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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忠犬暗卫受文全文免费阅读-by琴扶苏(19

    江煊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江遥颓唐地坐在屋前的台阶上,失神道:我什么都不想要
    哥,听我的,还是跟我一起离开吧。江煊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你就算留在这里,也不会开心的,他不会对你的态度有什么改变。而且近来京中有意给他赐婚,圣上因为前几天的事疑心他,想用亲事掣肘,他说不定就要与人成亲生子,你
    江遥起初因为这个消息而不可置信,回过神来后又想着萧吟成亲的场景,以后萧吟身边就总会有一个人陪着他,从此萧吟心里时时都装着这个人,而他
    他本来就什么也不是,以后只会离萧吟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
    渣吟活该孤独终老(亲妈大喊)
    第29章
    萧吟看两人都不吃了, 自己也没了吃饭的兴致,叹了口气,搁下筷子慢腾腾走回了书房。
    这些天他忙于和江煊以及背后的落朝宗互相试探, 京中又传出消息说圣上要给他赐婚,当真是一桩桩一件件都焦头烂额得很, 以至于那日江遥的事反而成了不重要的小事。
    知道江遥才是自己要找的人并不难,他早就有所怀疑, 只是这个人总是不承认。
    那天他之所以再也忍不下去直接揭穿真相, 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江遥用那双清亮的眼睛卑微小心地看着自己,像一只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这个人当年救过自己, 愿意为自己豁出命来, 经年重逢, 这个人明知当年之事的真相, 却甘愿被自己误会也不辩解,任自己打骂也要留在自己身边。
    他其实也想不明白,江遥究竟是把自己置于何种地位,才能做到这般卑微这般战战兢兢。
    这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他也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应不应该问个明白, 但在那之前,他实在受不了再这样互相欺骗下去了, 他看着江遥的眼神会心里不是滋味,甚至还会有深深的愧疚, 而江遥也不应该再受到伤害。
    不管怎样, 江遥确实救过他,没有江遥, 他当年说不定就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以最凄惨的方式和模样死去, 双目失明,手脚全废,再被皇室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送上一个冠冕堂皇的死法,让他与萧家三百多个冤魂团聚,从此那件事再不会有人提起,杀人凶手们依然活得好好的。
    他本以为说出真相后事情会简单很多,以后他对江遥好一点弥补一下也就是了,但今日他发现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江遥好像对他的态度比之前更疏远了。
    之前自己对江遥不好,江遥还上赶着往跟前凑,现在他把江遥当恩人,好吃好喝地供着,怎么这人反而还一副消沉的模样?
    萧吟越想越无端有几分烦闷,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还是说江遥居然会记仇?
    反复思索无果后,他唤来了季逢青和墨风,先正正经经地问了些公事,问完了,他沉默片刻,问道:你们都和江遥接触过,他今天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
    季逢青愣怔:啊?
    江遥为什么不高兴,你倒是去问江遥啊,其他人又怎么知道?
    他不会跟我记仇吧?萧吟皱眉道,虽然我之前确实对他不好,但我已经当面跟他道歉了,而且现在也对他很好,他怎么还不高兴?
    墨风素来话少,此时见身边有个季逢青,更加沉默不言,把自己当哑巴,季逢青无奈,硬着头皮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记仇,依我所见,他不是那种人,他应该是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这两日侯爷是不是对他太冷淡了?季逢青没想到自己一身才学居然有天在这为萧吟支这种招,那天早上侯爷刚凶了他一遍,还害他受了罚,后来侯爷事忙也没去看望,应该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吧。
    萧吟沉思了会儿,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些道理,点点头道:那我主动去看看他?
    季逢青继续支招:再陪他做点他喜欢的事。说完他自己起了身鸡皮疙瘩,这些话真是越说越诡异了,活像萧吟要去哄生闷气的小媳妇。
    萧吟似乎也觉出了不对,尴尬地咳了一声,道:他之前挺喜欢下棋来着,我去陪他下盘棋。
    主人,江遥身上还有暗卫的腰牌,若是他不再做暗卫了,暗阁理应收回。墨风看萧吟要走,上前一步说道,还请主人示下。
    他当然不再做暗卫了,现在他可是我恩人,做我的暗卫算什么意思?萧吟道,他要是没地方去,要住在这,就让他住着,要是跟他弟弟走就让他走。
    墨风颔首,不再多说。
    萧吟提步往外走,去了江遥的住处,门口的小厮说江遥一回来就恹恹的,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他愈发狐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这人了。
    进门后,他一眼瞧见江遥趴在桌上,起初他还以为江遥在哭,看见这人的脸发现虽然眼睛有点红,但好歹没哭,只是看起来很是伤心。
    主侯爷。江遥站起身,睫毛下意识扑扇着,手指蹭到腰间的暗卫腰牌,抚了抚上面自己的名字和那个萧字,低下头不说话了。
    萧吟对着他这副样子难得有几分不知所措,撇撇嘴心情也不大好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小狗每天都会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你,对你讨好地摇尾巴,时时关注着你,突然之间这只小狗眼睛不亮了,尾巴不摇了,也不看着你了。
    那是什么感觉呢?
    失落。
    萧吟也觉得不可思议,八年后冷情冷性的他居然还会因为一个人而失落。
    看你心情不太好,还在跟我生气?萧吟吩咐门外的小厮摆好棋盘,坐在棋盘一侧,我说过的,之后会报答你,所以你要是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都会满足你。
    江遥却越发不敢看他似的,低着头动了动唇,面色隐隐发白,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萧吟也觉不自在,指了指棋盘,道:既然暂时不知道有什么想要的,就陪你下一局棋?
    江遥这些天都没有再练习下棋,那天他因为担心萧吟却反被萧吟凶了两句后,纵使萧吟后来好言好语地解释了原因,他也没有再掺和萧吟和江煊之间的谋划,但那件事还是无法让他释怀。
    其实在萧吟眼里,他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无论是从前视作暗卫或下人的对待,还是现在所谓的恩人,萧吟没有向他交付过什么信任,也没有把他的付出放在眼里,他做再多的事都是徒劳无功。
    萧吟如今的态度也表明了,即使他曾于萧吟有恩,萧吟也不会多喜欢他一点,连一声朋友都够不上。
    现在萧吟却说要陪他下棋,他不懂这是什么用意,萧吟平静无波的神色后面藏着的是羞辱还是捉弄,抑或是向对江煊那样地戒备试探,他不愿去想。
    经年累月的期待,无数次生死之际的念想,最后发现只是一场空欢喜,原来他也是会失望的,也是会伤心的。
    在萧吟的注视下,江遥缓缓走过去坐下,一言不发地盯着棋盘,直到萧吟下了一子才反应过来,拈起一枚棋子紧跟着落子。
    侯爷,我听说京城那边要给您赐婚了?江遥摩挲着手里的棋子,是一个紧张时下意识的小动作,轻声道。
    萧吟猜想是江煊说的,也没藏着掖着什么,点头道:确有此事。
    那侯爷会答应吗?江遥垂下眼,视线中的黑白棋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家世?
    萧吟不解地看了眼江遥,心想这人怎么操心起他的婚事了,随口回道:看局势变化吧,可能会暂时答应。宫里的意思应该是要我娶渔阳侯的女儿,我没见过,还不知道长什么样。
    江遥随便将棋子落在一处,压下心中酸涩,道:侯爷有喜欢的人吗?或者想象过对方是什么样的?
    萧吟愈发古怪起来,这谈话的方向怎么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但想了想这个问题后,还是摇摇头道: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想过。
    江遥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苦笑,最后只能保持沉默,与萧吟又下了一会儿棋,不出所料他又输得很惨。
    进步很大。萧吟夸了一句,又笑了笑,若是还想学,可以随时来找我。
    若是放在从前,江遥该是前所未有的高兴,但现在他试着勾一下嘴唇却都觉勉强。
    对了,眼下你也不能再做我的暗卫,按照规矩该把之前那块腰牌还回来。萧吟看向他腰间挂着的腰牌,不过你若是想留着也行
    江遥站起身道:我想求侯爷一件事。
    你说就是,不必用求这个字。萧吟抬头看他,温和笑道,你是我恩人,什么要求都能提。
    如果侯爷同意我留在平昭侯府,我想江遥咬咬唇,单膝跪下,我想继续做侯爷的暗卫。
    萧吟愣了一下,忙道:这不行,你是我
    但侯爷当初也于我有恩,我铭记多年,也想好好报答,当年的报答不算,我失手害侯爷中了毒,如今想再行弥补。江遥难得在萧吟面前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看起来还镇定自若,还请侯爷成全。
    你萧吟望着他黑亮的眼睛,一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这个其实我也做不了主,暗阁是墨风在管,我得问问他的意思。
    江遥明白其中意思,暗卫要的是绝对的服从,他现在与萧吟的关系有点复杂,墨风可能也不敢像对待其他暗卫那样对待他,反而是给暗阁添了麻烦。
    我不会让侯爷为难。江遥闭了闭眼,像是决定了一件纠结已久的大事,我听说侯爷过段时间要偷偷去京城布局,或许侯爷会需要几个身手好的暗卫,侯爷就当是我在偿还当年恩情。待京城事了,我就和阿煊一同离开,不会再来打扰侯爷。
    你要走?萧吟腾地站了起来,你为何突然就决定要走了?
    之前就答应阿煊的。江遥避开萧吟的视线,听到他话中隐约有急切之意,想着他也会有一点舍不得吗,我身上还有一种毒需要解开,阿煊会陪我去解毒。
    哦,解毒啊萧吟现在脑子有点乱,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那好
    说完他又假装平静地与江遥说了几句话,便有些浑浑噩噩地离开了。
    江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走到窗前敲了敲,屋顶上落下一个人影,陆英淡淡看向他。
    跟阿煊说一声,我答应他了,待侯爷京城事成,我就和他一起走。江遥用力捏着手中的暗卫腰牌,但他不许做伤害侯爷的事,不管是谁都不能再伤害侯爷。
    作者有话要说:
    渣男发言:他怎么不高兴呢,我明明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还不高兴呢?
    鹅子:我要走!!!!
    渣吟:他怎么可能要走呢?我不信!!!
    亲妈: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第30章
    萧吟做了一个梦。
    每次梦回八年前时, 他都是焦躁不安的,醒来往往又会发一次疯病,但这次似乎很不一样, 他在梦里并没有熟悉的痛苦之味,四周的场景也像是有种奇妙的安逸。
    他半昏本醒地靠在一个人怀里, 脏乱的头发被那人握着手里悉心照料,梳子梳发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没有扯一下头皮, 他很多时候甚至都没什么感觉,简直比他从前在侯府时伺候的丫鬟都细致。
    那个人的声音像是很远, 又像是很近,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病得要听不清声音了, 还是说他已经要死了, 那个人的声音才会忽近忽远,他伸出手去试探地触碰,断了筋脉的手这次竟然轻而易举地抬了起来,可他却没抓到那个人。
    他又想开口说话, 想问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又想说你太吵了,我现在脑袋里嗡嗡直响,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忽远忽近的嗓音依旧在耳边絮絮叨叨, 听久了也习惯了, 对方沉默的时候还会觉得很寂寞,像是沉入了无人的海底, 又闷又冷, 当那个声音再度响起时, 他就如同重新上岸的人,得以呼吸。
    其实那个声音很温柔,也很好听,他这么想着。
    他被关在这里不见天日,唯有这个声音让他能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而他如今孑然一身,也唯有这个声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世上还能被人惦念。
    阿煊!
    地牢外突然传来这一声呼唤,他身后的人受惊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闻声跑了出去。
    他的耳边又安静了,他又沉入了海底。
    也许那个人是叫阿煊,他开心了一点,想着自己终于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等那人去而复返时,他久未开口的嗓子沙哑道:阿煊,你叫阿煊吗?
    那人像是有点不高兴,都不抱着他了,语声听起来还很委屈:我不叫阿煊,我叫江遥。
    他头很痛,皱着眉反应了一下,道:哦,原来你叫阿遥。
    江遥又高兴了起来,结着茧子的手轻柔地蹭过他的头皮,低声道:对啊,我叫阿遥,你千万不要记错了,也不许忘了我,以后我可是要来找你的。
    他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叫以后会来找他,但他想了想,还是回道:我不会记错的,也不会忘了你。
    后来的画面颠三倒四,光怪陆离,他记不清江遥说了什么,也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等江遥再次出现在梦里时,他看清了对方的脸,长睫毛扑扇扑扇,眼中有泪珠,看着他的神情却有些冷漠。
    你说话不算数,你把我记成了阿煊,还忘了我我不会再去找你了我要走了
    他突然很慌乱,伸出手要抓住江遥,可如八年前一样,他什么都没抓到,于是他只能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要走!我错了!我没有忘了你!你别走!
    可是江遥还是走了,永远地消失在了梦境的尽头,他茫然四顾,喘息两声后清醒过来,披衣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眼,想起之前有次天还没亮时看到江遥在外面拿着一根树枝练剑,被自己叫进来后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看江遥对着自己无比专注的眼神,忐忑地揣摩自己的心思,与自己说话时一惊一乍的模样,这样一个人让他能感受到这个人是属于他的,喜怒哀乐都跟随自己而走,他可以主宰这个人的一切,包括生命。
    或许这个人还会让他意识到他可以交付出十足的信任,可以相信这个人永远不会背弃自己,永远会陪在自己身边。
    这八年来他一直是孤独的,除了复仇,对其他的一切他都索然无味,看待世人也冷漠无情,就如同八年前世人看待他。
    江遥的出现似乎这短短一两个月内就改变了他的一些想法,仿佛冰封的冻土也会在春风里融解。
    在知道江遥就是当年那个救他的人后,这样的感觉更加强烈,可如今看到江遥突如其来的冷淡,他反而不知所措了。
    他好像从没想过江遥有一天也会有失望的情绪,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江遥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付出,如今才反应过来江遥也是活生生的人,会难过,也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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