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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蜗牛(25)

    走出病房的孟局,若有所悟的门口小站了会,便摇头低笑了一声,喃喃道:古灵精怪的,还真是可爱。随后便微笑着离开了医院。
    爷爷,您感觉好点没?周清瑟牵起爷爷的手,轻声问道。
    好多了,摔疼了吧。
    不疼,医生总喜欢往严重了说,其实一点也不疼。
    这孩子,满嘴瞎话,不疼能坐轮椅啊。奶奶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就当是让我陪爷爷住一回院吧。周清瑟调皮的笑道。
    在周清瑟的安排下,爷爷在傍晚时,被转去的VIP病房,这样奶奶也能休息好,晚些时候,周清瑟就由阿姨送回了爷爷家。
    第二天一早,周清瑟在阿姨的护送下去了医院,她给爷爷带了围棋,好陪他解闷,还给奶奶带去了手工篮子,好让她打发时间。
    在周清瑟的陪伴下,病房和家一样温暖,爷爷的烧也退了,中午吃了些粥,还独自下床活动了一小会。
    下午,护士过来给爷爷测体温,看周清瑟在一旁还睡着,便体贴的放轻了所有的动作,低声道:爷爷,您这孙女真好,这一层的病房啊,就数您最幸福啦。
    护士不无羡慕的笑看着爷爷,爷爷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周清瑟,又看了看旁边的奶奶,低声道:辛苦你们了。
    奶奶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爷爷的手臂,摇头道:不辛苦,你没事就好。
    这一幕,刚好被醒来的周清瑟看到,她看着相互依偎的二老,心中满是感动,他们的白发里有风、有雨、有爱、也有希望,世人羡艳的也不过如此了。
    她羡慕这样执手白头感情,也感动这样彼此扶持的深情,更动容于他们,一生风雨却坚持信仰,从未放弃。
    他们是年事已高的未亡人,也是唯一孙子的精神力量,他们是彼此心里的明灯,照亮着彼此前行的脚步。
    她也越来越理解爸爸,心底的伤痛,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忍了,那颗窒息的了多年的心,也慢慢有了力量。
    窦淮叶在周妈妈提供的资料里,找到了一些,关于夏扶摇的蛛丝马迹,他即刻向市局提出,联合D市资源,合作调查当年的9.28案。
    D市和□□市两边达成合作后,便即刻着手重组专案事宜,窦淮叶和黑猫同时启程赶回了D市。
    回到D市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窦淮叶和黑猫马不停蹄的去了孟局处,在汇报完相关事宜后,黑猫就告别了孟局和窦淮叶,独自回了早就安排好的宿舍。
    淮叶,跟我去下医院吧。
    怎么了?窦淮叶诧异道。
    你爷爷病了,在医院呢。孟局就转身拿了个包的功夫,窦淮叶就不见了。
    坏了。孟局赶紧追了出去。
    大家闺秀般的阿姨
    孟局追出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他已经打车走了,他给窦淮叶发去了医院了信息,让他别着急,随后也赶去了医院。
    窦淮叶赶到病房外时,从窗口处看进去,周清瑟和爷爷正在下棋,屋内不时的传出爷爷那爽朗的笑声,奶奶在旁边满脸笑意的剪着纸。
    如果这不是医院,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是一个病房,窦淮叶久久的站在门外,不忍去打扰。
    孟局这时也匆匆的赶了过来,他看了看里面,便把他拉离了病房区,我话都没说完,你急什么啊。
    爷爷怎么了。窦淮叶不安的看向孟局。
    有些感冒,前几天清瑟去看二老,发现你爷爷发烧了,就给送来了,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了,就是...孟局看了看他,有些欲言又止道。
    爷爷的身体还有其他问题吗?窦淮叶心中猛的惊跳了一下。
    不是,是清瑟...
    孟局把前因后果跟他讲了一遍,窦淮叶忍泪谢过孟局后,便让他回去了,看着孟局走远后,一滴泪无声的从他眼角滑落。
    他走到病房外,不动声色的敛去了所有的情绪,轻轻的推门走了进去,房里的三人,同时看向他。
    周清瑟激动的都忘了腿上的伤,刚想从床上蹦下来,就被窦淮叶快速上前拦住了,柔声道:你小心点。
    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的腿,便调皮的向他吐了吐舌头,随后就缩回到床上去了,爷爷奶奶看着俩孩子小互动,都会心的笑出了声。
    淮叶,你怎么回来了?爷爷的声音并无异常,看来的确恢复的很好,周清瑟看爷爷有话和他说,便扭头和奶奶聊她手上的剪纸去了。
    爷爷,这边有事要办,我得在这边呆段时间。窦淮叶说着,便微笑着坐在了周清瑟的身边,继续道:爷爷,我陪您下吧,让清瑟休息会。
    不下了,我累了,你送清瑟回去吧。爷爷说着便开始收棋盘,趁周清瑟和奶奶说话的空档,跟他使了下眼色,示意他好好陪陪她。
    奶奶从他进门到现在,都没想起起他来,光顾着和周清瑟说笑去了,窦淮叶假装吃味道:奶奶,您可偏心了啊。
    奶奶看了他一眼,回过神来,笑呵呵的说了句,淮叶,你回来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又继续聊着她们的剪纸乐趣去了,窦淮叶摇头笑了笑,便和爷爷使了个眼色,让奶奶把清瑟还给他。
    祖孙俩可爱又温暖的互动,最后还把自己给逗笑了,清瑟啊,爷爷累了,让淮叶送你回去吧。
    嗯,那爷爷,您早点休息,我明天来接您出院。
    俩人告别了爷爷奶奶后,窦淮叶便推着她走出了病房,在离开病房区后,窦淮叶缓缓停了下来,蹲在她的对面,看了她好一会,才轻声问道:腿还疼吗?
    不疼了。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很快又俯身抱住了他,但我很想你。
    窦淮叶把她轻轻的拉开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满眼的心疼,他不知道该说对不起,还是该说谢谢,他吻了她,忘情的吻着,温柔痴缠着,久久的不舍放开。
    车上的他们,一路安静无言,到家的时候,不早也不晚,窗外又下雪了,她坐在窗边,依偎在窦淮叶的怀中,欣赏着夜幕下的雪景。
    窦先生,我是用梨园山庄赏雪的借口,离家的哦。
    那,爷爷出院后,我给你补上可好?窦淮叶吻了吻他的头发,轻声问道。
    不用,你在身边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她满足的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继续看着窗外的茫茫雪夜。
    清瑟。
    嗯?周清瑟刚抬头,他那温热的双唇就覆了上来,他那满腔的柔情爱意,全都藏在了这份痴缠里;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纯洁又美好,另人心生向往。
    或许是累了,早上窦淮叶醒来的时候,她还睡的很沉,窦淮叶下楼后嘱咐阿姨别叫她,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下,就出门接爷爷去了。
    阿姨看外面天气不好,赶紧追出门,给窦淮叶送了把伞,窦淮叶谢过她后,还想说什么,阿姨似乎是知道般:放心吧,清瑟小姐的腿,我会留意的。
    阿姨的体贴另他感动,之前的阿姨,因为家里有事离职了,这个阿姨是孟局请来的,所以她并不认识清瑟,也并不认识窦淮叶。
    他再次谢过阿姨,就出门去了,阿姨在家门口站了好一会才进屋,嘴里喃喃道:这家的孩子真好。
    清瑟醒来时,发现枕头边有张纸条:夜景小姐,早安!我先去接爷爷了,醒来后记得吃早餐,照顾好自己,我很快就回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写的字,都说人如其字,的确并非虚名,他字迹有着颜体的方正大气,有着王羲之的潇洒自在,也透着欧阳询的严谨。
    落笔是学她的两个笑脸,虽然有些丑,但也憨态可掬,十分的讨喜,令周清瑟忍俊不禁。
    她扶着栏杆独自下了楼梯,阿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忙去扶她,清瑟小姐,你的腿还伤着呢,你在楼上叫我一声,我听得见的。
    没关系,现在已经好多了。周清瑟笑着看了看她。
    阿姨也没再说什么,安静的将她扶上轮椅,将她推到洗手间,又给她搬了把高脚凳,把护肤品摆在她够得着的位置,还把牙膏给她挤好,最后才说了句,她在门口等她,然后又替她把门给关上了。
    周清瑟诧异于阿姨的细致体贴,她家的阿姨,话已经够少的了,这个阿姨真是有过之无不及,而且她的气质也特别的好,一看就像是从小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
    她洗漱收拾好后,想着阿姨还等在门口,她体贴的敲了敲门,示意自己好了,对阿姨而言,自己的求助才是对她的尊重吧。
    果然,她很快就推门进来了,动作轻柔又麻利,很快将她推到了餐桌边,意料之中的早餐,意料之中的体贴,让周清瑟享受了一回国宾级待遇。
    吃完早餐,阿姨问还需要她做什么,周清瑟故做认真状的想了很久,然后笑着告诉她没有了,她才安心的忙其他的去了。
    周清瑟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总觉得有她种熟悉感,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最后也就作罢了。
    周妈妈的秘密
    爷爷出院后,精神状态恢复的很好,周清瑟也安心了;但她已经离家六天了,所以必须得回家了,不然周妈妈该担心了,同时也会起疑心的。
    但医生建议她,至少半个月不能下地活动,这要如何向妈妈解释,她心里着急,又不知道该如何交代。
    窦淮叶看在眼里,知道她的顾虑,但也并未多言,只是在固定的时间,陪她去做理疗让她的腿能舒服些。
    清瑟,我现在送你回去吧,我顺便找阿姨有些事要谈。窦淮叶边开着车边征求着她的意见。
    窦先生,您现在把我送回去,是想当靶子吗?周清瑟白了他一眼,否决了。
    没事,注意力转到我身上也不错,事情出了,终归要面对的嘛。窦淮叶腾出右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她。
    我舍不得。周清瑟噘着嘴,情绪有些低落的看着前方。
    放心,我虽是醋缸,但在其他方面我绝对的真男人。周清瑟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玩心骤起,坏笑道:哦,哪方面?
    窦淮叶快速的扫了她一眼,知道她有又要开始淘气了,便笑着接招,那你在想哪方面?周清瑟睨了他一眼,戏谑道:你在想哪方面,我就在想哪方面。
    哦?我在想啊,下次什么时候能和你再喝一次酒。窦淮叶憋笑轻声道。
    窦先生,你肤浅了啊。周清瑟有些脸红的正色道。
    话音一落,窦淮叶的车子也停稳了,这一路她光顾着和他聊天去了,都未曾注意,车子都已经停在了自己家门前了。
    窦淮叶下车,微笑着走到了她这边,不等她开口,便暧昧的越过她的身子,伸手松开了她的安全带,将她抱离了车内,后又用身体将车门给关上了。
    这次回来,窦淮叶每抱她一次,他的心都要被撕扯一次,168的她,也不过96斤,她是如何背起爷爷近140斤的身躯的,当时的腿得多疼,她却没吭一声。
    爷爷奶奶至今不知道,她的腿是怎么回事,被她那么一搅和,爷爷奶奶也都不曾怀疑过,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她也不想他知道。
    窦淮叶将她抱到大门前,示意她按门铃,她说她有钥匙;窦淮叶却说,他直接进去不合适,坚持让她按门铃。
    门铃按下,大门打开来,阿姨惊叫着问她怎么了,妈妈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明显紧张的看着她,但却什么都没问,只道让他们先进来。
    周清瑟有些诧异的看着周妈妈,又不解的看了看窦淮叶,谁都没吭声,进入客厅后,周妈妈让窦淮叶把她抱到楼上去,并吩咐阿姨去做晚餐。
    周清瑟越发的疑惑了,窦淮叶将她抱回房间后,便将她轻放在了床上,先帮她把外套脱下挂好,再给她把被子盖好,又把书桌上的电脑给她拿到了床上。
    后又吻了吻她的额头,看一切妥帖后,最后才柔声道:我有事要和阿姨谈,你自己待会,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或者叫阿姨,自己不要乱走动,听话啊。
    周清瑟就那么一脸懵逼的,看着他把自己安置妥当,看着他离开,又看着房门被关上,许久都没回过神来,本以为有场暴风雨,却又莫名其妙的平静了下来。
    窦淮叶和阿姨在房里谈了很久,如实的告知了她所有的真相,并就周问秋之事做了详细的了解。
    窦淮叶惊讶的发现,周妈妈很早就知道了周爸爸的事,在周爸爸还在世时就已经知道了,之所以未曾过问,只是为了让周爸爸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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