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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祝龚(29)

    郎君像之前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蜷缩在一起,他的眉心虽然舒展了一些,可那抹愁绪却仍然没有散去。
    一想到郎君今天一直为这件事担忧焦虑,谢舒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种难言的无力感......
    谢舒现在回想,他才惊觉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有四个月了,可在这四个月里,谢舒其实并没有真正地融入这个世界。
    二十多年的现代记忆早已潜移默化,即便这里再怎么真实,对于谢舒来说,也不是他真正熟悉,习惯的世界。
    所以谢舒的心底深处一直抱着一个想法,以后他总有一天,会像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回到现实。
    这样的想法,让谢舒恪守本心,让自己不要做出任何不该有的举动,可谢舒何尝不知道,这样做,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这个世界,不是什么全息模拟的游戏,不会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眼前的一切是真真实实可以触摸可以感知的,而郎君,刚才就这样伏在他的膝头睡觉,将体温和呼吸都刻在了他的记忆里。
    在这种情况下,谢舒开始重新审视自己。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做的不够好。
    因为抱着要离开的想法,他做什么事情,都得过且过,随性至极,就连这些天他做的事情,除了和自己的兴趣有关以外的外出、诗会等,其余的便用报恩的说法,安在郎君身上。
    但这是不对的。
    他其实很明白,郎君对他很好,但从未要求过他做什么事情,而是自己为了心里能够过得去,所以才选择考科举。
    有了这一层遮羞布之后,谢舒便心安理得地逃避一切,他其实从来不在乎这个世界的其他东西。
    他要考科举,也只是因为这是现下最好的选择,可以偿还郎君的恩情。
    他并没有想过以后。
    而自己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科举不是目的,只是进入仕途的一种手段而已。可谢舒设想过最远的时候,也只是考上了科举,光耀门楣,而不是做官后该如何。
    也许之前谢舒可以用自己对名利没有兴趣来解释,现在,谢舒又怎么敢再心安理得地继续欺骗自己?
    谢舒神色沉静,注视这眼前的郎君,他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他的睡脸是如此地香甜可爱,如果可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这一幕。
    这时,谢舒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甘,如果有一天,真到了他离开的时候,他真的舍得将郎君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的轻响,让谢舒收回了思绪。
    但谢舒并没有打算叫郎君起来,他轻轻看他一眼,放慢了脚步走了出去。
    听完打探出来的消息之后,谢舒眸光一暗。
    原来如此,过几个月,帝王即将南巡,才有这位刘公公奉旨办差来了江南。
    而皇帝南巡又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排场自不必说,皇帝为了显示龙威,也不会住在普通的官员府邸,所以需要大兴土木,修建行宫,以供皇帝居住。
    若是皇帝懂得节约之道,知晓分寸还好,花不了太多的银子,即便是花费也是由皇帝私人掏钱,也就是内务府出钱。
    可这位皇帝明显不是如此,他既不自己掏钱,也不从国库里拿,虽然是内务府来的太监,但却要从江南的商人手中敲诈。
    而且,这刘公公如今还针对郎君,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原因。
    现在谢舒必须要弄清楚的就是,这位刘公公的所有行为,到底是何人授意。
    修建行宫此事说不准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另有其人,但针对郎君,绝不可能和皇帝有关。
    那么这件事到底和谁有关呢?
    谢舒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家。
    既然今日刘强以顾钟的名义召见盐商,顾钟不可能不知情,之后顾家避而不见的行为也很可疑。
    虽然谢舒实在想不明白顾家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若真要说,也许和自己有关,所以谢舒势必要去见顾三公子一面。
    但在之前,谢舒还想听听老师的建议,他这些天只顾埋头读书,对当朝大势一无所知,否则也不至于在此刻毫无头绪了。
    不过现在夜色已深,谢舒不便上门打扰,只能明日一早再去,而谢舒并没有选择回房,他明明答应了郎君要叫他,若是郎君醒来,见他不在,一定会十分着急。
    谢舒回到房间,见郎君还在睡梦中,忍不住微微一笑,他轻轻躺在外侧,和衣而眠。
    *
    第二天,谢舒一早醒来,感觉到身旁一片温暖,这才发现郎君不知何时又睡到他身边来,莹润的脸庞紧紧挨着他臂膀,时不时吐息的时候,传来一点柔软的触觉。
    谢舒深吸了一口气,他虽不想打扰郎君,可这时也只能这样做了。
    谢舒伸出手,轻轻地想将郎君的下巴从自己的肩头移开,可他手碰到郎君的脸颊时,只觉得手上的肌肤凝着霜雪一般,滑腻地不像话。
    谢舒的指尖不由得停了停,而这时,虞楚息在梦中也感觉到了某种异样,他眯着惺忪的睡眼,脸无意识地在他的手上蹭了蹭。
    当虞楚息发现自己躺在男人的肩头,微张的唇角还在男人匀称修长的指骨间摩挲了几下之后,他才忽的清醒过来。
    而谢舒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温柔地收回了手,静静地注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起昨晚打听的消息。
    而虞楚息也来不及再计较什么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到了帝王南巡之事!
    对于虞楚息来说,即便虞家再富足,可面对至高无上的皇权,又能如何呢?
    就在这时,谢舒忽然伸出手臂稳稳地搂住了他,他的手心温热,紧紧掌着他的肩头。
    虞楚息猝不及防被他这么抱住,刚才心中生出的慌乱又变成了另外一种无措。
    虞楚息双手下意识地抵住谢舒的胸膛,可当他发现谢舒只是抱着他,并无更近一步的举动后,虞楚息渐渐失去了力气,他轻轻倚在对方的身上,试探着搂住男人的腰身。
    见郎君冷静下来,谢舒却没有放开搂住郎君的手。
    他抱着郎君,下巴轻压在郎君的头顶,低声缓缓道:郎君,你不要怕,听我说。这刘强虽是依仗皇命行事,可这种事绝非皇上授意,他背后还另有其人。刘强不当面借助顾家直接打压,而是用这种方式,说明他本意并不是要真的要对付虞家,此事还不到无可回转之地。要想解决一切,就要明白背后之人所求为何。
    所以郎君,我们切不可自乱了阵脚,今日郎君不必去找刘强,他不过是明面上的棋子,说不定连缘由都不知道。若是我们主动找他,才是落入了圈套。既然此事与南巡有关,那么老师一定清楚,等会我去找老师说明缘由,郎君放心,这件事必有解决的办法。
    虞楚息闻言轻轻点点头,他的声音从容不迫,肩膀坚实可靠,他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此刻虞楚息抱着谢舒,不舍得放开,他听着他的心跳,仍然沉稳如初,就像磐石般有力,他支撑自己。
    不过很快,当虞楚息回过神来,才发现两人的姿势有些古怪。
    他们面对面地坐在塌上,自己靠坐在他的腿间,心口紧紧相贴,互相感受得到彼此的体温,他清冷又温和的气息无处不在,这一瞬间,虞楚息浑身酥软无力,忍不住抬起头去看谢舒的脸。
    而谢舒也刚好低下头,这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呼吸交错可闻。
    谢舒仍搂着郎君的臂膀,他的双手此刻却微微有些僵硬,郎君只穿着一件里衣,衣衫单薄如同蝉翼。
    那股淡淡的幽香仿佛顺着他的指尖攀升,否则又怎么解释,他的手心在此刻竟有些颤抖。
    谢舒......
    虞楚息看着谢舒向来清冽的眼眸变得晦暗不明,那里倒映着自己微红的脸,他下意识地唇角轻张,溢出不连贯的吐息。
    作者有话要说:
    第043章
    郎君的声音, 是那么地细弱,仿佛山涧河谷里吹来的一道轻风,却可以在一片静水深潭上掀起万千波澜。
    谢舒看着郎君的唇, 那里娇艳光泽, 香甜柔软, 当他微微张合的时候, 吐气如同幽兰。
    而怀中的郎君, 即使谢舒不需要做什么,也能够感觉到郎君的身体此刻软倒在自己身上,像春水, 像细雪,像掬起的一束月光。
    谢舒呼吸一滞,他掌着郎君的手不知为何有些吃力,明明郎君的身体柔弱无骨地紧紧依偎在他身上。
    而当两人的呼吸都交织相缠在一起的时候, 谢舒的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谢舒慢慢地收紧了手臂。
    虞楚息心跳极快, 他能够感觉到谢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他朝他靠近......
    虞楚息眼睫颤得厉害,这一瞬间, 他以为谢舒会吻他。
    可是并没有, 谢舒看着他, 在淡薄的唇即将触碰到他的那一刻, 忽然停了下来。
    虞楚息心情重重地坠了下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谢舒将他重新揽在怀里,紧接着在他的发间落下一个吻, 那吻轻如落花, 柔软地不可思议, 仿佛暗含着无限的珍重与怜惜。
    虞楚息忽然全身一颤,心头漫起从未有过的喜悦,就这样伏在他的怀里。
    谢舒在郎君松散稠密的黑发上轻轻一吻后,这才方觉他刚才的举动有些孟浪。
    不过谢舒只是垂头看着郎君,又伸出手,将郎君散乱的鬓发往他玉白的耳边理了理,他温柔地笑了笑道:郎君,等我回来。
    *
    谢舒到老师家中的时候,比平常早了许多,等下人前去禀报之后,谢舒就默默地在厅中等待。
    姜鸿出来时,便看到他这位学生端端直直地坐在那里,除却面沉如水,举止形容与以往有些不同以外,倒没有别的什么了。
    姜鸿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他这位如此沉得住气的学生一大早就来找自己?
    等进了内室,谢舒先开口问道:老师,您可清楚圣上南巡一事?
    姜鸿没想到谢舒也问这个,这么快便已经有消息传开了吗?
    这没什么不好说的,姜鸿点点头道:在我离京的前一个月,圣上便决定要南巡,我劝阻过也无用,但依我看圣上应该是早有此心了,否则也不会在四个月前派三皇子去江南一趟。容展,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谢舒闻言,脑海中电光一闪,四个月前,那个时候,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一切还在摸索之中,唯一做了一件和其他人有牵扯的事情,便是去了那场西园诗会。
    可那场诗会上,谢舒除了和几个同窗有所交谈之外,写完诗后就早早离开,难道还发生了其他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谢舒心中一沉,并未立即回答老师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老师,学生斗胆一问,在老师眼中,这位三皇子是什么样的人?
    三皇子?
    姜鸿更是不解起来,他沉吟片刻道:三皇子邵祯乃是圣上最为喜爱的儿子,今年刚刚成年,还未立府,他自幼便十分聪颖,文治武功在各位皇子之首,性情也精明过人......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今太子邵安只比邵祯大三岁左右,因此平时里各位皇子接受教导的时候,也在一处。
    当年圣上突然临时考校众位皇子的才学如何,太子磕磕绊绊,不足成诵,而邵祯却不慌不忙,倒背如流。
    于是很快关于三皇子天资聪颖的事情便传了出去,与此相对的便是太子的愚钝。
    其实在姜鸿看来,有人总比旁人聪慧些,这是常情,而太子虽然平庸了一点,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况且太子性情仁厚,又是正统出身,事关江山大业,国本苍生,他们大多数的老臣也无旁的心思。
    不过圣上这些年愈发偏爱三皇子,似是有意让三皇子立功,还让他接手了一场流民暴动的大案,邵祯虽完成地不错,不过行事却乖张残忍。
    再加上帝王还想过让三皇子进国子监领授司业一职,但被姜鸿直言相拒了。
    因此姜鸿心中对三皇子十分不喜,想起之前邵祯的一些事迹,姜鸿一顿,又继续说道:虽说如此,但三皇子此人做事有些不择手段,又自负多疑。并无仁慈之心,后面那句姜鸿并未说出来。
    听完老师对三皇子的评价后,谢舒又细细回想当日的情景,不禁脑海里回忆起了那位仪表与旁人不同的郑公子,邵祯最后一个字祯,读音和郑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邵祯还是顾元科的表兄,想到当日顾元科对郑公子的照顾,谢舒确定无疑了。
    只是谢舒还是不明白,他当日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位郑公子,致使这位郑公子念念不忘,几个月后,还要派人来打压自己,不过这些已不是谢舒现在需要思考的事情。
    有人要针对他,谢舒防备不了,这也不是他的问题,他应该要做的是尽快解决这一切。
    而目前谢舒能够信任的人并不多,并且又有多少人敢质疑皇子龙孙?但老师不同,谢舒虽然和老师相处的时日只有短短几天,不过他对老师的为人与才学十分敬重,也知道老师深明大义,不会因此而怪罪自己。
    但谢舒还是不想让老师牵扯过多,于是谢舒深深作了一辑,开口道:学生确实遇到了一件大事,此事与内子有关......
    谢舒并没有提及三皇子,只是说起内务府的太监刘强到了江南省,故意不见虞楚息的事情。
    姜鸿闻言皱了皱眉,他听到耳里,心绪急转起来。
    这内务府的刘强,他也见过,是一个机灵又滑头的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针对起他学生的妻子?
    之后,听到刘强要盐商出资建造行宫的时候,姜鸿不免面上浮出几分怒气来,之前他们劝阻圣上南巡的理由之一,便是国库不丰,劳民伤财,没想到圣上行事竟如此荒唐,居然派下内务府的人来勒索当地的商人!
    但很快,姜鸿就神情就变得深沉起来,他眯眼看着谢舒道:容展,你刚才屡次问我三皇子,是否此事与三皇子有关?
    谢舒一怔,不知道该不该实情相告,毕竟他也没有真凭实据,光是自己心中的猜想罢了,说出来,又有谁信呢?
    这时姜鸿却冷声道:你若真当我是你的老师,就不要再欺瞒我。
    谢舒只好道:学生不敢欺瞒先生,只是此事说来也是有些荒诞不经......
    谢舒便将四个月前那场诗会的事情细细道来,期间又描述了一番那位郑公子的外貌。
    而姜鸿一直未曾开口,只是沉默不语。
    其实姜鸿刚才看到谢舒态度如此郑重,就猜到了事情有异,却没想到居然和三皇子有关。听完谢舒讲完来龙去脉后,姜鸿又信了五分,这时间和信息都对得上,没想到邵祯竟然假以郑公子之名,借着顾元科举办西园诗会的名头来招揽门客!
    看来邵祯和顾家开始早做准备了。
    谢舒一口气讲完后,又无奈道:学生刚才所讲一切都是实话,学生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郑公子才招来今日这场祸事,不知老师愿不愿意信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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