生硬的开场,让春夏忍不住笑了出来。
    红蕊满面羞赧,你笑什么?
    哪有人这样问话的?春夏强忍笑意,深吸一口气,一把抓了红蕊发凉的手,双手合握给她暖着,也不知这几年怎么照顾自己的,尚未入冬,手脚如此冰凉,当年你怎么答应我的?
    红蕊心里高兴,我有好好照顾自己。
    骗人。春夏觉得没暖好,便低头对着她的手呵了一口气,给她搓了起来,可是又做错什么事,被人收拾了?
    这几年来,我处处小心,绝对没有做错事。红蕊认真说完,忽然神色变得有些局促,可现下我
    现下怎的?春夏好奇看她,还没反应过来,红蕊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你哪里学的这些话没说完,便见红蕊合眼虔诚祷告。
    菩萨们见谅,奴婢不是故意在佛门净地做这种坏事。
    你!
    春夏哭笑不得,只觉被红蕊亲的那处又痒又烧,羞恼道:不是故意的,那是无心的?
    是忍不住红蕊一脸无辜,小声回答,好像被轻薄的是她。
    这句话像是一记暖壶烫在了心坎上,春夏哪里还恼得起来,低声嘟囔,就就忍不住这一会儿话没说完,春夏又挨了红蕊一记点吻。
    她只觉脑海瞬间空白,等她回过神来,终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红蕊,为何每次都是你轻薄我!
    啊?
    你别动,我要欺负回来!
    有什么不同么?
    红蕊惑声反问,春夏顿时语塞,好像确实没有哪里不同,可好像又有哪里不同。
    第123章 相拥
    日头西斜, 树影婆娑。
    暮色如纱,笼住了整座白马寺。鼓楼有僧人敲响鼓声,鼓声随着微风传入藏经阁中,轻扰了阁中的静谧时光。
    婉儿与太平只着了内裳, 太平从后拥着婉儿, 不时轻咬婉儿的耳垂,像是三月的春风, 徐徐拂过, 只觉温柔。
    殿下再如此,臣可写不出来了。婉儿贴在太平怀中, 因为酥麻忍不住缩了一下,嗔道,回去如何与太后交代?
    我去交代便是。太平含笑看她,眼底漾满了深情。
    婉儿羞笑, 急忙按住内裳下不规矩的手, 还来?
    嘶!太平故意痛嘶一声, 疼!
    婉儿以为是按到了太平的手臂伤处,心疼道:我瞧瞧。
    太平哑笑,覆上她的心口, 搁这儿就不疼了。
    殿下哪里学来的这些?婉儿羞恼地拿毛笔敲了一下太平的额角, 孟浪!
    太平拥紧了她的身子, 下巴搁在了婉儿的肩上, 看着几案上写的经文,笑道:这里经书如海,要找出《大云经》不容易,亏得婉儿聪明,竟还记得这些句子。
    婉儿嘴角微扬, 被心上人这样一夸,说不欢喜都是假话。她收敛心神,提笔在宣纸上继续书写记忆中《大云经》的大概内容,可才写了两句,太平又不规矩地揉了两下。
    滚烫未熄,婉儿这会儿哪里经得起殿下这般撩拨。
    殿下是不想回去了?婉儿的声音忽然哑下。
    太平忍笑道:回!自然要回!
    那殿下还不规矩!婉儿这会儿羞得慌,余光瞥了一眼窗外的暮色,错过了宵禁的时辰,你我便只能打道回寺,在斋房里休息一晚了。
    这样也好。太平接了婉儿的话茬,忽然扬声道:春夏,吩咐下去,今晚本宫留宿白马寺,让他们准备斋房。
    春夏在外回道:诺!
    这样好么?婉儿只担心留宿一事让武后多想。
    太平得意道:怎的不好?白马寺可是佛门净地,阿娘不会多想的。说着,太平的声音温柔了下来,我只想好好陪陪我的公主妃。
    婉儿听得心酥,放下了毛笔,转身凝眸望着太平,认真道:殿下初回神都,外间有许多眼睛盯着殿下
    婉儿。太平捧住了她的双颊,打断了她的话,我是大唐的镇国公主,不是他们想拿捏就拿捏的废物。话音一落,便瞧见婉儿眉心欲蹙。
    太平心疼地吻在了她的眉心上,沿着那道划痕反复辗转点吻。
    婉儿顺势圈住了太平的腰杆,心瞬间被太平暖了个透,不禁沉声轻唤:殿下她本想告诉太平,这道疤已经好了,这件事也已经过去了多年,早就已经不疼了。
    可是,太平觉得疼。
    她情难自禁地沿着婉儿的鼻梁一路吻下,湿热的气息拂过肌肤,激得婉儿的心隐隐悸动。
    我会疼。太平的尾音带着沙哑的轻颤,不管过去多少年,这道疤就像是一道利刺,永远留在她的心房里,隐隐作痛。
    傻殿下。婉儿对上了太平的目光,眼底涌动的痴色,世上只有太平一人能见。一道疤换太平五年远离争斗,她从不后悔,甘之如饴。
    彼时,夕阳落在了婉儿的侧脸上,照亮了她颊上未褪的霞色。
    婉儿的羞媚落入太平眼底,像是谁的酥手拂动了琴弦,发出了一声靡靡之音,响彻了太平的脑海。
    婉儿觉察了太平眼底涌动的渴望,羞然垂眸。
    太平起身坐到了几案上,手指勾着婉儿的下颌,让她转头正视自己。她的声音沙哑又低沉,本宫给你一次教训的机会说完,她轻咬下唇,双臂反撑在了几案上。
    公主横陈在前,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燎上了婉儿的心,瞬间将她烧得滚烫。
    婉儿欺身上前,莞尔道:殿下是殿下,太后是太后殿下其实不必这样偿债的。后面这句话,婉儿没有直言,她知道太平能懂她想说什么。
    太平眼底闪过一抹歉疚。
    婉儿笑意微浓,臣做这裙下之臣,只因她的声音忽然低下,只容太平一人听得分明,殿下是我的太平。
    太平忽觉酸涩,噙泪一笑。
    上辈子她等这句话等了许久,即便这辈子她与婉儿两情相悦多时,婉儿也不曾亲口说这样直白又炽烈的话。
    心,砰砰作响。
    婉儿却已勾起了她的衣角,埋下了头去。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藏经阁烛火通明,神都已是万家灯火如豆。
    月光自檐上投下,洒在山间小道之上,极是静谧。
    僧人准备好斋房后,便提灯来到藏经阁外,等候公主读经完毕,亲自引灯送公主去斋房休息。
    咯吱
    阁门终是打开,穿戴整齐的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春夏与红蕊连忙进去收拾食盒,生怕两位主子落下什么不该落的东西。
    太平半晌没有等到两个婢子出来,回头一瞧,只见两位婢子在几案附近认真查看,刚欲说话,却听婉儿先开了口。
    我都收拾过了,殿下今日累着了,还是快些送殿下去斋房歇息吧。
    太平听得耳根一烫,不自然地轻咳了两声。
    外间的僧人不知内情,春夏与红蕊却是明白的。
    春夏惊讶地眨了眨眼,红蕊红着脸挽着她走了出来。
    一路无言,太平只紧紧地牵着婉儿,踏月走过山间小径,终是来到了斋房。
    奴婢去给殿下打水。
    奴婢也去给大人打水!
    春夏与红蕊等两位主子进了斋房后,便退出了斋房,给两位主子准备热水去了。
    当两人端着热水往回走时,春夏左右顾看,寺中向来安静,太平带来的羽林军都值卫在斋房小院外,所以此时的庭中并没有他人。
    红蕊,你家大人竟然欺负了殿下
    嘘!
    红蕊知道她在说什么,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你是没见过殿下欺负大人的时候,满身都是
    春夏突然好奇了,什么?
    红蕊凑近了春夏,小声道:吻痕。
    春夏震惊地眨眨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那不是疼死了?
    我也这样想,可大人说红蕊又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后,又将声音压低了些,殿下很温柔,不疼的。
    说也奇怪,分明是聊别人的闺阁之事,春夏与红蕊竟不知不觉地聊红了脸,甚至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去了。
    真的不疼?
    我怎会知道?
    向来木讷的红蕊听见春夏问这一句,竟是破天荒第一次反应得极快,知道她问的是谁的事。想到羞涩处,红蕊不禁羞瞪了一眼春夏,再不走快些,水便凉了!说完,红蕊便头也不回地往斋房快步行走。
    红春夏下意识地想唤住红蕊,可转念一想,就算唤住了也问不出什么来。现下只觉耳根子烧得慌,等把热水送去,定要打盆凉水来,好好给耳根降降温。
    两人将热水送至房中,便听太平笑道:今晚你们不必值夜了,去旁边的偏房里歇息一晚,明早用过早膳,便启程回宫。
    诺。春夏与红蕊领命退下,顺势将房门掩上。
    两人推门进入斋房,瞧见斋房中只有一张木床后,心忽地猛烈跳动了起来。
    我我去给你打水。
    春夏,我睡这边的木榻便好
    红蕊的话还没说完,春夏便已逃出了斋房,根本就没听见红蕊后面的话。
    红蕊紧张地在榻边坐下,她总觉得今晚要出什么大事了。想到一些羞人之事,她慌乱地捂住了双颊,自语道:这该怎么办呀?
    春夏很快便打来了水,却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端着水走入房中,故作镇静地道:红蕊,今晚我们就挤挤睡一晚,不会有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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