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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辞树朝后一靠,看热闹似的:哟,火急火燎赶回来,人一条围巾就给你打发了?瞧我说什么来着,没带你去见她朋友和导师吧?你这没名没分的,着个什么急?
    谢长昼不看他,唇角微绷着,路灯清淡的光芒投在他侧脸,只能照亮一半脸庞,看不出喜怒。
    赵辞树奚落够了,稍稍收敛一些笑意:你也甭瞒着她,就你这身体情况,该说的,趁早都跟她说说。你已经做过一次瓣膜修复了,就算一时半会儿,谢竹非能帮你瞒着,香港那边也不可能一直没有风声。等你爸妈祖父找上门,你打算你怎么收场?
    我怎么收场?谢长昼看着路边残雪,冷笑,命不是我自己说了算?我要走,他们谁能拦得住?
    赵辞树是希望他换人工瓣膜的。
    这技术很成熟了,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单纯是谢长昼自己不想做,嫌耽误时间耽误事儿。
    不过,反正他刚做完修复手术,一时半会,应该也不会再出岔子,还有时间再想想。
    赵辞树嘱咐他:那你好好休息,要是哪儿又不舒服了,立刻跟我们说。别又像上次一样,别拖。
    黑暗中沉默很久,路灯灯光只有一部分能落进车内,向旭尧坐在前头不说话,两个人谁也没开灯。
    半晌,谢长昼淡淡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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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这晚的饭局,没多久,孟昭就正式告别了自己的住校时代。
    她住进了谢长昼家。
    这事儿严格说起来,其实是个意外。
    孟昭大五最后一学期,徐东明早早帮她审核了毕设方案,他这边过完这一道,基本算是没问题了。
    他工作室里那些项目也早在年初做了收尾,后头的,都不需要孟昭跟进。
    学校这边的事儿结束得差不多,就剩那一门选修课。
    这课的期末考时间定在五月初,剩余课时很少,一周只有两节连堂,全都在周五上午。
    对于孟昭来说,学业压力称得上轻松。
    于是,她所有精力,都转移到了风光的实习上。
    她回北京没多久,就把民宿的设计稿交了上去。
    在她的设计中,原先的小楼没有完全拆除,保留了一部分旧的楼体作为过渡。
    她在它的基础上,完善了整个建筑,既有现代建筑的特征,又没有完全抹除旧时代的底蕴。
    参与比稿的并不只有她和阿拉蕾,但这个设计还是在一众方案中脱颖而出。
    阿拉蕾是个很好的师父,平和客观地指出她的不足,并毫不吝啬地夸奖她:你的设计理念,会让你成为了不起的建筑师。
    孟昭忍不住想。
    这个理念,好像是,谢长昼曾言传身教,徐东明又着意强调过的。
    在她遥远的少女时代,谢长昼曾为保护某些古建筑奔波;而徐东明的教学里,自始至终贯穿着继往开来。
    好的坏的,她的经历,以及她遇见过的,那些在漫长时间长河里,沉默着、披着星星,衣锦夜行的人。
    让她成为了现在的孟昭。
    她开始频繁地奔波于风光与宿舍。
    北京交通还算方便,可海淀跑一趟朝阳怎么也得一小时,她每天通勤来回两小时,谢长昼觉得心疼:你住我这儿得了,早上骑车也就五六分钟。要是还嫌远,我在风光旁边,再给你买套房子。
    孟昭词穷,摇头:不了吧。
    谢长昼瞄她一眼:那你自个儿租一个。
    孟昭思考几秒,觉得这方案可以:行。
    她行动很快,在附近找了个合租的单间。
    三居室,次卧,另两间卧室都是女孩儿,一个月租金三千四。
    结果孟昭就在这儿住了不到一个星期。
    周五,她下班,约谢长昼看电影,看到了十一点半。
    散场后,夜已经深了。
    他叫司机开车送她到家,到了楼下,她想起他的围巾还在她那儿,叫他一起上楼去拿。
    谢长昼没拒绝。
    偏就是这么巧,密码锁的门出了点故障,孟昭打不开,谢长昼上前帮他。
    门一开,他与客厅一个赤.身.裸.体男生四目相对。
    对方年纪挺轻,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锁骨往下滚水珠,手里连条毛巾都没有,正毫不避讳地在公共区域遛鸟。
    见他看过来,男生放下了开冰箱门的手,朝他笑笑,还挺自来熟:你是次卧搞建筑那女孩的男朋友吧?我是跟着主卧这女孩回来的,不好意思啊,体谅下,没找着浴巾。
    谢长昼:
    谢总大声骂了句草,铁青着脸把门砸上了。
    他拽着孟昭转身就走,说什么都不让她回去了。
    孟昭解释:是个意外我,我们三个约好了不带男生回家过夜的
    哎,我说。谢长昼眉峰微聚,打断她,我就不是很明白。
    他很不高兴地撩起眼皮:我们现在也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跟我矫情什么?又不白住,我还在手术恢复期,正缺个人照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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