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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蜗牛(31)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陆续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窦淮叶和飞虎同时走向医生,窦淮叶故作镇定的问向医生:医生,她还好吗?
    病人的大脑因长时间缺氧,有一定的损伤,苏醒的时间目前还不能确定,另外,她是窒息性流产,孩子没能保住。
    这一刻,这个消息对窦淮叶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眼眶猩红的抓着医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流产?
    病人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你不知道吗?医生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随后便摇着头走了。
    周清瑟随后被医护人员从手术里推了出来,他来不及悲伤,快步走到她的身边,他那珍贵如生命的恋人,就那样安静的躺在那,眉目如画却又苍白如纸。
    他最终还是没能护住她,他甚至都来不及知道,那个新生命便无声无息的走了,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清瑟,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飞虎看着这一幕,不由悲从中来,转身一拳捶在墙壁上,无声的嘶吼着,他茫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慢慢走远,最后消失在走廊的转角处。
    病房里,一个失了魂魄,一个失了意识,多参数监护仪的滴滴声沉闷的响着,不过几天不见,竟是这般光景,窦淮叶甚至都不知道她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她连夜从春城回到□□,他本以为她是因为去了夏扶摇家,因为想起了爸爸才心情不好,他以为她沉默不语,只是因为想要安静的独处的空间。
    她这次过来,脸色明显的不好,他们本来有机会分享那份新生命的喜悦,可是他却那般粗心,只是简单的判断她没有发烧,便没再坚持带她去医院看看。
    他恨透了自己,如果当时能坚持一下,如果知道她有了身孕,他肯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在□□,她不在这,今天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更让他没法原谅自己的是,在她最需要陪伴和照顾的时候,他却只给她准备了两顿简单的早餐和一顿简单的晚餐,虽然他是身不由己,虽然他也不知情。
    他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眼泪无声的滑落在她的指尖里,病床上的她安静的睡着,连睫毛都安静的纹丝不动。
    他最头疼的就是她踢被子的习惯,幸好她有运动的好习惯,身体抵抗力很好,所以很少会因为踢被子感冒,但此刻,他多希望她能再踢一次被子。
    清瑟,睡吧,好好的睡一觉,但不要睡太久哦,等你醒了,我带您去看云海,□□有一处云海特别的美,之前忙,一直都没机会带你去。
    清瑟,我曾无数次的感激过命运,感谢它让我遇见年少的你,也感激你的父母,是他们生就了听声辨味的你,让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更感激勇敢的你,给了我爱上你是机会。
    清瑟,你跟我保证过的,一定会让我嫁入你家的豪门,那等你醒了,娶我可好,我都等不及了,真的,我连戒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开口了。
    清瑟,你说你想组个足球队,这个可能有些困难,但和我们一起组个麻将桌,我还是可以答应你的,等你醒了,我们马上就去努力好吗......
    窦淮叶那温柔低沉的声音就这么一直环绕着她,他有很多的话想和她说,也有很多的事想和她一起做,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不够时间爱她,不够时间陪她,可现在的每一分中都漫长难忍,难忍到每多一秒都觉得窒息。
    9.28专案组的人,此刻都站在缉毒队的会议室里,他们看着白板上企图被销毁,但还来不及被销毁的周清瑟的字迹,正紧张的复原着。
    飞虎和黑猫一起用电脑复原了一副,现场唯一被毁了的肖像,飞虎看了许久才疑惑的问道:副队,清瑟画的这人是谁啊?
    窦淮叶闻声看向大屏幕的画像,怔了半响才道:照顾我爷爷奶奶的阿姨。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清瑟画她干嘛?飞虎看了看手中的画,又看了看窦淮叶,轻声的疑惑道。
    窦淮叶突然想起在D市时,清瑟曾说过,这个阿姨似有熟悉感,难道...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飞虎,你赶紧帮我把她和独眼的肖像放在一起。
    怎么了?飞虎不解的看着他。
    清瑟曾说过,她对这个阿姨有熟悉感,这些人里她只见过独眼,就是在M市的时候,而她在说这话时,其他人中,她也只见过夏扶摇一次,她在D市时只看过一次卷宗,这所有的肖像,也都是她凭记忆画出来的。
    那就是说,她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关联之处,才画的这个阿姨?那你爷爷和奶奶... 飞虎话还没说完,窦淮叶已经走出了会议室。
    窦淮叶在办公室跟孟局汇报完这边的情况后,又回到了会议室,他从一开始就被肖像上的一组不起眼的数字吸引着,那很可能是清瑟没来的及破解的密码。
    刘队,你看这上面的数字排列像不像经纬度。窦淮叶不确定的提出了自己的猜测,其他人一听都围了过来。
    窦淮叶赶紧从身上拿出了那串18子,这串18子和市面常见的有所不同,它的三通和坠角以被人为的破坏了,有四颗佛头,分东西南北,都是正位。
    这串18子,加上佛头一共22颗珠子,唯独正东位的佛头没有任何的数字,其他珠子上全是细密的数字。
    窦淮叶在想一个问题:数字为何只出现在夏扶摇和独眼的肖像下,但两人肖像下的数字并无不同,清瑟在写下这组数据时,是发现了什么吗?
    夏扶摇和独眼的共通之处是什么?窦淮叶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转身问向身边的战友,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开口道:化学。
    窦淮叶看向黑猫,黑猫即刻明白了过来,他根据窦淮叶的猜测,将佛头上的数字根据元素周期表译成了字母,没有数字的佛珠译成E。
    再根据清瑟的数字排列规律,成功定位了4处国内地址,2处国外地址,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震撼至极。
    轰然崩坍的世界
    夏子卿因为学术专利申请的事想请教父亲,便去了L大,在得知父亲今天去了郊区的实验室后,他便驱车前往了郊区。
    到达实验室时,天边已出现明暗交织的景致,看着那慢慢退去的红霞,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了丝伤感,他眼眶有了轻微酸胀感,心中低喃着:清瑟,你在哪?
    他找遍了实验室,都没看到父亲的身影,最后还是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告知他,父亲今天没过来,他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便驱车往家的方向走了。
    爸爸的实验室,坐落在一个老旧的别墅区,因年代久远,又因物业管理极差,几乎没什么人住在这,所以这里晚上总会给人一种阴森感。
    说实话,此刻,他还真有些胆怯,他刚想提高车速,就发现不远处停着的车似有熟悉感,他将车缓缓的靠近一看,车牌号似乎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
    他疑惑的下车,身边是一栋难见的有烟火气的别墅,楼上还有未收的衣服,院子里满是花香,看得出来,主人很有格调。
    大门没锁,夏子卿犹豫了下,正准备帮忙关门时,突然听到屋内传出成年男子的闷哼声,夏子卿心中一惊,转身就想离开,但那心中的不忍,又驱使着他走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那沉闷的喘息声越来越近,别墅的后院里,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个黑衣男人气若游丝的趴在地上,而另一个人喘着粗气,手上的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的身上。
    我是确定她断气后才松的手,她的身上没有那串念珠,当时门外有人,我来不及搜了。那个趴在地上的黑衣男声音微弱,艰难的抬头看向一个带着面具,一身休闲白褂的男人,那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先生,周清瑟的家我也搜过了,没有。另一个只能看到背影的黑衣男恭敬的向面具男报告着。
    夏子卿在听到周清瑟三个字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极尽克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他们是谁,刚他们说断气了的人又是谁,他眼里装满了恐惧和绝望,心中巨大的空洞攫取着他的心神。
    先生,周清瑟并没有死,但已经陷入昏迷,目前,这事已经惊动了□□的缉毒队和D市的警方,周清瑟的病房现在24小时有警察轮值,周家也被D市警方保护了起来。又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入了夏子卿的耳内。
    把他处理的干净点,继续追查念珠的下落。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处在崩溃边缘的夏子卿给彻底震清醒了。
    他强忍着心中巨大的哀恸和震惊,缓缓的退出了别墅,他回到车上,茫然且安静的将车子往后退离,从另一条道路离开了这片别墅群。
    他来到了公寓的停车场,第一次将车停在了11栋的楼下,他坐在驾驶位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
    那一刻,他的世界荒凉至极,那个面具男是爸爸啊,爸爸为何要置清瑟于死地,他身边的人,个个狠厉,绝非善类,而熟悉的爸爸那一刻又是谁。
    他那温暖如太阳的父亲,刚才的声音那般冷漠,没有一丝的温度,让人心生恐惧,也让人毛骨悚然。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脚油门往出口处疾驰而去,轮胎与地面摩擦出了刺耳的呜鸣声。
    他连夜驱车赶往了□□缉毒队,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此刻,他只想知道周清瑟在哪,他没办法在知道一切后,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不做。
    他一路疾驰,到达□□缉毒队的大门时,是凌晨的1点多,他将车停了下来,车的位置刚好够清楚的看到大门的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兵荒马乱的灵魂,在这里得到了一丝的救赎,他闭上眼睛,眼前全是过往在爸爸身边的温暖岁月。
    他从来都不曾想过也想象不出,他那满腹经纶的父亲站在黑暗里的样子,这样讽刺又矛盾的人生,会是一场梦吗?
    他累,累极了,他睡了,他也只能睡了,或许梦醒了,这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爸爸还是他最崇拜的人生灯塔,清瑟也还是那个明媚无伤的姑娘。
    清晨的第一丝微光唤醒了车里的夏子卿,他漆黑的眼眸里尽是清冷,既然不是梦,那就面对吧。他在心里低喃道,嘴角扯出了一丝悲哀的笑意。
    缉毒队的大门口陆续的繁忙了起来,夏子卿的精神高度集中着,他之所以来到这里,也只是想碰下运气。
    因为他想起了周清瑟上回生病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那个男人,他的气质很特别,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警察的气场。
    不然就没办法解释,周清瑟为何会出现在□□,也没办法解释,她一出事就惊动了□□的缉毒队,一个凶案直接惊动缉毒队,明显不合常理。
    随着飞虎的出现,他也彻底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看着飞虎进入缉毒队的大门,很快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副队,医院那边发现了可疑情况,监控昨晚被人为干扰过...飞虎边说边和身边的窦淮叶汇报着。
    清瑟的病房转移好了吗?窦淮叶快步向车子的方向走着。
    安排好了,副队,他们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清瑟的家有人为开锁的痕迹,所有的监控都被干扰过,没有任何记录。说着,飞虎已开着车离开了缉毒队。
    他们并没注意到后面有车辆尾随,到医院后,窦淮叶和飞虎直接去了周清瑟病房,夏子卿随后也尾随而至。
    周清瑟现在已经转至到特需病房,夏子卿进不去便只能站在门口等着,窦淮叶和飞虎很快就出来了,他们俩经过夏子卿身边时,窦淮叶有一瞬间的熟悉感。
    窦淮叶回头看了他一眼,但夏子卿戴着口罩,他也只是疑惑并未来得及细想。
    待他们走远后,正准备离开的夏子卿,看有几个医生从特需病房区走出来,从他身边经过时,听力向来很好的他,听到了周清瑟的名字。
    这一刻,他的世界彻底的轰然崩塌,他那侥幸的心理也彻底的破了防,他的父亲真的伤害了她,而他不仅失去了被接受的资格,也彻底的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被命运裹挟的灵魂
    此刻,窦淮叶和飞虎真在医院的监控室,他们在查看昨晚周清瑟病房内的监控异常,窦淮叶的脑子突然闪过,刚才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飞虎,我们刚才从清瑟病房出来时,你有注意到一个带黑色口罩的人吗?窦淮叶扭头看向飞虎,眼睛的红血丝异常的明显。
    嗯,看到了,怎么了?飞虎疑惑道。
    你不觉得眼熟?窦淮叶越想越不对劲,飞虎仔细回忆着刚才的细节,你这么一说,的确是...
    小李,快帮我切换到特需病房的监控区,10分钟前,快!飞虎话还没说完,窦淮叶便急急的向身边的工作人员请求道。
    他们很快便找到了夏子卿的身影,并将其放大看,副队,这不是那个...
    小李,赶紧帮我查看下,他现在在哪?窦淮叶已经知道他是谁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今天必须堵住夏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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