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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昭一双眼弯成桥。
    在香港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高兴。
    北京毕竟天高皇帝远,两个人在这儿做什么,都不用担心他家里人突然出现。
    谢长昼凑过去,蹭蹭她的鼻子:你现在像只小猴。
    孟昭皱皱鼻子:你怎么就不会把女生形容成可爱点的动物。
    谢长昼虚心求教:比如呢?
    孟昭想了想:睡熊,水獭之类的。
    谢长昼摇头,一只手从黑色大衣口袋中抽出来,落在她毛茸茸的脑袋上,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你不如说自己现在是只小狮子。
    她的头发真的有点毛糟糟。
    年后北京气温短暂回升,很快又落了会去,在零度上下徘徊。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前几年都要稍冷一些,他的手明明揣在口袋没拿出来,碰到她的脑袋,她仍然感受到清淡的凉意。
    孟昭维持着那个扑进他怀中的姿势,下巴压在他肩膀,两只扣在一起的手松开,朝他身上上下摸摸。
    摸外头的风衣也就算了,偏偏她记得他这件衬衣也有口袋,风衣空空如也,她毫不避讳地伸手朝他胸口探。
    谢长昼眼神一紧,捉住她细白手指,慵懒撩起眼皮:光天化日的,你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随身带药呀。孟昭言之凿凿,很正直的样子,你不可以忘记吃药。
    他身体底子不好,做完瓣膜修复的手术,一直很经不起冻,在室外待一阵子再回室内,体温要很久才会恢复正常。
    医生给他开了一堆药,用以恢复身体机能。
    谢长昼攥着她的手指没松开,语气不太在意:我没带,在阿旭那儿。
    微顿,他又强调:你也知道冷,冷还让我在外头等。
    他话音刚落,感觉孟昭踮起脚尖,一道模糊的红色影子猝不及防,落到他脖子上。
    铺天盖地的暖香,带着他最熟悉的少女的气息。
    他微怔一下,发现孟昭把她的红围巾取下来,给了他。
    你的围巾,我上次洗过之后,忘了还给你。本来想明天接机时给你带去的结果你提前回来了。孟昭有点抱歉,挠挠脸,只能等下次了,你先用我的应一下急。
    谢长昼身形微微停顿了一下,没再开口。
    他当然不缺围巾,但很莫名地,他竟然有点不想还回去。
    甚至很遥远地,想到。
    怎么以前两人恋爱时就没想过,彼此互换一下围巾?
    这种亲密的,会沾染爱人气息的小物件,总是令人无意识地感到眷恋,不自觉流露出软弱。
    孟昭没注意到他在想什么,她低着头,很认真地将他泛凉的手掌合在自己手中,轻轻揉揉:你要见见我的同学吗?都是你认识的人,赵桑桑,程承,我的室友叶初然,以及商泊帆。嗯还有老师,徐老师也在。
    你叫商泊帆。然而谢长昼并不在意徐东明,他胸腔起伏,低声,都不叫我。
    孟昭挠挠脸。
    我不上去了。谢长昼垂眼,大掌反扣住她的手指,捏捏,沉声道,我去车上等你,你饭局散了,再来找我,我送你回去。
    那我要是真走了。孟昭眼巴巴,你,不会偷偷生气吧?
    谢长昼微默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徐徐道:我哪敢生气。
    他语气慵懒,有点漫不经心又有点故作可怜地,低笑道:这不是刚复合么,不敢让女朋友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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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昭本来磨磨唧唧的,还想多留一会儿,赵桑桑给她打电话,问她去哪儿了。
    她立刻接受了谢长昼的方案:我们也快吃完了,我马上就回来。
    她出来得急,羽绒服也没穿好,谢长昼紧了紧她的领子,把最上头的小扣子扣住,才放她走:去吧。
    夜色深沉,北京街头白雾渐起。
    街边低调的黑色奥迪车门打开又关闭,砰一声轻响,坐进来个高个儿男人。
    正低头回邮件的赵辞树放下iPad,一抬头,就见谢长昼脖子上多了条风骚的红围巾。
    他表情有些不自在,又不肯将围巾放下来,绷着一张脸转过去,黑色风衣下只露出一截红色流苏,上面竟然还用别针别着两只白色的针织兔子,萌哒哒的。
    赵辞树看得一愣,立马乐了:这什么东西?
    几百年遇不见的稀奇景象,赵辞树憋着笑,伸手去碰:谢总,你怎么还跟人小姑娘抢围巾,这是你这年纪该戴的?
    手指从流苏边边擦过,赵辞树根本没碰到围巾。
    谢长昼凶恶地拍开他的手,一点儿没留情,啪一声响:滚。
    他压根儿懒得看他:别把老子的兔子摸脏了。
    赵辞树无语地收回手,手是收回来了,眼神还停在上面。
    谢长昼看他一眼,冷漠地将露在外面的一点流苏也从他眼前抽走。
    赵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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