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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臣分卷阅读(23)

    夜晚仿佛总是比白天多一些荷尔蒙。
    忽然间,倪言想到了什么:你的衣服
    洗澡后要是再穿这一身,岂不是等于白洗。
    季以川低头看了一眼。
    倪言问他:你车的后备箱里有备用衣服吗?
    季以川道:没有。
    那倪言打开自己的衣柜瞧了又瞧, 比对一眼季以川的身材,就算是最宽松的,他也一定穿不进去。
    她刚想说什么,就见季以川打了一通电话。
    韩黎,帮我送一套衣服过来。地址是
    电话结束,季以川主动和倪言解释了起来:是我朋友,他住在附近。
    倪言点点头:那就好。
    韩黎送来衣物的时候, 季以川正在浴室里。
    倪言听见门铃跑去打开。
    季总韩黎抬起头看见倪言,愣了愣,倪小姐,这是季总季以川的衣服。
    倪言接过衣服停顿了一下:你认识我?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并没有见过面。
    季以川更是没有在电话里提到她的名字。
    韩黎神色尴尬地抚了抚后脑勺,又摸了鼻尖:他和我提起过你,你是他的太太。
    倪言愣了愣。
    她没有想到季以川把他们结婚的消息昭告了天下。而她呢,躲躲藏藏的,除了家人,似乎谁都不知道真相。
    两相对比,她忽然内疚了起来。
    倪言低头缓了口气,再抬起时微笑着:谢谢你。
    韩黎连忙摇头:应该的。
    他作为助理几乎24小时待命,工资待遇极高,他乐得给季以川做事。更别说自从季以川开始在倪言周围打转后,韩黎的空闲时间跟着多了不少。
    他瞧着倪言和自家季总十分般配。
    你刚才是不是喊他季总了?倪言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啊,那个就是韩黎快速找起了借口,一个称呼。现在不都流行叫朋友x总嘛。
    倪言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韩黎抱着任务圆满完成的满足下了楼。
    韩黎带来的是一套黑色的休闲装,倪言挪了一把椅子到浴室门口,又将衣服放在了上面。
    她犹豫了片刻,敲了敲浴室的门。
    流水声盖过了轻微的敲门声,她只好提高了声调喊:季以川,你的衣服在门口椅子上
    里面的水流声顷刻中断。
    倪言等了等,也没有听到他的回复,以为他没有听清,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她贴着门面冲里面喊,没注意把手处传来咔嗒的一声,紧接着这扇门就向里倾了进去。
    倪言眼疾手快伸手扒在了门边上,控制住了自己不稳的身躯。
    回神再定睛,浴室里的雾气飘到了她的眼前,雾中站着一个人。
    韩黎来过了?
    倪言愣住了,根本没有听到他的提问。
    片刻后视线不自觉地下移了一些。
    纯白的浴巾围在他的腰间,在这之上空无一物。
    还未擦拭的身体上淌着水滴,从线条分明的腹部滑过。
    潮湿空气中的水珠粘连在倪言皮肤上,徒生出暧昧的气氛。
    倪言没有看季以川的眼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冒犯,急忙转过身。
    湿滑的地板提前预告了她这样惶急动作的后果
    倪言背对着季以川栽倒了下去。
    后脖颈露出的皮肤触碰到他滚烫潮湿的胸膛。
    那感觉,就像是触电了。
    季以川的手很适宜地撑在了她的后背,过了一会儿,托起她的身体。
    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小心。
    倪言点头如捣蒜,不敢转过身。
    以后要在浴室装防滑垫。
    话音落下,响起轻微的一声笑。
    倪言紧闭了闭眼睛,指着椅子上的衣服:你赶紧穿上。
    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此刻空气里尴尬而又粘稠的气氛,倪言急步走过去:我奶茶到了。
    她在心里暗叹来得真是时候。
    拉开沉重的防盗门,眼前出现的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外卖小哥,而是一个她许久没见的人。
    倪言立刻关上门,不料林则睿的一只脚夹在了门与框之间。倪言用尽力气推,推到门外的人疼得叫喊起来也没松开。
    言言,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适才的羞红被怒红取代。
    倪言:你再纠缠不休,我真的会报警!
    虽然她知道报警也不过是教育他一番,再手写一份保证书。
    大多时候难解燃眉之急,还要担心是否会被报复。
    就在她用力到指尖发疼的时候,倪言忽然感受到了身后走来了一个人。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全部笼罩住。
    季以川伸手扣在了门边上,冷着一张脸明知故问道:谁来了?
    门外的林则睿听到声音,短暂地顿了一下。
    倪言没有松手,对着门外的林则睿说:林先生,我已经结婚了。
    沉重的门在同事松手后敞开。
    季以川随着缓慢打开的门抬眸,唇角带笑,眉间冷若冰霜。
    和我。
    季以川穿着长裤,却没来得及穿上衣,湿着头发眯起眼。
    任谁看,都引人遐想。
    林则睿目瞪口呆地盯着季以川。
    言言,他怎么会?林则睿不敢置信地想要扣住倪言的双手,被她躲过,他为什么在你家?
    倪言皱起眉头:我们结婚了,他为什么不能在我家?
    林则睿后退了半步,视线转向季以川:我早就该察觉你喜欢她季以川,你这样未免太卑鄙了。
    季以川轻笑一声,水滴落在他狭长的眼尾。
    似笑非笑,冰寒雪冷。
    你呢?
    他不否认自己对倪言早有图谋,但终归是林则睿自己不珍惜。
    林则睿给的机会,季以川没有道理不握紧。
    我
    倪言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再看向林则睿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说:你自暴自弃地活,陆老师让我劝你,同学们也让我劝你。可是凭什么?凭你是我同学?还是凭你的心和性可以完全割裂?你确实劈腿了不是吗?林则睿,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线。我说过很多次,触碰底线的事,没有原谅可言。
    楼道里响起低层传来的脚步声,声音回荡着。
    林则睿下意识地不敢出声,等那声音消失了才开口。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抛却了脸面:我那天真的好像是被鬼附身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想送她回酒店。
    倪言打断他:那都不关我的事。之前我很感激你那时的付出,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过难堪。可是你已经把我对你的全部感谢都耗尽了。我不会再顾及你的颜面,你若再纠缠不休,我会送你去警局喝茶,如果你想在档案上留下一笔,你请。
    他在学生时代的形象一直很好,以至于他劈腿的消息传出去也少有人相信。
    林则睿久久没有作声,捏紧了拳头低着头。
    长久的寂静后,楼道里的灯也熄灭。
    终于,他如释重负地说:好,我知道了。
    灯亮起。
    林则睿站起身,掸了膝盖上的灰,对季以川说:恭喜你啊,达成了你的目的。
    他有些不甘心。
    林则睿摘下眼镜,笑着对倪言说:言言,这天底下没有男人能挡住赤身的勾引。我犯错,不是出于我的意愿。
    倪言蹙眉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复杂,可悲吗?还是可愤。
    她对他说:有,只是你做不到。
    灯复灭。
    许久后,关门声惊动它,再度亮起。
    只是那时楼道里已经没有了人。
    倪言靠在门上,有些乏力,飘忽的视线落在季以川的手臂上。
    上次在马尔代夫新生的那道疤逐渐愈合,疤痕在时间的冲刷下变淡,慢慢与边上的那道旧痕变得相似。
    季以川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
    你说的那时他的付出,是什么?
    倪言抬起头,眼神却落寞。
    她看见季以川晃动的瞳孔中掀起浪潮。
    良久,她说:是三年前,有关于我弟弟的事,亲弟弟。
    第30章 030 亲吻
    季以川一语不发地站在原地, 眸光里的情绪纷繁。
    倪言不明白他的此番表情,借着灯光的明暗肆意窥探他。
    许久过后,他轻轻闭上眼自嘲地笑了一声。
    倪言问他:怎么了?
    季以川沉默不语, 嘴角泛起的笑容中有一丝意味不明的苦。
    他走近她。
    一语不发,然后伸出双臂抱住了倪言。
    巨大的体型差使得倪言被完全笼罩住。
    倪言错愕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呆怔片时,指尖轻轻地搭上季以川的背脊。
    她感受到他情绪的剧烈起伏, 滚烫的肌肤在她指腹下灼烧着。
    连着也勾起她体内的一阵热火。
    他像是要将她刻进自己身体里。
    抚着倪言的后颈,隔着她垂落的长发。
    倪言犹豫片刻, 谨小慎微地轻声问他:季以川, 你怎么了?
    这是他们这段时日以来最为亲密的一次。
    没有彬彬有礼, 没有太多顾虑,满是季以川无法控制的情感宣泄。
    没什么。
    仿佛透过骨头传来的低沉嗓音震起倪言的心灵,细微的颤抖伴随着他的叹气声而来。
    只听他又说:只是迟了许多。
    他顿了顿, 紧接着低声道:幸好没有失去你。
    失去?
    倪言下意识收紧自己的手指,修剪干净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季以川的皮肤。
    太过温暖的拥抱,她有些眷恋,不想轻易地放手。
    她问:我不懂,为什么你总是像早已认识我许久一样,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面吗?
    季以川说:嗯, 我们见过很多面。
    何时?
    季以川顿了顿,直起上身想要抽离。
    倪言蹙了蹙眉,掐着季以川的腰推到他身后的墙上,她抬着头,目光灼灼看着他问:我们在哪见过?除了你作为林则睿朋友的时候。
    季以川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她。
    揭起她有关于弟弟死亡的伤疤?忽然告诉她,也许她这三年来谢错了人, 爱错了人?还是利用她的感激之情迫使她加深感情?
    倪言有些嗔怒:季以川!
    他笑了笑:我在。
    倪言愣了愣:什么我在,你别岔开话题,我在问你
    她喋喋不休时,季以川忽然握住她的手腕。
    倪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的身体已经被季以川扳转过来,反压在墙上。
    她抬起头,刚启双唇:季
    季以川于一瞬间俯身下来。
    嘴唇与她一毫米之隔。
    倪言惊了一下,剩下的话语尽数咽回了喉中。
    她下意识躲避了,尽管她立刻停止了自己转头的动作。可细微的幅度还是被季以川捕捉。
    他停了下来,停滞在原位。片刻的寂静后,抵在墙上的手臂放下,垂落了眼帘。
    对不起。
    倪言愣了愣。
    身体周围的那团火渐渐远离。
    下一秒,她垫脚捧住了季以川的脸颊,紧闭着眼,笨拙却又无所顾忌地吻住他远离的唇。
    好烫,又如此柔软。
    除此之外倪言什么也不敢想。
    不敢想自己为何突然冲动,不敢想这样的夜晚会发生什么。
    季以川停住了步伐。
    倪言清晰感受到他身体随着亲吻的到来一僵。
    倪言仰着头垫着脚,狼狈又勉强。
    她以为他不喜欢她突然的主动,捧住他双颊的手最先放下。
    还没来得及退缩,季以川的回吻来得那样汹涌。
    他弯下腰,一手扣住倪言想要逃离的后腰,一手覆在她的后颈。
    他们之间的距离,一寸不剩。
    茶几上季以川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无人在意。
    他不动声色地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先前饮过的茶香味顷刻四溢,不一会儿,被烈酒般的浓郁取代。
    倪言闭着眼,渐渐感受到自己的脚已不能着地,下落的双手复又伸起勾住季以川的颈。
    手机的震动声引着他们倒向沙发。
    倪言喜欢宽大的布艺沙发,但她还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它的宽敞。
    她倒在柔软的沙发里,短暂分离的双唇轻喘一口气,紧接着连同气息被季以川一并淹没。
    她无措地用手掌挡在自己和季以川之间,逐渐远去的理智,迎来心火,一路抚摸至他的背脊。
    彼此的双腿微曲着交叠在一起。
    滚烫的吻从唇滑落到颈部,再到她的锁骨,领口渐渐侧滑,直到白皙的肩头被他一手掌握。
    倪言倒吸了一口气,轻轻喘息,握住了季以川的手。
    他停下来,与她湿润、迷离、惊慌的眼神相撞。
    漫长的寂静里只剩下呼吸声。
    倪言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长发四散,失魂地看着他。
    无言中,季以川缓缓抱起她的上身,直到她平缓了自己的气息,回抱住他。
    细密的汗珠从她脸上淌下。
    他轻轻拍抚她的背,粗重的气息也缓慢趋于平缓。
    倪言颤着声,却不是害怕,她低下头,额头抵着季以川。
    下次,我们再
    她只是忽然感到惊慌。
    细细想来,她是愿意的。
    后知后觉发现在说什么,她羞耻得噤声了。
    嗯。
    季以川的声音很温和,倪言渐渐平静了下来,靠在他的肩上无比放松。
    过了会儿,季以川问她: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嗯?倪言后仰,疑惑地看着他。
    该不会就为了这档子事?
    季以川大抵是看穿了她在想些什么,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过沙发边的上衣。
    你现在的住址有很多人都知道,不够安全。
    就比如那几位不速之客。
    倪言不作声,视线上移看了圈屋内的陈设。
    季以川的目光跟随着:那里随你装饰。
    倪言抿了抿嘴。
    她喜欢无休止地折腾软装,他的提议有些诱人。
    有两间卧室。
    好像,很合理。
    那,倪言犹豫地抬眸,房租多少?
    季以川的眉心向上抬了抬,半晌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那里的主人?
    这种诓骗人的话倪言不听,她知道他不会向她收房租,但这才是她最在意的。越来越无法忽视的差距,越欠越多的感觉。
    不过
    她并不想退缩。
    好。
    应承下来的第一个周末,季以川就来接倪言了,身后跟着搬家的车,专人帮助收纳,行动起来方便许多。
    大件的家具留下。
    倪言还是打算留着这间房,她心里终归是没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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