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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糖雪球啊(49)

    云子寒哦了一声,继续往筐子里捡冬薯。
    孙清灵叹了口气,继续坐在院子里喝茶。
    小云子是三年前孙良玉塞过来的,说是谢尹屋里的旧人,这孩子一副江湖做派,不像是宫里养大的。孙清灵估摸云子寒是谢尹从外头带来的人,便一直细心教着。
    这人干活勤快,也长的俊俏,就是做事太莽撞了些,被什么人说两句,心下总不服气。也不知谢尹带这样的人进宫做什么。
    想到已经死去的谢尹,孙清灵突然觉得自己杯子里的茶没了味道。那孩子进宫时,将军夫人千叮万嘱服要她多加照顾,她到底是辜负了江未知,没能照顾好这孩子。
    孙姑姑!
    打远听见有人唤她,孙清灵放下茶杯,用娟子擦了擦手,起了身去迎。
    见是小冯跑着过来,孙清灵脸上带了些笑,问道:不知小冯总管过来,可有什么要事?
    小冯听见这话,脸红了几分道:哪里就是总管了,姑姑抬举了。
    前些日子,孙良玉调他去接替内府总管孙若知的活儿,这会子孙清灵叫一声总管也不算逾矩。
    小冯长的清秀,人糯糯的,说话声音也软,即便在通幽殿做事,也从没有架子。他见云子寒也在,指了指这人道:陛下纳了位贵君,说是要见一见小云子。
    贵君?
    孙清灵倒是没听说凌琅纳了贵君,这贵君再怎么贵,怎么能跃过章程来见人。
    这事儿,陛下可知,良玉总管可知?孙清灵问了一句。
    小冯呀了一声,道:不知道,我倒是忘了。
    不过应该没每关系吧,这谢贵君和谢尹看着明明就是一个人,他坏了规矩想来也不会有责罚。
    只怕贵君新得盛宠,你不把人带过去也不何事。小云子,你跟这位总管走一遭,见一面就回来。
    孙清灵说罢,往花池子里看了一眼。
    云子寒脑袋顶上还沾着树叶,猛地这么站起来,把小冯吓了一跳。
    你这人,怎么脏兮兮的,快去洗洗。
    小冯嘟囔了一句。
    云子寒见来的是小冯,丢下手里的篮子问道:去哪儿呀?
    通幽殿,谢贵君找你。小冯重复道。
    贵君
    这贵君就是男宠吧,他才不想去。原来见过的那个什么莲生,那股粘在凌琅身上的劲儿跟狗皮膏药似的,恶心死了。
    你皱什么眉呀,要是谢贵君喜欢你,你就不用在这儿种土豆了。
    小冯很喜欢云子寒,这人胆子大身手好,在通幽殿那会儿,抓老鼠,挂灯笼的活儿都是他做的。要是这人能被谢相迎看上,他能省不少事儿。以后守夜,也有人陪着。
    云子寒见小冯一脸期待,只道:这福气我可不要。
    他不愿意伺候人,他哥哥伺候人那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他没必要上跟着去伺候凌琅和他的男宠。这人害死了谢尹,不是什么好东西。
    去吧去吧,谢贵君人很好的,别的我不能多说,你要是见到他就明白了。小冯见云子寒要转身,忙拦了一拦。
    云子寒见比自己低半个脑袋的人,极力仰着着头看他,一时也不忍拒绝。这些内侍都是打小被断了命根子送进来的,可怜的很,若是办不好事,还得被主子责罚。
    我去就是了。
    云子寒妥协了,他总觉得自己要是拒绝,小冯下一刻就能哭出来似的。
    孙清灵看着俩人,笑了笑没有说话,只让身边的丫头去接了云子寒方才的活儿。
    云子寒洗了把脸,跟着小冯往通幽殿走。小冯一路揽着云子寒的胳膊给他叮嘱事情,这些事儿早先在通幽殿时,凝云就就说过好几遍,他都听烦了,无非是不能逆了凌琅的心意云云。
    凌琅凌琅,他要是不是胎投的好,照那臭脾气早被父母扔出家门了。
    云子寒黑着脸走近通幽殿的大门,一眼看见院里有个穿绿衫子的人做在秋千上。
    他看这人一身浅淡颜色的打扮,就知道这人必定是在模仿谢尹。
    这秋千是他给谢尹和红玉扎的,这人真把自己当谢尹了。
    云子寒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挣开小冯的手走了过去。
    东施效颦也得有个程度,你这样
    云子寒的话未说完,被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人吓了一跳。
    东施效颦的人略略勾了勾唇角,问他道:我这样怎么了?
    这小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
    你是谢尹?
    谢尹不是死了么,他那日和红玉进殿门的时候,人都凉了,怎么这会儿还能在这儿荡秋千。
    你是人是鬼
    小冯见云子寒如此无理,忙跑了过来,将人护在身后道:贵君恕罪,他是衡林监伺候花草的,不会伺候人,贵君大人有大量,绕他一命。
    听凝云说昨日这谢贵君是在沐清池沐浴的,那池子除了凌琅和谢尹用过,还没有第三个人用过,这人凌琅必定十分重视。
    谢尹看小冯护犊子似的护着云子寒,也没说什么,只道:把这人留下吧,以后在西偏殿做事。
    这陛下那边。
    我去说。谢相迎又看了云子寒一眼,道,我身上没劲儿,你过来,推推我。
    云子寒没有动作,小冯一肘子怼在这人小腹上。云子寒吃了痛,这才蹙着眉,往谢相迎身后走去。要不是怕这人为难小冯,他才不干这种事。
    云子寒一下下推着谢相迎,谢相迎发髻间的白玉簪子,晃的让云子寒心里直犯迷糊。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样貌一样,声音也一样,穿着打扮也一模一样。别是凌琅专门调.教用来代替谢尹的,那可太隔应人了,谢尹的尸身可还在西偏殿躺着呢。
    凌琅怎么这样。
    云子寒想到此处,眉头蹙的紧了几分。
    通幽殿一派祥和,兴盛阁却忙的厉害。
    凌琅上完早朝又在兴盛阁待了好一会儿,吩咐完慕轻州要查的事,才得了空回通幽殿。
    刚进院门就看见谢相迎满脸笑意,坐在秋千上和内侍说话。
    这人在自己面前怎么不这样笑。
    凌琅瞥了一眼那内侍的脸,当即神色沉了一沉,这人他没见过,也不知谢相迎从哪儿弄来的。
    孙良玉正想上前去提醒,凌琅摆了摆手,继续看着。
    谢相迎身后那内侍手重,谢相迎一个没抓稳,直接滑落在地上。
    凌琅正想过去扶人,想起那二人之间的赌注,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内侍把谢相迎扶起来。
    你怎么连绳子都抓不住?
    分明是你手劲儿大。
    谢相迎被云子寒扶起来,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凌琅。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出声。
    谢相迎看凌琅沉着脸,便往云子寒身上靠了靠,道:我脚崴了,你背我一背。
    你摔的是屁.股。云子寒提醒了一句。
    我说脚崴了就是脚崴了。
    谢相迎脸上带笑,脚下不声不响地踩了云子寒一脚。云子寒吃了痛,这才蹲下身子去背人。
    从凌琅的视角看,便是谢相迎在个俊俏内侍怀里软语几句,然后直往人身上趴。
    一直到俩人进了正殿,孙良玉才忍不住唤了一声陛下。
    那人从哪儿来的。凌琅问了一句。
    孙良玉道:衡林监。
    他没说云子寒在西偏殿做过事,云子寒没什么背景,家里就一个死去的哥哥,这事儿被凌琅知道,得即刻把人杖毙了。
    凌琅冷哼一声,道:我说他从前怎么老往衡林监跑,原来是老相好。
    这谢相迎不愿在自己身子底下,别是因为对别人动了心思。
    人带着滔天的怨气往正殿去,刚进门就听见内殿俩人在说话。
    你轻点儿。
    你这也没事呀。
    凌琅掀开帘子,正看见云子寒攥着谢相迎的脚踝在脱鞋袜,他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是不是衣裳也得脱了。
    陛下
    谢相迎抬头看了凌琅一眼,心下笑得厉害。
    云子寒放下谢相迎的脚,起身站在一侧。
    凌琅把站在一旁的云子寒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叫什么名儿。
    云子寒。
    云子寒凌琅的眸子垂了一垂,问道,长公主府上那个叫云逸的,是你什么人。
    云子寒的眸子滞了一滞,道:正是家兄。
    他不喜欢男宠这两个字,云家落魄,他兄长是被玄婳抢入府中的,不到三年就丧了命。这玄婳和凌琅一般,皆不是什么好东西。
    兄长是男宠,弟弟是个内侍。凌琅走过云子寒,坐在另一侧的坐榻上,翘了腿道,既然是内侍,就得尽内侍的职责,去收拾床榻吧,朕与贵君要歇息了。
    是。
    云子寒咬着牙应下,去收拾床榻。恨只恨他手中没有刀,不然他一定要为谢尹割破凌琅的喉咙。
    谢相迎看凌琅说了这么多话,也知道这人是心里翻了醋缸子。这人自己不守身,倒是希望他是个干净人。谢相迎想到此处,忽觉得有些可笑。
    这人,我想留下。
    凌琅听见谢相迎道了一句,转头看了谢相迎一眼,问道:通幽殿的人,伺候还不了贵君么?
    谢相迎看着凌琅的眼睛道:他们是你的人,不爱跟我说话。
    他和你便能说上话?
    凌琅语气中带着点儿质问的意思,谢相迎这人没什么架子,想和谁说话都能聊的起来。他这么说,是告诉自己他不想和通幽殿里的人交涉。
    谢相迎见凌琅反应这么大,将脚收到坐榻上,手滚着榻上的方枕道:不答应就算了,一个内侍也这么小气,往后不知道还要如何。
    他垂着眸,看起来可怜的厉害,仿佛被什么人欺负了一般。
    凌琅拿谢相迎没办法,他不喜欢云子寒,又怕谢相迎真的生气,只道:你要是喜欢就留下,扫院子,在外头伺候。
    多谢陛下。谢相迎狡黠地笑了笑。
    你那脚要不要叫太医瞧瞧?凌琅问他。
    谢相迎摇了摇头,拿了矮桌上的书卷,歪着身子看书去,没再理会他。
    这人还有心思看书,若不是有那赌注,他得让这人再下不了榻。
    云子寒闷声理完床铺,凌琅便把人打发了出去。
    两人相对无言用过晚膳,凌琅见谢相迎又要去看书,提醒道:整日里该睡的时候不睡,该醒的时候不醒,病是好不了的。
    谢相迎正要拿书卷的手停了停,抬眸瞥了凌琅一眼,没有吱声。
    凌琅换了寝衣,自个儿躺在榻上盖好被子。
    谢相迎琢磨凌琅这话也没错,反正这才第一日,凌琅也不能碰他。
    思及此处,谢相迎决定还是睡一会儿。人站在内殿里,看了看坐榻,又看了看凌琅身下的床,还是放下纱帐坐在了床边。
    陛下往里些。
    凌琅睁开眼,翻了个身向里头滚了一下,给谢相迎空出些地方。
    谢相迎解了外衫,穿着里衣躺下,人刚躺下便被凌琅用被子裹住了。
    谢相迎愣了一愣,回身去看,发现凌琅闭上了眼睛,便没说什么。
    他没有午睡的习惯,枕在枕头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在谢相迎不知翻了多少身后,身侧的人睁开了眼睛。
    不困么?凌琅问了一句。
    谢相迎道:醒来的迟,这会儿睡不着。
    朕却困了。凌琅说话的音声带着倦意。
    谢相迎翻过身去看凌琅,发现这人已经阖眼了。凌琅昨儿去了寻芳馆,今日天不亮就得上朝,必然是累的。
    想是昨日连番云雨,辛苦的很。
    白日和他在水牢里,晚上又去莲生被子里,这人的精力还真好。
    凌琅以为谢相迎在说水牢之事,嗯了一声,继续睡觉。
    谢相迎见凌琅这样不在乎,心下生了气,又见凌琅睡的好,抬脚踹了上去。
    好端端被人踹醒了,凌琅有些迷茫,他睁开眼看谢相迎眉心微蹙,问他道:有什么要紧事?
    也没什么要紧事,谢相迎随口问道:你这么早跟别人说我是贵君,万一你输了呢。
    朕不会输的。凌琅闭着眼睛,说的十分笃定。
    为什么?
    因为朕想要的只有帝师。
    他的眸子缓缓睁开,带着不可动摇的坚定。
    谢相迎被这直白的目光看的发麻,忙垂下眸子不再看人,他换了个话题道:那庆元殿的刺客,什么来历。
    没查出来,咬舌自尽了。
    咬舌自尽了?你们怎么看的人,怎么能叫他咬舌自尽呢。
    谢相迎很惊讶,心道这刺客还挺忠心。
    凌琅道:舌头长在他嘴里,典狱司没有办法。今儿在朝上,沈为川慌的厉害,就差负荆请罪了。
    那是自然,这歌舞伎都是他府上的,不过这人大抵不是他派来的,沈为川虽然心思难猜,但不会这么傻。谢相迎见凌琅又闭了眼睛,晃了晃他的胳膊道,我那身子是燕国郡王的,跟我一起来北齐的还有燕国的一个侍卫,我二人过东陵的时候被那边陲的人抓去了,如今我出来,那人像是还在东陵关着,你想个法子救救他。
    东陵,你身上那合欢蛊是谁放的?
    凌琅睁开眼睛,定定看着谢相迎,那东西要从那处进去,谢相迎该不会被
    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相迎觉得自己要是说出来是黎昀放的,凌琅这会儿必定是睡不着了。
    黎昀放的?凌琅看谢相迎没有说话,也知道这是默认了,他用胳膊支起脑袋看着面前的人,思量了许久,问道,你们有没有
    你问这个做什么。
    凌琅道:当年姜姬献宝之后,黎昀来给我要过你。
    他要我做什么。
    谢相迎记得自己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离的那么远,他也能看清么。
    凌琅看着谢相迎的眸子微漾,沉声道:外头皆传谢府一门两美人,帝师当年的丰姿,可绝不逊于现在。
    那会儿谢相迎十七八岁,正是锋芒初露的时候,偏偏这人不懂得收敛,什么事都要掺和一脚。
    谢相迎看凌琅神色又变,便道:我那时与他没有交际的,许是他看我是你的帝师,想跟你较劲儿呢。
    他当日的目光可不像是开玩笑。
    黎昀那目光凌琅一眼看的出来,那是恶虎待食,只差一个谢相迎供他填饱肚子了。
    所以你让我跪着。
    也难怪凌琅那样生气,要是有人敢来要他的人,他也生气。
    你在东陵和他到底有没有
    很重要么?
    谢相迎看着凌琅的眸子,这人像是急于验证自己的未婚妻,是不是处子之身一般。若他和黎昀在一起过,凌琅就不喜欢他了么。这人明明昨日还和莲生在一起,这会儿就来问这个,真是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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