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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夫郎的渣男赘婿——祝龚(14)

    因此,那下人见郎君并未让他停口,他迟疑了一下,才细细道:那双儿叫做卫卿童,今年十八岁,因那颗红痣十分罕见,生在眉心的正中央,被外面的人起了一个外号小观音。他和谢相公自小便是街坊邻居,两人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有一些奇怪的是,那卫卿童不知道是爹娘耽误,还是别的原因,到了现在也不曾议亲。而谢相公这三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回到旧宅......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虽说这点调查地不太清楚,但通过前面的信息,想必少当家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因此那下人便住了嘴。
    卫卿童......
    虞楚息神情莫名地念着这个名字,听上去倒是一个让人心生怜惜的名字。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有预料,虞楚息得知的这一瞬间,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原来谢舒真有一个人,那个人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他的心之所爱?
    这一刻,虞楚息的脑海里转过了种种想法,荒诞、可笑、愤恨,就连虞楚息都不知道原来嫉妒真的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可是想到谢舒,他终究还是平静下来,问出了那个最为关键的问题:那之前他落水又是怎么回事?
    见虞楚息问地一针见血,那下人也不敢再耽搁,说道:小人查到,谢相公半月前在秦淮河落的水,那天谢相公是去河上游玩,不慎被别的船只撞入水中。虽然没有查到更详细的东西,不过少当家您有所不知,那天是千秋节,去秦淮河结伴游船的人不少,听说卫卿童当日也出了门......
    *
    而这些传言流传的程度远比想象中的广。
    平乐坊在金陵城的西边,这里高高低低坐落着上百户人家,其中有一条小巷,被当地的人称为桃泥巷。
    当然这桃只是改了一个雅致的称呼罢了,其实这小巷是黄泥砌成的,既狭窄又幽暗,原来叫做陶泥巷。
    这里的院墙都很低矮,只要踮起脚尖,甚至可以看到隔壁院落中的场景,除了一家正正方方的院子不住人以外,大家基本上都是世代居住在这里,因此街坊邻居都十分相熟。
    这天早上,几家人忙完家中的事务后,便忍不住聚在一起津津有味地说起他们才听说的八卦来。
    而这个八卦的对象曾经还住在他们附近,也是旁边这间四方院子的主人,谢舒。
    谁能想到,昔日的邻居竟然在整个金陵城都扬了名,如今出去谁不曾说起?
    虽说谢相公本来就是读书人,众人早知道他家又不同,可他们哪里又想到,谢舒如今竟这般厉害......
    即使谢舒不在这里,他们在言辞之间,也必要攀攀旧情的。
    众人说的投入,也没注意到一个走路醉醺醺的老汉正往这边走来。
    等那老汉走到眼前,众人不禁都露出了嫌恶的神色。
    原来有一户人家,大家惯常避着走的。
    这户人家便是卫家人,在巷子的最末尾住着。
    而这人是卫老头,今年四十多岁,但看着像是五六十岁的人。
    卫老头今早骂咧咧地回来,他昨日在赌坊输了一晚上,可恨的是,那赌坊还不肯让他赊账,非要他抵押什么东西才好。
    还说再不给钱,就让卫老头把他家那双儿送来,卫老头没办法,只好拿出自己压箱底的东西,一颗红的透亮的石头。
    见了这石头,赌坊老板才终于松口。可卫老头哪里不知道这石头一定比他欠下的债务还要高,于是让对方补上,结果对方不仅不补,还将他打了一顿丢了出来。
    卫老头自然是心中叫骂不休,早晓得将那石头先给了当铺了。
    更让卫老头气恼的是,他最近又捉襟见肘起来,现在所有的银钱都一并输光,接下来的几天又该怎么过?
    卫老头不禁埋怨起来,怎么谢舒还不来?
    原来之前卫老头抵押给赌坊的那块石头正是谢舒给的。
    这几年来,谢舒给过他家不少东西,但卫老头哪里不知道他是看在谁的份上,因此卫老头怎么也不可能将卫卿童胡乱卖了出去。
    好在卫卿童一向听他的话......
    只是这谢舒怎么好久没来了?
    等卫老头刚才走近,这才听到一耳朵,原来谢舒前几日去参加诗会了,竟然还有名气了,入了权宦子弟的眼里!
    卫老头自然兴奋,他本来还担心若是谢舒以后若是离开了虞家,身上哪有钱财?现在他可就放心了。
    卫老头正准备再问问关于谢舒的事情,这时见左右邻居都一副排斥神情,心中不免大为恼怒,加上他又喝了不少酒,一上头便叫骂起来:臊你爹的,还当看不见我?你们知道,谢舒是谁吗?日后我便是他老丈人!
    他这番醉话一说出来,却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其余人都乐道:人家谢舒如今已经入赘了虞家当了乘龙快婿,虞家老爷才是他正经的丈人!
    就在这时,刚走出家门口的卫卿童也听到了。
    他的脸上不免浮现一丝尴尬和羞恼,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够这样说,虞家再富如何,谢舒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人......
    那些人也没注意到他,继续说道:如今谢舒还为他夫郎作了情诗,卫老头,你说说,他凭什么要认你当老丈人?
    卫老头脸色涨红,气不迭地道:什么狗屁情诗,他喜欢的是我家卫卿童!
    这话一说,众人倒不像刚才那般肆意嘲弄的,毕竟卫卿童大家都认识,被父母拖累着还没有出嫁。
    可大家转念一想,这些年也不是没有老实本分一点的人家不介意这些,求娶卫卿童,但卫卿童却一个都看不上。
    大家再一联想刚才卫老头的说的话,心头都泛起了嘀咕,这卫卿童不会真在等着谢舒吧?
    可谢舒都是成了婚的人了,他这是干什么?
    其实大家平日里对卫卿童多有怜惜,绝不会想到这一处。
    可偏偏谢舒如今已经扬名不说,又听说他对夫郎一往情深,因此即使卫卿童和谢舒自小认识,但两人没有个正名,谁会觉得他们两个般配?
    这时卫卿童哪里看不出众人的神色变化,他不再管那么多,飞快跑到卫老头的面前,将他扶起,急声道:爹你在乱说什么,污了我的名声!
    那卫老头这才清醒一些,对,他怎么能污了卫卿童的名声,以后卫卿童还要清清白白地才好嫁呢!
    等卫卿童将卫老头扶进屋,大家这才散了。
    而此时屋内,看着卫老头又是醉醺醺地回来,卫老太不禁大骂道:你又去哪赌了?也不知道给家里留几个钱,老大和老二还要用呢。
    想到这些天紧巴巴的日子,卫老太又转向旁边的卫卿童语气刻薄地说道:卿童,不是我说你,这些天怎么好久不见谢公子了?如果不是他之前向我保证过要娶你,我早就把你嫁给别人了!
    卫卿童不吭声地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哀怨。
    其实今早卫卿童去买菜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些传言,他本来是半点不信的。
    谢舒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写情诗,他喜欢的人只有自己。
    可现在,卫卿童却在想,谢舒会不会后悔了?
    卫卿童还记得那天,谢舒明明看到了自己,却装作视而不见走上了虞家的马车,虽知道两人需要避嫌,但卫卿童还是伤心不已。
    而虞家那样豪富,有着几辈子用不完的钱,即便是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又如何呢?
    一想到今后时常要听到谢舒和他夫郎感情深厚的故事,卫卿童就受不了,明明之前谢舒答应过他,很快就会和虞楚息和离的。
    这事卫卿童还不敢给父母说,因为卫老头和卫老太都希望谢舒再从虞家捞一些东西回来,最好占几个产业为妙。
    可卫卿童不想这么不明不白地蹉跎下去,他现在都十八了,谢舒已经是他最好的选择,若是真听卫老太的话,嫁给旁人当小妾,还不如跟着谢舒呢。
    想到这里,卫卿童下定了决心,他得找个机会去见谢舒一面,让他快点和离。
    *
    谢舒正在书房里温习今日的书卷。
    这几日,谢舒都按照自己定下的时间规划走的,他早起锻炼,上午开始反复诵读《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中的其中一篇,下午再对四书《大学》、《中庸》、《论语》和《孟子》进行破题详解。
    因为大庆还流行着一种十分有观赏性的活动,叫做行卷,在考试之后还有一道吏部的审核,标准为:身、言、书、判。
    身和言不必说,相当于面试,而书意思指的是书法,判指的是文才。
    所以谢舒不仅要练字还要作画,每日的安排十分紧凑,唯有晚上用过晚餐之后,和郎君对弈,是他唯一的闲暇时光。
    因此每到此时,谢舒的心情都松快几分。
    他从书房走出,一如往常想去叩一下郎君的房门,也不知道郎君现在忙完了吗?
    谢舒刚抬手,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主人用力摔开,幸好谢舒如今反应极快,他忙扶住房门,有些无奈地看向里面的郎君。
    今日是谁惹得郎君生气?
    而虞楚息也没料想到竟是谢舒站在门外,还刚好看到他和平常的不同一面,他一时神色变幻多端,加上心中所烦所忧的正是因为眼前的人,实在做不出什么好脸色。
    但当虞楚息看向谢舒,只见谢舒的唇角竟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似春风拂过,吹皱一江静水。
    虞楚息这一刻,忽然想,他也许还可以再信他一次。
    他是如此地确定,他那低眉敛目含着一丝纵容。
    作者有话要说:
    第021章
    虞楚息脸上稍稍好看了一些,但也只是一些罢了。
    他虽然觉得自己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看不出眼前的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可如果这个人真这般坏,伪装到这个地步该如何?
    而对方曾经的所作所为,总不至于完全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虞楚息忍不住瞪他一眼。
    可虞楚息并不知道的是,他凤眸圆睁的时候,因不是完全的怒色,反而眼角漾出一尾薄红,所以瞪人不见多么凶,倒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在里头。
    谢舒清咳一声,这才发现原来惹郎君生气的不是别人,唯一的可能还是自己。
    谢舒不免放缓了嗓音,低低地问道:郎君,到底怎么了?
    虞楚息唇角微张,却又气地重新咬牙。
    虞楚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他总不能说,我之前派人去调查你,听说你有一个青梅竹马,还曾经与他私会?
    这样的话,说出来太不体面,想到自己之前和对方亲口言明的约定,虞楚息也说不出口。
    他毕竟和谢舒不是那样的关系,经不起这样的问询。
    谢舒没想到一向口直心快的郎君在这事上却不愿开口,到底是关于自己的什么事呢?
    谢舒记在心头,不过既然郎君现在不想说,谢舒也不想让对方做不情愿的事情,可总不能让郎君继续因为他生闷气吧?
    谢舒想了想,低声道:郎君,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这次虞楚息又忍不住瞪他一眼,自己已经快要气死了,他还有心惦念着吃饭。
    不过虞楚息转念一想,这几日,他也不是没有看到谢舒整日都关在书房里。
    虞楚息虽然不能像男子一样进学,但科举乃是大事,人人都知道一点,虞楚息也清楚这科举到底有多难。
    有的人蹉跎一生,读白了头发都考不上一个举人。
    有的人四五十岁,耗尽家财,也不过一个童生。
    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也证明了科举有多么折磨人。
    虞楚息见谢舒明明学识极佳,却不恃才傲物,能够沉下心专研科举,为他有这样的志向感到高兴,可同时又不免会想: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身体受得住吗?
    因此虞楚息蹙眉想了想,终是点头道:那先吃饭吧。
    谢舒见虞楚息好像没之前那么生气了,心中也松了松。
    不知为何,他刚才见郎君气成那般样子,他从没有觉得这般紧张过。
    等丫鬟们将菜品都端上来,虞楚息今日却胃口不佳,就连爱吃的几样菜都没怎么动过。
    谢舒知道虞楚息心中有事,一时半会不会那么容易揭过,偏偏这件事关于他,他又摸不着任何头脑,所以谢舒只能试着转移话题道:郎君,今天这道水晶肉风味极佳,郎君,你快试试。
    水晶肉?
    虞楚息注意到谢舒指的菜后,确实肉红皮白,光滑晶莹,用水晶形容倒也贴切,不过也不叫水晶肉。
    他不由得轻睨面前的人一眼道:是不是文人都喜欢胡编乱造?这明明叫镇江肴肉,什么水晶......
    忽然虞楚息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住在淮扬,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谢舒见虞楚息肯理他,也没想那么多,随口回答道:我之前没吃过这个......
    哦?
    虞楚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镇江肴肉在淮扬菜系中极为有名,做法也不难,附近的酒楼到处都有,只是做的地道与否罢了。
    谢舒十年前就跟着他父母来的金陵,那时他家中不算清贫,只是因为前几年父母相继重病,拖垮了家里,但这十年也不至于连一道镇江肴肉都没有吃过吧?
    何况就算是没有吃过,不过也应该听说过,叫得出这菜的名字。
    虞楚息心中正记下这点异样,这时却看到谢舒为他还夹了一块肉过来。
    原来谢舒见虞楚息依旧不动,以为他气还未消,又怕他不吃饭,真饿出什么胃病来,毕竟他看郎君平日也不怎么运动,总觉得他的身体比旁人孱弱些。
    此时虞楚息却眼神怪异地看着谢舒,他这是做什么,用自己的筷子给他夹菜,他们何曾亲密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虞楚息并没有拒绝,他低着头悄悄咬了一口,好像今日做的菜真比平常好吃些。
    等吃完饭,两人还是照着往常去楼上下棋。
    但虞楚息仍然明显兴致不高,不像之前两人两人旗鼓相当,而是节节败退起来。
    不过在谢舒连让他几次之后,虞楚息便含着火气道:你往日和别人这般下,也是这样让着对方吗?
    谢舒这才意识到自己放水的太明显了,但郎君这个问题却是很好回答的。
    谢舒摸了摸鼻尖轻声道:我之前和别人下棋,从不让人的。
    毕竟在现代,哪里有那么多闲暇,又正好能够找一个和你志趣相投的人一起下棋?
    所以谢舒这些棋艺其实都是从书上看来,和与电脑实战磨炼出来的。
    至于电脑,又怎么需要让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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